他的下颚很突出,手也很長,身山有很多毛。。。。。嚴格說來,他並不象狼。可村子裏的人都說他是狼的種。
讀書的時候,孩子們們就開始叫他狼人。嘲弄和譏諷刺激著他的心靈。狼人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喊出自己的心聲,“我不是狼人,我不是狼人——”聲嘶力竭呐喊,發瘋似的追打著同齡,尤其那個大個子,象頭莽牛似的總是欺負他,而此時這條莽牛也給嚇住了,他看見了狼人的扭曲的臉,和大門牙.充滿仇恨的眼睛,大家一哄而散。從此,孩子們再也不敢欺負他,他們害怕他時候那張發瘋的臉,害怕他的大門牙會真的會象狼,咬斷自己的喉嚨。村子裏的人通過孩子們叽叽喳喳的嘴,也知道了狼人發怒的時候象狼的事實。也都來參與傳言,還說,“狼人的娘那年上山去,找進山打獵半月未歸的丈夫,自己也去了幾個月,丈夫沒有找著,獨自卻回來沒多久就産下了一身是毛的狼人,生産狼人那天夜裏,對面山上的狼嚎了一夜。”
狼人不願意讀書了,他不願意看見孩子們低聲細語議論,老師對他奇異的目光。他更願意跟著長輩們進山打獵。聽山裏的鳥鳴,看直下的急流,攀援險峻的山峰,追逐急奔的野兔,槍擊肥碩的野豬。。。。。這一切,都讓他沐浴在獵人們贊許的目光裏。然而,隨著贊許而來的是疑惑,獵人們也在背後竊竊,“那個狼人跑得太快,象大山裏的野狼,攀援太似山中的猴子。。。。”繼而有了更多的猜疑。就連他的叔叔也開始有些不安,“也許他真的是狼種”叔叔心裏有了這個想法。尤其是有一次,叔侄兩人在大山裏面上碰見那三頭狼,其中兩頭被打中,另一頭則撲向了狼人,想咬斷狼人的勃子,求生的本能讓狼人緊緊抱住了那頭餓狼,人和狼順勢滾下了山坡,叔叔拿著獵槍從附近的山路追下來,他看見了驚人的一幕,狼人的那扭曲的臉,那兩顆大門牙,滿嘴的血。。。。。狼人咬死了狼,很快在小山村裏傳遍了。
人們都不願意和狼人一起進山打獵,“一旦吃光了幹糧,說不定,狼人會來咬我們,尤其他那兩可大門牙——太嚇人了,狼人的兩顆大門牙,會咬斷你的勃子,吸你的血,吃你的肉。”獵人們議論紛紛,尤其每年冬天,山上偶而餓急的狼會下山偷襲家畜。但是人們也開始懷疑狼人,“有可能,是狼人夜裏出來幹的,有人看見狼人在山裏生吃自己的獵物。現在冬天山上沒有獵物,難保他不會出來偷吃家畜,不要忘了,他可是狼種!”村民們於是,要求狼人獨自搬出村去。
狼人去求過村長,村長說是大家的意思,他又去求他的叔叔,希望看在死去的爹娘的面上。叔叔也只是搖搖頭。狼人實在沒有辦法,就去了大山邊,用石頭徹了石屋。除了交換自己的獵物去山下外,平時他不再願意下山。山下的村民看著狼人肩膀上挑著的獵物,總是用驚異的眼光看著狼人,私下總說,“這就是狼人,他是狼種,厲害的很,你看他打的獵,總是這麼多。他的兔子,不用槍打,是追來的,所以他的山兔沒有槍眼的,甚至沒有外傷的。”
狼人自己也開始相信了外面的傳言,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是狼人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了很多毛,這些毛開始在臉上出現。
狼人的事情終於引來了山外縣城裏的動物研究所的興趣。研究員親自為狼人做了各種檢查。得出了狼人是人的結果,狼人身上的異像,只是少有的人類反祖現象。他們給狼人注射了藥劑,聲稱可以阻止狼人身理的退化。其中一位所長,又仔細看了狼人手和腳。在得知狼人進山後,偶而用四肢行走時,就告誡狼人,“盡量直立行走。”又勸他搬回山下去住,多和村民在一起,有利於阻止狼人身理上的退化。
狼人終究沒有搬回去,因為村裏的人都已經認定了他不是人,盡管他有顯而易見的人的特征,“他正在向狼退化,恐怕有一天會狼性大發,傷了村民。”村長還是固執己見。
狼人,還是住在山上,還抱回了兩頭小狼崽。村子裏的人,更加相信狼人是狼,總是說,狼人現在和狼一起住了。“我打死了母狼,剩余的小狼,不拿回來喂養怎麼辦?”狼人的辯解還是過於蒼白。
研究所的人,再來看望狼人的時候,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有了許多毛。於是他們又給他注射了些藥劑。那兩只狼就在一旁疵牙咧嘴的嘶叫。研究所的人勸狼人,應該把狼打死。“我出去打獵時候,兩頭狼是我的幫手。”狼人總是拍著兩頭狼的頭說,“他們很聽我的話。”
狼人退化顯現更加厲害了,他臉上的毛更多了。他住在石屋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他在深山裏,和他那兩頭狼一起,追捕著獵物。
動物研究所的所長終於在石屋裏碰上了他,對他說曾經給他的藥沒有他們過去說的功效,現在已經改進了,重新給他注射。狼人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退化與否,對我已經不重要了,該做狼,就做狼,該做人,就做人。實際上,做狼比做人跟簡單些,用四肢走路,上山時,比直立行走更舒服些。”
狼人很少下山,一年到頭,幾乎就見不到人,到後來,狼人的石屋裏再也見不到狼人身影。村民們都一致認為,狼人在山裏面被狼吃了。“說不定,是被他養的兩頭狼吃的。”他叔叔得出了這個結論。但不管如何,人們漸漸忘記了狼人。
5年後,村裏面突然有幾條狼,他們總是在夜裏偷襲擊家畜,天亮時候,又神秘地消失了.村裏的獵戶們專門成立了打狼隊,要殺了這幾只狼。
這一天,下著雪,很大,很大。那幾只狼終於進了大家包衛圈。人們一陣亂槍。。。。
大家圍上去,發現了三頭狼倒在雪地裏。其中有頭狼仰躺在血地裏。“呀,這只狼象個人!”有人終於驚呼起來。“真的是人,他的臉,他的腳,他的手。。。。”於是人們確定了,它不是狼,是人,而且就是幾年前的消失了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