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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處,狼在長嘯。
《狼圖騰》這本書對於我來說就像一盞燈,或者一把鑰匙,它引領我關照了一個亘古存在卻一直不爲我所知的世界,打開了一扇通往人文地理心靈幽深之處的大門。
在作者姜戎的生花妙筆下,狼被描繪成了一種非常具有文學魅力的動物。它的智慧、它的謀略,它的血性、它的情誼,它的堅忍忠貞,它的敏捷身手。它所有的一切品質都透著一種引人入勝的人文魅力。讀過《狼圖騰》之後,我對狼這種動物有了一種不可遏止的好奇,總想有一天能親身感受一回草原狼的神奇。
8月中旬,我和同事韓瑞接手狼的選題,離開北京開赴內蒙。
一、草原初印象
尋找草原狼群是此行的重要目的,然而進入草原之後我們首先感受到的卻是草原的幹旱。8月19日,我們在伊拉塔鄉長的接應下從達茂旗的首府百靈廟鎮開車趕往發生狼災比較嚴重的查幹淖爾蘇木。一路上我們看到的草原一片淺綠色,露著幹黃的土色,遠處的丘陵尤其明顯。這裏的狀況比我在赤峰見到的還要嚴重,沿途根本看不到印象中碧綠的草原,草場上“淺草不能沒馬蹄”,中間還生著許多雜草。雖然之前對草原的幹旱已經有所了解,但我還是對美麗的草原存了一線僥幸的渴望,車進入草原二十分鍾之後,我知道這種渴望已經是奢望。整個草原上唯一能讓人心情愉悅的就是高低起伏的原野上漂移的大朵大朵的雲影。
車上的同行者告訴我們,路上的情況還是好的,到了裏邊幹旱的情況更嚴重。隨著道路的延伸,車窗外的景色悄然發生變化,眼前那曾淺淡的綠色幾乎已經不見,目光所及變成了望不到邊的黃色土地,上面稀疏的點綴著些綠色,我感到似乎連空氣都比剛才幹燥了許多。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之一――查幹淖爾蘇木政府。在蒙語中,蘇木的行政級別相當於鄉鎮,而噶查則相當於村落。我們到達的地方就是一個小小的鄉鎮,但是它看起來更像一個荒涼的小村莊。這裏的人家並不多,住的都是土坯房,只有鄉政府有著十數間磚石水泥結構的辦公室,一方石頭鋪就的寬敞的院子,有一扇在這裏算得上氣派的鐵欄杆的大門,院子中央豎著一杆紅旗。鄉政府辦公室的對面,也就是院子的另一頭,有一排矮矮的土色房屋,這就是鄉裏的政府招待所,晚上我們就住這裏。在遼闊的原野上,這一片土色的房子顯得格外不起眼。
見過蘇木領導之後我們立即開車到草原上尋找牧民。查幹淖爾蘇木的蘇木長伊拉塔告訴我們,由於今年旱情嚴重,整個春夏季節牧草根本就沒有返青,牲畜們吃完了去年留下的幹草之後已經無草可吃,大批牛羊因幹旱饑渴而死。牧民們爲了保住剩下的畜群早在一兩個月之間就已經開始倒場,到別的蘇木買草場放牧去了。
汽車在大路上開了二十分鍾之後拐進草場,一連進了兩個圍欄大門,之後的路就暢通無阻了。大約十五分鍾之後我們遇到了第一座蒙古包。蒙古包的附近有一座土房子,兩者相距大約500米。我和韓瑞都有些興奮,因爲這是我們進入草原以來見到的第一座真正的蒙古包,之前在路上看到的都是旅遊區。離著很遠女主人就迎了出來,並很熱情的用蒙語跟蘇木的幹部們打招呼,看來他們之間很熟悉。蒙古包有些低矮,走進去有股膻味兒,光線有些陰暗。包裏擺著兩張床,一個冰櫃、一個大水桶。由於只是臨時倒場,牧民們只是帶了些簡單的生活用品而已。多年的定居生活讓這些牧民對現在的狀況有些不適應,在十公裏之外的另一個蒙古包外,我們采訪了26歲的牧民薩仁阿其格,她告訴我們,她們現在已經住不慣蒙古包了,如果不是因爲今年的幹旱倒場,她們的蒙古包也許永遠都派不上用場。阿其格告訴我們,入夏以來她家的羊已經死了幾十只了,活著的也有一小半狀態不好。倒場兩個月以來,稍微緩過一點勁兒了,但這裏的草場也不好,幹旱是普遍的。過兩天她還要再次倒場。
阿其格家的情況是整個幹旱草原上牧民的典型縮影。後來的行程中,在達茂旗的其他蘇木、錫盟的西蘇旗,都遇到了許多這樣因幹旱而倒場的牧民。
回到蘇木政府已是晚上七點多,我們在食堂跟書記寶德共進晚餐,內容是:一盤形狀過於隨意的饅頭,一壺酥油茶,一小碟腐乳,一小盤涼拌黃瓜,還有一盤煮羊肉。奔波了一天之後,我們也確實累了、餓了,於是飽飽的吃了一頓。
草原第一夜
晚上被人領著去招待所休息。腿開門是我和韓瑞都有些失望,每個屋子擺著五張床,五套行李,看上去還算幹淨。門邊有一座鐵爐子、一把木椅子,爐子旁邊一個盛煤的小木箱。爐子和椅子上各有一個塑料臉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甚至連洗手的水都沒有。環顧四周之後我的心涼了半截,兩天來我們從北京一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手提肩背,下了火車倒汽車,到了蘇木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草原,此時早已疲累不堪了。我一直夢想著晚上能有一間過得去的旅館,洗個熱水澡。洗洗身上的髒衣服,好好睡一覺。現在看來那真的只能是一個夢想了。放好東西後我出門向老板娘要水,她樣子爲難的看了看我說:“我去看看吧,不知道有沒有。”我趕忙補上一句:“沒有熱水冷水也可以。”她答應者去了,我回到屋裏忐忑的等著。
我和韓瑞出門買電池描繪來後發現屋子裏已多了一桶清水,更可喜的是,竟然還有一壺熱水,我頓時喜出望外,到外面找了一間小點買了洗衣粉,然後開始洗頭、洗臉、洗腳洗襪子。當我洗挖襪子的時候,發下水已經少得可憐了,於是放棄了洗衣服的打算。出去找寶德書記談了明天的拍攝安排,回來後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不到10:30就睡著了。整個晚上睡得不塌實,以爲韓瑞高物我這一天是農曆七月十五,鬼節,晚上有遊魂到處飄蕩。我的門鎖不上,一晚上我老感覺有陰風從門裏吹進來。
第二天一直睡到8:30,有人來敲門叫我們吃飯。韓瑞說他睡得很好,很多年沒睡得這麽香了,因爲確實累了。
二、與狼擦肩
我們此行主要爲狼而來,而查幹淖爾蘇木以狼患聞名,所以我們對於能拍到狼的鏡頭頗有勝算。第二天我們去訪問那家被狼入圈襲擊,一夜之間損失慘重的牧民。羊群的主人是一對中年牧民,男主人叫蘇木亞。再那群劫後余生的羊群裏,夫妻二人給我們講述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一大一小兩匹狼闖進羊圈瘋狂屠殺,當場咬死150多只,咬傷30多只,最後死掉180多只,直接經濟損失達到5000多元。而活著的羊們由於驚嚇過度始終不肯上膘,只能靠精飼料喂養。那次之後蘇木亞夫妻二人一連幾個月的時間晚上睡覺不敢脫衣服。
離開蘇木亞家之後我們一路尋找另一戶被狼襲擊的牧民,然而,由於幹旱倒場,這家牧民已經不知道倒到哪裏去了。我們在草原上到處打聽了幾個小時,依然毫無音信,最後只得放棄。下午伊拉塔鄉長自作主張帶我們去看了他們引以爲榮的移民區和青儲玉米地。做了幾段采訪。回去後找寶德書記帶我們去拍他之前承諾的狼洞,然而健忘的書記告訴我們現在已經找不到了。而一直打算要采訪的老獵人,也因爲倒場而不知所終。與狼有關的一切線索一下子就此中斷。無限失落的我們轉而寄希望於拍到狼的鏡頭,畢竟這裏已經形成狼患,碰見狼的幾率應該很高吧。對於這個任務,寶德書記給了我們一個中肯的建議,他說如果想拍到狼只有一個辦法,用車把我們拉到邊境線附近,我們兩個在那兒紮個帳篷住下來,守在那兒十天,一定能看到狼。他說的是看到,而如果我們的鏡頭有足夠長的焦距,拍到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這個建議也許是有道理的,但對於我們則更像是天方夜譚。
站在查幹淖爾龍門客棧般荒涼的曠野上,我似乎聽到了遠處山岡上有狡黠的草原狼在對著我們竊笑,繼而它甚至放聲大笑,
後來我們決定離開這裏朝著更有可能出現狼的地方走繼續前進。
我們從達茂旗一直走到西蘇旗,從烏盟走到錫盟,一直走到了草原最深處――東烏珠穆沁旗。一路上我們拍了生態移民、草原上的農民、倒場的牧民、正在消失的遊牧風情。我們還聽說了很多狼的故事傳說,拍到了狼的年畫,但真正的草原狼還是那樣遙不可及。
直到在東烏旗,當地司機告訴我們這裏有狼的時候我們似乎把它當成了一種玩笑或是安慰。但是當司機載著我們充滿自信的沖向那個山頭的時候,我們有一瞬間也以爲自己就要見到狼了。
我們最後的確拍到了狼,一只從小被抓來關在籠子裏的狼。它有著草原狼優美的外形,但由於長期圈養,行爲已經非常接近狗了,我甚至可以像撫摩寵物一樣不停的摸它。
來源:人民網環保頻道 (責任編輯:王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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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狼的感想是.... 這麼不專業的開車大剌剌在沙漠裡亂跑 當然找不到狼好唄~
要拍蒙古狼的紀錄片 應該找動物學家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