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
他背著獵槍在荒原上整整追尋了兩天兩夜.始終沒有見到狼.他知道母狼還在,或許還有狼崽.他發誓要斬盡殺絕.
10天前,他家裡的羊遭到狼的襲擊,被咬斷喉嚨的羊像躺在草中的一片片雪.勇猛的牧羊犬和那只公狼相互咬碎顎骨,暴死在荒原上.當天夜晚,母狼就來到他家進行兇殘的報復.他從外面回來時,發現妻子已經僵臥在一片血泊中了.
他放下沉重的獵槍,坐在一棵枯死的樹下休息.他搖搖酒壺,發現已喝乾了.拐過一小丘陵,他忽地蹲下:母狼就站在一個土穴外.他盯著忽地母狼大喊一聲:"畜牲!"說時,舉起獵槍."啪!"母狼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它瞪圓的雙眼淒楚地回望身後的土穴,大張著嘴似乎要對狼嘴說:"不要為我報仇!"從土穴裡躥出的狼崽仍向他沖,去.這一舉動使他們的天靈蓋整個被霰彈掀掉了.他咬著牙,從腰間拔出雪亮的匕首,朝土穴走去.他掏了狼窩,把最後一隻狼崽從土穴裡拎出來.他揚起匕首準備結果它時,發現這是一隻母狼崽.他渾身一陣抽搐,狂笑一聲,收起匕首,把它抱回家,打算讓母狼崽為牧羊犬的後代傳宗接代.
他把狼崽放到犬崽窩裡,看著它戰戰兢兢地垂下尾巴,便咧著嘴笑起來.後來,他把狼崽的尾巴一刀砍斷,似乎這就砍掉了苦澀的記憶和一切罪惡.他要改變它,把它馴養成一條牧羊狼,讓它背叛自己凶殘的習性.
那年夏天的一個黃昏,他看見那幾隻狗崽圍者發育成熟的母狼,竟獻慇勤.秋風吹起了,母狼的肚子漸漸鼓脹起來.幾條狗中最雄健的一隻蜷臥在它身邊,用舌頭舔它的耳朵,舔它膨脹的乳頭.
入冬後,母狼就煩躁不安起來.它常常在草原上獨自遊蕩,豎起耳朵諦聽著什麼.有時,它會停下來,而又不允許誰靠近它.那隻狗悄悄挨近它,耳朵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看著流下的鮮血,母狼發出一聲凶狠的叫聲.那隻狗卻帶著被寒風吹乾的血跡,遠遠地站在它的身後.在一個雪夜,羊圈裡傳出一聲淒厲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獵人提著獵槍匆匆走進蒙古包,在羊圈裡發現一隻羊死在地上,母狼和那隻狗都不見了.他翻身上馬,順著雪地上的爪印追去.在一塊石頭旁,他發現了狗的屍體.它的肚皮被撕開,腸子露出體外.它張著嘴巴,瞪著大眼,像要訴說什麼.他的心情又同去年冬天追獵是一樣,憤慨至極.
黎明時,他隱約看見前面有個東西移動,是它!是母狼!前方矗立著一棵枯死的樹,神秘地立在天際,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他胯下的烈馬奮力地奔跑,與母狼的距離眼看不遠了.突然,母狼加快速度,旋即騰空一躍,迅疾地向那棵樹撞去.他驚呆了.它這是幹什麼?他策馬過去.母狼已經不見蹤影.只見枯樹下蠕動著一個模糊的血團,還散發著一種野性氣味.這是狼的氣味,還是狗的氣味?他分辨不出.他勒住馬,沒有繼續向前追趕.這時前方微微顯露出明亮的晨曦.
即便是最後一隻狼,也不會喪失孤傲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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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母狼自殺了嗎.....? 還是遺棄生下的小孩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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