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拼命的奔跑著,想要擺脫尾隨的人。追著我的人共有三個,都是些穿耳環、吸煙、擺著黑幫的名號出來鬧事的不良少年。至於追趕我的原因只是,他們起初向我要錢,我拒絕,就追起我來了。

  「呀,該死。」我喊道。我竟走進了死胡同去了,同時也感到他們正追上來了。我摸了摸堵路的牆,是水泥造的,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跨得過去的鐵絲網,這下真的沒路走了。

  「怎麼走得那麼急啊,」那三個不良少年追上來了,其中一個說。「我們只是想問你借點錢而已,日後要是我發達了,我就還給你了嘛。」『你會發達才怪,要搶錢也不要找這種藉口。』我心想著,現在的我就像是被狼群迫到死角的羊,看來我得乖乖把錢包交出來了。

  「你會發達才怪,要搶錢也不要找這種藉口。」有把聲音把我心裏的話說出來。那是一把沈厚的男聲,是從那三人後方發出的。出現了第四個人,那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喂,你是誰啊?來找碴啊,閃邊去!」剛才向我要錢的不良少年說,話中帶著挑釁的語氣,另外兩人也附和著。『看來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心想著。『這下可能有救了。』我叫著︰「大哥,快來救我呀!」雖然這樣拖累別人好像對他不起,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只得在事後跟他道歉。

  「想打嗎?那我不客氣嘍。」「讓我們給點顏色你看看!」接著,我聽到一陣打鬥聲,中間夾雜著一陣陣由不良少年發出的慘叫聲。我的感覺告訴我,這男人是打架高手。每一拳,每一踢,都有著不少的份量,把那群不良少年打得唉唉叫。縱使是一對三,那男人仍能輕鬆地把三人給擱倒。

  「你給我走著瞧!」不消半分鐘,他們都被打跑了。我想上前跟他道謝,卻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碎石,跌了個大栽斗,連太陽眼鏡都掉下來了。他扶起了我,帶著笑意說︰「下次得看路走,還有不要亂認親戚啊。」又替我撿起了眼鏡。「你看,連眼鏡都跌碎了!」

  「對不起,」我帶著歉意,「我下次會注意的了。」我接過眼鏡,隨即把它丟掉。「眼鏡碎了也沒所謂,反正我看不見。」對我來說,這太陽眼鏡不過是裝飾品而已。在眼鏡之下,是一雙永遠打不開的眼皮。

  「啊……嗯,抱歉,我並不知情……」他好像挺尷尬的樣子,「嗯嗯,最近治安不太好,你還是快回家去吧。」隨即又扯開話題。

  我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出胡同。「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忙。」臨走前,我向他道謝,「只是,你褲子的拉鍊還沒拉好,建議你要多注意一下喔。」順便調侃他一下。

  「啊?真是大意。」他的聲音隨著我的遠去而漸小。「等等,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好像想叫住我,不過我早已離開了。

  我的名字是伯里斯。如同你剛才所知道的,我打從一出生便失明了。取而代之的,是「感覺事物」的能力。我所指的「感覺事物」,是指像「第六感」之類的感覺,剛剛那個男子沒拉好褲鍊的事也是用這個得知的。我天生就有可以不憑任何感官,感覺到身邊的事物的能力。雖然距離沒有眼睛的視野那麼遠,也不能感覺到物件的顏色,不過能做到這樣已經使我很滿足了,至少它使我的人生不至於一片黑暗。

  走出胡同後,我繼續在大街上遊盪。逛街、去圖書館看書、到網吧打電玩之類的,總之我就不想回家去。或許我應該說,那個每天免費提供三餐一宿,連一點溫馨都沒有的「旅館」根本沒有回去的價值。

  時光過得很快,我從網吧的電腦遊戲中回神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時了。我離開網吧,往歸家的路上走去。在途中,我突然感到不安全的氣息,於是便往回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老大,就是他!」這是今早遇見那個不良少年的聲音,而且是伴著十幾人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我已經被他們圍住了。「你就是那個打傷我手下的人吧。」像是頭領的人說著。「你的老大呢?叫他出來!」話才剛落,就聽到十幾種不同的金屬敲擊聲,像是首難聽極了的交響曲。『連武器都帶來啊,真是該死。』我心想,這回的確比上次更糟糕。

  「連武器都帶來啊,真是該死。」熟悉的男聲,再度把我心裏的話說出來。我感到那群不良分子的頭都轉向同一邊了。「你就是他的老大嘛?打傷了我的手下該怎麼賠償!」接著又是金屬聲音的交響曲。「我不是他老大。」那男人說,同時也使我感到不好意思。「你聽好了,是你的手下四處鬧事在先,我才……」

  「夠了!」不良分子頭領把他手中像是棒球棍的東西往地上敲,發出響亮的「咚——」一聲。「要不賠錢,要不賠手腳!」可是他才說完,就冷不防地被男人踢了一腳。「跟你們說道理果然是白費心機,」男人冷冷地說。「一起上吧。」

  「!」那群不良分子像是被嚇到了,動作停頓了一下。只是我馬上就聽見腳步聲、叫囂聲、金屬物件的揮動聲。過了不久,又聽見金屬碰到地面的聲,以及慘叫聲。可是,我感到這男人打得並不輕鬆,速度和力量隨著時間的消逝,漸漸被人海戰術所消磨了。「唔嗚……」是那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重擊了。「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不良分子頭領帶著不屑的語氣說。「怎樣,你想要賠手還是賠腳啊?」

  「是你們迫我的……」男子說。我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從男子身體散發出來,是危險的氣息。

  「吼——嗚——!」男子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怪物……怪物呀!」不良分子大叫著,伴隨的是求救的呼聲,金屬物件的落地聲,逃跑的腳步聲。聲音的主人們帶走了熱鬧,深夜的街道很快便回復冷清,街道上只剩我和他二人。

  站在我前面的男人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怕到可以嚇走原本囂張的不良分子,我不知道。我只能感到他的身軀好像變龐大了,嘴巴有點凸出。而且,好像還有尾巴?

  「竟然要變身才能嚇走他們,他們也會不會太囂張了。不過,現在這身身體要怎麼見人呢……」男人自言自言道。變身?不能見人?我不太在意他說的話,只是我嗅到空氣中有鐵的氣味,也聽到液體滴落地面的聲音,是流血吧。

  「你受傷了。」我走上前。「我帶你回我家包紮吧。」他拒絕,說自己去醫院就可以。醫院?你的身體變得那麼奇怪,連我這個瞎的都覺得有問題了,還想去醫院嗎?而且你身上的傷也不好解釋吧。「醫院離這裏很遠,」我說,雖然醫院離這裏只有不夠五分鐘的路程。「還是到我家去吧。我家人都出外了,過幾天才回來。」從他的話中,我猜他應該暫時不能見人,所以我特別強調「家中沒人」。終於,他也答應了,不過他拒絕我的扶助,自己一個人蹣跚地跟著我走。

  約十分鐘過後,我倆回到我家了。我拿出急救箱,要為他包紮傷口。起初他還是拒絕我碰他的身體,直至我戴上手套後,他才肯乖乖的讓我處理傷口,這分明是在說他的身體有問題嘛。處理好他的傷口後,我又勸他在這裏過夜,他也答應了。只是他希望在他睡覺時,不會受到任何騷擾。

  把他送到客房後,我也回自己房間了。雖然我還是想知道他變成了什麼,但我總不能違反承諾。一來,他救過我兩次,是我恩人。二來,我對他還不夠熟悉,一旦因為這樣做而激怒他的話,我也可能會遭到不可預測的危險。『總之,先等明天吧。』我對自己說,然後也睡了。

  明天,我要把他的身份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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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幻想小說,應該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就請大大們多指教了。
由於沒把世界觀和人物設定做好,就急著寫了,所以應該會有混亂的地方吧?

目前應該會是一星期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