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心這種玩意兒,往往覆蓋著一層鎖……
這層鎖所代表的含意很多,換而言之,能形成這道鎖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不過……能夠解開這道鎖的鑰匙,卻不單單只有一把……
可能,這把鑰匙得以被許多人掌握著,解鎖的關鍵當然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掌握的……
但是能正確的開啟它的方式,及成功破解它的人,卻只有一個……
只有完全的開放…在對方面前不做作,可以完全呈現真實自我的人……
才有可能解開,位於對方心靈深處的心靈枷鎖……
化解……因為許多紛爭,而造成沒必要的誤會……
第八章 心靈枷鎖
我和炎武今天早上終於出院了,在離開獸人街前,我們去向父親大人跟醒獅大人請教有關龍人德雷格恩的事。
我們聽到的……跟之前他告訴我們的事截然不同……
十六年前去世的龍王聖可庫羅,雙眼確實是被我和炎武所傷……
但是他真正的死因,並不是因為這樣……
「事實上……聖可庫羅並不是因為你們的兩刀才死的。」
「那……會是怎麼回事呢?」我和炎武急著想知道真相。
「以你們人類的說法是奸臣或宦官,聖可庫羅真正是被篡位了。」
「什麼……?」炎武對於這件事情相當不可思議。
「其實那天聖可庫羅遭受你們攻擊之後,我有偷偷混進龍族的隊伍中──當然我帶著面具。」鳴狼說道。「當時,我正在撫慰著看見自己的父王被刺傷而受到驚嚇的德雷格恩──不,應該是張天龍才對。」
我和炎武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知道他叫張天龍?」
「嗯,德雷格恩不過是龍族人對他的稱呼,他真正的名字,其實是天龍才對。」醒獅道,「他的父親聖可庫羅,本名則是張光龍。」
「咦?」
「其實…龍族人的領導,主要倡導人、獸、龍三族的和睦。偏偏就是有那些奸臣小人,會趁領導不在位時作亂。
現在領導被刺殺了,天龍因為還沒滿十八歲,不算成年,因此還不足以上任領導的位置。
在龍族的世襲王位制度中,就算領導死亡了,只要領導的下面還有皇子,龍王就必須由那名皇子擔任。
但是在皇子成年之前是不能接任皇位的,龍族王國就必須呈現共和政體的狀態。
相反,如果龍王下面沒有子嗣,那任何一人都有機會成為龍族的頭頭,只要會打架,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就行了。
因此,只要想盡辦法把天龍做掉就達成篡位。
但是礙於天龍純熟的雙手持劍技──兩手分別各拿一隻刀──沒有人敢對他打什麼主意,現階段大家都還對他必恭必敬。
龍族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領導希望和平共處,而外戚宦官卻一直想做掉獸族。
順帶一說,他們張家也握了幾百年的皇位,但是每一代都會有相同的戲碼重複上演。
你知道天龍身上有許多獸族的特徵吧?」醒獅將龍獸兩族之間的事娓娓道來。
「的確是。」炎武說。
「也就是說…父親大人看見了宦官刺殺了還有氣息的光龍大人?」我驚道。
「對…本來我是想平復天龍的情緒。受傷都受傷了,他當時也只能找個地方鑽進去痛哭。
他選的地方,正是我的胸膛。我也只能用溫和的聲音安撫他,讓他接觸和他爸爸光龍一樣毛茸茸的胸膛。
結果當時…光龍突然慘叫一聲,把天龍給引了去了。
當他看見他父親躺在床上血肉糢糊的屍體時,他嚇壞了,他才會到現在都一直以為是獸人這樣對他的父親。
我發現不太對勁,趕緊連夜溜了回來。並且和醒獅商量將你們送到人類世界去的事。」
德雷格恩原來是有這種身世……
我當時還以為……我和炎武真的是殺了他父親的兇手,他口中的兇手……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龍族的證據捏造……想讓我們背黑鍋……
龍族要消滅獸族的野心,實在是太恐怖了……
※※※
我和炎武搭著李淵的車回來。
一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明潔已經坐在我家門口,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一走近………
「啪!!!」
在我的臉頰上,狠狠烙下了明潔發紅的掌印。
「你為什麼自作主張,是誰說你可以因為我的關係任意置換我的身分?」
由她沒頭沒腦的話看來,她似乎剛作過記憶重建。
「既然你不希望我變成獸人死去,那為什麼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死去?!」
「這……打鬥是我的使命……對不會打鬥的妳而言變成獸人是很危險的!」我心虛,編了個謊。
「銀狼……你最壞你最壞了!每次發生這種事也不通知人家!你讓人家為了你寧可犧牲掉後半輩子的生命,你卻用一瓶失憶水回報我!」
「對不起…那是藥的副作用,妳喪失的記憶,我會慢慢幫你補齊的……」
明潔已經抓住我的衣領,在我遍佈獸毛的胸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你最壞了……!你都只想到你自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明潔揪住一撮我的狼毛,「你給我說清楚!!!!」
「好…好…!我說就是了,這樣真的會痛,拜託妳放手吧!」
「呵,小倆口在打情罵俏啊?」炎武在一旁看熱鬧。
「炎斌,就不關你的事啦?你體內也流著她八分之三公升的血。」
炎武辭窮。
「嘿……才剛出院就在打打鬧鬧?」我們聽見了一個很不希望聽見的聲音……
德雷格恩坐在院子的樹上。
「你又來做什麼?」我問道。
「銀狼,他也是你朋友?」明潔抬起頭來看著我。
「算冤家吧!」我冷冷應道。
「喂!你有話就直說!」炎武。
「沒什麼話要說,只是恭喜你們康復出院了!」
「就這樣?」
「不然你要我說什麼?」說完他就跳走了。不懂為什麼有翅膀的他要用跳的,難不成是裝飾?
「等一下───」明潔對著德雷格恩大喊著,「我明天要和同學去海邊玩,你要不要跟?」
我和炎武當場愣住。她約龍人一起去?
德雷格恩停了下來。
「好吧!我就意思意思賞個臉!」說完就又跳走了。
「我說他那什麼態度啊?」炎武說,「什麼叫賞個臉?」
「不過他要是真跟來的話……,」我尷尬道,「他可能半路就會作掉我們了……」
※※※
【各位旅客您好…第二月台即將到站的列車是一○一車次,七點三十三分,經由海線,開往高雄的復興號,請不要靠近月台邊……】
以上是熟悉的新竹車站播報員的聲音……
「明潔,這給妳吃。」我拿著一盒東西,想取悅明潔。
「你走開,讓你跟很不錯了!」明潔還是對我相當冷淡,話雖如此,她昨天還是替我跟炎武各買了一件合身的游泳褲。
隨明潔一同去通霄海水浴場的竹工學生,還有梁梁鷹跟李夢茹。
「明潔,妳就原諒他吧,他跟妳道歉這麼多次了……」夢茹說著。
「我還不想。」她這麼說,簡單扼要,也深深刺進我的心。
「喂…我們去海邊,為什麼要讓這麼多獸人跟啊?」梁鷹抱怨道。
不光是我、炎武、德雷格恩,月、淵、鳴狼、醒獅通通跟著,在新竹車站的第二月台上,顯得格外突出。
「什麼話…我們是以『銀狼和炎斌的監護人』的身分跟著來的咧!」鳴狼、醒獅同時說道。
「你們可別忘了我是救生員。」林月說,甩甩手中的哨子。
「我這一箱冰筒裡裝了蠻多調味茶跟各式糖漿,我記得那邊的飲料都貴的要死不是嗎?」李淵拉拉手中的大冰筒。
「裡面還有空間的話,借我放一下。」我打開了冰筒將手中的盒子放入,「這東西要拿到通霄的話砍斷我的手比較快。」
這樣如此「牽強」的理由都可以說服明潔讓他們跟,偏偏就是我還是千拜託萬拜託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張票。
復興號進站,大家紛紛上了車。
一行人一上車之後,由於買到從二十一、二十三及二十五號開始的連續八個座位,有人已經主動地將椅子給轉過來。
我縮在角落,沒有話題可聊。所以索性閉上眼睛,聽著大家的暢談……
「你說,是銀狼請你讓我喝下人化水的?」
一個聲音抓住我的耳朵,是從二十一號座位傳來的明潔的聲音。
「嗯……他的本意…其實只是希望妳可以繼續活下去。還有這件事追根究底也只是……我一時的衝動去挑釁他們。」
德雷格恩的聲音從二十三號座位傳來。
「你去挑釁?」
「對…多年以來,我一直認為著,殺害我的父王的,就是銀狼跟炎斌兩人。一直到銀狼的爸爸告訴我真相。
我當時,看到我的爸爸雙眼滲血被大家抬回時,心裡就相當害怕了。
我不斷想:『爸爸,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這時候,就有一人主動地過來抱住我說,爸爸其實是昏迷了,同時要我感謝把瘋狂狀態打醒的銀狼他們道謝。
那時候,我就有一點點感覺到,他不是龍族的人。不過他身上有跟我相同的氣味,我也就沒有多疑。
當時我突然聽到父王的慘叫,我連忙衝進去看,
父王的臉已經被劃破了,一張嚴肅的龍臉搭配上鮮血,那真的是可怕極了……。
我回過頭,剛才安撫我的人已經消失了。鳴狼那天才告訴我,那就是他。殺死我父王的不過是那些宦官奸臣。
我的父王就這麼被害死了,由於自己年幼的判斷錯誤,造成我這十六年來,一直記恨著無辜的兩個人,甚置差點置他們於死地。」
「這樣啊……」明潔的聲音有點無助……
「所以,妳還是原諒銀狼吧,畢竟最開始都是我,」德雷格恩自責說道,「妳該恨的人應該是我,不會是他。」
「咦?」
「妳別懷疑了,反正我在他們這些獸族眼中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這麼想,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出來玩啊!」
「…………」
我聽的明潔的話,有些心虛………
其實真的要說的話,對她而言我只能算是硬要來陪她的人……
現在對她而言,我是多餘的……
※※※
通霄海水浴場的早晨,三個竹工的學生早就和炎武打成一片了。
父親則說和醒獅去附近散個步──我故意開玩笑說,別嚇壞人類喔──說中午以前會回來。
林月在巡視週遭,彷彿他仍在過去的游泳池那樣地稱職;李淵則是一直拋著雪克杯,在調製什麼啊……
「你們兩個怎不下去跟他們一起玩?」李淵的聲音引起我的注意。
我轉頭,看見德雷格恩也正看著我,我們兩人居然害羞的轉回頭……等等!
我在害羞個什麼勁啊?!
不過…我不下去玩,我有我的理由。明潔還不原諒我,我下去了就只能被說是掃興了……
那…德雷格恩又是為了什麼不下水……
「我說銀良,你這盒東西要在我這裡放到什麼時候?很重耶!」李淵打開冰筒,裡面放著我今朝放入的盒子。「是時候讓她看看了吧?鬧了那麼久的彆扭,也該原諒你了。」
「時機還沒到,再等一下吧!」
那盒東西……是我昨晚連夜做出來的。
今天,對明潔而言,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竹工學生玩完了紛紛上岸,準備想要用午餐了。
「那午餐,」梁鷹說,「我們就看看附近的便利商店看有沒有東西吃吧!」
「你以為你在補習喔,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吃,」夢茹反駁,「這樣出來的氣氛就沒啦!」
我已經悄然拿出那盒東西,在明潔的眼前。
「明潔,我不管妳要不要原諒我,這真的只是我的一點心意。」明潔看著我,臉還是很臭。
直到我將那盒的包裝打開時,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明潔已經止不住淚水。
她往盒子內看著,又看著我,一直反覆這樣的動作數次後……
「這…真的是你作的嗎?」
「是…是我做的,只是我第一次做這種東西,還不算好。」
我和明潔身邊彷彿有許多跑馬燈通過,映照著變成獸人之後的我和她兩人的回憶……
明潔衝上來抱著我,即便她穿著浸過水的泳裝我還是感受的到她的體溫……
「對不起…明潔,我不管妳要不要原諒我,這份心意希望妳可以收下………祝妳生日快樂!」
「……沒關係……我沒有在生氣了……」明潔哭著,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是全世界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裡頭的產物,是一個漂亮的蛋糕,塗上了鮮奶油,並且用巧克力醬在中央塗上明潔的名字。
家政課的時候常常都讓明潔在旁邊指導我,蛋放太多、麵粉放太少等等問題。
這此時父親跟醒師也回來了,「和好了嗎?」
「算是吧!」我說道,畢竟我摸不透明潔到底是真復和還是假流淚。
「那麼…壽星來切蛋糕吧!」
這時……我看見德雷格恩仍然坐在原地沒有動靜……
看來……還有一個枷鎖要開……
※※※
「你不下水去啊?」
德雷格恩轉頭面向我。在吃飽了也休息一陣過後我打算要下水浸濕我的狼毛了,不然來一趟通霄什麼也沒玩到。
「我不想下去……」
「沒關係,來啊!」我不曉得我此刻的表情,應該不是那樣的不情願……
不過他依然別過臉去。
「帶你來海邊就是來玩水的,你這樣穿著一條新泳褲卻一直在岸上曬太陽那不是很對不起明潔嗎?」
「你別管我。」
我硬是抓住了他的手……
「你不要這樣,放手啦!」
「等你全身都泡到水我再放。」說是這樣說,但是這樣的深度少說也離岸邊幾十公尺了。
這時他亮出爪子死在我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痕跡,鮮血緩緩流下,我依然緊咬牙根,面帶微笑對著他。
「真的不要……放手啦!」我們已經走入淺灘區,他仍然將爪子嵌在我的肉裡。
「讓…讓我自己走!」我放手,他也真乖乖的向著海天一線的台灣海峽走去。
「我…我才不需要你多管閒事呢!我不是說了我是來賞個臉嗎?」
「這可不行喔!」我說,「她可不希望你只是純粹來發呆的。」
我故意推他一把,他嚇了一跳。
「這樣子很危險耶!」我笑,這樣哪會危險。那是因為我放過他,目前水深差不多到我們腰部。
他慢慢向前走去……突然間……
他的身體突然全部沉沒了水中……
「咦…?」我有些驚訝,你還來個潛水,不是這麼討厭下水的嗎?
等等…這樣子事情不太對勁……
他那麼不情願的下水,還有那個心情潛水??
我閉著氣,往德雷格恩消失的地方一踏───
果然如我所預料,這裡有個極深的海壑。我在踩下去的當下,別人看來就像是整個人從海面上潛下水去了,根本沒人會猜疑……
我不停地往下墜落…身邊的海壓也越來越沉重……
就在這時……我找著他了……
德雷格恩正掙扎著,想要逃到岸上去。龍手龍腳不斷的揮著、划著,臉上已經出現十分惶恐的表情……像在擔心自己會溺死似的………
『他…他是個旱鴨子?!』我總算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了,我是在逼迫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下水,而且一個不經意的玩笑……現在即將奪走他的性命!!!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以讓他死在這裡……?!』
我趕緊游過去他身旁緊抱著他。
「現在沒事了,你可要好好抓緊……!」
抬頭看著光源,我逐漸的往光的地方游去,現在帶著一隻龍人,實在沒辦法順利的游……
而且我覺得……水真的好重……
我快喘不過氣了………但是為什麼海面看起來還是這麼遙遠……
天啊!!不管我怎麼樣都沒關係!!一定要讓德雷格恩活下來啊……!
他救回了明潔,我欠了他一次,拜託也讓我做完最後一次回報吧!!
狼……是最記恩怨的動物……
不久………
我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我感覺的到……我的肺部已經灌進大量的水……
沒希望了……我真的就要死在這片海裡了………
就在這時……我的嘴邊感覺到一股熱流……我吃力地張開眼睛…………
德雷格恩??他也用他那翠綠的雙眼注視著我,雙唇緊貼在我的唇上,口中的那股熱流……莫非……
空氣……!雖然是被呼出的氣體,還是殘留一些氧氣!!
他把可以讓他活下去的最後機會……給了我……?
『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可要成為優秀的獸族領導人……』
『反正我死了,我就可以解脫每天被篡位的壓力……』
『爾虞我詐的龍族……不值得我信任……』
很奇怪……他沒有開口……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把額頭貼到我的頭上,將他頭上的綠十字,跟我的藍十字觸碰……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麼想到,『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空氣來了,腦袋也清醒了。
海面上照下來的耀眼陽光……正向著我們揮手……
※※※
「林月大哥!快來幫忙!有人溺水了!!」衝出海面的我,首先將德雷格恩的頭也拉至水面,並且向林月求救。
月大哥立刻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在場人員趕緊把德雷格恩送到我們搭的棚子下,父親正幫他作心肺復甦……
他轉醒過來……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為防止同樣意外再度發生,我不帶他下水了,並且林月也去申訴拉起警戒線,不要讓遊客涉足危險區域。
約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我和德雷格恩在沙灘上散步。
周圍人煙稀少,正是個可以說話的氣氛。
「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我害死過你、還讓你被明潔怪罪,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那是因為……」我思索著,「你身上有個使命不能不完成啊!」
「龍王嗎……」他冷笑,「你說的是那個讓人眼紅的虛位元首吧?」
「總之……我不喜歡逃避,」我說,「跟明潔的不愉快,我也是找機會跟她作摩擦。因為粗糙的沙有一天也會被貝殼磨製成美麗而圓潤的珍珠。」
「你的意思是……要我面對現實囉!」
「一味的把問題擱著,你可是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的!機會隨時都存在,看你有沒有做好準備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不想回去……又擔心你們會不接納我……」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應答,因為我對他的態度其實還不算好……
我們所在處沙灘突然深深閃著綠光……把我跟德雷格恩包了起來……
「父王?!」聽到這句我嚇到,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回過頭去,看見了德雷格恩,正看著他那擁有半透明身體的父王聖可庫羅──張光龍。
「對不起…我不該跟獸人在一起……我立刻把他……」
這時,光龍手舉起示意著,要德雷格恩不要動……
他從沙堆中突然挖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子。在交到德雷格恩手中後,光龍和綠光就退散了……
「那個盒子……是什麼?」我戰戰兢兢地問。
「我怎麼知道?要打開再說啊!」
盒子開啟,裡頭有兩把短劍,上頭都刻有跟德雷格恩頭上的綠色十字記號……
還有一封信……寫些什麼?
德雷格恩拿起來閱讀……
我悄然側過臉去看……德雷格恩正拍動自己老鷹的翅膀漂浮在空中……作者: 光龍
他的臉已經濕了一大片──被淚水浸濕的。
「真是太好了…德雷格恩。」
「我不是德雷格恩啦……」他揩乾淚水,強顏歡笑,「我是龍獸人,張天龍!記好喔!」
「是!天龍!」
「因為遇到了你……我才能找回最初的自己…………﹔銀良……」
※※※
沉睡的復興號上,三十三開始的八個連號座位上,不只座位轉了向,每個座位上還躺著一個已經身心俱疲的軀體。
我和德雷格恩…不,現在該叫他天龍才對,坐在單數號座位上,看著陸地之外,美麗的台灣海峽……
「回到新竹以後,我教你游泳吧!」我說,「你的作戰領域…可不會永遠在陸地上喔!」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兩人四目相交,我感覺的到我的臉像煮開的水那樣的燒紅……
他的臉上也有淡淡的紅暈,和他紅銅色的臉龐有些不明顯的陪襯……
【各位旅客,新竹站到了……】
人們常說,心這種玩意兒,往往覆蓋著一層鎖……
這層鎖所代表的含意很多,換而言之,能形成這道鎖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不過……能夠解開這道鎖的鑰匙,卻不單單只有一把……
可能,這把鑰匙得以被許多人掌握著,解鎖的關鍵當然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掌握的……
但是能正確的開啟它的方式,及成功破解它的人,卻只有一個……
只有完全的開放…在對方面前不做作,可以完全呈現真實自我的人……
才有可能解開,位於對方心靈深處的心靈枷鎖……
化解……因為許多紛爭,而造成沒必要的誤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