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寶貝天空軌跡連結串
人物設定圖、插圖區
序章 戰爭的開始
第一章 遺跡的壁畫
第二章 能力與恐懼
第三章 直覺與定意之一
第三章 直覺與定義之二
第四章 安心的味道之一
過了三個小時,路卡利歐的腦袋中就像有一張地圖,指引著走路的方向。既然沒有這個世界的地圖,也只能跟著它走,因為她沒有選擇。
不過沿路,夜羽的肚子不給她面子,十足的不爭氣。
「咕嚕──────」
路卡利歐聽見身後又傳來一陣陣的腹鳴聲音,在它的耳裡,真是刺耳到不行。又不是它存心虐待,沒給她食物吃,而是這個小妮子自己不願意吃。
「真是的……叫妳吃又不吃,現在又給本大爺哀。」路卡利歐傳道。
夜羽被罵的低下頭。的確,路卡利歐曾經數度給她食物,除了水,剩下的不過都是動物內臟或是肉塊。說實在,只要ㄧ看到血淋淋的內臟,就算升起火烤熟,夜羽還是一點食慾都沒有。再加上已經連續行走三小時,憑剛剛那些堅硬的口糧跟路上看到的樹果,根本會營養不足。
「路卡利歐……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夜羽走在後面,頭暈目眩。拿在手上裝水的物體已經見底,感覺越來越不舒服。
「不行,現在我們可是走在沙漠地區,要是沒找到水源,或者沒在時間內離開,遲早都會脫水而死。」路卡利歐的聲音充滿不悅,要是平常它一個人,使用全力,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就可以穿越這個『小』沙漠了。
才剛說完,路卡利歐的耳朵動了ㄧ下,眼神變化,警覺系統瞬間啟動,腦袋也靈敏回應,讓它身體急速行動,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夜羽,獸掌的接觸讓夜羽嚇到,整個人著實抽動一下。
刷!
利刃劃開空氣,破壞沙塵,同時也証實這個攻擊不是假的。
下一秒,刀刃砍斷藍色獸毛,刺進它的皮膚中,鮮血從切開的血管,有如水滴飛濺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一章章血液的樂譜。路卡利歐的使用背部,為了她,吃下結結實實的ㄧ刀。
「路卡……利歐……?」夜羽不敢相信這ㄧ幕,整個人呆住。
這一刀才結束,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
「該死!!」路卡利歐傳出咒罵,利落轉一次身。
嚓!背部又吃十足的ㄧ次,這刀它感覺砍的非常深,根本不是普通神奇寶貝能有的力量。兩刀的傷口剛好形成了一個X的文字,連夜羽手上都摸到了路卡利歐熱呼呼的血液。
「呵呵……看來那傢伙說的沒錯,『帶著一個人類女孩』現身的路卡利歐。」一個人在他們面前出現,帶著無數支的綠色的飛天螳螂,在這個沙漠形成有趣的對比。而且,不難發現每隻飛天螳螂手上的刀刃上都裝著閃著銀色光芒的刀片。
「卑鄙,竟然朝著沒有任何武器的人出手。」它痛的眨起ㄧ隻眼睛,因為其中一刀竟然劈進體內,差幾公厘就可以砍斷它的骨頭,在加上沙漠特有的風沙,每一顆沙粒,都像小型的刀刃刺在路卡利歐的背上,更甚者還陷入被切開的內臟,進入它的血管裡。
「要是不這樣做,單憑這幾隻神奇寶貝怎麼打過被稱為『葬送狼牙』的您呢?」說著,那人的後頭又出現了幾隻在基本素質中,速度屬快的頑皮彈。
雖然很不爽這些傢伙的攻擊方式,光出奇不意的這兩刀,真的如他所說,重創了路卡利歐。因為砍它的是『銀』製的特殊武器,看來這傢伙真的有腦袋,而且還知道它過去的事情。甚至讓速度快的人奇寶貝先攻,取得這樣的優勢。
先重創敵人,使對方處於劣勢,這樣要打贏的機率也會提高。
不過……它不懂,剛剛剎那間的反應為什麼會不假思索保護她?要是沒有這些動作,現在只是讓面前的小妮子受傷而已,自己反而還有絕對性反擊的力量,它真的不懂,為什麼它會願意做這樣的交換。
「用電光一閃!!把路卡利歐抓住,就算半死不活也沒關係,我們要的只是活體。」那人ㄧ喊,無數道綠色與紅色的陰寒光芒出現,直線衝向他們。
路卡利歐盡力忍痛,調節呼吸,靜下心數了ㄧ下。
「四隻飛天螳螂、兩個頑皮彈。」
要不是它現在背部受傷,使能力驟降,可能連移動都不用,就可以殺了他們。
綠光跟紅光交叉行動,速度也越來越快。戰爭的現實,好幾次呈現在夜羽眼前,現在她又無力阻止,只能害怕的靠緊路卡利歐……
「本大爺約定過的,絕對不會忘記。」
藍色的身軀,對著人類的她這麼說著。
沙漠裡的風沙,不停的侵蝕著路卡利歐的意識,每一次的痛覺,它都不當一回事。
反過來,卻讓它有了更好的意志力忍耐這一切。
「給本大爺一點時間好嗎?」
路卡利歐的這句,的確是問句了,結尾還有放輕的語調。
聽到這樣問話,她閉上眼睛放心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路卡利歐這時候的話,就是有辦法讓她一顆慌亂的心定下來。
「而且,稱職的僕人,可要安安靜靜的等主人回來才對喔。」
最後的這句,似乎是玩笑話,但夜羽卻沒有笑出來。
路卡利歐放開夜羽,讓她坐在砂地上。
自己則是面向這六道光芒能夠殺人的光芒,眼睛同樣閉上,頭部後面四個黑色囊袋飄浮起來,左右兩邊橫向兩個。原本狂吹的風沙,竟然靜止,它的獸掌慢慢的抬起。
喀擦!喀擦!喀擦!喀擦!
每一下的開關打開,都代表路卡利歐的力量解放。
咚咚咚咚!
四個黑色的皮製品,以沉重的開關為重心,一個個掉在砂地上,部分沉進鬆軟的砂地裡面。背後的傷痕,也在這時後加速凝血作用,除了剛剛流下的大量血液,剩下的傷口也凝固起來。
「好久好久沒這麼興奮了……能讓本大爺解開四個限制環,應該要誇獎你們才對。呵呵呵呵呵……」
就在光芒與路卡利歐交手的瞬間,它的聲音傳過在場所有生物的心中……
「就讓你們嘗嘗,被你們這些愚蠢傢伙,稱為『葬送狼牙』的能力吧!」
鐺──────
一聲攏長渾厚的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帶頭者非常輕訝望著藍色的本體。
兩隻飛天螳螂的刀刃,被路卡利歐左右獸掌天生擁有的白色角錐擋住。
「所謂的武器,應該是要這樣用的!」
說完,路卡利歐的強壯的腳輕巧的跳起,抓著剛好的力道跳起。從上半部扭轉身體,連帶腰部,最後力量集中在腿部,就像算的剛剛好。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迴旋側踢,把兩隻飛天螳螂踢飛十幾公尺,還在踢中的瞬間,發了兩發紅色的波導彈阻止剩下的兩隻。
「使用硬化!」暗叫不妙,帶頭者趕緊下令。
磅轟!
雖然這兩隻神奇寶貝身體發出銀光,照訓練師的話採防禦動作,不過還是被波導彈的威力震到與地面滑行五公尺。
最後衝上來的頑皮彈,雖然是速度最快的神奇寶貝,而且還對空中的神奇寶被攻擊。但是路卡利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迴轉強力巨大的藍色尾巴一掃,兩顆頑皮彈向後飛,硬生生『種』在沙漠中。
「影子分身術!」
明明只有六隻神奇寶貝,卻在這時候出現了七十八個殘像。
路卡利歐看在眼裡,吐了一聲鼻息。
「雕蟲小技。」
路卡利歐動了身體,往前跑,在砂地上留下腳印。停在一個殘像面前,攻擊就是張口一咬,還在他身上補了一爪。
準確無誤就是這麼回事……
一隻飛天螳螂,被路卡利歐咬著昆蟲脆弱的腹部,滿嘴利牙,用力的撕裂原本綠色的身體,噴出了鮮紅的體液,染紅乾渴的沙漠。補上的一爪,更重創這隻神奇寶貝,如註冊商標的兩個鐮刀狀手部,被它摘了下來,當作戰利品一般暴力的踩著。斷臂之傷,讓這隻飛天螳螂發出顫慄的叫聲,當場暈死。神奇的是,除了滿口鮮血淋漓肉塊的狼嘴,路卡利歐身上卻沒有沾到半滴血液。
咕嚕!
剛剛咬滿口的血肉組織,毫不吝嗇的大口吞下。
「真是可口,受過訓練的身體組織果然比較結實好吃呢……」
路卡利歐傳出像是美食評論家的言詞,丟掉手上的有如屍體般,失去知覺的昆蟲身體,讓砂地揚起一小片砂塵。轉頭,看著剩下的五隻神奇寶貝,鮮紅色的眼神,配上沾上血跡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盤食物,是哪一道菜呢?」舔舐嘴邊的血印,路卡利歐貪婪的看著面前的生物……當然,也包括人類。
又是一眨眼的時間,路卡利歐出現在夜羽旁邊,雙手交叉的防禦姿勢,擋住了兩隻飛天螳螂的攻擊。
「本大爺都已經說過,不准殺她不是嗎?」它的聲音,以最低音傳道,眼神火紅而怒意脹滿。
「這樣是犯規的喔……」
喀擦!啪!
狼嘴一咬,又一隻飛天螳螂失去手臂,噴發大量體液,發出極大聲的獸鳴。更殘忍的是,路卡利歐順手拿起鐮刀般的斷臂,不僅丟向另一隻飛天螳螂還同時發射紅色波導彈。在波導彈炸裂時,提供了無比的推進力。想當然,鐮刀手臂在加速之下,威力會有多少。這個手臂不只刺進同類的身體中,並在波導推進下,像是釘子般,讓對方身體持續滑行,最後刺在一個岩石上,由上面流下一批血液。
人類的帶頭者張大嘴巴,好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從頭看到尾的夜羽,整個人腿軟,連想阻止的力氣都沒有。
這算是第二次吧?親眼看見,總是比課本文字還要清晰、真實與血腥。
歷史課本中,寫的死亡人數,永遠都是數字,絕對不會寫拆散幾個家庭,也不會寫毀了幾個原本前途光明的人。已經第二次了,儘管胃部的嘔吐感還是不停升上來,夜羽仍然強忍住。
路卡利歐每一次的行動,都會造成許多生命消失,身為神奇寶貝醫生的她,更不希望看到這個情況,她到底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跟它賭博?
啪搭!
它丟下了第三具無力的身體,現在對方只剩下三隻神奇寶貝了。原本以為頑皮彈的自爆能夠有所作用,不過,照這樣下去,要炸到路卡利歐的可能性,根本是零。
零,也就等於自己贏的機率。
「剩下三盤,噢!對了,是四盤才對……這回一定要讓本大爺玩的盡興喔……嘻嘻嘻嘻。」
它說的第四盤,當然就是帶頭者本身,這個『萬物之靈』阿。
路卡利歐用舌頭舔了舔沾滿鮮紅的爪,將對方的血液像美味葡萄酒般吞下,兇狠的眼神跟迅速靈巧的動作,不像普通神奇寶貝對戰,反而像是西方的羅馬競技場。這位選手的名子就是名符其實的『葬送狼牙』。看著剩下的四個敵人,它更發出了感到殺人快感的興奮笑聲。
這時,一雙溫暖的雙手,由脖子的部分抱住了路卡利歐。她甚至不怕充滿鮮血的背部,真實的靠了上來。從背後傳來的點點濕潤感,將它身上的某種思緒完全的拉了回來。
「住手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再看到在有動物死了……」
她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聲音,漸漸使纏繞在路卡利歐身上的殺氣削弱。
理智跟慾望在它的生命中第一次發生大戰,路卡利歐沒辦法理解夜羽阻止它這個動作,原因跟動機到底是什麼。它到底應該照著慾望繼續殺光這些生物,還是照著理智來阻止逐漸壯大的殺人慾望?
這種根深蒂固的怨恨,跟才剛剛觸碰到的感覺,到底該選哪一個?
聽著她聲聲的哭泣,眼淚不停的滴下。
身體是這麼的渴望鮮血,甚至連動作都這麼蠢蠢欲動。
它僅僅靠著『理智』努力控制這一切,裡面的黑暗不停的抗拒。
這時候,一股氣味讓路卡利歐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那靈敏的鼻子又再次聞到了那個特殊氣味,想到了忘不了的味道。
舌頭上彷彿又出現了那個苦澀、那個甜蜜、那個清新……
這個記憶在它的腦中浮現,那個時候,它永遠也忘不了,夜羽看見它吃巧克力時所表現的高興表情。
她的哭泣跟殺人相比,前者更扯動它的心弦。
比較想看見夜羽舒適的神情,看著哭泣的她,路卡利歐原本閃動的深紅眼神定了下來。最後,恢復正常的鮮紅,皮環也一個個飄浮起,扣了回來。
「你這個小妮子,真大膽,敢在那個狀態下接近本大爺?」低沉的聲音已經回復平靜。
「而且本大爺不是說過,要妳安安靜靜的等嗎?」
夜羽不管它說什麼都沒有張開眼睛,似乎不想看到充滿殺戮的它。
路卡利歐轉身過來,用手臂乾淨的部份逝去夜羽的淚珠。
在路卡利歐心靈中,也曾有悲傷這個感覺,這種沒有人幫助,持續整天的傷害,是很恐怖的。對於從來沒有安慰別人過的經驗,它直覺的方法就是『命令』。
「不准哭!本大爺以後不要常動手就是了。」
「真的嗎?」聽到答應的字眼,夜羽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眶,看著路卡利歐的眼睛。
俗話說,最好的答應,就是馬上實行。
路卡利歐回頭對著那個帶頭者傳道……
「本大爺這次就放過你。不過呢……你要是敢對她動手,大家就等著看!」
路卡利歐嚴厲的ㄧ吼,讓對方瑟縮了ㄧ陣。
不過聽在帶頭者耳裡,路卡利歐似乎知道夜羽的這種『仁慈』,根本就是婦人之仁。很顯然的,它最後這句話是警惕用的。如果現在他還笨笨的出手,根本就是自己挖洞自己跳。了解實力差距,他拿起空的神奇寶貝球,將苟延殘喘與完整的三隻神奇寶貝收起,趕緊撤退。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呃……咦?」路卡利歐回過頭來,感覺到身上的物體癱軟下去。反射神經超好的它,馬上使力,支撐住夜羽。
確定對方離開後,夜羽整個人放鬆虛脫,倒在路卡利歐懷中。
要阻止一個殺人殺到狂的生物,是多麼的困難呢?
然而,要提起勇氣阻止是不是更難呢?
夜羽只是為了一時的憐憫,放過了以後活命的機會。
這樣做真的一點回報都沒有嗎?
答案或許在大家心中。
不過,這時候的路卡利歐並不了解,夜羽阻止它的真意。
另一方面……
「是!我知道……嗯,資料已經取得……沒錯,確定是目標074路卡利歐……傷亡阿,損失三隻複製飛天螳螂……對,就這樣。」帶頭者講完對講機,關閉電源。
「沒想到它已經成長成這樣了,這次取得的驚人資料,應該對研究有所幫助吧。看來,我們離目標已經不遠摟。」
帶頭者說完脫掉身上包裹的披風,露出修長的頭髮,上面的髮箍,別著一枚羽毛狀的圖案。
秀出手腕,按下錶上的綠色按鈕,咻的ㄧ聲,消失在空氣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