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來,已連綿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等到秋高氣爽的清晨,我懶洋洋地推開門,沐浴在秋天同樣懶洋洋的陽光下。
我住的是一座典型的鄉村別墅,兩層樓,帶尖角和傾面和屋頂,木制的走廊和陽台。以及,正面聳立的無邊的森林。
我站在陽台上,舉目眺望著這無垠的綠色。經秋雨連日連夜的刷洗,每一棵樹、每一片樹葉都綠得更加濕潤和純粹。
一個渺遠的歌聲在森林裏響起。那古老優雅的樂音,是從小伴我成長的聖曲。那些古老的森林孕育的精靈,正在秋雨過後的清新中蘇醒。歌聲在繼續,新的歌手又加入進來,古老的歌曲在森林上空回蕩、盤旋、纏繞、交織,彙成沁透心脾的交響曲。
我也忍不住寂寞,模仿著他們的聲音,向森林深處呐喊。或許我的聲音有些故作和稚嫩,但歌手們接受了它,和它一起回旋上升,飛舞出靜谧的陶醉。

砰!
清脆的炸響,驚得森林之上一層飛鳥逃散,也震得優美的樂音杳然無存。
我也被從愉悅的夢中驚醒。我快步走到樓下,擡頭望了一眼牆上挂滿的獵槍,走出門去。
是啊,狩獵時間到了。

森林裏,那位全副武裝的獵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前進。他看見了我,友好地招手,咧開嘴殘忍地微笑。他邀我與他爲伍,我同意了,端起我的獵槍與他同行。
辛苦了大半天,我們尋找到了他的獵物。一顆長著三角形尖耳的頭顱,正不安地四處張望。獵人輕輕蹲下,示意我安靜,觀看他的表演。
黑洞洞的槍口指指對準那生靈的額頭,手已搭放在扳機之上,只差那冷若冰霜的扣動。

可那根手指再也沒有了行動。
他倒在草地上,表情一如生前的冷酷和嚴肅。脖子上巨大裂口揭示了他的死因,鮮血如泉外湧。
他死得毫不知情,亦就毫不痛苦。這可真便宜他了。
我舔舐著尖牙上腥甜的血迹,把玩著他的那把上膛的獵槍。
我真應該用獵槍的,下次一定記住。子彈的穿透會比尖牙來得可怖。
我招呼著森林裏的精靈,分食了獵人的屍體。

接著,帶上他的獵槍,繼續我的狩獵。
尋找我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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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夢到的情景。
夢中的“我”是護林員
職責是清除森林中一切不公平的“弱肉強食”
當然包括獵槍
房間裏牆上挂的獵槍全是“戰利品”

如果能在現實中發生這種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