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面臨基測的前幾個月,我得知你只剩下一個月的生命。
肝癌,多麼令人畏懼的名詞,在我知道我即將失去你之時,我心無時無刻都在抽痛,我狂哭不已,甚至沒有心思去準備考試。
這些心情我無法用筆墨去描寫,因為其中隱含著太多的絕望。
我怕我無法停止我的筆……
我更無法停止對你的思念……
聽著你說話越來越不清晰,到最後甚至無法辨別你句中的含意,想著隔在話筒的那端,你原本健朗的容顏漸漸憔悴下來,我真的無法克制自己的眼眶併發出的淚水。
我知道死亡在所難免,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平。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我而去……?
當醫生建議不要化療時,我默認了醫生的抉擇,與其看你繼續為病痛而折磨,不如在你生命的最後,陪伴著你,直到你安穩的離開。
經過了幾天的掙扎,我終於接受了你會死這個事實。
我想代替你,承受這一切的苦痛,只願讓你安穩的過完,你最後的一段,生命的路程。
一個月,我只剩下一個月可為你付出。
「大伯,你還有什麼可以讓我為你完成的事嗎?」我輕輕的說著。
「沒辦法陪我的老婆走到最後,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拜託妳,多陪陪她……」你用你經歷過無數風霜的手緊握住我的手,幾乎是用哽咽的聲音說出。
「……」我無法回答下一句,我的心中像是被強酸侵蝕,痛的不能再痛。
「讓愛我的人傷心,是我的罪過……」你的聲音很輕,既虛幻又真實。
我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別過頭去,因為不想讓你瞧見我哭了。
「可以答應我嗎……?」
我無法用顫抖的唇說出任何一個字,我只能重重的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握住我的手,是有些冰冷的。
你的喪禮,雨下的很大。
我的心,像破碎一般的絞著。
說好不哭的,說好要用微笑來陪伴你的……
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我想,我的心,應該就是在你離開的那一刻死去了吧……
這是為了哀悼所寫的
真的很難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