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了!」我咬著麵包,單手提起背囊,上大學去了。
才剛出門,就看見家門附近的一處聚集很多警察、記者和行人,似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受不住好奇心的誘惑,我上前找了個人詢問。
「狼人又再殺人了。」他答道︰「聽說,又是同樣的死狀︰先是一個較早形成的小型抓傷,然後是胸頸等部位受利器造成的致命傷害。」
我想起最近在這裏盛傳的流言。這裏一帶最近差不多每兩三個星期便會發生一起兇殺案,傳言說這是由一頭巨大的,像人般會直立走路的狼人幹的。聽聞牠多在夜間出沒,專門襲擊單獨的行人。
不過傳言始終是傳言,沒什麼可信性。縱使真的有所謂狼人存在,也輪不到我受害吧,我又不是什麼特別好運或者特別不幸的人。
糟糕!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要是遲了回去,教授鐵定會變成比狼人可怕一千倍的怪物對付我哩。
我半走半跑的趕了五分鐘路,然後脫離大街的軌道,走上一旁的樹林。這是到大學的捷徑,能至少省回二十分鐘的路程。
這樹林挺茂盛的,樹葉擋了大部份陽光,使這裏在大白天下仍是暗暗的。加上這裏一個人都沒有,讓人有種不寒而悚的陰森感覺。
我暗自安慰著自己,自我催眠說︰不過是冷清點罷了,什麼神鬼妖怪其實都不存在。
忽然,樹枝上的鳥一起鳴叫並且拍翼逃走,嚇了我一跳。在我還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一個白影掠過我身邊,隨即我的右肩傳來一陣痛楚。一看之下,肩膀被什麼動物抓傷,還流血了。
我轉身查看那白影,是一頭狼。牠的身上掛著一個小木桶,左搖右晃的。
我的心裏傳來一陣強烈的不安感。
『唉呀,我又「不小心」傷到人呢。真是抱歉。』白狼對著我說。
面對一頭會說話的狼,我的理智斷線了。
『別害怕,我又無意要傷到你。我不會使用暴力,否則,你受傷的位置便不會是肩膀了。』白狼靠過這邊來。
「你想幹什麼?」我緊張問道,心裏盤算著逃走的方法。
『我不是要吃掉你啦,至少現在不是。』白狼停下了腳步。『不過,你真的要走下去麼?會有危險唷。』白狼望著我行走的方向。
「有什麼危險?」我疑惑問道。
『你沒聽說狼人出沒的傳聞麼?』
「那是謠言罷了。」我攤手。「就算真的有狼人,牠千選萬選,也不會選中我吧。」
『抱著僥倖的心理嗎?那會吃虧的喔。』白狼陰笑道︰『那狼人出沒於陰暗的環境,專門襲擊落單的行人,受害者身上都有一個小的抓傷。你現在不就是都符合這些條件麼?』
「儘管有如此多的巧合,我還是覺得我不可能會遇到狼人啊。」我皺眉道。
『很低機率發生,不代表不會發生。就是你們這些人類都抱著僥倖心理,總以為罕有的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招致不可挽救的結果。』
「夠了。」我微怒道︰「這我都知道。我一天要過好幾路車水馬龍的馬路,吃富含有致癌物的食物,呼吸滿是污染物的廢氣。可你看,我現在二十歲了,都上大學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反而,如果我不趕這條捷徑而遲到,我就別想要活得好了。」
『既然你認為你一輩子都很幸運,那麼我祝福你走的這條路不會是黃泉路。』白狼輕嘆道。
「謝謝,心領了。」我提著背囊離開。
『不用謝。實際上我是打從心底裏希望你被狼人挑中的。』白狼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呸。
沒有白狼的煩擾,樹林裏充斥著過份的寂靜。平時偶爾會看到的飛鳥昆蟲,現在全都不見了縱影。周圍幽靜得使我耳朵不受控制地耳鳴著。
我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我。我不時回望,卻什麼都看不到。是我多心了罷。
再走了一會,樹林裏開始出現霧氣了。現在也不算是清晨,以前走這條路的時候都沒有霧氣,怎麼現在會突然出現?
難道,這些不尋常現象正是狼人出現的先兆?不,打死我也不會認這種倒霉命。
我搖搖頭,把腦裏的奇怪思想摔走。
終於快要走出樹林了,我的心才安定了點。
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吹得我差點站不穩而跌倒。我撥好遮掩視線的頭髮,竟發現霧氣突然變濃了,稍遠的事物都只剩下輪廓。
風只會吹散霧,怎麼現在卻吹濃了霧?
我的內心泛起激烈的漣漪,我急步走著,只希望能儘快走出這奇奇怪怪的鬼地方。
然而我走不夠十步,我就撞到人。
「對不起。」我下意識道歉。對方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瞪著我。
我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不過他的雙眼卻透出詭異的冰藍光芒。那猶如在極地而來的冰藍瞳孔,不消一秒,就使我全身感到顫寒。
『血。』他吐出這麼一個字。
霧,頓時散了。
我眼前的生物絕不能稱上人類。「他」縱使穿著大件的綠色風衣和藍色長褲,卻遮掩不了全身,反而突出了身體其他部份的,那蓋滿銀白而耀眼的毛髮,帶有尖銳爪子的雙手雙腳。「他」有著狼的頭顱,上半部份是銀灰色的,吻部以下則是銀白色的。鑲在狼頭上的雙眼正死盯著我。
牠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藍色變為金色了。不同於冰冷的藍,熾熱的金黃裏透出對某種東西的強烈渴望。
『血。』牠從口袋裏取出一把銀灰色的折疊小刀。
牠所渴望的正是鮮血。
在我的雙腳懂得逃跑之前,我整個人被扯飛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回地上。我痛得幾乎睜不開眼睛,胸口竟已被深深劃了一道血痕。
狼人壓在我身上,冰冷的小刀同時架在我脖子上。
『呵,今天是賺到了呢。』熟悉的聲音。
我的眼角掃到剛才遇見的白狼,牠正悠閒地坐在一邊喝茶。
『都說了,罕見的事不代表不會發生嘛。』白狼道︰『我得知這狼人很嗜血,卻對我喜歡吃的人肉沒興趣,所以我每天都花點時間拼運氣。』
大概白狼是知道我不明白,牠繼續道︰『我每天都找一個落單的行人,在他身上留個傷口,藉此拼拼看那狼人會不會找上他,讓我可以坐享其成。』白狼喝了一回茶,繼續道︰『聽起來很像沒什麼可能,但我的確因此而得到幾頓免費大餐。而你,就是本天的幸運兒啦。』
狼人聽到了聲音,瞪向白狼。白狼忙說︰『看來我被注意到了呢。我得先避風頭了,不然我可能也會遭殃。我可不像你們,整天懷著僥倖心理,總以為災難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隨後,白狼化成了一團白影跑走了。
狼人的視線又回到我身上。牠的臉靠近我的臉,我甚至能從牠的眼睛裏看到我的映像。
我看到自己的頭在跟身體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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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生命,都是萬中無一裏的萬中無一。
所以,當某些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時,其實也無需要感到訝異。
今天又有新獸加入了哩,大家猜猜看牠是誰(茶)。
(請當事者不要揭穿喔XD)
今次的劇情比較直線向(汗),
主要是因為,我想嘗試著重描寫方面。
(我的描寫功力太差了啊OTL)
我今天去配了藥,希望這傷風快點痊癒。
(真是很不舒服啊囧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