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電視。
突然想起,我已經有兩個月沒工作了。雖然每月父母都會寄來生活費,節儉點用還能過活,不過我總是覺得,自己很懶惰。
如果懶惰有一個指標,那麼我大概屬於「無藥可救」吧。
我的身旁躺了一頭白狼。我不知道牠是何時進來的,如何進來的,不過我懶得管了。其實,家裏不時都會有些飛蟲誤闖進來,只要不管牠,牠自然會飛走。這次進來的雖然是體型較大的狼,不過我也不打算去管牠了,只要牠不騷擾我的話。
這頭白狼也像看不見我般,自顧自地喝牠的茶。同樣的,我也懶得去探討狼喝茶的原因。
我們就在大家都懶得管大家的情況下,呆著看了兩小時電視。
『喂,你究竟有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啊?』白狼突然對我說。
我點點頭。
『你居然可以讓一頭陌生的狼進來坐兩小時,我還以為你是瞎子呢。』白狼睜大了眼睛。
「反正你又沒有要做什麼。」我伸了伸懶腰。
『你不覺得害怕或者奇怪麼?我是會說話的狼耶。』
我與牠直視,答︰「那又如何?」
『罷了。』白狼趴了下去。『你沒有想做的事麼?』
「沒有。」
『你沒有理想麼?你不想成為大富豪,或是擁有崇高的地位嗎?』
「隨隨便便地過活就好。」
『……你究竟想不想要做人啊?』白狼一臉驚異地問。
「不想做又如何,還不是要活下去。」
『你真的對身邊的事都不理不睬呢。』牠喝了一回茶,道。
「我懶得管。」我現在只專心於吃零食和看電視。
『連話也懶得多說一句麼?』白狼嘆了一口氣。『你曾經有夢想嗎?』
「有又如何?」
『你不想把它實現麼?』
「想實現,和能夠實現,是兩碼子的事。」
『那麼說,你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對不?』白狼突然笑道。
「……」我望著電視,雙眼卻早已失去焦點。
焦點落在我腦海裏的錄影帶上。
曾經,我也有夢想過。我也有為自己的夢想拼命過,努力過。只是現在想起來,覺得這些努力真是白費了。
原來實現夢想,並不是單純靠努力那麼簡單。有人只靠關係和金錢,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扶搖直上到九霄雲外;有人十年寒窗,卻懷才不遇,只能囤積用不著的墨水,一輩子幹粗活,勞勞碌碌了畢此生。
曾經在我身邊的朋友,他們都用各種途徑去達成,或著接近他們的夢想,只有我愚蠢得走努力這一條路,看著夢想離自己越來越遠。
人們為了爬上成功的山頂,可以用直昇機,可以用吊車,甚至用炸藥把成功給「炸」下來,只有我這個笨蛋,一步一腳印地爬上去,然後重重地跌到地面,摔個粉身碎骨。
『所以,你就讓自己懶惰、沈淪下去,好讓自己不再受傷害?』白狼聽了我的故事後,回答道︰『不用那麼造孽啦,我能幫助你達成夢想,只要你肯付出代價。』
「謝了。我已經懶得去實現夢想了。」我斷然拒絕。
『那麼,你做人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掉算吧。』白狼冷冷道。
「……」我沈思著白狼的話。
『反正你這樣活下去,只會讓自己辛苦而已。長痛不如短痛啊。』白狼繼續勸道︰『說不定死後的世界比這裏好呢。或許那裏能實現你的……』
「算了。」我打斷。「我懶得去死。」
『……』白狼沈默了一會,然後才道︰『那麼你生存的意義何在?』
「我不知道。你呢?你當一頭狼的意義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白狼嘆道。
「正是如此。」我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存下去,還是得生存下去。」
『你沒想過要自殺?』白狼問。
「我說過我懶得死。」
『罷了。』白狼起身,抖擻精神,道︰『我也該走了,我不像你不愁衣食,終天能懶惰過活。』
「不送了。」我對牠的離開沒什麼感覺。
『其實你可有想過,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的?』白狼突然問。
「不知道,陪我一起懶惰吧。」我隨口答。
『其實我是想教唆你自殺,好讓我能吃掉你的。』白狼坦白道︰『不過我應付不了你這種人,所以我放棄了。』語罷,白狼轉身離開了。
「慢著,」我喊停牠。「要是我懶得生存,自願讓你吃掉我,你會怎麼做?」
白狼笑道︰『我也懶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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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光放低一點,
有時候不作追求會更幸福。
這是補回11日的茶,也是幻想系列。
說起來,其實我堅持要寫一天一杯茶的原因,也是因為懶惰。
其實我很懶惰,有很多想做的事,有很多寶貴的時間,全都因為懶惰而消逝了。
所以我才強迫自己每天寫一杯茶,讓自己有多點有意義的事可做。
不然,我很快便會懶得呼吸了(死)。
對於11日和14日缺茶真是抱歉。
11日的茶補好了,正寫14日的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