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蒙市■ 奧里安23歲 鮑爾44歲 凱爾、凱玲18歲 
用畢午膳後,三人到前院散步
『凱爾,聽院長說‥你的成積不錯。有想再繼續升學嗎?還是另有打算?』
『我…還好,我是有想過‥,不過還沒想好要考那一間。院長是有拿一些資料給我。只是學科部份還得再想看看。』
『嗯。你呢?凱玲,有想過嗎?』
『啊!我‥‥還沒‥。』
『…‥我倒有個想法,你們覺得‥出國遊學怎麼樣?』
『啊!不會吧…那要花很多錢。』『…‥我,我覺得這樣不太好,人生地不熟,而且如果出了甚麼事‥也不方便。』
『嗯,那如果是先去看看呢?』
『是‥先去玩嗎?』
『就當是去玩。』
『我…我們自己去嗎?』
『我跟你們一起去。』
『哦!伯爵,您不是要…忙‥?這樣會有空陪我們去嗎?』
『…‥我們去亭子裡坐坐吧。』語畢。往涼亭走去。

凱玲一雙藍眼不住瞄著他–輕飄飄的金絲、恣意的隨風擺動。碧海般的雙眸,清澈、卻掩不住一抹深沉的憂鬱。她直覺的認為在他心裡,一定有甚麼讓他如此觴痛的秘密。只是礙於身份上的責任,令他不得不硬撐住–包裹在那淺米色襯衫下的纖瘦身軀。
『…如果在這兒覺得悶,可以出去逛逛。』
『不會,這兒很大,可以看很久了。』凱玲心中想著–如果可以一直看著他,她才不想出去呢。
『我會將事情處理好,還要辦簽條。順利的話,現在三月中,六月初應該可以出發。或者‥,你們想自己去。』
『啊!』『不行,這樣不行。』伯爵見他們倆反應如此,便笑了笑。
『伯爵你管理的產業有多少?』
『不多。』

凱爾見他如此簡略作答,似是不願細說。也懶得再問,省得又令妹妹不悅。
剛剛僕人帶領他們回房後。凱玲一直唸︰『人家資助我們,你還一直問到人家家事。真不知道你在想甚麼!難不成你以為人家是去搶、去偷的嗎?』『你下次再這樣問一些有的沒的,你看我會不會跟你說話。』
他就這麼一個妹妹,也是唯一的親人,他還沒那麼想不開…。她不知道妹妹忘了沒,就是父親死的那一天…
還記得自母親在他們7歲病故後,父親並沒有努力工作,倒是常去跟親戚借錢,要不就是拿母親的衣物去典賣。
其實,早在他有記憶時,這個懶散、不務正業的父親,就常要母親將首飾給他,說要湊錢跟人合夥,開酒館之類的,說甚麼將來生意好,再頂下來,夫妻一起同進同出,母親當然是非常高興。便將首飾給他。幾次之後。發現,他根本是在欺瞞。自此之後,不管他再說任何理由,母親怎也不給。於是便會為此發生爭執、進而搶奪,再不就是趁她在忙,伺機偷走。當東窗事發,倆人更是免不了一場大吵大鬧。長期下來,母親終於是心灰意冷,帶著他們跑回娘家,父親知道跑來大罵–說母親是要伺機回前夫那兒、不守婦道、不能與丈夫同甘共苦…。自此母親這邊的親戚便對這位好吃懶作的蓋爾巴恨之入骨。對海莉特則是無可奈何。因為是她自己提出要與葛尼洛斯伯爵離婚的。只能怪她當初昏了頭,如今後悔、懊惱也都無法挽救了。
母親後來便去酒館當侍女,至少有些許收入。這樣總算維持了三年的開銷。

那一天,他父親自外喝酒回來,才進門不一會兒。一個惡形惡狀的男子跑來跟他索討欠款。只見他父親嚇的跪地求饒。並翻箱倒篋,期望還能找著一些‚母親遺留的衣物。
那男子並不就此心軟‚說道: 『明天前還清債款。』
只見父親竟告訴那個兇悍男子‚說要賣掉他們兄妹抵債。
那男子當然不要,且氣呼呼的離開。臨走吼著: 『明天前,我會再來的。』
男子走後,父親便將滿腔怒火發洩在子女身上。他被父親追至牆角,終於無路可逃,縮在牆邊任憑拳打腳踢。
他咬著嘴唇,忍著萬般痛楚,也想帶妹妹一起逃。竟然看到,父親對著妹妹上下其手。『既然賣不出去,養來做甚麼。』就在父親發了狂,要凌辱妹妹時。
他竟然看到有兩個人自天而降,年長的那個出其的醜,一臉陰森,毫無血色。另一個黑髮少年,則異常俊麗,卻也面無喜色◦只見少年手上拿劍,指向父親『禽獸』。父親被突然其來的聲響,嚇得四處張望,試圖找出聲音出處。才一回頭,少年一劍便往胸口刺去,只見父親滿臉痛楚,翻下床去◦
少年,緩緩走向床邊,將妹妹衣不敝體的身驅,用棉被蓋住◦待伸手要扶他起身時,卻被身後的長者拉住◦『該回去了』。語畢,二人便消失無蹤。等他回神,去探父親鼻息。父親早已氣絕身亡。

他衝出屋外,到教堂找神父。但並沒說出全盤事情。只說討債的上門,與父親有所爭吵,債主走後,父親一時氣憤難消。沒多久就倒在地上。
一會ㄦ,神父找來警察與驗屍官。判定心臟病發,猝死身亡。兄妹倆便被轉送到;父親的妹妹家。
這家人經濟也不寬裕,便再將他們送往孤兒院。沒多久竟受到資助被送往寄宿學校…。

眼前這伯爵雖有點神似那位少年,不過髮色,眼神大不相同。
黑髮少年身形俊麗,蒼白透血的臉~看不見七情六慾。
伯爵貌似平鏡卻眼透憂鬱~白淨的肌膚鑲著微紅的雙唇, 那抹淺笑像永遠沒離開過嘴角般掛住未歇。
『這園子你們隨時都能來。』
『我們進屋吧。』



『鮑爾、彼德、海倫。』
『伯爵。』
『這是凱爾少爺、凱玲小姐。彼德、海倫。你們兩個好好侍候,別疏忽了。』
『是,伯爵大人。』
『凱爾,凱玲,有甚麼需要就吩咐他們,我還有事。』語畢與鮑爾一同離去。


。適才那溫暖和煦的神色,倏地轉為黯然。臉上那抹微笑瞬間失去了蹤影。

『鮑爾,…。』
『‥是?』
『…‥交待下去,別讓他們上畫室,…暫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