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縷清風》是很早很早的作品。是07年初時寫的。
當時思想還沒徹底皈依紅色蘇聯,總體來說還是有脆弱因素的。再加上感情嚴重、嚴重、嚴重地受挫了,所以就寫出了這麽個囧元物。
當然還要感謝18使徒的《2079年6月》和《2079年12月》的雪上加霜,於是最後終於寫出來了。(以上兩篇文章,可以到 http://saintmon.blog.sohu.com/entry/ 去看,遺憾的是只有簡體版)
前言:這些並非全都是心靈感悟,畢竟代入到了小說的人物裏面,多少會有一些增幅和修改。不過主體上還是符合現實的。描寫的應該是暑假跟小助關係複蘇之前的那段心情。不過,最近(是說當時)這種心情又重新爆發了。
PS:暑假的時候能認識18使徒真是太好了。最開始只是閑得無聊想顯擺下自己的機械設定......不過居然引出了這麽多。現在雖然覺得AI傳不如自己的以真實世界的F&F更真情,但我也相信Firstmon(注:《2079》係列的主角)的那種無奈背後,隱藏著其他的什麽東西,那是命運,那是他那樣選擇的原因,也是我這樣選擇的原因。他因命運而執著於世界,我因命運而執著與朋友。沒有什麽“過分”的說法,只要帶著犧牲一切的覺悟,就一定能夠達到目標。
然而,真的,真的是這樣嗎......
我一直相信,這一定是真的。
F&F本宣天擇的自述——《最後一縷清風》
“一次無心的失誤,可以在兩個人的心中刻下永遠的傷痕。”——本宣天擇
那麽假如是曾經已經破碎過的心呢,會不會因此而破碎成它原來的樣子,還是說會進一步破碎下去.......不經意間想到了越短的木棒越難被掰斷——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塞特蒙經常能寫出一些無厘頭的搞笑東西,能把哪怕是最郁悶的自己逗笑。看了一遍又一遍,總是不覺得膩。然而,這是不是也說明了自己的郁悶在無限期的持續著......
不知不覺地開始觀注起這個獸來,不知不覺地開始關注她寫的所有東西。2079年6月?似乎自己還給這個係列提過意見。老實說自己的經驗怎麽可能會比身爲魏淩將軍手下的首席機械師——“使徒”塞特蒙更加豐富呢,但是不說點東西就是不舒服。現實中的東西似乎是沒辦法蒙混過關了,扯點星球大戰星際爭霸或者矩陣人工智能之類的......也好啊。完全不知道是出於了什麽樣的目的而去做這些,是因爲遇到了相同興趣的獸,還是,還是因爲無聊,還是,因爲在逃避著什麽?
不該看那篇文章。不該看。破碎的心不該和破碎的心相遇的。然而錯誤已經鑄成了。
凝視著那篇文章良久,沒有什麽太多的可說。不贊成主角的選擇。但是卻同情配角的命運。是啊,爲他而死——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也會這麽做吧?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自己也絕不想成爲那個爲了自己,爲了世界,爲了夢想,爲了任何目標而害死情人的家夥......
然而自己究竟想做什麽呢......
像自己這樣,在戰爭中失去了家庭,在人類的實驗室中長大的獸並不是太多,但也不是太少。而這些獸都有些不尋常的地方。是啊,名義上只是敵人,但是,在人類的養育下長大,要說對人類沒有感情是不切實際的。不僅僅有,而且異常深刻,是永遠也不能磨滅的感情。
那就是,深深的,刻骨的,猶如地牢中的光,猶如雲層上的影一樣,顯眼,鮮明,而又鋒利的,永遠的憎恨!
複仇是愚蠢的。複仇是沒有意義的。複仇的道路只能通向自我毀滅。
這還用說,這些都太明白了。複仇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傻瓜才去做。這種觀念,已經超越了告誡,超越了自我催眠,一直深入到潛意識裏面。當然,一大半是因爲懶。
但是,不管對複仇多麽的冷淡,仇恨卻沒有因此而減少一絲一毫。
仇恨是現實存在的,不能消除,只能忽略。自己不是一直這樣認爲的嗎?
而他,就是那個讓自己淡忘了仇恨的獸。
他是多麽的天真啊。從戰場上被救回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是個孩子。一切都透著稚氣,但是一向討厭麻煩的小孩子的自己,卻不知不覺地被吸引了。他想到了許多。
在被人類抓住之前,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被嚇呆的那樣子......真像......自己。
搖搖頭,不去想那段經曆。
認識他之後,自己才得以解脫。從憎恨中解脫。從解脫憎恨的無謂抵抗中解脫。
那段時間是多麽的......
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似乎只有“好”這個字才能涵蓋個方面的美妙,然而如果用這個字來形容,又顯得過於粗略而仿佛亵渎了那段時光。
於是搖搖頭,也不去想那一段經曆。過去的美好會襯托出現今的落魄,讓自己更加難受。
他走了。因爲自己無意中不知什麽時候說的一句不知什麽話而走了。也許自己永遠都無法理解他爲什麽會那麽的敏感,但是自己不需要理解。事情是明擺著的,作爲事情的起因,顯然是自己錯了。
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再一次就好,好嗎?
“他已經死了,他的心碎了,他死於心靈受傷......”
已經......沒有......機會了啊......
那麽,好嚴重,好嚴重的錯誤啊,居然讓他連機會也不敢再給。我居然在無意中犯了這樣的錯誤,而且我完全不覺得,我怎麽會這樣,我怎麽會......他是改變我命運的獸啊,他救了我;然而我也改變了他的命運,我害了他......我不是,我不是親眼看著Firstmon,親自指責他,親自發誓說永遠不要成爲他那樣嗎??
舊傷複發,額頭上傳來了不知該傳到哪裏的疼痛。鑽心?心已經空了。
一個獸可以不原諒別的獸而存在,卻無法一邊憎恨著自己一邊生活。
頭上的繃帶原來以爲永遠都不再需要解開了,但是現在卻發現以後再也沒機會把它係上......
徒勞。包紮傷口?徒勞的。就如同自欺欺人一樣徒勞。血塊凝結在繃帶上,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衛”字形的傷口破裂了。意味著保護再次失敗了。保護同伴失敗了。保護自己失敗了。一切都失敗了,一切都淪陷了。
原以爲只要付出一切就一定能改變一些事情,但是,這想法居然在現實面前變得那麽幼稚,自己引以爲豪的那些東西也顯得那麽無力,現在,究竟還是否應該繼續相信下去,是應該把一切都放棄,還是應該把另外的一切都放棄?
眼睛中似乎應該出現什麽記號。銀灰色在暗紅中湧動著,似乎拼命的想要組成什麽圖案,但是最終失敗了。眼標迸散,銀灰色無力地滑向四周,失控地填充著整個虹膜。
眼睛外似乎應該出現什麽液體。這液體翻滾著,翻滾著,然而終於沒有流出來。額頭上的傷口流出大量的鮮血,然後,穿越了眼睛,沿著和那本該出現的液體一樣的軌迹,用同樣的速度滑落下來。
黑眼圈似乎是一種諷刺。難道自己在學那個做出了愚蠢選擇的可憐蟲,但是卻讓自己無比向往無比同情的家夥,那個只愛著自己的家夥,那個背著葫蘆的家夥嗎?!
但是自己知道不是。眼淚沒有了。眼淚早就沒有了。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有時候可能會爆發性的爲了夢中無聊的小事猛地爆發出來。然後就只好揉著哭紅的眼睛拿著濕掉的枕巾對寢室的其他成員開玩笑說我又睡覺流口水了啊哈哈哈哈哈。
現在,那樣的事情已經沒辦法讓自己哭個痛快了,現在每一個曾經讓自己感動過的場面都像是噩夢,會讓自己猛然驚醒。
所以,這黑眼圈,似乎真的是一種諷刺啊。
我受夠了。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我因爲和他一樣才會如此執著。他因爲無限信任我才會被錯誤所傷。我們都是命運的受害者。我們都是人類的受害者。我們的性格都是拜人類所賜。
人類......人類....人類...人類..人類,人類!!!!!
再次感謝他,那永遠無法消除的憎恨雖然再次爆發出來,但是現在複仇已經有了意義!
任憑頭上的血流著,任憑眼中的記號淩亂著,站了起來,甩下身後那種好像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和一種類似疼痛的感覺。
天擇消失了。沒留任何音信的走了。他也許,是去找他了。當然,這只是猜測,雖然看似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過,當然,是去人類的實驗室找他。
他的眼神中沒有悲哀也沒有憤怒,也沒有仇恨。
什麽也沒有。
“但是,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Firstmon,《2079年12月》
天擇不會說這樣的“軟弱”的話。天擇只會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向自己其他的老朋友聲明自己仍然活著。
“我因無形而恐懼。我因恐懼而憎恨。我因憎恨而存在。我因存在而悲哀。——我是不透明的最後一縷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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