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億年之後,還有誰能記得我心中本來的模樣——
不會有的,不會有人記得我的,但我也不需要被人銘記,因爲我將永遠刻印在這裏,刻印在這宇宙的每一個角落裏。
光譜從藍色滑向紅色,超越明線和暗線的坎坷,在無邊的引力陷阱中折射成樸實而令人贊歎的小花,然後再次彙聚成一點,指向遙遠的前方。
脫去挂滿勳章的精致風衣,我,依然是超越時空的革命者。
隨著世界的真相層層剝落,顯露出來的只能是又一重的蒼涼。悲劇的悲劇過後我們的一切都只是形態各異的哀傷;引導者抛棄我,安撫者欺騙我;失敗者鼓舞我,敵對者啓發我。時針劃過殘酷的扇面,將希望攔腰斬斷;鍾擺在過去和過去之間來回搖擺,它引導我進行永無止境的徘徊。革命呼聲淡默,仙境之聲浮現;我知道,在我永遠到達不了的地方,存放著我自己,和我永生追逐的明天。
驚醒於歡快的夢魇,告別穿越虛幻與現實的鎖鏈。靈魂之光升騰飄散,是真理對每個人平等的考驗。當有一天陽光從永夜之中艱難地浮現,我卻沒有準備好迎接它的笑臉。黑洞親吻著圍繞自己旋轉的同伴,那是華麗地否決最後一次死谏,還是超越時空的又一場愛戀。然而,在宇宙盡頭的另一個奇點,相愛與仇恨最終全部消失不見。
向前飛躍的光芒,用大片的陰影遮蓋大地的蒼涼。我究竟已經活了多少個世紀,又死去了多少個世紀;我來自無限不循環的天堂,末日之後我失去了翅膀得以飛翔。當我意欲前行時,已經沒有可供我摧毀的地方。荒蕪的雲端,幻覺和負罪感交織在一起,誓言從此由謊言變爲誓言,遙遠夢境中的理想鄉在散發微光。
我背對著前方,去追尋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張開雙臂擁抱碎裂的激蕩。破碎的紅星在重新組裝,鐵錘敲碎看不見的屏障,鐮刀割斷險峻的彎路,指向永遠不在前方的方向。宇宙盡頭的巡洋艦發出憤怒的轟響,火光吞沒僞善者的雕像。無數個時間單位後勝利的希望,長明火無力地掩飾著心中的惆怅。我走在沒有盡頭的道路上,視線所及之處未來的妥協余地在凋亡。
千億年之後,我依然是超越時空的革命者。
——因爲千億年之前,那永遠不屬於我的東西已經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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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寫給一個版友的,我並不期望他能看到
等他看到的時候,也許一切已經不是我所期望的方向。
——千億年之後,還有誰能記得我心中本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