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打定主意不讓艾倫睡好覺的,可不止嚎一個。四爪甚至爲此而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好吧,也許不是那麽周密——這對想要探聽情報的他來說,自然不算是個好消息;不過四爪的習慣是決定了就不再更改,一切依計行事。下半夜待衆獸都已經鬧夠通通入睡後,四爪穿著夜行服竄到了鎮子上最南邊的破房子門口。
“艾倫的房間?”白天四爪問起momo的時候,對方回答說,“鎮上最南邊的房子就是。還有,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可惡,難道momo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從那時候四爪心裏就一直發緊,然而奇怪的是momo沒再次嘗試把四爪趕出鎮子。然而他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他現在急需一點材料交差。於是他先貼緊牆壁施法融入背景,再很小心地從窗戶向裏觀察。幾分鍾過去了,似乎一切正常。
然後就是開門進屋。太簡單了——這扇門沒有鎖。
當四爪最終站在艾倫床前看著他甜蜜地酣睡,心裏終於放松了許多,看來這任務並不是太難。他用竹管向貓人的鼻子吹了一些迷煙,捏捏握在爪裏被猛毒浸漬呈墨綠色的匕首,四爪覺得在這個距離即使出現最壞的情況,他也能在他魔法詠唱完成一半時使其頸血四濺。
開始工作罷!他的行李破舊而幹癟,倒是那一堆稿紙吸引了四爪的注意:最上面一張用很大的字寫著:
“上古喜歡高之處
高高立於山崗
在那大聲啷啷
音近魂靈
他在那建一城堡
他的形象在牆上
那是他休息的地方
那是他發泄的地方
可以聽風吹響”
這麽多字,是什麽咒語?四爪確信這不是他熟識的低級魔法咒語。再翻翻下面的稿紙,大多寫的也是這類看不懂的東西。好吧,只要在其中找到一條禁用魔法就不算一無所獲,可以交差了。
背後傳來了輕微的響聲,同時四爪感覺到了微小氣流的擾動……難道!
猛然轉過身,艾倫的聲音撕開黑夜直插進四爪的心髒。
“這位先生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醒了!什麽時候醒的?迷煙沒起作用,顯然剛才就醒了!是我進屋時?還是我到了門口時?四爪心慌了,以爲他只是一普通魔法師,看來低估了他。唉!真是太大意了!
該怎麽辦?四爪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因爲經驗告訴他現在自己很可能處於某個可怕的魔法陷阱之中。如果有弓弩在身上,勝算還大一些,但現在他只能握緊匕首死死地盯住艾倫,希望能用眼神嚇住他好叫他也不要輕舉妄動。
緊張使四爪背毛豎起硬如鋼絲,幾乎把衣服刺穿;心跳加快了,呼吸也有些不均勻,好在多年訓練使他手腳不會亂抖。
艾倫靜靜坐在床上,面無表情。他的雙手自然下垂,不像準備施法的樣子。看來他並不害怕這個夜間來犯的獸,法力想必十分了得。如果現在沖上去和他硬拼很可能落得兩敗俱傷,不如先向他求饒,待他撤去陷阱放松警惕再……可是萬一他會讀心術怎麽辦?還是再等等……
“如果是劫財的話,我恐怕得說很抱歉。”艾倫微微笑著,“我那點可憐得盤纏早花光了,現在都是靠鎮上好心的居民接濟。”
“是的,這我看得出來!”四爪不得不用惡狠狠的語氣掩飾緊張。他到底想耍什麽花樣呢?
“那如果是劫色的話……”艾倫掀掉被子下了床。
噢,真該死,現在可不能分心,不要分心!四爪努力只盯著艾倫的臉看。
“不要介意,我一向習慣裸睡。”艾倫向前走了一步,“不過說真的,中午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劫色之心……呵呵,能把刀收起來麽?”
“好了好了,站在那裏別動!”四抓亂了陣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好。”
艾倫似乎在朝著他微笑。與此同時四爪的眼睛有些模糊——難道是剛才過於緊張緣故?
“好吧!我只是看你裝束奇特所以很好奇……對於我半夜未經允許闖進你的屋子吵醒你我很抱歉!現在我要走了!”
四爪緊張地說完,但卻鐵了心沒有動,而只是等著看貓人對這個蹩腳借口的反應。
“是這樣啊。沒關係,誰都會因爲好奇而犯錯。”艾倫轉過身開始穿褲子,“說真的,剛才我其實很擔心你是誰派來的冷血殺手。”
如果我是的話,想必已經撲上去將刀插進他後心窩——四爪心想,看來某個好心而糊塗的貴族一下子救了兩個獸。
趁這工夫,四爪大著膽,向周圍挪了挪步子——並沒有從地底竄出的電流將他烤焦,也沒有從暗處飛來的火球炸爛他的腦袋。虛驚……他松了口氣。
“不過既然來了,不必急著走吧。”艾倫穿好衣服開始整理桌凳,“正好我今天睡不著想找個聊伴——雖然吟遊者習慣於孑然一身,但有時還是會寂寞難耐……坐啊!”
好像沒有理由拒絕。四爪收好匕首坐了下去。
“這個,你剛才說擔心殺手,難道你有仇家?”
“算不上仇家吧,只是這年頭寫點東西總會得罪一些大老爺。”
然後似乎就沒話了。沈默的氣氛叫再次叫四爪感到局促不安起來,他開始低頭看桌面,數起桌面上的蟲子眼來。
……“要不要喝點酒?嚎昨天送來的,據說花了他很大的心思呢……”
嚇了一跳!艾倫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四爪意識到自己在打瞌睡。看來他是因爲剛才神經太緊張,現在困勁上來了。“不了,我要去睡覺了……” 四爪咕哝著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睡吧,我的床很寬敞……”
睜開眼,已是中午了。四爪坐起了身子。獸盟鎮盛夏難得的涼爽天氣,縷縷微風從破房子的縫隙鑽進屋裏,使他汗濕的身軀有了一絲快意。向門外看去,道路上的獸人來來往往。這些日子鎮子裏又新來了不少獸人成爲這大家庭的一員,住房就顯得有些緊張。於是在武狼的帶領下,衆獸開始對老房子進行修葺,同時籌集建材準備蓋新房。路也要整整平,酒館也得擴建一下,狼湖邊要建間更衣室省的大家衣服亂扔找不著,另外還要增加娛樂設施和綠化……武狼可是雄心勃勃,衆獸也是熱情高漲,幹勁十足。因爲有涼爽的天氣大家都放棄了午睡,積極投入到了共同家園的建設中來。
“今天也要全力以赴啊!”
“嗨!”
工地上傳來了武狼他們的號子聲,四爪有些心動。
一邊凝視著還在熟睡的艾倫,四爪一邊擦拭著睡覺時流出的口水,心中滿是疑雲。他不明白自己最後爲何要在桌邊坐下,不明白最後爲何答應和他睡在一起,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和一個一心想窺探其秘密,甚至一度要取他性命的獸睡在了一張床上,不存任何戒心。艾倫的身上,的確有一些奇妙的,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才是四爪目前唯一關心的事情。
王都外圍城鎮一家不起眼的小小旅館二樓某個房間,燈光昏暗,氣氛十分壓抑。夏爾帕爾與他的父親以及他的魔法老師圍坐在桌邊,爲他的下半生的歸宿冥思苦想。突然有好一陣子大家都沈默了,這使他差點就睡過去。
“都怪這孩子年幼無知,行爲放縱!老師我看你我都別操心了,任他自生自滅吧!”老父親的火氣一直就沒減,一有機會就爆出來。夏爾帕爾雖然知道父親只是在說氣話,但心裏還是感覺毛毛的,睡意消了大半,於是擡起頭,可憐巴巴看著老師,指望他能說點什麽。
“夏爾帕爾是我的得意門生,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感到十分惋惜。本來年底我打算給他開進階課程的,現在恐怕……”每次老師的臉都藏在鬥篷後面,所以夏爾帕爾至今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但像今天坐得這樣近還是第一次。聽老師的聲音,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者,而且說不定還很年輕呢!夏爾帕爾心中一陣竊喜。
“但是就爲這點事情國王火冒三丈,大動幹戈,我認爲是過了。後來我也努力勸過國王三思,但國王似乎一點也不顧及你我的顔面,這真是想方設法排擠我們一族……”老師不緊不慢地說。
“就是啊,我和王子又沒搞什麽,只不過是...”夏爾帕爾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給我住嘴!”中年虎人“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掄著巴掌就要扇過來,嚇得夏爾帕爾連滾帶爬躲到了床底下。
“王爺息怒。”老師伸手攔住了父親,“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覺得讓夏爾帕爾遠離王室輕狂浮誇,奢侈糜爛的氛圍,對他的成長大有好處。何況魔法什麽地方都能學。”
“哦?難道賢弟已經爲這不肖子做了安排?”
“實不相瞞,在下的確知道一個去處。那裏遠離王都,以後即使國王再有想法,也很難找到夏爾帕爾。此外我和那裏的獸有些交情,可以讓他們照顧夏爾帕爾,教授他魔法。”
“那真是太好了!吾兒我便托付給老師了,實在是萬分感謝!”
“不必謝。”魔法師走過來摩挲著夏爾帕爾的腦袋,說,“這是應該做的。”
也不知趕了幾天的路,小少爺搭乘的車隊在這個不知名小鎮子停了下來。“該死的國王!害得我吃幹糧喝涼水穿粗布衣服,粘了一身的稻草味,成了一活脫脫的鄉巴佬!”夏爾帕爾一邊在心裏咒罵,一邊在鎮子的街道上亂逛,“天啊,這簡直就是個農村唉,老師也真是的。還讓我找一個叫momo的,就不能讓他來找我麽?熱死了,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一坐……”
啊,這想必是酒館了。鄉下的酒館真是有夠粗俗,幾乎每個獸人都半裸著身子,大聲說笑,把飲料灑得滿地都是,夏爾帕爾心想,……哎呀,他們在幹嘛?
他走上前,發現幾個獸人圍成一個小圈,一邊指指點點一邊說笑。圈裏的情形是,一位藍灰色毛發的貓人坐在桌邊,一臉無奈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豺狼人。
“總而言之,請答應罷!”四爪的腦袋都快貼在地上了。
“可是,我的旅途既艱苦又危險……”
“我不怕!”
“啊啊,這個,我早已習慣獨自流浪了……”
“艾倫先生,我保證在你身邊會增添很多樂趣和便利的!”
“樂趣和便利?恩,無聊的旅途中有一只同行的獸供我在某些時候滿足一下特殊需要倒也不錯哈……”
“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四爪飛快得跑沒了影子,留下艾倫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語:“我剛才答應他了麽?……”
“嘿,你叫艾倫嗎?我叫夏爾帕爾,叫我阿莎就行了……”我搬了張凳子過去想和他聊聊天打發時間,他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個粗魯的聲音就從櫃台處傳來。
“我說艾倫,你答應他了是不是?”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嚎一邊擦酒杯一邊說著話,神色很有些忿忿的。“這就不象話了啊,那天我費了那麽多口舌,什麽都答應了你卻不肯帶我走,今天你卻答應了這個又醜又猥瑣的家夥,這豈不是看不起我?不行艾倫,今天你要給我說清楚……”
可憐的艾倫肘部撐著桌面,用手捂住了臉。
“嚎!店裏一堆事情你還有時間胡鬧!小青年要乖乖做事養活自己,況且你走了誰來給我打雜啊?快,過去把垃圾倒了。”武狼掌櫃也插了進來。
“荒謬,像我這樣頭腦靈活身體強健長得又帥的未來英雄,在這裏打雜一天都是埋沒才能!我不幹了!艾倫,今天你不帶我走,你也別想走了!”
“什麽?不幹了?太不象話了!……”兩個狼人吵成一團,酒店變的空前熱鬧起來。而這時四爪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這裏,在夏爾帕爾身邊坐了下來。 “先生,行李收拾好了,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哎,你是……”他瞪大眼睛盯著夏爾帕爾看,夏爾帕爾突然發覺他十分面熟,“你……啊!你不就是那個下面被踢的家夥嘛!”
“啊,不,沒……我認識你麽?”四爪很慌張。
“啊啊,你沒被砍成兩段麽?你怎麽也到這裏來了?”夏爾帕爾問道,可是那個四爪卻只是低頭看桌子,一聲不吭。
“原來都認識,那真是有緣分。”嚎的大概和武狼吵夠了,也搬了張凳子坐了過來,“我叫嚎,幸會啊;我說艾倫,到底答不答應?”
這個時候的夏爾帕爾已經全然把找momo學魔法的事情抛在腦後了,眼前的新鮮事占據了他的大腦,“你們說要去哪裏?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先不管去哪兒——我差點忘了,”嚎拍著腦袋對艾倫說,“你和他們兩個快跟我來,大德魯依雷諾有話要對我們說!”
四爪疑惑地問:“什麽大德魯依?雷諾到底是誰?”
夏爾帕爾同樣疑惑:“是啊,莫名其妙地叫我們來到底是搞什麽?”
“到了就知道了,我們快走啦。”嚎不耐煩得囔到。於是,在嚎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個奇怪的石頭房子,不仔細看還者以爲這間房子是巨石而已呢。
“歡迎 ,歡迎 。我已經等你們一段時間了。”一進屋,一個身體強壯穿著像撒滿的獅人說話了。
四爪很是驚訝:“你事前知道我要來 ?怎麽可能 ?我們才剛到鎮上而已。”
那個獅人眼神裏似乎充滿了智慧,同時不失去威嚴:“是的,壞消息在山中總是傳得比較快。我知道你們是從大城市來的遠征者,我也知道你們來此的原因,因爲是我召喚你們過來的。”
夏爾帕爾一頭霧水:“你召喚我過來?我不懂呀。”
獅人溫和而緩慢的介紹自己:“我是雷諾,有些獸稱我爲獸盟鎮的大德魯伊。不過,我還是請你們不用那麽客氣。對我來說,這些稱號只不過是滿足獸的虛榮心,而這些虛榮心在我們這個山中小鎮裏面實在沒什麽用。”
亞倫開口了:“你是大德魯伊?那真是太棒了。那我猜你可以告訴我這一帶發生了什麽奇妙的事情,對嗎?”
雷諾微微歎了口氣:“在這些山上有心懷不軌的力量,這些力量意圖暗中破壞我們德魯伊掙紮了許多世紀想要維持的微妙平衡。”
嚎聽了之後反而有點興起:“不懷好意的力量?你能不能再說具體一點?”
“真希望我能。邪惡的臉依舊隱藏,但是它的存在是錯不了的。就我所知的,到處都是它破壞平衡的證據....詭異的大霧天氣,最近的綁架事件,小徑上數不清的奇怪生物....” 雷諾頓了頓,“所有事情都指出會有災難。”
“先談談不尋常的天氣吧,啊?” 艾倫問道。
“這些山上的天氣偶爾是很嚴酷,但從來沒有像這樣過。”雷諾答道,“強烈的暴風有時會瘋狂蹂躏山谷,來之前的預兆就是持續好幾天大霧。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天氣是不自然的。自然在懂得如何研究的獸人面前展露出的是其它可預測的循環。”
“我聽說過德魯依做和平衡相關的事。那麽你說的是哪一種平衡?”艾倫繼續提問。
“平衡。這就是獸盟的德魯伊視爲神聖,並且世世代代努力去保持的。這充斥在我們四周。這就是我們。”雷諾的眼睛看著遠方,“平衡就是當獸與自然努力共存,不再和對方鬥爭,而試著合而爲一時達到的和諧狀態。”
“我了解,這樣的平衡的確是個很偉大的理想,呵呵。”艾倫附和道。
“當那些移民終於來到這裏,前任大德魯斯托雷平跟移民建立良好的關係,並建立起這個城鎮的基礎。”雷諾繼續說道。
四爪聽到了疑點:“聖地?你說哪個聖地?”
“巨樹谷。”雷諾回答道,“許許多多的樹站在我們上方....包圍著我們。那是萬獸一體的聖地,因爲當榮耀大陸誕生的時候,是他第一個播下了它的種子。那是對全新自然力量的聖約,紀念它在災禍面前繁茂之能力。感謝斯托雷平,我們德魯伊把巨樹谷叫做野性疆界聯盟,這個城鎮後來也以這個名字爲世獸所知,全都成爲更偉大價值的紀念物....紀念平衡。”
夏爾帕爾很好奇地問:“這個斯托雷平是誰?”
“斯托雷平是將這塊聖地從神聖的小叢林轉變爲自然與獸和平共存的繁榮城鎮最大的催化者。一開始,外來獸移民都不準到這裏來。那些老的德魯伊將外來的獸視爲對此地樹之神聖與良好影響力範圍的一種侵犯。他們立起了多刺的荊棘牆以防入侵者,又用他們的力量將他們認爲在太靠近神聖之地建屋者嚇走。”雷諾微笑了,“斯托雷平還沒繼任大德魯伊,事情就改觀了。他不像之前幾任,他相信獸們聚居在這裏是不可避免的,這也是獸萬獸一體的旨意 。他也相信我們不讓移民進來是錯的,而榮耀之父從一開始就希望跟獸們分享巨樹谷的奇迹。當斯托雷平終於當上了德魯伊的領袖,他訂了一個計劃,讓巨樹谷聖地跟外來獸聯合,來完成這個聖地該實現的命運。大德魯伊斯托雷平相信這樣的聯合能讓我們達成許多代以來努力要做到的和諧....自然與獸人之間的和諧。所以今天獸盟就伫立在這裏,成爲這種想法觀點的紀念。”雷諾的表情轉爲嚴肅,“神樹跟城鎮是一體的,很難說到底是誰先誰後。但現在平衡已受到威脅。”
“我知道了。那我們該對這一切做些什麽?”嚎接下來說道。
“我害怕如果我們不快去找到那些侵擾的源頭,那我們所努力的一切都將會被摧毀。”雷諾說著,搖了搖頭,“來到這些山裏的邪惡勢力像疾病一樣傳播到了鎮上。這些獸人受苦的同時,神樹也因爲破壞均衡的邪惡而受苦,這邪惡勢力正在侵蝕神木的存在。神樹放射出的生命防護範圍已經開始縮小了。由於聖地的力量減弱,我們被迫要放棄那些遠離中心的農場。如果我們不趕快采取行動,恐怕這些支持生命的防護會一下子全消失 。巨樹谷與依傍著它的根建造的城鎮都會死。這件事絕不能發生。我們需要你和那3位外來獸的幫助。”
“啊,什麽?幫你?我可沒這個意思,獅子。”艾倫在第一時間否決,“我只想從這座不幸的山裏活著逃出去尋找更有趣的地方,我不喜歡當救世主,了解嗎?”
雷諾歎氣:“我了解了,但是周遭環境不會給你選擇的機會,你一定會牽涉其中。我需要提醒你們風和怪霧崩以及封住了回大城市的道路。就像我以前提過的,往西北方的路完全被危險的生物封鎖了 。沒有其它的路可以出這個山谷。你們的命運跟獸盟鎮的命運緊緊相係。你們必須要找到那些侵擾的根源,並且恢複均衡....要不然我們全會死光。”
衆獸聽了之後神色都一陣暗淡。然後四爪說話了:“看來我們沒有選擇。”
“現在這裏最不正常的地方莫過於邊緣山崖了。”雷諾見到四爪的態度有所緩和,就開門見山,“那個地方離這裏不遠。黑暗總是附在它小小的山頂 ,就好象陽光本身在躲避那個地方一樣。在邊緣山崖的狹窄岩壁裏面藏有許多古代山洞。有傳言說那些山洞是相通的,內部是巨大的空間。如果那些傳言是真的,那我猜不管那裏面有什麽生物,他們可能是此侵擾事件的負責者。”
四爪皺起了眉。雷諾看了看四爪的臉色,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曾經去過那裏,但是一個獸去的話對於那些洞穴是無能爲力的,而我們鎮上其他的獸——”雷諾看了看門外的鎮民,然後輕輕歎了口氣,“那些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有點棘手。也許你們幾個遊曆四方的專業冒險者更能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