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龍族學校──之七 決鬥(下)
見對方吼著朝我衝來,殺氣騰騰,我的氣勢也不能輸他,我仰頭放聲長嘯,竟無意見施放出龍威,周圍的地面剎時為之撼動,一旁樹林枝頭上鳥群呀呀飛起,觀眾們也瞬間安靜下來。
很遺撼這記龍威並沒有對吉格貝特起太大作用,他一躍而起,一爪直攻我胸膛。
我側身閃開,他一落地,又接著朝我舞出數爪,刺、砍、削、刨、挖,什麼樣的攻勢都有,看這毫無章法的攻擊,我更確定他爪上一定塗了毒,所以只求讓我受傷,就算被劃過之處不是要害,也能讓他勝券在握。
不過他的攻擊速度在我看來,實在慢的可以,但缺乏實戰經驗的我,只能一直處於背動的閃躲,對戰不到一分鐘,他已揮出百餘爪,卻不見他臉紅氣喘。
「你要閃到何時?帶種點好不好?」
你為什麼不甘脆叫我站著當沙包給你打算了。
「這是我的戰術,要你管?」
「戰術?真是笑話,看你那旁門左道的姿勢,你是來搞笑的嗎?」
「關你屁事!那是我的自由。」
我的姿勢真的很怪嗎?哎!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我只練過跆拳道,我也想像他一樣擺出殺氣騰騰的動作,但那姿勢只能硬碰碰,我身材小他一呎,體重至少輕他100磅,蠻幹一場跟本是自尋死路。
只見吉格貝特扭了扭手臂,還將爪上的關節壓得咯咯作響。
「熱身完畢,接下來要動真格了,別以為你可以一直閃下去。」
剛剛那樣才算熱身而已啊……希望他只是虛張聲勢。
他再度露出腥牙血爪朝我攻來,速度明顯提昇不少,這回我沒辦法完全迴避,必需出爪才能擋下他的攻勢,但手臂上也因此多了幾道傷口。
糟糕,他的爪子不知塗了什麼東西,雖然一時還沒發作,卻不知待會兒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如此防守數回合後,他卻因分神而出爪太快,露出個大空隙,我兩腳一直一曲,踢出一記鞭踢,令他重心不穩向前傾倒。
好機會,就趁勢將你壓制住。
我握住他往前伸的右爪,反手一扭,將他扳倒在地,我正想跳上他身體利用體重來壓制他,卻見他猛然翻身,我被他的翅膀擊中下顎,頓時眼冒金星,踉蹌向後直退數步,圍觀的群眾見了這幕,立刻大呼過癮,叫囂聲不絕於耳。
我晃了晃腦袋,才剛從一片天旋地轉恢復過來,吉格貝特已欺近我懷裡。
涮的一聲,我只覺得胸前一涼,接著就是差點令我窒息的疼痛,我的胸口多了三道爪痕,鮮血像失控的水龍頭般汨出,突然眼前視線一暗,像是突然壞了幾根日光燈管的大廳,亮度瞬間少了數十瓦。
也不給我有喘息的機會,吉格貝特再度揮舞著爪子撲來,我的眼睛趕的上他的速度,身體卻跟不上節奏,終於有一爪於我視線下方的死角刺來,等我發現時,已來不及閃躲。
我急忙一爪拖住他手腕,另一爪向上一淘,將他出爪方向往上打偏,卻見他另一爪已殺至我腹側。
我心中暗叫不妙,趕緊踢出右腿,腳上尖爪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頓時濺出一道血泉,圍觀群眾傳來一陣叫好聲,吉格貝特則是痛的放聲咆哮。
我往自己的胸口看去,我仍然持續在失血,我的胸口以下直到腹部全染滿了鮮血,我敢保證就算連吃十頭牛,也不可能沾滿這麼多血,直到這一刻,我才深刻的意識到危機感。
他爪上塗的不知名藥物現在肯定已滲入我體內,雖然我沒有感到任何毒發的跡象,但這樣失血下去也不是辦法。
但對方現在也是和我一樣受了不輕的傷,他呆在原地沒了動作,我見機會來了,即刻朝他胸口踢出一記側踢,其實我本來要踢他腦門的,但龍腿實在太短,我拉到筋都快斷掉,也只能踢到胸口的高度。
也許是龍的身體並不適合打跆拳道,使我的踢技的速度及威力大打折扣,他頓時身形一矮,避開我這一踢,我急忙向後跳開一步,恢復備戰姿勢後,才發現他正伏在地上,吸吮自己手臂上的鮮血。
他在做什麼?打到一半口渴了嗎?我只知道龍肉很補,從來沒聽過龍血也有什麼奇效。
只見他突然雙見充滿血絲,也沒起身,便像發了狂似的以四爪爬行朝我奔馳而來,頓時塵土彌漫,速度竟然比之前還快。一瞬間,他就欺近我面前三呎之距,一躍撲起,而我過於注意他爪子的動向,卻驚見他突然自口中迎面向我噴出一道血霧。
該死,原來他不是在喝血,而是要利用血來牽制我。
我立刻轉身跳起,自他口中吐出的鮮血撒在我翅膀上,我順勢用後腳跟踢出一記迴旋踢,因為此時背向他,我看不見他出爪的走向,我這一踢有踢中他的把握,卻不保證能閃過他的爪擊。
接著,我聽到一聲肋骨斷裂的卡嚓聲響,我這一踢不偏不倚地踢在他胸側,他悶吭一聲,竟然整頭龍被我踢飛四十餘呎。
沒這麼誇張吧!我怎麼可能將一頭600多磅的龍踢飛這麼遠。
此時圍觀的群眾已接近瘋狂,我甚至聽到我的名字正被高喊著。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現在最大的武器,不是尖牙與利爪,而是我這雙腳。
在身為人類時,我練過跆拳道,所以擁有一些踢技的基礎,後來又練了爵士鼓,曾經因為崇拜『X-JAPAN』的團長兼鼓手『Yoshiki』的大鼓雙踏技巧,而練成了一秒鐘踩11下大鼓的功力,出腳的速度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成為龍的這一個月以來,因為過著被340磅重靴銬住的日子,讓我的腳擁有驚龍的爆發力,被全力一擊扎實踢中會有什麼下場,此時的吉格貝特正是最好的示範。
勝負已經很明顯,吉格貝特呈『米』字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八成是暈過去了。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我覺得非常累,腦袋也昏沈沈的,我蹲下稍做休息,才發現我胸口的失血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幾乎是用噴的。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觀眾開始這麼喊著,嘈雜聲中的情緒有興奮也有不滿,我想興奮是因為他們認為即將可看到他們想看的殺戮畫面,而不滿則是因為我遲遲不肯動作。
真的要這樣做嗎?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我的體力一直在流失,我撿起決鬥前被我扔在一旁的防禦手套,緊緊壓在胸前,希望這可以讓失血稍微減緩。
這時擔任見證的憲兵在確認過吉格貝特的狀態後,往我的方向走來,很好,我正好有問題想問他。
「他還活著嗎?」
「活著,只是暈過去了。」
「那決鬥可以結束了嗎?很明顯是我贏了。」
憲兵打量著我胸前的傷口,露出個疑惑的表情道:
「你不懂規則嗎?除非有一方戰死或投降,否則決鬥就要持續進行。」
「但他暈了,怎麼讓他投降?」
「殺了他吧!你也很希望吃到龍肉吧!」
說不想吃是假的,但如果是要靠殺戮才能達成這個目地,那我寧可不要。
「一定要殺了他嗎?」
我這麼問著,只見他笑了笑。
「照你現在失血的情況看來,你等等就會失去意識,等他醒過來,就換你被殺嘍!」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也就是說,沒得選擇就是了,我看看倒在地上的吉格貝特,再看看與他同行的威茲曼家族一伙,他們只是不斷地搖頭,並且交談著,相較之下,我的伙伴一度想衝進決鬥場,卻被一旁的成年龍攔住。
我起身,搖搖晃晃地朝吉格貝特走去,但心中還沒決定該如何處置他。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觀眾仍然叫嘯著,我走到吉格貝特身旁,只見他翻起了白眼,口中吐出一些白色泡沫,但很奇怪的,他手臂上的傷口明明比我大且深,但卻已不再出血,而我仍然血流不止,充當止血用的防禦手套已整隻被染成腥紅色。
啪!我賞了他一巴掌,同時用身體半壓在他身上。
「喂!醒醒。」
沒有回應,看來不可能叫醒他,再強迫他投降了。
然而,就在我正猶豫是否殺他時,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我低頭望去,卻見吉格貝特一爪刺進我腹部,而原本失去意識的臉上,現在竟變成扭曲的笑容。
該死,他在裝暈。
我真的生氣了,舉起腳,往他重要部位猛力一踏,只聽他悽慘地哀號一聲,看來就算他投降,而我也不打算下殺手,他這輩子也別想擁有後代子孫了,我馬上用雙爪掐住他脖子。
「你在爪上塗的是什麼東西?」
我已經決定殺他了,現在我又多了一處傷口,失血馬上就要到極限,就像憲兵說的,等我暈過去,被殺的那一方就會變成我。但在殺了他之前,我想確認這件事。
他已經沒辦法用正常的聲調說話,講出來的話也是支字片語,但他的意思是這樣的──
「那是放血劑,只要有傷口就會血流不止,只要能對我造成足已大量失血的傷口,就算他輸了,我也一樣活不了。」
我聽完,只覺得眼前一片血色,這種敗類若讓他活著,對這個世界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我將尖牙對準他的脖子,大口咬下,接著撕裂,龍肉下肚後,神奇的力量像是陽炎般從我胃中擴散至全身,我接著不知吃了幾口後,便失去了意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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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鬥畫面真難寫,這篇整整花了火龍四小時啊……
原本是將主角設定成黑帶三段的高手,但後來又覺得這樣太YY了,而且用龍的身體來打跆拳道,怎麼想怎麼怪,所以只用了姿勢和一兩招踢技,而且還把困難之處寫進去,這樣看起來應該好多了吧?(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