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完的時候,我正在看天上的雲,一朵朵的,雪一樣的潤白,在飄,城市裏很難看到這樣的藍天和白雲了
“喂,把你的衣服扔過來!”,女孩擦乾了淚,停了一會,命令道
我恍然回過神來,“哦,好的——”
“哇——,站住!你不要過來,站在那裏!”
我趕緊停住蠢蠢欲動的腳,嚇了一跳,這小丫頭差點又哭了。趕緊把衣服扔了過去,不用她說,轉過身去背對著樓角。
“喂,好了,可是,……褲子……”
我才想起,女孩的裙子應該早破了,這裡也有我牙齒的一次功勞
關鍵是,我只有一條褲子,我可以裸著上身出去,但不可以只穿內褲,那樣會被人抓到精神病院的。
“等會,我下去給你找一條……”,我的單身公寓就在附近,應該能有一條比較乾淨的吧
“不要!你不許走!把你手裏的那條扔過來——!”
女孩斬釘截鐵的說到,我愣了一下,只好背著身把褲子扔了過去。
“好了……”,過了好一會,身後才傳來女孩的聲音,“——我走啦……”
不要啊,我急忙轉過身,看到我的衣服寬寬大大“挂”在她的身上,她一定用心整理了一下,頭髮又變成了馬尾,嬌紅的臉,淡淡的眉,眼睛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神色。
“可是我……,我怎麼辦,我的衣服……”,我捂著下面,尷尬的說。
她臉上的神色分明是想笑,又忍住了,“等我,我去給你找一身衣服來。”
“好的,謝謝,儘量快些好嗎……?”
她又板起了臉,從我身旁走過,我又聞到了她那種淡淡的香氣,就像小時候在草原,五月裏滿野杜鵑的香。一回頭,她已經下樓了……。
於是我開始等待……,直到夜色再次降臨。
當我知道,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的時候,少了一弧清涼的圓月,已經升了起來。突然有些莫名的悵惘,想以後可能再也不會看到她了——,搖搖頭,笑了,不會吧。
把手裏的布條——是她裙子上,被我一口撕下來的——,塞到口袋裏
餓了一天,又經歷了第一變身,感到好虛弱。走到樓口,決定用夜色掩護潛回公寓。
樓口的月光,柔柔的,
一抬頭,看到,有一套衣服挂在那裏——她來過了……?!
然後,苦笑,竟然是一套連衣裙,旁邊貼著個紙條,趁著月光看去,“喂,你的衣服,我拿來了,快點穿啊”
不會吧?
內心鬥爭了半天后,我最終,無奈的套上這緊緊的衣服……。畢竟,回家比去精神病院好多了,再說,晚上沒有誰會注意的。
——終於,來到公寓的樓口了。在經歷了電梯裏色迷迷的目光和侍應生過分的殷勤,還有緊緊的裙擺和快把我勒得喘不過氣來的領口,終於,到家了。
我小心翼翼的張望了一下,小心兒那個臭丫頭應該不在,要是她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以後就沒臉做人了,不,——沒臉做狼人了。
沒人,應該是安全的。
上樓,我飛快的跑到我的門前
然後,開始傻眼,我的鑰匙……,——在褲子兜裏!給那個小姑娘的褲子的兜裏……!
要命——,這時,傳來了蹦蹦跳跳的上樓聲音,是心兒,只有她才能踩著巴赫的平均律上這麼陡的樓梯。她住在我的樓上,必經過這裡啊,倒楣……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向樓上走去。樓下,聽到她停在我的門前,一陣拍門,是“星空”的調子。看來今天她心情不太好。“怎麼還沒回來……?”,她輕聲地嘟囔了一句。向樓上走來,是懶洋洋的行板的節奏……。
我趕忙往上走。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卻幾個箭步追了上來,狼人的聽覺都是很敏銳的,只是,她還有兩年才到變身的時候,嗅覺應該不會太靈敏。
“啊——”,看到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她失望的停下,我只好也站住,但不敢回頭。身後小心兒很有禮貌的說:“姐姐,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呵呵,她給我道歉,我差點想笑。這個臭丫頭成天和我吵架,10多年了,從來沒有道過歉。
我不敢說話,點點頭,繼續向樓上走去,聽著心兒來到她的門口,開門,然後大力關門的聲音,這小丫頭,今天誰又惹她了?
可關鍵,我今晚在那裏睡啊,明天還要開工,已經缺了一整天勤,那個肥豬老闆會不會把我開除?
心兒那兒肯定有我的鑰匙,每次丟鑰匙我都找她,可這次……。
我下樓,看著小心窗戶亮起的的燈光,覺得好羨慕她。
正在這時,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嗨,要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