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老師-The Teacher(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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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回去坐好,不要在窗邊看。」段雲豪眼睛都不看就知道有人在窗戶邊偷看。

好奇心,沒辦法。

我轉過頭去看了看,真的有人在看,段雲豪明明就背對著窗戶,怎麼會看的到,真厲害,或是這就是死神的能力。

確定沒有學生在看或偷聽之後,段雲豪才接著說:「聖文,是你叫醒他的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聖文也回問。

老師跟學生的對話語氣與字眼,怎麼會是這種模式,而沉默是金的段雲豪,變化這麼大嗎?我還當他跟以前一樣,也想過他如果當上老師會是怎樣的情況,說不定課堂的溫度,會靜靜的、漸漸的上到變成絕對零度。我只是在旁邊看得有趣。

「我是他的同學,你相信嗎?哈哈。」他忽然向我吐了吐舌頭,我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差點就說出話來了。

「夏蘭啊,我對你的事情雖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了,但是目前還不能說啊。只能告訴你,會跟之前那樣有趣。」他低下頭來看著我,還笑的開心的說。

「聖文啊,或許你可以給牠看跟魔法有關的書籍,我想以後一定會用到的。另外,現在應該是時機給你這個東西了,你應該有見過類似的才對,這跟以後的發展關係很大。」他恢復成稍微正常的語氣,轉為跟聖文說。

段雲豪,死神。我之前認為人的壽命可能是註定的,因此死神才能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死,不過段雲豪卻跟我說,通常會死純粹是意外不然就是因為身體年老而死,死神只是負責將一些靈魂帶往另一個地方。但是如果是這樣,段雲豪又怎麼會講的好像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老師你也是嗎?」聖文問。


「不,我兩者都不是,我是這個世界上的另一種存在,只是就算是魔法師或獸人的你們,應該也只有傳說或聽說,卻不會知道我們的存在,除非那個時刻到來。」

講的好謎語,但是我卻知道他指的存在跟時刻是什麼。我想一些死而復生的人也可能會有機會知道。

「喔。」聖文回答的好像小孩子那樣可愛的語氣,讓我有點想笑。

「聖文,我要先跟你說,在學校,我和你同樣是老師和學生的身分,但是也許之後,會有一些事情發生,詳細的情形我之後認為恰當後再跟你說。」他忽然又笑了笑「對了,跟你說,夏蘭牠會說話,只是想隱瞞而已。」

真有你的,是聽到我的心聲才故意這麼說的是嗎?!

「哼!那又怎樣。」我沒好氣的說,但是也沒有講的很大聲,怕給別人見著,那可真是會在人類的國家內鬧出新聞來。說不定還會被抓去研究。不過想聖文所說的,別的國家有所謂的半獸,應該就不會有事,只會當我也是其中一個,把我的存在在一般人之中消掉。

我繼續想著:『在世界上的某個高中,出現了會講人話的狼!狼人傳說難道是真的?本記者在此......。』

「喔,那也沒關係吧。」聖文說。

「那就先進去教室吧。」他恢復了老師應有的姿態,不過我仍然還是對於他成為老師的這件事,覺得很有趣,不,應該是講好笑。

一進到教室裡就有同學問:「老師,那隻狗會留在班上嗎?你是要趕他走嗎?」

「不,我想趁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一下課外的東西,不過這也算生物的範疇,不能講課外才對。牠,是狼,並非狗。」他向我招手要我過去。「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牠的吻部比較長,耳朵挺立,以及尾巴是垂著的,這幾點大家應該都大概知道才對。」

「他不會攻擊人嗎?」一個同學舉手發問,就是剛才那個被我攻擊的傢伙。

「正常而言,狼是不會隨便攻擊人的,不過牠也很特殊,跟一般的狼不太一樣,大家說的話牠都聽的懂。而且可能的話最近班上將會有一個短期的同學加入我們班上。」

段雲豪原來是教授生物啊,果然是以前的生物組。聽他說的話,他難道也是這個班級的導師嗎?還有他這麼講,會不會太露骨了。不過我真的知道露骨的意思嗎?隨便亂用可不好。

「狼聽的懂人說的話?還有說有新同學是指那隻狼的主人嗎?」這次是別的同學問。

「其實狼跟狗牠們都有著大家所想像不到的智慧、記憶力跟理解力,而狗的話大家應該都知道,只要加以訓練,都能夠成為人類的幫手。恩,對,要說是牠的主人並沒有錯,雖然可能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也有可能會留到大家畢業為止。」

言下之意是要我回到學校上課嗎?雖沒有不好,不過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處理這種事情,有多大的權利可以這樣亂搞。像這種我認為無傷大雅的胡作非為,我還滿喜歡的。

段雲豪上完課後,我仍一直留在教室裡,接受著四面八方接踵而至的言語,班上的同學們輪流不斷的對我說話,好似在期待我會不會有什麼回應。段雲豪,這根本是你的那句話害的,說什麼狼能夠理解人的鬼話。我看只要我任由他們這樣玩弄,不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鐵定沒完沒了。我只好在一次忍無可忍之後,朝著一個抓著我毛皮的人咆嘯,露出牙齒裝出凶狠的樣子,之後大家也就安份了一點,果然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主人!

午餐的時間我最愛了,不過我吃的東西還是肉,是聖文不知道打哪來、憑空冒出來的肉。我就想,這會不會就是魔法的一種,哈利波特的「消消藏」。既然我也有魔法師的血統,至少另一個身體的型態是,我也應該會用魔法才對,不過我還不知道要怎麼使用才行,之後一定要好好學,有機會的話。

而本身的力量也是,我除了會打開門之外,還能做什麼事情,我還真想試試看,不然單單一個能夠到別的世界的能力又怎麼會足以引起哈納所說的戰爭。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光是門的能力就已經不得了了,原因也是在之後才知道的。

給我吃完東西後,聖文被外面來的某個同學叫去找老師。我不以為意的繼續留在班上,但是我那時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是聖文跟段雲豪的另一個陰謀!這讓我知道,聖文加雲豪等於邪惡又幼稚的陰謀,絕對不要在不知道他們私下討論的事情的情況下,隨便相信他們。

總之,我就這樣在迅速又奇怪的發展下,將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也可能不算,誰知道。

                             (第一章甦醒完)

Extra-Hosp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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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禮拜的週末,想來平日要跟著聖文去上學,重回我突然中斷的課業,雖然上課大多都沒怎麼在聽,因為我大部分都聽不懂,而且必須要先適應與新同學的相處,這部分我覺得很困難,光是一開始我所戴的項圈以及我的頭髮顏色還是褐色的,光這兩點就已經抓住了眾人奇異的目光。

對了,忘了講,我的頭髮並非一開始就是這種顏色,最初的時候我也是跟這裡大部分的同學差不多,是黑色的,除了一些人有染頭髮,但大多都是染金色不然就是紅色,只有我一個是這種深褐色。在那個關鍵的事件後,我除了精神上的改變外,身體的其中一個改變就是髮色,想來是跟我狼的時候的毛色一樣,只是人類時是顯現在頭髮上。

回過來。因為聖文在某一天跟我說這個周末要帶我去一個地方,而且要以狼的樣貌去,我就很好奇到底他是要帶我去哪裡,抱著期待的心情。

今天連早餐都還沒吃就出門了,我跟著聖文一直走,走到了搭公車的地方,看著要搭的方向應該是要去市區,我對於市區會不會有什麼大改變也異常興奮,只是不要迷路就好。

我們要搭的公車來了,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是長方形的,但是我注意到那個車子外身是一片的黑色,近看的話很像是以前見過的太陽能板。

我跟著聖文走上去時,司機看了看我並沒有說什麼,動物被允許也能搭交通工具啊,這我都不知道。

聖文拿出一張卡片在一個類似感應器的地方晃了晃,機器就發出「嗶」的一聲,還顯示出一個數字。這是什麼神奇的東西啊?是類似CASH卡的東西嗎?現在坐公車都要用這樣的卡片了嗎,真是先進啊。

「這是太陽能車嗎?還有那個卡片,是什麼?」我在上車後,小聲的在旁邊問聖文。

「是啊,已經很久了,至少在我來到這裡時就有了。這是交通卡,可以儲值錢在裡面,搭乘交通工具都可以刷。」

我們就坐著公車,悠閒的前往神秘的目的地,因為聖文都不肯先告訴我要去哪裡。但是還沒到市區的終點站就下車了,我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就一句話也不說的跟著他走,直到他停下來之後我才看了看在我們旁邊的建築,不可能吧。

我四處觀望了一番,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店。「聖文,是要去哪裡?這附近又沒什麼東西。」

他不答話,只是笑的很開心,我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不會吧!我不要!這是在搞什麼飛機!我轉身想跑卻被他一把抓住,甚至還拿出了終極至寶─狗鍊扣住項圈不讓我跑,一路給他拖進醫院─「小花動物醫院」。

不要!這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居然要我看獸醫,我又沒生什麼病,再說要看也可以看普通的醫院,會來這裡的理由我目前只想的到幾個,不是預防針就是結紮!

如果只是打針還好,但這是什麼蠢事,要是就這樣被閹了我該怎麼辦,不,不管是哪個都不好!我拼命的想要逃離我的恐懼,不斷的掙扎,但他仍一步步走向櫃檯,接著往診察室的方向走去。

「希望沒有遲到。」聖文對著坐在後面椅子上的白袍惡魔講。

「不會,時間差不多。」他以一種很職業的口吻說。

「他到了這裡後就拼命掙扎,好像知道了一切似的。」聖文還是緊緊的抓著鍊子,笑著講。

「也許是因為費洛蒙的關係吧,有時候動物能夠察覺到一些人類不能發現的感覺。先把牠抱到這邊吧。」醫生走過來,比著一個像是手術檯的桌子。

聖文把我整個抱起來抬到桌上,但是我仍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我認為。

「有沒有辦法能夠讓牠不要亂動?醫生。」

「要不要先打一針鎮靜劑,應該會讓他安靜一點,雖然不是很建議,不過這樣等下也會比較容易進行。」醫生對著在旁邊的護士招手,示意他去拿某個東西。

「好。」

我可沒同意啊,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但這可不是我期待的事情啊!放我走,放我走!

我除了嘗試逃脫外,開始用上了新的武器,哀號!我不斷的嚎叫,只希望他能夠了解我的不願意,然後放我離開。

醫生走到旁邊的位子,從護士那邊接過一瓶不知名的液體,用針筒抽起來後往我這裡走過來。他手上拿著大大、閃著詭異光芒的針筒,把多餘的空氣給幾出來,同時也把那透明的液體給噴了些許出來。

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學校要施打疫苗的時候,我都會故意裝病不去學校,為的只是逃避恐怖的打針,所以至今有印象以來,我都還沒打過。還有一次在醫院生重病,要抽血時,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似的,拼命逃跑,還跑出門診在醫院裡面給護士追,最後被像是挾制犯人那般給護士架回來壓住。或許是因為哭鬧的實在太厲害,腎上腺分泌,或是注意力分散了,我反而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那些畫面一個個浮現在我的腦海,強化了我對於醫院的害怕。

看到醫生的手向我接近,我逃跑不得只好改用攻擊的方式,直接去咬他身過來的手。醫生見狀,急忙收手,而按住我的聖文,以及在旁的護士都一同過來壓住我的身體和嘴巴。這下真如囚犯一樣,身體絲毫動彈不得。醫生在確定我被壓住後,才又走過來,把長長的針頭刺進皮下,替我打了一針。

過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不單單只是身體被壓住的關係,全身的力氣都不知道流瀉到哪裡去了。心情逐漸的沉澱下來,天搖地動,整個腦袋都在晃,好像快要神智不清了。這次的時間拖的比之前聖文給我吃藥時還要久,好痛苦。但結果還是一樣,耐不住那莫名奇妙的感覺而陷入昏迷。

在我醒過來之後,發覺自己仍躺在那個檯子上,憶起了剛才的事情,無力的叫了幾聲,身體還不住的顫抖。

「他醒了嗎?這樣子的叫聲算正常嗎?」在我面前的聖文的神情看起來有點擔心。

「他也有可能還在作夢,鎮靜劑以及麻醉葯的副作用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是大致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醫生向聖文解釋。

我是被做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沒什麼傷口,但還是要注意一下,最近最好不要碰水。」

「好。」

我根本站不起來,正嚴重的在抖腳,好像有句話叫做男抖窮女抖賤,我沒事怎麼會想到這個。聖文把我抱起來離開了醫院,走到了等待公車的地方,附近沒有別人

「聖文......你......。」

「你醒了啊,感覺還好嗎?原本只是想帶你來打個預防針,你卻一直反抗,這可是不得已的事情。」

「你沒事......搞甚麼......飛機。」

「是段雲豪跟我提議的,而我最初也有想過,就帶你來了。」

公車在這個時候來了。原本是充滿著期待的一天,卻在瞬間就破滅了,碎在醫院的惡夢裡。

啊,真是悲慘的一天,聖文跟段雲豪,兩個在一起對我而言絕不會有好事,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