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網亡誌(4)

激動的聲光音效，鮮血噴濺的畫面，使得小林越加興奮。

舉起超過於人大小的巨刀，眼神不帶任何情感的往下劈砍，一瞬間只見畫面一片鮮紅，鮮血遮蔽住了視線，揮起衣袖擦掉了血漬，只見眼前的屍體正逐漸消失。

身後顫抖的躲著一個弱小身影，穿著打扮驚為天人，笑傾城，淚落醉，怒顏嬌。

「多謝相救，公子。」弱小的身影早已腿軟，無力的匐在地上。

「沒事吧？」小林轉身輕柔的牽起跌坐於地上的身影。

靦腆的一笑，站好了身子輕柔的拍了拍衣襟，每個動作，儘管只是一笑，都足以讓人掏心。

小林有禮的蹲低身子，只見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拉起衣袖若隱若現的遮住了半張臉，明顯的是在掩飾自己的害羞，小林緩慢站起身子，原本小林是見她應該受到不小的驚嚇，想揹起她回城裡，但既然人家都回絕了。

兩個身影已緩慢的速度往城裡的方向移動著，一路上小林舉起大劍努力的以鮮紅的地毯為身後的她鋪路。

小林獨自面對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敵人，漸漸的也累了，巨刀以緩速砍下，刀身硬生生的卡在了敵人的身體的正中間，想拔也拔不出來。

一隻八爪又八覆眼的敵人，用那帶毒的巨牙，就這樣硬生生的貫穿了小林的身軀，視線逐漸模糊，毒素竄流了全身，即將闔上的雙眼，最後見到了美麗的情景，她展開了背後隱藏已久的雙翅，一隻曾被小林救過的蝴蝶。

矇矓裡憶起過去，輕巧的墜落，自小林的肩膀上滑落下來，輕手捻起殘破的羽翼， 放置手掌心，輕柔的嬌軀極力的掙扎著，想再度飛回那屬於自己的天空，但是殘破不堪的羽翼，使得這小小的願望遙不可及。

小林看著眼前這可憐的黃粉蝶，拿起剪刀，輕柔的剪下那對早已殘破的翅膀，再取出白紙，畫上兩對全新的翅膀用剪刀剪下，小心的比對尺寸，最後拿起膠帶小心翼翼的將全新的翅膀黏上了蝴蝶嬌小的身軀。

蝴蝶翩然飛舞走了，小林提筆繼續辦著公事，自那天後，小林身邊多了個白色的嬌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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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頭疼欲裂，小林自床上坐起，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

輕巧的身影，輕柔的每個動作，是她，手上端著湯藥，緩步來到床邊，青蔥般的纖指，舉起湯匙將湯要遞向了小林嘴邊，小林輕嚐幾口。

「咳！」小林趕緊用手捂住了嘴，不是湯藥太苦，也不是湯藥太燙，而是毒素已侵食內臟，小林看著自己手上所咳出的黑血，漸漸的又視線模糊倒了下去。

她見狀後，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唇對上了小林的嘴。

「我用千年修行，吸你所剩真氣。」緩速的進行著CPR的前置技能－吐納。

因為這兩人的舉動，造就了現代CPR的由來。

不久後小林再度甦醒了，微微睜開雙眼，看見她離自己那麼的近，小林不禁興奮起來，但是當他意識到在那不正常隆起物時，小林呆愣住了，瞬間時間彷彿停止般的靜止了所有動作。

在經過數秒後，小林像是觸電般的跳離〝她〞身邊，趕緊將自己散亂的衣物整理好。

「公子，怎麼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如今也只能以身相許，為什麼公子要拒絕呢？」嬌柔的聲音傳進了小林耳裡，但是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後，如今都變了，一切變的詭異。

邊扣上上衣的扣環，邊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他，鬍渣、喉結、濃到嚇死人的太白粉塗在臉上，要不是他的臉長的嬌小巴掌大，嘴唇櫻桃小巧鮮血紅，小林也絕不會認錯性別的。

「我還有事要辦，我先走一步了。」小林搪塞了一個藉口轉身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準備離去。

「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走？」撩人的姿態，挑戰著小林的意志力。

「我已經接到任務，說要去除掉危害村莊男性的媚妖，不快點的話會有更多男性受害的。」小林努力的告訴自己，他是男的，不可亂來，自己絕對正常，但是小林快壓抑不住了。

他緩緩起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支長柄煙斗，輕抽一口菸，吐出迷濛的煙霧圍繞了小林。

「阿哈哈哈哈哈，笑破老娘肚皮，瞧你這副德性，還真以為有本事對付媚妖？」像是發狂似的大笑，一種女性般的驕態配上完全不稱的男性體態，就連作者我本身都想找來垃圾筒嘔吐了。

「此話何說？」小林以文言文攻擊化解了他的嘲諷攻勢。

「瞧你這模樣，挺可愛的，明明就是武人，卻有著文人氣息，老娘喜歡。」他知道自己抵擋不住小林的攻，於是用了迂迴將其傷害減到最低。

「別以為這樣就想逃避我的話題。」小林氣勢凌人的直接點出了弱點，但是只見對方不動聲色，只有輕輕的一個笑容，一個極度邪惡的笑容。

「既然你要這樣講了，那我也只好……。」故弄玄虛的將後面的話憋著不講出來，其實自己心裡早就想講了。

「要講什麼？」小林疑惑的看著對方，因為這兩句話都是沒有傷害力的。

「我也只好……，阿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剛剛你那把我壓倒的表情，老娘我就好想笑阿。」突然莫名的發瘋似的狂笑，這根本無從挑弱點攻擊阿。

就連嘴砲初學者也知道，面對一個瘋子，不管任何的攻擊都等於是在浪費自己力氣。

「我就是媚妖阿！」突然停止了狂笑，換了一副正經八百的臉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嘴砲最強攻擊力的技能就是，這就是所謂事實阿！

小林聽完後呆愣住了，自己居然對一個人妖妖怪有興趣，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實阿，當勇者這麼多年了，也只聽過勇者愛惡龍鬥惡娘，就是沒聽過這麼諷刺的愛上一個人妖！

當小林知道這個如此誇張的事實後，一陣暈眩侵襲了小林的思考，小林就這般的敗在一個妖怪手上。

「阿……。」無限的巡迴，如此淒厲的尖叫聲就墜落於黑暗之中。

就在驚叫聲中四週恢復了原本的吵鬧，但是在下一秒又沉靜了，只剩下那遊戲裡被手榴彈炸到的慘叫聲。

小林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管友善的不善的被嚇到的，全集中在自己身上，頓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做夢了。

羞紅著臉裝作鎮定的快步走出網咖，，小林在踏出網咖後終於將心中的巨石放下了。

看了看天色，那像是死魚般的魚肚白，早已微微露出天際，低頭看了看錶，原來早以凌晨五點半了。

拖著不知該說疲憊還是興奮的身子，慢步在回公寓的路上，一路上鳥聲脆啼，提醒著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陽光輕輕灑照在小路上，小路似無盡頭般的延伸著，小林輕鬆的緩步，但是一直覺的身後有人跟著他。

像左轉過頭看著正後方，一個全身穿的雪白的小女孩，連身的洋裝，手上撐著一把紅傘，直楞楞的盯著小林看。

「嘻嘻，嘻嘻。」小女孩傻氣的笑，女孩身邊的地上慢慢一灘血紅，在血紅的水窪裡還有著蠕動掙扎著的小動物，鮮紅的鰻魚，跳動的水球，腥紅的生魚片，從小女孩上方不停落下墜落於水窪中。

仔細一看，鰻魚不是鰻魚是腸子，水球不過是心臟，生魚片也不過是肺，一條條、一顆顆、一片片，全是人類的器官，從女孩雨傘上方不停落下，但是上方只侷限於雨傘上方一公尺。

小林心有餘悸的將頭向左轉又轉回了正前方，心裡大聲吶喊〝大白天的見鬼啦！〞

但是小林走不到兩腳步，忽然又停下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剛剛……。

小林再度的將頭往左轉，看著自己的正後方，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將頭往左轉回正前方。

〝等等。〞小林忽然明白哪裡奇怪了，剛剛自己的頭，居然轉了360度，加上先前轉的，自己的頭總共轉了兩圈。

楞住了，時間停止了，〝這個是夢吧？〞，晨跑的路人經過看到小林後，以時速60公里的速度逃離，逃離的過程中撞到了小女孩，但是視若無睹般的從女孩身體正中間穿過。

「阿……。」發不出聲音，只發現視線又向後的180度的傾斜，天空那麼的藍，白雲輕緩的漫步著，女孩用頭頂著天空對自己微笑。

晃阿晃的，視線左右搖擺不停，最後以緩塑的三個360度墜地，傾斜一邊的視線在地上望著自己站的高高的身軀。

「等等，如果發生了這種事情，通常我是不是要像卡通一樣，叫身體走過來拿自己的頭再裝上去，然後沒有事情的走掉？」小林自言自語道。

「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於是小林的頭用著抑制力控制了那在不遠處的身軀，身軀搖搖晃晃的走著，就像是某知名電影二靈古堡的喪屍一樣，步履蹣跚龜速前進，像是中風般的抖著雙手，探索著那不知道方向的方向。

二靈古堡主要是說，一對情侶被抓去做實驗，男的實驗失敗結果變成了喪屍，女的被改造成殺手，男喪屍逃出了實驗園區，躲在街角過著乞討的生活，女殺手則是負責在敵對國家中散發各種女同志T病毒，讓敵對國家無法生育繁衍下一代。

在有一天霪雨濛濛的街上，女殺手因為執行完任務後無所事事的在街上亂晃，其實是希望可以遇到他的男朋友。

不知不覺晃到一個地方，在街角發現了一個乞討的人，女殺手因為辦完公事剛領到一大筆錢心情好，所以隨手丟了一疊鈔票給那個乞討的人，乞討的人什麼也沒說的只是默默的數著那剛拿到的一疊鈔票。

而那個正數著鈔票的乞討人，正是那位男喪屍，男喪屍隨手將錢收進了口袋裡，收拾了道具準備走人，但是想起剛剛丟鈔票的人，他回頭追了上去，拍了拍女殺手的肩膀。

她回過頭來看，見到了一個驚人的面貌，玉樹臨風、相貌堂堂的美男子，要不是他的穿著臘塌，但是他的相貌遮住了他所有的臘塌，而男喪屍也在同依時間見到了一個驚人的面貌。

魚尾紋、妊娠紋、法令紋……，是一個不管什麼紋都出現的醜老太婆，而且不是普通的醜，女殺手明明就不過25歲，但是面貌卻是像每天再廁所裡可以遇見的打掃花子婆婆，不對，廁所裡的花子婆婆都比她好看多了。

突然間兩人四目交接的一瞬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了兩人心頭，一種像是很久以前就見過面的感覺，但是隨即就遺棄了這種想法。

女殺手心裡想著，我的男朋友長的像是豕累渴一樣，臃腫、不衛生、全身像是流膿瘡一樣的綠色，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長的相貌堂堂的美男子。

男喪屍心裡同樣想著，我女朋友長的比新一代AB女憂還憂，哀傷神情、嬌弱、黃臉婆，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位剽悍的死老太婆。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又轉過身成了彼此不認識的陌生人，繼續尋找著那在錯誤的時間所遇到的對的人。

等等，好像扯太多扯遠了。

小林操控著那喪屍般的身軀緩速向自己的頭移動。

「爸爸……。」只聽見一輛大卡車大聲的慘叫著爸爸，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上了小林的身軀。

小林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被撞的破碎，內臟、血管、肌肉、組織全部一次這樣噴發出來飛上天空，最後落下，就像是剛剛見到的小女孩身邊的情景，小林的頭前方正慢慢下著血雨。

「不要阿……。」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小林也慢慢的斷了氣。

在斷氣前他小聲的說著，「吾身永在吾心中，等等不對，現在也沒有心了，那就吾身永在吾憶裡。」

說完後就帶著快樂的笑容離開領便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