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一個月高考……(下)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怪物!可是不這樣我能怎麽樣!?對他說:‘大俠高擡貴手饒了小妖吧!’嗎?你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我反問道。
代強轉過身,問彭獅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彭獅嘴角有些上揚,並沒有說話。
“是他的女友‘曉’中了詛咒,他希望用我們的……啥來阻擋那個詛咒,所以勢在必得。”我說道。
“那你抓走那個小的好了,我也不認識他,但是杜宇你得要給我留下!”代強又說到。我暗自感歎說代強畢竟還是個獵人,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彭獅這時笑了起來,說:“就等你這句話!”
但是忽然表情又一僵,說道:“但是,不行!”隨即擡起了他那把槍,瞄準我。
“等……等等……”我有些抖了,“如果我說我能解除那個詛咒,你可以放過我們嗎?”那個槍口看來真的有點駭人……
“你是說……”彭獅不解的問。
“你既然知道雪妖,那你應該知道,我們雪妖不只是只有感情移入那麽一個能力的吧?”我說。
“?”代強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那種疑惑加擔憂的表情真令我忍俊不禁。
“哦,是引血詛咒啊……”彭獅說完,半天都沒什麽表示。
但是我心頭隱約覺得有些不安,貌似我忽略了什麽問題。
…哥!小心…
危險忽然出現,一個來自彭獅的極度危險的想法飄進我的思維,我下意識的閃躲,並將幹擾情緒丟向彭獅。
“嘭!”
……
他開槍了!話說我確認這個信息的時候,基本殘廢了。雖然子彈已經穿透了我的左肩,但是那股沖勁依舊帶得我飛起來,撞的那彭獅的車一聲悶響。
“呃……嗚……”雖然我咬緊牙,但是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大叫,彭獅大概在子彈上做了什麽手腳,我感覺全身都在劇痛!倒是我還非常慶幸我的幹擾讓他的手腕外翻成功了,不然……
倒是代強瞬間就暴怒了,那樣強橫而奔騰的怒意,如同C4爆炸一般沖進我的腦子裏,根本不受我控制,這簡直就是在給我加重傷勢啊……我暗自感歎感情移入能力的缺陷,一邊咬牙哼哼一邊又想起了魔獸世界裏面“滿怒”戰士——通常都是很可怕的。
只見代強滿臉發僵,很虛幻的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兩把長刀,黑漆漆的,隨即很瘋狂的向彭獅沖了過去。實話說,我都不敢看了。
還有,我的妹妹……知道DotA裏面水晶室女的大招極寒領域嗎?我算見識到了……倒是我忽然想起,這樣看來我妹妹的確有水井傳送的能力……
“叮!” 好像是代強的黑刀被怎麽樣打碎了……
“你瘋了嗎!?”彭獅大聲的說道。
“哼!”代強莫名其妙的又搞來兩把黑刀,而我卻沒有見到原來破碎的黑刀的碎片。
* * *
變故總是突然出現的,我忽然見到他們兩人和我妹妹同時後退了三步,細看原來是有根草線纏在他們的腰上,把他們拉開了。我很是松了口氣,這下安全了。
軟細的草竟然有這麽大的勁道,不得不佩服柳先生的厲害。我私下裏聽余七說過,柳先生最拿手的就是對植物的催生本領,出神入化。雖然我沒有見到他人,但是見這麽招牌式的術法,想必這位大人離這裏也不是很遠了。
“代會長今日有空閑指點小妖們術法,真是很有趣味啊!”說話的不是柳先生,而是坐在柳先生肩上的余七。柳先生則是滿臉和善,笑眯眯的好像校門口賣雜貨的矮胖大叔。
“柳先生。”代強強忍了自己的怒意,以一個很敬重的口氣向柳先生打招呼,然後頓了頓又說:“阿超和杜宇的傷還請麻煩先生了。”
柳先生微笑颔首,並沒有說什麽。余七倒是開口道:“這位獵人先生到底希望怎麽樣呢?”
彭獅卻也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柳先生,象是在發愣一樣,看的余七心裏直發毛。
我妹妹這時已經退到我旁邊,用她的水係妖法給我左肩止血了。“哥,好像從剛才開始他就沒有什麽情緒流露出來啊。”
?
奇怪了,一點情緒都沒有流露?的確,我也一直注意著他的情況呢……細細回想,我的情感移入能力確實是一點情緒都沒有捕捉到,但是,我記得彭獅剛剛還有和代強簡短的對話來著,那樣有對話就有思維,有思維就很難不産生些情緒……我擋開我妹妹撫在我左肩爲我治傷的手,然後試探著接觸了一下彭獅的腦海——
什麽都沒有!他竟然什麽都沒有想!我忽然明白的我忽略的東西了!
“代強,快,打暈他!快點打暈那彭獅!”我大叫道。
但是細草依舊纏在他們的腰上,代強並不能作出有效的活動。倒是那個彭獅在那一瞬露出了一個慌亂的神情,隨即右手緊握著手中的大槍,另一只手則去摸腰間的短刃手槍。
我急忙用爪尖沾了些左肩上尚未幹的血,叫道:“引血!偏離!”
隨即便是兩聲槍響,應該是分別射向代強和柳先生的。而我卻是讓一柄大錘錘在胸口一樣,感覺整個胸腔象是要碎了一樣。這樣的結果我反倒是很高興,因爲這說明我的引血詛咒成功了!
“卑鄙!”柳先生終於開口了,只見四周的草飛速的生長開來,把那個彭獅死死的定在原地。
代強毫發無傷,柳先生則被子彈擦到了頸邊,好在沒有什麽大事。
代強還有些吃驚,他比劃著子彈飛向他腦門的情景,詫異的說道:“師兄想射殺我!?”
我解釋道:“比那要複雜點啊~”
柳先生摸了摸幾乎已經愈合完畢的傷口,說道:“他是被別人控制了,虧了發現的早啊,不然就栽跟頭咯!”
我仔細的觀察了彭獅好幾遍,看了看別在那彭獅右腰邊的短刃手槍很頭痛的說道:“事情末了還是和拜血教有關係啊……妹妹,快去把彭獅的那把大槍用毀靈的手法銷毀掉。”
杜薇奪過那竿槍,很快把槍變成了一堆細碎的粉末,就象我爪尖上面被咒術汲幹能量的血液一樣,悉悉簌簌的撒了一地。我看到彭獅的眼睛開始向上翻,昏死過去。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雪妖和拜血教之間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的——這次有這麽一位拜血教的混蛋知道了我們,大概將來能有什麽安甯的日子?我默默用爪尖蘸著左肩的血在身邊勾勒出詛咒法陣,鮮血順著爪尖從我的左肩不斷的湧進法陣裏,估摸著差不多了,我念道:“引血,咒,成!”
忽然間我覺得有種升天般的快感,動用這種力量確實並不怎麽好受。我口很渴,應該是失血的原故;腦子裏象是針刺一樣的疼痛,則是咒術的後遺症了。
“哥,你幹什麽了!?”我妹妹有些驚慌的問道。
我扶著腦袋,苦笑道:“哦,是咒殺術。”
“什麽!!?”
我妹妹急忙開始治療我的傷勢,還有柳先生、余七,場面著實有些混亂。我的頭愈發的疼痛了,有些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敲自己的頭。代強倒是還不太明白(似乎整件事情他一直都挺糊塗的),他只是走過來,一手拖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撫著我的額頭。
有一種謎幻般的愉悅情緒從我腦海裏蔓延開來,應該是他們馭獸師的特殊能力吧,這種有麻痹神經的效果的確是種止痛的良方。我不禁又想起魔獸世界裏面獵人的另一項技能:安撫野獸。
這感覺怪怪的。我又有氣無力的看了眼徐樂和阿超,阿超正在用他的蹄子“踩”徐樂的尾巴。
然後呢,我暈掉了。
好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升騰上來把我淹沒一樣,那時那刻就什麽感覺都沒有了。我疑心將來有一天我死的時候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 * *
仿佛不到半分鍾,我醒來。頭依舊疼得厲害,而且還一直暈忽忽的。但是,我確信我是躺在我自己的床上的,不禁一陣暗爽。然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我暈倒前,我不記得我有化形回去的……
事實證明,我不過是在瞎操心而已——代強的協會向來很擅長處理善後,就象電影中的香港警察總在最後出場帶來尴尬的結尾一樣。我試著坐起來,但是頭實在是暈的厲害。
“你醒了?!”我奶奶出現在門口說道,眼眶裏還濕濕的。
奶奶這個樣子,我真覺得非常愧疚。
* * *
我得知我昏迷了足有4天,難怪我奶奶那麽激動。
事後很久,我和代強都對彼此曾經隱瞞的身份驚訝不已,倒是代強與我談起那天的事情,據說余七領了一隊老妖連夜端了C城幾個拜血教徒的住處,手段殘忍,少兒不宜。彭獅則不知去向;而徐樂則是隨了代強= =b後來代強又問我彭獅那天的事情,我解釋道:
“我的能力是引血詛咒,但是我最擅長的是解除詛咒以及心理暗示。雖然擅長,可是我的確沒有想到彭獅是被暗示過的。他的槍是一個媒介,應該是有個拜血教的家夥在槍上做了手腳,通過這個渠道控制了彭獅;而他女友曉的詛咒大概也應該是那個家夥施展的。接下來,通過一種精神層面的心理暗示,暗示彭獅應該去取得雪妖的毛皮來解除詛咒,從而達到驅使彭獅爲他做事的目的。這種控制還有相當的好處,因爲心理暗示並不影響到受術者的精神,它只是讓人下意識的認爲做某事是對的而已,行爲什麽的都和正常人無異,所以很難被別人發現。要不是在後來那個施術者幹脆完全控制了彭獅,使得彭獅在行爲上判若兩人,我還真的發現不了這麽回事。至於爲什麽是那竿大槍——被人近身用短刃手槍多舒服呢,都這樣還不撒手,只能是有問題了。”
“那麽你呢?怎麽你妹妹那麽激動?”代強用手指點著我的肩膀說道。
“引血詛咒的施展是有代價的,雖然那種代價是隨機的,但是還是和詛咒的強度有直接關係。就比如我強行改變射向你們的子彈方向之後,胸口就受到莫名其妙的重擊差不多;至於那個咒殺術——我確信我的咒術成功了,而且也相當於順帶解除了曉的詛咒,但是代價……貌似還沒有體現出來?”我回答。
代強忽然露出了一個很邪惡的笑容,看的我毛毛的。
“我想我知道代價是什麽了~!”
“是什麽?”我問。
他指了指我左臂。
我看了看左臂上多出來的一個蠻精致的臂環,說:“對啊,我還沒問你這是啥東西呢!”
“嘿嘿,你猜~!”
(完)
蝸速寫完了,但是沒有回複...我以爲是不是我夾雜了太多的方言?
看過的給個評價嘛,小獸我好改正...話說我知道我的題目起的不好,跑題的呢...
忽然想起,"情感移入"的出處應該是來自《第十三種人格的恐怖》,很有意思的一本恐怖小說,至於"引血詛咒",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