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章
所有事物的開端是行為,所有行為的根源是慾望,探求慾望的根源並理解分析慾望的本質,是成為智者的開始。
為了探求慾望的根源,必需要能思考判斷;為了理解分析慾望的本質,必需要能推演測度;在此之前則須通達語言,以免被其中語意混淆,像是這句:「『世上必有一真理可為萬物之準繩。』永恆正確:因為『真理』若不存在,『沒有統一準繩』便是準繩。」這是詭辯,存與不存並非窮盡一切可能性,故上述論證不能導出真理存在與否。
在學習語言的分析之前,要準備什麼?就是態度,求知者沒有國族、雌雄、貴賤、長幼的分別,不是為了他們都能學習,而是因為求知與這些分類無關,甚至求知的對象也是如此;實際上這些分類過於粗淺,只會使人更加混淆,下幾章會陸續提到這些,在此約略一提:知識的本質是無限可分且緊密連結的,比方說天邊一顆星,你說是天文,不過他的名字來自於歷史,也就是人文,可以指稱方位,是地理,規劃節分,是數學,兼而廣之,便無所不包。
不可以有所崇敬,因為對於敬愛的事物,人們不太會懷疑;不可以驕矜,因為驕矜會使人不知道犯下何種錯誤;不可以悲憫,悲憫是不將事物一視同仁,你的老師和你的筆、門前的細草和晚餐桌上的麵包都是一樣的,只是用法不同而已;不可以憎惡,因為你會遠離你憎惡的東西,因此失去探取知識的機會。當然其實你也能這麼做,那就是同時將自己化為實行者與求知者,前者是後者研究的對象,倘若能分清兩者,那麼即便縱慾也無所謂。然而這並非一朝一夕之工,除非你的能力遠遠超過我的估量,否則我認為,慢慢來好些。
你或著該問,我有資格教授這些嗎?說起來是沒有的。我之所以教你,說穿了也是為我滿足慾望而已;愚人推此為天理、本性、神意,其實是無由證明而自行以幻想證明;歸此於宗族國家之存續、家第長者之榮耀,則是將滿足宗族國家、家第長者視作合理。「正確」是行為完成後對行為的評估,「理由」是行為完成後對慾望的揣度,皆不是行為開始的根源,所以可以不需理會。
再者,我所敘述之事,可以為真,可以為偽;古人以為大地是平的,現在便不這麼認為,世界的盡頭也沒有巨人支撐天空;求知者沒有過去未來,只有不斷專注的當下,一切所知,都等待推翻;如果你由其中感到歡愉、悲苦,就你無能決定是否被我講述來看,源由應該歸諸於運氣;如果你立刻離去,並永不回頭,之後的遭遇,也憑你運氣。
命運這個詞會讓人停止思考,對求知者而言是禁忌。求知的目的在於解析萬物,取得知識;進而用它統御萬物,包括自身的肉體、魂魄乃至心靈。在適當的時機前不可停下,知道流水足以潔身而不知伏流凶險者必將溺斃、理解爐火能烤乾事物卻不知烈火足以焚身者必將化作灰燼。
凡上所敘,以為總則,以為序。
[spacer] [spacer]伏尼曦.聖潔爾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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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的前傳,主要是聖潔爾門一家的來歷和背景
陸陸續續會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