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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Long long time ago

第一回.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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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異域
序--Long long time ago



  「邪惡的皇后假扮而成的老太婆這下子才快意的獰笑,道:『總算!總算是成功了!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鬼魅笑聲在小木屋中不斷的穿梭回蕩,像是夜中驚醒,揮之不去的夢魘般。鮮豔的紅蘋果滾在腳邊,被啃過一口的痕跡讓龍看了真是食爪大動!但它──是現在這位氣絕送命,香消玉殞的白雪公主陪葬品!啊哈哈哈哈--!吼──!」
  「咕……嗚哇哇啊啊--!」
  「咿啊啊……哇哇啊啊啊啊啊--!」

  嗚……嘎?怎麼了!怎麼突然哭成這樣?我正講到整篇故事最精采的部分,小尼小月你們別哭啊?
  「艾雷特啊……這不是演講比賽更不是鬼故事晚會啊,你把這篇白雪公主講的讓人心驚膽跳,雖然身如其境,但你越講越激動,鼻孔好像不斷的噴出一些火苗,可別嚇壞了這兩個可憐的小傢伙唷……乖乖,沒事了吼。」
  老師滾著輪椅徐徐前來,心理卻是著急的想安撫兩頭淚龍兒,搞的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這下真的是糗大了。
  小小不到十坪的空間,地上鋪著柔軟舒適的羊毛地毯,周圍充滿著大大小小的玩偶,電氣鼠、外星青蛙、聽說跑的很快的刺猬等等,中間還擺了明顯與我的體型不符合,但是是我親手製作的幾組木製桌椅,並列在一塊,我想再怎麼粗心白目的龍,也會認為這裡是個為孩子們準備的樂園。不過比較不協調的是角落那個被木板擋住的矮小書架,以及我這粗魯傢伙惹來的鬼哭神號。
  「乖喔--,艾雷特哥哥只是真的很喜歡講故事給你們聽,不小心把你們給嚇著了,乖,乖喔。」老師讓兩個孩子投入懷抱,慈藹的神情憐憫的心,我還以為聖母下凡,要來拯救這污濁不堪的龍世間了。
不行啊,蘇利文老師如此用心經營這間托兒所,我可不能逞一時之痛快而毀滅了托兒所近百年來的優良風譽,不然我要怎麼面對孩子的父母親以及蘇利文老師呢?
  今年我七十二歲,少年龍一頭,高中生,在蘇利文托兒所打工。
  我欠蘇利文老師養育成龍的恩情,但不代表我這樣的表現她就不會開除我吧…
  看著宛如被一頭野獸咬噬過的孩子們,在這間代表關愛與照顧的托兒所裡嚎啕哭泣,看著汪汪淚眼,我信心盡失,闔上精裝本彩色繪製的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書,坐在蘇利文老師的輪椅一旁。
  教室裡頭氣溫舒適,不像外頭太陽大剌剌的虐待著大地。窗外的花園被艷陽照的頭昏目眩。我真的很擔心我那盆照顧很久,很容易染上植株病、或是病蟲害、抑或是被太陽曬死的塔嘎基卡花。但是此刻真的不是分心去照顧花兒的時候。

  小尼總算是回瞥一眼,躲在老師溫暖的胸懷中哽咽。我向他投了個不好意思的微笑,示意我的歉意以及期望他可以趕快恢復平日無憂無慮、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笑容。
  「哥哥,再講一次再講一次!」比起沉悶的小尼,活潑的小月總是懂得怎麼跟龍打交道,雖然剛剛被我這麼一嚇,哭的西哩花拉,但是不出我所料,很快的她就打起了精神。如果小尼是個需要人家疼愛的溫室玫瑰,那小月就是朵邁向太陽招風的活力蒲公英了。
  老師皺鄒的嘴角上揚,示意要我繼續唸下去,我當然……樂意之至!
  我只准你們叫我惡克斯.諾加德,根據外型來看我應該是東西混血龍,似西洋龍的體型卻擁有一般西方龍鮮少擁有的東方龍角和烏青色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我甚至堪稱一座寶石珠寶鑲成的雕像。我曾經開玩笑過說我要是是一個傾城之寶,價值一定超過百億龍幣,但是老師以及我的摯友卻損我說,我有兩眼間的X型傷疤跟那眉壓眼的凶惡神情,放到展覽美術館一定造成當次展覽週最冷門的一週……除非當次展覽主題是「惡龍.傳說──龍界最險惡藝術品展覽活動」才可能龍山龍海。

  「兩個孩子睡的好香甜啊…呵呵,你看看小尼,跟這個小艾雷特五、六十幾年前的樣子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的呢!」
  「才不呢…我沒他這麼乖僻。」我打沒趣的回應,卻又惹來呵呵笑聲。
  「艾雷特,剛剛的白雪公主……。」老師若有所言,但我早料到她想的是什麼。
  「沒錯,妳猜的沒錯。」我緩緩的拾起書本,站起來抒展一個小時多沒有動到一丁點肌肉的龍翼,著實有些酸疼。
  面對著窗戶看看花園,慘了慘了,那弱不經風的塔嘎基卡真的命在旦夕了,我伸出龍爪指出窗外,說明我要先到花園一趟,然後飛奔似的……應該說我真的有用翅膀作出幫助前進的拍動,飆過走廊,飆過飯廳,直至大門口又開了鎖,飆至惡克斯專屬的私人小花圃,捧起那垂頭喪氣的塔嘎基卡盆栽,又疾速駛回。
  「唉,正值開花期偏偏今日曬了太多太陽,看這花苞大概沒救了。」
她真的很脆弱,要事蘚苔會說話,他一定大大的消遣她「紅顏薄命」。

  我把它放到教室一處陰暗的角落,不過我之後還會在讓它換個地方好好休息,不然小月小尼只要我們一個不留神,就有教室的悲劇戲碼精采上演。
  「是我靠著印象講出來的。」
  「……。」
  惡狠狠的瞪著爪上這本邪魔歪道,眼珠子快從眼窩中噴出來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皮膚白裡透紅,頭髮像窗子的烏木一般又黑又亮的公主名為白雪。她的母親皇后早逝,國王又娶了一個妻子,她非常的自傲,但受不了公主的美麗。她恨、她怨,她多希望白雪公主高貴雅潔的面貌變成一攤污泥廢渣,於是她安排她的部下,決定在午夜時分入侵白雪公主的寢室。白雪見狀,桌上拿著點燃但尚未燃畢的蠟燭一往男子投去,怎料到非禮的男子更為興奮,慾火焚身,把白雪壓制在床上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兼蠟燭滴滴樂,那直挺挺硬梆梆黝黑粗壯還不斷從中流出,白雪受盡了。

  我知道腦中有一陣淫念穿越繚繞,但秉持著教育者的理念,我在嘴巴裡頭悶罵了一句髒話,把這本精裝書丟入四公尺遠的垃圾桶,匡啷。咬牙、切齒,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可以稱作童話故事。
  「這不是新鮮事了…」
  蘇利文老師稍微轉動了輪椅的方向,回頭卻不敢正視角落那個被木板擋住的書架。
  沒錯,裡頭的故事全走了樣,荒腔走板,淫亂無邊。請千萬不要被那畫的精采的封面給欺騙了,東方先賢龍孔老夫子說過:「食色性也。」還有「不語怪、力、亂、神」要是看過七隻小羊與大野狼大玩性虐待遊戲,盤古跟女媧的角色被惡搞互換,灰姑娘仙杜瑞拉還用一隻玻璃鞋殺了繼母和姐姐還打下整個王國。我包准任何龍都會把論語那本絕代經綸給撕個碎爛。

  現在滿腦子都是懊惱苦悶。我剛剛還在那兒自High,說的天花亂墬。對!我打開一本莫名其妙的春宮圖畫書跟孩子們述說白雪公主的故事,搞的我心情七上八下、血液直衝腦門、非份之想蠢蠢欲動,還要對純潔無穢的孩子們展開笑顏,這要我怎麼面對他龍!幸虧我書本拿的高高的,沒讓兩頭小龍看見污穢的內容。

  「我也問過別的托兒所老師,他們也都不敢把這些……突然一夕之間『變異』的故事書給孩子們看。」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低聲嘶吼的聲音並沒有吵醒兩頭小龍。
  眼神猙獰,我覺得牙床被我咬到腫脹了,拳頭中的指爪好像深深嵌入了我的手掌肉,脖子上、上臂、肱處、直至背部我都感覺我的鱗片倏地站立起來,像是隻狂牛病快發作的大公牛,我也扎實的感覺到肺葉也在跟著我賭氣,我的鼻孔不斷的噴出激烈的恨意花火,我壓抑的十分痛苦,也沒有因此紓解我對故事書的現樣的感冒難耐。

  憤恨、不解、焦躁疑慮。

  全世界的童話故事,全世界的奇異災難。
  我在宏大首都阿雷特諾普的一家托兒所,苦惱思索著解答,
  蘇利文老師曾給予的一切,我所珍惜的一切,
  如今全變成一本本的情慾淫亂、怪力亂神。
  疑惑怨怒,不像沙漏的細沙,隨著時間往低處沉澱。

  直到某天,我接收到一封來自來自林落翼姆山脈的另一頭
  的白色信封以及一雙顏色鮮豔的保護手套、防風眼鏡皮革帽以及一本故事書
  我才漸漸的明瞭,這發生在龍界的詭異事件之冰山一角。

  我的名字叫惡克斯.諾加德
  我以我龍之角發毒誓,我要守護孩子們的純真夢想園,
  我一定,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