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異域《第一回Beginning 之三：折翼天使》


　　「要跟你們說多久？我說我會考慮，但總給我一點時間吧！」
　　「吼唷！你真的是個慢郎中耶！」難忘的稚氣聲音從左右手套的兩個寶石傳來，雙胞胎可以透過它們跟我進行遠距離的溝通。
　　「總之，我考慮好就會找你們，這段時間拜託別煩我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今天晚上給我們答覆，最快晚上就能出發，一言為定！」
　　「啥！太快了啦！」嘖……沒反應了。他們是在趕著孵龍蛋？

　　讓龍想慵懶度過的星期天，尤其是對於經過一個荒誕夜晚的龍來說特別重要。可是一大早我就受了一肚子氣，還有小尼要照顧。小尼是誰？溫室玫瑰小朋友，今天父母有事趕著前往寒冷的北方，小尼年紀太小不方便跟去，就先暫時借住在托兒所。而蘇利文老師經過一夜的操勞煩心，鬆口氣後就一直睡到現在。
　　我在我的房間，戴上皮帽風鏡和手套，又多繫上一個腰包。
　　小尼自個兒蹲在花園那邊看著聖誕紅，這種植物有著大紅大綠的葉片，在接近聖誕節的時候才會開出一顆一顆的花穗。花園裡已經沒有別的植物可供觀賞的了，低溫的空氣早就凍的大部分的植物垂頭喪氣，只留下球根或著是種子來度過嚴冬。
　　「小尼。」他轉頭過來。
　　「聖誕節，你父母有沒有說要怎麼慶祝？」
　　「……」
　　「像是辦個派對、吃頓大餐或著是拿聖誕禮物，之類的？」
　　「……沒有吧。」
　　得了，我拿他的孤僻沒辦法，我突然好希望是小月借住托兒所，不過她有她的外星哥哥照顧，用不著我。
　　嗚嘎……難不成是？老天，都只注意童話的事情，忘記昨天下午的事情。
　　「好吧……我想你是被昨天下午的大伯嚇到了。但是小尼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們的事情，記得，好嗎？」
　　小尼仍然看著聖誕紅盆栽，但是有點頭做回應。
　　我今天是有預定行程的，所以小尼的出現讓我有些頭疼。
　　我回頭看看老師的房間窗口，自個兒嘀咕著。

────────────────────────────────────────────────

　　「哎喲，你聽說了沒啊？聽說今天午夜在酒館那邊鬧出龍命來耶？」
　　「噢！你是說那個酒鬼波伊森的事情？他中大獎了，吃了一頭龍了。」
　　「真的真的？他吃了誰呀？」
　　「聽說是他合作多年的經商夥伴啊！今早發酒瘋，直接在路邊展開了生死決鬥……」
　　噢？那麼熱鬧啊？教堂門口一直是善男信女聚集的所在，大家一起祈禱、一起做禮拜、一起做善事、一起說「神龍保佑你」、還一起談論八卦。至於生死決鬥的事情……不會是我今天午夜趕路時看到的吧？
　　「天哪！那個不是惡克斯嗎？今天吹了什麼風跑到這裡來？」
　　「噓──！別讓他聽見！」
　　「哇，今天倒楣了，遇上這麼一頭怪龍，待會可得趕快找神父來驅鬼除咒一番。」混帳！誰說的！把你拖去鬥技場吃了喔！
　　決鬥？吃龍？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龍族能夠成為食物鏈的頂端不是沒有原因的。除了物種間的競爭，弱肉強食法則等等，龍族的個體與個體之間也會彼此競爭，吃了失敗者，只不過是為了讓更優秀的種族和能力能夠繁延下去，藉此稱霸世界所有物種。何況龍肉又具有極為豐富的營養價值，話說能夠讓垂死的龍馬上恢復到能夠再度站起來打鬥，或著，本來身體就很健壯的龍吃了龍肉更可能成為不死之身。當然，這都只是傳說。
　　「艾雷特哥哥，惡克斯是誰？」小尼問。
　　「我不知道耶。」
　　一步入教堂，肅穆的空間，彩色玻璃灑下莊嚴神聖的光芒，唱詩班的歌聲滿溢而出。
　　我指著唱詩班的其中一位女孩，低聲跟小尼說：
　　「看到她了嗎？那個大姊姊。」
　　「是哪個大姊姊？」小尼不解的問。
　　「只有一只羽翼、穿著白袍的那位。你覺得她長的怎麼樣？」
　　他的眼睛好像閃爍著光芒，他說：
　　「她長的……好漂亮！就好像天使一樣！」

　　星龍五絕──殘翼蕾兒，一身的潔白羽毛，雙眼比一般龍大一倍的她看起來亭亭玉立、純潔無暇，瞧她雙爪交握，幾乎是作夢少女的神情，不是天使，是什麼？至於五絕的詭異封號，是一次的陰錯陽差讓她被冠上，這點我有責任，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來的不是時候，等了十五分鐘，唱詩班的練習才告一段落。
　　「惡，今天怎麼有空來呢？」她如花初綻的笑著問我。
　　「來禱告的。順便跟妳打個招呼。」我不是虔誠的教徒，但是一有不順我也會來這裡尋求心靈慰藉。
　　「呵呵，原來如此。那這個可愛的小朋友呢？托兒所的學童嗎？」蕾兒用她短小、鈍圓的指爪逗著小尼，小尼好不開心。
　　「嗯。今天父母有事暫時借住一下我家。叫他小尼就好。」

　　簡單的寒喧過後，我一股腦兒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往蕾兒身上傾吐，蕾兒聽的似懂非懂的樣子，但還是耐著性，仔仔細細的聽著。
　　「哇……。這個，這實在……。」果然理解不能。
　　「你跟別龍說過這回事了嗎？」
　　「蘇利文老師。但是我很後悔讓她知道，因為我又害的她得吞一帖安眠藥。」我聳肩道。安眠藥不能常吃，既傷肝又傷腎。
　　「我……能不能幫忙些什麼？」她擔憂的神情好像會傳染一樣，原本覺得事態不打緊的我，卻感覺到一絲恐懼閃過心裡頭。對於未知的未來，難道我也是抱著駝鳥心態嗎？
　　「不不，蕾兒。你能聽我講這件事情，我就很高興了。原本我也只是想來禱告一番就拍拍屁股閃龍。」
　　「那，這樣吧！」她回頭看著神父和修女們、唱詩班的動作。「你趕時間嗎？」她從教堂的長椅娓娓站起，抒開的羽翼落了一片羽毛。蕾兒是城市中少見的羽龍，跟大多數的鱗龍不同。
　　「不會。」
　　「那，你等一下喔！待會唱詩班會繼續練習，接下來的這首詩歌就當作是我獻給你的，這一首十分適合現在我要表達的心情。你要接受喔，惡。」她滿臉的喜悅與期待從瞇成線的雙眸流露出來，我也揮爪示意感謝。不管是誰看見我們兩頭龍這樣的舉動，都會認為我們彼此是相當要好的朋友，縱使一個醜不拉几，一個美若天仙。

　　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一群龍起音過後，莊嚴但慈悲的歌聲繚繞整個教堂。這個詩歌只有一個最主要的旋律，但是十分優美，耐龍尋味，而且餘韻久長。步調漸漸變的平緩，原本以為要鬆口氣的剎那間，突然一個更高音調、更是神聖的主旋律席捲而來，像是一大群白鴿子展翅而飛，和平的感動瞬間。
　　收尾，小尼一改孤僻的形象，高興的直拍手叫好，我也聽的十分愜意，心中一片坦蕩蕩。

　　「Ｏｒａｃｉｏｎ。」
　　「吭？奧……奧拉什麼？」
　　「就是『祈禱』的意思。」晶燦雙眸對著我微笑，蕾兒真的十分的高興。
　　「這首詩歌，傳說平息了眾神之怒，拯救了世界而免於消失於無盡的黑暗之中。希望我這微不足道的祝福可以保佑你，度過一些難關。」
　　真的十分感謝……蕾兒。妳對待其他龍也都是這麼體貼的嗎？看妳離去時，與唱詩班的三五好友歡樂的邁向光明的大門，可見妳有多受歡迎。反看看我，除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龍騎在我肩上喊餓，就沒有龍敢接近我了。同樣身體有殘缺，一個只是顏面傷殘加上器官損害，一個則是失去了飛翔的自由，為什麼會差別這麼大？
　　靈感一閃，我想到一個頗有趣味的一句話：綠惡魔得到了白天使之賜福。好吧，我也不是一無所有。
　　「惡──！」蕾兒突然呼喚我。
　　「小尼肚子餓了呀？要不要一起來？我們去買點東西來吃！」
　　小傢伙，你讓我走運了。

────────────────────────────────────────────────

　　我們坐在阿雷特諾普的噴水池旁享用早午餐。
　　血的腥味觸動著我的味蕾，也觸動著我嗜血的本性，不理會淑女們的存在，我把這塊誘龍、還不時溢著紅色甘露的新鮮羊腿咬了下去，皮毛和肉的縫隙間又從利牙咬下的另一頭噴出一點血，尚有餘溫的肉咬起來特別爽口，然後我大口大口的撕裂這難得的一餐。我們十分幸運，剛好肉販老闆剛宰了一頭羔羊。
　　「惡，很好吃嗎？」蕾兒和其他團員吃的是肉乾，形象有這麼重要嗎？
　　我嚥了嚥血水，畢竟血口噴龍不論言語上還是行動上都是不道德的。
　　「是啊，還不錯。」
　　小尼也啃著羊腿排，我相信他會吃不完，然後把啃一半的殘餘物扔給我。
　　「啊……惡你真是的，怎麼沒有先脫下手套再吃？像個小孩子一樣。」她對著小尼笑，小尼又嘲笑我幼稚。
　　「喏，給我吧。」
　　拿到手套後，她拿她白色的絲巾，從噴水池沾了點水，開始仔細的清理斑斑血漬。
　　「蕾兒，他是誰啊？你怎麼待他這麼好？」一位團員忍不住問起。
　　「啊？他是……嗯……我的學長。」
　　「吼──講話結結巴巴的喔？真的只是學長嗎？」喂喂這位小姐，那個猜疑、像是打探到什麼失落寶藏的消息般的眼神，難道妳覺得是？
　　「什麼什麼？蕾兒你們剛剛說什麼？」嗚……嘎，這就是所謂三姑六婆嗎？
　　「嗯──長的高高壯壯的，又有一身酷勁的黑色鱗片，喔──！妳看妳看，這不就是──？」
　　「哎喲──！妳不要交不到男朋友就把歪腦筋動到蕾兒身上了啦！雖然你們兩個看起來很……喔呵呵呵，蕾兒──！」她們一票女生騷動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兩個團團圍住。我則繼續啃著我的羊腿排，以不變應萬變。

　　這可得小心處理！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耶？我知道他啊！星龍高中的惡克斯嘛──難怪剛剛蕾兒一直叫他『惡』。」
　　「哎喲！好恩愛喲！咦？啊呀呀呀呀！」
　　「怎……怎麼了？」蕾兒被逗的臉很紅，現在她同伴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叫弄得她不大舒服。蕾兒兀自低下頭，清理著血漬。
　　「這個小龍，難道是？」她看著小尼，緊張兮兮的說。
　　接下來就是一陣啞然失聲，我真被他們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打敗了，我趕緊解釋。
　　「所以就是這樣，他不是我們的孩子。」拜託，一頭黑青鱗龍和一頭白羽龍會生下藍色鱗龍，我頭給你坐！

　　「好了好了，玩笑開到這裡就好。我跟蕾兒真的沒有關係，只是認識的很久而已。」
　　「黑馬王子來拯救白雪公主了。」她們仍繼續說笑著，這情況恐怕很難收拾了。
　　後來，我想了個脫身的好理由，也是我帶腰包的原因，我想到花坊買些種子，並不是在這寒冷的冬天種植，我另有用途。可是當她們又聽我說去花坊，劈頭就問：「是不是要買玫瑰花？」我受不了她們，真夠鬼打牆的了。
　　花坊不遠，那邊巷子口就是了。跟唱詩班告別前，因為剛才的玩笑話，蕾兒泛起紅暈，羞答答的把清理乾淨的手套遞給我時，羨煞了全部的團員以及部分看熱鬧的路龍（總是──有龍愛看熱鬧，活太久，生活太無趣了是吧？）。

────────────────────────────────────────────────

　　走出花坊，我買了幾包的一般植被用的綠草種子、曼特花種子、還有塔嘎基卡──那挑戰我園藝本領的柔弱嬌貴的植物種子，一顆二十九龍幣，貴死了。另外，小尼也因為老闆娘所謂的「活潑可愛」而得到一個榭寄生花圈，掛在脖子上。
　　正以為，一個白天大概就這樣順利平安的結束而感到慶幸的時候，嚴重的事態在我眼前發生了。

　　「小妹妹──！不要不理我啊！叔叔好喜歡你們的耶──！」
　　「不要！別過來！」
　　那邊是怎麼了？

　　「先生請住手，也請讓開，我們要趕著回家了。」
　　那是……蕾兒跟唱詩班！還有那個……老頭？是怎麼回事？
　　一個路龍見義勇為的走過去了。
　　「喂！老頭，人家是教堂虔誠的信徒，難道你也想染指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紅光劃過天際，那頭路龍的胸膛中傷了！噴出紅色的血液來，染了那老頭，還有唱詩班潔白的衣裳。
　　「呀──！」小妮子們驚聲尖叫。唯獨蕾兒走了過去，我看的有些著急，蕾兒別靠近那色老頭啊！

　　啪！

　　這一賞，可讓不少龍瞠目結舌，蕾兒好像唚著眼淚，硬狠狠的往老頭的臉上刷了過去。
　　「妳……妳！妳以為妳是誰啊！臭婆娘！」老頭吃痛，一把就撂住蕾兒的衣服，帶著酒味衝著她的面道：「妳這孤陋寡聞的蛋龍！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波伊森！今早才剛喀了一頭老不休，妳算算妳的生辰八字，搞不搞的清楚啊妳！妳膽敢打我波伊森的巴掌？」

　　啪！啪！

　　哇……這可真絕，又兩個。或許五絕稱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明顯跟畏畏縮縮的唱詩班同伴不同啊！這個氣魄，不，這形容女孩子不大好，……慈悲！對！這眼神透露的就是悲天憫龍的慈悲！

　　「夠了妳！」
　　「你才夠了！」一吼，讓原本議論紛紛的群眾頓時鴉雀無聲。
　　「你這個草菅龍命的傢伙，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待他！他只是看不過去……看不過去你對我們毛爪毛腳，才站出來指出你的不是……！你卻……你就這樣傷了他！你太過分了！」本來她想再刷一個巴掌，可是這掌被老頭另一爪抓住。
　　「你……！」
　　「蕾兒！蕾兒──！」
　　「呼……呼哈哈哈！還有臉說教啊！今天我不大發慈悲，整頓整頓妳這狂妄的蛋龍，妳對不起妳列祖列宗！去死吧！」他張開血盆大口，想往蕾兒左肩咬去！

　　「嗚……嗚啊──！」閃耀著綠光的高能量球體瞬間撞上他的頭部。就一般的龍之吐息來說，這發能量砲真的很小，但是──可別小看他的威力。
　　老頭被能量砲撞飛了十公尺，蕾兒也因此掙脫開來。
　　蕾兒驚訝道：「泛著綠光的超小型能量砲……這是──！」她往發射處望過來──恰好是我的位置。
　　「惡──！你……！」眾龍也一併望過來，我夾在龍群之間，還在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蕾兒，辛苦妳了，妳都挺身而出了，身為好友怎麼還可以隔岸觀火。
　　「小尼……先拜託妳了。」我到她身旁低聲道。
　　「惡……」

　　「吼──！」
　　不出所料，「宣戰」的龍嘯，震撼了整個首都，也威懾了群眾。
　　「你這個乳臭未乾的死小鬼！居然敢對我打嘴砲！現在的小孩都沒教養嘛！都不懂得敬老尊賢！找死？」
　　「……」
　　「幹嘛！啞吧啊！」我心中升起一把無名火，這傢伙不好好教訓一番，我會愧對我自己的良心！
　　「我給你機會！兩條路給你選擇：『道歉』還是『決鬥』。挑一個吧。」
　　「唷！口氣不小嘛！小王子！」他好像從身後拿了掛在背後的酒瓶，豪飲一瓶。
　　「你明明知道波伊森家族擁有最自豪的『酖』的能力……嗝，還有那個膽跟我開決鬥？」
　　波伊森啊……這是聽過，但老實說我沒印象。
　　「少說廢話，到底哪個！吼──！」龍嘯響徹雲霄。

　　「小弟……加油啊！」剛剛挺身而出而重傷的龍虛弱的站了起來，步伐還沒踩穩又跌到地上。眾龍見狀，莫不興奮起來。
　　「黑龍仔！給他點顏色瞧瞧！」
　　「他是誰啊！好了不起耶！」
　　「加油啊！」打氣聲此起彼落，大家都忍耐很久了。
　　「殺！殺啊！」
　　「殺了那酒桶！他欠我三百萬！」干我屁事！
　　「黑馬王子！為了蕾兒你要奮戰喔！」喂！唱詩班的，你是真心為我加油還是落井下石？

　　「唷！不錯嘛！在這種情況下，把你生吞活剝的話一定可以讓大家畢生難忘的！」
　　「呿，那沒必要到鬥技場了，『生死決鬥』，哪裡都行。」該死！其實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我以為是「限制」決鬥，頂多「條件」決鬥。想不到他認真的！
　　限制型決鬥，雙方不可以使用龍之吐息，不能使用爪子、利牙以外的武器也不可以置對方於死地等等，如同其名，限制最多。條件決鬥是可以使用龍息也可以使用別的武器。天知道，他提出「生死」決鬥。

　　「準備好你的遺言！要說什麼有屁快放！」
　　我稍微動了腦筋想了一下。不要說我沒自信，我本來就沒有十足的勝算，對方是經驗老道的老不休，我是吐息器官有重創過的殘障。
　　「我會擊敗你。」我架出戰鬥姿勢，脫手套、提爪、展開雙翼。我用眼睛餘光看到蕾兒和小尼不安的神情，蕾兒趕緊抱起小尼，跟著龍群向後退了幾十公尺遠。
　　「惡──！神龍保佑你！」她的聲音顫抖，相信眼淚已經潰不成堤了吧。

────────────────────────────────────────────────

　　「讓你先出招！待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薑是老的辣！」波伊森又灌了一口酒。他這樣真的能打架？
　　我從腰包裡拿出剛剛買的那幾包綠草種子，飛上天空，然後灑了出去，讓種子落了滿地。
　　「他在做什麼？」眾龍議論紛紛。
　　「惡……再讓我看一次吧，你所堅持的『童話』。」蕾兒曾看過我決鬥，她清楚的很。
　　「請你去多看看這個世界的童貞，波伊森先生。」我吞了一顆塔嘎基卡的種子，當它被我咬成碎片，通入氣管後。我感覺到我的噴吐器官再度活絡，這種灼燒感，一股能量在胸腔某處凝聚，我順勢把它吐到嘴邊蓄勁，面對著波伊森，那綠光球越滾越大，對方似乎知道我要打嘴砲──嘴砲是俗稱，就是指龍息，具有高大破壞力的龍族奧義，也展開翅膀準備飛身躲避。
　　「吼──！」我從高處直接打下一發龍息，這次的龍息我讓他直接擴散出去，攻擊範圍隨著高度的遞減而擴大。
　　「嘖！」他大概知道躲不掉了。乾脆收起翅膀，以守備姿態抵擋。
　　彈指間，綠光乍現，房屋建築被照的綠油油一片。波伊森擋下了龍息，上肱只有輕微皮肉傷而已。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叫龍息！別笑掉我的大牙了！」在高空冷眼看待，我並不注意他的話語或是所受傷害，計謀正逐一實行中。
　　「怎麼了？這龍息真的很弱耶？」
　　「怎麼搞的……難道他也只是說大話嗎？」
　　「等等！地板！你們看地板上！」
　　「啊啊！房屋也是！」
　　一片青翠蓊鬱很快的從黃土茁壯，有的甚至長到了屋頂上。不一會兒，青草就佔據了整個戰場，這壯闊就像大地舖了層綠色絨毯。
　　波伊森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對著我咆哮道：「小鬼！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記清楚！我不叫什麼小鬼！我是惡克斯．諾加德！醜陋、令龍生厭的綠色惡魔！」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能力──『植』的能力。」語畢，我從高空俯衝而下。

　　「歡迎光臨翡翠之城，老頭！」

＊－＊－＊－＊－＊－＊－＊－＊－＊－＊－＊－＊－＊作者廢言
點擊以顯示隱藏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