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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曝光!混血英豪預告!
各位狼大大,本狼十分感謝你們捧場!有關於本狼之小説〈混血英豪〉之預告片將於今天首度曝光!改編自諾姆鎮白喉疫情雪橇英雄貝托與卡通片〈雪地靈犬1.2.3〉的故事,包準值回票價。105年6月11日前完稿,敬請拭目以待!
混血英豪──火車進站至返鄉前夕篇
乙丑年正月初四(一九二五年元月廿七日),載鑒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雪橇隊不堪入耳的歌藝;因為火車站近在眼前了!
載鑒於最後一個休息站警告著隊員們:「你們給我注意點,別再讓我動肝火;否則夠你們受的!」
斯帝囂張回話:「載鑒,你才給我注意點!你自以為是皇親國戚,早就不是了!一個職卑位輕的雪橇伕竟敢用這種口氣對州長大人和全國腳程最迅速的雪橇犬如此說話,沒下驅逐令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到了火車站給我在門口坐好,沒我的指示不准進來!知不知道?」
載鑒一聽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閉嘴免得運藥回諾姆之後就被掃地出門。
十五點整,一輪彤日隱沒在地平線下;玄彩如潑墨似的染黑了天空,不過甭擔心,極光的亮度比星辰還亮,所以手電筒只用開一盞就可以。
載鑒瞧了瞧手錶,十九時半了,嘴裡不知不覺咕噥著:「都這麼晚了!如此寒風刺骨的天氣,和一隊唱歌五音不全的雪橇狗們奔馳在積滿瑞雪的小道;想當年,只因支持戊戌變法就被姨媽(慈禧太后)尋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因應美國大使空缺來找我去接替,我以為是華盛頓,怎知是一片荒蕪的諾姆鎮!原本想等姨媽歸西即可回去,怎知姨媽過世後,大嫂(隆裕太后)仍不讓我回去!更慘的還在後頭,不到三年,孫文就將滿清的國祚給終結掉了!成為諾姆鎮最頂尖的雪橇伕並非我意,怎知天註定要我如此!唉!可嘆!可嘆!」
正當載鑒苦吟著自己悲愴的命運時,斯塔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思緒:「各位,你們看!」
大夥兒十六只眼睛一同望向前方,一座簡陋的木造建築突然出現在雪橇隊的視線中。
一刻鐘過後,十九時三刻,終於抵達了火車站。停好了雪橇,載鑒滿臉怒容坐在雪橇上瞪著門楣上那塊于右任親書橫匾「尼納納火車站」;而雪橇犬們紛紛卸下輓具,興高采烈地奔進了大廳。
斯帝領頭進了月臺,這月臺只有一邊,明黃的警示線上漆著正楷:「請立於此線後方」;而在月臺一端有一間站長室,室內一個穿著靛藍制服的高個子正趴在桌上與莊周撲蝴蝶。
當時沒有現在這種即時顯示的時刻表,所以火車進站都得靠站長廣播提醒。寇棠揀了張長椅坐下,拿出飯盒來大快朵頤;尼基則是端坐在旁,惴慄不安地望著鐵軌。
寇棠見尼基這樣,想軟化僵掉的氣氛,於是他說道:「聽說這鐵路是前年才通車的!」
尼基沒回話,倒是突然伸手對寇棠說了:「阿棠,煩請借根箸。」
寇棠一聽這話,放下飯盒回他:「你要箸做啥?」
尼基舉起手,對寇棠說:「你看我這鬆獅四肢短小,指頭不到一寸;如果不用箸,我怎麼打電話啊!」
寇棠這才恍然大悟,從身旁的背包裡摸出了平日說書用的摺扇遞了過去。
尼基接過摺扇,不明就理的問道:「寇棠,你是哪根筋不對?向你借箸卻給我把摺扇?」
寇棠只是微微一笑:「智英,你先別問;先找找此扇有何玄機!」
尼基開了摺扇,扇面是用素絹覆的;一面書著:天橋名家寇享投,另一面則是:奔騰慧犬奇契努克。尼基東看看、西瞧瞧,就是尋不著這扇子有何玄機;他將扇子交還給了寇棠,一臉無奈像是在說:我沒輒了!
寇棠又是一笑對尼基:「阿基,你這報社是怎麼經營的!敏銳的觀察力一點都沒用上,『出奇不意』四字即是謎底!」
說罷,寇棠收了扇子朝尼基頭上就是一敲!
「匡!」一聲敲的尼基是撫著印堂直喊疼,對著寇棠破口大罵:「寇棠!你不讓我知道真相就罷了,怎麼還朝我頭上敲一記!」寇棠沒有向尼基賠不是,反倒指了指扇緣;尼基忍著疼朝扇緣一望,赫然發現了玄機!
原來扇面最外頭的兩根竹骨架,有兩孔分別座落在雙邊;不一會兒,兩根筷子竟從那孔中伸了出來!看的尼基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己。寇棠笑容可掬的給了尼基啟示,尼基轉怒為喜抽了筷子,然後走向電話亭。
尼基拿了話筒,將筷子插到撥號盤的孔洞裡轉了幾下,話筒那頭卻是「嘟嘟嘟」了好一會兒,卻一直都沒有人回話。尼基對著話筒喊道:「喂……喂……喂!」一聲比一聲叫得響,尤其是最後這一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喊的那車站的幾扇玻璃窗都震出了幾條歪七扭八的裂痕;要不是文霏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朔風早就刮著風雪和碎玻璃竄進了火車站,若真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尼基總算是稍微息了怒,然而口氣依舊嚴厲的責問文霏:「怎麼這麼久才接?」
文霏用他那尖細的嗓音賠了不是:「老闆,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春節期間您仍讓我在報社裡加班,鎮日埋首在文稿圍牆裡令我昏昏欲睡,剛才一定是我一時疏忽睡著,請您恕罪!」
尼基這才語氣恢復了平穩:「是這樣啊!辛苦了!」
尼基沒料到,接下來文霏所說的會讓他想立刻趕回諾姆掐他脖子:「老闆,自從您創業以來,我就一直在報社盡忠職守跑新聞;所以,在您回來之後,我可不可以加薪或是休個長假?」
尼基火氣又被激上來:「甭想!你的工作效率說有多差就有多差,你根本沒這個資格來和我談這個!喔!對了,我傳回來的電報你有沒有處理啊?」
「有,有!」
「那就好,給我聽著:專心寫文稿和去推銷報紙,別去想這些異想天開的蠢事!否則,我一回諾姆就炒你魷魚!以上我所說的,你聽懂了沒有!」
「懂!懂!」
在發完脾氣後,尼基終於進入正題:「我今天不拍電報回去了,我直接和你說:我已經在三十分鐘前抵達了火車站,現在只等火車來就可以載譽還鄉了!到時候咱們再來談加薪的問題,知道了吧!」
尼基掛了話筒,卻聽聞寇棠在一旁抿嘴偷笑;尼基有些不悅:「你笑什麼?」
寇棠見尼基注意到了,向他拱了拱手:「請您息怒!敝犬之笑僅是因為聽聞君之辱罵員工技術可謂爐火純青,予原先不信;直至今日見君之譴責員工神情自然且無一絲造假,並且其聲可使厚度一公分之玻璃窗應聲而裂,因而始信君之才遠超
過予!因故予對君是五體投地,打從心底是擊節讚賞。」
尼基一聞這話,也放聲大笑:「哈哈哈!阿棠,你果然是說相聲的一塊材料!不過說真的,這火車也太慢了;咱們已經待了快半個時辰,連聲火車的引擎聲都沒聽到!」
寇棠笑嘻嘻回道:「不要緊,先來對我出的這個上聯:聲振玻璃戶。」尼基知道這是在諷刺剛才他的聲帶振動功夫,隨即帶笑回曰:「譽驚獵狼門。」對畢,兩犬相視而笑。
在此這時,站長室裡那個高「人」已經起來,開了麥克風廣播著:「各位旅客,編號三九零七一三號列車即將於五分鐘後進站,請前往安克拉治的先生小姐們盡快上車。」說罷,高「人」開了門走了出來;而尼寇二犬發現,他正向他們走來!
定睛一瞧,原來是一個愛爾蘭獵狼品種的公務員。寇棠悄聲對尼基言道:「真的說獵狼,獵狼就到!」獵狼先生沒聽著這話,站到尼寇倆的前面,反手在後的他們問話:「我說兩位,剛才是你們在月臺喧嘩,對不對?」
寇棠變了臉色招認:「不錯,是我們倆!請問孤陋寡聞的閣下,不知道敝人乃本國相聲大師──寇享投,而這位是暢銷報社的總裁尼智英嗎?」
公務員先生仍是繃著臉:「我不管你是誰,總而言之,在此喧嘩就是要罰!」接著他走向玻璃窗,用他的巨掌指著裂痕憤言道:「這可是聲蜚國際的師傅所做的雕花藝術,全世界所有的鐵路系統只有這個火車站才有!修這些可是要花幾十萬美金,看你們怎麼賠!」
不只是寇棠,尼基也被獵狼犬的這種態度激怒:「喂!你是誰啊?敢用這種口氣和《鬆獅日報》負責犬這樣講話!」公務員不甘示弱,清了清喉嚨說道:「我是站長艾玉,這個站裡大小事都歸我管!」寇棠輕蔑笑道:「哼!一個小站長而已;和我們老闆比,你算哪根蔥!」
艾玉火氣直衝腦門:「好啊!叫你們老闆出來,我要和他理論!」尼基應了要求,叫了翹著二郎腿,正在看雜誌的斯帝:「喂!老闆,這裡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要找您啊!」斯帝一聞此話,放下雜誌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就算挺直了身子,斯帝仍然矮了艾玉半個頭;艾玉略帶輕蔑地問:「你就是那兩個傢伙的老闆?」斯帝不慌不忙:「正是!我可是本州州長,如有不滿請說!」
艾玉這才稍微緩了臉色:「喔!州官是吧!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諾姆鎮爆發了白喉疫情,已經奪去了三條人命;現在即將到達的那班火車上有救命藥方││人蔘皂苷精華湯,所以請您協助一下!」
艾玉的那張撲克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顏悅色與迅速擺動的尾巴:「喔!好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斯先生?恕我疏忽,沒能認出你來。」
斯帝也揚起嘴角:「沒關係!現在離進站還有多久?」「還有三十秒!咱們去準備吧!」艾玉言訖走回站長室,廣播道:「火車即將進站,請各位旅客退到候車線後方,艾玉感謝諸位的合作。」
此時已可聞火車引擎的熱情招呼聲,不一會兒,火車頭冒著蒸汽領著十三節車廂進站;雪橇犬們個個都發出了讚嘆聲,一個個奔向月臺邊等待火車停好位置。
艾玉這時對斯帝笑了笑:「州官大人知道這輛火車是從哪裡來的?」斯帝也回了一個微笑:「知道,臺灣特地借給咱們的騰雲號!」「不愧是州官大人,佩服佩服!」
這時在第六車廂,柯基正和香港總督侯曬雷、澳門總督黎士畚在喝茶聊天,悠閒的很呢!侯曬雷:「柯基,聽說你準妹婿要來接咱們,此話當真?」
柯基朗聲答曰:「爵士所言甚是。斯帝現在官居州長,且為本國一等一之雪橇犬和政治家,做舍妹之夫定是佳偶天成啊!」
黎士畚突然插嘴道:「先別說這個呀!柯祕書,貴鎮爆發了嚴重的白喉疫情;我每次看報紙都是痛哭流涕,究竟貴鎮找到了解決方案沒有?」
柯基啜了口茶,咧嘴對黎士畚道:「黎總督您別擔心,本鎮早已具備解決之道:本車的第二節貨車廂裡面,放著正是韓國特製的人蔘皂苷精華湯一百瓶;而斯帝和他的夥伴們,等會兒就會上來搬藥材,順便載咱們回諾姆。我已經開始在想我外甥會長啥樣子了,只冀望婚事盡快完成!」
火車上是暖烘烘的攝氏三十二度,只隔了一層窗戶,月臺卻是可以凍煞萬物的零下二十度!車門緩緩地發出了「磯磯磯」的嘈雜開門聲,待車門拴緊之後,斯帝和夥伴們、艾站長登上車門,走入了貨車廂。廂內的行李堆積的比聖母峰還高,八位男子四處找尋著藥箱的蹤影;這時艾玉問斯帝:「州官大人,你說的那盒藥箱上頭有什麼符號沒有?」
斯帝搔了搔頭,靈光一閃:「嗯……喔!盒蓋上畫著一個太極圖(韓國國旗上的那種),三面寫了韓文,另一面寫著易碎品。」
「是不是這個?」
大家聞聲轉過頭去,發現斯塔手上捧著個盒子,盒蓋上正好有個太極圖。「對了,就是這個!多謝你啊!」
「甭謝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斯帝擺了擺手:「不用了,把藥盒交給我!現在我要和其他隊員、艾站長去第六車廂和柯基一夥人談話,你現在給我到外頭去!」
斯塔交出了藥箱,黯然走到車門邊下了車。走出火車站,斯塔帶上了門;接著他在車站外的板凳上坐了下來,兩手托著臉頰,甚是憂鬱。不過,好像有什麼禍事要發生了……
斯塔突然發覺到:載鑒不在雪橇上!他趕緊起身走到雪橇旁,再望了望四周圍,卻不見載鑒的人影。
「唉────!」
一聲長嘆吸引了斯塔的注意,他尋聲走去;當他走了大約半公里時,竟然發現:前頭有個穿著袍褂,頭頂瓜皮帽,足蹬功夫鞋,腦後拖了條花白辮子的天命先生正在嘆息,那正是載鑒本人!
斯塔這時並沒有再走過去,反倒是按兵不動;他想先看看這載鑒到底想搞什麼花樣!載鑒垂著頭,又抬起頭;仰望著滿天星斗與瞬息萬變的極光煙火秀,他又嘆了口氣。
斯塔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有點年紀的滿人,接著他發現:載鑒開始唱起歌來了!仔細一聽,唉呀!竟是南唐李後主之遺命詞──《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才唱完了上半闋,載鑒涕泗縱橫,無法再唱下去;緊接著,他竟然不顧形象放聲大哭,跪在雪地上一手扶在地上,另外一手直敲著素壤;傷心的程度比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還要嚴重個一千倍!
斯塔著實打從心底同情這個可憐人,他輕咳了幾聲,幫載鑒唱完了下半闋:「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斯塔唱畢不忘長嚎一聲,載鑒此時心頭一怔:「是誰?知道老夫心中的鬱悶,並且唱得如此動人!老夫一定要知道他是誰!」止住了淚,載鑒起身轉了頭,定睛瞧了瞧;是位頭上有幾根突出的毛、眼睛稍大、耳緣薄尖、頸上圍著皮製項圈(帶著個環)、雙手與腹面是淺棕色、尾巴如
毛刷的哈士奇正微笑對著他。
「您是隊伍裡頭的那一位?」
斯塔笑答:「正是,閣下為何在此?」
「還不是想起老家,心裡頭正難過著!不過閣下的歌藝真可謂珠圓玉潤,如做歌星必能一炮而紅!」
雖然真的有那個才華,斯塔還是謙虛的說:「哪裡哪裡。您過獎了!我只是業餘的,想出去和別人比還怕笑掉大牙呢!」
載鑒走向斯塔,同他握了手:「對了,都幾天了,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敝犬姓斯名塔字拉敷,是本鎮頂尖雪橇犬。閣下是?」
「在下乃恭親王兼滿清駐美大使愛新覺羅‧載鑒,移居諾姆已有廿七稔之光景。」
「今日能與您相見,真是萬幸!我看這樣吧!先回雪橇咱們再來深入瞭解一下對方。」一人一犬牽著手走回了雪橇旁,選定了位置坐好。
斯塔首先開了口:「閣下當初為何來此?」
「我有說過啊!不過我再說詳細點好了。」
載鑒娓娓道來自己的人生旅程:「我是在同治十三年(甲戌)出生於熱河行宮,先母是慈禧太后之妹;有個哥哥就是十幾年前駕崩的光緒皇帝。
自幼隨先兄進宮,姨媽本來就很討厭我,將我丟給李蓮英照顧;李公公對我也是恨之入骨,常常對我百般打罵。
長大之後,我認識了公車上書的主要人物:康有為與梁啟超。我和他們兩人是知心好友,就是我將他們引荐(音見)給先兄的;百日維新我是鼎力相助,原本前景是一片看好!怎知姨媽發動戊戌政變,將康梁逼到流亡國外、六君子被殺害、更慘的是:將皇兄囚禁在瀛台!我當時不敢想命運如何,結果那年重陽節,姨媽找我
去養心殿和她談談。
姨媽她說:『載鑒,哀家知道你是被迫參加此事的;因此我不怪你。』
我當時竟然完全不知她話中有話!
我回道:『多謝姨媽!』
『還有,聽說你說的一口英文比那些同文館的還溜,是否為真?』
『姪兒不敢隱瞞,這是真的!』
姨媽一個微笑:『那麼,現在哀家給你一個大展長才的機會;駐美大使上個月因病去世,麥金萊(當時的美國總統)要哀家派人去,我左想右想,只有你是不二人選!』
『多謝姨媽成全!』
我真是太蠢了!隔天直接從天津坐輪船離國,過了半個月,終於到了舊金山!怎知火車不是開往華盛頓,竟是到安克拉治!下了車還得叫雪橇伕來接我!當時才恍然大悟,姨媽如此就是為了永遠不見我這個麻煩!我被放逐了!
不過我轉了個念頭,開始與當地的原住民交友,瞭解他們的文化,還有真正的認識像你這樣的特殊種類,並認真和你們談心。現在其實生活還算不錯,只是偶爾還是會思鄉。我的說完了,說說你的故事吧!」
斯塔也跟著道出了他的悲慘生涯:「你的算是夠悲慘的,可是還比不上我的!我出生於壬戌年庚戌月甲戌日甲戌時,四連戌呀!(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二日)
我是家中獨生子,從小就備受父親打罵;他每日都沉浸於杯中物,為此,家母只好忍痛將我送到雪橇隊行列。當時尼基與寇棠分別已是獨當一面的報業大亨與相聲名家,我自知我比不上他們,所以因故常常到倪喇的書坊去閱覽群書,也向他學了些歌藝。不過要唱得沒有山東腔有點困難,還好現在我已經克服了。
之後我認識了斯帝,他本身就有點驕傲;然而我還能忍受,我最受不了的是不能向鄉親父老說出真相──烏隸與雪橇協會的官商勾結啊!心酸事有誰能知?」
說罷,斯塔開始啜泣;這下輪到載鑒安慰他了:「別哭了!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一直想難過的事會傷身的。要不然我們來聊聊別的話題,例如:世界上最合適的居住地,閣下意願如何?」
斯塔拭了拭淚,轉悲為喜:「好啊!我先說,安克拉治應該是首選。雖然不是州府,可是當地的設備完善,而且極光經常在天空為市民上演免費的煙火秀;你說還有比安克拉治還要精美的地方嗎?」
載鑒笑了笑,給了斯塔答案:「上海!十里洋場的風光和黃浦江迷人的夜景,只有上海才夠資格做我心目中理想的落腳處!」
斯塔朝載鑒潑了盆冷水:「閣下說得不錯,可是現在上海可是列強的地盤,您不知道嗎?」
「這有什麼關係!您如此認為我並不怪您,因為……唉!這是專制對民主,刀劍怎能比得上槍砲!至少這裡還有民主自由,中國人還必須要為北洋政府煩惱著呢!飽受折磨的上海給外人統治或許還好一點,至少還有市歌可以唱!……」
載鑒還沒說完,斯塔就唱出了這首膾炙人口的《夜上海》:「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載鑒停止述說,反倒和斯塔一起朗聲唱道:「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
這個年假的寒夜,就瀰漫著兩條聲帶的持續震動:「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曉色矇矓,倦眼惺忪,大家歸去,心靈兒隨著──轉動的車輪。換一換,新天地,別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
一人一犬就這樣坐在雪橇上以歌聲撫慰著彼此憂鬱的靈魂,沒想到,過了半小時之後,火車站竟傳來了尖叫聲!
附註:若各位狼友擔心其他的段落零散,請在搜尋中打:「混血英豪」。即可立即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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