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色日記(雨)
雨,不斷下著。
一顆顆的細小水珠由高空落下,在空間中拉出一條直線,然後,有好多好多的線。
線織成大片的幕簾,一片透明的幕簾,壟罩著天,壟罩著城市,也壟罩著人們的心情。
雨天,難免會有股悶悶不快的感受,這是種潮濕,難以掙脫的……。
回家的路上,我撐著傘,在路邊走著。
鞋子被雨打溼了,傘沒有用,防不住地上因我踐踏而飛起的雨水,由高處往下落的都是雨水,不是只侷限於天空落下的,從地上濺起又落下的也是雨水,打翻的水也可以是雨水。
無聲的走,四周靜的極詭異,只聽見雨響亮的聲音。
透過雨水幕簾,四周的景色都扭曲起來,噁心感油然而生,自己生活的環境,真正的面貌是如何?是好?是壞?
路邊,那個穿著制服的女孩子,眼神呆滯的看著,從馬路的一邊看向另一邊,好像在注視著什麼。
她的衣服濕透了,這樣一個女孩,為什麼在這樣讓人煩躁的天氣,站在這裡,看向另一端的街道。
我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被雨水扭曲的商店,被雨水扭曲的行道樹,溼透的水泥牆好像流著鮮血一樣,亦或是流著淚水,溼溼的,流到地上,與其他雨水混在一起。
那裡沒有人……女孩呆若木雞的眼神,究竟是在看著什麼呢?
雨水從女孩的髮梢上滴落,女孩的臉蛋也早就被雨水打溼,但依然能看清她的清秀,以及蒼白的面孔。
那女孩是在等待著什麼嗎?
引擎聲從馬路遠方傳來,另一邊不遠處的教堂,傳出了在下午6點時出現的交響樂。
兩者都被雨水所扭曲,混在一起,充斥在這寂寞的路上。
引擎聲的來源,一部奔馳的車子沿著馬路駛來。
女孩站在路邊,一動也不動,車子如果以那種速度經過女孩,地上的泥水就會濺滿女孩全身上下。
我向女孩走去,想叫她退後一點,但是女孩似乎就是在等待著這時機。
一隻腳,跨出去,女孩整個身體往馬路上倒,迎向汽車。
刺耳的煞車聲伴隨著喇叭聲蓋過了雨聲以及教堂傳來的音樂,而我,衝了過去……。
女孩閉著眼,讓我抱在懷裡,我不認識這女孩,想必她也不認識我,這女孩想自殺嗎?為什麼要自殺?我不知道……。
女孩昏倒了,我將她抱起,往最近的醫院出發。
我們只是陌生人,我不必了解她的事,我只是,擔起基本的道德義務,將她送到醫院。
沉默的雨,不停的落在我們兩人身上。
* * * * *
雨,不斷下著。
一顆顆的細小水珠由高空落下,在空間中拉出一條直線,然後,有好多好多的線。
線織成大片的幕簾,一片透明的幕簾,壟罩著天,壟罩著城市,也壟罩著人們的心情。
雨天,難免會有股悶悶不快的感受,這是種潮濕,難以掙脫的……。
我撐著傘,往回家的路上。
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時間不應該有很多人在路上嗎?是下雨的關係嗎?
一股張狂的風向我襲來,帶走了我手上的摺疊傘,也讓我淋成落湯雞。
我轉身,看著被風吹向天,因雨而樣子模糊的傘,越吹越遠,我卻無心去追……。
一股沒由來的無力感充斥著我的身,我的心,甚至我的靈。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什麼?世界,真實的面貌又是什麼?模糊的雨的另一端,是馬路的另一端,原本空無一人的人行道上,出現了人來人往的怪異景象。
雨所織成的幕簾,模糊了景物,那些是人,或者是其他東西,我不知道……。
醜陋而扭曲的人們,在雨中,看起來在互相砍殺,四周的店家,也扭曲成了地獄的景象。
馬路的另外一邊,好似雨城的入口,無力感是祂們發出的邀請函,邀請我踏出腳步,走向那無聲的雨之國。
那將是個陰冷,潮濕的地方,充滿了罪惡與發霉,接受了邀請函就無法逃避。
但,或許,透過雨的折射,折射出這世界真正的面貌……?
馬路的另一邊,與我所在的這一邊,其實是完全一樣的,一樣的溼冷,一樣的恐怖。
只是我只能透過雨看清對面,卻無法看清自己的週遭……。
這世界充滿黑暗,死是唯一的解脫。
果然,得知了世界的真相之後,活著就再也沒有意義了吧?
教堂的鐘聲響起了……伴隨著遠處傳來的車聲,這就是,我的送葬曲嗎?
我將腳踏出一步,任由我那軀體往前倒去。
* * * * *
雨天,難免會有股悶悶不快的感受,這是種潮濕,難以掙脫的……殺意?
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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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崇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這種東西
可能偶爾也是希望換換口味,吃些怪異的東西
到底這篇文算是哪種屬系呢?黑暗?幻想?
杜崇把他歸類到異色系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