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計劃》（白之子）
◇
平靜地注視著逼近的魔王，依舊紋風不動地依牆而站。
對方猛睜的眼睛裏黑色的怒火正狂暴地旋轉著，如同他手上凝聚著的黑光一樣蓄勢待發。
若不是手中的目標，不，是嬰兒。
恐怕自己的身體早已經被那黑光轟碎了吧？
可是對方並沒有發動瘋狂地進攻，相反而是變得更加沈著冷靜。
從發現聲東擊西的計劃後迅速反應地追過來，真不愧是統禦著秩序的魔物們的魔王。
就連剛才好不容易閃躲過的幾次攻擊也是精準而明確。
心裏不由得贊歎起來。
“傳送——開始，目標確認？”
“啊啊，計劃達成，傳送確認。”
輕蔑地對他笑了，假若他有眉毛的話應該是挑了起來吧。
“汝，爲何人？竟敢潛入吾之宮殿？”
威嚴的氣魄混雜著抑制不住的憤怒隨同話語將危險這個含義傳達了過來。
“傳送倒數，10——”
“竟然連闖進你的宮殿，盜走你生的孩子，現在就要在你眼前消失的人都不清楚的話，你還配做魔王嗎？還是說那片黑色的霧將你大腦迷糊住了呢？”
我露出了微笑，盡情地挑釁著比我高2個頭的巨大黑色惡魔。
◇
總覺得身體變得沈重了，這個世界的空氣果然太過渾濁，我已經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咔嚓——”
兩把槍的槍口對準了我。
槍的威力剛才已經見識過了，使用槍的人的能力也已經確定了。
合格，果然是符合我的主人的期望的目標。
那麽奪取手裏的這支試管也是必要的。
“哔——入侵者，通報自己的身份。”
毫無人類感覺的機械發出空洞的聲音，但控制著機械的卻正是人類。
不是人類的人類。
“你覺得我會說嗎？”
宛如貓一樣疾行，我迅速從他身邊穿過。
“哔——再不停止，就予以當場擊斃。”
鋼鐵構造的腿竟然比想象中還要敏捷，攔截了我的行動，同時槍連續射出的光線迫使我不得不後退到牆角。
實在是，了不起。
“咔嚓——”
“哔——入侵者，請舉高雙手，若不做出攻擊行爲，不會對你進行攻擊。”
愚蠢，是因爲被機器包圍太久嗎？連思考都遲鈍了？
“不行哦，機器人先生。”
我舉高了雙手，散發著冰冷白氣的試管在他面前一晃。
“哔——那是——”
“就是那個哦，你還是人的時候的證明嗎？機器人先生，不對，是魁斯克•柯達因才對吧。”
乘機器人反應遲鈍的瞬間從他身體下面滑過，同時接住抛投過來的試管。
我笑了。
“傳送倒數，9——！”
◇
天守閣燒了起來了，不管再怎麽努力也無法阻擋的戰爭之潮毀滅了白鳳城。
對於霸者的欲望來說，庶民所祈求的和平與幸福什麽的都是無比的可笑。
弱者不需要被同情。
對於這個城也是，對於面前這個忍者也是。
我是這麽想的。
懷裏的嬰兒開始發出不耐煩的哭聲，很響亮。
是個健壯的孩子。
我推了一下鼻端上的眼鏡，笑了。
“把戲都玩光了嗎？忍者，雖然很有意思，但是我已經沒時間了唷。下面要收下你的一只手好呢？還是一只腳呢？亦或是將你拆成4、5塊更好呢？”
黑豹的表情變了一下，遮擋住嘴部的布抿了起來，藏在下面的嘴巴是在咬牙切齒嗎？
不甘心，又如何？
弱者只是弱者，即使再怎麽激勵，也無法戰勝不可能的強者，逆轉局勢。
能力挽狂瀾、戰勝強者的唯有強者而已。
他的左腳動了一下，從姿勢判斷來看下一擊應該是舍身的一擊了。
愚昧，死了的話不就違背了要照顧這個嬰兒的誓言了嗎？
帶著戲弄的心態，我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
下面是你擅長的把戲了喲，請不要讓我太失望，在任務結束前讓我稍微享樂一下吧。
心裏暗暗說著。
“不會殺了你的。”
當我低聲喃喃著這句話並瞬間逼近他的時候，那張臉因爲驚恐而扭縮起來的表情實在太過美妙了。
“不過，會稍微讓你，受點挫折。”
“傳送倒數，8——！”
“順便，不要活在悔恨中啊，什麽都做不到的你，只能學會原諒自己的渺小了。”
低聲在他耳邊說出忠告後，我開始了奔跑。
◇
“訴說吧，你的請求。”
牢籠內的人聽到我的話後開始了呻吟。
“你現在的希望是什麽呢？”
我笑著靠近，搖晃著手裏的鑰匙。
小小的金屬片因爲輕微地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倘若是一般人，應該會開始變得焦躁，但他沒有。
受到如此折磨依舊能保存意識跟理智，現在他的大腦應該是在判斷著我的真實意圖吧？
“你究竟是什麽人？”
想了半天才擠出這麽句話。
“你已經聽過我的要求了，我雖然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生理，不過確實只有一個性別的世界依舊是靠那樣的方法繁殖吧。”
手伸進牢房裏，觸過他的臉頰。
頹廢的精神，肮髒的身體，只有眼睛依舊是明亮如昔。
“況且……”
無聲的怒氣在周圍醞釀著。
無視他的感覺，我的手擠壓著他的腹部。
喉嚨“咕”的一聲，看來他忍耐著痛苦，不讓自己叫出聲。
觀察著他的表情，我笑得更深了。
“我本來不需要跟你談條件，但是如果你能自願的話，我也願意保護你出去，就像我主人常說的‘等價交換’唷。”
並非出自同情心，我單純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品嘗著這個男人的憤怒，無奈與屈辱。
“雖然我也很想繼續跟你聊下去，但是失禮了，我的主人呢也很性急，那麽我們來加快速度吧，況且，今天來‘照顧’你的人也快到了，真是不留情面呐，明明你都……”
假裝掩著嘴笑，我的手施加了更多的力量在他的腹部，將他想說出的話一並壓制了下去。
“來，前英雄，我們來倒數吧？嗯，就從7開始好了，7不是你們的幸運數字嗎？那麽你答應的話我就幫你逃離這裏，報酬就是‘這個’，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切開你，也不會對我有什麽損失的，怎麽說來著？就是那句吧。”
笑著補充了一句後，我收起了笑容，直視著他的眼睛。
“OBEY OR DIE”
“開始了喔，7——！”
◇
勝負在一開始就定了。
我贏，他們輸。
原本只要只要乖乖地不動就能留下活路，但應該是感情沖動的緣故讓他們喪失判斷力，追下來的結果只有讓我收拾掉其中一個。
相當的弱。
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手插入他身體時就連我自己都有點吃驚。
在別人面前展露驚訝，真糟，還有另一個敵人在我面前。
不過，我比較強。
這點我已再三確認過了，況且對方是屬於不打沒把握的戰鬥的人，既然達到目的我就讓他退後吧。
“已經沒有戰鬥的理由了喔。”
“雖然很抱歉，但是你也知道你打不贏我的不是嗎？”
“我並無意再打下去了，那麽……。”
拳頭從左臉擦過，血流了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右拳已經擊中面門，身體整個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我的話起了反效果嗎？抱緊懷裏的累贅，我在半空穩住了身體安全落地，但是對方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一瞬間就是七腿十五拳地猛攻過來。
“打女人臉的男人嗎？最討厭了呐。”
拉不開距離，懷裏又拖著個麻煩的嬰兒，一瞬間形勢逆轉。
如果再這樣下去，下個回合我肯定就會輸了。
不行……絕對不允許任務失敗，賭一回吧。
左腿踢向他腹部，我將身體迎向他，乘他閃躲還擊的時候。
“嘿！”
懷裏的嬰兒被我抛投了出去，撞向了他父親的拳頭，是會停下來還是變成肉餅呢？
勝負在一瞬間決定了——我贏了。
倒下的男人不死心地掙紮著想爬起來，於是我重重地用腳跟在他背上補了一下。
笨蛋，從一開始就放棄不就好了。
“幹擾排除，繼續傳送。”
“是，繼續傳送，倒數6——！”
◇
那個人是懦弱的，源自於內心的懦弱。
“放開他！你是他們那邊的人吧？目標可以對我！但是把他留下來！”
“不行哦。”
輕輕幫剛出生第2天的嬰兒纏緊了裹布，我用讓嬰兒舒服的姿勢抱好他。
“因爲我並不是他們哦，我只是對他有興趣而已。”
連孩子都不會照顧的人卻能制作出孩子，真是奇妙的家夥。
不對，這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吧？
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樣問題的時候。
那麽……
一步踏出。
咻！
地面上浮現出的藍色光線的魔法陣，這個是……什麽時候？！
淡藍色的氣體帶著刺骨的寒意從腳踝處爬上了脊背，是凍結魔法陣嗎？
“別想逃……！編織！”
男人握著小抄本的手開始動了，與此同時我也開始了行動。
“伊•弗林•依路巴庫•雷茲•塞拉斯！捕捉的綠色流風！舞動吧！將面前的敵人捕捉！”
綠色的風凝聚成繩索，鋪天蓋地地將我包圍。
“笑話！這樣的程度，你難道不怕你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並非是掙脫，我連動都沒動。
風消霧散，魔法解除。
擁有著強大魔力的魔法師，輕而易舉地放棄了抵抗。
只要是人就擁有弱點，環境因素最容易使人産生弱點。
如此簡單的弱點，如此脆弱的心靈……
毫無快感的勝利。
無話可說。
“傳送倒數，5——！”
“什麽嘛，光是這樣就能讓你擡不起頭了嗎？你的家人會爲你哭泣的唷，又想像上次那樣躲起來嗎？那麽這個孩子還真可憐呢。”
來吧，憤怒吧，我看到了你眼睛裏閃過的記憶；咆哮吧，盡情解放你的力量，我就在等待這個時刻。
讓我品嘗只有5秒的暴風雨，接下來卻是讓你悔恨的一生。
◇
屈從於現實的人，不會前進。
黑色的頭發，褐色的肌肉，如同野獸一般的少年瞪視著我。
其實已經35歲了吧？還是36了？
無心去吐槽，不過稍微讓我感覺到一些巫術的神秘之處，那恐怕是主人亦不了解的神秘分支。
“把哥哥還給我！你這個臭婆娘！！”
少年手中的骨刀劃穿我的手臂，血正順著肢體滴答滴答地湧出來。
綠色的血，是詛咒的象征。
“我會殺了你哦！殺了你哦！就好像那些侵略者一樣！全部！全部！殺光光！”
“你才沒有呢，別說笑了。”
“什……！”
謊言被戳穿似的，黝黑的臉漲紅了。
“他們不但殺光了你的部族，還毀滅了你們的帝國唷，森林什麽的，現在都變成平地了吧，真難看呐，睜著眼睛說瞎話，呐？你哥哥會爲這個而對你驕傲嗎？”
“閉嘴！哥哥他！哥哥他！……不需要你這個女人來說三道四！！你就被哭號的鬼魂撕碎吧！”
黑色的魔力流竄，在我周圍編織成詭異的魔法陣，是從沒見過的秘法。
“就是這樣！從哪裏回來就滾回哪裏去！我現在就給你送上冥府的特産！你就給我痛苦地死去吧！”
因爲身體是小孩子，所以思維也不願去長大嗎？
那麽就讓我來好好教一下你現實的殘酷吧。
手指夾著香煙的濾嘴，輕輕對準了常人無法看見的沖擊而來的鬼魂。
如果會發出聲音的話應該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吧？
仿佛薄冰破碎般，不斷哭號的鬼魂變成了碎片。
“啪！”
擡手順便給了少年一個耳光，帶著“怎麽可能”這樣口型的他就這麽倒下了。
譏笑他。
“真弱呢。”
哭也是沒用的哦。
折磨你，4秒就足夠了。
試試看吧。
“那麽，4——！”
“就是對自己那麽自信所以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吧？毀滅這樣的事情果然是自己失敗造成的。”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開始咯，“少年”，現在是社會實踐時間（僞）。
◇
盲目而無知的人最幸福。
看著聚集起來的人瘋狂叫嚷著，我的感想只有這個。
只要被煽動，恐怕就會連汙穢之物也拿來吞食以當作是護身之法吧？
就好像羊一樣，並非特指善良，而是愚昧罷了。
“就是那個少年嗎？你用自己的血換給他以分擔瘟疫詛咒的力量？”
身邊的白發男人的頭微弱地動了一下，表示了肯定。
恐怕早已經被詛咒折磨地連話都說不來了吧？靠神聖魔法抵消詛咒已經到達極限了。
但是光憑這點就值得給他喝彩了，普通人無法忍耐的劇痛竟然堅持了幾年，換做是我大概也會陷入思維混亂中吧，按常人來說大概就是發瘋。
所以我身邊這位正值壯年，但卻已白發蒼蒼，一臉衰態，也就是這個原因吧——詛咒並不是沒有影響的。
那麽，即將被那群狂羊送上烤火架準備開始狂熱的BBQ的孩子，是不是也繼承了他的能耐了呢？
毫無血緣關係的二人，但是彼此流的血卻是一樣的了。
我在賭博，冒險一試吧。
看著點燃的聖火，我問道。
“不管怎麽樣你也希望他活下來嗎？”
輕輕地點頭。
“我可不是什麽天使哦，即使是惡魔，也沒問題嗎？”
沈默，然後頭繼續點了一下。
“他對你來說是那麽重要嗎？”
“請……救……他……拜托……了。”
奄奄一息地發出請求，讓人無法相信這個穿著囚服的男人曾經是這個國家的賢者兼武道大師。
哼嗯，那麽值得冒險。
撫摸著臉頰，我歪著頭看著情緒激動的穿著華服的宗教領袖在演說著什麽，圍繞著他的人們群情激昂。
宛如群魔亂舞般可笑的場景。
無所謂呀，給予愚民制裁的鐵錘不是主人常說的話嗎？
“只要3秒就救得下來呢——3秒。”
活動了一下手腕，我，要大展身手啰。
“看好了哦，3——！”
◇
平凡人的幸福，本身就相當的脆弱。
“痛痛痛痛痛！你輕點不行？”
“什麽嘛，明明剛才就是你一個勁地…”
“咳咳咳咳咳！外面不是還有客人嗎！快去接待！哎喲！我的腰！”
“是是是，你踢我等下再慢慢跟你算賬。”
嬉鬧的聲音結束了，門內事衣服摩擦的聲音，應該快要出來了吧？
百無聊賴地看著庭院，我看著修剪優雅的園藝與精致的池塘，竹木順著水流發出哆的響聲。
在這種繁華城市裏想要尋找靜谧優雅之所，不但要有權，也要有錢。
隨意坐在茶幾對面的黑獅子就是同時擁有這2者的人。
斜披著的浴衣掩藏不住刺在背上的紅色惡鬼。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東西恐怕早就嚇到腳軟了吧？
不過我倒覺得在身體上刺圖案什麽的真的很蠢。
“抱歉啰，這麽晚還要你來，嗯……”
“您好，我是朝見 虹子。”
“幸會，朝見小姐。”
2個人客客氣氣地在交談著。
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在意我，他現在恐怕還在想著剛才的幸福時光吧，隨意地整理好松散的浴衣，他笑了。
“哪裏，這是我的榮幸。”
“那麽就繼續商量上次那件事吧，你決定得如何？”
“這個嘛……”
還是有權利與金錢無法達到的頂端，縱使恐怕連心靈也能收買的世界，還是有無法實現的夢想。
相反看不見靈魂存在的個體才更幸福嗎？
也可能更加貪婪也說不定……
可面前這個男人，並不是這樣的存在。
“我願意接受您的委托。”
越幸福的人，就越想看到他不幸。
不意間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這是我的榮幸。”
深深低下頭鞠躬，我聽到了帶點幸福的笑聲。
真是的……
“不過呢，我想有2個請求。”
“哦哦，沒關係，說吧。，我盡量滿足你！”
“第1個請求呢，是關於您所需要的金額……”
“哦！那個嗎？你就隨便開個價吧，不過可不要太欺詐我啊，哈哈哈。”
“那麽，第2個請求是……”
我再次向他鞠躬，將那幸福的表情烙在了我的記憶裏。
◇
我輸了，第一次完完全全徹底地心服口服的輸了。
黑色的鎖鏈緊緊地纏綁著我的全身，鋒利的巨刃毫不留情地架在我脖子上。
一直豪邁地笑著的臉，現在如同發狂的獅子般，恨不得要將我吞噬。
“……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行哦，勇者大人，焦慮是失敗的開始。
“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因爲我可是來幫助你的呢。”
“廢話少說……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既然武力不行，那麽我就準備第二套方案。
因爲世界上並沒有毫無縫隙的城牆，所以也沒有我攻不破的心靈障壁。
“如果……我不幫你的話，那他能活多久呢？今天？明天？還是下一秒？”
“……”
無法打倒的敵人開始松動了。
“你一個人背負那樣的命運跟我無關，但是他可是無罪的唷，假使靠常青藤之夜的庇護令他能活長那麽一點，他要面對怎麽樣的未來呢？”
“…………”
“我呢，對你害死多少人都沒有興趣，但是現在他是你唯一想守護的吧？如何？又要像那個人一樣要親手殺了他嗎？”
“……我、並沒有殺他！”
沈重緩慢地從他嘴裏吐出了無力的反駁。
“但那樣跟親手殺他無異，不止是他，還有他的女兒，他的國民，他的國家的一切生靈。統統，都是你做的，對吧？”
刀鋒開始輕微晃動。
“真是幸福啊，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所愛的人殺掉，即使是要下地獄也應該甘之如饴吧？”
“別開玩笑了！”
粗壯的臂膀擡起。
“殺了我你就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啰！”
原本準備揮下將我分割兩瓣的巨刃硬生生地停在了我肩上。
“你……！”
不甘與失敗的表情，在他臉上蔓延。
“你不希望可以讓他免受這樣的詛咒侵襲嗎？呐，現在還有誰會幫助你呢？前勇者，不對，該稱呼你爲死神才對嗎？現在你走都哪裏都會有人認識你然後嚇得跑開吧？”
他額上可不是在滴汗了嗎？
“你還能做什麽呢？”
牙齒不是咬緊了嗎？
咧開了嘴，我笑了。
“可以幫你的只有我哦……說不定還能讓他……”
魔女的蠱惑開始咯……
自古以來魔女不就是爲了誘惑英雄而存在的嗎？
“要聽聽嗎？第1點……”
◇
10盞燈亮了起來，10個圓環依照順序點燃了儀式的序幕之火。
爲了主人的光輝夙願。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贊美榮光
贊美榮光
一切都完成了
偉大的業績！
因爲興奮與快樂而忘我地臉部扭曲的主人，此刻正高舉雙手喃喃自語。
在他面前巨大的魔法陣正在發出熾烈的白光。
“……倘若要定義它的起源那一定是‘救贖’……是的！對我來說就是救贖啊。”
“是的，主人，全部是爲了您。”
我溫柔地注視著我的主人。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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