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窗口,回想著加入靈界以來,似乎少說也有兩三個月了,不過似乎沒有什麼建樹,望著任務記錄本,空蕩蕩的一筆都寫不上去,心情就這樣子掉到了谷底。
「今天還是去做例行練習嘛…」我一邊將手探入放著練習用符咒的抽屜中一邊思考著等等該做啥。
在這個世界中,見習者三字似乎就等於沒實力,儘管努力練習著,卻也不會有任何任務收入,也就是記錄本上不會出現任何任務紀錄。
「原來把桌子放在窗邊也有這個好處,一邊看風景一邊坐在桌子前假認真也不會有人發覺…」我這麼想著。
我是怎麼了?這麼消極?!
「咦?!」
我的手摸不著抽屜中該有的東西,練習用咒符似乎是用完了,我搔著臉,一邊翻著另外一個抽屜,想要從中找出可以拿來製作咒符的專用紙張,不過…答案不盡狼意…同樣也空了…
「該死!」我不經意的說出了這麼兩個字,聲音出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說出了平時自己根本不會說出口的話語。
「我…到底怎了…算了!出去逛逛…」
下了決定之後,便起身套上陰陽師專用服裝才出門,雖然在靈界中,穿著靈界專用服就很夠了,但是這次出門,我知道我得離開靈界一下,總不可以只穿著兜襠布就出去…
現在時間大約是靈界的清晨吧?大家的房門都還關的緊緊的,稍稍當一下巡邏員,都很安靜,想必大家都還在睡夢中吧!呵,不知道大家都夢到了什麼?
一邊想著,腳步也不知不覺越來越輕鬆,一直到了靈念府外的空地,才將式符拿出,輕輕拋向前方的空中,一隻巨大的鵬鳥就這麼出現眼前,牠一轉身見我,開心的想叫出聲,可我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牠安靜了,但是表情似乎也不甚開心。
「好久沒摸到的羽毛。」我站上牠的背上,輕輕一個振翅,式神飛離了靈念府。
飛離一段距離之後,我才向我的式神──冥流說:「帶我去買符紙。」
「不會吧?!」冥流大聲的抱怨:「這麼久才叫我出來,竟然只是要我帶你去買東西喔?」
「不行啊?還不是工會的死老頭不肯承認我的能力,要不然我也不必那麼辛苦了。」
冥流很明顯的白了我一眼,然後便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呵,不愧是冥流,就是那邊那一家,等等在門口等我就好,一下子就好了。」
不消十秒鐘,原本還距離兩座山的市集就已經到了入口了。
交易非常順利,因為我的階職還在見習,所以拿到的符紙就只是最低等的淘汰品,我也樂的不用付錢,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發現了其他陰陽師圍住了冥流。
我急忙穿越人群同時大喊:「喂!你們想做什麼!」
當我接近時,一位看起來就是痞子的陰陽師摸著冥流說:「這隻式神真是漂亮啊!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的?」
他身邊一位小跟班說:「不知道阿,剛剛翻過了紀錄,紀錄中沒有人的式神是大鵬的。」
第二位小跟班接話:「會不會是野生的啊?抓去賣給其他同行應該可以賣……」
「你們想做什麼!」我衝進他們之中,大喊著。
「唷?難不成你是這隻大鵬的召喚者?」跟班一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警戒的看著他們三人:「我是又怎樣?」
跟班二挑著眉說著:「你是誰啊?竟然敢用比我們大哥還要高級的式神,交出來,以免皮肉之痛!」
跟班一附和:「是阿,給你用太浪費了!」
「式神豈是說給就給!」我怒道。
這時痞子說話了:「這我們當然知道,除非招喚者死了,或者照患者自動解除契約,否則已定立契約之式神是無法轉讓的。所以…你就乖乖的解除契約吧!」他拿著一張高級咒符指著我,我瞄了一下,以紫黑色墨水書寫,是束縛或者負面狀態型的咒符。
我轉身面向他,他笑了,而且很燦爛,他說:「原來只是見習者啊!難怪你是這身藍色的陰陽袍,我可是擁有金色袍的最高陰陽師,這大鵬,你乖乖交出來,我不會為難你的。」
他又將咒符往前伸了些。
我頓了一下,現在屈居下風,硬碰硬不會有好結果…我說:「別這樣嗎~稍微做個比賽,好不好?」
「噢?比賽?區區見習生想跟大哥比!?我們兩個來跟你比就好!」兩位跟班往前跨了一步,很有自信的說。
痞子也很相信他們的實力一般,他說:「你要比什麼,題目隨你出!」
我燦笑著說:「對戰!」
「「「嗄?!」」」
他們三人同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走到遠一點的空曠地去,說:「誰要當第一個呢?」
「口氣真是大!」跟班二一邊說一邊走向前。
「請多指教囉!」我拿出剛拿到的咒符,三人一看到我用的是最次級的“淘汰品”,臉上的笑容便無法遏制的延展開來。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鬼!」跟班一在一旁笑著。而痞子則是有些忌憚。
我用食指跟中指夾住咒符之後,便閉上了眼睛,我隨口問了:「你…有聽見風聲嗎?」
「啥鬼風聲?!」跟班二不耐煩的回答之後,正打算將咒符拿出時,我手中的咒符已經飛過他耳際。
「下一張,要瞄準哪裡呢?」我笑著問,同時也將眼睛張開。
此時痞子問了一句:「他…瞳色是不是變了?」
「哈…嚇…嚇不倒我的…」跟班二的站立姿勢早在咒符飛回我手中時,從帥氣的挺胸變成彆扭的放空站立了,褲襠的部份似乎也開始濕潤了起來,我又問了一句:「還要繼續嗎?」
「唔嗄!!!我…我不幹了!!!」
跟班二大喊完之後便飛也似的逃走了。
「大驚小怪…這麼一點小戲法也能嚇成這樣,不過對上同樣是風使的我,這還太嫩了。」跟班一一邊向前走一邊暖身著。
「請多指教。」我笑著說,同時,一張咒符模仿我方才的行徑略過我耳邊。
跟班一誇張的笑著說:「這是回禮!」
「那我是不是該…禮尚往來呢?」
我將同一張符紙丟出,與方才同樣的方式向對方飛去;他笑了一下,然後馬上將符紙立在自己面前,凝成一到密度極大的氣牆。
“撲嗤"
一個怪異的黏貼聲自我的符咒傳出,它黏上了跟班一的氣牆,並且朝著跟班一的方向釋出了不下五十支的冰錐,那個聲響便是冰錐刺入體內的聲音,鮮血的噴散遇上了氣牆,一瞬間就把氣牆染成了鮮紅。不過失血量並不會造成太大傷害,畢竟傷口幾乎都是凍傷。
「你…你是誰?怎麼可能擁有一種以上的屬性?!」痞子驚訝的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只是見習生?!」
「我確實是見習生沒有錯啊!上級一直都沒有給我升級的通知,所以害我想賺錢都不能呢!」我的臉上多了一層陰霾。
「你……我想起來了!你是白狼陰陽師…陰陽大術師──拉爾!」痞子將一個陰陽師界最高喻稱拿了出來,我愣了一下,痞子自言自語的說著:「連長老會都忌憚三分的人物…竟然是這個只有十幾歲的獸人?!」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是在此同時,陰陽師公會的人也來了,我看了一眼,冷笑著說:「來的正好…。」
公會的人來了兩位,一位身著黃色袍另外一位則是綠色袍子,黃色袍子的人見到我,馬上就是一個敬禮,然後說:「大術師拉爾,久候了。在下是陰陽師公會懲處員,這位素行不良的陰陽師可以交給我們處理嗎?」
「等…等等,為什麼你們都叫我大術師?」我一臉疑惑的問。
綠袍子的陰陽師說:「一般來說,一位陰陽師只會被賦予一個屬性,就算藉由咒符來使用其他屬性也只能獲得非常薄弱的效果,但是閣下卻可以單獨使出五行,由於沒有過先例,所以長老們才會決定先給予見習之稱號,沒想到後來卻無法再與您取得聯繫。」
我苦笑了一下,綠袍子的那位又說:「至於這位陰陽師的行為,請您原諒。」
我又再次的笑了一下,然後走到痞子的旁邊,我說:「這次,先給你欠著,多做些好事吧!不要在讓我看到這種行為。」說完之後,看到那兩位工會人員緊張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著任務紀錄書上的見習二字直接躍升到大術師,我也忍不住笑意,開心的走回冥流身邊。
「主人,啥事讓你這麼開心啊?」冥流不解。
「你看~!」我將本子拿到冥流的面前,它看了之後,也是開心的又叫又跳,好似個麻雀一般的跳來跳去。
「而且…」我裝神秘的說。
「而且?」冥流安靜了下來。
「終於有錢了!!」我開心的抱上冥流,冥流再次開心的跳了起來:「主人終於有錢了!」
跨到冥流的背上回到靈念府時,正巧遇到靈皇在清晨的廣場散步,我開心的衝到他面前,將升格紀錄拿給他看;我臉上的笑容,也隨著靈皇的稱讚越發燦爛。
“你們,可曾聽過風的呢喃?
你們,可曾傾聽風的低泣?
你們,可曾見過風的自豪?
你們,可曾識得風的面目?”
截自風使 篇章其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