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街道,一如往常的夜晚,伴隨著延伸到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馬路。一道道刺眼的路燈速度飛快的從我眼前晃過。
對,我就是喜歡這種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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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又去飆車啊?」老爸還是一樣的惹人厭煩,常常就是用報紙對著我。
嘖,我就是討厭這個人,打從這一生就對他厭煩。
「嗯,最近換了顆比較好的引擎,只是試了一下。」我隨便應付了一下。
「我大概過幾天就能領到你的死亡通知單了,家熊。」老爸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是那個口氣實在是…不知情的人以為是真的。
我不為所動的走向房間…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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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如何?新的引擎不賴吧?」
睡醒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夜店找人。畢竟這裡燈火十色,還有強烈的費洛蒙充斥著。
這裡對我這種人來說,是種天堂;畢竟我一直在尋找著死亡。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死神,我正在和他打個交道,看能不能死的痛快些。
他的手上拿著一杯馬丁尼,前幾天是拿著我的鈔票。
「不錯是不錯,但是轉檔的時候慢了幾秒。」我喝了幾口他手中的馬丁尼,握著他的手。
「哼…這招對我不管用。」他將我的手打掉,一口氣將一整杯乾掉,而且還對著我喝過的地方用力的吸了一口。「你如果不是這麼墮落的人,你可能早就是整個賽道的霸主了。」他不經的感嘆一聲。
「正常的車手,誰會注意到,這台引擎的特色…就是打檔的時候會刻意慢個些微時間做爆發的?」媽的,誰要你在這邊感嘆瞎聊。
我隨手拎起了安全帽,準備離開夜店。
「對了,家熊,聽說有人注意到你了,自己小心點。」在我走出去之前,他杯子向著我指著,丟給了我忠顧。
我根本不覺得這是忠顧,他平常就很會虎爛。
雖然隔幾天,回去夜店的時候,才聽到說他前幾天被人拖到暗巷去,之後幾聲槍響,過幾秒後,一個車陣的聲音呼蕭而去。所有人慢慢的探出頭看…
哼,胸口中了幾槍,死了…
想想真可笑,貴為死神的他居然還是會死,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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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張家熊,我想坐你的車,你順路嗎?」偶爾經過了校園,至少在大學裡頭我還算正常的,幾次的聯誼,幾次的表演。
常常就會惹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潮,這位…長得還不賴?
我跨上我的重機,拍拍椅墊。「上來吧。」
但我的眼神並不想往她身上撇。
「哇!真的嗎!」她很開心的叫著。
…。
「妳家在哪?」我直接發動機車。
「我家在…」她念給了我地址,油門一催,一個震動,她馬上嚇到緊抱著我。
「抱緊點,不然會摔下去。」
「張家熊,你知不知道我們之前見過面?」
「廢話…」當然不知道。
聯誼這麼多場了…誰會記得妳。
「那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當然…」不信,誰知道是不是一見一夜情。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很好,這是我來學校第五個煩的。
「妳喜歡我?」我邊騎邊說著。
「嗯!」她抱得更緊了。
「那你到底對我有沒有好感?」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囉!張家熊。」她大聲的喊著。
「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吧!」她一說完,我立刻煞車,她嚇著了。
整整僵持了一分鐘,我接著把車子放了下來,走到了白色的安全島邊。
我突然想看看海…接著手拖著腮抵著路邊的檔石。
「…你生氣啦?」她戳戳我的背。
「妳看到這片海,妳會想到什麼?」我說。
「我?…我看到了湛藍的海…看到漂亮的天空…還有炎熱的太陽…嗯…,家熊你呢?」
「我看到了夜晚。」我注視著海說著。
「呵,你還真的是奇怪的人。」
我和她兩個人在海邊吹風了許久,聊了一下天。
「聽說你晚上會飆車?是真的嗎?」
「嗯?」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這種快感。」
「這樣很危險呢。」
「我怕的話,我就不會喜歡了。」
「………不要再騎了好嗎?」
「…?」「…走吧,是該送妳回家了。」
「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我走到了機車旁,她大喊著。
「………如果妳真的和我交往了,再和我說這句話吧。」她愣住了,雖然我冷冷的說著,我沒有做任何的表情,但是莫大的壓力早就把她壓得喘不過氣。
傍晚了,我送到她的宿舍門口。
真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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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家熊,聽說有人注意到你了,自己小心點。」那個混蛋在死前丟的最後一句話,我可從來沒放在心裡,不過這個晚上我還真的知道說他是說什麼意思。
今天晚上,這條道路發出來的VIP可不止我一個人,還多了兩位。
就在我飆車的時候,兩台來路不明的重機出現到我身旁,很明顯的,要對我下戰書。
就再我身旁的時候,他們忽然抽出了西瓜刀。
哼,這個死掉的雜碎說的話還真的能聽。
最好就讓我飆個痛快,我油門一催,時速已經兩百一了,後面兩位緊追不捨,偏偏前頭一個髮夾彎,一減速就是被砍死,不減速就是被安全島撞死,不管減不減速都是死。
爽!就堵這口氣!讓老子我死個痛快!
我一口氣將車身仰起,接著落地瞬間直接側翻用護膝煞車直接加速,直接甩過髮夾彎。
哼,沒死…倒是後面兩個人搶了我的領死號碼牌名額。
爆炸聲轟隆隆的響起,我快速的騎離這個濱海公路。
但是這條濱海公路的盡頭倒是有很盛大的歡迎陣容。
這個盛大的歡迎陣容,就是吃驚的臉乘以六。
「老子以為剛剛的爆炸聲是你這個臭小子的。」
我停了下來,坐在重機上看著他。
過五秒後,我將擋風蓋掀起。
「不錯的大禮,我收下了。」我說完,隨手抽了一根煙點了起來,抽了一口。
舒緩一下,來自膝蓋上因為破掉的護膝而摩擦地板血流如注的疼痛。
「臭小子,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就是死。」
「那我們何不來比一場?」我說。
「你要賽車?」他冷笑的說著。
「不,我要比種。」接著我將煙蒂,往破裂的護膝裡捻熄,血漬與肉塊的攪動,
褲管間暈染著血紅色。
我不動聲色,只是看著他們幾個的眼神,各個吃驚。
「…哼,名不虛傳。」接著他仰頭大笑。
「今天的事就算了。」接著離去。
「……。」會痛,但是這不就是膽子?
我緩緩的騎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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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以為我幫你保險的錢今天就能領出來了。」
今天一如往常的,報紙。
媽的,連看一眼都不看一眼。
「你騎的那條路,有兩台重型機車,時速過快衝出道路爆炸了,今天才上新聞。」
喲,今天的話題多了一味。
「喔。」
「你小心點,可別死了。」
「囉唆。」關上房門,養傷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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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幾天,回去學校,補救一下快要二一的學分,結果又遇到這個小娃兒。
「你害我擔心死了,張家熊!」
…特別聒噪的小娃兒。
「給我看你的膝蓋!」…?消息真靈通,我都裝夠像的了,還知道我腿有事情。
她看了看我的膝蓋,佈滿了繃帶,雖然才剛換新,但是紅色的血漬還是不停的冒出來。
「不要再去飆車了,好嗎?」她搖著我的肩。
「…『如果妳真的和我交往了,再和我說這句話吧。』」
「又是昨天那句話,張家熊,你這個混蛋!」接著往我的膝蓋踹下去,痛痛痛!
「…!?幹!妳做什麼啊!?」
「你想死是吧!?你先殺了我啊!你殺了我我就讓你去死!」她抓了狂似的對我大吼。
「…妳冷靜點。」頭一次看到這種人。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前幾天看了報紙,兩台的重型機車超速翻出車道爆炸,兩死!你自己說你幾天沒出現!?」
「………。」
「你自己說你的腿傷怎麼來的!?不要跟我說是被狗追著咬的!」
「…。」
「不要再去了,好嗎?」
「…。」我直接戴上安全帽,騎離開她。
「張家熊?張家熊!」她在後方大吼著我的名子。
真是奇怪的小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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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成為我的手下?」
這天晚上,我緩緩的騎到了海邊,可能真的被那個小娃兒影響了心情,我今天可沒有享受快感。
想不到,在我看風景的時候,那個角頭子又來了。
「我拒絕。」聽到當下,我爽快的拒絕。
「哼,老子早就知道你會拒絕了,『捉不住的風』是世人給你取的名子,有種、神手般的駕馭重機、過人不怕死的膽量,是墮落的塞車手。」他開始東說說西說說在附近公路上的飆車族裡對我的傳言。
「既然知道,何必?」我一眼都沒有對上他,冷冷的說。
「本名張家熊,家中有一個父親,家境普通,常常到夜店找人,卻不點一杯酒。」
開始說出我的身平家世。
「像你這種雜碎,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在這條路上稱霸,老子怎麼可能看上你,臭小子。」他抓著我衣領說著。
「你確定這樣的舉動不會被道上的人指點嗎?」我說著,將他的手扯掉。
「…臭小子。」他對我揮了一拳,我接了個正著,甩掉。
接著又對我揮了一拳,我又接了個正著,直接扭轉他的手,抵到安全島上,將他褲管的槍抽了出來對準他的後腦杓。
平常的我不可能會這樣對有背景的人這樣,但是他的手下早就拿槍對著我。
「很機伶,我真的越來越欣賞你了。」他忍著疼痛說著。
「滾。」我將他丟了過去。
「…。」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在他身旁的手下槍仍然指著我,正準備要開槍的打算。
「走了。」手下聽到後收起了槍枝離去。
接著,我把他的槍枝打開彈夾看了看,然後丟向了大海。
「幹!」我暗自罵了一聲。
「『不要再去了,好嗎?』」我冷冷的笑了一下。
小娃兒,說的可真準。
改天真該問問妳的名子叫什麼?
每天的向死神打交道、泡茶、聊天。
體驗著死亡的快感當快樂的我,竟然還對一個小娃兒的名子感興趣…
以命相賭真是有種。
也許…我開始相信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了吧?
-END-
-------若葉最近常常爆肝不知道為什麼分隔線(原住民腔調)-----
其實張家熊這個名子原本是我的本名。
族譜上家中字是傳,本家中字是家,傳家傳家。
後來算命師說這個名子不太好,會衝到我的命根。
會在家強勢在外虛弱,但是我覺得這個算命師說的可真是屁,
因為我還蠻愛這個名子的?
熊熊是我的乳名~阿不要亂叫嘿~若葉就好啊~其他一蓋不受理(被輾斃)
長長一整篇是小品文,結局應該是出來了,大家仔細看吧。
還有這一整篇不是參考實際的,純粹虛擬。
我媽咪還在~ 爸比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