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天空,好紅。
毫無疼痛的感覺,不過體內的力量似乎被毫無保留地抽乾殆盡,就這樣無力倒在石磚路上的我,茫茫地。
燃燒。
焦味刺激神經,是什麼燒焦了?
是令人噁心的味道,那種混雜在木屑與鐵鏽味中飄散的──
有點像是,生物燒起來的味道。
是有什麼在逼近嗎,地面輕微地震動,一片一片的黑影從身旁掠過,看似吵雜地朝彼方衝去,我卻聽不到了。
意志漸漸淡化,腥紅色的燃燒天空已暈為薄紅色天幕,開始退步而去。
那樣的色彩,有點血腥,卻又,美不勝收。
──想讓人掬捧一飲而盡。
而想必掛在燃燒天際的是那一輪光輝的月吧,是月,沒有顏色,澆灌於這具破敗的軀體,毫無形體的月光、毫無光輝的月光、不存在的月光。
眼皮重重地落下。
大腦連運作都累了。
瞳球連注視都累了。
雙耳連傾聽都累了。
就連呼吸也,累了。
阿,那麼我該睡了,對吧?
晚安,也許是為了最後一次的安眠。
「找到你了,帶罪之種。」
Say good night, Seven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