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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至魔城的路不遠, 但當中的路途崎嶇, 要繞過各種天然峽道, 迴腸小經. 但作為天皇的Specter不敢放慢, 領著整支民兵走了一天一夜, 終於到了與魔域分界的第一個報時塔, Divitis Evilios.
Divitis Evilios是一座黑色的純鐵建築物, 站立在那錶金的大道旁邊. 除約5層高的報時塔外, 下方還有一座灰色石造的3層高驛站. 管理這建築群的是一對惡魔, 一名身上是藍火的火魔和一名全身貼著鉛片的鐵魔. 當他們看見夭皇由遠至近走來, 立刻興奮得跎下去迎接, 跪在大道正中
“至聖的天皇閣下, 感謝你的到來…”
惡魔還未說畢, 在天皇後方一名豹人法師隨之越前, 舉起魔杖, 並施了一道小電光落在惡魔面前, 弄了一個小爆炸. 一對惡魔紛紛後退, 用著尊敬, 恐懼但又不明白的日光望著Specter.
Specter輕輕推開那豹人法師的魔杖, 用雙目示意退下的命令. Specter走上去, 向著一對惡魔鞠躬說,
“剛才冒犯了, 請恕罪.”
“天皇閣下怎能這樣說?” 火魔上前說, “我們是應在原罪之下受罰.”
“先不談這個, 我想知道, “ Specter用嚴謹的目光一掃眼前的惡魔,
“早天前的攻擊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如實作答.”
一對惡魔感到驚訝, 不敢相信天皇的說話.
“回天皇閣下, 以我倆至誠的工職而說,” 鐵魔說道, “自傳出魔火熄滅後, 魔山出現史無前例的噴發, 白天都被火山灰蓋過, 好幾天沒有陽光和帝都的報時. 我們巳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時間.”
“城內怎樣?”
“不肯定, 據郵差說, 大多都去碼頭到逃亡了.”

後方有一名鴿子鳥人上來, 告訢Specter他們確實在大道旁找到新火山灰, 新火山石等東西. 證明當天的落石情況不比想像中好, 噴發情況嚴重. Specter知道這些是不可能造假的, 但怎樣也證明不了攻擊的事並非與他們無關.
Specter吩咐這對惡魔準備驛站, 好用作給一來民兵作息時用. 惡魔歡喜地領命回去後, Specter把一些鳥人招來, 在樹下下密令,

“我要6支不多於3獸人的隊伍, 在深夜飛越山領, 記下幹道, 魔城和四周的現況, 資料一定要詳細. 獸人行動一定要快, 天亮前回來. 行動保密, 不可告訢別的獸人, 特別是惡魔.”

鳥人點頭, Specter回去以笑容領著民兵進入戶驛站. 未幾, 他又招來數名象人, 再下一道密令,
“深夜回去帝都, 準備一切建城的工程用料和用品.”
Specter再打發走巳領旨的象人,回復那笑容到別處打點一切. 沒有任何一位獸人知道Specter正準備什麼牌子.

*****

一陣熟識, 來自消毒藥水的氣味把Uikolf弄醒. 他慢慢張開眼, 看見一片淺綠色的天花和那放在不遠處的手術用大光燈, 耳裡也傳來熟識的機器聲. 他手裡想應該是動物園的獸醫手術室.
不過, 他怎樣也想不起自己為何在這裡躺著. 頭是痛的, 也被人包來著. 當他提高自已的手準備翻身之際, 突然失去的平衡令他吃驚. 儘言這是一次重摔, 卻也不及發現自己在狼人的身體般吃驚.

Honoratus聞聲趕至. Uikolf一見Honoratus更放聲大叫, 嚇得幾乎令Honoratus的心停下來.
“你這長頸怪物是誰! 為何把我帶來這裡! 你是外星人吧!”
Honoratus 把神回過來, 神經線像是被挑起, 用力吼回去,
“你這鬼頭在鬧什麼? 要不是我把你抬回來, 你就死在那群狂魔的腳下了!”

Uikolf嚇得滑手滑腳地溜到床下躲起來, 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那頭看上去像是熟識, 卻又陌生的怪物. 四周的事物, 盡如不完全地發生過.

“你到底還在磨什麼! 出來!”
Uikolf 沒有理會Honoratus, 相反地注意這裡的東西. 這房間看上很像動物園的獸醫手術室, 但是再看清楚一些, 四周的設備略有不同, 很多電子器材都缺乏, 取而代之的只有從書中讀到的古老手術儀器. 空氣中還存著少少鐵具的鏽味和火的煙味.

“我說你耶…想我過來拉著你的尾巴走, 還是自己站起來?”
Honoratus站在床前, 俯首探頭看著那一臉茫然不知的Uikolf.
“我在何處?”
“少耍了, 這裡是魔城. 你忘記了我們要找Pliny嗎?”
“Pliny?”
Uikolf 的眉皺起來, 口記咬著不清的字詞. 這下子令Honoratus也緊張起來,
“你的動作怎麼和廣播劇的劇情一樣? 你該不會…”
Honoratus壓著嗓子, 側著臉問,
“昨天船上的事, 那個雌雄擇偶的事?”
“什麼呢…昨晚我還在…和老虎偷看日本棒球賽. 巨人隊大勝吧….”
“天啊…”
Honoratus 抱頭叫了出來,
“別耍老龍吧. 你還記得我是誰吧?”
Uikolf 搖頭.
“那麼…那麼…Futorue要你來的日的呢? Futorue在弄了兩次大曝炸呢?”
“爺爺怎會弄大曝炸呢?”
Uikolf放聲笑了出來, “他連弄爆谷也弄得一糟呢! 害得爸爸要做清潔工.”

在Uikolf的笑聲之下, Honoratus是一臉的黑, 沒有呼叫聲, 心跳聲也是停了下來. 雙瞳放圓, 冷汗從掌心和頸間不停冒出, 身體開始震斗.
“我把你弄到失憶了! 這下子Futorue要把我宰了!”
Honoratus慌亂地跎出虎問, 把四周的擺設推倒, 又把頭大叫. 繼而一個溜手, 身子重地摔到地上, 頭一拐, 望向Uikolf原本位置. 他走出房間, 朝另一個方自哼著歌了.

“噢, 不要, 不行…Uikolf,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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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衹之後的獸人就只有一狼. 這肯定不是我們, 只有你心中想著的那一個.”
在魔城裡繼續朝著皇城出發的Nero, 把事實告訢愁心仲仲的Pliny,
“這是你早知的答案.”
Pliny沒作一聲, 沅點地低頭走著.
“我們嘛, 就是注定的宿敵. 你和他, 就是注定了要走不同的路.”
走在最前方的火魔Deotatus回首一望, 打破自己的沈默, 轉腔放聲唱著,

“走! 上路去,
像古老而勇敢惡魔,
推開障礙物, 打破黑路
去攻佔我們的世界!”

“這也還是第一以聽到Deotatus的歌腔,”
Nero搖頭一笑, 把Deotatus的歌暫停,
“你還是去當報時的使魔好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別打一個岔子來說我的聲音差勁, Nero!”
“我才沒有這意思呢. 你別想歪了! ”
Nero雖是一本正經地說, 卻轉首偷笑.
“ Pliny, 別呆那裡! 說句公道的說話吧!”
Pliny被問倒了. 面對眼前的火魔, 不想頁接地說, 於是,
“這裡有五線譜嗎? 由我來試試替你調一調你的唱法?”
Deotatus一聽到Pliny 這句話, 氣得像小孩一樣跳起來. Nero忍不住放聲大笑.
“真想不到你比我的嘴更毒更辣! 哈哈!”

“唉?”
Nero隨著Deotatus發出的聲音而停止大笑. 四同平靜, 一同朝著城門的方的望過去. Pliny不明故因, 俯身細聲地問Nero這到底是何的一回事. Nero雙目轉暗, 身體世由黑色變灰,
“我也不知道, 感覺上矛盾的東西正來著. 像是災難, 卻又是另一場喜悅的準備.”
“你還是別追問吧, Pliny,” Deotatus身上的火搖得左右的歪閃, “連我也測不準…這比起探岩開礦更難.”

Pliny重新站起來. 他聽不到一點特別的聲音, 空氣中未有持別的氣味. 陽光依然從藍天照下, 青銅的綠色在鐵具店門牌上依然生光. 現在卻是一片沉默, 看不穿, 換不透的壓力從每一個緊張的惡魔身上發出, 今不知實情的Pliny更添恐佈感.

四周是這樣濃蓋著, 只有某處沒有記憶的狼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