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傳說 3-3

晚上,心兒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灰髮老人在客廳打坐,驚奇的合不攏嘴。沒法解釋,我只好告訴她,這是我從街上撿回來的。心兒嘀咕著走進她的小房間,我不想 hear,但靈敏的聽覺還是讓我聽到她咕咕噥噥的說:“……嫣姐說他對小男孩感興趣,怎麼這麼老的也……,奇怪!”
  我鼻子都給氣歪了,差點想衝進去揪住心兒——,……讓她打我一頓,我可捨不得打她。
  沙發當然讓給“師父”了,我在地上鋪了床單,剛要睡覺,就聽到他說:“走吧,是練功的時候了”!
  我的天,我看了一下表,24點整,半夜啊!
  我衝他溫柔的笑了一下,刺溜鑽到被子裏,才懶得練什麼亂七八糟功。
  突然,我覺得四週變得好冷,還仿佛有北風呼嘯的聲音。——更奇怪的是,我竟聞到冰川的氣息——掀開被子一看,sky,這裡是什麼地方?!四野一片蒼茫,我正摟著被子坐在一個冰山的平頂上,冰晶在近處遠處閃著寒光。大海應該就在不遠處,能聽到冰塊撞擊的聲音。寒清的雪氣,刺激的我只想打噴嚏。
  第一感覺,這要是夢的話,那也有些太真實了,咬了一下手指,好痛啊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阿嚏——!”,我揉揉鼻子,瑟瑟發抖地問,如果不是夢的話,應該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的
  果然,有人在身後答道:“這裡是北極——,起來吧,我們要開始了”
  北極??!我剛想大笑,卻看見離我們不遠處,一隻白絨絨的大傢夥搖搖晃晃在月光下爬過,如果我在動物世界裏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那東西像極了一隻北極熊……
  “啊——!”我一聲慘叫,“這不是真的!”,我飛快的順序咬我的十個指頭,哪個都痛,天,真的不是在夢裏。
  當我正在猶豫是不是該咬腳指頭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我該叫師父的老人,他靜靜的站在那裏,仰望月光,一語不發,風吹他的鬚髮獵獵的飄灑。
  一瞬間,我明白了,這老頭子在練我修行,曾經在書裏看過,狼人有控心術,最高的境界,可將萬里以外的真實世界映照到身邊,一切都是真實,又都是虛幻。這一招實戰中並沒有什麼作用,只是常用在古老修行中,借助自然的力量,以修練不同的靈術。
  “冰之焰,是鷹人靈術中,最高級的攻擊之一,他所配合的招式就是‘炎冰之吻’,你要擊敗他這一招,靠躲避沒有任何機會。你必須適應它的冰凍度,頂住後正面反擊……”他緩緩地說,總是一種低沉的聲調。
  沒有機會反對,只有在心中暗暗詛咒這個老不死的傢夥擾人清夢,練功吧——
  第二天早上,在被凍得打得死去活來,終於被允許返回正常世界,可以安靜的睡一會的時候,又被心兒的一聲尖叫吵醒,“——啊,哥,你們幹什麼了,怎麼整個屋子亂成這樣”,她應該是剛剛起床,我拿手支起眼皮,掃了一下仿佛被冰山碾過n遍的大客廳,老傢夥不在了。撲通又倒下,把被子蒙在頭上懶懶地說:“我們,昨晚,呵欠——,玩遊戲了”,
  “哇,這麼厲害?!”,
  “是啊,很過癮的,今晚你替我好啦——”
  “啊,不——!你變態,我才不呢!”,心兒大叫,跑了出去,
  終於可以接著睡了……
  就這樣,一連數個夜晚,老人都是在半夜左右到來,然後是南極冰山、古羅馬的角鬥場、魔鬼三角、不知名的火山、撒哈拉沙漠,數萬米以上的星空、黑如鬼域的阿利亞娜海溝……,每天晚上都要換一個地方,而且從來都不是正常人想去的地方。
  白天上班,只好遲到加睡眼惺忪,沒少挨韓清美麗的丹鳳眼,幸好,小雨和嫣兒總是給我找理由解釋,張杉也經常幫我處理整理我那一攤的資料,才沒有被踢出來。
  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和嫣兒單獨面對,找不到機會解釋。正好,這天下班,因為大樓那幢官司我們今天完勝,清老闆邀請大家去歌廳狂歡——,晚上我和心兒都去了,她也在邀請之列啊。
  在和小雨,心兒鬥完嘴後,我靜靜的坐在那裏,喝可樂聽他們唱歌。從大學第一次歌會起,我就被冠上了“齊秦”的美名,不是因為歌聲好聽,而是因為唱起來太像北方的狼嗥——見鬼,這本來就是狼嗥嘛。所以,不敢上臺獻醜,怕嚇著他們。
  嫣兒在唱歌,是“城裏的月光”,真的很好聽。她下來了,一片掌聲。我裝作不在意的,偷偷地看她,發現她的目光正好移過來,呵呵,正好,我舉舉可樂,嫣兒就坐了過來。
  又是沉默,我們誰也不敢說話,四週歌聲掌聲仿佛都在遠方,只有嫣兒輕輕的呼吸,和長長下垂的睫毛,一動一動的。
  “我們——”,忍了半天,我們同時開口,呆了一下,憋不住都笑了。
  “你先說——”,我輕輕的看著她的眉,淡淡的,沒有畫過。想起那句詩:晚日低霞綺,晴山遠畫眉
  “我是說”,她垂頭避開我的視線,“這裡太鬧了,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哈哈,我,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囁嚅道,感覺自己傻極了
  從熱鬧的歌廳裏出來,乍一下感到滿街的燈火闌珊得有些冷清,街上人很少,月光在花影上溶溶的暗香,有兩兩三三的情侶牽著手,慢慢走著。很容易讓人想起那種叫浪漫的東西。
  我輕輕伸過手,牽起嫣兒的。她一掙,沒有掙開,惱怒的說:“我還沒有原諒你呢,放手!”
  “我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道歉,還是說一些有關月光、或者愛情的甜言蜜語。
  我只想說,我喜歡嫣兒,一心一意——”,看著她的眼睛,我緩緩地說,——這是乾爹教我的,泡女孩的時候,一定要看著她的眼睛,讓她感覺到她在你心中的重要位置
  嫣兒被我看的臉頰緋紅,若干年後,但我問起那個夜晚時,已為嬌妻的她,笑著說那時我的眼光顯得好好好色,溫柔如海的色色……
  嫣兒沒有再掙扎。我們牽著手,慢慢向前走去,我數著步子,她低著臉。
  到了一個樓前花園門口,我輕輕問:“進去好嗎?”,“不好——”,嫣兒揚起臉,笑著衝我撇撇嘴,先進去了。
  我們找了一個石凳子坐了下來,四週幽靜。旁邊是爬滿紫藤的圍欄,淡淡的花香從鈴鐺一樣的花朵中漾出,南風輕輕,微醺得讓人忘記世界。枝葉疏影裏,只看見凈空的星辰,都在微笑一般眨著眼睛。喧嘩被拋在腦後,只有寧靜,仿佛我們可以這樣一坐到天荒地老。
  我拉著嫣兒的手,微微一扯,她輕輕靠到我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該親你一下了?”,陶醉了半晌,看著美麗的嫣兒,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嫣兒急忙移開身體,坐正,“橫,我,我不讓,你好壞,人家剛才正在想——,再說,我還沒有原諒你呢……”
  倒楣,又忘了,記得乾爹說過,親女孩之前是不該問的,行動就好了
  “那,你親我好嗎,我,我原諒你了啊”,我可憐兮兮的問
  嫣兒笑了,“才不!你啊,色狼,怎麼凈想這些——,你看今晚的星空多美,花兒多香”
  “好美啊,”,我裝著也在看,狡猾的笑著,“就是少了一點……”
  “什麼?”,嫣兒好奇的回過頭來問
  我溫柔的攬住她的腰,帶入懷中,她的唇在星光下像一個慌亂的誘惑。實在忍不住了,用嘴輕輕的觸了一下,涼涼的如夜,又熱熱的如火。離開,我注視著她,說: “少了嫣兒的眼波,和唇香,這才是最美的……”。她似乎驚呆了,這時才急忙掙開,我沒有強迫,任由她坐回原來的位置
  我感到我們的心都在噗噗的急速跳著,沉默了半天,嫣兒終於說話了,“——是我親你的!”她說,抬起眼,看著我
  我正心中惴惴,呆了一下,“你親我的——?”
  “是啊,所以,這個不代表我原諒你了!”她的小鼻子一皺,讓我又一陣意亂情迷
  “是啊,不代表你原諒我了——”,我松了一口氣,色心又起,“那請問,小姐能不能,再親色狼一次啊”?
  “不可以!”她嚇得跳了起來,跑開,我笑著起身追了過去。
  當我又一次把嫣兒摟在懷裏時,她嬌喘吁吁,胸口能感到她的心房在怦怦的跳, “不要,王忘,不要——”,她軟語相求,“等我原諒你了,再~,好嗎?”
  “那,你怎麼才能原諒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扭過頭,羞澀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貼近她的耳垂,輕輕的說:“我發誓,只愛你一個,用全部的心,疼你愛你— —,好麼?”
  “我怎麼知道是真的假的啊”,她笑著說,還是偏著頭,
  “我以豬八戒的名譽發誓……”,我笑,
  “不好,你耍賴!”,嫣兒回過頭來,一看見我,又急忙扭了過去,“豬八戒的名譽算不得數的”
  “那好,上天作證,要是我說謊,現在馬上落雪花”,我想起漢樂府裏的“冬雷震震夏雨雪”,反正現在是七月,不會下雪的——
  “哈哈,你又耍賴”,嫣兒笑著說。可是一瞬間,我感到一絲涼意,——然後,我們驚奇的看到,紛紛颺颺的雪花,從半空中飄落……

狼人傳說 3-4

sky,怎麼這次這麼靈!惱怒,上次做夢天上掉好多好多MM,怎麼不靈呢?!不,我現在比竇娥還冤啊!剛才真的沒有撒謊啊,看著嫣兒燃著怒火的眼睛,我想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嫣兒氣虎虎的說,說完轉身就跑,還用手抹著眼睛。
  我剛要去追,突然感到幾股極強的靈顫,在半空中激蕩。猶豫了一下,我得先搞清下雪的原因,下次才好和嫣兒解釋。
  騰身,向靈顫的中心地帶飛奔而去——
  在一塊樓前的空地上,我看到半空中的奇景,幾個黑影圍著一個白影在空中飛翔拼鬥!空氣遇冷凝成的雪花在四週飄飛開來。通過狼族敏銳的視覺,我馬上就認出,白影是那個和我交過的手的白衣少年,他手上騰起一陣陣寒氣,在四條黑影的圍攻中仍進退自如。那四個黑影都是黑種人,身體異常壯碩,而動作卻靈敏矯健,而且兇狠異常。看得出他們又一套默契的合擊之術,所以白衣還暫時脫不出包圍圈。
  白衣一聲低嘯,雙手飛舞,我看見上次把我打得無還手之力的冰之焰,從他身上騰起,這次是四雙翼狀火焰向黑影人們飛去。心中暗暗思忖他的招式,和這幾天所學相驗證,感到更加驚奇,這個小傢夥的戰力真不是超群所能概括的……
  這時,那四個黑人慌亂的向四方逃開,冰之焰組成的雙翼在後面追躡而去。白衣似乎松了一口氣,正在緩緩下落的時候,一道紅光箭一般飛射到他的上方,轉折而劈下——
  我在千分之一秒中判斷出那是一隻紅隼,乾爹曾向我提起過這種墨西哥獨有的兇猛禽類,據說他化身的鷹人,是速度最快的獸人之一,僅次於我們狼人和獅子王
  白衣振起,空中紅白影相交而過,一聲清亮的劍鳴震澈四野……
  那只大的驚人的紅隼下落中一顫,卷衣展開,變成一個持劍的紅衣人。少年騰到半空,卻一收身,變成一隻純白的大鷹。白鷹頭上有顆天藍色的翎毛,如果判斷沒錯的話,這是天山雪鷹的標記,天山雪鷹一族是鷹人中的王族。
  白鷹的左翼溢出獻血,他回身憤怒的嘶鳴一聲,然後向東振羽欲去。
  紅衣人立刻收劍,整個人電一般射向白衣的前方。白衣飛翔的速度異常的慢,紅影一瞬間激射到他的身前,一道火紅的劍光裂空劈來。我看的在下面手心都不禁為小傢夥捏了把汗,畢竟有一面之緣,不忍看他被劈中的慘狀。
  這時白鷹翼展,以奇奧的角度翔起,無數雪花螺旋狀繞著他凝成一層光霧,白鷹在光霧中又變成少年。紅影人一擊不中,看到這種情況,急忙雙手執劍,衝刺而上。
  劍和光霧接觸的一瞬間,整個樓前都是一亮,我聽到樓中有人驚叫……。獸人間的搏鬥,最忌被人類看到,新聞一報道,會招惹來大量獵人的。
  劍震顫著,慢慢刺進了光霧,我在下面卻看到少年嘴角露出冷笑,紅衣人似乎也看出不對,想抽劍卻已經來不及——,一個冰晶組成的光球突然從少年右手凝成,耀著眩目的光芒向紅衣人砸去
  ——只有一聲輕響,紅衣人整個被瞬間凍住,他的劍卻炙出一道火光,橫掃中少年胸口。
  紅衣人跌落,在快著地面時砰的一聲解凍而出,踉踉蹌蹌的逃向遠方;白衣的小傢夥,在空中定了一下,也狼狽的摔了下來——,我奔了過去,在半空接住了他。這時,突然聽到暗處有人說:“多管閒事!”……
  我從來沒有想到,接住這個輕得像一片羽毛的小傢夥,竟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到最後幾乎改變了整個獸人決戰的格局——。
  白衣少年,或者說是玄華——,我從他頸上露出的玉牌上看到了兩個篆字,應該是他的名字,看見了我,目光中也說不清是驚奇還是害怕,就暈了過去——到底是個孩子,我心中一陣可憐。仔細看了一下傷勢,右臂的劍傷很深,但無大礙,致命的還是胸口的一片焦痕,看樣子是火毒,已經入骨。他的傷到醫院也沒用,可能還會惹起別的麻煩,乾脆帶他回窩吧,說不定那老頭子會有法子。
  我起身,直奔,還沒走到花園門口,就感到幾股威脅似的靈顫從前後左右逼來。——是獸人中的強手,我慢慢站住,前後左右幾個身影慢慢顯現,我定下神來,慢慢蓄勢
  “放下他,你走!”聲音沙啞,是正前方那個身影說的
  “讓開,你走”,我說,心中一陣好笑,因為那傢夥的身高還沒超過我的大腿。
  但同時對他發出的那股強烈的靈顫,心中暗暗感到警惕,必須速戰。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的聲音裏多了一股寒意,“放下他,否則你和他一起留下!”
  “是這樣啊——,這個小傢夥對我一點用處沒有,你要,就給你吧”,我裝作滿不在乎,同時,把力提到巔峰。狼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退後
  那個傢夥愣了一下,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突然,從後面傳來一個嬌嫩的聲音, “小心,他要跑!”。已經來不及了,幾乎與此同時,我左腳上前,把玄華向矮子扔去。矮子急忙伸手欲接。我左腳外旋,右腿迅速提起,右腳前腳掌內旋,展髖發力,以“右側撐腿”踢擊他的右肋。只聽一聲慘叫,沒踢中的他的右肋,卻踢中了他的右臉——這傢夥的位置長的不對,底盤太低。心叫僥倖,一手抄起空中的玄華,順勢從缺口衝了出去。
  後面風聲颯起,一二三四五,我心中暗數,有五個傢夥,奇怪的是,感到的靈顫同樣強大,卻有所不同,似乎是不同種的獸人——其中有一股,如此熟悉,竟然像是和我一樣的狼人。
  十幾天來的苦煉現出了效果,這次的“雲之意逸”讓我的速度比以前提高了數倍,一瞬間就把他們丟在遠方,可還是無法真的甩開,每繞過一個高樓換氣的時候,又聽到他們追來的風聲。
  我索性向大街飛掠而去,他們總不至於在大街上群毆吧……
  在還有一道圍墻就到大街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卷髮魁梧的身影,擋在我的去路上。
  ——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戰鬥!那時我不知道他是未來的獅王,他也不知道我將是他以後歲月中唯一的對手,王忘!
  隨著距離的拉近,我感到一股莫名的膽怯,因為我不斷的變換飛掠的角度,而他只是輕輕的或左或右的邁步,就把我所有企圖的路線全部封死。“讓開!”,躲無可躲,我一拳轟了出去,拳風聚在一起,筆直向他的胸口衝去。
  “!”,他一掌就把我劈的倒翻回去,拳勁四散,衝的圍墻前灰塵瀰漫。
  我的天,這傢夥難道是妖怪,怎麼這麼厲害?!一個翻身站住,來不及思考,我向右邊奔去。
  黑夜如墨,在我的眼睛裏卻像白晝,長長的圍墻箭一般向後掠去,我感到懷中的玄華輕輕動了一下,“放下我,你打不過他的,放下我,你走!”
  “哼,那是,那是我讓,讓著他!”全速奔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啊——”,突然感到右臂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那小傢夥滿口鮮血,我的胳膊上齒痕斑然。雖然因為是狼人,傷口迅速癒合,但疼痛卻一點沒少。
  我急停下腳步,一把把他扔到地上,“你個臭小子,他媽的忘恩負義!!——咬我?!”

狼人傳說3-5

這時前方出現了那個卷髮的身影,仿佛他早已等在那裏似的。雖然,他只是比我魁梧一點,卻讓人感到高大的幾乎遮住了星空
  “你不要誤會,”那個黑影淡淡地說,語調不倫不類,一定不是中國人。“他喝你的血是為了對付我!你們狼人的鮮血對療傷有靈性。不過——”他的話裏透出一股無比的自信,“就算是傷好了,你們一起上也沒用”
  “死狼人,你扔我幹什麼,裝著沒事,說不定我還可以偷襲他,現在,一點機會都沒了”,玄華躺在地上,臉上帶著一點惋惜,散發血污,帽子早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哈哈,”我打個哈哈,“臭小子,你讓我咬一口試試,看你能不能忍的住不叫?!”,同時,給了他一個眼色
  “沒有用的!”,卷髮老外仿佛透徹的了解一切,讓我感到一陣恐懼,難道—— 他會讀心?!我剛才正好想讓玄華和我突然聯手出襲,說不定能沾些便宜。
  他慢慢仰頭,張嘴,發出大海潮歌一般的嘯聲,這種嘯聲仿佛沒有振蕩起一絲空氣,卻在我的耳中像雷鳴一般,腿感到一陣發軟,這不會是獅子吼吧,不會是的,心中暗暗祈禱。
  身後本來漸漸逼近的風聲,一下子全站住,停了一下,漸漸遠去了
  “我把他們都趕跑了,這回——”,他指指我的方向,我心驚肉跳的看看左右,沒有別人啊。(怎麼沒有別人呢,可惡!)“——你來,陪我玩一次!”
  “呵呵,那我可不讓你啦”!我右腳向右、左腳向前各進一小步,成“左虛步”,同時左手變掌成“攤手”,掌心向上,目光直盯著他,既然躲不過,就來吧!
  “哼,”他冷冷一笑,“中國功夫?”猛地前衝,抬腿電一般踢來,我屈膝側擋。本想欺前右手“標指”插他眼,可這一腿就把我差點踢飛,只好後閃。——好大的力量,沒有靈術的輔助,他純粹是用自身的力量踢出這一腿,可怕!
  剛剛踉蹌退後,第二腿以同樣的姿勢又接踵而來,他根本就沒有提腿的動作,完全靠擺腿的力量緊逼不捨,一瞬間踢了18腿,我感到自己的右膝蓋都快碎了
  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我心裏想,必須扭轉劣勢。第19腿又電一般踢到,我這次沒有擋,一拳擂下。幾乎能感到他的臉上浮現一陣不屑的冷笑,這一拳根本挫不住他的腿勢——,
  就在拳腿快交的一霎那,我變招,變拳為抓,身體後閃,接腿摔!順著他的腿勁帶住向後猛帶,右腳電一般踢向他的鼠蹊。
  效果很理想,就是在最後差了一點,他的右腿被我扯過來,可是左腿緊接著大幅度騰空後收,然後從左下方向我砍來——鞭腿!我想起在電視曾看過的美式自由搏擊……
  一瞬間,我想起在羅馬角鬥場的那個夜,老頭讓我獨坐在月光下,思索西方技擊的奧妙。他說,從古代的角鬥士開始,西方的技擊就形成于力量和直接,沒有任何花招,所有的力集中在一點上爆發,給敵人產生最大的破壞。他們的技擊是從短劍和圓盾發展起來的,攻擊和防禦都是以力為先。因而,要想和西方技擊手搏鬥,靠力量你根本無法戰勝他們,只有用速度!
  雲之遊蕩!
  我整個身子飛起,臨空而起,隨風狂擺,無數的拳影在手中綻出,霹靂般斬下!
  “來的好——”,他仍然沒有使用靈術,電一般用手接下我狂風暴雨的進攻。我感到一陣心寒,拳勢方竭,翻身而起,腿影重重,向他劈頭蓋臉砸去,他後錯一步— —這是我的進攻迄今為止唯一的成果——運拳一一擊破我的腿勁,最後一拳淩空直搗,砰!我用腿接了他一拳,向後飄去。
  正如我所料,卷髮急追而上,準備在我落地時致命一擊。
  “哈哈,你上當了!”——忍著腿上被拳擊中的疼痛,前腿左旋,後腿右切,我不退反進,雙腿剪向他的腦袋,——剪刀腿!
  他一聲冷哼,雙目光芒大盛,止住身體,兩手泛起一層藍光,回收雙拳左右擋擊。
  可憐,我用盡了計謀和實力,這才第一次讓他真的防守自己
  又一個翻身,我根本沒打算用腳碰他的詭異的雙手。迅即以左掌向外撥開他右腕,同時右手拇指屈扣,四指並攏,掌心向上,插向他的咽喉——“插喉掌”!截拳的無形就在於因勢而用,只有沒有定勢,才能破解一切拳法。
  砰!一擊中地。這次是他踉蹌後退,可我知道,只是僥倖才勝了一招,他的實力遠超過這次搏鬥所現出的,至少,他的靈術一點也沒有顯示過。不能讓他緩過神來
  衝前落地,迅速以右腳前進步,切入他兩腳之間,同時向左擰腰發力,右手向下用力拍封卷髮右腕,左拳以“衝捶”打向他的面門
  拳剛到面門,突然看到他眼睛睜開,竟然一笑,我心頭一陣發麻,可拳勢已經止不住了。只見本來是面門的地方,突然變成一張大嘴,血光獠牙,我的拳正向裏面伸去——慘啦!
  此時,突然風起,塵沙瀰漫中,有歌聲從雲霄而下,無數光芒突然罩住卷髮,他的目光一凝,呆了一瞬——
  我的天,是風之吟唱!——狼人的靈術,控心術中的殺招。
  卷髮呆了一瞬,雖然他好像即刻恢復神志,但這一瞬已經夠我做許多事了,我一拳打掉他的門牙,又在他的小腹上猛踢了一腳,巨響中,他向後倒飛而去……
  這一拳一腳用盡我所有的力量,爆發力強的可以摧毀一座大樓——。卷髮結結實實的撞在圍墻裏的一棵大樹上,嘴角鮮血淋漓。
  我還沒喘過氣來,竟然,看到他撐地而起,目露兇光——,這傢夥到底是不是人?!我用力虛脫,被反振倒在地上,只能汗毛直豎的看著他踉蹌走來
  “好,你第一個讓我受傷!”他含含糊糊的說道,舔嘴角的傷口,把血全喝進肚子裏,讓我感到一陣噁心,“我會讓你死個痛快!”
  風之吟唱再起,他一抬頭,怒吼!獅子吼——這次我知道他用的真的是獅子吼,我全身的筋骨一瞬間被這音波來回修理了10來次。風之吟唱的天光立刻消失,附近一聲驚呼,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樹上跌了下來。
  “哈哈,就讓你們一起去die吧!”,卷髮一步步走近,雙手橫握,手中出現一道炫目的斧影,他高舉過頂,正要劈下——!
  這時從我身後伸出一根手指,寒意四逸,玄華疲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輕輕的說:“來吧,絕對零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