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而卑賤的格言(2015/4/23終結)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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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夢死。

但你沒有夢到死。你夢到的是生活－－不一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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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愛自己。

你愛。

我愛。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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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戀人絮語》是受《少年維特的煩惱》啟發而成，但不表示讀《戀人絮語》一定要讀《少年維特的煩惱》。維特令我厭煩。羅蘭巴特的絮語才令我津津有味。巴特與維特又有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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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確能感受到有意識的心智寂靜。當你平躺在床，各種想法組成你腦海中的潮浪噪音。忽然間一切歸於靜寂。你沒有任何想法，然而你還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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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所致之迷戀」(康拉德〈黑暗之心〉)

厭惡是一種期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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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落入土壤，總會生根發芽。不會生根發芽的就不是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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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過去我閱讀過的文字成為我的生活指南，靠這些就夠了。從既有的文字庫淘選出寶藏，重點是一定要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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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和思維。停不下的情緒。停不下的思維。海浪洶湧而來，可它們總有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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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自己一無所有，自己有朝一日失去了－－該想想到時該怎麼辦嗎？

未雨綢繆，有時可能是一種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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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因人廢言，一個在你看來是瘋子的人也可能說出真理。他指責你令你生氣，但若他所言不假，你要接受。

就算這樣，他如果真是一個瘋子，你接受了他的真話，也不改他是一個瘋子的事實。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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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一句：一知半解比無知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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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旁觀者的一味痛罵只會激起當局者的一味拒斥，到最後問題依舊沒解決反而更糟，不了解局面的局外人只會讓不了解局面的局內人越走越偏。

所謂盲人騎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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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覺得「扶不起的阿斗」該改個說法：故意擺爛的阿斗。

友人M對此回答說：「我覺得意思一樣耶，故意要擺爛當然誰來都扶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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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那條路，兩旁滿滿的「Ｏ安生命」招牌，名為「生命」，實際上都是屬於殯葬禮儀服務公司。

生命其實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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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新聞：法國媒體替政治人物出櫃 犯眾怒

到目前還沒看見臺灣發生過這種眾怒
只會看到媒體的受害者被罵沒有道德

在華人心目中，隱私不是權利。想想道學家所謂「不欺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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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解「春秋為尊者諱」：如果一個候選人勝選，聲勢如日中天，你還捉著他的小辮子不放，就算你句句屬實，我們看了也會非常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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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這首兒歌嗎？「小朋友我們行個禮，握握手呀來猜拳，石頭布呀看誰贏！輸了就要跟我走。」

你不覺得這歌詞根本就是誘拐小孩的臺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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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唐朝絕對很邪乎》：把人口降低，再坐享前朝生產資源，就是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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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都是聰明人的社會是無利可圖的。只有笨蛋才會輕易掏錢出來灑。

消費型社會需要很多笨蛋，否則無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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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不良施政會與人民素質低落的現象產生連結，互為因果，像是無法終止的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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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政有許多形式。像希特勒上台後犯下髮指罪行的政府並非常態。但像希特勒上台前的布呂寧政府，老是將罔顧民生的事設為政策目標，致力完成後仍無助於民生，卻還視之為政績，這種政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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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你酸人，但我誓死捍衛你酸人的權利。

杜崇：「同時我也有反過來把你酸到酸不出來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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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做大事」，卻不知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亂殺人這種事怎麼算是做大事？大事是掌握住國家機器再－－

斬政客還不如當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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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吉祥話「金玉滿堂」接著下一句是什麼嗎？

「莫之能守。」(〈老子〉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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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有識之士所提出的主張，引發無數思潮與運動，這些主張便成了所謂的經典。這些運動的內涵與成果，通常與原初的主張有出入。

原本被視為錯誤的「正確」主張，因為後續思潮與運動的成果而被大眾視為正確，並永遠改變了世界與大眾的價值觀念。儘管如此，這些主張和成果還是有可能並非「正確」，但他們構成了一種牢不易破的神話：民主、解放黑奴、公民不服從、共產主義、性別平等......

友人J對此表示：「對既得利益者來說是錯誤，對受剝削者是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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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議題都是假議題，唯一真實的是權力。儘管如此議題設定仍然必要，因為這事關既有權力體系的鞏固或推翻。

其實我也可以寫成「假議題也是一種議題設定，可以作為鞏固或推翻既有權力體系的一種手段。」這樣寫的確比較平實，不過你知道的，聳動而引起爭議本來就是議題設定所要達成的其中一種效果。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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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人經典的確構成了華人傳統，但華人傳統本身也可能會忽略古人經典的某些教訓。例如我們華人大多缺乏「發問」精神是許多人公認的現象，但《論語》裡頭有段這樣的文字：

子入大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大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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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聞不少有識之士將華人社會普遍缺乏創新精神與質疑「權威」的勇氣，與華人傳統中強調的「順從有禮」與「敬老尊賢」精神相連，雖然他們大多數是以討論的語氣提出並審慎辯證其中的關連性。但在大眾習慣簡化的角度看來，此不啻宣稱創新與勇於質疑的精神，只要「破除禮教」與「叛逆」就能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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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嗆長輩，不代表你就一定會在課堂上質問師長知識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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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跟我說，佛教的六道輪迴講的其實就是人間，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

我深深認同這個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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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

如果耶穌真的說過這句話，就算立馬變成一隻響尾蛇，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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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就是色彩的力量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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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在電腦前賴到有些倦，無意摸到筆電開關鈕感到灼熱，想到不管是電腦還是我，都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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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的概念與自由的概念緊密相關......只有在可能作出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是否認為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能讓我們了解，自己是否認為人類擁有行為的自由。」－－《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發現我對自由與責任這兩種概念之間的連結沒有概念：我認為人類的自由是假象，卻又認為每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不論無意或故意，願意或不願負責。就算當下沒有其他選擇，人類仍必須為他有意或無意間的作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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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不是沒有宰制，而是行動的宰制者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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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道德都是人類虛構的，但不代表虛構出來的規則就不該被人類遵守。友人形容我是相信有客觀善的異端裁判官，我想不如說我是相信客觀善必須被虛構出來使人相信並遵守的異端裁判官。裁判官也需要規則才能拿來裁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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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出埃及記：耶和華一方面要摩西叫法老放猶太人走，一方面又叫法老心裡剛硬不肯放，藉此為由降災埃及，說要藉此榮耀自己，就比例原則來說似乎沒必要。

然而也是摩西的離去要求促使法老加緊對猶太人的奴役暴政，猶太人才更能下定決心離開埃及－－可不可以用這種角度看待希特勒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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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屬或衣物，手輕觸竟會一時感到濕冷。
這是一種錯覺，或是一種通感，還是水無處不在？

友人答曰：「因為手汗的蒸氣瞬間冷凝在低溫金屬的表面，可以從反光處觀察到冷凝的薄水。
而衣服是因為受潮纖維素的比熱降低的關係，摸起來會很像濕的。」

讓我們如是讚頌科學－－或毀謗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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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印象與外界的真實樣貌有所差距，不表示我們就能說外界並不存在。

當笛卡兒以海市蜃樓說明感官的欺騙時，他是以走近時發現海市蜃樓消失的感官印象來否定最初看見海市蜃樓的感官印象。

以一感官印象來否定另一感官印象，就表示我們論理時仍要以感官印象為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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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對門徒說：我實在告訴你們，財主進天國是難的。
我又告訴你們，駱駝穿過針的眼，比財主進神的國還容易呢！
門徒聽見這話，就希奇得很，說：這樣誰能得救呢？」
(馬太福音19: 23-25)

日後催生資本主義的喀爾文教派，利用上面引文的之後一節為賺錢行為開脫：「耶穌看著他們，說：在人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他們的解釋是：既然在神凡事都能，那麼在天國駱駝能穿過針眼，財主也必能進神的國。

不過更後面的引文是：
「凡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姊妹、父親、母親、兒女、田地的，必要得著百倍，並且承受永生。」
(馬太福音19: 29)

所以我認為耶穌說的東西還是一樣：財主難進神的國，只有撇下一切的窮人才進得去。所謂誰能得救，在神凡事都能的問答，就是要人放心地放棄現世的一切，去期待虛空的天國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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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創世紀2︰24）
這是舊約起初關於婚姻的教訓，福音書裡的耶穌重複這論調。（馬可福音10︰7、馬太福音19︰5）

聖保羅卻寫道：
「......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
這是極大的奧秘，但我是指著基督和教會說的。」
（以弗所書5︰31-32）

我覺得上帝的命令的確是會流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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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聰明人才知道遊戲規則可以靈活運用，例外是可容許的。

以前有個朋友說：法律是用來玩的。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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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領袖幾乎總是偉大的單純化主義者，他能解決爭論、辯論與懷疑，提供每一個人都能理解的解決之道。」(Michael Kor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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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可以重復不斷的歷史錯誤，讓前車之鑑層層堆疊，這是我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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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小孩是死小孩，別忘了你也曾經是。
就抱著這種認知，狠狠地罵他們，如同也曾有「大人」這般罵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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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大約小學的時候，認為基督宗教信眾的信仰動機乃懼怕死亡，而基督宗教許諾永生是一種攫取信徒的賄賂。那時我認為，為得永生而信神不是真實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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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可以有好惡，不過要記得這好惡其實沒什麼道理。

「關於品味，沒什麼好爭辯的。」(古羅馬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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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場看土虱魚被切開，露出鮮紅血肉，我質疑孟子的「君子遠庖廚」，或佛家的三淨肉，都只是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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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會逃避，我還是會抗拒：被責難令我不快，而對此否認、隱瞞與扯謊仍比認錯來得多。我假裝沒有不快，其實只是在別人的責難前以心牆自我防衛。我必須承認，我依然故我。

直說吧：你不敢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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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契合的兩人是真的可以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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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願聖瓦倫丁繼續為天下有情人主持公道。
但基於信仰，他不會為「棄了女人順性的用處，彼此貪戀」的男子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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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喜歡，被厭惡，都是難免的，重點是，你是你，你依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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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商人朋友到過北韓，同一群臺商由金正恩接見，他說金正恩全程說英文，很有文化的感覺，還非常有風度的向他們展示自己擁有「刺殺金正恩(名嘴出任務)」的影片檔。

當年到德國留學的蔣緯國將軍，見希特勒也感覺他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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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政府實際沒說的那麼糟，但人民輿論不信任它，它一樣還是糟：糟在無能，無能重獲輿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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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人間，日光下總有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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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莫急莫慌，莫言莫想「糟了」「慘了」「完蛋了」那些標籤不會改善事件本身。只要冷靜，就能看見問題關鍵何在。沒有憂慮，沒有焦慮，就不會有「要是這樣做了還這樣」「要是那樣做了還那樣」「不會是這樣吧」「不會是那樣吧」的妄想瞎猜，也不會一直焦慮於「我該怎麼辦」卻一點實事也沒做。要冷靜，才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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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風日下」？「一代不如一代」？每一代都在講類似的話－－然後呢？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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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這個判例破壞法律某項原則，因此沒有理由再強制要求以後判決都要遵循這項原則。」我好像說錯了什麼。想想多少判決破壞某項原則，又遵守了哪些原則。乖乖，有好些原則也是二律背反並存在法律的範疇中呢。如此混亂，司法體系依然運轉。混亂不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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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讀聖賢書，發現其中把你自己想過、說過甚至寫過的意見寫得更好，便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人類之間的確存有一種共識。
這共識顯示真理雖難以捉摸，但的確存在。一定存在某種真理，讓人去追尋、認識並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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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輩子不留心魄地講述寫作，就是不脫那個範圍，翻來覆去就那幾點－－那幾點也就夠一生去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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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問一個問題，問出來想一想才發現它真不是個問題，問出它的答案又有何用？

或是它根本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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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定要萬事皆如你意？你要世界如你意，上帝如你意，好大的膽子，你是統治世界的上帝嗎？上帝不如你意就不是慈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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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們所意欲的福報種類如此地少，不如意欲的禍報種類便多無以計。

福報單純，禍報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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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願意，萬事皆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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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的條件越多，順意的事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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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放下時且放下。」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放下便放下，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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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放大鏡檢視」，所見是放大了，但也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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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建立一個廣闊的世界觀，為萬事萬物貼上名相標籤，再把世界觀全部否定，撕下標籤－－看清楚，這就是名相之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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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寫下某些瑣事雜念－－拒絕寫下它們依然是一種選擇。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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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偶說謊鼻子會變長，那如果他說他的鼻子要變長了呢？」我翻《哲學哲學雞蛋糕》看見的例子。

對我來說，這種想像出來的規則/矛盾，正曝露出語言與人類思維的創造性：現實中不存在的狀態，人類的語言與思維可以表述。虛構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建立一套規則，然後從中發現/發明矛盾更是偉大。

矛盾往往比確定的真理更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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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總抱怨女人的心怎麼那麼難摸透，其實女人更怨男人怎麼都不懂她們的心。

C：其實格言裡的男人和女人是可以互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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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answered, "You say rightly that I am a king. For this cause I was born, and this cause I have come into the world, that I should bear witness to the truth. Everyone who is of the truth hears My voice."
......耶穌回答說：「你說我是王。我為此而生，也為此來到世間，特為真理做見證；凡屬真理的人，就聽我的話。」
(約翰福音18: 37)

這是＜約翰福音＞中，羅馬總督彼拉多丟出那個「甚麼是真理呢？」的著名問題之前一節的內容。在這一節中，耶穌是王這一點，似乎比後一節的「真理」更重要。「凡屬真理的人都聽我。」真理成了統治與轄制的標誌。(不受王轄制的都不屬真理。)真理成了「王應該見證的」：建構真理，乃掌權者之責任。真理與順服權柄有關。

「因為他教訓他們，正像有權柄的人......」(馬太福音7: 29)

《聖經》強調「信而稱義」「信而得救」「信耶穌得永生」：相信一個語言/文字陳述，它便變成了「真理」；相信把一個對象聖化的陳述，那對象便成了權威的存在。選民的相信，是權柄的來源。先知說的預言不被視為真理便是因為他們沒有權柄－－沒有人相信他們。彼拉多問耶穌何謂真理，其實就是問他說了什麽，讓人民認為他說的是真理，乃至認他為王：靠什麽樣的陳述得了權柄？真理在此被視為取得權柄的工具。

「強權即公理。」林肯說︰「從古到今的歷史告訴我們，強權即公理。但是我們這一代的人，應該將這句諺語反過來說，即公理造成強權。」想想中世紀教會如何壟斷真理的詮釋權與建構權。再想想地動說、進化論等科學理論如何與教會爭勝，而現在又如何在社會的集體認知中，與創造論等教會科學理論拉鋸。真理與權力相輔相成，互為因果。

絕對的反抗者不承認真理，他們永遠反抗既成的權柄。一個人之所以有權柄，正是因為真理(看似)站在他這邊。反抗權威，就是懷疑(權力建構的)真理。後現代主義正是這樣的姿態：因為持續反抗權威，所以乾脆取消真理，取消神，取消一切的穩定。因為權力是可疑的，穩定是可疑的，真理也是可疑的。權力剝奪自由，真理也是。

(自由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它只是一種比較而來的幻覺，而這就是真理：一切看似渾沌，渾沌卻仍遵守一種秩序，沒有人事物能脫離秩序而完全自由。)

反對權力壟斷者的人小心，不要連真理都否認掉了。不能因為普世科學家大多為白人男性，便認為普世科學被白人男性扭曲，而提倡要建構一個什麽黑人科學、穆斯林科學，或不懂科學者的科學。

[狼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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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兩段話出自批評我寫的這些格言極為中肯的forget：

「是否這些格言的撰寫者，與閣下所描述的那些先知預言者一樣，他們渴望自己的格言就是真理，渴望自己的格言可以成為真正的箴言，但其實禁不起不同角度的驗證。」

「格言可以再三思考然而覺得很有道理，正如聖經箴言一般經得起考驗，但如果經不起考驗，的確是醜陋而卑賤，但並不是先說自己的東西醜陋而卑賤就可以自命為任何更高貴的詞彙。」

我敢說我寫的這些格言若是失傳，無人再讀，這兩段擲地有聲的批評依然會流傳下來。

儘管我看到這些批評的當下一點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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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S的世界，只有當M才會活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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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見如來而白佛言：勸人不爭，不如不勸。若勸人不爭，則為人說：「勸人不爭者，實非不爭者。」

我未聞如來而聞佛告我：是也，「勸人不爭者，實非不爭者。」若勸人不爭，為人說：「勸人不爭者，實非不爭者。」則說「是也。我勸人不爭，實有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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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是一種觸發思考的工具，不一定能提供你要的答案，答案要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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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華把生命中的痛苦和厭煩看作不同的兩件事，沒有痛苦就會厭煩，為擺脫厭煩而追尋刺激又會痛苦。

難道痛苦與厭煩不會是同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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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思想體系蘊生自對世俗的絕望與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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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秦，後有漢。秦雖暴政，統一天下，方有漢興。天下先統一，後有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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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夠了，真的會有感覺告訴你不要吃了。要不要停下來以免吃得過量，就是你自己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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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擔心惡運，其實期待惡運。惡運發生了，我們也可以很高興：發生了，就不必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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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處事原則不必多。一條座右銘應對萬事，照樣有萬般不同的應用變化。做人可以簡單，畢竟事情夠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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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個體惡行歸咎於他所屬的社群所造成。雖然社群的確會影響其成員的個別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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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社群間的差異性不一定就等於歧視。只是對差異性的認知與歧視之間的分野實在難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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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要麼特立獨行，要麼無恥，那是有好有壞；然而過於在乎別人的眼光，甚至，在別人的視線下，做自己認為對的事還覺得羞恥，那真的是件徹徹底底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