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腳下那片曾經的森林

森林啊
你還記得嗎
樹木的種子埋藏在泥土下
破殼而出直至成長爲參天大樹

森林啊
你還記得嗎
野豬的鼻子遊走在樹幹間
在大地上畫出一道道尋覓的痕迹

森林啊
你還記得嗎
狼群的嗥鳴穿行在枝葉中
那一刻萬籁俱寂連鳥兒都隱匿了聲音

森林啊
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那蒼鷹的羽毛劃破長空的軌迹
那微風的雙翼顫動敏感的樹梢
那猛虎的呼嘯驚惶了百獸
那象群的步伐震動了大地

森林啊
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那從山坡上滾滾而下的泥石流
那撕扯樹木威脅生命的暴風雨
那電閃雷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那狂風呼號打碎了寂靜的黎明

森林啊
還有這些你都記得嗎
樹木漸漸地減少了
野獸漸漸地消失了
岩石上出現了裂痕
連終年流淌的小河都斷流了

森林啊
還有這些你都記得嗎
轟鳴掩蓋了河流大風和樹木的聲音
槍響暫停了象吼虎嘯和狼群的嗥鳴
岩石被炸開 大地的血灌滿了冰冷的機器
所謂的文明 取代了昔日流傳在森林的傳奇

森林啊
這些記憶請你永遠不要忘記
縱使那曾經的樹木和野獸已經消失了所有的蹤迹
縱使那存在了上百萬年的根係
正在一層又一層的水泥和柏油下
孤獨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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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回老家時
看到一片片山林都被開辟成道路、或被鏟平建成了工廠
沒有藍色的天，山間只有灰色的工廠煙霧在彌漫
而且，雲層太厚時，山中甚至還會起能見度20米不到的明顯是汙染引起的幾乎是深灰色的大霧
於是即興所作

曾幾何時，我們的腳下——城市的腳下
也是那一片片生機盎然的森林或者草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