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懷疑,這真的是“高三日記”
這是高三時期發生的一個真實的小故事
故事的起因和經過相同,但結局不同(廢話~~)
那天一看到那小朋友坐在我占的位置上,聽到他說“這是我的嗎?”
我真的被雷到了……
然後,不僅故事基本上是真實的
還有我朋友蛇喜歡在課上看遊戲書也是真的(話說當時我們都坐在第一排XD)
這是詭異的故事背景設定XD: http://wolfbbs.net/weblog_entry.php?e=3436
這裏是正文
吃飯和睡覺,總是所有生物都熱愛的活動,對於爲即將面對的大考而努力在“水深火熱的恐怖地獄”中的高三學生來說更是如此。於是,上午第五節課最後,當宣布午休開始的鈴聲打響時,八班的學生們已經欲作鳥獸散了。
這是真的“鳥獸散”。
在這座以教授動物語爲主的初高連讀的外語學校中,每個年級都有少數的特別班,高三八班便是其中之一。所謂“特別”並不是指學生的搗蛋程度,而是指他們的種族——這些看起來和別班學生沒什麽兩樣的少男少女,實際上個個都是如假包換的非人類。
舉個例子,比如正在講台旁做餓死狀的地沙•灰月和不緊不慢收拾書本的青雅•雪嬌。
“喂你還有多久,我要餓死了……”灰月誇張地臥在雪嬌的課桌上,吐舌頭抱肚子,身後一條絕對不屬於人類的灰色毛尾卷曲著,同時不斷敲打桌面催促。
“等等……”作爲催促的對象,雪嬌卻絲毫沒有著急的神情,而是依然氣定神閑一邊收拾一邊習慣性地將自己那條一看就知道屬於龍族生物的長滿青色鱗片的細長尾巴纏在椅子上。與此同時,她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課桌抽屜裏的一本書。
“等我把這段介紹看完,這可是我要在高考後玩的……”突然感覺到來自還未離開的老師疑惑犀利的目光,她生生將“遊戲”兩個字咽了回去,“是要看的名著呢。”
當老師猛然從“原來是看名著的好孩子啊”的謊言中反應過來這家夥竟然在高三時期自己的課堂上看課外書的時候,兩條尾巴已經消失在了教室的門口。
由於晚了一步,食堂裏已經成了“人山人海”。還不容易擠進“大概”最短的隊伍中後,灰月和雪嬌便開始百無聊賴地四下張望,在最容易“發生事件”的食堂裏尋找可以讓高三生活更有趣的小插曲。
小插曲總是很多的。比如旁邊隊伍裏那苦苦哀求卻仍只得到了一點點肉的某位同學,那些妄想到高三“霸占”的一樓打飯而被生活老師趕走的低年級學弟學妹,以及在濕滑的台階上做出各種危險動作的險些或者已經摔倒的人們。
當看到同班同學,一只鴿子,正豪放地高談闊論並“非常不小心”地將翅膀上的羽毛弄到同伴餐盤裏去惹得對方一連無辜地望著鴿子時,灰月終於忍俊不禁,同時拽了拽朋友纏在手上的尾巴。
還沒有叫朋友看豪爽鴿,另一個東西又吸引了灰月的注意力。那是兩位明顯是低年級但卻沒有被趕走的小朋友。沒有被向來保護高三學生“權利”的生活老師盯上的原因,是其中一人的拐杖和腳上的石膏。兩人在門邊熟門熟路找到空位,傷員的同伴便立即擠進人數終於有所減少的隊伍。
“噢,那兩人。”雪嬌順著朋友的目光望向傷員,“這幾天他們都在那個位置吃飯。”
“幾天?我怎麽都沒看到。”灰月歪著頭仔細辨認,差點忘了接過餐盤。
這話一出口,雪嬌突然詭異地輕笑一聲:“你一進食堂就只知道‘吃’了,豬狼。”
灰月只感覺自己幾乎馬上就要“一不小心”把盤子扣在同伴頭上。
第二天中午,愉快的午休時間一到,灰月和雪嬌便沖出教室向食堂進軍。但可惜學校竟將高三安排在離食堂最遙遠的教學樓最高層,等兩人趕到目的地端到食物時,“有利位置”已經被占據得差不多了。
於是,懷著反正毛多鱗厚不怕風吹的心態,兩人在靠近初春時節“凜冽”寒風的食堂門口坐了下來。
還沒吃上兩口,熟悉的氣味和身影就突然降落在身旁。
灰月猛地一擡頭,果然看見傷員小朋友在自己身邊坐下,同時一揚手示意同伴去幫忙打飯。
果然是每天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啊。灰月埋下頭吃著自己的肉菜,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地沙,還記得那兩小家夥嗎?”當周某天大早,剛一進教室門,灰月就迎上了雪嬌疑問中帶著些許怨恨的目光。
怎麽了?他們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嗎?不過就是每天都以腳傷爲由跑到高三區“蹭飯”,也沒有隨時記著他們的必要吧。而且我又沒有跑去咬他們一口……
灰月就這樣,“一不留神”越想越遠,等注意到雪嬌等待得不耐煩的表情時,思緒已經飛到“那些日夜相處的人類好不好吃”的地方去了。
“你肯定又想到‘吃’了,果然是……”充滿鄙視地歎了一口氣後,雪嬌終於進入正題,“昨天下午,我和熊去食堂的時候,又看到那個‘石膏男’了。當時熊排的隊伍太長,我打好飯就先去找了個座位——就是那兩小孩每天做的位置。我把水瓶放在桌上幫熊占了個座。然後,你猜怎麽了?那兩小孩來了,大搖大擺地坐在我對面,就是幫熊占的位上,居然還一臉茫然地望著我的瓶子。喂我可是占了座位的,他還……”
“算了吧,人家是傷員啊,坐在那種方便進出的位置很正常啊。”說完,灰月又笑著加上一句,“再說,那些低年級的小朋友估計也不知道‘占座’是什麽意思。”
“但是……”雪嬌顯然是怨氣很重卻又不知該怎麽反駁,“反正他那副樣子很欠打就是了。”
很欠吃啊……灰月在腦海中擅自改動朋友的話,同時露出個典型狼外婆式的微笑。
下午的可怕拖堂化學課之後,當這兩只非人類邁進食堂時,那地方已經一如往常地幾乎暴滿了。灰月長歎一口氣,沒辦法,只好跟在長得有些嚇人的隊伍後面排著吧。
“費盡千辛萬苦”拿到餐盤後,灰月見朋友還在隊伍中一面耐心等待一面在人群中保護自己長得太長很容易被踩到的尾巴。那麽,就先去占個座位吧。她這麽想著,在最方便吃完飯後趕回去寫作業的地方放下盤子——那正是靠近食堂大門的位置,那兩個小孩每次都會坐的位置。
肚子幾乎快要餓扁了的灰月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占了別人已經“占”了的位置。她只頗爲潇灑地放下餐盤,便重新擠進人流準備到食堂的另一個角落幫朋友和自己端兩碗湯。
但是,當端好湯回來的灰月和終於打到飯的雪嬌一同前往自己占好的位置時,眼前的一幕嚇了她們一跳——那位傷員正一步一個腳印地向灰月已經放好餐盤的座位靠攏。
還不只如此,那位小孩坐在灰月的座位上,悠然放下拐杖,招呼朋友坐下後,雙手作捧起物體狀,眼睛直勾勾瞪著自己面前桌上的飯菜。
他……他要幹什麽?灰月也同樣緊張地雙眼直勾勾瞪著自己的飯菜。
“這……”沒想到那小孩既沒有四處張望尋找飯菜的主人,也沒有起身離開這個“有主之位”,反而是幾分怡然自得地歎道,“這是我的飯麽?”雖是個問題,但是卻沒什麽疑問的語氣。
這……灰月總算是明白爲什麽這兩小孩很欠吃了。
她連忙走過去,站在那傷員對面,用潇灑而霸氣的動作放下兩碗湯。同時,黃色的狼眼睛死死盯著兩小孩,一副要把他們吃了的樣子。
“喂,這裏已經有主了,請到旁邊的位子上去好嗎?”她冷冰冰地說道。這看起來像是個問句,但同樣沒有疑問的語氣。
如果他知趣離開,那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吧。灰月計劃著接下來的行動,同時依然“惡狠狠”地盯著兩小朋友。
沒想到那傷員不但不知趣,還帶著囂張的神情,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拐杖,做了個“我是傷員,應該你們離開才對”的姿勢。
這……真的很欠吃。
“兩位大姐姐總不可能爲難我們吧,我朋友腳受傷了。”傷員的同伴臉上一副同情朋友的可憐表情,手上卻做出“請”的手勢。
這什麽跟什麽,到頭來居然還是自己的錯嗎?就算是傷員,稍稍移動一個座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任務啊。而且,剛進食堂的時候,他們難道沒有看到這張桌子上已經有盤子了嗎?還有,最過分的,那小朋友對著別人的飯說那種話。
灰月越想越氣,身後的尾巴也配合主人心情地舉了起來,不住地微微顫抖。
“啊,”突然,那傷員驚訝地大喊一聲,“你是狗!”
雖然這座學校裏特別班不多,但是偶爾遇到一兩個非人類也不是那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至於這樣嗎?
等等,他剛才喊的是什麽?
灰月不禁皺皺眉頭,舉起自己的尾巴,一臉嚴肅地教導兩小孩:“看清楚了,是狼!狼,懂嗎?不是狗!”
這一次,還沒等小孩說話,雪嬌猛地一拍朋友的肩,以揭老底的語氣歎道:“可是你父親是狗、母親是狼,所以人家小朋友也沒有說錯哦。”
“錯了錯了!”一聽這話,灰月立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你又弄反了,我父親是灰狼、母親是雪痕犬。”
但是雪嬌卻絲毫沒有因自己的錯誤而悔恨的樣子,依舊歎著氣:“哎,不管怎麽樣都是雜交嘛,不像我,我可是血統純正的……”
“蜥蜴?”聽到這裏,兩小孩異口同聲地接嘴。一秒鍾之後,當感覺到雪嬌冷酷到可以殺人的目光時,他們倆同時打了個誇張的冷顫。
“真是的,蜥蜴有我這麽漂亮的尾巴嗎?”說著,雪嬌豎起自己那條近一米長的青色尾巴,忽左忽右地搖晃。
“算了,”傷員突然露出“不和你爭”的表情,揮揮手說,“不管你是什麽,我們要吃飯了,把你們的盤子拿走吧。”
竟然還越來越囂張了。前一天剛受過這兩小孩氣的雪嬌再也忍不住了,在他對面放下自己的盤子,慢悠悠地說:“那麽,是不是‘傷員’就可以坐在這裏了?”
像是爲了表示“我是傷員我怕誰”,“石膏男”誇張地又晃了晃拐杖。
“噢,腿受傷了就行,那麽如果……”雪嬌冷笑一聲,擡起腿踩在椅子上,慢慢撈起褲腿,“如果沒有腿呢?”
這一瞬間,兩小孩嚇得瞪直雙眼,驚叫出聲——不是因爲雪嬌詭異的聲音和動作,而是——那條褲腿下面,那個本該有腿的地方,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兩人嚇得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敢動的同時,灰月卻在同伴身後的地上一點也不和氣氛地打著滾狂笑。狂笑的同時,人類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條毛茸茸的臉上長著黑色紋路的灰狼。
這算是二次驚嚇吧。但在特別班呆慣了的雪嬌完全忽略了小朋友對這樣的景象的零抵抗力,蹲下身,用手臂拍打著同伴的肚子:“喂,你也太誇張了吧,有那麽好笑嗎?”
當手臂第三次落下的同時,一旁的兩小孩驚訝地發現拍打在灰狼身上的卻成了一條空蕩蕩的袖管。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二聲驚呼,剛才還站在面前的“大活人”已經變成了一條肯定超過十米的青色巨蛇。那蛇吐著信子用尾巴拍打著同伴,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小孩驚嚇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表情。
第三聲慘叫響起時,灰狼和巨蛇才猛然發現面前還有人般擡起頭來,只看見一個飛奔地已經有些模糊的人形和一邊大哭一邊住著拐杖著急逃亡的踉踉跄跄的背影。
這……至於嗎?不過,那小家夥抛下同伴逃跑接著又在操場上摔了一跤的動作和那傷員連僅有的一只鞋子都蹭掉了的形象實在是太有喜感了。沒有理會匆匆趕來的生活老師,這一狼一蛇一同趴在食堂的地板上狂笑起來。
其實,高三生活還是很有趣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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