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說的故事,是某個人告訴我的,我要以我的方式傳述這個故事,希望你們能聽聽這個故事,一個不知道要去哪時,可以聽聽看的故事,傳說中的才會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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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我醒來了,但我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是陌生的景象,旅客、行李、迅速消逝的窗景,沒錯,我在火車上。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更別提怎上這班火車了,就在我思索這問題的同時,發現了在我身旁的背包,是我剛才睡著時拿來當枕頭的東西吧?打開來看,有許多的醫療工具,這是我的?

『到站了,到站了,請此站下車的旅客盡快下車....』
火車內的廣播重複著,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看窗外,是在山腳下,這時我才發現,根本就沒有鐵軌,在我驚訝的同時,汽笛聲響起,更是讓我嚇了一跳,是老式的蒸氣火車,真是不可思議,竟然能不靠鐵軌就能行駛,任何邏輯都不能解釋這種現象,打開窗戶把頭伸出窗外,風在耳邊呼呼的吹著,四周的景物已經從山腳下變成無際的大草原,而行駛的目的,應該就是地平線的另端了。

「既然我都在這火車上了....我該在哪邊下車..?」
喃喃的說著,看看車上的乘客,一個斜背著斜背包的少年在這滿人的車相找位子,經過我的面前,我拿起我的行李,讓他坐下,他也發現了,就這樣坐在我旁邊。
「謝謝。」
少年臉帶著笑意跟我道謝,我也對他笑了下之後,繼續發著呆,思考自己的旅行終點。
「你好像有什麼是困擾著你阿?」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煩惱都寫在臉上。
「我不知道該在哪裡下車......」
「這樣嗎?我倒是要去大海。」
「大海?為什麼?是要去那....?」
「因為我從來就沒看過海....,所以我要去看一次。」
『到站了,到站了,請此站下車的旅客盡快下車....』
不知不覺又到了下站,再度望向窗外,我們已經在大海的中央,一片無際的大海,藍色泛著白色的光芒,海鷗不時的飛過,海鳥的叫聲不間斷的在耳邊響起,爭相著歡迎到來的旅客。
「那我要走囉~。」
少年的嘴角在此刻上揚,接著就跳出火車,掉入海裡,看到這幕的我就被嚇到了,趕緊頭伸出窗外叫著他,突然間他的頭從海面冒出,這才讓我安下心。
這時又多了不知哪來的海豚,跟他玩了起來,這讓我覺得他說沒看過海是騙人的,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大海的一份子,更能形容他的說法就是,他就是大海。
「喂!!你不知道要去哪吧?」
氣笛聲在他說話的同時響起,準備再次啟程。
「那就......!!」
聲音因為被汽笛聲蓋過,讓我聽的有些不清楚,火車漸行漸遠,他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為止,我猜著他到底說了什麼話,但旅程並沒有因此停下,火車在海面上泛起了漣漪,不斷擴大,好像沒有結束,仍可以繼續,就像這列火車。
「可以借過一下嗎?」
我轉頭往聲音源看去,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背上背著不輕的行李,因為我要跪在位子上才能從車窗探出頭,也就把行李放在旁,佔了位子,我不好意思的拿開行李,他也坐了下來。
「你背那麼多東西,是要去哪阿?」
「一個都是雪的國度。」
他以親切的笑容跟我說著,微笑中...我似乎看到了些憂愁,是錯覺嗎?他的笑容有別於剛才的少年,天真的笑臉,純粹因為開心而開心的笑。
「我是個醫生,我要去的國家,是個醫療資源最缺乏的國家,應該說,那邊沒有醫生,因為那終年下著暴風雪,沒人能進去,也沒人能出來,是個大自然形成的監獄。」
沒人能進去...?但是....
「你既然都說沒人能進去了,那為何還要去?」
「因為直覺告訴我要這樣做,身為醫生以知識為救人工具的人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很可笑吧?」
我搖著頭,有時真的是無法靠自己的知識,就只能憑著動物原有的直覺去判斷....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聽過?好像誰告訴我的話?
「我相信我會到那個國家,因為我是這樣告訴自己。」
「就算我也會成為白色的背景,一樣冰冷。」
雪從我面前飛過,剛才沒關好的車窗吹進了風雪,我趕緊關上窗戶,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我眼前出現,什麼都沒了,只有無盡的白色,因為暴風雪,能見度根本是零,這也就讓我見識到何謂大自然形成的監獄。
『到站了,到站了,請此站下車的旅客盡快下車....』
「永別了,還有...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
「因為你是我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之前見的最後個人,我想能帶著你的名字走我應該會很欣慰,要是我真的完全消失,我會在某處祝福你。」
我張口了,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說出口,但他對我笑了,這笑容讓我永遠忘不了,那是十分親切的笑臉,那是擁有絕對慈悲的人才會有的微笑,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同時,我也感受到了溫暖...打從最心最深處對人的關懷所發出的溫度,他走了,下了火車,我也不管風雪,打開了車窗,我怎樣也要看到最後眼,也要讓他看到,因為...我是他最後看到的人。
「不錯的名字,能帶著這名字走,我很開心,謝謝你,還有祝你...能完成你想做的事,完成跟我一樣要做的事!!!!!!!!!!!!」
他的聲音靠著迎面的風雪傳了過來,完成...跟你一樣要做的事情?
「下一站!!!是動物的國度!!!!只有動物存在的國度!!!!!!!!!!!!」
他大聲的叫著,怕我聽不見,他的身影卻已經不在,被吞沒在白色之中,白色的怪物吞沒了一個醫生,但我相信,白色的怪物在吞沒他之後,會消失的,監獄也會同時解放囚犯。
我關上了窗,坐了下來,發現吹進來的雪不見蹤影,又多了件讓我驚嘆的事情。回想著他剛才的笑容,我好像...也在哪看過,與鮮紅的液體混合在一起的印象。
『我要做的事....?』
我在心理重複他說的那句話,我..到底是以什麼理由作上這列火車?
『藉著傷患的運氣與手術刀,跟死神爭生命活著的權力,不是為利益而動手,只有要救活的意念,以重生後的喜悅作為送給自己的禮物。』
某個人跟我說過的,某個人是誰?我忘了。
『想起來!!!!你原本要動刀的當初!!!!!!』
少年跟我說過的...是這句話...,其他人好像都知道我的事情,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走吧,我會在上面看著,不用管我,只管上去。』
一個畫面出現在我眼前,是一個女生....他笑著對我說,臉上還帶著淚痕,腥紅的液體從他胸口噴出,還可以看見突出他胸口的刀刃,後面...是被我們舉動惱怒的獵人...我們的敵人。
『到站了,到站了,請此站下車的旅客盡快下車....』
我拿起了行李下了車,有個人也同時下了火車,他背著獵槍,全身帶著許多配備,他也注意到我。
「看來我們要彼此競爭了?」
「那乾脆在這了斷。」
他從大腿上的槍套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我,但我早比他先把慣用的左輪手槍瞄準了他的頭。
「我果然...還是討厭人。」
槍聲響起了,是救生者還是殺生者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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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誰說給我聽的故事,我只能告訴你....他的名字叫...夢,我只是改編了他說的故事,傳達他想傳達的意念,那我是誰?一個臨時的吟遊詩人,下一秒間就有可能消失在這世界,出現在下個地方,到處聽故事也傳著故事的吟遊詩人,冬默,再見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