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黎明,些微的陽光透過窗簾的隙縫照在虎獸人的臉上。

陽光的金黃,將粉橘色與黑相間的毛皮映照成金色。

房門悄悄的被打開,一條白色的影子快速閃進。

白色的身影,是一位純白的女性狼獸人。

她坐在床沿輕撫著床上熟睡的虎獸人,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默默的享受著此刻的悠閒,對她而言這是多麼的得來不易。

她是初,職業是死神。

昨晚,那個夜該是她工作的時刻。

將自己的愛人哄睡,再自己獨自一個前往黑暗。

被奪走性命的,是個有心臟病的女性犬獸人。

不過也才17歲的年紀,卻在生命正燦爛的時刻結束。

初從黑暗的角落中出現,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一瞬間,生命就隕落。

任務本該就此完成,初卻選擇陪伴無辜的靈魂上路。

是憐憫,讓初犧牲了提早回家陪愛人的機會。

初愛憐的輕吻了床上虎獸人的額頭,便要往浴室去。

突然,床上的虎獸人有了動作,一把抱住了初的腰。

剛起身的初,因為忽然的作用力跌到床上。

「怎麼了?我吵醒你了嗎?岐」初邊說著,邊轉過身去面對自己的愛人。

「沒有…只是想你…」岐說著,渾厚的男性嗓音。

岐的臉微微泛紅,眼神迷濛的看著初。

初卻早一步看穿岐的害羞,自己吻上了岐的唇。

這個吻深刻,像是不願分離般的相依。

一個晚上的分離,似乎透過這樣的吻得到補償。

「等…等一下…」岐臉紅著輕推開初,「你剛回來,對吧?」

岐一說完,初像是想到什麼般錯愕了一下:「我還沒洗澡就跑到床上來了…」

急急忙忙的跳下床,初連頭也沒回的奔向浴室的懷抱。

看著這樣的初,岐無奈的笑了。

這就是他那脫線的小愛人呀!還差點忘記自己的規矩。

不洗澡就不能夠上到床上來。還真是個可愛的要求呢!

浴室傳來嘩拉的水聲,隱約可以聽到初斷斷續續的歌聲。

床上的岐也沒有閒著,立刻起床到廚房去準備早餐。

「岐…快來救我…」正忙著的岐,彷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岐…我忘了帶浴巾了啦…」

這聲音聽來特別的熟悉,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初。

顧不得鍋子中的荷包蛋,岐只能匆匆跑進房間,隨手抓了一條浴巾就要去找初。

剛跑到浴室門口,就聽到一陣竊笑。

起先,岐還傻傻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上他就會意過來了。

「初,你好大膽…」岐有點生氣的抖動著耳朵,拿著浴巾就要回到房間。

才剛轉過身,岐就感覺自己被軟軟熱熱的初給抱住。

初身上的蒸氣,透過這樣的接觸滲透到岐的身上。

一抹紅暈默默的浮現在岐的臉上,他不敢亂動打斷這樣的感覺。

「岐…好喜歡好喜歡你…」岐沒有辦法看見身後初的表情。

有時候,他都會希望初能永遠這樣純真,不要邁入黑暗中。

空氣中帶著一絲的焦味,讓岐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在忙的事。

「荷包蛋…我的荷包蛋阿…」岐無奈的哀嚎。

從身後緊緊抱住岐的初,無奈的吐了吐舌頭。

又…又闖禍了…。初在心中苦笑著。

「對不起…」初輕聲的說著。

岐不捨的轉過身將初擁入懷中,「沒關係…荷包蛋再煎就有啦!」

他總是這樣寵著她,不忍她有一絲的難過。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初把頭埋進岐的懷裡。「我不值得…」

沒有回答,岐只是愛憐的摸摸初的頭。

怎麼總是這麼傻?老是認為自己不值得被好好對待。

早在那個黑暗的夜中,岐就告訴自己要好好照顧她。

專屬於黑的色調,深深的籠照整個沉靜的世界。

當象徵光明的太陽落下,月光下黑暗的吞噬正開始著。

獨自一個走在幽暗的巷道中,岐只是加快腳步想逃開。

身後,彷彿有著無數人正在呢喃打量著自己。

轉過身,聲音卻又一瞬間消失,回過頭又再次充斥在耳邊。

明明沒有看見任何人的,這聲音到底從哪兒來?

岐在心中感到恐懼,可是暗巷卻猶如沒有盡頭的迷宮般延長。

看得見泛著光的出口,依舊是那樣遙遠的在另一端。

不該貪圖快就走小路的,後悔的情緒浮上心頭。

本來想著這樣今天可以快點到家的,畢竟打工多拖了一些時間,晚了。

「喂!」突如其來的呼喊聲嚇到了岐,聲音的來源好像是來自…上面。

抬頭一看,一隻白色的女性狼獸人騎在不知名的怪獸身上,而飛在空中。

不顧岐的驚愕,她又對著他說:「你明白自己現在很危險嗎?」

危險?哪裡危險了呢?岐一時無法會意過來。

他不解的望著女性狼獸人,發現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面具。

面具下那雙紅色的眼,如同火焰般熾熱,看得岐的臉微微泛紅。

「我說你,要不要轉個頭看看身後阿?」她的語氣帶著無奈。

照著她的話,剛轉過身他就後悔了。

剛剛找不到人卻有聲音,現在看到聲音出處岐很想哭。

那哪裡是人阿?根本就是鬼魅怪物!

數不清數量到底有多少,黑壓壓的一片都是。

跟黑混在一起,猙獰的面目帶著邪惡的意圖。

猶如不甘的死靈,拼命的朝著岐伸出邁向地獄的爪。

「那…那是什麼?」岐無法止住自己聲音中的顫抖。

「潛伏在黑暗中的生物囉!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突然一陣大風,將快要逼近岐的黑往後趕。

女性白狼獸人和不知名怪獸從空中下到了岐的身邊,帶著一股壓迫的氣勢。

黑似乎會害怕,只敢保持著距離而不敢妄動。

「我說,你們又增加了我的工作量阿!」她這次不是對著岐,而是對著黑說。

紅色的雙瞳忽地深沉了起來,帶著一絲冷漠。

她從怪獸身上下來,全身純黑的服裝顯得特別冷酷。

「上去!」她冷冷的命令著,不帶著任何感情。

這是跟自己說話嘛?岐在心中懷疑著。

不待他問出疑惑,身旁的怪獸就用尾巴將岐捲到自己的背上。

那是一頭有著豹頭、獅身、鷹翅及蛇尾的混合怪獸。

她從腰間抽出長刀,全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面具下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測。

首先開戰的是黑,帶著自殺意味的攻擊。

一波接著一波不間歇的襲向白狼獸人,只見她刀起刀落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

黑的攻勢越來越激烈,間隔的時間明顯的縮短,擺明不願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下手也逐漸失去控制,有種力量的失控暴衝。

猛烈的一擊後,大半的黑都遭受消滅。

受到重挫的黑想要逃,卻沒有任何理由的遭受屠殺。

已經剩下殘兵,她卻無情的完全滅絕。

解決了一切,她將刀收進自己腰間的刀鞘中。

「你怕我了…」她的語氣冷冷的,帶著嘲諷。

岐不懂,她的眼神為何變得空洞而悲傷。

怪獸用蛇尾將岐捲下,她只是淡漠的從他身旁經過,要重新回到她的坐騎上。

卻像是故意的,吹起了一陣怪風,將她臉上的微笑面具吹下。

岐頓時看見她的表情,面具下的她帶著兩行淚。

岐突然有種想法,他想了解她。

不知哪來的勇氣,竟讓他向前擁住她。

怪獸像是守護主人般的想撲向岐,卻被她用眼神阻止。

岐不懂,她等他這樣擁著自己很久了。

「你…知道自己這樣要付出什麼代價嘛?」她微笑。

可惜他看不見她的表情,才會有點害怕的抖著。

「我…我不知道…」岐茫然了。

「那就跟我走吧!」她拉著他的手,沒有任何猶豫。

回憶當初迷失在殺戮快感中的初,都只是為了守護無力的自己。

從來,岐就沒有後悔過自己做下這個決定。

跟著初走,徹底的放棄原本的世界,來到初的世界。

「想什麼呢?」初問著,耳朵微微的抖動著。

岐輕輕的靠在她的耳旁,吹氣著說:「想…你這個傻瓜阿!」

初墊腳,就吻上了岐的唇。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嗎?

「我說,你的荷包蛋都變成巧克力口味的啦!」初開玩笑的說著。

岐頓時呆住。「糟了啦~」

門外的怪獸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這兩個傻瓜主人,還是這樣傻下去比較快樂。

<完>



岐:我說,你是算計我多久阿?
初:沒阿~就看你可愛~就帶回家阿~
岐:…………
初:你不要喔?
岐:沒啦~(汗
初:那就乖乖待在我身旁~
岐:被你虐待嗎?(小聲
初:你有說什麼嘛?
岐: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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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本來是寫來參加學妹活動的...

((有些獸有收到我或是我學妹的邀請(苦笑))

如果寫得不好,請多多包涵。

如果有建議,也請不客氣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