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創作與同人番外創作,人物與部分對話為直接取至於 九把刀 原著小說<狼嚎>*
一場傾盆的“怪雨”下,兩個熟悉的黑影站在同一個地方,踩在同一片汙濁的血泊上。
「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你這個表裡不一的禽獸!」
「你是魔王,我是白狼……」
「今晚,永夜降臨的一晚,讓黎明再無法升起!讓夜之王再度領導我們!」
「這就是你嗎!……你!該死!」
「…… 你……你聽我說……」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相信山王!」
「你殺的……是白狼……可是,你殺的不是你永遠的朋友……山王……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妳胡說!妳胡說!」
「…… ,你別胡說八道,山王到死都沒有恨你,他到死都擔心著你啊!」
「給我!把它給我!」
「你一秒鐘都別當什麼大魔王!我會保護你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相信山王!」
「你不會明白的!你不可能明白的!」
「…… !我跟山王來救你了!」
「海門,求你解脫我!朝這裡用力地劈下去吧!」
「告訴我!你想逃!」
「你說的對,要是我真是大魔王就好了。」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告訴我!你想逃!」
「救救我,海門!」
「救救我,海門…!」
「救救我,海門……!」
…
…
……
□
午夜,我又被同樣的惡夢驚醒。擦了下頭上的汗水後,我抬頭看著天空。
這個夜晚,月亮不知身處何處,眾星也都失去了他們的光采,一切彷彿全都被黑暗吞噬般。如此黯淡鬼魅的夜空之下,不禁也凸顯一種令人莫名顫抖的慘澹。
印象中,那天晚上也是這樣一個景色。
巨斧村之役 三年後
我坐在角落抱著自己瘦小乾癟的身軀擅抖著。
我不知這裡是何處,現在是何時,也不知道已在這裡待了多久。這裡,是大海中央。
自從數年前,在海門和崔絲塔的強烈鼓勵及催促下,我踏上了一生流浪的日子。這是為了我自己的救贖,拯救自己脫離“吸血大魔王”的痛苦和狼族的追殺,同時也是為了山王,為了幫助我而不幸喪生……不,是被殺害的,我的好友。
而諷刺的是,那冷血無情的劊子手,正是我。
始終我還是不敢想像,平時一向如此平凡安穩的我,竟會成為傳說中,將為全世界帶來巨大災禍的邪惡大魔王。但更難以置信的是,我竟會因為股毫無意義且歇斯底里的瘋狂仇恨,親手殺死我一生永遠的朋友。
直到如今,殺死摯友的深切罪惡感始終籠罩著我,陰魂不散。每晚入睡後,那樁不幸之夜的慘劇就會像惡鬼一般,不斷地糾纏著我。
家裡大火熊熊的爆裂聲,崔絲塔憤怒的控訴聲,海門堅定剛硬的吼叫聲,山王腹部被刺穿後的血液低落聲,以及他那死前依舊善良溫柔的聲音。一切一切,就像是昨天才發生一樣。
每逢惡夢驚醒後,我便會開始哭泣。
我恨我自己……
我恨我的自私。
我恨我的殘忍。
我恨我的膽小。
就如崔絲塔所說,當時我為什麼不相信山王?不肯相信一輩子一起長大的朋友?
仔細回想那時候,山王他是絕不可能會傷害我們家的,就算再怎麼被嚴刑拷打,就算被逼得半死不死,他也絕對會利用僅剩的渺小力量保護我們的。他就是這樣的人,這點即使是那時的我也再清楚不過。
可是,為什麼我卻還是,毫不心軟的殺了他?即使知道山王一定是無辜的?
這幾年來我一直不斷得思考這問題。同時也常會不經意地想到崔絲特。
我曾在樹屋頂上跟她表白過。當時,山王一聽便興致勃勃得立刻衝往瑪麗的家。崔絲塔有那麼些對山王喜歡瑪麗的事感到小驚奇,我也默默得附和她。其實我心裡是大大地感到驚訝,因為其實我早已觀察出,山王喜歡崔絲塔。
雖然我明知崔絲塔喜歡的是海門,這也是意料之中,海門他單純可靠又勇敢強壯,對待誰都很溫柔,細心點的女孩絕對會注意他的。但我卻還是和她告白了,即使自知機會微乎其微,我還是想試著“搶”看看。
但山王卻不一樣。明明真心喜歡崔絲塔的他,卻完全沒有採取任何動作,連一點暗示也沒有。我想,他八成是為了海門著想才會這樣假裝。但那時在樹屋上我才了解,山王在我告白後馬上開始大做動作,不光是把自己的機會都讓給海門,他也讓給了我。
這傢伙總是這樣,老是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總是善良地對待著每一個人。他的勇氣也不比海門弱,見人有難一定是全力以赴,就像他每次在海門被欺負時都會挺身而出一樣。在黑森林裡遇到大黑熊,眾人千鈞一髮之際時,他也是毫不猶豫得拿著木槳前來營救。
但我卻辦不到。
我最多也只能站在遠處,無力得虛張聲勢罷了。像那種主動勇於得正面對抗,我做不到。
老實說,我一直也都很仰慕山王。從小到大,看著他的自信,看著他的勇氣,他的單純和善良,我一直都想變得更他一樣。他像隻展翅翱翔的大鷹,而我則是脫藏在暗處的野兔。山王擁有我所沒有的堅強,力量,及領導氣質,這麼說來我應該不是仰慕,而是崇拜他才對。
隨著長大,山王那股無形的“優越感”伴隨著他日益健壯的身體一起快速得成熟,我也緩緩地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渺小”。
在我們第一次地底會議,得知山王是未來救世主的白狼時,我心中的“渺小感”膨脹了。
我看見了我和山王兩人之間的差異,也了解到山王是我就算崇拜效法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的目標。
因為我們從一生下來就是天壤之別。
我沒辦法像山王一樣強壯堅定,我不是像他一樣是可以與吸血鬼抗衡的狼族,我也沒有跟他一樣的力量可以守護眾人。我受到了非常大的挫折。
會議結束後的晚上,我去找了崔絲塔。去找她幹嘛我也不知道,腦子整個是空白的,但我應該是想找個人來傾訴好釋放心中的苦悶。至少,也希望有個人能陪在旁邊。
崔絲塔提議我們兩個去學槍。也好,這樣我們兩個也可以派上些用場,我也一口答應了她,因為只要我也在戰場上,我好歹多多少少也能像山王,一起英勇作戰,一同保護朋友和村子眾人。
但是結果,我還是甚麼都不能做。在眾人的堅定反對和否認下,我立刻就推縮了,只有崔絲塔不好氣地不斷抗議。當下,我更是感到自己的弱小與無能。我的意志力甚至沒有崔絲塔一半的堅決,只因一句簡單的「不行」我就屈服了,連爭取反抗的意願都沒有。
我的心情十分低沉,同時也十分憤怒。
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堅強?
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勇敢?
為什麼我就是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
很長段時間,我的心思十分得煩亂,精神也很昏沉。我對自己沒有了自信,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十分疑惑。但這些情緒我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只是一直深深的藏在心裡,始終保持著外表那平靜、虛偽的微笑。
接著,令人不悅的事也一件件不斷來臨。海門離開了,村子水蛭成災,遠方的海門遇到危險,一群群的蝙蝠圍繞整個森林邊緣,戰爭風聲四傳,吸血鬼潛入民屋。當然,最讓人感到恐慌的,則是我將成為吸血鬼魔王。
我無法再更強調我有多震驚與害怕。雖然“害怕”占了很大的部分,不過我想“不甘心”才是主要的因素。
我不服為什麼我不能當英雄,憑什麼我就要當遭眾人討伐的魔王?難道最少,我連身為個普通人,過著平凡人生活的權利都沒有嗎?難道我就一定要當個與朋友們廝殺,將所有人殺得血流成河的殺人魔不可嗎?
這種焦躁、不安、及憤恨的情緒我再也無法隱藏。我開始逃避所有人。村子裡無論大小,男女老少,鄰居或朋友都開始迴避我並在背後指指點點,唯有崔絲塔和山王肯繼續接納我。
崔絲塔的支持讓我感到溫馨,我也越來越常找她相處來獲得解脫。但面對山王,我卻有種複雜的感覺。
他是我的好友這不可否認,他一樣支持著我也是事實,但我卻覺得我和他的親近度開始疏離。其中,甚至還有些負面的氣息,不過這都是我自己單方面的感受。
我開始妒忌山王。
我妒忌他的力量。
我妒忌他的身分。
我妒忌他被眾人抬舉而我卻被外星化。
我妒忌著一切,並開始憤恨我們之間的不公平。
但只要一看到山王溫柔的笑容並那充滿自信的聲音,發誓並保證他一定會保護並支持我到底時,我心中的仇恨便被澆熄。
是,我們之間的確充滿著不公平,甚至及其可能會彼此對立。不過山王絕對不會讓那發生。即使真發生了,山王也一定會救我。我是這麼相信的。
可是結果,命運持續著追弄我,把我擺到了絕路。
戰爭中途,吸血鬼圍繞著我家,隨後狼族緊追而來。他們射下數百支火箭,燒了我家,也殺了每一個人,我父母、妹妹、和我自己。
雖著火焰衝天,我心中堆積已久仇恨的“灰燼”復燃了起來。
眼睛重新打開時,山王站在我面前。仇恨早已吸收了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知識,但卻釋放出最致命的東西。“妒忌”。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殺意”,什麼叫做“殺人衝動”,也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殺人”的感覺。
我對山王的妒忌產生了仇恨,仇恨產生了殺意,殺意使我大腦對從眼睛投射進來的第一人產生了殺人的衝動,而這無法克制的衝動帶進了我一生都無法挽回,一輩子都會後悔的,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殺死山王的原因。
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與膽小,枉費十多年來的友誼,枉費了他所有所有的好意。
結果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到底有多渺小。
我記得曾有些大人跟我忠告過,「妒忌是無能者為了掩飾無能的方法,殺人是弱小者為了逃避的手段。」
所以這麼說,我果然是又無能又膽小。
果然,我沒有火一般的勇氣,鐵一般的意志,就連自己起的誓都行不來。想到這,我不禁瞄向身旁的死屍。
當初自己發了誓,既然這流浪是為要忘了自己是吸血鬼,我接下來一輩子絕不會吸一滴血,絕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為了前往遙遠的地方,我踏上了這艘貨船。為要應付不知多久的行程,我撿了一個袋子並塞滿食物和水,有些是用海門給我的旅費買的,但大部分是在先前的路途收集來的。
船航行的途中,我盡可能節省地消耗我的糧水。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出現奇怪的感覺,雖然很輕微,但我卻感到不安。為了壓制它,我不惜增加我每天的用食量,但那股感覺不但沒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直到有天半夜,我夢遊走進水手的房間,將臉慢慢靠近一人的脖子。就在嘴唇碰觸到皮膚的一瞬間,我驚醒了過來,且終於了解那不安預感的真相。
吸血慾望。
一但察覺了這事實,我便把自己鎖在船上一個隱密的小隔間裡,希望在到陸上前能離人越遠越好。這期間,我不時吸允自己的血去安撫那慾望,但效果十分有限。我想吸血,我想出去,我想吃“肉”,但我絕不允許放任這樣的我,並固執地持續被監禁著,這樣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直到某天,一名水手打開了隔間的門,在我知道這裡是醫療品放置處的同時,我也看到那名水手手臂上,那因意外而被割開的鮮紅的傷口。
只剩一人在船上的時間,由於我不知道如何掌舵,所以只好靜靜地坐在角落,同時責備著自己。
每天都坐在同樣的地方,腦海裡都想著同樣的事,同樣的話,同樣對自己的控訴。
甲板上突然傳出腳步聲,剛開始還以為是聽到幻覺,直到出現有影子的人站在我周圍。
他們看起來十分警訝,其中一人更是恐慌。他用鏡子將陽光反射到我身上後才變得放心並慢慢走進我。
他問了我的名字,我默默地回答,「狄……」我接下來就說不下去了。
我的名字,是什麼?除了一個“狄”字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叫甚麼名字。這讓我赫然想起,每晚的夢境中,明明眾人都在和自己對話,但卻永遠不會出現自己的名字。
幾秒後,我依腦子隨機浮現的字回答了他,「狄理特。」對方彼此對看了一下。
Delete,是吧?想不到腦子第一個浮現的字竟然是“消除”。也罷,像我這種被眾人遺棄並失去一切的人,“消除”說不定是再適合不過的名字。我心中苦笑了一下。
他們給我穿上了奇怪的衣服後便把我帶上直升機。無神地望著外面景色同時,我微微聽到他們部分的對話。
「…沒有身分……送到那裏。」
「…通過檢疫……病毒…。」
「……不會拒絕…。」
「真是抱歉了,孩子。」
看來,他們要把我帶去個難以形容的地方。
抱歉了,海門。
抱歉了,崔絲塔。
抱歉了,山王。
抱歉了,大家。
你們為了我所作的一切,為要使我得到平凡安穩生活的希望,恐怕是無法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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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狼嚎>最後一篇的番外,內容除人物及部分對話外,皆屬我自創
好久沒回文版了,大家還記得我嗎?(謎:你誰?
是說前幾天終於買了<狼嚎>來看
一讀就整個停不下來,短短兩天就把他看完了
看完後結局實在是感人,伴隨著永恆的情誼與無限的哀傷
剛看完第一感覺恐怕跟大部分獸一樣,是在同情山王
不過在重新思考一下後,漠然覺得,狄米特的悲慘度赫然不比山王低(其實也有些像在說廢話(炸
穿插著個人一些想像力,我決定以狄米特的角度來寫一個番外篇
整本小說都已經是崔絲塔的自白了
中間的“賓奇篇”其實也不妨可視為“海門篇”來看
後面也出現了“山王篇”,但唯獨就是沒有個“狄米特篇”
我個人認為,狄米特最需要一個自己的自白
若以我的觀點來看,狄米特的身景其實應該可說是四人中最悲慘的
即使在他成為吸血鬼王前,他也是十分地悲慘
總之主要想說的也都早已寫在文章裡了
老實說我也好久沒動筆了
希望大家能見諒
其實我有考慮要不要再寫個續集(“狄米特篇-2”)
希望各位能先支持這篇
這樣我也比較有動力寫續集
以上[align=justify][/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