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imon DT : 基爾獸殺人事件
<1>你從此刻成為我的友伴。
西曆2075年， 獨居在西新宿的松田啟人收到一份綠色郵包。 他一看寄件人地址， 立刻要求速遞員把郵包退回去。
『但閣下不是松田先生嗎?』 速遞員莫名奇妙地問。
『不！ 不是！』 啟人用力把速遞員推出門外， 然後瞬間鎖上門窗。
『絕不可讓這個郵包還到這裡。』 在門鐘和速遞員呼叫聲之下， 他重復對自己說。
啟人聽到對面雜貨店的剛田太太走出來， 然後速遞員被罵一會。 接著電動車起動， 最後遠去消失。 他爬到窗口偷望碓認後終於鬆一口氣。
啟人知道速遞員在以後還是會來， 所以自己一定要逃， 而且愈遠愈好。 他利用自已的掌上電腦一查銀行結餘， 立即知道是全不可行。 不過現在此刻的危機總算跟著速遞員離開， 今天也算是平安過渡。 他開啟電視， 剛好是午間新閒完畢， 播出第一個廣告。
※
啡白色的畫面裡孩子們正在收看舊日動畫， 旁邊還有那些昔日的動畫周邊玩具。
『你曾經想過和昔日動畫主角的拍擋一起生活嗎? 如果是， 今天以後你的願望必能實現。』
畫面一轉彩色， 伴著音樂回到了現代。 街上一名老人肩上坐著大耳獸， 主獸二人鬆轉地街裡和家中一同吃喝玩樂， 畫面是叫人充滿了羨慕。 然後老人的孫子出現， 和大耳獸三人一同耍樂， 一旁站著的孩子父母也點頭微笑， 看著一本白封面的 『友伴計劃』。
『最新第10代數碼獸和配件已經發售， 歡迎預訂， 設計獨一無二的友伴！』
※
廣告最後是打出 『日本友伴計劃社』 的名字結束， 憶起了啟人舊事。
『首三代是電腦AI程式， 第4至6代起是機械人， 自第7代起就是這群由人工肌肉下成長的數碼獸…』 啟人在回憶裡喃喃道。
窗外的大街上已有不少人擁有自己的新數碼獸， 這就如手提電話一樣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除電視中的大耳獸外， 還有黑大耳獸， 甲蟲獸， 亞古獸， 甚至是他們進化後成人高度的玉免獸， 墮天地獄獸等等。
街上走來了一名頭掛護目鏡的小學生， 身旁還有一只亞古獸。 他們是住在附近的小孩， 一看見啟人就向屋內的他揮手。 啟人注意了並強笑回應， 然後轉身望向神塚裡故妻的照片， 他喃喃道 : 『世界都不知怎樣了。 舊的走了新的來， 連有生命的都像更衣一樣。』
才說罷， 門鐘再一次響起。 啟人從二樓探頭望望， 嚇見原來是另一名的速遞員。 他把和今早相同的郵包放下便速速離開， 使啟人根本無法把他叫停。
眼見如比， 只好無奈地把郵包子收下， 原封不動地閣在電視旁的角落， 待明天一早送回去。
※
深夜默靜之際， 一陣嗶嗶聲從今早的郵包發出， 吵醒了熟睡中的啟人。 在朦朧的黑暗中， 他看見強烈紅光在郵包的邊緣放出， 一切起初還以為是夢， 沒料到郵包裡還有一把稚氣的聲音在呼喚啟人的全名， 令他猛然驚醒。
他於是把包裝紙迅速拆下， 一翻盒子倒出所有雜物。 忙亂中他找到了一個白色的機器， 就是它放出紅色強光。 當機器一碰上啟人雙手， 強光變成羅盤， 以紅三角指著某方向。
『只是指南針吧?』 啟人想著， 察覺到一塊白色的卡片。 略看之下， 是自己的資料。 當卡片一反， 後方印著的圖片和文字叫啟人震驚。 他趕忙亮起燈， 果然自己沒有看錯， 背後竟是自己在40年前的實驗品?
退休前的啟人是日本友伴計劃社裡負責研發的成員。 現在流行的數碼獸無一不是他部門下的作品。 不過並非所有都是完美， 啟人記得現在手上的那一種就是因具侵略性而在同類中被勾除。 為何它現在會成為是自已的友伴?
一道巨大光柱拔地而起， 令啟人轉移視線， 它的位置恰巧是手上紅三角指著的方向。
『是什麼? 莫非…』 啟人對自己說， 隨即找來地圖立試著找出地基工程的地方， 然後再召計程車把自己送到光柱附近， 自己再走進內巷。 在有一個大型水務工程的工地在裡終於找到了光源。 在那光源中坐著一個紅色的恐龍身影。
雖說是40年的實驗品， 但如以前一樣的外表絕令啟人不會認錯。 牠傻乎乎的表情叫任何人都愛上， 也令在欄杆之下的啟人早把一切疑問已拋於雲外， 重見實驗品的喜悅瞬間注滿一切。
『基爾獸！ 基爾獸！』
啟人奮奮邊叫邊跑下木梯之際， 沒料到基爾獸噴出一個火球迎擊。 火球打斷了木梯下半， 要非啟人及時抓著扶手， 否則摔過半死。 基爾獸慢慢走近， 直至他從啟人身上嗅出熟識的味道， 才把啟人認出。
『松田部長！ 你在抓著那壞了一半的木梯幹嘛?』
『到了現在還是那副呆相。』 啟人嘆道。 然後一抓一抓的把自已爬回安全的地面。 他還以為基爾獸在下方之際， 沒料到牠早一步出現在上方， 嚇了啟人一跳。
『部長， 你怎會在這裡? 你好像老了很多。 這裡是實驗室嗎?』
基爾獸輕抓自已的頭， 對四周陌生的環境完滿了好奇。
『不是， 而是外方生活的世界。』 啟人喘著氣打量基爾獸， 『你是第一次到外方世界吧?』
『唔?』 基爾獸輕輕歪著頭問。
『這是多餘的問題， 他當然是首次到外方的世界。』 啟人在心中自罵道。 倦意漸起的他說， 『我們回家吧。 是家， 也即是你我以後一同居住的地方。』
『不是培育室嗎? 難道我被革職， 要搬到外面住嗎? 』
啟人察覺到基爾獸依然停留在實驗的記憶， 看見牠那副迷妄的眼神， 啟人輕抱牠安慰說， 『胡說！ 是我退了休， 你從此刻成為我的友伴！ 』
<2> 這只是文本記錄的東西， 做一些修改就可以了
在西新宿的商店街有一家麵包店， 這是松田啟人在退休後所開。 麵包店和其他一樣是典型的地面商鋪， 二樓居所的那種。 退休後的啟人一直是這樣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如今基爾獸到來， 一切必須改變。
為了確定每早六時營業， 啟人已習慣了在每早五時工作， 只是要將昨夜發酵好的麵包被進焗爐， 再簡單打掃店面便何。 在等候期間， 他重新把基爾獸的資料取來細閱， 並將自己40年前私下收起的比較， 發現無論檔號， 培育日期細節等一切吻合。
『莫非牠真的是40年前的基爾獸?』 啟人皺著眉想， 『但不是該銷毀了嗎? 』
『松田部長? 你這麼早便工作了?』
基爾獸被焗爐的香味吸引過來， 站在爐房門外。 啟人趕忙把資料推到一旁， 應應諾諾地回答並打發牠回二樓。 看著基爾獸的尾巴消失在樓梯陰影之下， 啟人才把資料取出， 悄悄地藏在砂糖包之後。
※
鐘剛敲過十時半的音樂， 啟人在店內掛上休息的牌子， 然後回到收銀機做結算的工作。 被禁足在店外的基爾獸悶了一整早上， 現在借著此刻耍孩子脾氣。
『…我要外出！ 我想到街上看看！ 我想去玩！』
啟人本想著只要別管牠便了事， 可是牠越鬧越起勁。 他就隨便地說說， 『到樓上看電視吧。』
『電視不好看！ 我想去玩！ 啟人快帶我出去！』
『不行！』
啟人忍不住吼道。 本是耍脾氣的基爾獸被這般兇狠的語氣和目光嚇了一跳。 牠從未見過啟人用如此目光盯著， 即使在實驗期間也因犯錯未被吼一道。 基爾獸一怒之下， 回以怒目。
『在實驗室裡也未試過這樣悶！』
利爪一揮， 白牆上出現了數道爪痕， 深得可見牆內的紅磚。 驚呼聲和銀幣散落的聲音緊接。
地上的啟人一臉恐惶地看著基爾獸， 亂踢著腿縮在收銀機之下。
『帶我出去！』 基爾獸彷如龍哮怒喝。
啟人抓緊收銀機爬起身子， 諾諾地答道， 『好…吧』
基爾獸的怒氣瞬間全消， 又轉回孩子臉的牠說， 『好呀！ 松田部長帶我出去玩！』
※
啟人知道自已讓一頭不該進的東西進入家門。 他知道這力量驚人的孩子未來伸會傷事自己， 所以一到了深夜， 啟人就偷偷取回基爾獸的資料， 到中央公園找當年一同研發數碼生物的李健良博士。
『李君，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怎麼40年前銷毀的東西會在我家出現?』
『我真的不知道， 連留姬也不曉得。』 白髮蒼蒼的健良說， 『當年確是進行了住銷行動， 除非是有人故意隱藏， 否則根本不應存在。』
『人工肌肉是支撐不到40年之久。 但怎麼基爾獸牠的像沒有變化?』
『我不嘵得。』 健良嘆氣， 『但我保證必定替你查出。 』
看著健良離去， 底人總算是平靜了一點。 他眼見快到凌晨三時， 自已快快趕回去， 免被基爾獸發現。
※
啟人為了配合找尋資料的健良， 決定將麵包店休業， 轉為陪著基兩獸到不同的地方耍樂， 令牠減少了孩子脾氣。 才說罷， 最後一次聯絡健良也是三個月前的事， 啟人起就還以為健良到了外地， 所以找了外地的留姬問問， 結果沒有發現。 健良就似是從人間消失。
瞬間的直覺告訢啟人， 健良可能已遇上了意外。 所以他就找了健良的妹妹探一探近況。 豈料到健良一個月前在東京因心藏病過身， 並留下了一份不完整的資料。 一聽此消息， 啟人立即在凌晨約會她， 為從她手上接過那一份資料。
資料是一張40年前的烈性藥使用記錄， 內容是全手寫。 翻看之下啟人發現原本的注銷記錄不在這文本中。 在同一年裡也幾乎沒有使用烈性藥的記錄， 這即刻告訢啟人， 40年前並無任何一個實驗品銷毀， 一切都是報告瞞了他這般長久的時間。
『是誰把基爾獸送來?』 啟人立即轉到這問題上。
當妻子在生時， 他們確是參加了友伴計劃， 有一隻可愛的黑大耳獸， 直至妻子在車禍與黑大耳獸離難。 自此後啟人不再接受新的友伴， 直至那時在無可奈可之下接受了基爾獸， 那個瞞了他40年之久的友伴。
『如果生物記錄上已是不存， 即是說把牠處理掉也不成問題?』 啟人大膽地假設， 取出用戶證瞄一瞄， 『這只是文本記錄的東西， 做一些修改就可以。 』
※
另一天的早上啟人撤了謊， 說要到銀行辦事而不陪基爾獸。 牠的反應已沒有抗拒， 反而是用稚氣的聲音說， 『要早一點回來， 路上小心。』 啟人速速喝下桌上的茶後， 向基爾獸微笑說再見。 然後一踏上大街， 即時繞道前往車站， 前往東京丸之內的日本友伴計劃社， 找唯一現役的秋山馴獸師。
秋山也是當年同隊最年青的一份子， 負責培育數碼獸， 也是最旱發現基爾獸出現侵略性的人。 秋山得知啟人的情況後， 私下準備假員工證， 和啟人找尋數碼獸分送記錄。 他們很快就查出啟人的資料， 細看之下令啟人震驚。
『…原來有人自你登記大耳獸後一直不停嘗試再分配另一頭數碼獸，』 秋山看著細密的操作記錄說道， 『而且是從研發部操作。』
『啥?』 啟人瞪著大眼， 『是開發部? 那一部電腦?』
『讓我查查看…』
秋山把IP複製說利用全大樓的終端機檢索， 不消一會就發現目標是雜物室裡的一台舊電腦。 得悉後二人就悄悄地避過所有人， 到另一層的研發部。 如啟人所料， 研發部裡而目全非， 要是非由秋山領頭否則已經迷路。
雜物室在全層最末端不起眼的角落， 在內裡舊儀器中， 啟人和秋山翻找了數遍， 終於找到了那一台舊電腦。 在它的硬碟裡發現了不少文件的存檔， 大的是以啟人為主， 然後是各部門的通關文件。
『…是基爾獸的注銷文件。』 被人對人對著其中一份喃喃道， 『原來是出自這裡。』
正當啟人把每一個存檔都打開略讀之際， 秋山一句忍不住的問題把快掌握事實全部的啟人剎停。
『其實， 會不會是基爾獸所做?』
『怎麼這樣說?』
『基爾獸是很聰明的數碼獸， 也是我見過當中最單純的一頭。 』 秋山瞄瞄外面， 確定沒有他人後繼續， 『我知道牠是非常喜歡啟人你， 比其他都更信任你， 所以如果真的是』
『夠了。』
秋山這麼一說， 令啟人憶起了40年前的研發日子， 的確相對比起其他同類牠都充滿熱枕， 全只是為了想陪著啟人自已努力而已。 現在著前方一份份假造的文件， 叫啟人痛苦得不知該怎樣辦。
『我想還是別再刺激基爾獸，』 秋山建議道。
啟人抬起頭瞄一瞄四周， 在一個等高， 用白布蓋著的人工肌肉培育器前嘆氣。
『或許你是對的。 』 啟人說道。
離開的時候， 秋山再三確定一切還原才鎖上雜物室。
※
啟人帶著銀行附近的果子回家。 他想秋山是對的， 基爾獸在這些偷隱的日孑裡已吃了不少苦， 現在讓牠安樂享受也不為過。 當快到的家門時， 他發現店子的燈亮起了， 新鮮的麵包香味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這是怎麼可能? 嗚！』
一陣劇痛從背後傳道每一道神經， 做人探手一摸就知道自己出了意外。 他匍匐地轉身， 看到了基爾獸站在那裡。
『你…』啟人想著說什麼， 卻發不出聲音。 相反地劇痛令他的視覺和聽覺更清楚。
『啟人！』 基爾獸高興揮著手叫道。 然後一個穿藍衫的小學生擦過啟人， 跑向基爾獸。 那小學生帶著笑臉， 似是不知何時曾遇見。 他興高釆烈地撲向基爾獸的擁抱， 然後兩者一起有說在笑地經過啟人， 走進麵包店並叫道，
『我們回家了！』
百般疑問一瞬間浮起， 啟人強忍著痛這到店子的後門。 基爾獸好像是預知的一樣站在那裡， 並說道，
『想不到你還真能忍受， 健良也沒有像你支撐這麼久。 烈性藥的感覺好受嗎?』
『你…！』 劇痛加烈， 啟人知道不能自己支撐再久， 於是問， 『那小學生…是誰?』
『你很快便會知道。』
冷酷地說罷， 基爾獸瞬間用一個黑色垃圾袋包起啟人， 連同所有基爾獸的資料， 他的個人東西全扔進附近的大型垃圾箱， 壓著最底下的啟人。
被垃圾堆壓著的啟人感到自己心臟快要麻痺， 痛得快換不過氣來， 四肢已不聽喚。 在氣斷前， 他隱後地聽到剛才小學生的聲音。
『基爾獸， 快要準備晚餐了， 還不回來?』
『知道了， 啟人！』 基爾獸大叫後， 冷酷地對垃圾箱說， 『這只是文本記錄的東西， 做一些修改就可以了。』
在垃圾堆裡， 啟人最後聽到基爾獸遠去的腳步聲。
END。
4/9/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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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l122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