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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之路第一章墜落



在完全的迷糊中醒來，維尼摸著額頭。雖然還是有點燙，可是比昨天舒服倒是真的，當然也清楚這些都多虧莎莉，凌晨才選擇墜落的飛行艇，當時白色鼠人正生著病，若不是剛剛好她在，現在的維尼會是怎樣呢？她趴在櫃子上，每一根髮絲下垂蓋住手臂，連他都不知道她到底照顧到幾點才睡。正所謂小病不易，大病來幾番，火星鼠很少生病，但只要生起病來一定會較嚴重。
維尼突然想到今天凌晨的事情，拖著有些遲鈍的白色身體，走向莎莉，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讓他鬆了一口氣。看來白色鼠人可不想把疾病透過那種特別途徑傳染給她。

「做了件多餘的事。」

時鐘指著清晨五點十七分。

天空發出微塵量的光線，灑落漆成白色的空間。
維尼眨幾下眼，又看一次時鐘，在停頓一下，然後抱起莎莉走離那口櫃子。過不到十幾秒，白色的他眼睜睜看著棕髮女性剛才坐的椅子整個垮掉。奇怪的是椅子柱角竟然站得直挺挺，像是從地板長出來的根本沒有倒，要是莎莉還坐在上面，鐵定會刺穿她的腹腔血濺當場。
見狀，白色鼠人走過去，十分氣憤一腳踢飛那些木頭，讓那些可憐的東西一根根倒插進牆壁裡。

「以為我維尼還會再犯那種錯誤嗎？呆瓜！」

對著空氣罵完，鼠人走向吊床，將被單當做床單把莎莉輕輕的放上去。因為她還沒醒來，這個地方也不會有其他地球人前來，今天凌晨才丟進機器洗的衣物不可能這麼快乾，說不定還躺在機械裡面。維尼索性什麼都不穿，重新上飛行艇，把一台發出紅寶石色澤般的摩托車牽下來，最前面藍色鼠形燈發出微微光亮。
似乎看得懂意思，維尼摸摸車頭說道……

「好夥伴，這次也要麻煩你了。」

回應他的卻是三次藍色微光閃燈，維尼警覺趕緊回頭，看到狀況後瞬間反應，動用全身的力氣一股腦往前衝去，不顧一切的滑壘。隨後出現一個往下的力量重重壓向維尼的腹部，差點讓他把今天凌晨吃的全吐回來，以肌肉群組壓迫到手臂的傷口使繃帶滲出一小片血跡，這代價對維尼絕對性值得。棕髮女性並沒有受到這丁點高度撞擊，安穩的在他身上展現出深度睡眠。
看來她昨天真的累壞了，睡的很沉。
都已經從吊床上掉下來，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她的呼吸規律，頭部枕在維尼的白色胸膛上，雙手無意識的環抱著他，好像當成布娃娃般。雖然說他身上有短毛，也不至於這樣吧？而且這姿勢連充滿自信的他都有點窘境，用食指抓抓鼠下巴，因為她身體各部位壓的位置太難以啟齒。
在次把她抱起來，甩甩細長鼠尾。如果說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誰都不能想像這條超短的尾巴最後竟會變成這種長度，而且意外靈活。莎莉的臉頰細細磨擦著白色鼠人胸口短毛，因為是長在自己身上怎麼可能會去注意這種事情，但對方看起來很舒服倒是真的。

「維尼……」

聽見對方喊自己的名，注意力重新到達。以前都沒有機會這麼近看見的臉龐，這次似乎老天都站在他這邊，讓莎莉的臉更靠近些。如果說此時他想要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再重複凌晨發生的事情。看著她沒有化妝的臉，那種自然發出的光澤，緊閉的杏眼，飽滿的嘴唇都讓維尼好想好想在一次……畢竟他的想法很瘋狂，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就只差幾公厘而已，不過這好像也是老天開他玩笑般。
對火星鼠來說無法迴避的攻擊出現。

「啪！」

「唔！」一隻熱掌穩穩貼在鼠人臉頰上，發出麻辣辣的疼。

「咦……？維尼，怎麼了？」

完全沒發現剛才賞他一巴掌的傢伙，那雙眼直勾勾盯著。
手已經收回來，就算想要對莎莉抗議也沒用，證據已經被銷毀。只是這樣還不夠她一下子就發現維尼跟她的姿勢，白色鼠人很自然又接了一記充滿熱力，又能使火星鼠迴避率降至零的絕對巴掌。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阿。」撫著發疼的地方，維尼的眼變成一條線，額頭上掛著三條斜線。

「鬼才相信你的話。」

「噢老天，寶貝，妳又不是鬼。」

看來維尼不打算聽進去。

「難道就不能看在我救妳這麼多次的份上……」

還未說完，莎莉又有動作了。她誇張地搶過幫維尼包紮起來的手臂，可能是太注意眼前，白色鼠人根本沒發現莎莉不小心壓到的地方，已經出現異樣，鮮血早就滲出白色布料向下滴著艷紅血花。對於她的怒瞪，白色鼠人皺起眉，表示思考不出莎莉為什麼會生氣，又不是她受傷，加上這也是半自願性，因為壓到的又不是別人。

「嘿，親愛的，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嘛，這只是小……」

「唔嘎……痛！……傷。」很明顯維尼是在咬牙撐過那個時機點，因為拆開繃帶的瞬間，傷口滲出不少血，一定既麻又痛。

這次莎莉並沒有開玩笑，慎重其事的重新包紮一次，把凌晨的用上的藥粉重新換上，動作顯然比昨天更溫柔些，看來先理虧的情況莎莉也不是不知道。正常人不論怎樣應該都會接受的普通東西，維尼卻毅然決然拒絕使用三角巾，死都只要包繃帶，要強制給他用，甚至能忍住劇痛把整隻手臂抽回來。

「為什麼不用三角巾？這樣會好更快。」

「那種醜東西休想掛在英雄身上。」

「可是你的傷……。」

「不怕用三角巾之後，就不能好好抱著妳了嗎？」

語畢，維尼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白色布巾，臉上多附贈一道五指印。

「這兩檔事不能相提並論。」

丟下這句話，莎莉爬起來走向衣櫃翻找東西，最後拿出一個大塑膠袋。白色鼠人則摸著剛剛才包好的傷口，小聲嘆一口氣，不知是想要表達什麼。
這時人影在度靠近，遞來一件短衫跟一件短褲，另外還有一捲奇怪的圓筒狀，讓他皺起眉，頭上冒出一個大問號。
也不知道莎莉為什麼臉這麼紅？
鼠人隨手拆開包裝，看到的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素色內褲。這下維尼皺眉更深了，只是一件裏褲有必要這樣？

因為單純，直覺性是『傳染』，維尼毫不猶豫把莎莉由背面轉向正面，白色鼠手敷著對方額頭，用著十分認真的眼神注視棕髮女性。但這樣對望又讓她體溫升高了些，手掌感覺到異常，相對的維尼更擔心了。

「妳沒事吧？親愛的。」

「我沒事。」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不是？」

「少貧嘴，快點去穿衣服！」莎莉使盡吃奶的力氣，半推著比自己魁梧一倍的火星鼠進浴室，對方也應該有配合走著。

「噢，呃，好吧，妳堅持的話。」

這句話惹惱了莎莉，因為這種體格差不用想也知道是對方跟著走為主，以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推的動。因此維尼這時的對待感覺就像應付小女孩，另她不高興，她回覆同時，用較輕的力道戲謔的拍一下他的傷口，讓白色鼠人在次嚐到痛楚。

「我．堅．持！」

「噢噢噢！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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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莎莉選的好，還是維尼本身就是衣架子體格的關係。一身地球人類夏裝的他，出來浴室的第一件事卻是彆扭的拉衣服。但維尼很識相，知道不應該在誰面前這麼做。感覺對方靠近，這些動作相對停止，只是莎莉的反應也太出乎他意料，因為對方可是瞪大眼表情僵硬。平常都是他再看她，現在卻倒反過來，這下可好，加上她後面丟進來的鋼頭鞋，光這樣穿不用想就知道英雄形象破滅。



「如何？好看嗎？」

「嗯，畢竟是我挑的。」

「……其實你挺關心我的嘛，親愛的。」

「胡說什麼，這些只是我為別人準備的衣服，恰巧你回來而已。」

聽著莎莉的辯解，維尼似乎不當一回事，擺出一個他認為很帥的姿勢說道。

「我敢說那個傢伙絕對沒有我穿起來帥。」

「維尼，你是想要知道我昨天晚上吃什麼嗎？」

這句超酸的話給白色鼠人的打擊似乎不夠，還給他反擊的力量。

「嘿嘿！我知道，是南瓜派對不對？」用力靠過來的維尼眨起一隻眼，用一種很有趣的眼神看向棕髮女性。

「你怎麼……」

「寶貝，你想說『你怎麼會知道？』對不對？」

「好歹自己仔細想想，應該不用我提醒才對。」

維尼的詭異笑容笑得更深了，她則困惑的回想，記得昨天在吃完晚餐之後，開始改裝摩托車，沒有多久維尼就乘坐著飛行艇到來，之後事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他知道？那時候他根本還沒到地球阿？難道說是他來之後？……不過幾秒鐘，莎莉恍然大悟，是因為那不到一分鐘的觸碰！
雖知火星鼠口味很重，可是她這下才知道一項新資訊，就是他們味覺很靈敏。不過也使潮紅從腳跟衝上了頭頂，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但話說在她的地盤上什麼語詞都不能像這位小姐腦羞還要來的強硬，尤其對火星鼠來說，更高一層。

「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就把盤子塞進你耳朵裡！」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舉起沒受傷的左手，應該是要安撫對方，卻變成維尼摸莎莉的頭，感覺上像在報今天凌晨的一箭之仇。

說歸說，莎莉還是靠近白色鼠人，把最後一樣飾品綁在他雪白脖子上，那是條長度驚人的黑色皮質布巾，這種質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輕飄飄的連木板隙縫鑽進來的風都能使它揚起，純粹好看。

「喜歡嗎？」

「當然喜歡阿，親愛的。」

「只要把裏褲換大一點會更好。」

略過像是開玩笑的後句不談，莎莉個人應該很滿意，說出這句話同時間露出一個很棒地表情。

「太好了……」

聽見回應，維尼面對笑容全開的莎莉似乎沒什麼免疫能力，稍微上升的體溫讓他白色的臉上有著一小片紅暈。抓抓鼠臉，他無聊的捲著黑色長布料，走上飛行艇，把勉強還能動的部分向內開動，幸好撞進來的部分是計分牌背後，不然前面破這麼大一個洞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補。
莎莉走向白色洗衣機，把脫乾水的衣服全部晾起來，但這幾件好像就是全部。一件藍色長褲、兩條綠色背帶外加一片紫色大手帕，因為動作簡單，在把飛行艇當成停車般的他走下來對話前就完成。

「早餐要去吃……」

刷的一聲，維尼眼神變幻，受傷的手也沒變成阻礙，兩首並用直接跳上摩托車，使用細白鼠尾以看不清的動作獲取物體，將她拉上來。可能是感覺到有東西上車，摩托車自行啟動，撞破昨天補好的木板一直線往下降落，揚起一片沙塵，穩穩的停在柏油路面上，就跟先前一樣的熟捻流暢。

「什麼呢？」一副思考的模樣，詢問後者。

她的眉頭都連成一直線了，由剛才的動作想也知道並不尋常。莎莉拍拍身上的塵埃，原本想問，但一下就改變想法。因為等等她們還是要回去，維尼不可能丟著那些衣服不管，還有口袋的東西跟背帶上的武器可一個都沒拿到，不過去吃個早餐，離開一下應該也沒關係。

「莎莉，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以這等輕快口吻說話還真不像是維尼。

「咦？」

「除了我們火星鼠跟摩托車，還有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為什麼？」

「不要管為什麼！」

維尼整個人轉過來，連三角巾都被放棄，伸出兩隻手臂緊緊抓著莎莉的雙手，面對面說著話語。鮮紅瞳孔散發無比認真確實的光芒，底下有著更深沉的炙熱火焰正燃燒著，除了收音機壞掉那次，連她都沒看過這麼激動的維尼。

「妳之前從來都不曾信過，但是，就這次，這次就好！」

「相信我。」

到底怎麼回事，棕髮女性又被維尼抱在懷裡，算是驚訝的第二次。而且他的表情為之複雜，眼部下垂，身體微微抖動，每個字都清楚的發出音，抱著莎莉的力氣加大，連手臂都能看到使力的凹陷皮膚。他這句話帶著的感情是悲傷？是懊悔？還是惱怒？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我……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棕髮女性衣物的皺折減少，他跟著輕聲吐出一句。

「謝謝妳，莎莉……」頭部已經超過對方的臉頰，以莎莉的頭髮完全擋住維尼的表情，只有聲音出現。

過了幾分鐘，白色鼠人似乎還不打算放手，莎莉試探性的問著。

「我們去吃早餐吧？」

「在稍微……給我一點時間……寶貝。」

「就五分鐘。」

他的微聲只有近在眼前的她才聽的清楚，是不想要給別人聽到吧？可是周圍又沒有其他人會在這麼早的時間出現在這，雖然不知道維尼到底在打什麼樣的算盤，但棕髮的她還是答應，回應一個字。

「嗯。」

之後，這五分鐘長時間的擁抱，莎莉發現肩膀的布料有些濕潤，但她什麼話都沒回，只是靠在維尼充滿白色軟毛的胸膛，安靜地不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