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見習vs神級


  太陽奔落西沉,天空由橘紅色淡化至黑灰色,月亮高掛上空,星星佈滿幕後黑底點綴閃爍,大地萬物安詳睡息,只留夜行性動物出來四處竄動,順道吹吹夜晚的涼風。

  森林外頭的樹林失去陽光的照耀下成一片陰黑森林,可謂絕佳的試膽場所,樹林間隙不定時有浮漂流動的微光紅點,包雜悉悉窣窣的輕脆聲音,不近距離看會誤以為是螢火蟲在夜中飛舞、玩耍,其實是士兵們每獸手持著火把探索搜尋。

  「找到沒有?」一位個子較矮的狼獸士兵有魄力地道。

  「還沒有!」「我這邊也沒有!」幾位正在搜尋的獅獸士兵相繼回答。

  開頭問話的狼獸士兵皺擠出緊張的神情,深鎖眉目的追問其他士兵。

  「情況如何?」比格斯從漆黑的樹林中浮現,士兵們耳朵輕一彈,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全體旋身畢恭畢敬的行禮,見狀後比格斯做個小動作示意免禮,士兵們起身後,報告目前的情況,各個不是搖頭就是擺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是嗎?還是沒找到阿!」比格斯深深吸了一口混雜燒焦味的空氣,輻射的熱火飄映在膚潤的臉頰。

  「你們今天辛苦了,任務先到此告一段落,可以解散回去了。」目光掃過每位士兵的毛絨臉頰和軍服全沾上塵埃,雙腳附黏乾巴巴的泥土,毛髮也蓬鬆亂散,與戰爭過後同樣狼狽,心底感到欣慰又不忍。

  從下午到現在夜晚時分,沒休息的拼命尋找,連晚飯時間也過了,卻沒有獸途中喊苦喊餓又喊累,走路過久而浮腫的雙腳,也按耐疼痛執勤任務。

  命令畢後,當下無任何一位有回城的步伐和動作,腳底緊緊黏在地上,似乎是不願意離開,比格斯正想開口問話時,被一位個子矮的狼獸士兵先插進來,「在尚未尋獲之前,屬下是絕對不會回去的……」等他開完片場頭後,其餘士兵也紛紛喧雜,不斷表示自己還能支撐下去,讓安寧的夜晚成了露營晚會般熱鬧。

  「你們不是機器,別太過操勞身心,剩下的交給隊長們處理就好了。」問話前,比格斯知曉他們僅僅在同個地方打轉,事實上早在幾個鐘頭前已搜尋完畢,只是他們不放棄的銳眼映在腦海,實在是忍不下心抹殺他們的忠誠,面對高昂的士氣只能露出少許威嚴阻止。

  沒料到激昂的士氣不減反增,不斷說只是盡責任,也有獸揚言找到明天也不成問題,眾心盼望比格斯能答應,附近早早沉睡的小生物被吵得無法入眠,紛紛發出奇怪的叫聲表示抗議,但終究是比不過士氣的振奮聲。

  比格斯的命令逐漸被士氣壓過去,內心也展開拉扯之戰,不知該如何是好,苦惱之時,他身後傳出一段熟厚的聲音,耳洞毛根感到說話吹出的氣流,「原地待命吧!」比格斯嚇的馬上旋身往後跳一大步,心驚肉跳,皮毛起的疙瘩比寒風吹襲來的突顯。

  士兵們頓時鴉雀無聲、目瞪口呆,皆舉起火把往前方照去,一位身披黑色長袍長及小腿,黃晶色的瞳孔涵蓋拋光,雜亂無章的灰色頭毛,白色的臉頰和下巴,在紅黃融火的餘光下漸影漸形。

  「赫……赫勃,你是小孩子嗎?」比格斯半瞇雙眼,對此行為感到無奈又驚恐,「請不要在這種時候做無聊的事!」片刻面容大變,爆口噴發怒意,淡淡刺鼻的火藥味亦然散出。

  「呵呵……你才是小孩子吧?怕黑?」赫勃噗嗤一聲,取笑他的膽小。

  「你……你在胡說什麼!」比格斯臉漲紅的可愛模樣更讓獸覺得更像小孩,最後又補上一句,「誰怕黑了啊?」

  一陣你來我往的喧鬧中,某些士兵不顧地位上前勸阻,剩下則呆在一旁觀看戲劇何時結束,百亂之間,黑夜中某方位傳來的語聲中斷吵鬧,「你們兩個都是小孩吧?」低沉深邃的口音,既不威嚴也不弱風,夾雜踏過樹葉和樹枝的支離破碎聲。

  赫勃的背後若影若現一位身高比他高的黑影,跟他同樣穿著黑色長袍,紫色的獸毛與黑夜特別相搭,亮紫的瞳孔宛如無聲無息地盤繞目標獵物般兇狠。

  「大哥……」赫勃輕輕一轉耳尖,並側身退至旁邊,微低著頭迎向孟德麥的到來,其餘士兵看見後也趕緊恭維行禮,比格斯靜下心,收斂自己的怒氣,不希望讓隊長級的獸見到他的醜態。

  孟德麥淡眼巡視一遍,伸手壓拍赫勃兩耳間的頭頂,「我還在想說你怎這麼慢,結果是在玩嘴巴遊戲。」

  「抱歉……」發覺自己讓他等個消息等很久,深感歉意,每當孟德麥發現他的過錯,都不會用苛責的語氣教訓個慘淡,只靠那隻溫暖又沉重的手輕輕撫摸。

  「那……你有傳達我的話給他嗎?」他的手輕放在赫勃頭上不拿開。

  「阿……忘記了!」赫勃腦海一閃,緊張的全身冒冷汗。

  孟德麥一聽後馬上來個震動式按摩,不停地狂搓揉他的頭毛,「你這小子真是……」赫勃緊閉雙眼隨他意,一聲也不敢吭,搞到最後像是從陷阱裡爬出來的模樣。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情要傳達給我嗎?」比格斯疑惑地輕聲細語問道。

  孟德麥停下手邊動作,挺胸凜凜地開始說起,「前面的部隊也沒有任何有關王子殿下的消息,本來打算跟你討論下一步……」他冷紫的目光又再掃略一次,沉穩地接下去說,「看來沒這必要了,而且……」語音未落,深黑的後方飄起幾點的紅光,霹霹啪啪地傳出更響脆的踏破聲。

  比格斯和他身旁的士兵們都狐疑地深望,當步伐整齊的奏樂結束時,顯現在他眼前的是之前分配地點的其餘部隊,各個皆滿身大汗,獸毛和軍服紛亂而不統整,卻是一臉淡淡地微笑迎向前。

  「我們的想法跟你身旁的士兵相同!」孟德麥一抹微笑,眼珠咕溜滑向背後的士兵,他身後的士兵都以鼻音應答或點點頭,「我們留下來等吧!就當作是給士兵們一個交代,況且正在努力的還有他們……」

  原本打算讓部隊回城的比格斯,實質上他也很想留下來,當初是怕士兵們太累引發不滿,沒想到孟德麥會早一步先說出留下的話,而且士兵們也願意留下來,身邊能擁有同心的兄弟,比格斯感到很幸福,讓他再累也不怕。

  冷風吹襲,吹不涼心中的溫暖,只能擾動比格斯的火紅頭髮,作功讓樹葉與樹葉間產生摩擦,緩緩地抬頭放眼望星空,懸掛空中的皎白明月,被雲霧遮蔽而透出的濛光,不可思議的諷刺內心,真心祈禱能找到克威爾他們。

  另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周邊眾樹彎腰隱藏一個倒地的巨大黑影,不時傳出打鼾聲,胸膛隨著呼吸高低起伏,落在樹上的動物在月光反射下,閃亮起的好奇瞳孔盯著黑影,甚至還有地上爬的小動物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伸出手腳探查觸碰。

  此時,某處遠方傳來陣陣沉重的腳步聲和與地面接觸的摩擦聲,將所有圍觀的小動物全嚇跑,飛的飛、跳的跳、跑的跑,徒留下躺地的巨大黑影。

  另外的巨大黑影緩緩走近躺地的黑影,疑惑地蹲下察看,「嗯?這不是塔諾斯嗎?怎會睡在這裡?」重度深沉的聲音道,並跪蹲在塔諾斯的側肩旁,「喂!塔諾斯!起來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巨大黑影重拍他的肩膀,但塔諾斯似乎睡得很香沉,竟然用打鼾聲代替回答。

  「真是的,累了倒頭就睡,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黑影完全無言,只得不停猛力搖晃著他,「喂!快點起來,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呵呵……」塔諾斯一臉幸福的睡樣,神經大條的他怎麼叫都叫不醒,黑影無可奈何暴出一個大青筋,緊握手掌一拳往他的頭頂重打。

  咚……

  塔諾斯半夢半醒的平身坐起,仍一副睡眼惺忪,頭上腫了一大包,伸直雙手、挺直腰桿打了個大呵欠,過了很久才感覺到似乎有獸在他身邊,他想不透的把脖子往旁邊看,感覺有個巨大黑影正盯著他,他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眸,瞇起棕色小眼仔細看清。

  遮蔽月亮的烏雲逐漸散去,月光照射的角度如同打了聚光燈投映在黑影上,蓬鬆有致的褐色鬃毛,燃燒起來的紅眼,肩寬身長的體型,一度入映在塔諾斯的眼裡,「咦……?賽……賽門卡特?你……你怎麼……」他驚奇的瞪大雙眼,不自主將身體往旁邊側倒,像吃了顆震撼彈衝擊他的心臟。

  賽門卡特比個手勢示意他冷靜點,並說出獄事情的由來和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塔諾斯感到很不可思議,眼看在此浪費不少時間,賽門卡特隨即拉起他,一說就是要去神殿。

  「神殿?為什麼?」塔諾斯一臉茫然,起身撥掉身上的塵土。

  賽門卡特擺個臭臉揮開揚起的塵埃,「因為還沒找到阿!我相信不只是王子殿下他們,那兩個傢伙一定也會跑去那……」轉身轉望神殿的方向,語氣沉重地繼續說下去,「況且已經這麼久了都沒消息,希望他們沒出事才好……」

  「有卡艾爾和隊長在,王子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塔諾斯充滿自信的眼神和態度說道。

  「希望是如此……」賽門卡特不免憂心忡忡,擔心起他們的安危,「總之,在比格斯發出信號彈之前,我們還是去一趟吧!」

  雖然塔諾斯覺得不需要過去,但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們也只能推測克威爾他們大概沒事,要解開未知數,只有去神殿一探究竟,況且他在途中睡著了,更無法清楚掌握目前的情形,要是睡著這件事情傳出去,先別說會被取笑,可能連副隊長職位都會被剝奪,如此一來就沒臉回去見大家了,現在只能跟著賽門卡特加減彌補自己的過失。

  兩獸龐大高壯的身影,隨著步伐漸行漸遠,逐漸脫離月光的照曳,與四周的灰暗融合為一體,消失在樹林間。

  在神殿祭壇內部,目前正被銀色鬥氣橫掃全場,雷爾身在鬥氣漩渦的中心點,破損的披風和血紅的獸毛隨著鬥氣從腳底爆發而吹動,舉起的刀尖與眼高同平行,半惡煞半專注的眼神釋放出令獸退步的魄力,男子不為所動,單以傲慢輕視臨高居下,周圍則有長方體的結界圍住,保護自身不受到鬥氣傷害,而鬥氣一觸碰到結界則幻化成無形,如透明空氣般消散。

  等到鬥氣漩渦稍微緩和後,結界也融化瓦解,由上至下消失,兩獸一板一眼互瞪,一點聲音也沒有,不久之後,男子開始哈哈大笑,打破短暫的沉默。

  「小伙子,你的勇氣很令我佩服,區區一個見習等級,竟然敢跟神級挑戰……」男子輕吐一口冷氣後接下去,「況且你連打敗克威爾都做不到!」

  面對男子的鄙視恥笑,他的眼神絲毫沒有動搖,依舊保持那戰氣凜然的神情,「我說過,耍花招對我沒用!」男子緊繃笑顏,雙手交叉至胸前,想聽聽看為何這麼說,雷爾眼瞳為之一亮,「那是你製造出的幻影,對吧?」

  「齁……?我倒想聽聽理由。」男子豎起耳朵貫注傾聽。

  雷爾開始解釋在他倒地時,雖然眼皮漸漸無力,但模糊的雙眼隱隱約約看見最後的景象,當克威爾消失後的那一刻,有少許的黃光消散至空中。

  魔導士在解除自身施展魔法或魔法遭到破壞時,會有黃光型態出現,在賢者型職業中,只有魔導士的鬥氣為黃色,魔導士的特殊魔法眾多,其中結界系和幻影系魔法為特點,幻影系列的魔法唯有階級高或神經天生敏銳的獸才有可能第一步就察覺出來。

  不論是先前在森林入口的盾牌結界或者在無名森林遇到的魔獸,被擊破後都有黃光顯現的跡象,由此可以確定剛剛跟他打鬥的絕對不是克威爾,是男子創造出的假象。

  「哼!注意到了嗎?」男子目中閃過一抹彎光,「不過現在才發現也太慢了!」法術雖被識破,但優勢仍偏向男子這邊。

  「知道是假的就夠了……」少了假克威爾的威脅,使雷爾稍微鬆了一口氣,但現在有三獸的生殺大權正掌握在他手上,更何況幻影竟然能造成實體傷害,他的實力和修為非同小可,背後一定還隱藏著更強力的絕技,不能掉以輕心。

  以雷爾對魔導士的認知,足足差了一大截,他本身也只聽說過魔導士能吸收別獸的絕招變成自己的絕招,甚至把絕招轉移到他獸身上使出,結界系和幻影系變化多樣,唯一共同特點就是黃光,乍看之下較強力的絕技都見識過了,但魔導士本身也隱含強力的攻擊系魔法,對於這點雷爾完全不熟悉,只能多加注意他的攻擊模式。

  「既然知道真相,多餘廢話就免了。」雷爾下甩刀劍,在腿側間留個空隙角度,使著認真的語氣吼道,「快速把你解決,再救出其他獸!」

  男子聞言免不得搖頭又感嘆,「就憑你現在的身體和那一小點實力也想跟我鬥?真是有勇無謀。」只見雷爾不發一語,持續仰頭怒視,「也罷,趁此機會好好體會一下你和我之間差距。」語畢,男子抬腳往前踏下第一台階的瞬間憑空消失,與周遭氣體結合消逝,不到半秒赫然現形身影在階梯前。

  「正合我意!」吼音之餘,雷爾奮力一躍衝鋒,縱使動作會讓血流不止,傷口切合處互相摩擦產生疼痛也不以為意,現在他滿腦子只有眼前的敵人。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男子沒有半點閃躲之意,一副怡然自得等著他接近,雷爾不但毫無警惕地繼續跑,反而被此行為所激怒,距離男子本體約幾大步,雷爾的雙腳發出一抹銀光,腳掌一前一後擺橫滑行溜去,地面留下滑過的凹痕,粉碎的小石子繽紛噴散,雙手持刀劍橫豎至側腰,準備向男子砍去。

  「滑空斬!」一聲暴喝後,輕微扭轉腰部順勢將劍揮出,一彎一米大的半透明銀色劍氣極速飛奔朝向男子,飛行途中與空氣摩合傳出霍霍聲。

  男子不急不緩地平舉起單手,即將觸碰到手掌的片刻,輕鬆的抓住劍氣,緊了幾根手指後劍氣被捏個粉碎,散成多顆點狀的小氣泡消失在空中。

  「這也叫攻擊?簡直跟紙片一樣薄弱!」男子放鬆垂下右手苦笑道。

  「居然空手接下劍氣!」雷爾當下震驚,他連結界都沒施展出來,光靠幾根手指就接下招式。

  「呵呵……現在就驚訝還太早了。」男子平淡無奇的說出,嘲諷意味十足,不知不覺他的右手掌漸漸泛起黃光,「你對於魔導士瞭解得還不夠透徹,一知半解的知識是打不倒我的。」

  語音一落,男子的手由左至右大揮,一彎巨大的半透明黃色劍氣直接撲向雷爾,不論速度或威力,都遠超過雷爾所施展的劍氣,短短地咻一聲,劍氣已到他面前,正當雷爾起始第一步逃竄時,舊傷突發,頓時麻痺大腦的傳達訊息,眼看來不及閃避,只得用劍勉強擋下。

  轟……

  擋下的剎那間,身體周圍刮起強力級風,石地板被狠狠地揭開,不時有細長而尖銳的石頭一筆劃過他疲憊臉龐和身軀,一條又一條血痕,輕輕地刻劃下戰鬥淚史,由於威力過於強大,劍氣連動身體後推著走,地上拖曳出獸爪用力抓地留下的細長痕,腳底因摩擦發出熱能,軟嫩的腳皮也被磨破了。

  撐了不滿十秒,整個獸抵禦不住,背朝後飛至石牆重力撞上後,如喪失力氣般側倒在地,剩餘劍氣沒因擊中雷爾後而消失,反而稟照原徑軌跡撞擊石牆,碰一聲後,石牆上也留出一條粗長無比的直線凹痕。

  雷爾使力撐住眼皮,咬牙切齒,「可惡!竟然使出同樣的招式……」他一邊曲著手臂托起殘破的身軀又續接下去,「原來剛才不閃躲,刻意接下攻擊是為了吸收我的招式……」

  虛弱的抖音一傳進男子耳裡後,高興地笑笑道,「不錯嘛!一下就進入狀況。」男子拐扭頸部,舒展太久沒活動的筋骨,「區區一個見習劍鬥士,接下神級的攻擊能不死且還能有力氣站起來,真是命大又耐打的小子,蟑螂嗎?」

  「少囉嗦!沒救出他們以前我是不會倒下的!而且你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馬達嗎?」在男子的恥笑閒語場合下,雷爾勉力爬起身,不願善罷甘休,「剛才是我太大意了,接下來不會再中招了!」重振架勢後,微曲的雙膝不停地顫抖著,痛覺神經不斷干擾意識。

  「真是嘴硬!」男子的手掌再度冒出黃光,接連左右揮動手掌,巨大黃色劍氣又一波接一波猛奔向前。

  無數的劍氣,不規則的來襲,雷爾僅靠敏捷的神經左閃右躲、上跳下蹲、前滾後翻,一聲再一聲的碰碰作響,躲過的劍氣不回頭的直命中石牆,粗大深刻的印痕破壞原本風貌,更畫出激烈的戰況。

  每次躲避也不輕鬆,各個千鈞一髮,稍微疏忽就會被擊中,大量劍氣永無止盡的逼近,讓雷爾完全無法施展招式或接近男子半步,等於是封鎖了他的攻勢。

  「身手不錯嘛!」男子一度誇讚,手邊沒停過施招,夾帶寒冷自信的語氣吐出,「那這樣如何?」。

  手腕微略變幻,掌中黃光更加耀眼,劍氣射出速度翻倍,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雷爾沒預先措施,胸、腹、腿先後擊中,一時失去平衡後傾倒地,咬緊牙關,吃力忍下如撕裂感被打壓的舊傷,冰涼的石地催眠他的知覺。

  「唔……你這傢伙!只會施放吸收來的技倆……」雷爾一點一點地的挺身而起,心有不甘。

  「哼……敗家獸的哀嚎,是吧?」男子低頭喃喃自語,用藐視的目光盯著他,順手抓抓其癢無比的額頭,「要使用我原本的能力也可以,到時可別說我在汙辱你,呵呵……」

  暗淡空間的冷笑聲,能感覺到風色開始異變,空氣漸漸凝結,雷爾的第六感察覺到要出招,重心放在雙腳,腳爪使勁抓地,如山穩固腰盤,唯有顫動的雙手有氣無力地握劍,耳朵絲毫不敢放鬆的豎起,調整紊亂的呼吸節奏。

  「要上了!」男子大力咆哮,掌中黃光昇華至刺眼光芒。

  「魔光彈!」殘音迴響之際,男子背後浮現繞出一圈半米長的十團黃光球,不等雷爾驚訝完,最上方的一團光球火速朝他攻擊去。

  雷爾屏息以待,冷靜觀察攻擊模式,並照著它的動向來回閃躲,正當他躲過第一次攻擊時,光球彷彿有自我意識似的接下一波,以順時針方向衝出,完全不給他任何的喘息機會,但單純的動機構成不了威脅,因此雷爾把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一路迴避光球,一路思考對付男子的策略,這次的攻擊雷爾有模有樣的突出,讓男子感到有蹊翹,不過仍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堅固原地。

  等十粒光球皆施展完了,雷爾也開始展開行動,準備把特地保存下來的鬥氣一口氣發揮出來。

  「滑空斬!」雷爾腳底出現一抹銀光,以同樣的招式再度攻擊,一彎半透明銀色劍氣直飛向男子,唯一不同點是劍氣體積比第一次使出略大些。

  「沒學到教訓嗎?」男子毫不在意的發言,針對此類攻擊也沒特別留意。

  「音速爆刃!」當男子舉起手正要抵下攻擊時,從他身後傳來一陣暴喝,不免吃驚回頭探望。

  只見雷爾蹲跪在地,雙手握劍撇向左下,銀色鬥氣包覆劍身後變身成亮銀光芒,劍身也翻倍變大變長,發出嗡嗡巨響,瞳孔一緊縮,奮力往右上揮,一條中等粗長的刀痕劍氣以音速般的速度飆過,男子愣在原地,手中還握著正要摧毀的劍氣,一時沒能來的及躲過,也沒多餘時間施放結界,就這樣被刀痕劍氣穿過身體,有著扁狀橢圓的痕跡殘留。

  砍過後沒幾秒,刀痕的路徑一瞬之間劃開石地板,以及走過的透明殘像,整個過程無聲無息,沒有裂開的聲音,也沒有撕裂聲。

  雷爾攻擊完後沒有立刻起身,只用發狂又銳利的銀瞳冷冷地注視,少許的微風撫過獸毛,似乎訴說著戰鬥已經結束。

  「就算擁有再強大的能力,沒有戰術仍然是敗者……」語畢後,雷爾輕闔雙眼,拖著舊傷緩緩起立,起身須臾間,耳邊上方傳過沉重又冰冷的聲音,使他猛然瞪大著驚訝的雙眼。

  「沒戰術確實是敗者呢……」不知何時,男子已站在雷爾身後,右手發出黃光往雷爾的心背上放,一條圓粗的光束直穿過雷爾的心臟射出。

  「魔光衝擊!」冷淡地說出這四個字後,雷爾大噴血口,帶著不理解的思想軟化倒地。

  混濁的雙眼,失力的眼皮,嘴角瀉出鮮血,「明明擊中了……為什麼……」雷爾掙扎最後一口氣的問道。

  「很簡單,因為你打中的是我的幻影……」男子邊說邊往前走幾步,腳步聲顯得特別陰沉。

  「唔……可……可惡……」雷爾的眼珠往上飄移,剛被擊中的男子從裂口開始化成黃色光點,擴展至全身,光點浮上幾秒後慢慢的消逝在大氣中。

  見識完了景象後,雷爾的全身力量已耗盡,過度活動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住,雙眼靜靜地闔上,徒留男子以哀怨的冷眼注視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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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這次更新拖了1個月= =

其實是有原因的……

NO.1:被新出的單機遊戲影響,每天像中了迷惑的獸對怨念膜拜!

NO.2:最近有報告和專題!

NO.3:家庭因素讓我又變得更忙!

光是昨天和今天就打了一大半,有點想熬夜趕稿的念頭。

為了不想拖太久,打到雙手發冷,真的會想拿暖暖包打字。(男子發黃光,我要發青光了=D?)

雖說是拖1個月,不過也是有花時間在想劇情的拉,是想好才在這兩天趕完,途中也修改蠻多次的。

發完這話後,可能又要回去膜拜XD,發佈可能會較晚一點,不過小翼我還是會認真、繼續寫下去的=D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