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說] Of The Sorcerer《不只是單一的事》E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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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The Sorcerer 《不只是單一的事II》
醒來, 全身是一陣陣隱約的痛。 由在灰灰黑黑的天花板移向右向, 是接著自己的一部不停跳動數字的薄型電視機。 往下一點望, 是一頭未成年的班豹正對著另一部電視機打字。
安提記得那個叫電腦, 庫多理經常對著它。 雖不太清楚到底有什麼原理, 但就是這樣的方法處理文書工作。 從後方看了一會, 這似是研究魔法歷史的報告, 不過似乎有不少誤譯。
『…魔法是要求對沖, 又求其平行, 不是簡單地從一即全來解釋。 法父聖紫薰草龍閣下早已一再強調。』
班豹聽後吃了一驚, 回首一看,
『太好了, 渣哥斯大法師, 我現在去請維特醫生。』
『不, 請坐,』
安提叫停準備難開的班豹。 班豹在一點不明所以, 站著, 他發現安提正讀他的報告, 讀了一半, 間中嘆道。
『…聖紫薰草龍閣下沒有創世般偉大, 聖格斯也只不過是無意開啟了現代醫學, 庫多理更不過是為現代眾獸平等而努力, 所以將庫多理當成政治家或許正確一些。』
『至於你呢?』 班豹咳了一聲, 很想把這魯莽的話話收回, 『抱歉, 渣哥斯大法師, 我好像問得過份了。』
『不。』 安提那副金色雙目移的天花板, 『我只是一個中庸者。 對了, 現在是什麼時間? 今天又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龍神月二十三日, 現在是晚上的初更, 剛過第一小時。』 班豹說道, 『照魔法學說, 大約是亮燈的時間。』
『不, 在魔法學上的龍神月之下, 現在只是日終的時間。 原來已是三日之後。』
安提不自覺地動了一動自已的雙爪, 是有自己的尾, 吃驚道, 『我的爪? 我的尾? 不是斷了嗎?’
『維特醫生和其他醫生合力重新連接的切斷的神經線, 所以, 你依然是健全的龍。』
『太美妙了, 我一定要親自感謝維特醫生。 她狐呢?’
『在A&E, 要我現在請她來嗎?』
『不,』 安提再望向那只完成一半的報告, 說道, 『由我告訢你到底魔法歷史上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你全知道?』
『對。』
安提嘴角一彎, 右爪出現一本巨型的紅色厚皮筆記。 筆記很舊, 不少紙夾在裡頭, 全本用皮帶緊扣。 他用爪在那沒有鎖孔的龍像扣上畫了一圈, 噗的一聲把皮帶由兩端收進, 然後全本筆記浮起, 在安提面前自動翻頁。
『好了, 你要問何時的事?』
班豹早已由自動翻頁的筆記。看得出了神, 不由自主地令他想起了租客格斯。 當時格斯除了繡符的白袍外, 還有一本筆記, 但細小很多。 格斯也是一樣翻著它。
『怎麼你好像比魯法修醫生知更多?』
『你剛說魯法修醫生?』 筆記立即合上, 安提急問, 『格斯。 魯法修, 他不就是聖格斯嗎?』
『他…是聖格斯? 』 班豹立即反問, 『魯法修醫生即是聖格斯?』
兩獸同時張大了口, 空氣中沈默了。 安提急急忍痛爬起床, 凝神再望一望電腦的文字, 然後問班豹,
『聖格斯是否知給你看見和我手上相似的筆記?』
班豹點頭, 『有, 但細小很多。』
『果然…』 安堤露出奸笑, 好像是勝利的表示, 『可以把那個給我一份嗎?』
班豹把全文印出, 交到安堤爪上。 安提速看了數頁, 這時的他更笑得顯眼, 也放聲大笑,
『若我沒猜錯, 他把全本翻譯錯了。 哈哈! 好痛…好痛…』
安提邊笑邊接著腰的位置, 他的大笑令自已撞到了床上的扶手。
『諸聖的黃昏! 如果這是你的歷史功課, 我想你還是別再找聖格斯, 他的歷史知識是叫眾獸驚嚇的。』
『這裡的內容, 全錯了?』 班豹瞪大了眼, 『我的天, 明早就得交給老師了。』
安提搖頭, 浮著的筆記再次翻動, 一支木棒般大的筆出現, 利用那尖端在印稿上自動跟著安提雙目書寫細字。 安提同時笑道, 『讓我幫幫你, 對是給你整天看護的答謝。 你繼續起稿, 再交給我桃錯, 然後你再修正吧。』
『謝謝你, 渣哥斯大法師, 但為何你會知道? 這裡有一些資料是連參考書都沒有。』
筆尖停下, 安提向班豹輕輕點頭,
『因為我是時光的旅行者, 時間大法師安提。渣哥斯。』
※
『你看來好了很多, 安提。』 卡絲問候道, 『大法師的康復能力果然與別不同。』
『才不, 是你的醫術高明。』 安提得意地說。
他倆一同在坐在醫院的小庭園, 安提依舊在後方擺著尾, 看著不停走動的群獸。
『我欠你一條命, 我會盡我一生所能報答。 這是作為救助大法師的報答。』
『噓! 別胡說。』 卡絲叫道, 『那麼瘋狼欠我的至今還也還不完, 不, 他從未開始還。』
『狼是取巧, 龍是真誠。 兩者大不同。 庫多理終會有他的報應。』
『算了吧, 這是我當醫生的責任。 不應追求回報。』
卡絲咬了一口三文治, 才發現是牛肉絲, 這時想起她的兒子。
『幸好有你及時發現小洛的報告出錯, 否則他今年就取不到獎學金。 我真想不到差點把我兒弄得一團槽的租客就是聖格斯。』
『我相信聖格斯是無意』 安提停了一停, 抬頭凝視藍天良久才說, 『的吧?』
卡絲也抬起頭好奇地望一望藍天, 然後望向安提問, 『他們到那裡去了? 已快一星期不見他倆了。 』
安提沒回答, 只是凝神望向上空。
『唔, 他倆…』
『不。』 安提急急回答, 向卡絲問, 『若你有機會離開, 你還會留在醫生的工作嗎?』
這莫名奇妙的問題叫卡絲愕然。
『兩事是相關的?』 卡絲問。
『他倆就在上方。』 安提凝重地說, 『休戰部署中。 只要我一回去, 戰爭就會立刻開始。』
『戰爭? 這未免太嚴重了吧?’ 卡絲繼續吃她的三文治。 『不過這不重要。』
『不重要?』 安提一聽卡絲若無其事的答覆, 令他大為一震, 『 他倆各自是黑白魔法的極端。 黑白魔法早對立多年, 這是一場對立戰, 以決定魔法成敗。』
卡絲剛好吃下最後一口三文治, 輕鬆地拍去手上的麵包屑, 喝一口果汁, 『這事又與我何干?』
『這當然相干! 如果…』
卡絲最討厭這些難明, 而又神神怪怪的魔法在耳裡轉轉。 她一轉那副屠龍厲目, 剎止安提的說話。
『如果? 如果身為天秤的你是要上回去的吧?』 卡絲不夾地從水壺提袋取出一份病曆, 塞進安提手中,
『替我警告魯法修醫生! 聖格斯或是什麼, 總而言之你必須告訢他, 他已快一星期未回來當值! 病人的報告限期中午, 我不管他是升仙了還是去死了, 總之一定要見他回來。』
『明白…』 安提把身子移遠一點卡絲, 抱著文件, 輕輕點頭。 卡絲再進一步走上來, 一手抓著龍角, 把他自己扯下。 安提從未被任何獸碰的的雙角, 被卡絲這麼一扯, 像是把自已的頭扯下, 動不了般貼上卡絲的臉。 在雌狐棕色眼珠裡, 安提看到自己不停震斗的雙目。
『一定要在明天中午交到我手, 而且他要給我回來當值, 否則我踩過去追!』
※
外方的雷雨很大, 卡絲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雨勢。 這夜她回不了家, 只能在醫院的休息室洗澡後在床上看看電視, 對窗外黑色搖擺的樹影嘆氣。
敲門聲響起。
『誰?』
敲門聲再響起, 聽清楚一點, 是非常急速的敲門聲。 當卡絲走到上去, 已變成大力拍門, 嚇卡絲一跳
『誰!』 卡絲神也未回過來, 立即開門, 外方沒有獸, 只是夜更的護士走過。
『可惡…咦?』
卡絲轉身關門。 她看到一個白影出現在窗外黑色的樹影, 兩個影一加在一起, 很自然聯想到某一個大法師。
『庫多理!』 卡絲怒吼。
奇怪, 庫多理的白影沒有表情, 只是在那裡浮著。 在突然的一問外方的車光下, 卡絲看到外方有一部車撞上了燈柱。 回目一看, 庫多理依然在那裡。
卡絲不管庫多理, 一手抓起黃色護袍, 朝A&E跑去, 大叫
『外面撞車了! A&E快到帖漢森大道救援! 呃?』
這裡多了一條龍站在前方擋住了去路。 卡絲很快就從鱗片和大小把這條龍認出, 是格斯。
格斯沒有表情, 站著, 不同的是他室的不是法師袍或醫生用的黃色護袍, 而是很像大將軍斗篷。 他的全身袍是以紫色為主, 斗篷用金線嘯了符文, 而方形黃金扣件都是刻上符文, 好像每一個小禮盒, 華麗。 和之前不同的, 是他多了兩對蝠翼。
卡絲明白六翅聖格斯的真實到底是怎樣。 一個只在應史上出現的聖龍, 現在就站在眼前。
『魯…魯法修醫生?』
格斯沒有反應, 冰冷的目光令卡絲直覺到不安。 她選擇不理會格斯, 獨自和其他龍見習生推著救傷床跑出去。
『傷者是雪豹, 還有知覺, 脈搏很弱, 腦骨有裂, 頸骨移位, 腹下似乎有內臟破裂出血。』
其中一名龍見習生很快把檢查完成, 在雷聲下大聲告訢卡絲。
『那先固定上半身才抬出。』
會身被雨打濕的卡絲大叫, 指向其中一條全白色毛龍,
『你! 回去知會A&E當值的外科昆西醫生, 準備5號OR, 呼叫豹科的費尼醫生, 腦科的白克醫生, 』
『知道!』
白龍張開全翼飛回去。 卡絲和餘下的龍見習生合力把傷著小心抬出車, 準備送上擔架。 她和數龍突然被一般強力拉後, 卡絲一個失平衡跌在地上, 然後眼前是飛天火球和一陣巨響, 汽車爆炸了。
『庫多理?』
在火球之後, 卡絲又再看到日無表情的庫多理。 這次她看得更清楚, 庫多理穿著用銀線繡上符文的黑色法師袍, 銀扣的形式是圖形互扣的, 有7個。 在火光下, 卡絲看到庫多理手背的毛上也有符文相似圖騰。
他倆到底在幹什麼?
『維特醫生? 維特醫生? 』
直至卡絲被扶起才記得撞車的事。 在傷者交給了其他醫生接管後, 她望回去, 庫多理已不在。 只有很像木偶的格斯站著人來人往的通道。 他那套看上去莊嚴, 但又和環境太格格不入的紫袍, 令是醫生病人不禁以為這是新的聖格斯像。
全身濕透的卡絲抹去身上的雨水後, 走近格斯, 用手指碰一碰他, 沒有反應。
『魯法修醫生, 若你是在這裡, 請你給我一些示意。』
木偶一樣的格斯待了一會, 藍眼才移到卡絲身上。 那是不太願意的目光。
『很好。』 卡絲嘆一口氣, 『病人的報告呢?』
格斯木納地從袍內取出, 交向卡絲, 然後在一卷帶著火花的風包圍下消失。
『真是過份!』 卡絲怒吼, 『這算是實習醫生嗎?』
雷聲再度響起, 卡絲一轉身, 就發現庫多理。 他全身傷痕, 對卡絲一彎嘴角, 流出不少血。
『卡…絲…』
庫多理一軟, 倒在卡絲身上。 他身上的符文, 還有銀扣的黑法師袍在一陣黑風下消失, 換回那個平常的黑袍庫多理。
『庫多理! 庫多理!』 卡絲大叫, 『夕桑醫生! 夕桑醫生! 這裡再多一名傷者!』
※
『庫多理! 你們把這裡當成了戰埸的醫護站嗎?』
『為何你對安提和對我的都不一樣?』
雨在第二天停了, 不過未見陽光。 當庫多理一醒就被卡絲連珠炮轟, 這令他從安提聽回來的細心照顧情況很不同, 所以庫為理不得不反攻。
『你偏心!』
『去你的!』
卡絲用力一扭庫多理的右耳, 痛得他在呱呱大叫。
『有種的, 就算打死了都別滾回來救命!』 要非對方現在是令卡絲火冒三丈的庫多理, 她才不敢說這些話。
『這是一定要打的仗, 現在的聖格斯太危險了…好痛!』 庫為理哀叫。
『是你怕地位不保吧?』 卡絲放開手笑道。
庫多理把頭轉頭另一側, 按摩右耳。 『哪有這回事?』
『這全部事情簡單到不行。』 卡絲嘆道, 『首先是安提修道成功, 不過糊裡糊塗地因弄錯時間而得勝; 好了, 現在聖格斯重現並打你落花洗水。』
庫多理沒有說話, 把說塞進枕頭, 傳出偷泣聲。 這很像不服氣的小孩, 卡絲輕撫庫多理。
『好了, 我們的大法師庫多理,』 卡絲放輕語調, 『待你的傷復原, 再上去幹一場吧。』
『我不要。』 庫多理說。 『不要, 我已不想打下去。 可以的話, 我想投降。』
『怎麼這樣說?』
『魔法的天秤己失去平衡作用, 絕對的力量已遠超過追求。 這戰事已幾乎大局已訂, 我和安提只是抱著盡力去反抗。 上方的安提已在抗行中傷得又重又累, 但還是讓我逃出來, 迫令白魔法的聖格斯休戰。』
卡絲凝重地點頭。 庫多理繼續解釋,
『這就好像是你和癌病對抗的原理一樣吧。 白魔法的力量過大令自然對衡失效, , 此時黑魔法就必要介入反抗白魔法擴張。 阻止當聖格斯正式回來時形響大眾。 我為了平衡作為天秤的對衡力, 我長久不修道, 但我一直漏了擁有強大白魔法的聖格斯…』
這些內容對一個亳不敢興趣的醫生而言, 未免沉長了一點。 卡絲忍不住打丁一個呵欠。 專業的她通常絕不這樣做, 只因對著的是庫多理, 那個她眼中好像不是大法師的大法師, 可以放鬆日常的嚴謹。
『好了, 我得休息了, 我已為你的手術超時了六小時, 今天由這刻起會是我的休息時間。』
『那。。』 庫多理抹去淚水, 從枕頭探母來, 愕了一愕, 『誰來照顧我?』
『魯法修醫生。』
才說畢, 六翅的影子投射在走廊地上, 然後傳來一陣音樂的輕哼。 加上袍子的輕擦聲和金扣子的叮噹碰撞聲。 那輕哼就像成了一個獨立樂章。 樂調現停在獨立病門的門眉下, 走進第著和昨夜一樣的華麗的格斯。 不同的是, 他頸掛著醫生用聽筒, 手抱著庫多理專用的厚厚藍白色病曆, 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庫多理在毫無選擇下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
『維特醫生,』 格斯的藍目由那拉著毛毯亂叫的庫多理, 慢慢移向卡絲, 『梅斯高比奧夫先生的情線不穩定, 可以用瑪以非琳鎮定劑嗎?』
庫多理立即停止不叫。 惶恐, 無助, 說更貼切的就如準備被殺一樣。 他看著卡絲, 等候她宣判。
『梅斯高比奧夫先生是不可用瑪以非琳, 但可用莫拉卡那。』 卡絲取過格斯手中的病曆本速瞄, 『是的, 只可以用莫拉卡那。 魯法修醫生,』
卡絲把病曆本移向格斯, 但不放開。 她的棕色眼珠由移至與面對的藍目相對, 補充道,
『梅斯高比奧夫先生是大法師, 按道理比其他病獸會快康復, 因此是不應該有任何難題。』
格斯沈默, 凝視著卡絲手上的病曆本, 對卡絲點頭。 一龍一狐互相打量, 龍終於說,
『我明白了, 維特醫生。』
格斯那如機器生硬的聲線刺激了庫為理每一個細胞。 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整天留院觀察裡, 有一整天被格斯下手的機會。 他知道卡絲從安提口中一早通曉, 這是她絕對意定的安排。
『我要切換醫生。』 庫多理抗議。
『不行,』 卡絲代格斯答道, 『醫生不足。』
『你不是還有八條龍嗎?
『對, 每天上中下午加深宵共四條,』 卡絲算一算, 『每一天換一更, 剛好合計九條。』
就在庫多理準備反攻, 卡絲瞪著他, 並慢慢指著, 好像在施法, 不, 如果她手上是刀, 就是準備朝庫多理插進。 結果, 卡絲的成效卻比魔法好, 令庫多理不敢發聲, 竄進被窩。
格斯一旁在冷目地看, 直至卡絲離開, 現在才看上去回了一點血色。 面前黑風包圍庫多理, 剎間由病人袍換上了那銀扣的法師袍。 庫多理爬出來, 與格斯對視。
『還有一件事!』
卡絲突然跑回來, 殺房內的大法師們一個措手不及。 雌狐直盯著那急用枕頭遮蓋銀扣法師袍的白狼。 無奈銀扣的光實在顯眼, 那枕頭根本蓋不了多少。
『別在這裡私鬥, 特別是魔法! 否則我到世界末日都要掐死你。 庫多理!』
庫多理急急點頭, 再一次目送氣沖沖的卡絲離開。
『只有笨法師才會急著戰鬥。』 一旁的格斯冷笑道。
庫多理望過去, 看到格斯那副幸災落禍的雙目。
『就等你這麼一天, 格斯, 你就等著吧。』
※
天空在中午放晴, 水珠由葉片滴下, 反出一片虹光。
卡絲走到入口大堂, 抱著回家大睡一天的心情準備離開。 她看到巫醫科的那兩個黑袍型生物在閃閃縮縮不停地回避白袍, 又或是聽到鎖匙就慌亂地扯袍子。 說白了, 他們就是害怕格斯。
這種事連卡絲作夢都未出現過, 新進的見習生魯法修醫生居然是聖格斯。 他在昨夜打敗了庫多理, 黑白魔法的戰爭就是這樣毫不起眼下了結, 而且一如出活日常, 雨後放晴。
果然是毫不相干。 卡絲心裡不自覺地笑道。 她快到自動門之際, 一陣大笑聲吸引她的注道。 那是安提。 安提就坐在那裡, 看著一部奇幻小說, 每隔一二頁他就放聲大笑, 像是讀著笑話, 引了除天絲外的不少目光。
卡絲走上去, 悄悄地看了他手上的一頁, 是黑暗精靈和想用魔法統治世界的邪惡師傅對話。 安提注道到卡絲, 他邊笑邊說,
『看, 這是多可笑的事, 師傅是可看通時光的狼, 那麼他不是跟著所見的聞來逆著做便可以, 但為何還要留一個間諜? 而且有必要開這麼多解說? 故事大約就是老哥阻止親弟利用親妹統治世界。 』
『事實上如果這裡有一個外科醫生想要控制兩個水火不容的黑白大法師, 並和另一位時間大法師組成一個畸型的奇幻小說小隊去解決他們呢? 這毫無魔法大戰情節介入而真實的故事應會是很悶蛋, 所以那本書作者就和出版商合力印造這本令你發笑的書。』
安提輕咳了一聲, 速速收起小說, 整一整鬆掉的巫師袍, 回復端正的坐姿。
『怎麼, 讀完了?』 卡絲不爽地問。
『不, 現在才正式地讀。』 安提把身子坐正, 向卡絲行禮, 『作為平衡一切的法師, 很感謝你的協助。』
『語套的道謝要適可而止。』 卡絲冰冷地說, 並望著要提那雙巨大的金色雙目, 補充道, 『若是以續命而答謝。』
『如我以前說過, 狼是取巧, 龍是真誠, 狐果些是居智慧。…』
安提還未說畢, 前方有一個小白狼一邊大叫一邊跑過來。 身上病人衣來的小白狼全身毛毛的, 充滿可愛。 當卡絲一看, 剎間就從那對天真的藍目認出是誰。
小白狼也似是有了相似的反應, 他再度尖叫, 朝另一個方的跑去。 後方傳來空氣拍動聲, 那是格斯, 用六翅低飛在室中, 動作美麗, 像優雅的貓女在起舞, 引起不少目光。 急速的飛行不使他動容一分。 他在椅上的一龍一狐前飛繞過, 好像亳不留意椅上的獸, 往小白狼跑去的方向追。
回過來, 在這條華麗的龍原本出現的地方, 柱子後還有一頭身穿黑袍的白狼, 他鬼鬼祟祟地在偷望, 不過動作卻顯眼了一點。 他在確定龍消失之後, 他向另一方混道醫生群, 消失在白袍之中。
『我看見這裡有一名病人偷走, 有一名見習生追小孩, 』 卡絲忍不住說。 她望向安提。
『對, 我都看見。』 安提看著遠去的格斯答道, 『是的, 我看過了。 要阻止他們。』
安提從椅上滑下, 巨大的蝠翼張開, 壓下著巨大的身段, 預備一剎間從後衝過去。 他的動作令不少路過的自袍醫生避開, 結果清了一道明顯的路。
『卡絲?』 他問。
卡絲抓緊皮包, 咬緊牙望向透明玻璃門的外方, 那個看上去重復地乏味的世界。 突然, 她覺得這世界已離她萬丈般遠, 望回去, 一條紅龍, 不, 是一個大法師正在叫喚自己。 到底是在何時被邀請而又被接受? 這問題似乎沒有答案。
唯一她所知道的, 就是有一名自己的病人偷走, 又有一名非常出名的龍見習生正在追小孩。 這不是應出現在自己工作地方裡的事, 也更是不應發生的事。 太接近了, 所有氣息好像比外方的陽光和空氣還更真實。
『怎麼? 』 卡絲反問, 『你請我爬上你的背, 騎一趟便龍?』
『如我以前說過…』
『語套的說話要適可而止。』
安提把頭轉回去, 生硬地答, 『是的。』
『很好, 非常感謝。』 卡絲慢慢走過去那用白袍蓋著紅色龍軀, 然後停著。 問道, 『我豈不是成了龍騎士?’
『對。』 安提說。 『世上第一名雌狐龍騎士。』
『那麼我還是用雙腳跑過去好了。』 卡絲感到一陣倒胃感說, 『我不是奇幻小說裡的騎士。』
看著卡絲朝回走廊入口進, 安提用力跳上半空, 大力一拍翼, 將身子橫掃數層高的中庭右方。
『不許在醫院裡飛行!』 下方一把聲音大吼。
突如其來的大吼令紅龍先是失了伸, 繼而平衡, 撞上三樓的天花後跌落一樓的天橋。 就那裡, 那大叫的小白狼毫不遲疑地踏上紅龍的頭, 緣著背和踩上尾跑釗另一端。 痛得大叫,
『畜生! 你給我站著!』
奇幻小說裡新的一章就在此刻開始。
END。 (24/1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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