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若如》5F

身當攝影師的銀狐哥福首次拍攝這樣真切和充滿迫力的畫面。 在鏡頭內， 繡了符文的黑袍斗篷如魔影輕步走前， 每一步距都很小， 令這黑袍大法師看上去如是在地上飄移， 毫無後期加工的感覺。

斗篷的帽子拉得很低， 蓋了穿著者的大半幅臉。 但這裡大家都知道這是庫多理。 而現在的庫多理的像不太正常， 他原來的藍眼換成了紅色， 在陰暗的帽影下好像是一對紅鐮刀。 這是最見觀眾害怕的魔王形象， 無論如何， 哥福絕不放下攝影機。

末幾卡絲就從旁的休息室走出來， 在地上扔了一小塊油紙。 那個魔王就突然在鏡前摔了半轉， 跌得很難看。 這是多令哥福錯愕的變化。

摘下帽子， 那正是庫多理。 然後被卡絲像垃圾袋一樣將他拉回去。 在這一剎間， 哥福才發現剛才的赤目是貼在帽內的貼紙。 這個的的魔王大叫，

『取走你的髒爪， 大盜之後! 我才不要你碰!』

卡絲一直忍著。 直至她走出去， 把病房的門輕輕關上， 然後靠在門上滑下了一些。 她什麼都沒有說， 保持著那姿勢數分鐘。 周邊的醫生和護理員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然而安提出就如幻影一樣現身。

※

『庫多理會回複正常嗎?』
出自卡絲的提問令安提吃了一驚。 『這方面， 我答不準。』
『我指的是未來。』 卡絲望著安提說。 『你不是可以穿越時空和預見未來嗎? 你不可以告訢我?』
『未來是充滿了幻變。』 安提嚴肅地說， 『儘管這一刻可能是對， 但如果現在又改了一點， 之後的事就會很不同。』

卡絲蓋上了眼， 按著頭輕搖， 然後問， 『那麼我們回到過去阻呢?』
『絕不可以』 安提加重了語氣， 『別以為這是解決事情。 干擾複雜的歷史等於重建過去， 並否定現在。 這是非常錯誤。』
『那麼， 可以怎樣做?』
『靜侯。』 安提說。
『還有積極一些的方法嗎?』
『沒有。』 安提望向卡絲， 用凝重的語氣說， 『因為你已積極地在幹。』

卡好冷抽了一口氣。
安提看得到卡絲充滿了迷惑。 這裡是一間當值休息室， 沒有別的獸， 因此安提也大聸了一點， 他說，
『你自己知道， 因為你緊張他。』
『不， 噢不，』 卡絲笑著搖頭， 『怎可能?』
『你可能已愛上了他。』
『啥?』 卡絲這一句很大聲， 回音在空氣中來回震斗。 『你剛說， 我愛上了那個白痴?』
卡絲插聽腰， 由上至下左至左的望了一趟， 再望回安提， 問， 『我愛上了庫多理?』
『你擁有答案。』 安提說。
『好吧， 我愛他。』 卡絲爽快地接上， 『這只是醫生對病員的關心。 何況我是有責任去治理我的病員? 我是急症科的首席醫生。』
『你找了格斯』 安提壓下了身軀， 也減低了聲音說， 『你要他離開， 也算是把他送死， 不對嗎?』
『胡說!』 卡絲吼抓著安提的衣領角， 『我不想格斯和庫多理再一次在這裡打起來! 這時候分開他倆是最好的!』

安提凝神看著卡絲。 被扯下的姿勢並不好受， 自己還好像是次一級的獸， 不過卡絲說得對。

『這當然不想。』 安提說。
『非常好。』 卡絲放開安提的衣領。 『你有計劃過怎樣應付嗎?』

※

庫多理再一次張開雙眼， 一看四周的儀器。 總於平靜下來， 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輕按額頭， 幸好法力令他用了半天就復原， 連傷口也消去， 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庫多理注意到波特在門外戰戰兢兢地偷看。 他點頭， 波特才敢走進， 後方是哥福。

『庫多理大法師，』 波特的聲音聽上去是他準備了一講詞， 很生硬， 『我知道現在對你而言是很困難， 之不過』

庫多理搖頭， 然後他抓了波特耳肯的一小未毛。
波特記得這種分身法， 也就在白己被分成一半升至半空的一刻， 他看到了庫多理的鬼臉， 他肯定現在的庫多理就是現在的庫多理。

『你下方的是』 半空中的庫多理扭一扭頭， 『演說?』
『你沒有事， 這真是太好。 』 波持說， 『我在小洛家裡努力地找子彈。』

庫多理從袍袖裡取出了一顆黑色尖細的東西， 把它交到波特爪中。 波特吃了一驚， 說話也亂了譜。
『你到底， 怎麼， 這個?』
『是我當時撿芝士塊， 茶杯爆裂後找到。 』 庫多理說， 『你認為這就是子彈嗎?』
『這是拍特效時用來射破物品的破彈。 』 波特檢查了一會， 再仔細地看， 『怪了， 這是另一種我從未見過的。 它的彈頭和彈身是分不開。 』

庫多理收回子彈， 然後叮噹的一聲扔進垃圾筒。

『那是!』 波特急著大叫。
『不!』 庫多理叫道， 捉著波特說， 『那東西並不重要。』
『怎可能? 那是唯一線索!』
『啊』 庫多理輕叫， 淺淺一笑道， 『這就是大法師和平民的分別了。 』
『什麼?』

波特的雙耳移後， 露出一副迷惑的臉，對應著庫多理若有所言的目光。


TBC
27/3-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