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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圖解讀
企圖解讀
俞池村夫在今天收到急電, 害他要急急坐特急列車回出版總社。 他是一名書評家, 最討厭就是在趕評稿的時候被這樣叫回去。 要非編輯在電話裡說得像要死般, 他才不管那是怎樣的一回事。
一踏進主編的辨工室, 村夫就看到這裡坐著三個人: 久久木主編, 銀充編輯。 這裡還有一個是背著他坐。
那背著的身影消瘦, 一副蒼傷的頭骨。 村夫很快就把他認出了, 他是名作家工本木雄仁。 村夫的腦裡很快就想起了他的作品: 《筆者筆錄》, 那本以自戀主題而成名網絡作品。 今天這小房裡的場面凝重, 而銀充編輯父非負賣自己的, 到底是什麼事? 村夫再想深一層, 他自己評過的也有好幾本, 難道一本出了問題?
『村夫到了。』 久久木是第一個看見村夫的人。 他這麼一說, 背著的雄仁轉身, 露出了後方一疊文稿,。 文稿的表面沒有名字, 是雪白的。
『幸會, 各位。』
『別這樣見外了, 老村。』 銀充編輯笑著說。 『放心, 今天請你來的車資一定會還給你, 當然也少不得這裡的時薪…』
『俞池先生,』 久久木主編忍不主插嘴, 打斷銀充編輯, 『我知道俞池先生的筆鋒很利, 所以今天想請你來幫幫忙。』
『是怎樣的?』村夫問。
『我們希望你能為工本木的最新作品命名。』 久久木主編直接地說。
『命名?』村夫愕然地問。
『俞池先生, 請你幫幫忙。』 雄仁突然向村夫合掌, 用充滿了誠懇的目光求道。
這舉動也真是誇張了一點。 村夫心想, 命名可是一份作品最關鍵的地方, 這重要得幾乎是孩子出生一樣, 它是全篇文章的精粹。 但是這裡最少百的張穚紙, 要在這短短數小時裡起一個具代表性的名, 也許真是難了一點。
村夫把自已所想的問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因為是全新作, 所以不方便帶走。』 銀充編輯用手帕一抹鼻尖, 『當然, 你也可以這裡過夜, 只要在本星期完結前命名就可以了。』
『本星期完結前? 這太不可能了, 我還有兩份書評要在星期五上交!』
』那些可以待在下星期。』
久久木主編用他的眼掃向銀充編輯, 似乎別有用意。 銀充編輯輕輕點頭, 再一抹鼻尖。 久久木主編也看得出杜夫的不願意, 所以他把村夫召到另一處沒有人的房間, 悄悄關上門。
『剛才你也見銀充編輯下停地抹鼻尖吧?』
村夫輕抬起頭, 接上久久木主編的目光, 示意他早已知道。
『銀充編輯向工本木原定了在下星期出版, 之不過銀充一直忘記了提醒, 那個工本木又是那懶懶的, 結果就是這樣子跑了一份作品。』
村夫和久久木主編一同冷冷地笑了一笑。
『所以這就不一定是好作品了?』 村夫搖頭, 『然後找一個有一些名氣的書評家來命名, 好使好賣一些?』
『我們是不會讓外方知道這件事。』 久久木主編肯定的說, 『我保證。』
村夫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你又不親自下筆?』
村夫一說, 久久木主編露中了難色。 村夫因比獸這作品更心裡有數。
『是可怕, 還佈還是怪物?』
『異形』 久久木主編答道。 『我抽看了三兩頁, 故事性很勉強, 只是節奏較明快, 有一些特色能吸引青年一族, 但絕不會重看多過第三次的那一類。』
『網絡出身的本就如此。』 村夫輕嘆。
『這裡沒有太多人有這個命名的資格。』 久久木主編對村夫點頭。
『很好。 』 村夫點頭, 『我來幫忙, 但只命名。 書評的方面…我不想花時間來下評語。 』
『那些文化人收到篇費後自然會解釋內容和標目, 你又何別緊張? 』
『但這也太無源頭了吧?』
『源頭就留給那些文化人吧。 他們去稿費的原因也就是要找尋和研究書名和門容的關係, 不是嗎? 』
說畢, 村夫清楚地看到久久木主編露出了一雙狐狸眼。
※
村夫假裝了認真的樣子在看稿本。 他認真的樣子在新的白紙裡留字令雄仁和銀充編輯不得不抹一額冷汗。 再加上久久木主編盤起雙手, 凝神地來回看著雄仁和村夫, 令雄仁的腳底不自控地流汗。
當村夫放下了筆, 他看到雄仁的魂魄早已被嚇得飄走了一樣。 他從來見過書評的工作吧?
『唔。』 村夫說, 『就用主角的名字吧。』
『什…什麼?』 雄仁和銀充編輯如夢初醒一樣, 先充滿了驚訝。 久久木主編的眼珠斜向村夫。
『是…為什麼?』 雄仁不大明自, 『把書名命為《木多春喜》?』
『不是很切合嗎?』 村夫拿起其中一張筆記說, 『一個青年的迷失, 因為他確是在性和愛想得太多了, 到了最後』
村夫順手翻到最後一頁, 再翻前倒翻三頁, 略看, 『果然, 到了成年還在後悔。 是小傳記, 所以用主角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為何不另起一個新名字?』 雄仁追問。
『村夫沒有時間』
久久木主編用銳利的眼光一掃銀充編輯, 嚇得他把最後的『嘛』字音吞回肚中。
『木多春喜, 』 村夫重複唸了兩次, 『這名般得順音, 容易記, 而且這是青年讀本吧? 那些每週書評會最容易上登這種好名字的書, 然後是大形的主流文化刊。 好吧, 就一於使用《木多春喜》。』
※
在新書榜中, 《木多春喜》由每週書評到文化刊都有登, 收音機中更出現同名歌曲。 銷量奇佳, 各式各樣的分析在大小報章刊登, 遠超村夫所枓。
久久木主編又再一次把村夫召來, 又是為了同一樣的事。 但這裡已不只一疊, 而是一箱。 情況真是嚇了村夫一跳。 他取了一份, 隨手看一頁, 再轉一份, 發現大多都是一頁圖加一頁字來組一章。 這種設計鮮見, 用一頁圖來解釋它的對頁, 從容易明白。
但村夫再翻了一二頁, 他發現這裡的解釋太精簡, 似深非深入。
『這是什麼?』 村夫問, 『百科全書?』
久久木主編咯咯聲地笑了, 『不, 不是百科全書。 還是我們準備的新書種, 對像就是那些想知一點而不太深入的學生和大人。 怎樣了? 』
『我只是覺得對深奧的學問用了太膚淺注解。』 村夫皺了眉, 『這樣大好吧?』
『賣得好的書就是好書。』 久久木主編笑道。
村夫合上眼, 默嘆。 『這是企圖解讀吧?』
『村夫, 你剛起了一個不錯的各字!』
久久木主編大笑, 進入了自已的世界。 他重複地唸 『企圖解讀』 一會, 他大叫,
『圖解! 這就是這系列的名稱, 圖解!』
久久木主編又大笑又大叫, 拿起了其中一份就跑出去大叫著 『是圖解! 這一系列就名叫它《圖解》吧!』
久久木主編的聲音響亮無比, 房中的村夫聽得十分清楚。 他看到最近的那個小職員向自己點頭, 似乎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一份子。
村夫在房中翻開了其中一本以文學做主題的《圖解》。 當中可幸沒有自己的名字在近代作家之列中, 但卻有從他過去的書評抄過去的評語節錄, 並列在每一個作者的分析內容裡。 村夫再仔細地看一看, 發現分析方面也似乎不只他一個的, 也根本找不到一個完整的評語出處。 這整部書也只有一組人的名單和一個不知名的主編, 並而完整和仔細。
文化人, 村夫心中重復了一篇。 他看著書中自已被抄出來的句子, 忽然覺得自已也只不過是久久木主編下的其中一個為稿費生活的文化人。 既然如此, 村夫走出房間。 手中拿箸這一份文學主題的《圖解》, 直接找久久木主編。
久久木主編狂喜的喜悅已由他全身每一角落散出, 連周邊的人也一同狂喜。 大家一見村夫, 份紛的他拍掌, 讚賞。
『久久木主編, 我想親自編寫一本圖解創作, 可以嗎?』
似乎已沒有其他人或消息比久久木主編更高興了。
END 3/5-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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