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獻祭

這是個晴朗的早晨,但是地平線的另一端卻烏雲密佈。夥同雷電與暴雨,敵人揮軍北上,眼看再十五箭的距離就要大軍臨城。

白祭司米菲爾在神殿裡來回跺著步。她剛剛得到的神諭顯示,這會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戰役。但她不知接下來的這一戰會是結束,還是另一次血腥大戰的開始?

「祭司大人,這是您的配劍─聖劍‧艾莫菲爾。」犬獸人侍從將一條用鬆散的布包住的長條物交給白祭司。

她回過神來,接下國王御賜的寶劍,揮揮手請侍從離開。

「啊啊,艾莫菲爾,好久不見啦。」米菲爾撥掉布,輕輕的說。

修長的劍回應似的亮起銀光,道:「是小菲呀?原來現在戰況已經麻煩到連『純白之女』都要下場浴血啦?」它發出了笑聲。

「是啊……無盡的殺戮,何時會結束?……」身為四爪聯邦的唯一人類祭司,她除了擔心聯邦戰士會死傷太多之外,令她最不解的就是:為了尋找她這名祭司,有必要發動這種大戰嗎?而且離那一天已經過很久了,他們現在才突然想起來,很明顯不符常理。

闔上眼,她回想起悲慘的十六年前,那個冬日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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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邊緣的一個小村子裡。

「哇啊─哇啊─」小屋中,嬰兒出世的嘹亮哭聲劃破寧靜的早晨。

奇怪的是,小屋中卻沒有歡欣的氣氛。

「呀啊……老婆?老婆!振作起來呀……!」孩子的父親淚水盈眶的喊著。

「不……我只是想睡一覺……這個小女孩就交給你了……我好睏……」虛弱的產婦,也就是嬰兒的母親,下半身躺在血泊之中(因為難產),有氣無力地輕輕說著。

她喘了很久,就在接近彌留狀態時—

「老公,記得把這女孩……取名叫做……米菲爾 ‧ 瑟雷斯。我走了,下輩子再……在一起吧……」她非常用力地說出這句話,然後緊握丈夫的手驀地一鬆—她正式地撒手人寰。

「不,不不!」孩子的父親大叫一聲,跪了下來。

他恍惚地抱起仍在啼哭的小女嬰,和她一起流下潰堤而出的淚水。

搖搖晃晃、踉踉蹌蹌,他抱著哭累睡著的女嬰往巫師住處走去。

「哪位啊?」巫師遠在5、6步外就感覺到他的逼近。

「我是奇格‧瑟雷斯,我想請您替我的女兒占卜一下……」他故作堅定的說。

「喔喔,沒問題,您也快進來坐坐—」巫師跳下搖椅,跑去玄關開門。

巫師拉出一張椅子,請他坐著。待奇格坐定,巫師拿起水晶球,喃喃自語。

「啊,無上尊貴之神-伊爾法萊!賜給您誠實的僕人透視這女孩未來的能力吧!」水晶球陡然爆出螺旋狀的銀色光芒,其中有著金光與綠光流轉,彷彿小溪中的兩魚正追逐嬉戲著。半晌,水晶球的光芒才黯淡下來。

「啊……這是……!」巫師驚叫一聲,險些掉下搖椅。

「我的孩子……怎麼了?」奇格看著巫師的臉漸漸變成死白色。

「這白女孩……將會有強大的魔力,最後她將毀滅整個魏特拉斯帝國!……神啊!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這些!?為什麼?」巫師歇斯底里的大叫,滿臉驚恐。

奇格也嚇的忍不住發抖。他想,這個白子剋死她的母親,又背負著這種命運……

(可是……她是我的孩子呀)……他想著。

巫師起身,把奇格與白子推開,「把你的災厄之子帶走!不要再來我家!滾出魏特拉斯帝國!」父女倆就這樣被推出了門外。

奇格已經經歷了妻子難產而死的痛苦,現在又得被迫接受女兒悲慘的命運,他實在不曉得自己命運為何那麼多舛?
  
消息傳得很快,一會兒整個村子都知道了白子米菲爾的事情,他們用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面對奇格和他的小孩。

奇格默默的承受著人們的冷潮熱諷,與其他小孩的鄙視,一路走回家中。

夜裡,他還沒安置好襁褓中的嬰兒,就累的沉沉睡去。

午夜時分,月亮高高地掛在樹梢。

虎視眈眈的村民們,有的拿火把、有的拿刀械、在巫師的帶領下,輕手輕腳地接近小屋。

「對……就在這裡頭,把災厄之子抱出來,殺了她!」巫師壓低聲音下令。

一名拿火把的村民從沒關好的窗戶爬進去,把小屋照亮的有如白晝。

安祥睡眠的白子,被他粗魯的拉起,丟給窗外的同伴。她輕輕的嗚噎,用小小的拳頭揉揉雙眼,睜開金色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村民。

「殺了她……」巫師又說。

放下小孩,一個掄著大斧的大漢向前,正要砍下時……

「不准動!人類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一個強健有利的聲音從一旁的森林中傳出,嚇壞了村民們。

一隻壯碩的狼獸人,握著纏繞著火蛇的大刀,領著一班武裝獸人走了出來。「交出那個嬰兒,人類巫師!」他說。

「你這隻禽獸,憑什麼要我交出我們的居民?」巫師大聲的挑釁。

「憑你要殺她—一個手無寸鐵、甚至不知死是何物的初生嬰兒,這就是我的理由!」狼獸人激憤的高喊,獸人們因為首領的大聲宣告,振奮起士氣,跟著吼出聲來。

「你這個四爪聯邦的廢物聽好了:她是災厄之白子,一日不殺,欲待何時?不要阻撓我們,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巫師大聲的回話。
待續,………

老實說,「犧牲獻祭」跟內容好像無關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