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前期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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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首部曲: 大法師和名演員 《 因合約而出現》.

《婚》 最終章 (節錄)

穿著茶色婚紗的蒙娜站在花窗之下。 她抱著神殿中最後的鮮花束， 充滿帶望地默首禱告。
後方的大木門打開。 一看， 願望在眼前成真了。

『蒙娜! 蒙娜!』
『利斯!』

灰塵斑斑的利斯跑進去， 緊抱眼前所愛的貓女。

『你應該逃， 你是神龍。』
『才不， 沒有妳， 我什麼都不是。』

外方傳來巨響， 神殿地面像是琴弦被彈起一樣。 雙膝一軟， 貓女和神龍一同倒地。 神龍用餘下的灰袍包裹貓女， 面貼面的抱著。 蒙娜輕撫神龍的軟毛， 輕聲哭了， 然後是輕輕的安慰聲調和了一切。

巨大的花窗化為萬千碎片散落一地， 花磚地面裂開， 整座萬年神殿最後如同紙屋一樣沈落在黑暗的大海中。

華麗的婚禮在眼前的黑暗中出現。 在美妙的詩班樂聲之中， 諸神的見證之下， 真愛在死亡的痛苦中超越了一切定律。

end。

※

『太讚了! 庫多理， 這是超妙的結局!』
責任編輯鹿女大島雅尾放聲大讚。 坐在咖啡桌對岸的老狼庫多理搖頭一笑。
『過獎了， 只是老梗。』
『不， 即使老梗也很好。 想不到庫多理大師休筆十年還可寫出幻變且驚險動人的愛情故事。』

才罷， 雅尾雙手在文本上如畫拼花一樣舞動， 文本自已摺成一封信， 飛出窗外， 消失在遠方樹影。

『大師可在新作?』 雅尾迅速重回到職業的本性說道， 『如果沒有， 我們可以給建議。 以大師的風格， 歷史類似乎是專長， 下一部不彷試一部越時光的冒險故事?』

年長的庫多理還未回神， 遲疑一會之下， 雅尾已在咖啡桌變出一份人物資料。 庫多理認得出那是動作巨星犬波特。 雅尾毫不遲疑介紹他。

『波特想找一位名師指導寫作。 如果大師願意…』

庫多理才剛呷一口清茶， 沒料到雅尾就當大師同意了， 又以非常極速的動作蓋了同意合約， 空中浮著靜候簽名的墨水筆。 看著這份突如其來的合約， 教清休了十年的庫多理吐出口中的清茶。

『有什麼問題嗎?』
『太胡扯了吧!』 庫多理吼道， 『我還未說什麼就搬這些出來!』

雅尾沒有被庫多理嚇倒， 反而更抓緊機會說， 『新進動作巨星犬波特， 併上白狼大法師庫多理， 是的奇妙的創作組合。』

『你把這想成漫畫吧? 文字創作可不是可以組合式創作!』
『靠單人創作也太落伍吧? 瞧瞧老狐格德大師， 他和政界奇材的貓女紗美寫了不少時代小說， 充滿了新鮮感。』
『這我知道， 早前找格德時已知。 但我根本…』

『這是讀者和售本的問題。』 雅尾打斷庫多理說， 『我們都明白組合在文字創作上是為謊誕， 但現在讀者根本就是愛這些。 就算一名大師有多少不同類別作品， 或有不少新意， 讀者都皆因熟知行文風格而決定買和不買。 他們就是這樣比以前愛挑， 所以也叫我們難做。』

庫多理呷一口清茶， 想繼續聽把所有說話內容搬上臉的雅尾。 他很快就知自已做錯了， 沒料到自己招來當大法師後早忘了的恥辱味道。 根本不是誰想找誰指導， 而是出版社的要求。

『…大師行文陳舊是眾所周知， 但更重點是從一切根本中引不起叫新讀者， 重復不停使用的老梗是叫新一代乏味。 肯買你的書全是到了中年以上， 天呀， 這群獸根本不愛用正價買書， 反而是在特價二手書店中拾回來， 又或是從圖書館裡免費地借。 這叫我們當書商的怎麼辦? 你寫文字倒沒所謂， 印了書賣不出也可， 但倒名字的是你和我們!』

話到一半時， 庫多理已不停告訢自己若有一個洞就快躲進去， 又或是突然跑來一個死亡咒把白己弄死是多好的事。 雅尾的桑子很高， 早已被萬咒穿心的他相信遠至廚房內的廚子也知道頂頂大名的庫多理大法師在寫作上是多失敗。

最後在理想和現實的較量下， 現實如終得勝。 侍應看見庫多理在雅尾離開後撲倒在咖啡桌上抽搐， 嚇得以為大法師他大限已至。


※

『噓! 我還在很長的日子呢!』
『這鹿姑娘的說話居然可重敗庫多理， 哈哈!』

話畢， 庫多理昨天的事引起其他同伴哄堂大笑。 在這太平時代的魔法殿工作乏味， 每天就是這樣說說笑話為求快快了結一天。

『波特在外面! 真的! 』 跑進來的到通報員叫道。
『是這年得獎電影《奧穌斯魔王》的男主角波特?』
『天呀! 他由美洲飛來歐洲?』
『真的， 是真的! 他就在譪見廳!』

眾人隨之哄動地抓起隨手可找起的魔藥和法器之類， 急著爭先到譪見廳為求巨星一個簽名。 在鬧哄哄的窄長的迴廊跑到一半， 庫多理才想起自己是空間魔法大法師， 於是迅速戴起黑斗篷的帽子， 在冥想中施法消失。

『庫多理好奸喲! 他用移空法了!』
『我們要快一點!』

再張開眼簾是那色調沈實的大房間。 這裡是譪見廳， 也是當普通獸民想找大法師時必須在安排下等候接見的地方。 那個和自已一樣自毛， 短而筆直的鼻梁， 加上那和鼻子一樣的黑色閃電紋隱約在白紗袍的腰間中， 果然就是巨星波特。

這般魔幻的出現方式叫生活在沒有魔法， 並只依靠科技的波特感到神奇。 如果他是站在片場， 他敢肯這是特技造出煙幕， 庫多理從是地下通道爬出出來。 不過就譪見廳中眼前所見， 是由一抹黑煙幻化成狼人形。 脫去黑斗篷的帽子後， 面前就是自已被安排一同創作的拍擋， 真的神奇。

這拍擋還未打一聲召呼， 就先動手在自己的耳背拔了一根毛， 並和他自己的在掌中磨合， 當這不懂禮貌的傢伙一吹手掌， 波特立刻感到自已被抽起， 和庫多理化成半透明在半空中浮著， 腳下還踏著自己的身軀。

全神還未驚醒之際， 巨星登揚引起的混亂立刻出現。 譪見廳的門被一群為求一目大明星石起哄的大法師們撞開， 剎間包圍自已的身軀要求簽名。 上方的腦中響起不少聲音。

『給他們簽名吧。』 其中中有一把比其他清晰， 它帶有一點輕挑的聲線說道， 『只要你想著去做便可。 不過剩下一點的樣神來和我對話吧。』

波特照著做， 並不困難， 軀體才下方動筆， 而自已又確在上方神遊， 的像同時分身一樣。 他未幾知道輕挑的聲線是來自同樣化成半透明的庫多理。
『這群大法師真是掉臉。』
『不， 大師， 你的魔法很棒。 我還以為自已在做cg動畫。』

『cg? 噢， 是動畫?』 庫多理一知半解點頭。 他正式向波特介紹自己， 『本法師就是庫多理 梅斯高比奧夫， 剛才快急下施法， 請恕罪。 』
『恐怕不多介紹也知道我是波特 禾尼。 我只是一名動作演員。』
『你也是被那東方梅鹿女叫來嗎?』
『不， 而是黑熊。 胸間有一塊白毛那種。』 波特苦惱地說， 『誰都曉得那是極級暴力的恐怖生物。 我雖可以把他打倒， 但會引來記者， 受罪的還是自已。』
『我的已在眾人前已做了， 最後是逼著上。』
庫多理一想起昨天被人萬箭穿心一事， 還是免提。 他問， 『你在這邊找到住處嗎?』
『有， 在池斯酒店。 我計劃住一個月來完成一本書。』
『我也定了明天起休假， 相信沒有問題。』

『各位! 各位! 池斯酒店出現黑魔法攻擊!』
一名通道報員進來大叫。 初次未見反應， 到了第二次才有少量獸人大約知什麼事， 直至第三次才全部大法師整理自已衣束， 急步整齊地腳出譪見廳。

『剛才你說你的住處是在池斯酒店?』 在半空中浮著的庫多理問。
『我的行李還在那裡!』 波特大叫， 『黑魔法攻擊不是很嚴重的事吧?』
『呃，』 庫多理目珠反上， 手指算一算， 笑道， 『大約是一群黑熊鬼混之餘， 記者在床上拍你全身光得連毛都沒有的照片吧?』
『這還得了!』
波特尖叫， 弄得庫多理耳鳴。 待情況減輕了一點， 庫多理說， 『我們就去看看吧。』


※

兩獸回復原況後一同趕到池斯酒店。 就波特所見， 情況未及庫多理所說拍那種全身光得連毛都沒有的硬照般壞。 石磚大街四周沒有特別， 只是有警員封了酒店入口， 說門有政要不可進入。

『通常呢，』 庫多理說得像旁邊走過的豬太太們一樣輕鬆， 『只有我不在現場才有大事， 其他大法師會處理。』
『要是你在， 而又其他大法師處理不來?』
『那準會是這混世魔滅世之日。 不過已是很久的事。 不大可能。』

庫多理右眉間突然震動， 感到不是好預兆。 斗篷掛著的黑石珠叮噹作響。

『你侍在這裡。 之後不要說什麼， 不要想什麼， 不要做什麼， 天垮了也得站在這裡。』 說罷， 庫多理再一次在波特眼前化煙消失。

莫名奇妙的波特站了一會後感到傻乎乎。 未幾， 花石砌的酒店三樓突然有一整玻璃爆裂， 飛墜四周。 裡頭射出一支有不同圖騰的紅柱直達天際， 令四周一片黑暗。 看上去， 空中有一些小小的白色怪東西漸降， 然後急速射向紅柱源頭。 一幕幕連環巨爆緊接， 巨大波動令燈柱折彎。 波特抱頭卷縮地上， 深感這會是一場未世大災難。

一道巨大黑色閃電從酒店空中打中， 然後那些白色東西在閃電四周分裂， 紅柱消失。 鬼異的綠色光波從酒店慢慢放出， 波特看到物品在光波包圍下一一自動還原， 當到達自已時， 忽然聽到庫多理的聲音。

『繞過他， 梅耿奇， 繞過他。』

才罷， 綠色光波消失， 四周像沒有事一樣。 庫多理站在波特旁， 豬太太們剛走過。 波特一看手錶， 剛才的事已過了十分鐘， 但四周就如十分鐘前差不多。

『現在， 到底?』 波特雙耳放下， 一副不惑不解的樣子， 話也問得不清。
『沒有事了。 你房不會在三樓吧?』
『303室， 發生什麼事?』
『你的鄰房在練習魔法錯誤地弄了黑魔法， 召換了巴斯。 他毀了三樓全層， 現在我們強行修理， 免其他人恐慌。』

庫多理把燒了角的現鈔和護照交給波特， 說。 『不過， 以魔火嬈了的東西是不可還原， 能替你找回就只有這一點。 』
波特接過餘物後呆然。
『你有買意外保險吧?』

波特沒有說話， 不知所措的望向庫多理。 結果已從雙目告訢他。 庫多理閉目沈思一會， 說，
『到我的地方方暫住吧， 不過別期望有多空間。』
『不要緊， 不要叫我睡在又冷又濕街角便可。』
『好， 但不要後悔。』

end (21/10/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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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也許別碰大法師的魔杖為妙》

節錄自《302室》

作者們的說話 ：

一本成功的小說就是莫過於說一個令讀者相信的謊話; 怎樣才使讀者相信世界未日剛在身旁擦過？ 也莫過於說一些謊唐的事件; 至於怎樣才使謊唐的事令讀者相信？ 這個就是取決於作者自身的說謊天賦有多大。
因此一個天性單純到不能的作者是永遠只能寫日記而非小說。
- 庫多理 。 梅斯高比奧夫

***
《302室》

Final Chapter (節)

藍毛狼大法師奧西魯。 維特用魔杖在空中一揮， 就如大刀一樣砸向面前的巨魔。 巨魔晃一晃， 應聲倒在地上預施的法陣。 兩者一碰上， 法陣的咒語立刻起效， 巨大的白孤光包起巨魔， 吞下。

四周一切又再回到原樣。 被帶走的狐女貝蕾在法陣巾的護靈歌頌中輕降在法師懷中， 她帶著淚張開雙眼， 輕吻法師的臉， 初嘗如絲般柔滑的藍毛。

『抱歉， 要你久候了』
『不， 我才等了不久。』

護靈築起法網， 包圍兩獸人， 然後各自背著網中紗影， 蓋耳偷笑。

END。

※

因小說創作一事而休假的大法師庫多理改穿一身棕色布衣打扮， 看上去外方的普通獸民差不多。 他現在用報紙蓋著頭， 在小花園裡小睡。 因為新書《302室》在合作上前後用了不足一星期就成二百頁魔幻小說。 而且至今不足半個月銷量已推倒了HP。 的《孩子們的成長日誌》， 出版社還剛來電準備加的刷。

這般理想的效果， 最佳就是叫庫多理利用這謄出來的一個月小休。 他本想著的是， 無奈又再一敗於現實。

『請教我魔法， 大師。』
自小說完成後， 波特就努力地向庫多理求授魔法。 他幾乎每刻都在大法師旁， 重復說相似的說話。
『我很想學那種像煙一樣四處移動的魔法。』

『那是很深奧的冥想魔法， 不可簡單地說一說便做到。』 庫多理把頭轉的另一方。
『那麼那個把我半成一半浮在空中的呢？』 波特跪著移到另一端。
『那是分靈法， 一樣難。』 庫多理再把會身轉回去。
『求求你， 大師。』 波特跟著移到另一端， 向庫多理擺出一副叫眾獸憐愛的樣子。

他那雙又大又圓的黑眼， 像以孩子一樣充滿了渴望。 庫多理忍不住看了一眼， 立刻用手蓋著自已視線， 空中呻吟，
『不要回這眼神望著我吧。』
『大師…』波特再接近一點， 『就教我那麼一點。』

語音一走進耳朵， 刺激了大腦中的一切。 庫多理抱頭苦叫， 身子從躺椅上跳起， 苦叫道， 『好吧， 好吧。 你跟我來。』

庫多理由花園走進雜物小屋， 努力地把波特和自己的距離拉遠。 無奈他就像有根繩子連上自己一樣脫不下。 充滿期待的波特貼得緊緊的， 恐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刻。

庫多理把早已塵封的木箱一個個搬出來打開檢視。 未幾， 在一個印著果醬字樣的木相裡， 他找出一枝了紅色魔杖， 交給波特。 小心接過魔杖的波特完全不相信它的輕巧。 波特手上初看， 它和根輕木條無異。 但當在空中一揮， 它卻如一個會自己隨時跳動的小東西， 這叫波特像小孩一樣莫名興奮。

『若你能用這枝龍鱗魔杖施一個魔法， 如一枝花， 移動一個木箱等等之類， 我想我或會考慮考慮。』
庫多理的目光從一臉孩子氣的波特移至地上翻得亂亂的雜物， 對著把全身白毛染黑的灰塵搖頭嘆氣。

波特試著集中精神， 在空中對著一個木箱揮動， 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 試了數回後不耐煩地把自創的咒語也加進去， 終於他看見一個木箱浮起， 它自已回到雜物房。 然後一個接一個回去。

『成功了! 我成功了! 大師快看!』 波特興奮叫道。
『啥？』 庫多理不明白。
『看! 木箱在自已浮動!』

庫多理手如刀在空中一切， 一道弱光在木箱底下閃出， 然後全部落地， 一切回復原況。
『抱歉， 剛才只是我在施法』
『不是我的？』
說罷， 波特再試用自創魔法， 果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驚愕之間， 庫多理推開波特， 手掌朝箱群一挑， 眾箱隨子浮起， 整齊地飄回雜物屋。

眼見庫多理如此輕易運用魔法， 令波特更添加了對魔法的渴望。 他於是借著大師未有為意， 悄悄地波特帶著魔杖離開小居， 走進魔法殿。

※

魔法殿裡的迴路很多， 在沒有通報員帶領下的波特只好到處碰碰。 在一個冷清的轉角， 他嗅出空中微少的滑毒藥味， 於是跟著走。 在彎角之後， 他立刻被前方抬過擔架止住前路。 擔架是滿身血的貓， 還有一枝鐵桿插著。 他旁邊還有穿著沾了血的黃手術袍， 忙進行急救的醫生已跟著跑過。

視線跟著擔架移過去， 波特看到那裡是一幅毫不陌生的地方。 這裡有護士站， 半開放的急救房， 一班不停運送擔架的黑白衣服救護員， 還有忙得不可開交的急救科的黃袍醫生。 先進的電子儀器， 液晶體電視， 還有整座魔法殿中幾乎只有庫多理小居中擁有的電腦都盡在眼前。 溫暖， 耀目， 從巨大的落地大窗外的鬧市射進。

一切所見所感， 好像從另一個異世回來， 而這裡就像是醫院創傷科的拍攝場景。

不對， 他對自己說， 這不是場景。 那個給家屬等候的沙發群正坐著一個狸和一個獾。 那兩個獸人穿黑法袍， 波持因而知道他們都是大法師。 大法師們坐得空閒， 一點沒有其他家屬的著急樣子， 毫不像在等候， 而是在觀看。

像咖啡一樣深棕色的狸大法師首先看見波特， 他揮手， 然後按一按旁邊沒有獸人的空沙發， 示意請波特過去。

『你看到剛才那個傷者嗎？』 灰色的獾大法師興奮地問， 『他剛才從車窗飛了出去， 身軀還插著棋桿， 你猜什麼時候會宣告死亡？』
『十分鐘後，』
狸大法師答道， 然後望向剛坐下的波特， 注意到波特插著腰間的魔杖。 法師略打量了波特全身， 覺得有一點面熟。
『你是新來的？』 他問。 『但， 還是見過你嗎？ 普斯提， 你認識他嗎？』
被問的獾大法師搖頭， 『不， 奇丁， 我沒有印象。』

『不要緊』 奇丁對波特輕揮魔杖打招呼， 『歡迎加入這邊是巫醫科。 我是咒醫法師奇丁， 另一位是魔藥法師普斯提。』
『請問這裡不是魔法殿嗎？』 波特對這裡充滿好奇問。
『也算是殿的一部分吧。』 普斯提笑道， 『但這邊是分隔出來的聖格斯醫院。 而這裡是創傷急救部。』

半開放式的急救房外傳出家人的哭泣聲。 波特跟著大法師望過去， 原來是那被插著棋杆的傷者剛宣告不治。

『太遜了。 上次被掛在船舵的也大半小時才不治。』 普斯提冰冷地嘲笑道
『別怪他。』 奇丁對波特說， 『當你看得多了， 就沒有什麼不妥。』
『難道你們每天都在這裡看著這種事？』 波特問。
『每日每夜』 奇丁笑道。

就在奇丁剛說畢， 一位雌狐醫生從急救室走向著他們。 醫生還是穿著冷了血的黃袍， 在橙紅的毛色對比下格外外顯眼。 波特還記得她就是剛才為傷著急救的醫生。

這雌狐醫生一直瞪著大笑的普斯提和奇丁， 直至笑聲俏失。
『剛才的事是很好笑吧？』 狐醫生摘下手套， 露出刮去毛後雪白的雙手。 她叉著腰。 這叫波特感到不安。
『卡絲， 事實就是這樣嘛。』
被普斯提這麼一說， 氣得醫生用手直指他的鼻尖， 吼道
『你別在這裡影響家屬的情緒， 給我滾出去!』
『什麼？』
『滾!』

在尖吼中， 普斯提和奇丁二人立刻從沙發如葫蘆一樣滾到地上， 抱著尾急急縮到角落。 來以為與己身無關的波特也被狐醫生用怒目逼走。 狐醫生的目光一直沒有難開他們， 直至三人轉進了通道。

『如果的回到過去， 並由我們重掌醫院部， 就不用管狐狸的尖叫。』普斯提把身子摔在冷清的布椅上說。
『在那有一天， 會是我們在爭著施法急救， 而那些醫生會只能坐在沙發上看著。』
奇丁跟著摔在椅上嘆氣。
『但為何這樣？ 我的意思是， 巫醫和醫生不是一同合作嗎？』 波特問。

『笑話!』 奇丁大力拍椅叫道， 『醫生群早把一切搶去了， 剩下那些治不好的瘋獸給我們。』
『你被派來這裡也算是不幸了。』 普斯提苦笑。
空氣被換成一片沈默。 波特想表示白已並非同一顯立時， 一陣咆哮從醫院的方向傳出。 咆哮聲低沉， 不像熊或老虎， 聲中夾著不明的語詞， 像是在說話。

『糟! 是屍變! Code M! Code M!』

兩巫醫不約而同地從布椅跳起， 抓著波特跑回去。 普提斯大叫， 令其他手術室中的醫生趕忙把傷者送走。 而果然， 原本待在急救室待處理的貓屍體在房裡發狂， 抓傷了逃亡的獸人。 波特還看到剛才趕他們出去的卡絲在裡頭， 閃縮在儀器之下。 發狂的屍體擋住了出口， 令她無法逃出。

『他有學過魔法或巫術上類嗎？』奇丁在第一時間抓著想逃走的貓婦。 奇丁記得她是那屍體的太太。
『不， 我不知道。 我一切都不知道』 剛接受死亡的痛苦， 然後又被屍變嚇得失魂的貓婦， 連說話也說得不清。
『努力一點。』 奇丁抓著她的臉， 『你一定知些什麼』
『他…好像在小時候參加過靈通吧？ 不過是廿多年的事』
『最近呢？ 有奇怪的事嗎？』 當奇丁聽到了一點滑怎， 眉間鬆了一點， 『比如晚上很夜歸家？』
『有!』 貓婦彷然大悟叫道， 『好幾天前他甚至清晨才回來!』

『是迪胡作怪! 普提斯， 是屍王迪胡!』
奇丁大叫後放走了貓婦。 伙伴普提斯急急施法， 他一揮動黃白色魔杖， 被抓傷的醫生們像是被扯住， 然後如木偶一樣走回來。 波特還發現太多的變同變成不自然的亮綠色。

『他們中了屍毒。』 普提斯說， 『波恃， 別呆在這裡， 快去救急救室內的貝絲。』
『但我…』
『去!』

波特還未解釋， 就被奇丁推去。 奇丁用綠還魔杖指向地面吟頌咒語， 一個拉一個怪異的符號從杖端噴向地面， 不悄一會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 法陣包圍了整個創傷科， 符號之間築起了半透明的黃光， 分隔了創傷科。 他一直在唸， 直至黃光完全築起成牆。

『那屍體的腦是不可以破壞， 我們要製著製造屍毒解藥!』
普提斯的聲音剛了結， 一張利爪就從波特頭上抓過， 在磁磚上留下深痕。 幸好波特跳上燈上翻身避過。 回看， 爪痕已不像貓的而是其他。 眼下的貓屍也變了外貌， 兩顆凸出的青眼發出魔咒般的攝力， 流著茶色濃瘡水的毛色更叫波恃發毛。

貓屍在下方亂吼亂跳， 想著把燈上的波特抓下來。

『我要怎樣才可打倒他？』 波特在燈上大叫。
『攻他的CNS吧! 』 奇丁在門外說， 『只有打壞那裡才可以使他停下來!’
『CNS？』 波特避開剛從手推桌試著躍上的貓屍， 問， 『即是什麼地方？』

『那就是腦嗎 ! 而剛才不是說要保著腦子造屍毒解藥？』 躲在儀器下的卡絲吼道， 『他可以怎樣做？』

卡絲的大吼吸引了貓屍的注意。 貓屍大喝一聲， 把所有儀器扔向卡絲， 顯然它不怎樣喜歡卡絲的聲音。 卡絲被雜物一把手術刀刺傷半臂， 忍痛抓起了前方的急救包， 取出已消毒的紗布按在傷口止血。

瘋屍在腳下抓狂， 看著那像吼的腦袋叫波特不知所措。 要取他的大腦， 不停告訢自已， 要完整無決地拿下大腦， 方法就只有動術。 但怎樣從活屍拿下大腦？

一股強力使波特拔出魔杖， 不可思義又非任何意識下的動作叫波特吃驚。 非自控的手用魔杖盡了一個半圓， 藍在快完成時一挑， 刺眼的青光射向瘋屍， 把屍體彈上強化玻璃， 然後掉下地面， 靜止。

『時機到了， 取它的腦。』 一把年青的聲音走進波特的腦， 再用他的聲音冷酷地一同說道。

聽後，卡絲看到一旁的10號手術刀， 還有頭上的切骨用的氣動鑽槍。 她急急用剩下的紗布草草包紮傷口， 拾起手術刀， 接上鑽槍的電源， 命令波特。
『我現在就準備動刀開它的腦! 你給我想法別令他動!』
『啥？』 控制著波特的力量在此刻失去， 回復到原來不知所指的他。 這種樣子不討好卡絲。
『你剛不是說要取它的腦？ 快! 我要多一雙手來把他抬上手術桌!』

不動的死屍被抬上手術桌又再好像回復未發生一切前一樣平靜。 不過卡絲很快就已重拾作為外科醫生的冷靜， 她弄開屍體毛髮， 用手術刀在頭皮繞一周， 然後換上鑽槍， 在骨頭外露的地方下鑽， 用最快的速度鑽出相接的洞， 最後她取回手術刀， 借桿端打斷洞之間的接點。

當最後一個接點打斷， 頭骨和連著的皮毛倒下， 一個完整鮮紅的腦出現在波特眼前。 卡絲親手把腦完整取出放在下方鋼盤， 然後動手切斷腦桿。
刀刃一下， 整個腦體跌在鋼盤， 緊接著毫無預兆的尖叫。 那活屍再一麼張大綠眼， 放聲尖叫， 嚇得波特急急取起盛著腦體的盤子， 和卡絲一同迅速退到門外。 不久， 那陣強力又再一次使波特對活屍施法， 這一回放出紫色火焰包圍屍體。

屍體在一片叫聲中燃燒。 在紫色火焰下， 波特看到出現一副扭曲的怪物般在黑煙和火焰亂叫， 舞動般爭扎， 碎落而散化，最後就只剩下一副碎裂且沒有頭骨的枯骨混著黑灰躺在手術桌上。

※

『呃？』
在小花園小睡的庫多理聽到波特的腳步聲停在自已身旁。 張開眼， 先看到數特一副沉默的臉容， 然後是由他手持， 並微微斜向庫多理自己的龍鱗魔杖。
『我剛才是否錯過了什魔？』
『不， 這個還給你。』 波特把魔杖伸向庫多理。
『你留著吧， 反正我已不用。』 庫多理從躺椅爬起身子說。

看見波特的堅持， 庫多理於是接過魔杖。 在杖身打量一回， 看不到特別痕跡。 他還未說什麼， 波特就已到旁邊的水池， 一口氣把頭插進水中大叫， 令水面冒起不個氣泡。 看著這情況， 使庫多理更不了解在自己小睡時發生的事。

『你沒有大礙吧？』 庫為理不知該說什麼， 就隨口問。
『好， 我還很好。』 全頭毛濕漉漉的波特大叫， 換氣， 再一次把頭插進水中。

庫多理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已房間， 取出自已的睡枕走進剛打掃完畢的雜物小屋， 反鎖。 他既好奇， 又有一點害怕， 使他申小窗看一看不時重復換氣， 又再水中大叫的波特， 然後又望一望手中的完整無缺的魔杖。 他真的想不通一切。 魔杖被放回原本的地方， 他抱著睡枕， 繼續在小窗偷看自己對一切不明白的事。

唯一是庫多理所知道的， 就是波特的經理人在半小時前已呆在譪見廳苦候。 看著現在的波特， 他正遲疑現在是否好時機告訢波特， 或許該讓經理人多待一會。


END。 8/11/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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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大法師和大法師

Futorue， 法上之逆， 陣中之破。 吾輩親弟， 吾輩宿敵。 Fu。 Tor。 Ree : 齒咬唇間而舌在上方跳動， 然後卷起， 長音。 Fu-Tor-Ree。

Fu， 在清晨是半睡不醒的白狼， 抱著睡枕佔起整張沙發。 在鄰舍中他是Mr。 Metz。 在公園旁報紙檔他是Futor。 在魔法殿中是Futorue， Die Zaubergoter (大法師)。 在聖格斯醫院是名譽院長， Honor Phosopher， Metzgubbiolf。 但在我眼前， 他是我的世敵， 庫多理 (Futorue)。

※

第二百零七個半圓月剛升起， 碰上冥皇宮和方本八格相遇的中心， 成了一幅天文奇象。 雪地中一座老修道院的大鐘剛敲過並宣告子夜。 鐘聲響過樹海， 飄過小湖， 穿過山峰。 山峰上一條卷曲的龍張開眼， 爬起身， 塞風中輕學出法陣， 在紫光中消失。

※

『大法師庫多理? 抱歉， 他不在。』 坐在魔法殿中， 在接待處的貓女從那個未曾見過， 閃閃發光， 文字和圖畫隨機跳出的方型箱子檢查完記錄， 回覆她前方那比任何獸人高大的幾倍， 身影如山的白龍。
『吾輩是約了他在第二百零七個半圓月決戰』
『好了!』 貓女毫不害怕地打斷那頭紅龍的說話， 她已失去接待員的耐性， 『先生， 如之前我曾說， 大法師庫多理在今天沒有任何預約記錄。 他正在休假』
『這是不可能。』 紅龍不相信。

『若你想留言， 請在這裡寫下。』 貓女取出一份公式表格放上櫃檯， 『另加行政費150法拉。』
紅龍露出一樣難以至信和錯愕的表情， 張出大口， 露出利齒。
『填寫表格請往旁邊。』 貓女望著紅龍粗魯一笑， 把表格推至沒有等候的一段， 然後大叫，
『下一位!』

走過迴廊， 充過庭園， 紅龍只感到怒意， 要往魔法殿中最神聖的龍門禸向其他龍發洩， 吐苦。 沉厚朱紅， 正中刻著龍騰的門終於出現。 紅龍整一整理自己的白色法袍， 謹慎檢查藍袖是否已露出法袍袖外， 皮爪套是否整潔， 然後按下黃銅把手推開。

迎面是一陣飯香， 刀叉輕敲， 言談交歡的聲音。 所見所聞全是職員飯堂， 是各科穿著不同衣著的獸人用膳交談地方。

這情物叫紅龍感到一陣頭痛， 痛得令他靠著替爬進去， 摔在不合大小的椅上， 手蓋著臉。 他不明這原本莊嚴並只有龍才可進去的地方， 是何時成了職員飯堂， 更接受不了飯香， 刀叉和交歡的聲音在這裡出現。 一切令他承受不了。

『我好像未見過你。』 後方傳來一把說話聲， 一名穿著相同白袍， 內裡是深色的無鈕衣的鼬鼠， 他說， 『想不到今年的JH有龍。』
『抱歉， 我…』
『把你的藍袖卷進去， 或是換一件大一點的法袍。』 鼬鼠搶先說。 聲音我鏡形一樣小， 卻操主任般嚴肅腔調， 指向紅龍露出的藍袖。 『內袖是絕不可露出。』
『但這不是標準嗎?』 紅龍不服道。
『不是， 絕非!』 鼬鼠叱道， 『你是跟誰學的?』

『什麼? 這是我所定下!』 紅龍更是不服。 他的聲音沒引了飯堂的眼光， 一切靜止。
『謊唐!』 鼬鼠不明前後， 『哪有習醫是藍袖外露?』
『誰說我是習醫?』 紅龍問道， 『我是時空大法師海諾提! 安提。渣哥斯 (Honoratus Ddraig Goch)! 』

原來是一場誤會。

受不了這種氣味， 也受不了這裡的改變， 決心走出去。 安提才知道這是錯誤的做法。 外面的全新修正和耀眼的現代化醫院裝修， 起初還以為走錯路， 直至看到那創辦者聖格斯青龍銅象立在大堂正中， 才敢肯定自己沒有走錯路。 這裡原本是自已的白魔法學領區， 出入的只有龍族， 現在居然變成了一所大眾醫院!

聖格斯青龍銅象的對而面立了一個叫安提盛怒的黃銅象。 那是庫多理。 它手持文件， 張著口， 怒目直指， 看上去似是對著聖格斯青龍銅象而來。 庫多理銅象下在一幅動作一樣的黑白磁照。 安提記出背影是魔法殿法師說院的老木大椅， 相信銅象是根據那樣子打造， 刻著:

『一切要以大眾優先。』

這一句話令安提想立刻擺尾毀了這銅象。 庫多理居然在他等候的時間改變了一切， 令本來神聖， 以修道黑白為主魔法殿變得如此平俗。 他一定要把這一筆帳也算進去。

安提看到另一條青色鱗片的龍走過來， 他和自已穿一樣的衣著， 是同伙， 也是多美好而難得的事。 他在趕路， 自己於是也追上打招乎。

『朋友， 你是屬什麼法系?』 安提滿心歡喜地間
『法系?』 青龍反問， 想了一想， 『喔， 我是創傷部的， 今年才剛到這裡實習， 你呢? 是新來的?』
『也算是吧。』 安提跑快一步， 止著他問， 『你不是法師?』
『當然不是， 而且明顯你也不是。』 青龍笑道。 『見習法師不是穿灰色斗篷袍嗎? 我們再不快一點就被那新來的臭鼬鼠五雷轟頂了。』
安提讓開了身子， 臉色凝重。 青龍不明白， 問道，
『怎麼了?』
『告訢我， 庫多理到底當我族做了多少好事?』
『很多。』 青龍半明不憧地答， 『就如他把一半魔法殿分出來當這所先進的醫院。』
『告訢我， 他狼在什麼地方?』
『好像是美洲吧。』 眼前這紅龍的怪異問題令青龍摸不著頭腦， 『你還要跟著來嗎?』
『不， 謝過了。』

說罷， 紫光在剎間包圍就提， 不留一絲煙消失。 原地的青龍被這法術吸引得出神， 直至身上的傳乎機響起才記得創傷部的事。

※

預約的計程車在美好的晨光中準時到達。 搬上行李， 坐上令眾獸放鬆的木椅， 出發。 車子由普林大道轉入市區， 經過現化感的聖格斯醫院， 再繞轉入首相大街， 走過瓦頂磚砌， 不少穿茶色無袋服裝的財相們出入的庫密院。 車子然後走入商業區的密斯11號街。

密斯11號街的早晨樣滿了上班一族， 令大街水泄不通。 於是改走港區， 經過忙碌的貨物碼頭， 一個個巨大貨箱在船和地間升降， 各船又在互換停泊位置， 看得出所有將如財相們的預言， 今年的經濟會是不錯。

車子登上大橋， 駛向新建在填海島上的機場。 不消數分鐘到達。 行李僮送走行李， 給了他小費後， 就發現航空公司的櫃台在不遠處。 獸人並不多， 加上登記員的良好效率， 一切已辦妥， 可輕鬆走進候機禁區。

音速客機比預定時間早到， 大大減少了在國際區裡的呆等。 登機， 在帶領下走上上層的二等倉， 找到了窗邊寬闊坐位， 坐下。 後方服務員在耳語中傳來鄰座因遲到已來不了， 這麼說少了一伴同行， 但滿足了多一點空間私欲。 打開旅遊雜認， 今年莫比拉山出現每兩年一遇的圓月， 並碰上星相相遇。 這幅天文奇象在拉頁中完整地展現， 為獸人驚嘆。

音速客機開動， 開始以極速爬升。 大叫聲從前方傳來， 探頭一望， 是一頭身穿黑袍的老白狼! 他從走廊前端滾過來， 如彈球一樣碰碰撞撞， 最後抓著了旁邊的空椅， 草草爬上去， 扣緊安全帶， 鬆一口氣。 右手依然緊握護照和機票。

『我討厭飛機。』
鄰座的羊在看著狼的自然後反應下縮進座椅。
『你呢?』 狼問。
『可， 可以吧。』 羊人對白狼的利齒強回道。

萬本以美好的事就此終結。
※

美洲是一個新世界， 對於久居於歐洲魔法殿中的庫多理， 這裡實在太新鮮， 自動音控的航班電腦和那個在快餐龐的細小， 像烤箱卻能憑空變出美食的原子合成爐， 令庫多理麼多想把色劑它們買回去。

坐著磁浮列車進入市區， 只不過是剛在列車上偷吃完麵包的事， 從地下隊道走上中央公園， 落在四周的數十層頭璃樓高樓中， 一切詳和。 那邊有一群幼獸在地上用粉筆畫鍊成陣。 好奇地走上去看看， 法陣中的三角歪歪斜斜， 無意寫錯的符咒， 令自已不得不動心幫忙。 拾起粉筆， 在另一端用由兩個半圓畫成一個全圓。 這吸引了幼獸的好奇， 紛紛探頭圍觀。

『用一個直角三角， 外端分別寫上莫拉， 法拉和費拉咒語。 三角內再補一個小圓， 完成。』

粉筆輕扔向圓周， 啟動整個鍊成陣。 糖果如泉從陣內圓噴出， 如小噴泉一樣， 但沒有令任何小孩驚呼。 反過來是從右方的一把怒喝聲。

『CUT! 那是從什麼地方走來的老狼! 你是誰!』

庫多理望向音源， 那裡架了一部電影攝錄機， 還有兩名犬正在用長桿吊著毛毛的收音器負貴收音。 前方走來一名氣瘋了的狸貓， 一手抓起庫多理的斗篷把他拉到矮一半的自己的面前， 吼道，

『你把我的作品破壞了! 你是誰! 我要把你宰了當晚餐!』
『庫…庫多理， 梅斯高比奧夫。』 庫多理害怕地答道。
『梅斯夫先生!』 狸貓咬不清庫多理的全姓， 他草草吐過， 繼續吼道， 『你知道自已是第幾場的臨時演員嗎!』
『啥?』 庫多理雙耳一跳， 『我才不是什麼臨時演員。』
『那就給我滾出去! 走路的時候看清楚一點!』

狸貓用力一手把庫多理扔回去， 令他摔得四腳朝天。 盛怒中的狸貓帶著呼喝聲走回去， 其他獸人走來， 重新整理法陣， 燈光等等。 庫多理爬起身， 看到之前路過的獸人又再回到原位， 在等候命令再走一次。

『梅斯夫先生!』 狸貓用他的怪叫聲吼道， 『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為了免被這兇猛的狸貓再摔一次， 庫多理急急跑到後方的草地小丘， 躲到大樹下。 這不合自然邏輯定律的反應叫庫多理有說不出的莫名奇妙。

『Action!』一聲， 之前路過的獸人又再走一次， 孩子又在畫那鍊成陣。 庫多理在樹蔭下偷看， 那一幕大約拍了一半鐘， 然後他看到有一名和自已每論外型， 衣著等幾乎完全一樣的白毛獸人走上來， 並做同一樣的事。 不同的是， 那窮凶極惡的狸貓居然沒有大吼， 也沒有抓下那傢伙在地上摔過大字。

『豈有此理。』 庫多理雙耳豎直， 全身的毛也如針挺起， 咬緊牙並磨著雙掌。 怒火中燒， 『給你們見一見識開罪大法師的後果。』

當新的鍊成陣畫起， 躲在遠處的另一名代巫師會施法啟動。 代巫師是專業的， 他只需要等待鍊成陣弄好， 用簡單的轉移法施法， 就可以令幕前不懂魔法的演員都可表演施法。
暗號從演員雙目示意過， 代巫師揮動魔杖， 那邊廂的鍊成陣啟動， 如小噴泉一樣噴出， 孩子們充滿喜悅地歡呼。 突然鍊成陣一改， 噴出一支紅色血柱， 歡呼轉成一片尖叫聲。

『我還未動手呢。』 庫多理從血柱望手上未完成的鍊成陣圖， 『是與我無關的意外吧?』

血柱超出了庫多理的想像， 它突然把那和自己差不少的演員吞下。 令全場除了尖叫聲還在被嚇壞的孩子哭聲。 未幾， 血柱向庫多理的大樹吐那出演員， 在相距只有一步的樹影下， 他立刻認出那演員就是波特， 也發現他的側身在這裝束下原來也很相似。

庫多理急急把波特拉到樹背。 粗略一看， 白色毛皮上未見有傷痕， 按在他的心臟上還感到跳動和聽到吸呼聲， 總算鬆了一口氣。 庫多理緊貼樹背， 偷望血柱的活動， 剎間感覺到一股朝自己衝來的殺氣。 這感覺好像在很久以前曾出現。

高空傳來在一聲龍哮， 冷不防般幾乎令心跳出來。 頭上俯衝的聲音令庫多理快把波特揓還。 就在波特的腳尖微微揓遠了一點， 紅色巨龍就那點著陸， 發出巨響。 巨足踏步上前， 拔去皮護套露出一雙利爪。

『庫多理， 吾族之敵!』 巨龍對地上昏過去的波特吼道， 『在相約之日失約! 懦夫! 毀吾族白魔法殿， 叛逆者!』

波特還是昏過去， 沒有動靜。 上方的庫多理用手緊蓋雙耳， 避過高分具的哮聲。 巨龍很面善。 對， 他是安提。渣哥斯， 相約在第二百零七個半圓月下決戰。 但不是到了約定期都不出現， 而且在3年後找到了屍體嗎?

不過巨龍對眼前的代『庫多理』 繼續怒吼。 正印的他終於卻不住， 對巨龍大叫，
『安提， 我在這裡! 』

安提抬頭一望， 才知他一直在只是對著那很相似的假庫多理怒吼， 瞬間老羞成怒， 空中一抓， 使出強大的雷電如箭射向庫多理。

庫多理扯著黑袍一躍飛上半空， 避過那些雷箭。 安提跟著飛上眼前對侍， 他沒有張開蝠翼， 和自已一樣用法術在室中浮動。

『你， 不是死了嗎?』 庫多理問。
『好大膽! 你居然辱卑吾輩!』 安提吼道， 右手出現一個電光球正漸漸增大。
『啥?』

電光球化成光柱， 朝庫多理射向。 他手袖一揮， 黑色圓球從袖間發出並頂回去。 一黑一白相碰， 爆出巨大紫光， 一掃至遠方， 令四周一轉至一片紫霞， 大半分鐘才散去。

然後是兩聲碰撞巨響， 劃出一道青色弘光。 磚塊撞落的聲音從兩端響起。 鏡頭趕忙拉近， 清楚可見庫多理撞上大廈的磚牆， 整身子撞了一個大坑; 鏡頭再搖的另一端， 那條紅龍也是一樣。 他們身子晃了一晃， 雙雙開始下跌。 鏡頭一扭， 畫面轉成一幅全廣角， 這裡可以看到兩獸足全身放鬆， 摔向大街。

『這一幕真是完美。』 狸貓抱著搶過來的攝影機重覆說， 『真是美。 可以了， 快去叫救護車!』

※

庫多理用力張大雙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嗶嗶警號的電腦血壓計。 看到這吵鬧的東西， 還有躺在這般柔軟的床， 不消說這裡一定是醫院。

一名身室白袍， 深綠色無鈕衣的紅色雌狐走進， 後方跟著兩名穿淺綠色無鈕衣的巨大見習龍醫生。 一個黑鱗的， 另一個是茶色長著短毛的， 令前面不及龍腹高度的紅色雌狐看上去格外細小。 庫多理一眼就認出了這狐狸。 兩星期前他接過了這狐狸的離職書， 但想不到她居然在這裡出現。

『卡絲? 你到了這裡工作?』 庫多理感到意外。
『是， 院長。』 卡絲用小電筒照一照庫多理雙目， 每顯瞳孔對強光收放表現敏感， 說道， 『我不喜歡那裡的死屍會突然跳起並大吵大叫。 深呼吸， 拜托。』

卡絲把她的聽筒戴上， 先按在庫多理左右胸部， 再移到心臟位置。 脫下聽筒， 在記綠冊上寫一點記錄後， 抬頭打量庫多理， 問，

『那條紅龍是你的朋友， 對吧?』
『這個， 可以算是吧?』 庫多理自已也不清楚。
『處理他。』
卡絲如軍官命令道， 每說一句話就向庫多理壓一步，
『你的朋友打昏了三個龍主診醫生， 一個羊護士， 還有其中一個本屬我的見習龍醫生被打歪了鼻骨。 更重要是， 他的名字居然是登記在死亡冊中， 登記者是你。 庫多理， 你最好快給我處理掉他。 』

卡絲的嚴肅早在魔法殿時已廣為獸聞。 庫多理急急爬起床， 此刻他精神還未算最佳， 雙腳還是有一點軟軟， 站不穩， 重坐床上。 不過， 他依然記得對付安提的絕對有效方法。

『給我一些茶葉， 要最上等的。 還有芝士， 要原個熟成的浸洗芝士， 藍菌的都可以， 但絕不可以是超市預先包裝好的。』

見習醫生們已見過由三十多層跌的地上的傷者， 大多不是即場死亡便是嚴重腦震盪致命， 現在他們看著這如被飛彈撞牆並重摔， 居然在送院時只是昏了， 擦傷了一點皮毛的庫多理， 現在居然連說話也十分清楚。 這超醫學常理的表現令他們不得不趕快記下。

卡絲望向低頭記錄的見習醫生。 她不抬起頭， 好像對著對後方的龍腿喝道， 『方法不是說了嗎? 還不快去買過來!』
『但維普醫生， 我們不必向梅斯高比奧夫先生做全身檢查嗎?』
卡絲原地站著， 慢慢抬頭盯向那發問的全身黃毛的龍。 旁邊黑鱗的龍見形勢不對， 急急把同伴拉出去。
『我們很快回來!』 黑色鱗龍放下這句話， 轉身消失在轉角。

『原來這裡有三條龍當你的見習醫生。』 庫多理滿意地笑道。 『黑色的那個不錯吧?』
『一塌糊塗。 我終於明白為何其他醫生都不要龍系見習醫生。』
卡絲把庫多理扶上輪椅， 帶一點抱怨， 嘆道， 『我花了四天才把他們整治好。』

『整治? 那一定是好高深方法。 告訢我， 我很想知道。』 庫多理笑道。
『你一定不信現在還有龍相信自己是高等生物…』

卡絲邊說著， 走過護士站， 乘升除機到下一層， 走進磁力共振房， 將庫多理扶上機器。 剛才的黑龍見習醫生出現， 臉色不太好， 他手上除了一罐茶葉， 還有一個印著生化標誌的密封膠盒。 他走進時輕吐一句 : 『感謝上天』。

『維普醫生， 這是你要的東西。』 黑龍醫生急急把手上的塞給卡絲。
『芝士呢?』 庫多理問。
『膠盒裡。』 黑龍想後退， 卻快不過庫多理打開膠盒。 濃烈， 混著乳香和發酵的味道剎間充滿整房間。 庫多理用手指刮了一塊， 一試。
『是成熟的Epoisses。 選得不錯。』

黑龍無法招架這酸酸怪怪的氣味， 更無法看著庫多理吃掉整個芝士， 他跑外面最近的洗手盤大吐， 龍的強烈胃酸在斯斯作響。 卡絲聳聳背， 提醒黑龍打開水制清理胃酸。 她回來時嘴角一彎，
『看似還有更高深的整治方法。 在檢查後記緊告訢我。』
『何不現在?』 庫多理抹嘴一笑， 頭上兩雙尖耳擺下， 慢慢接近卡絲。

『啪!』 卡絲用木報告板打向庫多理， 像棒球一樣打出全壘。 庫多理想到想到被打得滿天星斗。
『你寫太多愛情小說了， 庫多理。』 卡絲說， 『那些騙無知少女的文字是對一個有子之婦無效。』
『你要把我打得腦震盪嗎!』 庫多理抱頭痛叫。
『快給我躺上去! 』 卡絲大喝。

※

在保安室的電視裡， 清楚可見一小撮一小撮的茶葉在走廊正吸引著一條紅龍走進。 他那小撮茶葉小心翼翼地拾起， 放進自己的皮護套。 他跟著這主引子走， 穿過了護士站， 準備轉入茶水間。

『莫沙! 魔夕! 』 身穿黃色護袍的卡絲氣沖沖破門而進， 對她的兩個還能工作的見習醫生吼道， 『十號街的化學廠發生爆炸， 你倆居然躲在這裡看。電。視!』

兩條龍深知大事不妙， 急忙夾著尾跑出去。 卡絲反起白眼搖頭。 她一望見那庫為理的朋友果然真了中了這般幼稚的騙小鳥技倆， 搖著頭走出去。

※

安提終於找到了半罐茶葉， 並對圈套恍然大悟。 庫多理坐在這被謄出來的茶水間， 看著他那副如獲至寶的興奮。

『吾輩可不饒恕你!』 安提對庫多理露出利齒， 全身鱗片立起， 蝠翼張開。
『我真的不明白，』 庫多理扁著嘴問， 『你不是死了嗎?』
『汝辱吾輩!』
『胡扯!』 庫多理說時吼回去。
『我在約定日子等了一整天， 過後一邊找一邊等過了一年又一年， 甚至越過律法的尋獸期限， 直至上半年才被棄。 你到底在什麼地方修練?』
『莫比拉山。』

空氣換成一片沈默。 安提看見庫多理雙耳由豎直而軟下。 過了從久， 他再一問，
『莫比拉山。 那裡的二百零七個半圓月?
『對』

庫多理一腦摔向桌面。 沈甸旬地重覆地名， 這使安提檐心起來， 收起架子， 用那戴著護套的爪輕撫庫多理的亂毛。
『莫比拉山， 莫比拉山， 莫比拉山…。 為何是莫比拉山?』
『有什麼問題?』
『莫比拉山上的圓月是每兩年一次。』 庫多理終於抬起頭， 『也即是三十四年， 你在山上三十四年， 我卻在多白等了十六年。』

安提略動指一算， 實數如庫多理所說， 按理是他遲倒。 安提呆了， 望向庫多理， 不敢說話。

『按照大法師決鬥法則， 』 庫多理雙耳重新立直， 『這算是你輸。』
安提矇著雙眼， 納悶發出 『唔』 。
『好了』 庫多理說， 『你要聽我一個指令。』
安提不太願意地點頭。
『不許用 ‘吾輩’， 用’我’。』
『好吧。』 安提嘴角歪歪道。

卡絲走進。 一看那副嘴角氣得扭曲的臉容， 似乎知道全文。庫多理輕聲對安提說，
『別管她說什麼。 她一說， 我倆就閃走。』

『可惡的庫多理!』
卡絲一吼， 一龍一狼化成一光一煙消失。

※

由兩名真大法師的空巾決鬥令改編電影《302室》大熱。 這是叫合作者兼主角波特最理想不過的事。 波特今天再一次踏入魔法殿， 決心再把他合作一篇。 走到接待處， 向貓女詢問庫多理的預約。
『和尼先生， 真是非常， 非常抱歉， 庫多理大法師不能見客。』 貓女苦著腦說
『不能見客?』
『對， 最近太多獸想的向庫多理大法師拜師。 由龍至田鼠都有。』 貓女在波特前扭著身子， 『好麻煩喲。』

看見貓女的舉動， 波特他知道這不是好預兆。 他想找籍口離開。 這時貓女一雙電眼已近在眉前。 他向後一個抽身， 讓貓女撲了空。

『我會自已找他。 謝謝。』

在魔法殿裡住了一個月的波特當然知道找庫多理的方法。 他找到了小屋， 不過只有一條紅龍張開全翼， 在地上享受陽光。 那是安提， 之前由庫多理介紹下認識。

『你知庫多理在什麼地方嗎?』
『唔? 這個…』 安提支支吾吾一會後說， 『我…記得他在雜物房。』

波特朝雜物房望去。 庫多理果然坐在窗前， 苦有所思地看著前方。 波特試著叩門和窗， 但庫多理依然沒有反應。

『你沒有事吧?』 波特大叫。 『喂?』

庫多理旁閣著一部新買的手提電腦， 在螢幕裡留著數行字。

※

若我們沒在毛， 沒有爪， 沒有利齒， 甚至引以自傲的魔法都沒有時， 我們會是什麼呢? 所以在這裡， 我想寫一個新異世界的故事。 而住在那異世界的生物， 劃一統稱為人類， 沒有任何物種之分。 而以下就是關於一個自他們世界中等程度學府畢業的人類少年， 在文字創作上奮鬥的故事。

END。
29/11/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