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始動！光與影的世界！ 1-14

[kl122002]

Oslca 11

『為何害怕？』默頓輕聲地問。
庫多理沒回答。
默頓的身體移開一點， 露出另一個小洛。 庫多理對著家冷抽一口氣。 那正是小洛完整的靈魂， 在面前一塊不缺， 如嬰孩抱膝曲睡， 半透明的浮在默頓後方。 庫多理需要它， 只有它才可令腳下的小洛復活。

『真有膽來討價還價！』 默頓眉間泛起敵意， 輕飄過庫多理的右肩， 繼續， 『一個用性命來換性命， 一個不守諾言， 一個將欣寵當成掌中玩物。 我可以怎樣辦呢？』
『是我的過失。 』 庫多理回道， 『殺死我。』
『不！』 默頓的怒哮震遍每一片鋒刃， 聲音一彎， 扭出怪調， 『不， 我怎可以殺我最喜悅的創造物？』
一如庫多理所知，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移側數步， 離開默頓的直視之內。

『你想怎樣？』

『嗤。』 默頓突然飄前， 抬起庫多理的下巴，對上庫多理雙目。 透過一對三角旋渦， 庫多理看見波特， 他正在被受詛咒， 穿黑袍的不死法師捉著， 強穿上原本屬於他的黑大法師法袍。

『這會殺死他！』 庫多理大叫。
『你早在將加入他報名的時候， 不是已將他送上死亡嗎？』 默頓輕快地問。
『放開他， 默頓。』 庫多理眨眨眼， 將自己抽回面對的老狼身影。 『那不是我希望的事。』
『我不會放過他。』 默頓回道， 『他有很大的潛力。』
『令他成為新的黑大法師？』 庫多理不解地問。
『正確。 在你想偷借一個假身軀裝死的一刻， 不是已將你和他之間的命運切換了？』 默頓笑道，
『我...我從沒有...。 』 庫多理低聲喃喃， 再提起嗓子， 『而且， 拍電影只是我想試試的工作。』
『對， 我喜愛的。』 默頓點頭， 給予一個滿意的目光。 『我也在試試看』
『放過他。 默頓。』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 默頓補充， 『猶如現在我們身處的巨狼一樣， 沒有回頭路。 你一家要用你自己的血施法才可以。 』

這一說不就是一個陷阱了？ 庫多理急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 一片又一片片段在脤前閃過。 他毛看見巨狼， 又遇上了小洛， 然後在兩者交織的時候， 庫多理發現一個穿藍衣的狐影。 細小， 雙手被刮去毛髮露出白中透紅的皮膚， 擁有這一切的還有誰呢？ 為何？

『一切都只是引子？ 不可能的承諾， 因失敗而成混亂。 那始源點就是留在？』
庫多理打量面前的黑大法， 在試由他身上找出一點眉目
默頓沉默地泛起笑意， 雙眼收得幼小。
『繼續， 』 默頓說。
『我或小洛？』 庫多理冰冷地反問。
『你喜歡嗎？』 默頓泛起喜悅的目光。
『我知你會後悔， 若是真的如此。』
『後悔這詞並不在我的字典裡。』 默頓笑道， 『你真的不想繼續， 現在放棄？』
『哼。你會捨得嗎？』
『你是我的喜悅。 一直都是。』

說罷， 默頓漸漸淡化， 成為虛影， 再虛無得只剩下一枚銀指環。
指環趺下， 發出叮噹的敲碰， 叮噹滾過地面的刃鋒， 直至庫多的腳半無聲停下。 默頓的答案就在這裡， 在腳尖的前。

小洛的一切在庫多理面前完全地展現。 美， 庫多理只能這樣形容， 同時令自已幾乎忘了研究腳下小洛身體裡的靈魂殘片。

庫多理戴上指環， 用這隻手碰上小洛的身軀， 手腕一翻， 輕鬆拉出一團綠色的氣體。 它在空氣裡隱約形成一個狼形， 成色比小洛的豹形淡得多。
在裡面庫多理發現了與別不同的物質， 徹底鎖緊庫多理的目光。 庫多理伸手將它抓下。 它很暖， 帶著初生心臟般活躍動力， 在狼掌心好奇地跳動。 這到底是誰的呢？
庫多理多用力一合手， 綠體急湧入掌心的心臟， 再在化入庫多理的體內， 令大法師歷見和讀透當中的一切， 在最後， 他找到到了啟動這巨階魔法的原動力。 那就是對自己喜歡對無像私的一切奉獻。

『真是很感動。 不過容我暫借。』 庫多理淡笑， 雙手用力揮向半空， 立即出現巨大的紫色法紋。 法紋包圍小洛和小河的靈體， 將兩者與外界分隔， 進行無污染的融合。 小洛的身體升至中央， 四肢各自向向外張開。 後面的靈體隨即以一樣的姿態合上， 發出刺目的金光。

『我的天， 他真的皇儲？』 庫多理用手擋著刺目的光線， 心諳， 只有被選定的皇儲才伯出現這種強光。 難道卡絲就是被任命負責照顧皇儲？ 要是真的， 那， 現在白大法師和國皇又會不會...
金光在庫多理多重複雜的思路中消失， 直至小洛跌落光滑鋒利的齒輪上才令庫多理醒覺。

『啊！ 我的手怎麼流血了？』 小洛由刺疼中醒來， 右手意外碰上一而利刃， 劃破皮毛滴出鮮血， 在刃鋒的表面消失。
『這是？』
庫多理探望血滴消失的地方的同時， 腳下傅出怪聲， 猶如被喚醒巨物在發出隆隆咆哮。
『我在什麼地方！』 小洛看見週邊大叫， 目光移上只顧怪聲的小白狼。 起初他還是不知對方是怎樣困在這裡。 心表同情的一刻， 他看那只指環， 指環上隱隱發出藍光的符文激起腦中的一切思路， 確認面前的指環主人。
『庫多理！』 小洛尖叫， 『是你將我弄到這樣危險的地方吧！』

庫多理被這樣近距的大叫弄得雙耳發斗， 用手柔搓， 『很明顯不是吧？』
小洛忍王住嘆一口氣， 看看週邊， 對遠方的轉動的小組件感對奇怪，
『那組齒輪』 小洛指著問， 『是不應轉動的， 對吧？』
『什麼？』
『快離開這裡。 』 小洛說， 『怎樣都好， 這裡就是不妥。』
說罷， 他們正前方的一組突然滾動， 伸出的刀片抓掉庫多理的褲角。 庫多理意外地大吼，
『是你的血喚醒了它的食欲吧？ 』 庫多理說。
『它？ 是誰？ 』 小洛問的時候， 再多一組組件啟動。
『你的巨狼朋友。 』
小洛感到一陣昏暈。 事情變化的速度超過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他用力搖頭， 試接受眼前的全是事實， 但始終都很困難。
『他將我們吃了！』 小洛震驚地問， 『這怎可能， 除非...』
『在他有需要的時候。 』 庫多理補上， 『說明書裡的第8章有提過。』
『好像是， 等等， 』 小洛， 盯緊庫多理， 『你是怎麼知道？』
『這當然了， 它是由我付錢買的另一件的贈品。』

『你...剛說...他, 只是贈品？』
小洛對庫多理用難以至信地退後， 又走回來。 腦內細胞好像化成一團糊， 根本對現在一切的事不能分析， 又不接受。
『先扔下這個』
庫多理的目光一掃週邊， 已啟動的組件不包圍自己， 幾乎只剩下腳底的一組。 時間已不知不覺地消失， 庫多理沒有多想， 他捉緊小洛。
『現在要逃了。』
『之不過你還得向我解釋』
庫多理不管小洛， 口吹出一發出綠色光的符文， 而且很快包圍他們的身體。 符文一同收緊， 小洛的視野立即扭曲， 齒輪， 組件， 鋒刃的光猶如被遊樂場的曲光鏡弄得可笑的變曲， 聲音時尖時低。

小洛的心胸一場翻騰， 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 眼前又再一次一片黑暗。 未幾， 他感覺庫多理細小的手而不再捉緊他， 而且遠他而去， 週邊再次冰冷。 然後他看到了一點光， 還聽到了卡絲的聲音。
他跟聲音跑上去， 他看見了卡絲， 不過這與平常的他有點不同。 卡絲樣子比之前年青， 還看見她帶點意外地領過一個嬰孩， 眉目間失去了自信， 好像在問那是否真是她的。
小洛靠上卡絲後方， 終於看到嬰孩的樣子。 然而卻令小洛剎間勾起家裡一張照片的記憶。

那嬰孩正是自己。

tbc。

[kl122002]

Oslca 12

將幼豹交出來的是一位長毛的灰犬， 他身上的袖衣修得筆直無皺， 充滿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 與此相比， 卡絲面對這意料之外， 責任重大的工作露出一絲不安， 但很被再緊決的目光取代。 而這一對眼神， 正是小洛由有記憶開始對媽媽卡絲的印象。

『小洛， 小洛』
卡絲的聲音是那樣充滿了親切， 注入了愛， 溶化小洛眼前的所有黑暗。 她和小豹的週邊慢慢露出了白光， 同一刻由灰犬開始， 三者漸漸後退， 縮小， 最後是天空上剛日光不久的白雲。 微風帶著涼意過， 小洛感到臉頰兩端起了一陣濕潤， 輕撫之下， 才知那是一抹淚印。
他泛起了心中的一陣喜悅， 這一切不由自主地走上自己的臉。 甜蜜， 美滿， 重生。

『早安， 小洛。』 庫多理的將頭貼上小洛， 擠出笑臉， 『你怎會在這裡睡著？』
小洛雙目立即向速瞄， 除正上方的庫多理身穿中古服飾外， 週邊的獸人都一樣寡上不同的戰甲， 一些手上還持有巨劍， 呼喝聲中與敵對的一方用力揮舞。
『天啊！ 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洛大叫。

『cut！』 上空傳出咆哮。

當晴空中出現一枝收音咪， 小洛要擔心的閃念剎間抹去。 他靠庫多理拉起身軀， 使視變得廣闊。 他身在拍攝場地， 不只， 是拍攝中的戰事碰上自己。

盛怒， 找尋獵殺此畫面原兇的銀狐哥福由半空的升降台躍下， 大步踏向小洛，
『你豈會在這！』
『先生， 我』 小洛立即爬起身， 胡亂地扯出道歉， 『真是抱歉， 我太大意了， 這個...我真是』
『給我退在紅線之外， 快！』 銀狐粗魯地用爪尖掃向側旁, 指向一道紅線。

在線中間夾著跨在其中的白狼，小洛對他的印象有點模糊。

那道分隔線對白狼根本不是什麼， 他只要輕輕一步就跨過。 隨著減少的距離， 他那身軀顯得更巨大。 當他停止， 順帶的巨大的黑影將小洛和庫多理一同蓋過， 小洛矇起雙眼， 對那一副大臉思考幾秘， 終於記起前前後後的一切。

『小洛！』 沃高夫立即拙起小洛， 將他把入自己的懷裡。 用力一吸， 那的確是小洛的氣味， 沒有之前的怪味。 由此他非常肯定， 懷裡的小洛就是真正的對象。
『數小時前你就是怪怪的， 然後你又失蹤， 我真的很擔心』 沃高夫用下巴擦著小洛的幼頸， 將一切的經過告訢小洛。

沃高夫的說法和小洛的記憶充滿衝突，而且有不少。 小洛忍不全偷望下方的庫多理。 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目光， 只得意地裝出對重逄感到高興的感覺。 小洛回投以疑問的皺眉， 卻得不到任何的表示。庫多理就是迷一樣淺笑。

『好了！ 好了！ 請給我滾回線後！』 銀狐尖叫， 『其他人重頭再來一次！』

※

一到由美洲引入的新型號磁浮列車在窗前駛過， 無聲無色， 連一點煤灰黑煙都沒有， 對比起來， 真的好像落後的好幾過世紀。 普林尼並不明白， 也許這不是他現在可以明白， 也許只是他一生中其中一件永遠不明白的事。 為何自己會在一列蒸氣火車之內， 用好幾天的時間前往一個只要五至六小時可到達的地方？

負責為獅皇密斯頓引路的引座侍臣走入這特設的謁見卡廂， 普林尼見勢立即站起迎接獅皇。 獅皇穿的只不過是閒服， 高不可攀的氣質卻依然由身上發出， 將一切的氣氛修緊。
『剛才的磁浮列車真是很快呢。』 密斯頓一進來便說， 『要不是看見它， 還不知自己的步伐是那樣的慢。』
普林尼回投笑臉， 跟著國皇走到一張小酒吧的高桌， 靠在那裡。
『豹皇儲到了美洲。』 普林尼說。
國皇接過一杯雞尾酒， 沾沾唇邊， 他說， 『有時我覺得承繼的方法確是有點奇怪。 虎， 獅， 豹， 三者之間輪流交替。 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問題由我登基至今一直都在問， 歷史學上都沒有解釋， 好像只有大法師才會明白。』
『白大法師閣下自有他的原因。』 普林尼將一切內容精簡至最短， 將可以回避的都避過， 『白大法師是了解一切。』

『我反而更覺得他比黑大法師更黑大法師了。』 國皇的說話充滿了意外， 令普林尼錯愕。
『這怎可以用邪惡的黑大法師來對比一個位光明的白大法師？ 而且， 我們是同一線。』 普李尼急急補充。
『同一線？』 獅皇打量著普林尼， 投出不可信的笑容。
『同一線。』 普林尼重覆， 鎖緊雙眉。
獅皇的目光由首相移下， 投出窗外的樹林， 『我們已進入樹海。 再過一個白晝就會看見東方的城牆。 』
『國皇， 我還是希望你明白白大法師是』
『我不是在怪你。 你別會錯意了。』 國皇打斷普林尼的說話， 他繼續， 『只是， 我等凡輩真是不明白大法師的行動。 實在太變幻莫測了。 』
獅皇搖搖頭， 立即放下酒杯， 擦擦掌， 再將本已整齊的鬆毛掃後。
『現在走來的目的不是剛才的事， 而是進入東方之後的才對。 來吧， 首相， 我得教你怎樣面對東方的生物。 』

東方的生物是另一項令普林尼最不了解東西。 那裡沒有書本仔細地記錄， 甚至來自美洲精細的地圖都只概略地記下那地裡的地形和山脈， 那裡的世界好像被封鎖的一樣。

『他們的名字是精靈。 我相信你應聽過了。』 國皇說， 『無尾， 修長的身軀， 指天的尖耳發出異光的雙目， 身上除了他們的頭髮之外就沒有其他毛髮的生物。 』
『這方面我知道。 院使對我說過了。 而且他們與龍族有一種關係。』
『不只， 他們高傲， 自大， 又不動聲色的一群。』
國皇搖搖獅尾， 發出嗤嗤的聲音， 『所以與他們相處時還是小心一點。』
『我會注意的。 』
『很好， 』 國皇擠出一副強笑， 『老皇帝就由我來處理，。 你就只要理王子好了。』
『我聽院使說， 年青的王子已過百歲？』 普林尼心算， 『那麼不是已很老了嗎？』
『百歲只是由他們的計算上說的。 我並不相信， 甚至我也覺得他們自己也不太相信。 』
國皇暗笑， 嘴角露出尖齒的白光。
『明白。 我會注意的。 』

普林尼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雙腿好像變成了棉花， 車廂輕輕的搖罷就將他摔上旁邊的高腳椅。
『不要見怪。』 國皇也用力扶著吧桌， 『精靈的魔法由這裡開始就變得強大， 是會令我們有一點不適服。 』
普林尼胸內好像被重打， 用力地呼氣， 滿額都是冷汗。 軟弱突然間成為了普林尼的代名詞，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腦裡出現另一個更極端的念頭。

會死嗎？

普林尼不能自控地重覆問自己， 他還有機會回到歐原大陸嗎？ 未幾， 他又看見小洛的外貌浮出， 對他露出溫柔的笑臉， 漸漸變得更加真實。

『普林尼！』 國皇大喝， 用力拉扯普林尼的雙耳。
傅來的痛楚令普林尼重新將目光集中， 小洛的外貌變成獅皇， 同邊的景物變得真實， 重重呼出一口氣。
『你看來真是累透了。』 國皇說， 『你回去休息吧。 練習的事， 明早再算吧？』

引座侍臣接過國皇， 扶起普林尼， 慢步將他帶回房間，放上最近的一張紅織布椅。

『請代回國皇， 剛才失禮了。』 普林尼取起摺好的白布， 抹去額上的冷汗， 再梳理自己亂掉的毛髮。
『首相先生， 小洛對你很重要嗎？』 侍臣直接地問， 『剛才你不斷地叫喚這名字。』
普林尼緊合雙唇， 用力眨眼才回道， 『對，他對我很重要。』
『請放心， 精靈王子是明白事理的， 你一定會讓你可以提早抽身離開。』
『感謝你的安慰。 剛才的情況不常見的， 對嗎？』
侍臣沉默， 再轉出一個笑容， 『的確鮮見， 但國皇會明白。』

標準的笑容更令普林尼不順。 他不敢將自己依靠精靈王子。 苦腦的一刻又令小洛的樣子再次出現， 猶如空中繁星的遠不可及， 只能遠遠望一個可能無法救助的靈魂， 回答無法回應的禱告。

tbc. (3/6/2012)

[kl122002]

Os lca 13

普林尼早有記憶至今， 他從來未生病， 或是像現在的一團糟。 他在步出車廂的一刻， 他只是看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對方身上沒有毛髮， 或者只餘中在頭部， 留著長及腰間的銀白色頭髮。 身上可見的皮膚都好像在發光， 加上車站的陽光令他好像是由天上降下的生命。

頭痛得要命， 胸腹翻滾得停不下來， 儘管如此普林尼依然按照禮節單膝下跪。 就當白皙無毛的五指手碰上自己額頭的一瞬間， 痛楚即時到達至高峰， 四週扭曲之後， 他倒下， 最後在一小陣混亂的聲音中進入另一個平靜的景象。

他聽到自己以外的呼吸聲， 隨之集中精神。 當感到四肢一切準備好的時候， 他用力地張開雙眼， 迅速一瞄四週。 他在床上， 右方是用晶石砌出的奇怪儀器， 儀表上的水面圖跟他的心跳泛起不同的圖樣。
至於在他腳跟前方的， 是當天一怒拂袖而去的赤龍安提‧渣哥斯。 對方巨大的體型加上不悅的目光， 令普林尼朦上一陣恐懼。

『你還是真的當上了首相。』 安提說著， 盤起藍邊手袖打量眼前的小綠狼， 『歐原大陸就是這樣進入白大法師的手上了？』
『對， 現在的主理大師正是白大法師格斯閣下。』
『阿！』
安提的詠嘆長而細長， 將空氣靜止， 眼色之間隱隱露出一陣擔憂。 赤龍摸摸下巴， 戴上皮套的利爪劃過頸鱗才放下。
『是進入由龍族當主理大法師的新時代。』 安提說。

這相似的說話在歐原裡已聽了不下百次， 幾乎一切龍族都有說同一樣的說話。 他們的感情都是有著回歸最高物種的優越感， 之不過除力量， 尖牙和利爪此等以外就是一片空虛。 每一條龍都已忘了怎樣運用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年長一點的或者倘餘少許智慧， 然而沒有實行的方法。

現在普林尼不得不暗對黑大法師的眾獸平等論: 完美地將獸的身份和地位打斷， 大家忘記一切生物法則地生活。 只可是他算少了而前的赤龍， 以及在背後的六翅青龍， 這兩條跨時代的龍帶來的影響， 已借青龍令普林尼深沐體會。 故此面前的赤龍， 公正的法秤就是更不可輕視。 他在預定出海爆炸的船上存活了， 那他一定又有其他方法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已決定不回去。 』 安提說， 『將這口訊告訢格斯。 你來了， 你看見我了， 你的其中一項任務完成了。』
綠狼的雙耳豎起。 對方果然知道遠在自己心底下被交代的事， 能力的強大並不是如此簡單。
『我會代你向白大法師問好。 』
普林尼點頭， 對安提露出滿意的目光， 他才微鬆一口氣， 也開始留意四週的細節 :一片灰色石牆為主調， 窄小的鐵花窗勉強將室內照得光一點， 不同顏色的晶可在半空飄浮， 每隔一點時間就轉換一次。 普林尼因而推論它可能是時鍾的東西。

普林尼也發現自己換上了鬆身輕巧的銀袍， 綠袍紋是他在書中見過的精靈文字。 精靈的字與字之間連起， 不留一點分隔， 與獸人的單字母有著極大的差別。 另外， 胸前被扣上一口紫晶石別針， 神秘而安寧地隱隱發光。

『這裡是皇宮， 王子的房間， 是他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 不錯對吧？』 安提望望頭頂的吊晶， 再說， 『而你胸口的別針王子送給你的靈魂固定針。』
安提一指， 扣針裡的晶石立即發上一陣閃光， 迫令赤龍的指尖退去。 安提凝視一會， 再補充， 『那是古老而強大的晶石法術， 它可以將你餘下不穩定的靈魂回定， 但還不是完全安全， 強大的邪力還是可以穿過保護牆成為你的一部份。』

晶石又重回之前暗淡的迷光， 安提鬆一口氣， 他又問， 『恕我好奇， 你不是一名法師或巫師， 但你是怎樣將你的靈魂分裂？』
『我』 普林尼隨之將說話收回去， 『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
『對。』
安提露出意外， 不信任的嘴臉， 使普林尼更提高自己的防備。 普林尼已從格斯身上領教龍的城府是多麼的深秘， 他們的一切行動並不在意料中。 即使於這謊話， 普林尼深知何勝利的始終只會是自己， 還是在充滿了猜疑。

『那真是一個奇蹟。』 安提再次驚嘆， 『你只是一名白大法師的名議學徙， 卻可以施出大法師程度的法術。 啊， 除了奇蹟以外還有什麼形容詞呢？』
普林尼重覆嘴嚼這一個詞語， 直至安提離開才完全地放鬆自己接受。

它有著對自己的成功的肯定， 經由大法師的一說， 這碓定他的功夫沒有白費， 也算是為自己的目標踏出一大步。 窗外傅來歌聲， 由精靈們詠唱。 他不明白歌詞內容， 但詠調裡的自然帶出一種欣慰， 就好像當天碰上小洛的一刻難以形容的感覺。

剛好在這刻， 門傳來摔倒的聲音， 剎間刺激起普林尼的神經， 隨之豎起雙耳， 腳掌無聲而迅速地滑過石地， 貼近門框。 他將自己的呼吸放至最慢， 直至只剩下房內僅僅可聽的心跳。 現在房門之外的聲音變得清晰， 甚至那一把細小的痛叫都猶如撕叫。 然來門底移來外面的腳影， 傳來輕輕的布擦聲。 它停留在門前， 好像要窺探戶內的一切。

『咳咳...』 普林尼故意咳道。

門底的黑影化淡， 它退後了一點。
『普林尼先生， 你沒有大礙嗎？』 一把輕巧的聲音問。
『只是小小的咳喇， 沒有大礙。』 普林尼回答。
『你已醒了。 』 聲音說， 『幸會， 來自歐原的狼首相先生。』
『請問你是？』 普林尼將手放上門把， 準備按下。
『我是精靈王哥德徠之子， 晶石之子， 費利昂。 』

普林尼立門打開門， 而前出現一個清晰的精靈形象 : 尖耳， 由淡灰變白的長髮， 一張年青， 像是剛踏入青年的長相， 細緻得可比美玻璃工藝。 如果世上只有獸人， 那對方就是一個完美無實的靈體。 普林尼的呆相保持了好一會， 直至王子的長眉好奇一屈， 才想起行禮的俗事

『不， 不， 請起。 父王不在這裡， 那些禮數就免了。』 費利昂扶起下跪的普林尼， 再凝視普林尼的雙眼。
『今早的失禮真是抱歉。』
『你將一半的靈魂分給想要救助的朋友， 那比一切更勝高潔。』 精靈淺笑， 『不用害怕， 這是我與你之間的秘密。 』

普林尼的目從王子身上移下， 他發現旁邊的布椅上置了寢具， 還有一些簡單的素描畫和碳筆。 當他的目光走回王子的同時， 眼珠迅速一瞄王子的雙手， 發現白晢的左手指尖沾上了碳灰。
『你為何睡在房外？』 普林尼問， 『而且夜在畫畫？』
『被你發現了！』 王子驚訝地說， 『狼的目光果然厲害。 那些古書說得沒有錯， 狼只要在周邊看一眼就可以判斷一切！』
普林尼打量王子。 此舉有點失禮， 令王子顯得不自在， 於是普林尼回問， 『 你們從沒踏足歐原大陸嗎？』
『沒有。 因為黑大法師在那裡。 我們自大戰之後， 一直以樹林和山牆分隔之內生活。 』 王子嘆道， 『這是我袓父的事， 粗算都已有三千年了。 』 王子突然立即搖頭， 傻傻地笑， 『我們不應在歷史上打轉， 而現在都不是一個適合的時間， 對吧？ 如果你不感到太累， 可以對我說你地方的事嗎？ 』

精靈是真的那樣自大而不可信嗎？ 普林尼在此刻感到猶疑， 而面的王子與獅皇的描述相差很大， 甚至判若兩者。 普林尼知道的事並不多， 但就在踏足歐原的故事已令王子的精神全面投入， 眉目的嚮往和突然的驚訝像小孩毫不保留地展現， 令普林尼的戒心漸漸放下， 投入， 不知不覺地又重新感受到和小洛一起時的奇異味道。

當普林尼再用力張開雙眼， 他發現自己在晨初的光線中微笑， 窗外是一片自然無污的美好。

tbc. 1/7/2012

[kl122002]

Os lca 14

社比拉， 精靈之城的名字。 從皇官的城塔向外遠眺， 精靈的城市是建在白灰石山之內， 由外方的古它樹林包圍和保護。 房屋依山而建， 井然有序地一直走上山腰， 在被稱為聖山的腰界停下。

『為何你們沒有車？』 普林尼在下山的大街裡 ， 發現一直沒有車這種重要的現代工具。
『那為何需要車？』 同行的王子費利昂好奇地問。
『因為可以運貨， 也可以同一時間戴多人上落。』
『緊急的人和貨物可以運用晶石的力量， 』 王子取出一塊綠水晶說， 『而用急的， 那就沒有必要急了， 這說法不對嗎？』
『可以省多一點時間， 那並不好嗎？』
『省出來的時間又可以幹什麼呢？』
『可以給自己休息， 也可以幹自己喜歡的事』 普林尼大惑不解。
『那現在， 活在自己的生活裡不才是一件最先要做的事嗎？』
『那』
普林尼的舌頭被打結， 他無法反駁。
『所以說呢， 精靈與獸人的差異就是如此。』 王子靈出得意的目光， 『獸人的工作還不如精靈的一盞茶。』
『和精靈辯論哲學與工作是不可能勝出的事。』 普林尼搖頭， 忍不住扔出這句古老諺語。
『哈哈！』
王子大笑， 但他很快把臉上的得意收回， 而且沒有再說什麼， 緊合雙唇， 露出一臉沉思。 未幾他對停下觀看的普林尼擠出乾涸的笑容， 繼續充當導遊。

他們一同步入龍的社區。 這裡建在百年巨木之中， 形成一個神秘而有次序的另一個世界。 樹底下是一道道小溪， 擦擦水聲在龍語之間回響。 這裡都是由木建成， 每一間屋都是圓圓的， 似是一只只巨蛋。 蛋型屋外牆又會被畫上不同的圖樣。 王子將好奇的普林尼有到一個工地。
『那些圗樣共實是龍蛋的蛋紋。 』 王子指向工地桌上的一杖蛋碎片說， 『瞧， 這就是屋子主龍的蛋碎片。 』
『為何不用其他的呢？ 比如另創新的花紋？』 普林尼問。
『不行， 因為這是傳統。 成年的龍相信兒時保護自己的蛋有不可思義的力量。 如果房屋是依照蛋的外型建造， 那居住在裡面的龍也會得到保護。 』王子解釋道。

之後他們來到另一所精巧的蛋屋， 而花紋卻是一道與別不同的魔法符文。 普林尼看看身旁的門牌， 裡面有三種不同的文字， 而其中一種就是獸人語， 寫著安提。 查哥斯。

『安提的家。』 王子說， 『真是很難杷信那麼巨大的龍是怎樣弄出這樣精巧的手工。』
『他好像並不在家。』 普林尼由最近的窗戶窺望， 『大門都被被反鎖。』
『窗戶是被施了法， 一般人從外是看不到裡面。 讓開，看我的。』

費利昂從長滿了晶石的樹枝上拔下一顆水晶， 對它呼出一口氣， 而它也發出茶色的光回應。 正當普林尼還想探頭看看王子的動作一刻， 王子立即將水晶投向那面大窗， 晶尖砰上大窗的玻璃一刻發出小爆炸， 炸毀原本偽裝用的符紋。

『你剛把那面窗炸了！』 普林尼抱頭大叫。
附近的龍好奇地探頭望望， 當他們發現王子在場的時候， 很自然地轉回自己的工作上， 沒有再多花精神。
『不用擔心， 如果他真的在裡面， 一定會立即出來怒哮。』 費利昂擠出一臉歡樂地說。
普林尼突然聽到後方有摔落的聲音， 空氣裡吹來一陣狐狸的味道。 味道很熟識， 而且是從他方身上發現過， 普林尼很快就確認。
當他一轉頭， 他看到一隻被刮去毛的手爪狼狽地收拾地面的水果， 而又剛幸對方也發現自己。 對方隨之拉緊頭帽急急轉身逃走。
對方的身手比普林尼想像中還要敏捷。 對方穿插在通道和屋與屋之間的小空位， 一之又一次拖慢普林尼的速度， 令對方的蹤影和氣味一同消失。 普林尼並未放棄， 他爬上鄰近的蛋屋屋頂， 繼續找尋他的獵物。

『喂！』 下方的王子喘著氣， 不停咳喇， 快要作吐的樣子。 他用力大叫， 『天啊！ 我從未跑過這種速度， 到底你在追什麼！』
普林尼試用手號暗示費利昂耍保持安靜， 不過腳底下的精靈王沒有理會， 反而引起他的好奇，
『對方是你的對象？ 還是追殺敵人？ 我聽說外界還有記者追拍的東西， 是他們嗎？』
『噓噓』 普林尼噓道， 但發現根本對叫停費利昂沒有幫助。 眼見精靈想爬上來， 他不得不放棄， 由屋項翻身滑落。 流暢的動作看得精靈目定口呆。
『你們獸人的身手真是好！』 費利昂拉著普林尼， 『可以教我嗎？』
『這我再晚一點才討論吧？』
普林尼的目光不停在週邊打轉， 雙耳不時移向不同的地方， 努力找出逃走的獵物。 他深信在這異地， 加上那一身裝束， 逃走者再遠都不可能消八在空氣之中。

『噢天啊， 看看你！ 不如用精靈的方法吧。 』 費利昂取出自己的一塊透明晶石， 遞給普林尼說， 『用手握著它， 心想著目標， 跟著心裡的意思走， 你就會找出獵物。』
普林尼接過晶石， 起初感覺到有一點神秘的力量， 然後就換成一點傻氣。 他的本能己經比晶可快一步找出目標， 於是將晶石交回費利昂。
『不， 我並不需要。 』 普林尼說， 由自己的直覺將雙耳鎖定一個方向， 『回去。』
『什麼？』
普林尼又突然再速狂奔， 費利昂不得不發出一陣苦叫。 精靈跟著晶石在掌心的指引， 重新提起沈重的步伐慢跑， 回到剛才安提的蛋屋。 在踏入屋內的一刻， 他看見一頭狐狸被普林尼逮著。

狐狸年青， 看樣子才不過十多歲。 四肢未端的的毛全是黑色。 他正面凝視普林尼， 沒有一回害怕又或是恐懼， 而是注入了疑惑的好奇。

『這裡應沒有你要找的狐狸， 狼毛生』 狐狸說。
『你有見過一隻雙手沒有毛， 而且是白色的狐狸嗎？』 綠狼問。
『沒有， 豈有狐狸的手爪是沒有毛？』 狐狸笑問。 『苦有， 那就一定很特別的狐狸了， 對吧？』
綠狼維持了一陣沉默， 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那就請回吧。』

普林尼回到外方會合窺視他一舉一動的精靈， 並順手將他拉到不遠的轉彎小角， 悄悄地觀察。
『她一定會回來。』 普林尼的聲音輕得只能集中精神才分出音節。
『誰是她？ 』 費利昂問。
『她』 普林尼的說話只停在嘴角， 將原本要說的說話吞回， 改說， 『一位很重要的雌狐。』
『關鍵人物？』 費利昂追問。
或者吧？ 普林尼心裡說， 回避精靈的目光。 其實他並不知狐狸現在有多大關係， 他不能分析。 一陣陣的頭痛又再次偷襲他， 胸針的晶石在隱隱發光， 沒精神地為他對抗。
『告訢我白大法師的事， 他與精靈有何關係？』 普林尼在頭布`中跳出這疑問， 『我知在黑大法師掌政的年代， 精靈幾乎除了特許日子外是不會容許獸族入境。 』

費利昂眨眨眼， 再瞄瞄普林尼，
『格斯是一條靈龍， 可以算是帶有精靈血統的龍， 使他和別的龍並不一樣， 所以我們會接受。 至於黑大法師』
費利昂停在法師一詞最後的尾音， 露出不願意的表情，
『他的其中一位死徙， 是皇儲， 也是我的哥哥。』
『死徙！』 普林尼驚訝地叫道。
『你應知死徙是什麼吧。 』 精靈擠出一個冷笑， 『滅亡魔法的追隨者， 屠夫， 創子手， 北方赤森林的主人。』
『我實在不該問』
『不， 不要為此道歉。』 精靈說， 『這是事實。 因為他， 再加上黑大法師掌政， 我們不得不將他困在王城之內， 阻止他在外面作惡。 只有父皇和那些安於常日的臣民才會害怕。 我是例外的。』
『那麼他現在身在何方？』
『地底舊城。』 精靈發出一陣嘆息， 『裡面有戒靈守著每一個出入口， 因此他是不可能逃出來的， 地面的世界就可以一直處於太平盛世。』

說罷， 一塊晶石由樹跌落在狼與精靈之間。 精靈抬頭找尋出處的同時， 普林尼發現晶石上刻了獸族的文字。 它的意思非常清楚， 不需要普林尼額外費神猜度。 他將晶石放進袖袋後，
『走吧。 守候的獵物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晶石上寫了什麼？』 精靈問， 『是警告嗎？』
『不，是， 只是一個結論。』
普林尼的沉默令費利昂更感多份好奇和疑惑。
『說吧， 那到底是什麼？』精靈問。
『目標已走。』
『什麼？』
『目標已走。 它離開了， 不會回來。』

eos 15/7/2012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