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 旅程的開始 3 22/9/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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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旅程的開始1
And the Journey Begins 1

精靈皇宮在這晚舉行小晚宴， 也是普林尼除官式的午宴外第二次出席精靈皇室舉行的宴會。 普林尼原以為精靈皇是一位留著銀髮， 扶摸著長胡， 以慢步步出的老精靈。 之不過精靈皇的出場是叫普林尼意料之外， 對方穿著鮮紅的鎧甲， 用銀環束上長銀髮， 大步迎面而上， 一切簡潔得無可挑剔， 而又帶著自信和權威。
『你終於好了一點。』 精靈皇說。
『多謝精靈的良好醫術。』
普林尼回道， 並很快一瞄精靈皇的長相。 出乎意料地， 面前的精靈皇沒有一絲年老的感覺， 當和後方的王子費利昂出現， 兩人的長相拼起來幾乎是一對兄弟， 唯有精靈皇臉上的少許皺紋暗示自己的年紀。

『舊的黑暗族終算再被清走了一點。 我指的是以前的魔法聯盟。 』 精靈皇脫下厚皮套， 交給一旁的助手。 他鬆鬆雙手， 向普林尼肅正身軀祝道， 『 願代表高潔和光明的白魔法與你同在。』
『如同與你同在， 猶如白大法師的祝福。』 普林尼鞠躬回應。
『我已很久沒有和獸族同桌了， 當然， 與密斯頓的午宴除外。』
精靈皇領著普林尼闊步步入餐室。 裡面的餐具擺設分成不少小碟和小碗， 每一份既是精巧又不失禮節。 但這擺設的方法不是在小洛家中見過嗎？

小洛的媽媽卡絲也曾用不同， 由鄰舍借來的碗碟盛載食料， 好的擺設就如現況一樣， 因此， 這令他自己對今早有更進一步的推斷： 卡絲在精靈的國度裡生活， 而令早的 除此因外， 雌狐影可能與卡絲有分不開的關係。

『你的雙耳都豎得再不能更直了，』 王子在旁邊輕說， 『是不適嗎？』
『不， 不。』 普林尼笑道， 眼睛滑向精靈皇， 『我只是在想著我倆國家之間的發展。’
『一定比現在更好。』
普林尼很快注意到精靈皇的目光中閃出一個疑問， 然而當對方看見自己的手臂還帶著鎧甲， 頓悟， 再變成歉意，
『噢！ 我居然在餐桌前忘了脫下鎧甲！ 我怎可以將這裡當成野外？ 對不起， 我先失陪。』

『不難怪的， 父皇就是很喜歡上戰場的老頭。』
費利昂用手半蓋曹自己的嘴巴， 目光不刻意地由離席的精靈皇移下，
『在上年， 他還背著一把血斧出席新年慶典。』
『精靈皇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 這是他的習慣， 我兼在意， 而且我倒是很喜歡他的鎧甲。』 普林尼笑道。
『那是由矮人打造的鎧甲。』 費利昂沾沾果酒說， 『好像都已四百年前。 他和矮人是很要好的， 不過就是不對我說現在的矮人身在何地。』
『你何不找找看？』
『若我可以走出去的話， 一定會。』
費利昂擠出一個虛假的笑臉， 再用手指放在唇邊。 看著普林尼的雙耳各往左右擺動， 心裡暗起一陣甜意。
『你們獸族的耳朵是最吸引， 尾巴也是。』
『多謝』
普林尼的尾冒輕輕地擺動， 然後他看到精靈王子一個與別不同的笑容。 他眼中一片歡樂， 沒有因為成年而帶的虛假。 說得再貼切一點， 這像是童真才有的的笑臉。 充滿歡樂和舒快的對談將星光帶上餐桌， 也是普林尼首次找出和樂的喜悅。

※

白月在精靈的地方特別大， 儘管是夜深， 晚上的白灰石卻被照成一片銀光， 石砌鈄道好比一道星河。 美境令普林尼失去倦意， 站在小露台上亨受晚風。 遠望遙方的森林， 令他再一次想起白大法師的交代， 也想著若能長久待在這裡的幻境。

皇官內一片沉默， 莊嚴在晚上變回原有的石塊， 然而把一把低沈的喃喃聲由石中漸起， 分散普林尼對窗外的視線。 喃喃聲不是獸語， 而是好像比精靈語更古老， 由法咒加入文法而成的法語。
他步出房間， 才發現聲音不大， 即使比之前更清楚了一點， 但它來來回回地回傳， 令每一道通道都好像是它源處， 走在中間好比在迷宮之中。 在樓梯的中庭裡， 普林尼細聽下感覺到聲音彷彿來自腳底的石地裡面。 他好奇地俯身， 輕敲地板， 聲音就突然中止， 未幾意外地傳來三聲沉悶的敲打聲。
這三聲是剛才的回音， 還只是他的錯覺？ 普林尼摸不透。 他於是再慢慢輕敲兩次， 蹲著身靜聽可地的反應， 每一秒比一秒更難過。

心跳被突然的三敲回應嚇得快要停止。 是三響， 普林尼並沒有聽錯， 也不是在發甍。 這三敲又再重覆一次， 並在等候他的回應。

『我在。』 普林尼輕輕說。

沈默的對方起初沒有回應， 令普林尼剎間以為自己充滿傻氣。 未幾三敲的聲音再傳出， 而這次比之前移遠了一點， 大約在左方的門架附近。 正當普林尼走近， 敲打的聲音又突然改變位置， 到了走廊盡頭的茶几。

普林尼已知道聲音想在引領他到別處， 也擔心他的行動會在宮中失儀， 無奈好奇心卻又難被蓋過， 使他在最後還是選擇跟上神第的聲音。 急步漸漸變成小跑步， 穿疏在面前只是障礙之間的通道。 當他再找不到聲音的時候， 這裡已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空氣中沒有一絲濕氣， 週邊也無清晰光源， 雖有地面的塵土下隱將閃著一點點金光。 初看下普林尼以為是銅塊， 用腳輕踢後驚覺底下是一些不完整的圖樣。 於是他再用腳將塵土掃走一點， 才發現那些是符紋， 也即法陣的一部份。

打量週邊，普林尼才知不能從殘光估計法陣的大小。 地面的殘光似隱非現， 加上密室的乾燥令週邊注入一絲不安。 他現在必需離開這陌生的地方， 但可以從何著手？

『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是狐狸的聲音， 空氣裡也出現了狐狸的氣味。 普林尼認出這是在昨天早上， 他在安提家中見過的神秘狐狸。
『是你將我引來？』
『錯誤。 將你引來的是一個古老的惡魔。 而我的到來是要警告你， 若你要破壞這個封印， 即是與世上任何生命對敵。』
普林尼看不見狐狸的身影， 聽覺也不能確定狐狸的任置， 因此他原來地說，
『我相信你我早見過面了， 不必故作神秘。 在我面前現身吧。 』
雄狐的臉在一擦火柴的聲音中亮起， 年青的長相卻帶著一幅不可輕視的口吻。
『你是一直跟著我來吧？』 普林尼質問。
『來， 心無邪念者， 跟我回去你原來的地方。』 狐狸以緊決的口吻回道。
『你是誰？ 是白大法的門徙， 還是黑大法的死徒？』
『兩者皆非。』
『那即是什麼呢？』
雄狐的光雖然暗淡， 卻隱隱照亮了這密室一點。 密室是方形的， 入口只有一個也就在雄狐之後。 牆上有已脫落的調刻， 看似已是遠古留下的痕跡。
『我什麼都不是。』 雄狐說， 『離開這裡， 外面比這裡更好。 』

普林尼慢慢踏出他的第一步， 腦裡分析雄狐的行動。 對方是到底什麼背景？ 對自己有利嗎？ 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普林尼的警覺自然地跟著步伐提高， 其中一隻手悄悄探進幅袋， 抓緊藏在當中的軍刀。 他停在四步之距， 迎面面對火光方的狐臉。

『來吧， 出口就在這裡。』 狐狸露出笑臉， 毫不防備下轉身， 高舉手上的火巴， 並說， 『對陌生者備刀是聰明的自衛還是敵意？ 』
『若你真的想帶我走出去， 一開始就不必神秘吧？』 普林尼質問。
『神秘與否， 與你何幹？』
『這是最基本的誠信問題吧？』
『你一定要離開， 離開這國度。』 對方回道， 帶著不歡迎的警告意味， 『你的思想會吞沒世界。』
『真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普林尼的身軀子滑過陌生的狐狸， 將自己帶到出入口。 入口吹來外方的晚風， 令他知道由現在起並不再需要狐狸的帶領， 周一時候， 那張臉， 還有熟識的狐狸氣味一同神秘地消失， 猶如從未出現的一樣。

晚風清爽， 將普林尼的重新集中精神， 跟著風向步入黑暗的出口。 之不過， 他沒料到另一把叫喚出現， 將自己的精神重神集中。 醒來， 自己不過在皇官的床上， 身旁只有是王子費利昂以及和暖的日光。

『你沒有事吧？』 費利昂問， 『宮門的守衙看見你在昨晚很急忙地跑出皇宮。』
『我？』 普林尼上著自己的聲音， 目光溜出窗外， 『是嗎？』
『是早上的一個送食材的精靈發現你在宮牆， 將你抱回來。』 費利昂投以質目的目光， 『對我說， 你一定是有點原因才跑出去。 那是什麼原因？』

門外有點金屬碰撞聲。 不消說， 他的事已驚動了皇宮內一切的重要大臣和使節。 他令兩國之間跌入疑團， 在這之下他並無選擇， 將昨晚的經過全說出來， 直至自己不明白地被發現在宮牆。

『在樓梯附近聽到怪聲？』 費利昂問。
『對， 而且我猜那聲音是你們的精靈語。』 普林尼回道。
門外變得沈默。 費利昂的眉目緊鎖， 苦惱的樣子令他失去日常的自然， 也透出一陣惶恐。
『莫非那個被廢棄的符陣就是你說過的戒靈？』
王子只給予汲有表情的回望， 答案已暗示。 他說， 『你一定要離開。 在任何事發生之前。 火車會在車站準備。』
『我並沒有做過破壞戎靈的事！』 普林尼搶喚， 『 而且當時還有那狐狸將我請出去了！』
『我雖然不知道那狐狸是誰， 但聲音的出現不是一個好預兆。 這是為大家的安全著想。』 王子道歉般說， 『你必需離開。』

※

現在火車響起了號笛， 它慢慢起步前往它的旅途。 獅皇在這裡沒有送行， 也沒有其他的使節在這裡。 車站裡是一片過於吵鬧的寂靜。 皇室用的專卡沒被扣上， 整列列車減少了三大車廂， 令它減少了一份榮耀。 普林尼從沒想過發生， 無奈地只能對窗戶發出悲嘆。

窗外看見漸去的通道有一個急跑形狀， 待普林尼看清楚一點， 那是精靈皇嗎？ 不， 他是費利昂。 對方背著一支由老枯木造的長杖跑上月台， 在追幹自己的列車。 臉色青白的精靈， 氣喘得好像垂死的病獸。 火車在一聲鳴笛加速， 精靈的步伐開始落伍。
於是精靈立即用背後的長杖勾上車廂頂， 他用力一跳， 差點就碰上迎面而來的柱燈。 此時他踢向燈柱造出大弘彎， 將自己著陸在車扣中間的通道。

『你剛才真是危險！』 普林尼一打開車門， 搶先大叫， 然後將精靈拉入客廂。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追火車？』 費利昂整理自己的頭髮， 他用力深呼吸， 一點自然的血色才回到臉上。
『真是瘋狂！』 普林尼大叫『你是不應在這裡的對吧？你應在皇宮才對！』
『正確， 只是我覺得我應該跟著你。 』
普林尼不明白， 凝視面前的精靈。
『首先， 以父皇將獅皇留在皇宮來說， 也算是脅持的一種吧？ 現在我已跟上你， 可以當成你要脅我， 這一算大家就扯平了？』
『豈能這樣！』 普林尼高聲反抗。
費利昂搖頭， 『我相信你在昨晚聽到的聲音， 我相信你遇上狐狸， 我信你不是蓄意的。 任何一個精靈都不會連續要相信三件事同時發生， 但我還是信任你。』

一段漫長的沈默直至一陣車笛才劃破。 火車已開進森林， 白灰色的城市早已消八在水平線。 眼前的精靈還在臉前， 露出他的真誠。
普林尼想鬆開袍子， 當雙手碰上扣針的一刻， 他注想著晶石， 想起安提的說話 ： 這是靈魂固定針， 古老而強大的晶石法術， 危險時候會發出閃光。 現在晶石在掌中隱隱閃動。
當普林尼抬起視線， 面前的真誠好像在一點點消失。
『獅皇都底在什麼地方？』 普林尼立即問
『不是已說了他和父王一起嗎？ 你不信？』
『我一定要見他。』 普林尼搶說， 『自我想後， 我一直沒有見過獅皇， 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正和精靈皇一起， 你不信？』
『我是歐原大陸的首相， 獅皇和眾獸民的臣子。 我一定要見獅皇才可以回去。』

扣針發出閃電一樣的強光， 將房中的一切照得一片刺目的白。 精靈雙手蓋眼， 痛叫， 在地板上翻滾， 雙耳流出黑色的濃液。 普林尼被嚇得後退， 取出自己的軍刀， 一步一步靠上後門。 單手碰上門把的一刻， 發現門把從外鎖上， 開不了。
精靈已不再是精靈。 它是一個怪物， 在不停變化自己的身軀， 試著找回之前的形態， 最後他張開還是手的東西， 悲鳴。

『死吧！ 白大法師的學徙！』

怪物用自己的氣力撲向著林尼， 雙手化成利爪， 勢要將綠狼活撕。 短短的一把軍刀根本擋不了怪物， 普林立即卷身下逃， 驚險避過了擦過的爪子。 環境和武器對普林尼極之不利。

小影閃過普林尼的前方， 然後怪物發出巨大的痛叫。 普林尼的視線終於在怪物身上找到了一點線索， 那是一塊直入胸骨的白晶石。 怪物用力拔出， 帶來的另一場意料之外的痛楚將它自己重摔在地版， 直至過了最後的一口呼吸， 怪物還完他的樣子： 是一個陌生並死去的精靈。

被反鎖的車門打開， 令普林尼急退在椅後， 以為是下一個來突撃的怪物。 但進來的是那黑爪的年青狐狸。 他嚴肅地盯一眼普林尼， 說，
『快回去！ 跟上我， 你現在一定要回社比拉！』
『地上的是什麼？』 普林尼指著嗎。
『死徙。』 狐狸。的眼色厭惡， 『黑魔法的死徙， 似乎道行不足的那一種。 來， 你已沒有時間在斗纏！』
普林尼還是放心不下， 悄悄地瞄瞄扣針。 晶可沒有在閃， 只有一點點和狐狸毛一樣的迷光在隱隱作亮。

現在也算是解決了一場小危機 。

TBC。 8/8/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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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abj 2

『這是第三次遇見大家， 你到底是進？ 』 普林尼質問。
『難道真的非把一切說得一清二楚嗎？ 』 狐狸質問。
『絕對。』
火車走入林海， 陽光被巨樹的枝葉削去， 只留下雙方陰影裡的一點輪廓。
『時間越走越少， 你就是非要聽的的故事不可？ 狼， 我的故事或者不會有趣， 但至少現在不是最合適的時間。 選擇清楚了嗎？ 』
須要做的選擇清楚不過， 只不過普林尼的顧慮依然存在。 對方目的， 行動， 甚至對話中隱露出一絲敵意。 無論如何， 與極說他寧可獨自回去， 倒不如真的將一切弄過非清楚不可。
普林尼的第三道障礎出現。 他手上除了可憐而弱小的軍刀外， 根本沒有其他可以自衙的武器， 那一旦再碰上地面的怪物時， 他可以怎樣做？
一副木弓箭被扔到他腳前， 狐狸對他點頭， 並給了他一道皮帶。 『鬆身的袍子始終不是好的衣著， 他需要它們。』
普林尼心裡充滿無聲感激， 立即用皮帶束緊腰間鬆蓬的銀袍。 一收緊， 都背上弓箭， 普林尼在野林的感覺重新注入身體的每一毛孔， 新鮮而令他懷念。
『我已準備好， 請引路。』 普林尼握緊長弓說。
『這邊。』

外面有一部像是欖型， 中間凹進去， 沒有車用的方向盤， 反而只有一顆圓晶石的飛行器。 它像跑車， 也有點像火箭。 狐狸跳進後輕碰圓石， 後方再露出另一個座位。
『上來後就抓緊了！』
狐狸戴上護目鏡， 單手輕圓石， 飛行器浮上衝上半空。 它的速度比普林尼想像更快， 跟著狐狸的意思飛行， 直角急轉， 前向精靈的國度。
急打上臉的風是冰刺的， 令普林尼歪頭， 回避迎面邪來的風波。 此刻他注意到底下的樹影好像不斷在變， 他於是矇眼細看， 才發現原來整個森林都在移動， 不定向地重新排整。
『它是一個活迷宮， 誤闖的精靈或獸都不可能活著回去。 』 在前座的狐狸說， 『古老的樹林充滿了一惡念， 是我們不能了解。 因此不可能想著可以活著步行出外。』
『但火車呢？ 為什麼它可以在行走當中？』 普林尼回望遠去的灰煙問。
『火車是由法秤向樹靈取得同意而打造。 法秤也就是安提。 你知我說的是誰吧？ 』

『對。』 普林尼點頭。 同時他不自住地摸奏腰間的皮帶， 他發覺皮帶的紋理和造工是歐原大陸的款式， 它有點古老， 至少不是近代的感覺。
『你曾在歐原大陸住過？』 普林尼問。
『對， 不過而是已很久很久的事。』 狐狸沒有再在這話題多留， 轉向眼前的景象， 『快到皇宮了， 我要再飛高一點避過守衙的視線。』
飛行器急爬上半空， 然後一座衙塔的背易裡直插， 高速飛過陰影中的拱廊。 普林尼幾乎分辦不出經過的是宮廳還是內庭。 最後他們們在一個拱型露台， 狐狸說，
『這裡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由這裡進入， 我要去打聽獅皇的任置。』
『那我們可約定在什麼地方？ 』
『回到這裡。 上去吧！』

※

房間裡一片沈默， 但普林尼就很快認出這是自己住過的房間。 這裡還未有開始收拾， 晶石輪還是高掛天花， 按自己的時間更替石塊， 一切猶如沒有離去的一樣。
門把應聲打開， 走進來的是精靈王子費利昂。 他手持一根長杖， 來到晶石輪的底下將可輪拆下。
躲在掛毯後的普林尼觀察造精靈的一舉一動。 對方的動作與火車上的死徙儘管樣子相似， 但動作的差異極大。 對方花了一段時間才成功找出釣子的位置， 拆下石輪。 現在他才想起忘記中斷可輪的運行， 用自己的晶可苦念一番才將每顆晶石的能量收回自己， 再將法器收進木箱。 與那個驚臉萬份的怪物而言， 他真是有點笨鈍， 也不見得有一絲危險。

『我還以為房裡將不會找到一根狼毛。』 精靈轉身面向背後的排毯， 『出來吧， 我知道你在後面。』
對方的說話令普林尼的心徹底冷結， 幾乎停止跳動。 對方是怎樣知道自己的存在並不是他首要害怕的， 而是之後對方怎樣對方自己。 若眼前的王子也是由怪物或死徒變出來的， 他還有打勝的機會嗎？
取出箭， 拉起弓， 迅速由布後轉身而出， 只差一點就向目標發射。 不過箭目標已快一步倒下。
『普林尼！ 你想怎樣！』 費利昂尖叫。
普林尼終於鬆一口氣， 放下他手上的弓箭。 他伸出手， 扶起地上難看而被嚇得發軟的精靈。 他道歉， 並將火車的事一一告訢王子。

『太胡扯了！』 費利昂怒哮， 『那是首相專用車， 豈會有死徒潛入？ 還有那個將你帶來的狐狸是一個無名氐！ 現在居然潛入皇宮行刺！ 以晶石之名！ 這種故事』
精靈沒有再繼續， 他凝視自己好一會， 露出一張難以致信的表情，
『你說的是真話？ 你剛才說的， 是真話。 天啊， 這真是太令精靈相信了。』
精靈的說話令普林尼記起怪物， 它說過要精靈同時相信三件事是絕不可能發生， 現在， 他也能肯定面前是真王子而非假冒， 但他是怎樣做到？
『我要見獅皇。』 普林尼用貇求， 『一定要見。』
『不行， 他正與父皇一起。即使我都不能走進去。』 費利昂回道， 『但父皇在裡是安全的， 除非』 純白的臉色變得青白， 目光由普林尼身上移下， 並拔下一把掛在牆上的長劍。
長劍拔出， 白銀色的長刃閃房中的每一個角， 王子手握的地方有一塊藍石， 在發出閃光， 與刃光一同閃動。
『出事了！ 快來！ 去救我們的父皇！』

※

在到達目的地前， 那裡的通道經已亂成一團， 週邊盡受傷的精靈， 由士兵至法師儘有。 費利昂跑向其中一個傷了輕傷， 正在用晶石冶療其他傷兵的醫師， 問，
『父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突然抓狂了。』 醫師的目光來回皇子身上和他手下的重傷者， 說， 『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在聯誼的時候發生。 皇上在前面的交誼廳， 去吧王子， 還有首相問下， 你們的獅皇也在那裡被皇上脅持著。』
『精靈皇脅持獅皇？』
著林尼和王子對望， 彼此都充滿意外並同時起步， 躍過地上的傷者跑向交誼廳。 越是接近， 地面傷者的傷害越是見重， 而且有一些在角落的目光已經淡， 甚至死去。 血湖在死傷者之間形成， 一場大屠殺像是剛好發生過。 最後狼與精靈來到交誼廳的石門， 門被關上而且閂死， 只有血在邊縫流出。
『別對我說這只是宮中的政變。』 精靈用力呼吸， 吐出每一隻獸族的字母。
『似乎是更恐怖的才對。』 普林尼沾起一滴血說。
『大家退後。 我要破門。』

普林尼退後三步， 看著王子的銀劍亮起一把陽光般的光線， 隨之王子用力一劈， 巨聲中石門一分為二， 血和屍體如決堤的水霸湧出。 王子高舉銀劍， 陽光再現， 將血海一分為二直至流清。 廳內的外觀終於還原了一些， 狼和精靈踏過屍首步入。 血的味道將普林尼的嗅覺全都蓋過， 一片又紅又亂的視野令精靈無法找出兩個皇帝的位置。
粉碎的聲音在高空劃過一切， 尾隨的是那個沒有名未的狐影， 現在他由高空躍下， 落在大家的面前。
『還好， 你們真的來了。』 狐狸說。
『你是誰？』 精靈問。
『為何我總是要被問及名字？ 但我到來非為此而來， 而是， 你的父皇經已被死徙控制和附身。』 狐狸的目光由錯愕的精靈身上落下， 移向狼， 『去救你的獅皇， 在他的血未到達戒靈陣之前， 你一定要把他救回。 』
『但戒靈陣是怎樣去的， 我根本不知道。』 普林尼問。
『你的心和感覺會告訢你。 又或者， 問問方邊的王子。』 狐狸視線重投精靈身上。
精靈的目光重回一點理智， 迅速略過狐狸， 瞄瞄週邊， 吐道， 『這裡， 跟我來。』

劍光聚集在最未端， 領著大家來到一張掛毯， 沒料到背後找到了通道。
『何時挖的？』 精靈忍不住問， 抽緊自己的五官。
『看似是早有預謀？』 狐狸輕嗅洞中迎來的風， 『是森林的樹木味， 我杷信它是一直引至結界的位置。 』

普林尼聽到一把沉重又厚悶的聲音。 豎起雙耳， 發現音源是來自後面， 他一轉身， 看到已死的精靈一一爬起身軀， 踏著血接近他們。
『是死徙！ 他們變成了死徙！』 狐狸大叫， 『去吧， 我們沒有時間！』
『豈會？ 格彿！ 列瑞！』 王子一臉茫然， 大叫那些士兵的名字， 之不過被叫喚的沒有反應， 反而握緊手上的殘刃， 朝自己而來。 自己的親信怎會變成這樣？
『還好， 也不太好。 沒有思想的死徙。』 狐狸向普林尼投出一絲不安， 得意卻在不合時的淺笑， 『他們可以很容易處理掉， 只是數量太多了。』

一道閃電穿過天花， 直達王子手上的白銀劍。 電花光穿過他身上的闊衣， 形成一副新的鎧甲。 來回的電光注入強大力量。 王子的表情也同時改變， 好像是另一個精靈， 帶著注入戰士和王者的緊決氣息。 那根本並不是王子， 反而更像是古代的君王。
『晶石之靈請救我族！』 王子大叫， 高舉白銀劍， 它隨即好像明白了一切， 劍端放強烈的光茫， 得令一切變白， 連腳底的影都一同失去。

蓋著眼的普林尼聽到悲嚎此起彼落， 直至白光消失。 當他再張開雙眼， 血湖連帶死徙已經消失， 原來的位置化成光點， 像蒲公英的種子乘風飛起， 一一升上半空， 穿過石天花消失。 大廳的外表， 重現那簡單， 熱切和友善的氣氛， 卻除普林尼三者外也再見不到其他存在。

『碰』一聲迴響這片空蕩大廳。 普林尼以為是新的一回攻擊， 舉起弓箭時立即被狐狸阻止。 狐狸的目光由他身上滑落， 移到王子。
王子在哭。 他的氣息全消， 換上兩行淚水。 淚水是一片淺藍色， 一滴滴由眼角滴下， 碰上之地就將被染成水藍色。 白劍獨自在主人的面前漫發出銀光， 劍刃上不帶感情地反展現王子的哭相。

普林尼跪下， 用由布抹輕印王子的淚水。 同時對狐狸無聲地以唇語問， 『他在說什麼？』
『感謝你。』 狐狸回答， 向王子用獸語問 『剛才的是什麼？』
『淨化。』 王子停頓了很久， 才續下去， 『天啊， 我手上怎會發生這種事？』
『剛才的並不是你。』 狐狸說， 『』劍替你造了最佳選擇，』
『但那太過份了！ 裡面有我的同袍， 有我隊的騎士！』 王子激動地給石地一重記， 對白劍大叫， 『 妖劍！』
白銀劍在之後發出短暫的白光， 之後它變得一片啞暗， 猶如粗製的鐵劍， 刃邊漸漸現出鏽斑。 王子的胸內猛然一抖， 皺緊眉頭。
『我們一定要追上去。』 王子說， 目光由鏽劍回到他的戰友， 大步踏進秘道說， 『我也會去， 即使我已沒有可能再使用這把劍。』

※

狼和精靈的腳步聲在後方的洞中消失。 狐狸看忍不住伸手拾起那曾是純潔的精靈劍， 一把火燒的感覺立即由劍身經手臂直湧心臟。
『啊啊！』狐狸大叫， 再用另一隻手扶起刃端。 撕列切割的感覺即時出現， 加上火燒的力量， 他用精靈語在劇強中喝叫，
『為倘存的生命憐憫吧！』
劍中的晶石浮起， 閃出一個半透明的精靈靈魂。 身上古老的戰甲， 頭上的皇冠， 莊嚴而聖重。 之不過冷漠的目光滲出絲絲不可輕視的怒意。
『多大膽的狐狸， 敢碰精靈的騎士配劍？』 半透明的精靈怒喝。
『請息恕！ 精靈騎士哥拉洛！』 狐狸在劇痛中用盡自己的可能保持思路。
劍靈空白的雙目凝視著狐狸， 說， 『那不是你的事。 不要插手。』
『這事非插手不可！ 』 狐狸大喝，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間， 騎士， 現在是求你能給予援手。』
『我很欣賞你的膽識和勇氣』 劍靈的語氣隱露出一絲柔情， 『 還有你堅強的忍耐力。 不過這些事， 為何與你相干？』
『全件事裡我所知的不多， 它只是開端還是一個結局我都無法分清楚。 不過我一定要阻止繼續發生。』
『既然現在的騎士已背棄我， 也拋棄我， 外界的事我就絕不會插手。 』
『那請當是將騎士的力量借給我吧。』 狐狸求道。
『你？』 劍靈沈誰一片沈默， 空白的眼睛在打量它眼中沒有資格的生命。 突然， 一點不可思議的感覺刺激它的神經。 狐狸一身的輕裝真的很難令它從記憶中找到一點線索， 不過當對方手持這把配劍， 加上堅忍的目光， 那些回憶一點點如潮手湧來。 精劍將劍身的禁咒收回， 並問，
『為何你不報上你的名字， 獸族的英雄？』
『你終知道我是誰。』 狐狸用小布輕抹額上的汗水， 『那麼你願意助我一把嗎？』
『我可以， 之不過只限完成當前的難關。 我可以免去劍身的咒令， 卻不能永遠使它在你手上發出配敵的光芒。 』
『這已很足夠。 我只要一次。 』
晶石回到它原來的地方， 曾如鏽鐵的劍身再現它的白銀光。 劍靈在消失再打量面前的狐狸， 問道，
『為何你要害怕你的名字？』
『它實在太複雜了。』

tbc (1/9/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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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abj 3

戰事在狐狸趕至的時候經已結東， 相反惡夢才緊隨而上。
地面上倘存的就只有普林尼和費利昂， 兩位國曾經充滿榮耀的國皇現在已變成件死物， 帶著痛苦而扭曲的臉孔堆在對角。 在倘存者與亡者之間半浮著一對紫灰色巨大蝠翼。 這兩對蝠翼的慢慢在空中拍動， 在窺視和盤算地面倘存的生命。

『感譏你們的血才解開該死的戒靈， 現在就只剩下這裡的黑牆。』 蝠翼的主人說， 『推倒黑牆可以放在之後。 那我先該如何答謝大家？ 一個是只有一半靈魂的狼， 而另一個曾是我的好弟？』
『以晶石騎士之名， 我直至最後一口氣都是不會給你走出結界！』
蝠翼發出咆哮般的狂笑， 『一個沒有劍的騎士又怎會是騎士？』
『你的黑魔法已將你從純潔的騎士精神裡抽離。 你絕不是晶石騎士的繼承者！ 現在不會， 日後都不會！』
『吼！』 蝠翼發出怒哮， 對費利昂下咒， 讓他痛苦抽畜， 悲鳴。 哀號的聲音令它得到了久遺的滿足， 和來自力量的快感。

小跑步的聲被來自怪物的自滿蓋過， 成為了他的最佳保護。 他握緊白銀劍， 用力擘下其中一對蝠翼。 得意的哮聲立即轉成一陣痛號，很快再化成狂怒。 怪物還未未及時下咒， 只試在轉首找出背後的傢伙時候， 自己最後的一對蝠翼都被斬去。
失翼的怪物由半空趺落地面， 一股黑灰散去後露出一個人形。 他抬頭時露出比費利昂更尖而瘦的白臉， 折斷的眉骨破壞了不有的精靈長相; 在暗中找尋敵人的紫瞳散出惡魔般的怒氣。

『我在這裡， 依費索！』
白劍亮成它的銀光， 照亮密室的黑暗。 他無比的銀光令惡靈在地上呻吟， 手持白銀劍的狐狸慢步移近， 揮劍指向地上的邪惡， 說，
『回去， 不然我就即場將你處決。』
『我還以為是誰？ 』 惡靈由地面爬起， 吐出一口黑痰， 『原來是你， 我早該知道你的存在。』
『不同時間又有何差異？ 』 狐狸淡然平穩地說， 『我說過， 當我再見你的時候一定將你殺死， 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那就是你給我下地獄吧！』

藍色的火柱拔地而起， 將防避不及的狐狸燒傷。 火焰一時圈成龍魔， 吐出青火， 圍在狐狸的手腕， 帶來無比的刺熱和一刺的痲痺。 白銀劍由他手上滑落， 在地面再被踢起翻空半週落入惡靈的手中。
『是我的配劍， 瞧！ 我的名字還在上面。』 惡靈在譏笑聲注入自己的力量， 引出一陣陣悲鳴弧波。 劍身的白銀光消去， 變成一片紫黑， 並噴出墨綠色的火光。

『英雄， 那你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費利昂沒有抽神觀看白銀劍的變代化， 相反他的腦在不停地翻找可對付而前這曾是長兄的惡靈。 週邊沒有可以助他施法的身品， 絕望好像在此刻乘虛而入， 盡它的本能佔領一切。
『這個，』 普林尼脫下晶石扣針， 遞給費利昂， 用最低的聲音說， 『你給我的扣針裡也有一顆晶石吧？ 或者可以用上？』
費利昂接過狼手上的晶石， 遲疑地打量。
『你還在等什麼？』 普林尼問。
『這‧‧‧不是普通的晶石』 費利昂迅速畸過， 目光集中在手上細小的晶石。 默思一會後， 他腦中出現咒文， 內心跟著它們斁念。

最初晶石還是與扣針時沒有分別， 後後以閃光回應費利昂的訢求。 整顆晶石連同扣針隨之浮起， 晶石在銅線中脫出， 升至更高的位置。 惡靈對晶石反應起初只本著一副並不重視， 然而當晶石停止升空， 慢慢並開始加速轉動， 惡靈大叫， 並想立即用手中魔劍擘碎。
當劍刃碰上晶石， 劍身立即被固定， 被一陣音波擊成碎片之餘， 也將持者劍者打上石牆。
『
你居然用分靈的主人對原本的主人！』

黑精靈大吼。 強大的光芒照上他的身體， 立即跳出不同的顏色。 其中一片躍過普林尼的身邊， 在那一片顏色當中， 他看到一個非常年少的青年跪向一位身穿黑袍的老狼。 那張黑袍給予普林尼身份的最大提示 ： 『庫多理』。

帶著片段的顏色突然在粉碎聲中消失。 普林尼的視線重新聚瞧， 週邊的陣牆倒下了， 這裡一片的沈綠， 風中吹出是森林某角的氣息。
不同顏色的色塊一次過從碎片跑回它的擁有者。 邪惡的紫瞳漸漸變成一片溫和的草綠色， 臉相除了那脫不下的修痕之外， 精靈的氣息重現了一點。 他用自己枯根的手掌擋著自己的臉， 才再慢慢鬆開， 出現在和瞳色和綠狼一樣的雙瞳。 裡面吐出一陣火光， 他就在一剎間消失。

『狐狸！ 你幹了什麼！』 費利昂對狐狸指著消失的地方大叫
『真正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的是你！』 狐狸大叫， 『你正在將一切記憶還完給它的擁有者！』
狐狸說的正確。 普林尼還記得對方放下手時的盛怒： 記憶的物主並不喜歡過去的記憶。
『我們要將兩位國皇的遺體帶回去。』 狐狸小心翼匹拉出精靈國皇的屍首。 原有純白的皮膚現在比之前更白， 而且外表老得連費利昂都認不出來， 要非他身上的鎧甲暗示的身份， 彷彿那是另一位中詛咒的老精靈。
『國皇原來一直都被下咒， 現在他終於得到安息了。』 狐狸以將老國皇背上， 並說， 『要找出獅皇。 我們還得善後。』

※

當精靈國皇的遺軀升起， 在法陣， 半透明的戒靈詠頌下床為一顆星光， 走入夜幕， 天空出現一陣奇幻的極光。 而一顆流星擦過， 碰上極光後成為另一片晶石落回費利昂的掌心。
普林尼以為這一切已是完結的像徵， 卻沒意料到晶石變成一把新的白銀劍。 當王子高劍刃， 夜幕落下另一對流星。 其中一顆碰上王子的頭髮後變成星光般的光亮， 而另一顆落在他的左掌中指變成指環。

『星光與一切典恩歸於費利昂國皇！』

號角吹起， 接著陣陣充滿的弦樂取代剛才的沈和嚴肅。 精靈脫下灰白色的喪服， 現出身上各種鮮色的衣料， 並在歌樂聲中起舞。 城市的顏色由原來的純白變成多姿多彩。

悲傷和困惑還在歡樂聲下的某角落久而不散。 普林尼在車站看著綁上黑帶的木棺被搬進列車， 由戴上白花的禮兵小心而莊嚴地安置。 這些動作對普林尼沒有太多感受， 反而獅皇與前精靈皇同時在場就成為了他的最大疑問。

『你還是在思考那些迷團？ 』 站在燈柱方的狐狸問。
『嗯』 普林尼並沒有太多的表示， 只以本能發出一聲納悶。
『對哦， 下一惟國皇是一隻豹吧？ 作為首相的你應知道吧？』
『這一點我會處理。』 普林尼回道。

禮兵列成一排向普林尼作告別的儀式之後， 響起的車笛聲穿過車廂， 慢慢由火車帶同這意外悲劇一同起程回去， 唯有普林尼留在原地。

『狐狸， 』普林尼問， 『 你接下來是否去追殺那個惡靈？ 』
『對， 但更緊要的是找出誰向前國皇下手。』 狐狸抓抓雙耳， 『我覺得這裡好像是一個預設的故事一樣， 還有你私出現令我覺得可能有說不出的關係。』
綠狼頓時被嚇得豎起雙耳， 『我？』
『我沒有質疑的意思， 請見諒。』 狐狸再說， 『我一定要出發追查。』
『為何你要緊張？』 普林尼問， 『我指， 這些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是被法秤任命的灰帶騎士。』
『灰帶騎士？ 那即是什麼？』 普林尼

『灰帶騎士！』
一把突然的大叫響遍候車大堂。 前來安慰綠狼的費利昂放沒料到狐狸是灰帶騎士。 他急步追上， 深恐會消失似的用目光鎖定狐狸， 問，
『你就是不死的灰帶騎士， 利古洛？』
『我正是。』
『那我就應在密室時發現， 你可以手持精靈的劍， 而依費索也稱你作英雄‧‧‧我當時應聽候你的指揮， 避免犯下那些無知的錯誤。』 費利昂對利古洛下跪。
『請起， 精靈的新國皇， 』 利古洛出手扶起費利昂， 『世界上有不少的事還是會因為不知道而犯錯， 但一定要在之後明白當中做錯的不因， 解決和避免。 新的國皇還有不少事是要去面對， 所以你絕不可因此而停留。』
『利古洛， 請問灰帶騎士即是什麼？ 我在歐原從未聽聞過。』 普林尼問。
『豈會？』 費利昂大叫， 『他是你們的英雄！』
『我活得太久了， 可能因此已變成了童話故事的主角？』 利古洛發出輕快的大笑， 摸奏 自己的下巴， 『 祉者這也是要我回歸的原因之一？』
『噢天啊， 你豈會不知』 費利昂一彈普林尼的充滿了疑問的雙耳， 『你至少都聽過黑白大法師談判的歷史吧？』
『就是那個兩大法師互換法器， 來換取停戰的決定的故事？』 普林尼抓抓雙耳， 『我知的就是只有這一點點而已。』
『啊‧‧‧』 費利昂陷入一團痛苦， 說， 『怎麼你居然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好了， 好了。』 利古洛拍拍掌， 目又再變得嚴肅， 『過去的事可以在未來再提。 現在大家對我的身份不會再有疑問吧？ 普林尼， 你知道下任國皇的身在何方嗎？ 』

看著兩對期望而又一秘比一秘更嚴肅的目光， 普林尼陷入一片矛盾。 他們值得信任嗎？ 小洛的外表， 他的氣息在腦中漸漸浮現： 可能是他豈一的至愛， 必需要時盡一切保護小洛。 而現在是不是時機已到？

『我無法確定。 上任首相的死亡來得太突然。 承繼的事沒有明確地交代。 』 普林尼回道。
『這情況看似我們非盡快找出下任歐原大陸的國皇不可。 』 費利昂比利古洛搶先一步說， 共擠出一副其待已久的目光， 『要踏上旅行就可別把我忘了！』
『你現在是國皇， 費利昂， 怎可棄臣民不理！』 利古洛夫提醒道， 『找下任皇族的事可以由我幫忙。 說不好下任皇族都可能是目標之一。』

普林尼立即感到腹中一痛， 這句意料之外的提醒暗露一陣恐惶。
『所以要找的更快。 』 普林尼輕抹前額說。
『就請交由我幫忙吧。 』 新國皇搶先一步說， 他手上浮出一顆茶色的透明晶石， 仔細地看旁邊還會發現細少的光點在跟著打轉， 『願我的靈魂晶石與星光的力量可以助你一把。』
利古洛手上露出一陣藍光， 聚集一起成為一把弓。 弧弓身古老而且有不少鮮見的符文， 並且在狐狸的手上隱隱發光。 當狐狸的左手放上弓弦， 符文的秘光隨即連轉， 弓身出現一支金箭。 狐狸借此擺出一副仍戰的姿勢並說，
『願灰靈之弓與灰帶騎士能協助你。 』

『我』 普林尼勉強擠出婉拒的笑容， 『還是想親自處理就好了。』
答覆預料之內地令狐狸與精靈一同尷尬。 他倆彼望對方， 收回自己的弓箭與晶石。
『因為這終終是我國內的事。』 普林尼護辯， 『又豈可以為大家再帶來麻煩？』
『對。』 狐狸比精理搶先一步， 將一個哨子交給普林尼， 『我更了解身為首相的責任是如何重大。 一旦你真的需要幫忙， 就將哨子吹響， 我就會來。』
『的確。』 精靈手上出現另一顆細小的晶石， 再從袋中取出短繩弄成一個扣章， 扣上普林尼的衣領共說，
『你的靈魂並不完整， 這小小的晶石可以阻止任何惡靈入侵。 我不能在路途上助你一把， 因此我更希望你至少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普林尼將哨子收起， 也看看衣領隱隱亮光的晶石。 每一樣都是無比的珍貴而且代表一種善意也是一個機會。 剎間這一切令他從心底吹起一陣翻波欲浪， 幻想兩者共存之下可以令自己增加力量保護小洛， 又或者至少可以拖延白大法師的時間。 不詔這樣兮想的不切實際， 也對自己有說不完的善後， 因此， 他必需二選其一。

『我要回去繼續慶典， 有些活動是我非出席不可。』
狐狸對精靈露出一對驚訝的目光， 回應的是一副沒有額外意味的神色， 全心讓賽的一樣。 當精靈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之後， 狐狸對綠狼給與一個支持的目光， 輕拍他的肩勝， 說
『願法的中心點， 它的智慧， 勇氣， 耐心一切最美好的都與你同在。』
來自灰帶騎士的祝福令普林尼的內心終於得到一絲平靜。 他點頭說， 『也與你同在。』

tbc (22/9/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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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 ABJ4

一個精靈又豈會有意讓出？
來自精靈的疑團在利古洛內心久未能下， 猶如水上浮影般不可摸透。 生活在這片土地的日子已長久得無記回， 唯希與精靈生活的妯節卻是一一刻在心中。 直覺令他對費利昂的行動之有所警戒， 裡給予普林尼的吊石一定是有說不清的關係。

車站上空迎來煙花的閃光， 將一切染得一片紫紅。 他的焦點重新聚焦之後， 看到精靈靠在一團木箱之間， 盤起雙手， 顯然在等候被狐狸發現。
『你一直在這裡。』 狐狸說， 『在等候什麼？』
『騎士信任他的朋友， 也因為會等候。 』
精靈微笑圠同時， 比邪惡更邪惡的感覺剎間由地上灰影潛入毛孔的每一角， 狐狸的弓箭再現於手握中， 瞄準面前的既是國皇又對敵方的精靈。

『你是依費索！』
『對， 但我也是費利昂。 』 精靈走在箭端前壓低聲音說， 『來， 放箭吧。 要不射死其中一位就永遠不可能解決你面前的老仇敵！』
『我不會， 依費索。 至少現在不會。』
『聰明， 如以前一樣。』 對方回道， 目中露出奸笑， 『極具智慧。』
『我成了灰帶騎士也是因為你。』 狐狸慢慢放下弓箭說。 『只要你一天沒死在我手上， 我一天都總不會睡在六尺之下。』
『那就不要怪我了， 嗤嗤』 精靈搖頭， 『誰叫我們是一對兄弟， 沒法以生死分開？ 而我們的靈力又是彼此共用？』
『你打算操控下任國皇吧？』 狐狸嘆道， 『你果然真是想得完美。』
『不， 才不。為何你的思維只局限在非殺則利用的傳純思路？ 我現在只是來參加一場久違的冒險。』
『只要你生存多一天， 對大家就是多一天冒險。 回去你原來的地方！ 離開這尊貴的新任國皇和你的親弟！』
『親弟！』 精靈的臉相突然扭曲， 怒哮，
『多尊費的稱呼， 但又是多令人痛恨！ 是他的血將我鎖在另一個白日黑夜的世界！ 為何像我一樣擁有強大法力， 戰將身份的長兄要久被鎖起， 相反地給予每天只幻想冒險的二子登位？ 我的靈魂一心一意地投入， 卻何解只得如此對待？』

※

精靈比狐狸更早一步發現背後的普林尼， 依費索的意識退得比很快， 轉眼間那對怨恨的目光變得湖塗而且稚氣。 費利昂回來了。
『我好像聽到你們在爭吵？』 普林尼問，
『爭吵？』 費利昂莫名的問， 想不出一個理由。 他將疑問投向一直盯著自已的利古洛。
『你不能當皇。 至少不是現在此刻』 利古洛長嘆道。
『你在說什麼？ 利古洛？』 費利昂問。 『我知道我的資歷真的比大臣們少了一點， 但我連第一天議政都還行過』
『並不是資歷。 而是我只能我很遺憾的說，』
充滿了嚴肅目光， 氣息沉重的利古洛令精靈增加壓力。 普林尼也感受到心跳漸漸變得化石般堅硬。

『綠狼想你加入冒險， 那我也沒有再反對的可能了。』
『什麼？』 的聲音在精靈與綠狼腦中之間穿疏， 既莫名又意外。 綠狼先是看見狐狸的臉上的無奈。; 精靈那種欣喜的目光猶如剛花的煙花一樣閃耀。 不妥， 綠狼的本性和直覺對他重覆道。
『那麼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精靈進入沈思， 卻難蓋臉上準備出外冒險的興奮， 口中唸唸， 『我將會是一個好國重， 一個好國皇是不能扔下自己的國事而不顧』
『國事外訪。』 狐狸快一步說， 『這不就是理由嗎？』
『對！ 』 費利昂拍掌， 『這不就是理由了嘛！ 初當任的國皇要國事外訪， 這沒有比其你更居理由了？ 而且普林尼都這樣自由啊！』
『等等， 費利昂』
『就這樣決定！』 費利昂拍掌喚道。

普林尼的心中的提醒根本來不及提醒新任國皇。 狐狸擠出的喜樂目光與車站內時候的樣子是完全兩張不同的嘴臉。 是什麼令狐狸有這樣大的轉變？ 還是他也會讀心？ 普林尼渴望知道， 但狐狸那歡和的眉目裡沒有一絲線索。

※

今天的日出前出現一道白霧， 將精靈皇城的一切藏在其中， 也是最佳的偷走時候。 普林尼本有著這想法， 但很快一種直覺使他決定往龍族社區裡走一趟， 要再見一次法秤安提。
那所畫上符文的巨形蛋屋如今就在眼前， 那天被破壞的窗己修好。 轉步接近入口之際， 他發現安提已在外面盤足冥想， 霧間隱現。
『我一直在等候你。 普林尼。』 赤龍對綠狼說，
『你知道我的到來？』
『不， 正確地說， 是一種安排令我們遇見。』 安提用極低沉的音調說話， 聲音彷彿是由他的身軀內發出， 『早上的大霧， 我的冥想， 還有你的疑問。 』
『我遇上你的騎士。』
『利古洛是一個只要得到他相信就可以依靠的好件侶。 你毋須擔憂。 相反要小心精靈才對。 』
『費利昂？』 普林尼問， 『他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源自他的哥哥， 依費索。 』 說著， 安提慢慢張開雙眼， 凝視前方， 猶如一切在面前重溫， 他的聲音現在回走喉底， 說出響亮的龍音， 『他們是雙生兄弟， 靈魂和驅體是互相共用。 即是如今依費索由結界回歸後， 他可以隨時隨地走入費利昂身上。』
『這麼說， 費利昂知道嗎？』 普林尼問。
『我並不知道。』 安提回道。
『我一定要提醒他。 』 普林尼說， 『要不必待會我們出發之後就很容易被死徒追殺。』

『這是你的考驗， 』 安是望向普林尼， 『我恐怕地說， 只有你才可以完成它。 出現在你身方的既是盟友也可以是敵人， 並沒有一道界線劃分。 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信心和智慧善用。 至於你剛說的「死徙」， 我並不喜歡這稱呼。 黑魔法門徙用自己的生命找尋魔法的黑暗， 並與比死亡更恐怕的物理對質。 沒加入黑魔法的旁者是永不明白。』
『一踏進魔門就永遠都是。 』 普林尼說， 『難道我們可以忘記死徙是怎樣將自己， 國家出賣嗎？』
『你是白魔法的門徙， 我在這不能對你說得太多。 你必需要靠自己找出真理， 猶如作為法秤的要完全明白法的平衡一樣。 我只能給你一句祝告， 魔法裡沒有黑白。』

霧氣開姑散去， 陽出漸漸穿過白露， 將週邊的景物慢慢展現。 距離出發的時間所餘不多， 普林尼心中還有不少問題， 然而赤龍比他更早一步知道。
『獅皇死去的事真是可惜。 你相信是黑大法師時代的一切結束嗎？』安提問。
『不信。』
『下任豹皇你也許已知是誰？』安提再問。
普林尼保持沈默。
『保護他。 你的朋友會幫上忙。 』 安提輕哼笑道。 『而我也相信他正被保護。 至於由黑還是白大法師替他加冕， 我卻是沒法預計。 』
『只有主理大法師才可以替新國皇加冕。 這不只是權力， 而是神聖的交接。』 普林尼回道。
『或者因為你和朋友的出現都會有所不同？』 安提瞇眼說。
『你指？ 是否已預知什麼？』
『預知只是靠從已知的事物中所推敲出的結果。 那根本不是魔法， 是推理。』 安提笑道， 『我的推理技功很糟， 所以連帶我的預知能力都是一樣的糟。 反而修黑魔法的學徙做得不錯， 若你真的要預視一件事的始未， 你就一定要往南方走一趟。』
『南方？ 』 普林尼驚呼， 『我們和那地方已沒有邦交！』
『既然沒有， 就去交吧！』

安提的說話令普林尼嚇一跳。 剛好白霧散去， 陽光打上每一吋角落， 也將安提的衣著展現。 他沒有穿法師的袍， 袖端沒有反起藍領， 木色的短袖粗衣有不少口袋， 而背後還有一頂乾草帽。
天空傳來拍翼聲， 來自另一條龍。 對方也是近似並以淡茶色主調的衣著， 在上空叩道，
『安提！ 我們要出發了！』
『你先去， 我很快就會跟上！』 安提回道。
對方向安提豎起姆指， 用力拍翼轉身飛走。
『你要去什麼地方？』 普李尼對著準備躍身起飛的安提問。
『鈞魚， 爬山， 飛行。』 安提說， 『我現在才明白為何庫多理沒有將自己關起來修練。』
普林尼露出一幅皺眉的疑問。
『因為這世界太精彩了。』
說罷， 安提躍身拍翼， 直闖半空。 陽光剛好到達山峰， 射上安提身上的赤鱗。 突然間普林尼好像看見一團空中舞動的烈火， 充滿超越生命的氣息， 給予他動力起步。
『他拔足起步， 朝車站跑回去。 來自陽光的熱力進入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 他想起小洛， 也憶起卡絲。 『答案就在不遠之處，』 對自己說， 『要被發掘的一定會被發掘。 』


TBC
2/10/2012

[kl122002]

AJB 5

現在是火車裡另一天的早上。 代表歐原大陸獸聯邦國的國旗剛好擦過， 國旗由原來的彤色換成灰白， 並且降下一半， 為剛意外身亡的獅皇下半示喪。
普林尼並沒有在意這面旗， 他剛想泡一杯薄荷， 卻被門外的聲音干擾茶泡的過程。 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極盛裝， 銀藍隻絲交互紋樣的精靈， 以及將老式闊邊袍帽拉得將上半臉蓋過， 袖間只露出綁上皮套的雙手的狐狸。 這些身著令普林尼幾乎說不出話。

『我早說過你穿得像刺客， 搞不好會誤會成刺殺兄弟會的一份子。』
精靈最先說， 並越過狐狸上前， 在普林尼而前轉身一週， 展現他在陽光中猶好星河般的華麗。
『看看你， 再回來看看我。 對， 你沒有看錯！ 再看看！ 我身上穿就是星紗織。 』
『他今天自日出已說了八次。 』 狐狸脫下袍帽說， 『可以給我塞耳用的水松嗎？ 』
普林尼眨眨眼， 回回神說， 『很好。 』
『很好？』 費利昂高聲問道， 『 這豈可只用 ‘很好’ 來形容！ 』
『但這套衣服不可能走到街上吧？』 普林尼皺起眼角。
『那當然會沒問題， 反正我坐的是轎。 你們會安排的， 不是嗎？』
『我們會安掛交通工具， 你和其他精靈毋須擔心。』 普林尼的目光迅速由精靈身上脫下， 目標改為狐狸。
『脫下袍帽的樣子還是好一點。 』
『待火車停站後， 我會自己找馬匹， 普林尼你可以先與費利昂進入魔法殿。』
『馬？』 普林尼問， 『你剛說 ‘馬’？ 』
『是。』
『利古洛， 我們已沒有沒用馬。 我們現在用的是汽車』 普林尼在汽車一詞加強聲調。
『汽車？ 那麼大街上的群眾會看見我嗎？』 費利昂急問。
『警方和庭杖會在大街開路。 週邊的群眾還是會看見我們。 電視會轉播的， 所以如果在街上看不見， 其他獸民在家中的還是會看得一清二楚。』
才說罷， 利古洛發出一陣深呼吸聲， 嘆道，
『怎麼歐原變成一個濫用魔法的國度？』
『那不是魔法， 是科技。』

普林尼呷一口薄荷茶， 熱中帶出冰涼的味道中來著苦味。 精靈與狐狸的離開終於令車房裡回復一點清靜， 然而葉泡的時間實在過長， 使苦味的感覺變得更強。 普林尼找出櫃裡的蜜糖， 將一杯簡單的茶再泡出一杯蜜糖薄荷茶， 但即使如此， 苦味在腦中依然久而不散。

※

火車終於到達目的地。 對普林尼說這裡繁忙的群潮重新使他感覺一切的實在。 同行的大臣已走出車廂， 只剩下他。 黑袍庭杖與紅袍院使一同接近他的車廂， 杜漠拉院使敲門走進， 向普林尼問好。
『午安， 首相閣下。 感謝你將國往的遺體帶回來。 現在只剩下新聞稿在首相府中等你批閱。』
『這是我的責任。 回去的的車已準備好了嗎？ 還有白大法師呢？』
『車隊已在外面。 至於白大法師』 杜漠拉抬起頭， 輕輕地搖， 『他好像在昨天出發前往南方， 但實際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這些日子裡是由政務大臣負責國會事務。』
『他離開？ 』 普林尼皺眉。
『大法師們一定是有原因地離開。 』 杜漠拉說， 『首相閣下， 我們應該要起行了？』

普林尼尾隨院使步出， 踏上車站大堂的木地板。 柔和的木色給普林尼一種回家的感覺。 進入特別通道之際， 他察覺原應同行的黑袍庭杖沒有跟來。 他轉回頭望望已冷清的大堂， 一種說不妥由心底浮起， 卻又沒法向旁邊好奇的院使道出。
『庭杖可能有別的事務吧？』 院使唇間悶道， 『那些黑袍的好像變得很怪。』
『你想說什麼？』 普林尼問。
『那些黑袍的好像自白大法師登位之後， 幾乎每天都在某時候消失。 可能是他們的特別會議吧？ 但我又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在盤算什麼， 有一點危險然而又未至於會發生動亂。 』
『若是如此， 何不直接問他們？』 普林尼反問。
『只是沒有誰願意接近。』 院使的目光由普林尼的疑問中滑落， 閃縮在他的側臉， 待一口深呼吸才回來。
『好吧。 你就報告這期間的國事。 』 普林尼說。

院使由最近的國會動議開始。 黑豹的內容起初對登上首相的普林尼非常要， 也非常緊張， 但在這次訪後他只覺得沈重外， 內容離不開一群政客之間煩厭的口舌之戰。
『政黨他們對國皇的死有什麼反應？』 普林尼問。
『他們，』 黑豹很快向原有的思路中轉向， 『大部份都表達了哀痛， 只有反對黨中的反皇室派只表示出對一位獅子死亡的可惜。 』
『預料之內。』
『是的， 就是預料之內。 』
『至於法師方面呢？ 』 普林尼問。
『白大法師以掛上灰帶來表示對國皇的哀傷。 我等紅袍的就以折斷的金葉意味國殤。 累大法師則好像沒有什麼表示。 啊， 白大法在離開前， 示意一切慶祝活動取消， 而聖劇也會推後。 美洲新大陸方面也發出了慰問， 將國中慶典活動模式減小。 但那裡有一部電影沒有跟從， 並想要如期上畫。 』
『那不是問題。 電影只是電影， 沒冑切要因為我們國皇的死而要配合。』 普林尼聳聳肩說。
『還有一件事，』 黑豹的聲迫變得沈啞， 像是長管中的回音。 他在一段短沈默後說， 『前晚的雷暴打中一所在市外的木屋。 』
『這種事間中會發生的， 不是嗎？』
『那晚的西暴很大， 木屋的避雷針發受不了而起火， 將整庭木屋燒得片瓦不剩。』
『這小事有報告的必要嗎？』 普林尼皺眉問。
『對比起國事真的是不值一談。 不過， 那房子是你朋友小洛的。』
普林尼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黑豹的眼光堅定而抱歎。 這事是真的。 普林尼沒法找出理由拒絕接受。
『沒有傷亡吧？』 普林尼問。
『沒有， 只是旁邊的鄰舍受了一點驚， 這真是大幸。』 院使擠出笑容， 『首相閣下要去看看嗎？』
『在晚會前抽點時間吧？ 我希望只有我自己去。』 普林尼說， 『我希望你可以代我招呼遠道而來的精靈。』
黑豹點頭的同時， 兩獸已來到車站地庫， 一部車頭插了首相府旗幟正在等候。 普林尼踏進房車， 離開院使。 經過一列長長的排燈， 專車駛出大街， 走向另一道沒有因為精靈專車遊行而封鎖的區域。

『在下一個路口轉右。 收回旗幟後駛入梅理臣街。 』
『但那裡是不是首相府， 也不是政府辦公的地方。』 司機回道。
『去吧。 我杷信我們有的時間。 你在梅理臣街第二個路口停下等我就成了。』
『那麼我要向院杖知會。』
『我已對他知會了。』 普林尼望向窗外說， 『夠了， 就現在轉右。』

※

普林尼比真正的位置提早兩個路口下車， 留下擔心的司機親自步入這寧靜的住宅區。 經過的房屋上都有被雷擊的痕跡 : 擊碎而未補上的屋角， 焦黑的引雷銅片， 色調不協調的迎舊瓦片等等， 明顯雷暴來得非比尋常。 隨著他進一步踏入內街， 這些傷害更見嚴重， 而當中一塊焦土猶如這片小社區的蛀牙。 普林尼已來到他目的地， 豪不相信這裡曾是他一位重要朋友的家。

『木塊表面有一點濕，， 當時有消防來滅火。 但折斷而露出的中心看來是徹底地炭火化， 那麼當時火埸一定是非常高溫。』 普林尼摸著一塊焦木的同時， 踏上一滴霧化般的硬水珠。 他好奇地將水珠挖出， 放在掌中窺視。
『是溶化邢次後冷卻的玻璃。』
突然出現的狐狸聲音令綠狼雙耳豎起， 最後在焦樹下找到了音源， 利古洛。 他小心避開折斷的焦木並說，
『你和我心裡所想的一樣 : 太高溫了。 對吧？』
『為何你會在這樣， 你不是應和費利昂同車的嗎？』 普林尼扔下溶掉的玻璃追問， 『 你偷走？』
『不， 偷走這詞並不切合。我根本在火車到站的一刻已在另一端出口離開了。』 利古洛擠出笑容， 『因為我有別的事要幹。』
『別的事？』 普林尼問。
『就是別的事。 不包括大家腳的這片。』 利古洛說道， 用拾來的焦木當成小棒翻弄地上的雜物。

他手中的焦木棒猶如被加入了魔法， 每當棒端碰上的地方， 那裡道會有些未完全被燒焦的物品出現。 利古洛先後找一些銅筆嘴， 墨水瓶， 筆記本， 其後在另一端找到一只茶杯， 普林尼記得這是他用過的， 然後還有令他回憶起一同用膳的餐具， 雖然被熏黑得不能再用， 卻是回憶的證據。 又在另一角找出是銀行存本， 以及一本出入境證護照。
『護照？』 普林尼第一時間拾起護照， 速速翻看內裡的記錄， 停在持證者資料一頁， 『是卡絲的。 』
『誰是卡絲？』 利古洛問。
『一位醫生， 一位朋友的媽媽。』 普林尼合上護照說， 『沒有找到任何遺體吧？』
『沒有。 至少也沒有找到一片骨頭。 』 刮古洛嘆道， 『我能感受到這裡有很重的怒火久未消散。』
『只不過是大自然的雷擊。』 普林尼回道， 用沾上炭灰的手輕抹額頭說， 『我相信這是一片意外。』
『它可能是一場意外，不過可能另有起因的意外。』
利古洛將木棒放在地板， 對默念。 半根木棒就漸漸在風中化成灰消失， 只剩下莫若一只手指的大小。 利古洛將它交到普林尼手上。 『它是這房考的回憶， 也是這房子的靈魂。 因此留下這一小節交給你。』
接過焦木， 燒焦的部份如粉脫落， 露出鮮有未被炭化的原木。 原木上的紋理清晰依然， 這令普林尼感到意外。
『何解？』
『有些事物不存解釋。 它是這所房屋對你最後的回憶， 你會珍惜嗎？』

重看腳下的一片敗瓦已覺得沒有可留戀的事物， 這塊的原木成了他最後的回憶。 普林尼於是將原木放入自己最隱密的袖袋， 心底暗喚小洛的名字， 努力地回憶小洛的外表， 不過似乎比之前變得模糊， 花了一段時間才塑造出一個年青的豹外表。 小洛是黑點紋還是圈圈的黑斑？ 穿什麼衣服？ 他突然記不起， 記憶好像已被抽走， 結果只有一個年輕的豹形象， 隨同恐惶對自己問好。
『他你的臉色很壞， 綠狼。』 利古洛說。
『沒， 只不過』 普林尼欲言卻止， 待小洛的外表漸漸消後才看清面前的狐狸， 『我只是想起一位朋友。 他曾住在這裡。』
『那你不必害怕， 他一定不在這裡， 我感覺不到生命的靈魂。 』

利古洛說畢， 拉出一份夾在他背包的地圖， 在雙手裡張開細閱。 普林尼認出這是一張內裡是一位車站的旅客用遊覽地圖， 只有花巧的顏色和重要的地標。
『我們的位置不在裡面。』 普林尼忍不著說， 『你手上的是一份旅客用遊覽地圖， 裡面不會有仔細的街道。』
『這片大陸的一切早在我腦中。』 利古洛對著地圖唸唸， 未幾他抬起一張困苦的臉相， 『報時塔呢？ 城牆和城門呢？ 法令界呢？ 別對我說這一切已消失。』
『剛才你提及的除城門之外， 我從未見過。』 普林尼回道。
『城門？ 你可以指出來嗎？』 利古洛將地圖塞到狼的手上。
『它不在這裡。』 普林尼還未望向地圖。 『 它在博物館。 早十年前因為交通修道而將它搬進博物館。 』
『博物館？ 』 利古洛用震斗的聲音喚道， 雙目對準著林尼， 『聽來是收藏古老東西的地方？』
『你的形容都有一點是對的。』 普林尼不好意思地說， 『跟我去首相府看看新的地圖吧？ 或者可以對你有點幫助？』

※

『我們失蹤的狐狸大師終於回來了！』
普林尼在剎間看到狐狸雙目中泛起一陣殺意， 然而話中目標只是在眼角裡忍恨， 沒有真的拔出腰間藏刀來一個痛快。
『你到底是怎樣把他找回的？』
費利即的聲音由韋蓋門的房間傳來。 普李尼並沒有說什麼。 當他回刑首相府， 踏上二樓的客房， 精靈的挖苦隨即由這門縫跑出， 令普林尼不知如何應對。
『其他的精靈大臣都出外嗎？ 何解只剩下你？』 利古洛冷靜地問。
『他們都跟那紅袍黑豹去參觀了。 我倒反想改改我的衣著。 』

房間傳出剪刀的回音， 還有布塊的擦擦聲， 想切然是精靈正在修改他的衣服， 貌似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普林尼想領利古洛到下方休息， 沒料到即使他如何放輕腳步， 戶裡的都好像知道。
『別走！ 我出來了！ 你們快來看看！』
利古洛開出一陣洩氣的嘆息， 但很快就被張開門的新形象重新抽一口氣。 現在費利昂的色調依舊銀白， 卻只有一道水藍邊依右底角而上， 在胸上劃過， 經左方繞頸半週至走向右袖完結。 腰間只留上一道同樣水藍色， 不過粗又不過幼的腰帶， 它的結扣在左方， 一長一短的未條輕貼而垂在左方。
『我不打算配鞋了， 你們大陸的大街小巷都是橡木或柚木和小石塊的砌地， 整潔得可以直接走在街上。 這迎`的連身袍如何？ 我打算用來出席令晚的國宴， 用最簡單的剪功和拼布造出。 你們看這造型會不會太簡單？』
『我對衣著沒有特別的品味。 』 利古洛反出眼白搖頸， 獨自走下樓梯。

唯有普林尼在不地凝視， 不自覺地抬起下巴， 上下來回重復細看每一個線條，。
『後勺高少許的位置束起你的長髮， 這看起來更好。』 普林尼說。
精靈立即跑進戶找來一個黑銅環， 依普林尼的指示束起頭髮， 並回來說，
『現在看起來更好了。』
『對。 』 普林尼隨即想起小洛的另一個周伴， 在雜誌社工作， 當模特兒的巨狼沃高夫。 沃高夫現在應已和小洛遠走外地， 過著一種他們應得的生活。 想到這裡， 似恨非恨的苦味直湧在內心。
『可以出席國宴嗎？』
費利昂的提問將普李尼再拉回來， 『當然可以。 我想利古洛待得太久了。』 說著並步下樓梯時， 『他似乎對現在城市的設計不太了解。』
『當然了， 他以為這裡會像百多年前的樣子嗎？』 費利昂毫不放過挖苦的機會， 『囝然如我以前常說的一樣， 它爸應來一趟這片土地， 目光不應只居限在魔法的本質和時局。 』

普林尼領精靈走進書房的地圖室。 狐狸比他們早一步到達， 在練習作戰用的地圖大桌上張開最古老的地圖， 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色線。 利古洛抬頭說，
『這地圖是我用來與白大法稍師合作攻迫死徙兵團時用過， 真是令我懷念。 現在才知時間已流去了那麼的多。』
普林尼張開最新的地圖， 將它對焦古地圖上魔法殿蓋上， 指在首相府的一點說， 『 魔法殿和方位都是正確， 這就是現在我們身處的地方。 你找到要找的地方嗎？』
利古洛將地圖新舊地圖上下翻動， 眼裡閃動翻紙時的燈光， 猶如攝錄機將全部影像錄進腦中。 狐狸突然停止， 指上新地圖上相同的色線問，
『 新地圖的色線是什麼？ 』
『是法城的地下鐵路。 在四十年前建的。 地下鐵路即是在地底行走的高速火車』 著林尼解釋。
『地底行走的高速火車？ 這聽起來很棒！』 費利昂喚道， 卻看見狐狸皺起眉目， 於是問， 『為何你好像不興奮？』
『因為地下鐵路的線圖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啊！ 』 利古洛大叫， 聲音忍不住帶點震抖， 『 是誰設計的？』
『是按用戶和居民比例， 再加上現在發展而設計。』 普林尼抓抓雙耳，
『我明白， 但這是由誰提出和設計？』 利古洛郎色凝重地追問。
『我真的不知道。 但這些大型基建都是要由國會通過才動工， 這麼我就真的要去找國會存檔才知道。』 普林尼又問， 『這法陣有什麼問題？』

『它是一個巨型的靈魂吸食陣， 再加上移動的地下火車』 利古洛不禁抽一口氣， 按表自己的頭額穴， 『猶如令這法陣是一直在運作。 如果靈魂是供給庫多理那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事， 之不過現在庫多理已死， 這些靈魂又會流向什麼地方？ 』
『替他的遺體防腐？』 費利昂問。
『都有可能。 普林尼， 你見過他的遺體嗎？』 利古洛問， 用鉛筆在新地圖上記下自己的新發現。
『沒有。 但我知道它在聖格斯醫院的地庫。 』 普林尼取下身上的首相綠袍說， 『這種事非查不可。 』

※

『他的遺體呢？』 普林尼對理屍部的戈麥法醫大叫， 『庫多理的遺體呢？』
『已火化了。 在三天前左右吧。』 戈麥法醫解釋道， 『遺體已在這裡雪了很長時間， 要不送走火化就會引起衛生問題。 』
『骨灰呢？』 利古洛追問。
『我不知道。』 戈麥慌亂地搖頭， 『我猜是公墓吧？』
『絕不會是公墓。 』 利古洛說， 『一個大法師的死會回歸成另一種生命重生， 按日子推斷那新的生命體也該有孩子的年齡。』
戈麥由桌下拉出一個小小的紙紙箱， 交給普林尼說， 『這是庫多理剩下的遺物。 裡面原本還有一只指環， 但我將遺體送走前發現已不見了。』
利古洛發出一陣長嘆， 猶如一個驚號將這裡的空氣拉緊。
『即是意味新庫多理已手上戴有指環？』 費利昂問。
『我早該打碎那一杖藍寶石。 』 利古洛嘆道， 對戈麥點頭微笑道， 『謝謝你， 先生， 你回到自己的工作吧。 』

戈麥慌張地由醫院的特別通道離開。 精靈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犬離開的通道。
『我不相信他。 他可能是一伙的。』 費利昂說。
『 處理屍首向來都是黑魔法的工作。 他是同一伙不足為奇。』 利古洛說。
『他只是一名醫生， 是一位法醫， 處理屍首的事在今天已不由黑魔法師擔當。 』 普林尼盡力辯護， 『而且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子。 』
『這種性格令我好不安心。』 費利昂搖頭。
『我們的情報不會在這裡完結。 』 普林尼說， 『 我們還有國會文件存檔， 看看當時批準地下鐵路的過程是怎樣。 』
『把我也算進去。 』 利古洛對普林尼笑道， 反正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幹的。』
『我呢？』 費利昂急問， 『不可能缺少我吧？』
『對不起， 費利昂。 如果將你都算進去， 惡怕會引來大家的猜疑。』 普林尼對一副失望的臉說， 『你現在這裡出使， 是不可能脫下你的大臣。 一旦被你的大臣， 又或者我的大臣發現， 可能會中斷我們收集資料的過程。』
『你的說法又非不無道理。』 費利昂嘆道。
『我們會在每天晚上一起分析當天收集的資料， 這門複雜的工序搞不好只有兩獸可能要花一個多月， 或者有一位精靈可以更快。 』
利古洛的說話換來一個欣慰的表情， 也接受這安排。
『就這樣辦吧。 』

※

費利昂由兩邊的議員長椅直望向首相座席。 闊大的議院令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甚至覺得社比拉的城堡樣式的議會感到落伍。 首相的高身木座猶如昔日父皇般對的氣勢， 一主之下， 萬眾之下。
後方是一張國皇的銀椅， 並在一道金界之後是主理大法師的座席， 坐落在最後升高的位置。 主理大法放在這般段的位置， 是要象徵什麼？
『現在是白大法師主理的年代， 所以用了白色的石座。 』 同行的院使黑豹介紹道， 『在黑大法師的年代是黑色的木座。 不過黑大法師沒可能長時間出席， 所以會將自己的斗篷排在國皇或首相的塵席方邊， 示意將國權力下放。』
『但現在為何不見白大法師的法袍？』 費利昂問。

『白大法師方面』 黑豹雙唇好像突然被貼緊， 思緒在遲疑一會後乎勉強地笑， 『不同的法師有不同的喜好。 現在白大法師未有意放下代表信物。 』
『哦』 費利昂將音調拉長， 機靈地轉轉目光道， 『所以簡單地說， 民選議員的法案與對黨相討， 由首相上交上議院程上國皇， 再由國皇知會主理大法師批閱才完成整個法案程序？ 這會不會太慢？』
『不會。 當上議院認為可行時， 首相已可以回去宣告法案開始執行。 國皇都不會將與大法師無關的法案上程。 』
『那麼城市的建造， 如你們的地下鐵路之類？』 費利昂再問， 『我在火車站裡看到你們有一名為地下鐵路， 在地底行走的火車， 像這樣大型的建設， 大法師會不會理會？ 』
『都不一定會的。』 院使解釋道， 『當時新大陸的工業起飛， 經濟都有不同的路向， 所以當時就提出建造地下鐵路取代路面有軌電車。 這事就連黑大法師都沒有過問和參與。』
『看來大法師都不一定在掌權？』 費利昂笑道。
院使只對精靈淺笑， 笑容中有著複雜而說不出的意味。 他未幾聳聳背， 重回地下鐵路的話題，
『原本在週未是地下鐵路開通四十年的慶典， 會有新的列車由已故國皇剪彩啟用， 但現在似乎要另外改變了。』
黑豹院使鼻下的長鬚微微斗動， 望向沒有皇冠的銀色皇座， 『 希望首相可以盡快找出下一任繼承者。』
『但現在有大法師不就行了嗎？』
『大眾還未接受！ 民眾覺得還是傳統的方式是最佳的方法。』 黑豹將這句話意外地說得激動了一點， 他輕咳後說， 『抱歉， 費利昂國皇陛下。 這只是小臣的一點小意見， 望陛下不必記在心中。』

紅袍底下的世界也真夠複雜， 但普林尼知不知道？ 費利昂要重新檢視身旁這位處事處處留引的黑豹。 那摸不透， 不簡單的複雜思維會不會將自己的提問寫成一份報告留在這片大陸存檔？

TBC 17/1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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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B 6

歐原大陸的檔案始終沒有因為電腦的出現而電子化 ， 依然保留厚而整齊的蠟印和紅白雙間的封繩將每一份檔案綁起 ， 放在按大小設計好的石架。 石架上刻有帶警告的咒文 ， 在提醒令一位翻查者對洩密的後果。
對像一年裡可能只有年終修檔才會有點聲音的地方而言 ， 擦擦的迅速翻頁聲真是比原定中更見響亮 ， 令普林尼覺得石架上的刻獸都用一副好奇 ， 又是討厭被打擾的目光盯上。 然而身邊的利古洛似乎並不在意 ， 反而更是在每月份中的記錄用神細閱。 他很快便讀畢手上的預算報告 ， 卻一直未找出有闔地下鐵路的設計。

『難道地下鐵路的設計被另外收起了嗎？』 利古洛合上手上的資料 ， 『我找到不少引用的地方和標號 ， 但這些標號的索引根本並不存在。 』
『我這裡都沒有相關的地圖。』 普林尼用紅白繩綁起手上的地圖 ， 用這年的新蠟印在繩結上燒封。
『蠟封是每開一次就必須用新燒封 ， 然而這裡的卻沒有被翻閱的痕跡。』 利古洛在資料團中抬起倦意的眼神 ， 用雙手將兩眉向往後拉 ， 試圖集中精神 ， 『如果設計地圖不在這裡 ， 那麼它還會在什麼地方？ 』
『收藏國家資料的地方除了國會檔案室之外 ， 就只有圖書館和國皇檔案室。 萬一大法師那廂都有複本 ， 就可能在魔法殿的角落。』
『這只會是無止境地找引子。 』 利古洛合上雙眼。
『能隨意在文件堆中用手一抓便抓出來就最好了。 但世上豈有這種魔法？』
普林尼繼續將手上的文件用新的蠟印封起 ， 還有一切的文件。 突然大力指案的聲音將熱蠟險些倒在自己的手上 ， 望過去 ， 利古洛突然站起 ， 臉上原有的倦意被充滿火光的雙目取代。
『大法師的抽屜！』 利古河 視自己走近普林尼時碰跌的文件 ， 他捉著普林尼重覆道 ， 『大法師的抽屜！ 也就是庫多理的抽屜！ 庫多理根本討厭花時間找尋 ， 所以他自己造了一個擁有魔法的技屜 ， 只要將心一探進去 ， 心裡想的東西就會出現！ 我們快潛入魔法殿吧！』
消息令普林尼都有喚然一醒的感覺 ， 剎間有著勢不可擋的力量。 大步一同步近出口之際 ， 他突然停止。
『怎麼了？』比普林尼走快一步的利古洛問。
『不行。 白大法師已將黑大師的一切物品全棄掉了。 別就他的抽屜 ， 即是其他的法器都已棄掉。』
『你說真的？』 利古洛看普回迎的歉意式點頭 ， 一把盛怒由心底噴出 ， 不本陽光黃的軟毛變成烈火後豎起 ， 大吼 ，
『白痴！ 你與其跟這雒天生白痴的矮龍當學徙 ， 倒不如去跟市集的菜販好了！ 這種只有黑大法師才可以創造的工具居然被當成垃圾處理 ， 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供給魔法研究的？』
當學從的事也不過是已故國皇的稱號提拔 ， 而心底根本從沒將此當成一回事 ， 又或者說格斯一直都沒有教自己有關白魔法的知識。 怒火中燒得火紅的狐狸再問 ，
『那些被當成垃圾的寶具會被棄在什麼地方？』
『是在魔法殿旁的垃圾收集站吧 ， 之後可能會被送至焚化爐或是什麼的。 』
利古洛已沒有耐性再等什麼的 ， 他一性子急跳出外 ， 踏上他已認不出的大街。

※

魔法殿曾是這城中最高的建築物 ， 在黑魔法恐怖時期還可以看到魔眼在塔尖上監視地面上每一小份的活動。 然而現在呢？ 左或右的高樓已高得不曉得有多少層 ， 它們的身影一個蓋普另一個 ， 好像要把對方看小的一樣。 沒有報時培 ， 又沒有市井 ， 甚至哨兵或值更法師都在路上消失 ， 利古洛只能憑直覺盲目地找 ， 左穿加插後 ， 發現自己擠身在一片熱鬧的潮群裡 ， 迷失了一切。

在他的旁邊是一家連鎖書店 ， 利古洛對書店的名未凝視良久 ， 突然引起被閃電般的回憶。 書店是 『巴龍&尼遜』。 『尼遜』是一位灰帶騎士的姓氐 ， 而 『巴龍』則是灰帶騎士中兄弟的意思。 他想不到百多年後居然有一家以此為名的書店。 在櫥窗之後 ， 他隱約看到裡而有一尊黑銅像 ， 而銅像猶如有魔未將自己不知不覺地吸進店裡 ， 直至發現那銅像原來是自己。
『智者不惑; 賢者不疑。』 用古老的純魔語刻在基座。 他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還是自己根本已忘了？ 兩姓氐還有這句古老的魔語 ， 加起來令現在的利古洛更不相信自己。

『先生？』 呼喚的聲音在的耳邊響起。 這是龍的聲音 ， 卻來得柔軟而親切。 看回去 ， 那正是一條長得不算高大的龍 ， 留束起的短鬚加上現代的衣著令他看起來年青一點。 『先生？』 龍再一次重覆 ， 接近利古洛 ， 彎下那全是金色鱗片的頸望向胡狸 ， 用鼻輕聞 ， 『先生 ， 我真的希望你要跟我走一趟。』

利古洛起初還是以為自己被誤會了 ， 但當他看見龍衣領上的名牌 ， 立即恍然大悟 ， 亳不遲疑地跟對方進了沒有員工的書庫。 金龍推開週邊的書 ， 清出一片小地方 ， 並在利古河面前肅立 ， 右掌伸直然段劃至心胸 ， 行了一個最莊嚴的灰帶臨士敬禮 ， 『為法的平衡。』
『以此而戰。』 利古洛回道 ， 笑臉裡流出一份感激 ， 『尼遜巴龍！』
『利古洛巴龍！』 尼遜急不及待地抱緊利古河 ， 『我在這樣真的等了很久 ， 以為你真的不會回來。』
『其實我沒計劃回來。 只是這次非回不可。 』 利古洛由懷裡落下說 ， 『邪惡又再次在法之間出現。』
『是精靈國皇費利昂。 我在電視裡已看出了一點。』 尼遜說罷 ， 再解釋道 ， 『你還未見過什麼是電視和電腦吧？ 』
『都是一個彩色圖象的廂 ， 但我還沒法分辦。 』 利古河不感興趣地說。
『世界在這端已是翻天倒地地轉。 你在過去猜得沒錯 ， 黑的不是黑 ， 白的不成白。 現在我們要動了嗎？ 』
『差不多了 ， 只可惜我去過了車站 ， 十字分路 ， 以及那所黑大法兒子誕生之地 ， 但我根本找不到其他弟兄。 尼遜巴龍 ， 你合道他們在何處嗎？』

龍抬起合上雙眼的頭 ， 在書堆中沈默。 當他張開雙眼的時候 ， 已看到狐狸不願接受的目光中帶著 『請說』 的臉色。
『是的 ， 有不少弟兄經已等不及你的回歸 ， 早一步辭逝。 而我也可能是下一位了。』 龍回道 ， 『能再見巴龍是我辭逝前的欣慰。』
『我們是受命於法秤。 生命因已不會凋謝 ， 唯有』 聲音停在這裡。 利古洛不想將之後的詞語補上。 已逝者有他沒法明白的原因 ， 或者也有著是他引出的失落。
『我應給你這個。』 龍說罷 ， 從卡紙盒取出一塊黑色的東西。 東西是只是一本書的大小 ， 當龍按下開關 ， 東西展出一個畫面。 龍的熟練的指尖在上面彈動後 ， 它顯出一張彩色的地圖 ， 慮就滿意地點頭並交給狐狸說 ， 『這是一部小型的平板電腦 ， 裡面的地圖是永遠最新的 ， 希望可以幫助找到剩下的巴龍。 說明書在這 ， 它會教你怎樣使用。』

利古洛如接過昔日的聖劍般小心地接過這小小的平板電腦 ， 直至他步出店外 ， 回到一片熱鬧的大街 ， 路上眾龍有不少掌中都有相似的兀意 ， 邊走邊看著它 ， 或者在上面痴笑 ， 樣子和瘋子在街上對鏡子狂笑無異。 尼遜巴龍在店中好像變得一片灰暗 ， 然後在暗淡中慢慢消失。 灰影令狐狸的身上起了一絲惶恐 ， 使他不得不立即關上那部電腦 ， 和說明書一樣塞進書店的紙袋。
『世界或者在變 ， 但現在不是因為在變而變的時候。』 利古洛對自己說 ，。 未幾他在轉角的燈柱上找到地圖更新他腦中的記憶 ， 並且拼出新的路線。

※

普林尼早在目的地站著 ， 如非注意那特別的綠毛色 ， 身穿普通的他在街上並不起眼。 當綠狼一見狐狸接近 ， 不自禁地說 ， 『謝天謝地 ， 你總算來到了。』
『抱歉 ， 我花得太多時間了。』 狐狸將書店的袋子不經意地用尾巴勾到後面 ， 繼續 ， 『你找到線索嗎？』
『不來當時被清出來的黑大法師物品 ， 有不少都被一位雌狐取去。』 普林尼臉露難色 ， 『 而雌狐就是曾住在那個已是焦木的地方。』
『你該不是說那裡吧？』
綠狼沈默地點頭。
『就現在幹過去吧！』 狐狸再次扔下一起起動的命令 ， 想大步踏出之際 ， 普李尼立即用手捉著 ， 深恐會再次給狐狸溜走的一樣。
『我們用車代步好吧？』 普林尼問 ， 用鼻尖指指倒在對面的小汽車。
『找一部大一點的 ， 我們要搬走一些東西。』

利古洛再次來到那個已是一片焦木的廢墟 ， 用施法的木棒找出庫多理的木桌。 除此之外 ， 其他的都已成碎片或已失去魔力。 利古洛拉開表面一片焦黑的抽屜 ， 探手往裡面的黑暗。
普林尼心存不大希望 ， 加上狐狸那張充滿渴望的目光 ， 令他覺得自己非成巧不可。 可是手在黑暗中盲目地探 ， 彷彿這是一個秧話。
『想想地下鐵路的設計圖 ， 想想看。』 狐狸在耳邊輕聲地說。
對設計圖豪無頭緒的著林尼勉強一笑。 設計圖到底是怎樣？ 一張很大的白紙上有不少畫畫和修改的地方？ 手繼續在摸 ， 抽屜好像突然變得冰冷 ， 炙後他摸到紙質的東西。 於是一手抓著 ， 迅速地拔出來 ， 一份完整的地下鐵路設計圖就在黃昏的微光裡現形。

※

地下鐵路裡總是擠得有點胸悶 ， 不過費利昂的出現吸引大量的目光 ， 就更令當中的空氣變得更悶。 生活在法城而未見過精靈的龍和其他獸擠在費利昂的週邊 ， 形成一個清空出來的圓圈包圍精靈。 既好奇又像是充滿危險。

『真是討厭。』 費利昂忍不住心中抱怨。

只可惜現在只有他一個。 原本同行的院使在群潮裡失去了蹤影 ， 令只是簡單的地下鐵路之旅帶起了一絲複雜。 綠狼在今早和狐狸一同消失 ， 離開時沒有對他留下一句說話。 他們昨晚帶回一張燒焦的書桌和一份圖則似的東西 ， 說不定就是這地下鐵路的設計圖？

費利昂心諳要是只能從紙上談兵 ， 何不親自來一趟？ 列車到站時吹起的風陣令費利昂擔心得緊拉自己的衣著和頭髮 ， 不明地深恐那一陣陣看強風會將自己吹垮。

『車門將會打開 ， 請先讓乘客下車』 廣播完畢 ， 步下車的各種獸人將費利昂左碰右撞 ， 將原本的神奇圈圈破壞之後上車的獸就將昂利昂一同擠進。 列車起動的力量將他跟著附近的獸往後拉 ， 找到平衡後又被一道回彈的力量將自己彈回去 ， 碰上一張蝠翼的骨架。

『抓緊扶手吧！』 還未完住成熟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 費利昂抬起混亂的目光 ， 發現那是一只年青的紫龍。 對方的龍鬚經過刻意的修剪 ， 令看起來好像年長一點，但雙眼的發出紅光卻注入一絲戰意。
『我真的開始討厭地鐵。』 費利昂怨道 ， 也不忘補上一句 ， 『對不起。』
費利昂急忙想著扶手到底是什麼的東西 ， 目光在柱身和上方的三角形掛飾來回。 紫龍於是用他戴上護套的爪指上那根幼柱說 ， 『抓起它。 你是什麼？ 我印像中沒有獸是只有頭髮。』
『 ‘你是什麼？’ 』 費利昂重覆道 ， 覺得是個好奇怪的笑話 ， 『我想你從未踏出過法城吧？』
龍沈默地搖頭 ， 『我想我將來會的。 我才剛從學院畢業。』
『難道龍的合識不是應從野外旅行中學習嗎？ 這真是太奇怪了！』 昂利昂驚呼。
『怎麼你的說話和我祖母一樣？』 龍疑惑地打量面對的費利昂 ， 『你到底是什麼？』
『Viz Qul’ferm。(精靈)』
龍眨眨眼 ， 擠出一個傻氣的笑臉。 回頭再望望歪頭微笑的費利昂。
『我猜你家族名稱是坦頓。』 費利昂笑道 ， 『坦頓家是下巴長有白鬚。 而又因為曾是庫多理黑大法師的手下 ， 所以每一位成員都有發出紅光的雙眼。 我沒有猜錯吧？』

列車剛好停站 ， 群潮再次擠向列車的出口 ， 將滿臉錯愕的紫龍擠出去 ， 蓋沒在毛與尾巴當中。 費利昂在擠潮裡拔下紫龍尾巴的一片鱗片 ， 藏進自己的由袋。 新的群潮帶來不同的獸擠回紫龍原來的位置 ， 奇異的目光再次形成一個新的圈圈圍著費行昂。
『費利昂閣下！』 群堆中響起院使的聲音。 黑豹杜漠拉像要哭出來的從裡面跳出 ， 撲上費利昂的銀衣。 『太好了 ， 終於給我找到閣下了。』
『我想在地下鐵路裡找一位精靈並不難吧？』 費利昂苦笑 ， 『抹去你的鼻涕 ， 要不然你會引來週邊的目光。』
杜漠拉取出紙巾粗魯地抹 ， 也用同一張紙巾印去淚水。 費利昂看著這黑豹的舉動感到一點噁心。
『我們要回去嗎？』 黑豹問。
費利昂將目光投上在車廂裡的路線圖。 路線一圈圍走幾乎整個法城 ， 當中分支橫走穿插中間。 費利昂同意它是一個法陣 ， 但又有一點說不出的差異 ， 泛起對普林尼他們的擔心。
『杜漠拉 ， 我想你幫我找一條龍的資料 ， 行嗎？』 費利昂重回黑豹身上。
『沒 ， 沒問題的。 閤下想找的是誰家族？』 杜漠拉問。
『坦頓。』 費利昂另外補充道 ， 『我希望你可以找出最件青的一位 ， 大約才滿50歲 ， 聲音未變得沈重。』
杜漠拉莫名的抓抓頭 ， 『這當然沒問題。 你給我三 ， 不 ， 一小時 ， 我便會找出來。但在這之前可以先下車嗎？ 』
『我等這機會已經很久。 』 費利昂再望向週邊的目光 ， 『對 ， 我在很久前就想下車了。』

TBC 30/1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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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J 7

魔法殿的外表和印象中沒很大的分別， 依然是那由多支尖塔組成的建築。 不過和現在週邊更高的新式建築對比， 它的老態漸現， 彷彿是時代下脫節的東西。 費利昂只能用尊重， 共略帶一點失望步入國會的分翼， 坐上曾只容許精靈使用的公眾席， 觀看腳下的議會。

現在是商討時間， 不同獸族的議員用著懷疑的目光重新審貼在流動架上的地下鐵路設計圖。 在旁身穿黑和白袍的法師們在幻力解說， 形成聲音上的對抗。

『地下鐵路的路線是安全的！ 裡面從沒有所謂的法陣存在！』 黑袍法師高聲喚道， 低沈的聲音由一位弱小的紅狸發出， 不見得有很強的較果。
『但現在明題是一個黑魔法圈？ 』 一名議員質問。
『它的確很像一個黑魔法陣， 不過四十年以來都沒有運行吧？』 黑袍法師反問。
『我反而更信這是黑魔法的預謀。』 對立的白法師雖然沒有像黑袍般激動， 但造雌貓的聲線卻刻意在最後的 『預謀』 提高。
『預謀！』 一把聲音由角落響起， 像雷電的一樣刺激不少議員的神經。
『對！ 過去庫多理的陰謀總是不少， 現在我們就要借白大法師的年代清理這些炸彈！』
『各位議員！ 庫多理， 甚至整過黑魔法部根本沒有參與地下鐵路的設計。 它是由當時的首相與拓務科大臣商議的產物。』 黑袍法師邊抹汗， 不自覺地將臉上的毛弄成一團團。

『我想問，』 普林尼站起開腔， 『我們可以修改路線令他比較不像黑魔法陣嗎？』
『當然可以！』 黑袍法師呼道， 『更何況它根本不是一個法陣！』
『這就交給白魔法接手好了。』 白袍法師搖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白袍會處理黑袍的事？ 不是以最接近者為優先處理嗎？』
『我相信這次由我們白袍法師處理比較好吧？ 』 白袍法師向黑袍投以冷目。

普林尼在這刻走到中間， 分開兩位法師。 他對而前的議只說， 『好吧， 我們也先在這裡停下。 現在可以肯定地下鐵路的設計不只一個魔法陣， 那至於修改方面』
普林尼在這裡停止， 凝視下方的議員。 他們的目光有很明確的答案， 但這不足以成為自己的裁決之餘， 對兩方的法師也有解釋不盡的理由。 因此他決定用現在的方法。
『諳君， 請往左右兩方退席商討， 然後進行投票， 決定以誰方的法師處理。 我在此向大家宣告棄權， 以示中立。 』

普林尼將自己的坐席拉倒， 背向後方各自圍成一圈的議員。 議員除了輕聲商討外， 還會用尾巴互相輕碰交觸， 私密地表示。 有決定的議員開始各自進入左右兩旁的小門， 再由中門步出， 回到會場沈默回席， 整過場面漸變得肅靜。

黑豹院使杜漠拉就從自己的坐席， 經由黑袍院杖的帶領進入中門， 然後傅來高聲宣問， 『請示表決數目！』
兩把不同的聲音回道 :
『黑者五十七， 灰者一』
『白者七十三， 灰者一』
『總票一百三十， 灰者一。 首相閣下請裁決！』 院使呼喚。
普林尼轉回坐席， 面向歸來的院使， 親手接過點名的白皮帳本， 在上方核對後簽名， 同時宣告:
『方案表決完畢。 白袍法師負責監修重整地下鐵路。 』

普林尼的目光被送上和藹笑臉的白袍法師吸引， 笑容中又猶如加入了另一層意思。 同隨傅來磨牙般的怪聲， 由普林尼的背後發出， 恐懼使他不敢回看身後的黑袍法師。
『我們白袍是非常願意得到黑袍的幫助。 』 貓女擺動她飄逸的尾巴， 擦過首相， 向黑袍法師伸手。
『我們是絕不會‧合‧作！』
黑袍法師咆哮， 大力揮走那貓女的纖手， 意外地打上手臂。 他的舉動令席上的議員不禁低聲嘩然。
『我們白袍的法師會的大門會一直為你們而開。』 貓女藏起受傷的手笑道。
『嗤！』

院使代首相走近在中間， 分開兩位法師之餘， 順道將首相由中間拉出。
『兩位』 普林尼問， 『這是對法城相關的事項， 可以放下成見嗎？』
『不行！』 黑袍的貍法師用力搖頭， 『不！ 我就是說。 如果是與黑魔法有關的事項， 就應交由黑魔法處理。 首相閣下， 我了解你對魔法事務所知不多， 但我在此永您可否再三思你的宣讀？』
『但剛才的是獸民的意願。 法師， 我是不可以反對。』 普林尼回答。
『地下鐵路圖只是一個疑似黑魔法的法陣圖， 對吧？ 』 社漠拉院使摸摸自己的下巴， 眼瞳在如水珠溜動， 說， 『即是也不算是一個黑魔法的事務， 更何況剛才黑袍法師閤下不是說過這與庫多理和其他黑魔法無關嗎？ 何不讓白魔法試試看。 白魔法都有應對之策吧？』
『對， 我們有應對的方法。』 貓女法師點頭。
『那又何必在意！ 若白魔法發現自己處理不了， 那就會如過去一樣雙法會診。 累袍法師， 我想你的憂慮應該可以減少了一點吧？ 』 院使輕輕長嘆， 抖抖頭上的雙耳， 淡淡笑對黑袍法師。
貍法師花了很久的時間斗動他的嘴唇， 呼嚕聲裡吐出一句， 『都可以。 這安排我不反對。 一旦白魔法根本沒有概念處斑的時候， 這一件事一定要完整地交回我們黑魔法手上。 我們黑魔法並不是隨便壩他方善後的善堂。 』
『這必定會。 』 貓女回道。

『好吧， 這議案就這樣定下。 席前記錄官， 你要把這對話記下。 首相閣下， 我們不如到下一項議題？ 』 院使輕鬆地問。
『好的。』
普林尼在此刻才知櫻座裡坐著費利昂。 大家的位置實在太遠， 普林尼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眉目， 但精靈的盤手坐姿不禁使他感到壓力， 比室內已回到坐席的法師們更重更大。 然後他看著精靈動身離開， 直至回到首相府之前， 今天議院內的會議都猶如吹煙消散。

※

狐狸依然只站在門外望進戶裡的費利昂玩弄那些花巧的布料。 他無法過問精靈或對方的喜好， 只不過精靈回來不久就不停在理布， 直至數小時後普林尼回來乎有一件像樣子的衣物， 由扣針連接， 但始終過於寬鬆的設計非常不貼合。

『普林尼， 你可以來幫我一把嗎？』
費利昂的呼喚很快就把普林尼召來。 精靈繼續整理他身上扣針的位置， 而普林尼就替他拉緊布料。
『為何我總是穿不起你們的闊邊袍？ 』 費利昂問。
『因為你不是獸族， 體格上有一定出入。 闊邊袍由獅或虎穿未比較合適。 我想只要將狼的小闊邊袍再修貼身一些就可以很切合。 』 普林尼對暮彼此鏡中的影像說。
『你拉的袖子果然很準，』 費利昂用扣針在最好的位置扣起， 『或者， 你有想過當裁縫嗎？』
『沒有， 從沒有。』 普林尼繼續整理另一端的袖子。 這邊不明白地比剛才的更難， 需要更花時間。 然而精靈伸他的靈活手， 用指間翻摺， 用第二指與拇指扣上扣針， 完成這一端的袖子。
『這邊的就是簡單。』 精靈得意地說， 『沒有你, 我完成不了這雙袖。』
普林尼退後， 看著精靈身上的衣料自動般各自修緊， 漸漸重塑出精靈的身型特色並切合在獸族的小闊邊袍。 最後精靈在鏡前轉身一週。
『想不到小闊邊袍都很適合精靈，』 普林尼讚嘆。
『沒有你的幫忙我又豈會成功？』 費利昂展現出星光一樣冰冷， 卻是親切的笑容， 接近普林尼說， 『議會需要你。』
『你在今早全看見了？』
『對。 院使是有一點小聰明， 不過只能在那種場合裡用上。 而其他議員都不能像你一樣保找中立。 相信自己， 你的中立才能一切令穩定。 』
『只是』
『不能害怕， 而更要學習每一天的經歷， 令它變成自己的工具 』 精靈搶先一步說， 『那是從不簡單的學習。 若今天我在你的位置， 我也會令相同的事發生。 』
普林尼難以致信地望向精靈。
『我只是一個活了很久的騎士， 政務裡還只是一個新丁， 所以我和你不相上下。』
精靈放聲大笑， 小心地脫下滿是扣針的衣樣版， 將它掛到模型架。 望向外方只剩下餘光的暗天， 精靈皺起眉目。

『有一場小暴雨將會來臨。』 費利昂說， 『普林尼， 你要有所準備。』
『雨災？』 普林尼緊張地問。
『非也。 那是來自南方的使者。』 利古洛進房， 小心避開散落一地的碎布並用警示的口吻對綠狼說， 『風雨似乎是另有目的。 』
『終於有點東西吸引你進來了？』
精靈凝視狐狸， 若有所思的目光令狐狸回以一幅白眼。
『我知道只有一種東西是可以影響天氣， 但別對我說那是他們。』 精靈的目光帶起恐懼， 『他們不是已被封印在靜山的浬列斯林堡嗎？』
『我不知道。』 利古洛將目光投向普林尼。
『天氣轉變不過是日常現象吧？』 普林尼打從心底並不相信這有何關連。 『靜山那裡不是只有小鎮和田野嗎？ 』

利古洛第三次反起白眼， 背身搖頭走出房間。 精靈瞇著眼， 窺視狐狸的尾巴並說， 『我想我有點討壓這狐狸。』
『我想他要找些資料吧？』 普林尼的說話沒有錯， 過了不久， 狐狸抱著好幾本大書和古地圖走進。
書本摔上栽布桌時發出厚重的聲音和桌架底的一陣悲鳴。 精靈的臉立即被拉長， 跌下下巴， 忍王住問， 『別對我說你把這裡的書和地圖全記進腦了。』
『我只是行用空餘的時間追查現代的法城的歷史， 而非布匹與針線之間的關係。』
利古洛用一對孤扇的目光扔向精靈， 悄悄地發出嗤嗤聲。

普林尼搶一步打開地圖。 靜山的位置非常容易識別， 它是一座死火， 下方有一個由大爆發後留下的岔地決口， 日積月累下型成一個湖。 山頂直穿入雲頂， 上方的積雪流下時候型成一道瀑布， 不過高度相差實大在太大， 水流至一半時會變成水霧， 日光中成為彩虹， 令該地取得幻之谷的稱號。 至於浬列斯林堡， 普林尼還是第一次聽。

『我還是找不到你們說的浬列斯林堡？』 普林尼的目光版地圖抬起。 狐狸與精靈的目光交鋒似乎沒完沒了。 狐狸的反應還是較快， 他轉用回安然的目光面對綠狼， 並把搬來的書打開， 翻出古老的地圖， 還指向一些板刻畫。
板刻畫印上一座石堡， 而石堡背後是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石堡下有一到隊伍走出， 但他們的鎧甲暗透出一絲邪惡， 長相既不是獸族也不是精靈， 有些手上是不合比例的巨劍或巨槌， 另一些則是從未見過的兵器。

猶如故事重提一樣， 利古洛的目光拾起一剎火花， 再一次回到過去。 狐狸的聲音沈厚得像一位將軍， 簡介道， 『浬列斯林堡自是數百年前庫多理袍下其中一塊兵地， 裡面是負責屠城的死靈大軍。 三百年前和議後依然留有重兵。 然而怎樣成了現在的農地小鎮， 我真的摸不著頭腦。 不過我相信庫多理將浬列斯林堡和軍隊只是收起那裡未被發現的角落。 』
『但何解他們又與天氣相關？ 』 普林尼再問。
『死靈大軍是一群沒有肉體， 由精靈與獸族的靈軀合成的死靈。 風雨蓋過白魔法的日月， 令白魔法反抗力量減弱。 因此歷史裡幾乎每場屠城戰都是在風雨中進行。 白袍法師幾乎屢戰屢敗。』 費利昂深長地嘆氣， 凝視地圖， 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 『死徙， 誰料到呢？』
狐狸的雙耳豎起， 對準精靈。 未幾他又似乎立即明白， 收下雙耳， 嘴角若有所意地微微壓彎。

普林尼用自己的掌上電腦找尋天氣圖。 靜山的等壓線有下雨和上移的現象， 而衛星雲圖上出現了厚厚的雲層。 不過靜山與首相府相距百里， 精靈和狐狸到底是怎樣知道遠方的雨雲？
『你手上的是什麼』 費利昂立即靠上去， 驚奇的目光在螢幕中來回。
『只是一部平板電腦。』 狐狸比普林尼搶自一步回答， 也取出從巴龍&尼遜
書店送的一部， 『那並不是什麼希奇的東西， 現在獸民都會用這種玩意。』 說罷狐狸露出 『比你更優越』 般勝利目光。　
『我都想要！』 費利昂大叫， 看見普林尼的指尖在螢幕跳彈中切換， 更是忍不住尖叫， 『太神奇了！ 』
狐狸手中一轉， 平枝電腦立在指間， 另一手只是輕輕扶著， 優雅地長現在精靈前前。 他的目光除了自信外， 還有忍不住流出的勝利， 『這就是種族的差異。』
咬緊牙根的聲音在普林尼身邊響起。 精靈的雙耳變成鋒刃， 而費利昂頓時猶如變成他的死徙長兄， 眼裡散出陣陣敵意。 他用力直指狐狸， 听喝，
『我們一定會有比你更好的物品。 我們精靈一定會！ 看著來吧， 獸民！』
『嗤嗤』 狐狸的音線中帶出一點殘忍， 『我們會看到效果， 它最是清晰而明顯。』

※

過了兩天， 風雨如預料中到法城， 然而雨勢不大， 風也不見得特別強， 沒有打擾法城的生活。 路上的獸民是的確較少， 因而令路上的車特別的多。

首相專用的車也因此在路上動彈不得， 普林尼眼見時間在一分一分地走， 而距首相府的路程又不遠， 他就乾脆抓起雨傘步出車廂。 踏上濕路沒有令普林尼感到難受， 相反更覺得實在， 雨水的冰冷和踏上後漸兇的暖意， 是奇妙而獨特， 幾乎自離開以前的森林後就再沒有感受過。

常說雷聲總是在雷光之後， 但今天卻是它們同聲同影現身。 雷光劃過近乎漆黑的雨空之際， 傅來震動心靈的雷聲。 『嘶！』 也許是聽錯了， 一把馬的嘶叫聲像是在空氣中劃過。 普林尼探出視線窺望上空， 烏雲滿佈的上空找不出一點線索。 他想或者剛才只不過是耳鳴吧？

上空再打第二次雷， 強烈的電光將側旁高樓的玻璃牆照光， 電中的倒影裡閃出黑馬的影子， 它就在那一閃間沛失在雨空。 普林尼擦擦眼， 這下的馬嘶聲一定沒有聽錯。 在下一次打雷， 馬影變成在較遠的位置。 普林尼站在原地直至第四次打雷， 馬影一在面石牆轉角， 這時普林尼立即知道認出那方向， 自己拔起腳伐， 踏起地上無數的水花， 收起成為風阻的雨傘。 他利用傘勾拐週邊的橙柱轉彎， 閃身在小巷與車龍裡面。
普林尼的速度漸在不自不覺中加快， 眼前滴下的雨點像是一張慢動作。 他抬頭望向上空， 若隱若現的馬影似乎已落後自己， 他還在跑， 直至推開柏寧頓10號的黑門才停止。

費利昂今天不在房裡裁布， 狐狸也沒有在書房看書; 沒有剪刀的起落聲， 也沒有翻頁的頁擦聲， 首相府上下又回到以前一樣的沈默。 外空的雨空帶來一絲寒意， 鬼魅的味道漸漸由牆角之間隱現。

『碰！』
『碰！
『碰！』

厚重的敲打聲將普林尼嚇得由腳底跳起。 到底是誰會用這般厚重的力量叩門？ 普林尼一點都沒有頭緒。

『是誰？』 普林尼提高嗓子喚道。
門後沒有一點反應。 叩門聲在下一刻又再響起， 普林尼於是加快腳步離開前\玄關， 但聲音好像知道他離開的一樣， 在突然加重的一聲後加快， 叩門變成拍門， 甚至聽起來好像瘋狂的鼓敲， 將心跳失控。

跑上一樓走進玻璃房， 從那斜視的暗角窺看大門。 然而普林尼根本看不到何任獸人或是精靈， 心跳立即跳進谷底， 誤中魔法的一樣被凍結。 他想退回去， 但雙腳像是被釘緊。
大雨由空中落下， 打在玻璃頂的雨水猶如沙石翻滾在大鍋， 視與聽兩覺幾乎完全被打斷。 『一定要在這種混亂的圈套中沈靜。』 普林尼對自己說， 合上眼， 在沙石滾動般的雨中漸漸沈下思緒， 找回腳底與木地板的溫暖以及心跳的節奏。

『嘶！』

張開眼， 抬頭望上上空， 進入普林尼雙眼的首先是一隻強壯的馬腹， 然後上方跳下一副老式鎧甲。 一閃雷光照亮鎧甲週邊， 也將鎧甲背著的巨劍影子蓋過下面的綠狼。 它輕輕地穿過玻璃頂， 一點點地接近目標。

普林尼的目光被它鎖定， 失去了逃走和驚惶， 也在距離只剩二三步的時候， 他看到頭盔底下一對細幼的雙目。 它是一位精靈， 不對， 或者曾是一位精靈而現在是一個可將他殺死的可怕敵人。

『嗖！』

一道藍光飛過普林尼的耳旁。 他還未及時回頭找出誰射出， 面前的死靈發出扭曲的尖叫跪在地面。 它沒有說什麼， 急急拔出背後的巨劍， 手腕一揮之際再被第二道藍光射中。

『蹲下！ 』 背後傳出利古洛的大叫。

失去揮動力量的巨劍如失控的風箏， 掠過狠耳上方， 飛插入木地數方外的木地板。 死靈的目光立即移向巨劍的位置， 跳身躍過綠狼， 此際它被第三道籃光擊中， 跌落在劍前數厘之距。

『別讓它碰上魔劍！』 利古洛發出失控般的大叫。

普林尼望回後面才知他自己被一道逖灰的魔力包圍。 利古洛在外面用他的灰靈之弓射出將藍光。 現在弓上已添新箭對準死靈。 死靈在原地伸長震斗的指尖， 嘗試碰上那只差那一丁點的劍刃。 不過普林尼及時跑上去抓著劍柄， 準備用力拔起的同時， 他接上死靈的目光， 還有呼吸到對方虛弱而殘存的氣息。 時間剎間停止， 不同難以形容的感覺， 思緒， 甚至記憶， 由原主身上流出， 將想說說話說出來。

『普林尼！ 快！』 後方的狐狸聲在大叫。

眼一眨， 之間的交流立即中斷。 是同情， 還是失落？ 普林尼無法觸摸。 緊張的狐狸似然在後方緊張， 氣氛將疑問拉動時間的倒數。

普林尼對死靈用力地眨眼， 咬緊自己的牙關， 將劍身推前了那麼一點， 換來對方的一個意外的目光。 是一個機會， 還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 普林尼不知道， 沒有將問題放在考慮之內。

死靈用盡最後的一口氣成功碰上劍刃， 然後整個身體被吸入巨劍之內， 爆出熊熊黑色的火焰。 普林尼在火焰碰上手指的時候立即縮回， 後退看著火焰包圍劍身， 發出可怕的閃電， 將天空的烏雲烏雨吸入， 直至妖焰， 魔力場和爆雨消失。

『你剛做了什麼！』 狐利洛大腳踏前大吼。
『我』 普林尼低下頭， 將目光扔離， 狐狸身上， 『對不起。』
『死靈會因此回到巨劍身上， 現在我們是對付不了！』 狐狸尖叫， 『別對你的敵人同情！』
『我知道！』 普林尼忍不住回道， 『但事出必有因』
『原因就是為了殺你！ 或者是利用你再控制這個國度吧？ 』 狐狸在中間大力搖頭。 『無論如何， 來者非善！』

普林尼沒有反駁， 他的目光由狐狸身上滑落， 並投上巨劍刃上的鬼魅的閃光， 若如剛才死靈的雙眼一樣， 有著是他現在沒法了解的秘密。

TBC (11/11/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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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J 8

紅袍院使社漠拉看著一群黑袍大法師圍著插入地板的巨劍施法。 雖說由黑大法師們處理黑魔法的事並不會出意外， 但首相沒有與死靈對抗的事如終是大家心中的一個疑問 : 當時首相到底在想什麼？
現在府上作法的都是可以保密的黑袍庭杖， 沒有特別資料交給新聞部處理， 令社漠拉也因此放下一項心頭大石。 然而眼前迤法良久的巨劍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院使忍不住問，
『怎麼好像沒有變化？』
『裡面的死靈將自己反鎖。 我們已用了代召令， 但你看， 它還是不願出來。』 一位黑袍庭杖回道。
『代召令？ 你指聖格斯？』 院使問。
『是庫多理。 我們決不會用白大法師的名字。』 黑袍庭杖目光鎖上院使， 緊決地回道。
『但庫多理不是已經』
『我們絕不相信！』 聲音震動得如雷鳴的餘音， 在整間小玻璃房中回響。 其他在想辦法的庭杖都因此停下， 望向院使。
院使輕嘆。 然後大家似乎又恍然有悟地回到自己的工作。 除了正面對自己的庭仗。

『若用溫和的手法都是不能將劍拔出， 那恐怕我們要用進一步的手法， 對吧？』 院使問。
『進一步的方案是可以構思， 但我並不建議。 』 對方回道。 『始終攻擊死靈是和庫多理對抗， 這不是任何智慧之舉。 』
『無論如何， 這把大劍一定要在白大法師回來前處理。 不然被白袍知道， 有麻煩的只會是你們。』
庭杖恍然的目光未幾收緊， 變得尖銳且透出火藥味。 他手一拉袍袖轉身， 翻起的風塵吹上後方的紅袍衣領。
紅袍悄悄地離開， 踏出門前回望， 黑袍們對巨劍的凝思與自己的苦惱沒大太的分別， 都是一樣在意一旦聖格斯回來， 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情況？

※

雨後的晚空特別的清晰， 空中的繁星和銀河一覽無遺。 普林尼在這晚回到玻璃， 巨劍還是依然插在原地， 刃處映出星空的繁光， 形成陣陣無法抵擋的寒光。 這就是死靈軍團？

普林尼拉動自己沉重的腳步， 進入自己的睡房， 腳一軟身子一轉便倒在床上。 合上眼後不久， 一陣熊毛的味道迫使他睜開雙眼， 並拔出藏在枕下的配槍。， 對準床尾。

那裡坐著的並非一個陌生的臉孔， 只是他的出現並不合常理。 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死者， 甚至連遺體都沒有留下的死者， 也是自己親手在這裡殺死的唯一一獸。 他是前首相棕熊羅福。 普林尼將配槍放下， 輕呼了一口氣， 然後若無其事地躺回床上。

『晚安， 首相。』 羅福的鬼魂帶一點驚訝說， 『你不害怕嗎？』
『我已看過不少奇怪的事。 你不算是什麼。』 普林尼擦擦眼回道。
羅福反反眼。 窗外的月光穿透他的身軀， 鬼魂裡閃動恍如星塵的斑點。
『你是來刺殺我的？』 普林尼乾脆地問， 『就是為了之前的事？』
『不是。 怎麼你只會想著這種事？ 要一個已死者殺一個在生者， 不是很可笑嗎？ 不對， 我今天來並不是要和你分析這種事。 』 鬼魂清清低沉的嗓子， 鼻子輕嗅空氣說， 雙眼立即瞪大， 喝道， 『你要立即下樓！』
『什麼？』
『快！』

尖刺入骨的叩聲和巨大的熊影一瞬暗壓上普林尼， 消失在床被裡面。 然後普林尼的雙腳好像上了發條， 立即由床上拔起疲倦的身軀， 推門直跑下木梯穿過黑暗的走廊。
為了防止巨劍和死靈的行動， 利古洛和費利昂互相文替地守在玻璃房的通道。 綠狼停在靠上銀劍半睡的精靈前面， 小心打量。 精靈的腳旁放了三罐空咖啡， 精靈的夢話裡夾獸語喃喃，

『我一定是在發夢‧‧‧不對我沒有發夢』 。

顯然咖啡並不適合精靈， 將精靈弄得迷迷湖湖。 普林尼放輕腳步， 悄悄地由精靈旁邊擦過。 離開數步後他才輕一口氣， 回想也覺可笑， 為何自己要這般閃縮？ 大步走過去不就行了嗎？

『為何這些灰帶騎士幹的發呆事， 居然要由‧‧‧高貴的精靈國皇幫忙！』

精靈突然怒吼嚇得普林尼由腳底跳起。 閃首回望， 那精靈依然是坐在原地， 抱著劍繼續他的夢話。 除自己荒亂的心跳聲外， 普林尼已聽不到喃喃聲音裡的內容。

※

玻璃房裡一片紫暗的鬼魅， 妖邪的骨影在角落若隱若現， 每片玻璃上閃動變幻的咒文。 黑焰在巨劍上燃燒， 似是某種邪惡在施展它的法力。 將週邊引出不安。 普林尼走到巨劍與入口的中間， 樣似安全的位置。

『你是誰？』 普林尼盡力壓著自己恐懼的聲音問。
一顆如頭的眼珠在黑焰中張開， 裂出的瞳孔沈默窺視綠狼。
『我是歐原大陸獸族聯邦的首相， 也即是這片土地和這房子的管治者。 你是誰？ 說出他前來的目的。 』 綠狼再次問道。
『你也是白大法師的名義學徙。』 一把時尖又時沉厚的聲音似乎從黑焰中發出， 『我說得沒有錯吧？』
『名義上。 的確。』 綠狼回道， 『看來你應知道不少事。 但那， 你是誰？』
邪眼收回黑焰之內， 連帶週邊的一切都一一被吸回去。 玻璃房回復它原本的模樣， 上方現出今夜的圓月和星光。 然而黑焰由劍上落地， 扭動中化成一個人形。 漸漸重塑昨晚那偷襲的死靈。
死靈輕鬆地拔起那巨劍， 好像沒有重量般在腕中轉動， 然後插回背後的劍鞘。 清脆的一聲震動每一片玻璃。 習慣了身上厚動的鎧甲視的它視如無物， 重量無礙那輕快無聲的腳步。

現在死靈面對面停在狼綠面前。 它身上的鎧即很厚重， 但身高卻是箕普林尼出入不多。 此刻死靈脫下的自己的頭盔， 露出一張普林尼從沒有想過的臉孔。 它是一一位女精靈， 不， 從斬斷的長耳來看， 她而是曾經一位女精靈， 之不過她已經沒有真實的肉體， 只剩下靈魂的外貌和鎧甲。

『你看來充滿驚訝， 因為沒想過我是一位女死靈？』 她露出冷酷的冷容
『只是沒有預料。 雌性比較少介入雄性的工作。』 普林尼回道。
『同隊中的確只有我是女精靈。』 死靈得意地笑。
『女戰士， 我應怎樣稱呼你？ 還有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在昨晚的風雨裡前來是有所要求吧？』 普林尼的恐懼自黑焰消失之後已回到原來的平靜， 甚至已拾回首相的腔調。
『我的名稱並不是重點。 我的到來是要問你的立場。 你要與浬列斯林堡為友， 還是為敵？ 』
死靈的眼光鎖定普林尼， 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問題的答案重要， 我不可以隨便回答。』 普林尼回道。
『你是這片土地的管冶者， 為何不能？』
『這答案會連上不同獸的反應， 一定要經過考慮才可以』
『懦夫！ 只不過是一個答案。』
死靈剎停普林尼， 她迫前一步， 近得鼻尖快要碰上。 她的瞳孔裡漸漸浮出一道旋渦， 並傳來到一把溫和的聲音，
『說吧， 與我們為友， 這樣我們就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
普林尼忍不住皺起眉額， 重新打量女死靈。 炙而女死靈再一步迫上， 這回幾乎是雙目互對， 旋渦中漸露靈光。
『對， 互惠互利。』 聲音說。
普林尼忍不住將死靈從他身上拉下， 自己退後道， 『容我失禮地說， 你要不要找視光師檢查？』
旋渦在一眨間回到原本的裂瞳， 邪惡， 加上尷尬至極， 盛怒從中爆出陣陣低聲咆哮。

『哈哈哈！』
費利昂大笑並拔出劍， 精石在刃中泛起耀目的藍光。 在地上一揮， 在綠狼腳下畫出一道符文。
『你的妖媚對他失效了！ 或者你真的要找‧‧‧找那個』 費利昂疑惑地望回綠狼問， 『你剛說的是視力師？』
『視光師， 也可以是眼科醫生。』 普林尼輕聲說。
『對， 視力師。 噢不， 視利師， 不不， 隨便那個醫眼的來看看你好了！』 費利昂用劍直指向死靈， 叱喝， 『星光的背叛者！ 斗膽在此妖媚獸族的首相！』
死靈對侮辱發出怒吼， 『我一定要得到今夜的答案！』
『現在獸族是在白大法師的聖光祝福之下， 邪惡的黑暗必定消失！』 精靈回喝。
『那麼即是對立？』 死靈問。
『以星光與聖光之名為義， 罪惡者退回你的地獄裡去！』

精靈手上的劍射出一道金光， 重重將死靈推壓到牆上。 聖光隨之消失， 只剩下灰落的鎧甲和靈魂發出瘋狂的尖笑聲。 普林尼在幾乎穿耳依然聽到她這般說，
『啊哈哈‧‧‧你們在今天的決定只是成為未來絕望的一步！ 來吧， 用你的聖光消滅我！ 依費索會親手取下你們的法城！』
『你以為我不敢！』
金光再一次集中在劍端。 精靈手劃開半空， 聖光已作好攻擊的準備。

『碰！』

槍聲打響了整間玻玻房， 子彈剛打歪了揮劍的動作， 令劍端的金光消失。 精靈和牆上的死靈都用同樣驚異的目光望向彼此的中間－手持配槍對準精靈的綠狼。
『普林尼！』 精靈震驚地大叫， 『你‧‧‧剛才‧‧‧這是什麼意思？』
『啊哈哈！ 這還不是更明顯嗎？ 首相， 你的選擇明智。』
惡靈的妖笑未完， 普林尼頭還未轉， 持槍的手直接彎後， 在腰背間連打兩槍， 令牆上留下兩個彈孔在惡靈的雙耳各端。

未幾窗外響起厚重的鐘聲， 每三響聲中帶一次高音調的短響。

『我就是剛對你說過，』 普林尼現在轉身告戒般對死靈說 『 與你們是否對敵還是言之過早。 魔法殿的庭仗現在就會趕來， 你我就沈默至大家齊全時才說話。 』

※

要非緊急魔法殿的燈光才不會如此通明。 藹見廳裡照得猶如白晝， 白布沙發裡一點綠色的普林尼在享用姓色袍子的社漠拉送來的咖啡。

『巨劍裡的‧‧‧就是她？』 黑豹的聲音中帶了一點難蓋的倦意。
『對。 就是她。 』 普林尼點算過子彈匣的子彈後， 將它插入原處並鎖上保險鎖。

站著的精靈國皇盤起雙手， 他身後的隨從在後面悄悄地靜候。
『為何你不讓我就地解決她？ 』 費利昂問， 『你應知對付一位死靈並不是容易的事。 為何要用你的古怪法器對付你的朋友？』
普林尼向院使揮揮手。 院使點頭後退到精靈隨從的同群裡面。 然後他說， 『我一定要本出這一切是什麼來歷才行。』
『但並非每件事都有可查的餘地。』 費利昂警告。
普林尼拔起身軀， 與精靈對視， 『我知道。 我也非常清楚。 白大法師現在身處南方， 但如今南方居然走來一位死靈。 她是來行刺， 還是來投誠？ 或者是其他目的？ 我不明白， 所以更要弄清楚。』
精靈的目光震斗， 直至他在深呼吸後才放下， 抓抓自己的頭髮， 『或者你說得有道理， 我在你身上找不到邪念。 不過你必須知道我總不能在必要時救你。』

『謝謝。』

精靈張開你的雙手， 輕抱綠狼。 他將目光投向茶几上的咖啡，
『都是那些咖啡作怪， 害得我滿緊張的說。 另外我很好奇， 怎麼惡靈對你的妖媚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沒有看到任何美艷的幻欲嗎？』
『沒有。 我只看到她的雙眼在轉。』 普林尼一臉疑問， 『難道那是不正常嗎？』
『那個‧‧‧那個』 費利昂再抓伴自己的頭髮， 『只能說你沒有任何欲望吧？』

通往大法師內部的大門打開， 黑袍庭杖走在門邊說，『晚安， 精靈皇閣下， 首相閣下。 大師已就席， 請兩位進入。』

普林尼和費利昂穿過曲折的回廊後， 遇上盤手靠在牆上的利古洛。 正當普林尼想開口前的一刻， 狐狸比他快一步說，
『我不會和你們一同進去。 』
『怎麼了？』 費利昂問。
『我不是問政者， 也不是法師。 我停在門在聽消息就可以了。』 利古洛向入口的方向擺手， 『去吧。』

精靈和綠狼已來到站在入口， 在推下大石門的下一刻， 進入雙眼一個空廣的大廳， 裡面黑袍白袍的法師各位一方， 中間只留著只剩下素布的死靈半跪半坐的樣子立在一個紅色的法陣中間， 被一黑一白的兩位法師用魔力控制著。 這種安排令他們感到一絲說不出的不妥和惡心。

『這是什麼？』 精靈比綠狼更早一步問。
『是為了安全而強行卸甲。 她在保護陣內， 我們可以開始問話。』 黑袍庭杖話畢， 退回黑袍的席內， 轉以高聲對地上的死靈， 似是宣判般宣問， 『歐原大陸萬獸聯邦首相閣下已到， 說！ 死靈， 你單身未得邀請進入首相府到底為何？』

死靈沒有理會那把高腔。 只是將頭歪著。

『精靈國皇費利昂閣下在此。 聖白的星光會原諒他的過失。 孩子， 道出你的因由吧？』 另一方的白袍法師問道。
軟化的聲腔沒有打動死靈， 並反駁， 『往口， 白袍， 這並不是你們白袍的事。』
剛才的白袍法師失落地嘆氣。 此際普林尼注意到一剎間， 那法師的嘴角做出了 『嗤』 的動作， 卻又很快被一副憐憫的表示蓋過。 不過那方即使憐憫， 普林尼依然從那法師的眼裡雙眼找不同一點相似的同情。

現在死靈的雙目只集中在面對著面前的普林尼自己， 那裡沒有一絲求憐， 憤怒， 甚至無奈; 有的只不過是一對既不存黑暗， 也沒有靈光的雙目。

『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現在就說吧。』 普林尼輕輕道。
『你要與浬列斯林堡為友， 還是為敵？』 死靈只是把之前的問題重覆。

『根本就在浪費時間。』 費利昂忍不住說。
『不對。』 普林尼的目光還留在死靈身上， 他慢慢地解開綠袍的鈕扣， 『我要知的， 是為何。 』
這一剎間綠狼做出了令大廳比嘩然更意外的事: 他將自已的首相袍披上死靈。 現在他們近距離面對面， 充滿難以預計危險。

『首相！ 快回來！』

普林尼依然注視面前同樣詫異的死靈。 他問， 『我相你從遙遠的地方前來並不是只為了一個答案。 浬列斯林堡一直是歐原大陸的一部份， 也即是我管治的地方之一， 告訢我， 那裡是否發生意外？ 』

裂縫一樣的瞳孔漸漸變點，漸漸地令她回復一點精靈的外表。 是首相袍自己的魔力， 還是她的真性情？ 從旁觀看的費利昂沉默地凝視。

『憤怒的依費索已經從破界回歸。 只是差那麼一點， 他一回復原本的體力就會領兵由浬列斯林堡直攻他渴望的地方。 那時候你倒將沒有選擇的餘地。』 死靈的態度意外地漸漸軟化， 聲音帶回一點雌性的的磁性， 『你們不是他和我們的對手。 在這裡被你們稱作大法師的也不過是一個掛名大法師。 世上只有兩位得到大主法教化的大法師和一個法秤， 他們是誰大家都已非常清楚。 你們別幻想浬列斯林堡是你們的管治地方。 它並不是， 也將會不是。』

就如她說的， 普林尼和費利昂心裡早已預料， 只是要在此刻取決則是唯一普林尼自己無法考慮。
『今天是第二晚， 你的時間已經無多， 』 死靈繼續道， 『其他的死靈會因我沒有回去， 就自動將你們當成放棄。』
『謊唐！』 旁邊的黑袍庭杖忍不住吐出。 他搖著頭走上前， 『昔日黑大法師庫多理揮下的死靈大軍早已是大陸的軍隊一部份， 現在你的說法豈不是在分裂嗎？』
『庫多理已死。 按照我們的次序現在是由依費索當大將軍。 他的意向將就會是我們的意向。 而至於你們』 死靈望向黑袍庭杖， 細細地打量， 『根本在他眼中連一顆小石都不如。』

普林尼聽到一陣陣磨牙聲來自那黑袍法師， 此外白袍法師的臉上己沒有那種仁慈， 變成種似真非假， 帶著一點傲視的目光， 像是在說 『你現在已被困， 還夠膽說出這種話？』
精靈的樣子還是沒有表情， 普林尼看見費利昂只是一片淡然地望向死靈。
『我沒有意見。』 這時候費利昂說， 『我們星光之子並不懼怕黑暗。 要是你們死靈大軍真的要與我等開戰， 我們決不會退縮並以死對抗。 這就是精靈對死靈和死徒的回答。』
『你們精靈是很貴重的材料， 我們才不會讓你輕易地死去。 』 死靈臉上浮出神秘的笑容， 『謝謝你明確的回答。』
同行的精靈使節臉色變得堅決， 與毫無表情的精靈皇組成一幅堅壁， 雙目從城樓上俯視那眼中微不足道的敵人。 相反其他在場的黑白大法師裡泛起一陣耳語， 慌亂得像是真的已向死靈大軍下戰書的一樣。
『那麼， 代表萬獸聯邦的首相閣下呢？』 死靈的目光重投在綠狼身上， 無視旁視旁邊的兩大法師。

『我的答案』 普林尼說到這裡中斷， 合上雙眼， 仰首沈默。 四週的耳語漸漸退去， 直至空氣只剩下呼吸聲， 他的聲音才在這片廣闊的大廳裡回響， 『我要親自查看。 』

『不行！』

大喝的回答來自站在一旁的院使。 大家的目光， 包括死靈的都意外地轉投向黑豹的身上， 然而黑豹走到綠狼的正前方， 高昂地說，
『首相不可以再去冒險！ 聯邦國內還有不少內政等待你的批準和上表。 首相閣下， 伙應尊重你身為首相的身份！ 』
『大膽！ 院使， 你知道你在打亂首相的意向， 行為等同干政嗎？』 黑袍庭杖問。
『即使干政至死我都要以身為議院院使的身份上諫， 首相， 你絕不可再去冒險！』
其他黑袍法師以及庭杖已來到紅袍的方邊， 雙手夾著將他從首相面前拉下。 另一位黑袍法師悄悄靠近。看起來還以為是制服，普林尼沒料到那黑有之間突然亮起蛇形的匕首， 準備由側旁插入紅袍。

『停手！ 』 普林尼盛怒大喝， 像一陣雷聲轟炸。　 豎起雙耳， 收緊頸上的鬆毛， 是一隻狼在備戰時的最後通諜。 廳內的大家包括精靈無一不退後。

『身為首相的我有必要實踐宣誓的誓言。 諸位法師， 請放下社漠拉。 』 普林尼的怒目一瞬間盯上握刀的黑袍法師身上， 『給我扔下你的武器！ 鬆開院使！』

被嚇了一跳的庭杖們立刻鬆開社漠拉， 持刀的黑袍法師急得收不回他的蛇刀， 鬆手之際跌在地上作響， 但物主已跟回大夥縮回黑袍法師的陣營。
『是否干政的決定，　除你們外，　還有我！你們居然在我，還有精靈面前做出這種事？法師，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現在的黑袍立即縮得低下頭， 特別是剛才的幾位庭杖，急急退回原來的位置。 對岸白袍法師的鼻尖也漸降， 視線落在首相的怒火眉之下，不過你們浮出坪災樂禍的眉色。
普林尼指向紅袍， 用相同的音調說， 『你！ 我從來沒有忘記我自己是誰， 炙而身為由白法師和議會加封的首相， 我對自己的責任最清楚不過。 』

『也該演完此大戲了吧？』 死靈突然譏笑， 『首相？』
普林尼的目光重回地面上的死靈。
『一就是現在殺了我， 二就是和我倒結盟。 不要這樣拉拉扯扯。』
『我自有決定。 死靈， 這一點你毋須著急。 』 普林尼對她回笑。

旁邊的費利昂偷看普林尼， 狼的目光無比清晰， 而死靈的則加上一份猜疑， 凝視的瞳孔來回綠狼與死靈之間。

TBC (24/11/2012)

[皇天蒼狼]

一口氣追完後三章～感覺滿不錯的XD

梟的文章真得越來越好看～

期待下一篇囉。

[kl122002]

感謝支持,
事實這一章的名字是 And the Journey begins (旅程的開始) ,以綠狼普林尼身邊出發.
對故事世界, 欲及普林尼而言, 結識精靈和傳說的騎士, 迎的政治都是一切全新的, 所以用上此名字.
再過一兩節吧 (即是每次標在後方的數字), 當完成了修定, 這一章便會完結

新的一章希望在本年的末日後出現. (如沒有末日, 那就不會出現吧?)
予告 (好像很久以前沒有用過了, 不太懂寫):
未來一章會回歸黑大法師庫多理身上, 以及萬花一樣的新大陸世界,
小洛與沃高夫, 波特和養父哥福, 還有其他角色, 都會出現.
對了, 這世界或者就是太多肉食動力了,
或者來一隻草食性的, 會不會太外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