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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兒狼
最後的童年
原本是要從探險開始的,沒想到這次竟然是介紹歷史和社會體制,探險的部分可能得從下一篇再開始。
終於等到禮拜五的放學時刻,我們四獸正坐在湖邊討論這次的計畫。
諾雅:「明天就是假日了,不曉得你們考慮的如何?」
「我認為這件事是否該讓家人知道?」努特似乎有些猶豫。
「我認為只要親人不會對我們的外出起疑心,我認為是沒什麼問題。」黑倫則是很樂觀的回答。
努特:「不告而別,難道就不會起疑?」
關於去遠足是否要告知家人,實在是很難決定。對於知道這件事的親人,當然是越少越好,但如果在他們毫無知道的情況下,可能會讓他們聯想到之前暑假發生的事。
「諾雅!既然這次計畫是妳提議的,妳應該是有備而來的吧!那妳能保證這件事,親人不會起疑心嗎?」對於這次計畫,還是讓我有些擔憂,不曉得諾雅是否能保證這次的計畫。
「無法完全保證!」諾雅斬釘截鐵地回答。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諾雅的回答使得在場的獸更是滿臉狐疑。
諾雅:「既然這次的計畫是我提議的,當然我有足夠的信心去處理,但並不代表我能把這件事處理至百分之百。即使一切都在計畫之內,但計畫趕不上變化;就像是掠食者在狩獵時,並無法完全預料獵物是否不會逃出自己爪牙範圍之內。雖然禁區內遇上村民的機率很小,但並不代表完全不會有親人來到禁區。雖然我們在一起可能會讓他們起疑心,但他們也未必會到碉堡來找我們。雖然我無法計畫親人不會對我們氣疑心,但至少比去平地的風險來的低,而且也比外面世界的情況更容易掌握。既然我有本事提出計畫,當然我有這個本事將這件事處理至最小化。再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生活中無法預料到的,就像是我們無法預料到會有飛機墜落在村子。如果凡是因為害怕而不去嘗試,我看永遠不知變通,永遠也不會長進。」
雖然我對這次的計畫有些憂心及質疑,但我實在毫無反駁的能力。
諾雅:「既然這樣,我就分配你們的明天要準備的東西!黑倫,你負責帶一天所有人份的糧食和水;而努特就負責帶沐浴用品和手電筒;銀影,你就負責醫療用品。再來就是明天集合時間和地點。明天早上六點至此地集合,各位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當諾雅宣布事情並問道後,所有的獸沒任何回應。
「既然沒有問題的話,今晚開始準備應該還來的及!」當諾雅宣布結束後,所有的獸都散會了。
此時,我卻還在原地思考明天的事。
※※※※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想著明天的遠足。雖然是在村子範圍之內,但卻是禁區,所以我還沒和家人提到有關於遠足的事。雖然要編個理由外出對我來說是沒什麼問題,但自從小時候的冒險發生後,親人就變的非常多疑,若只是隨便找個理由外出,恐怕無法輕易說服親人。
我推開家門時,發現有三個身影坐在客廳談論事情。其中一位是我爸,而另外兩位分別是年齡和我爸相當的白熊男子和年約二十歲出頭的灰狼青年。我先是向他們道聲晚安後,正準備直接回房間。
冷羽:「等一下,銀影!」正當要回房時,爸突然叫住我。
「有事嗎!」我轉過頭用虛脫的語氣回答。
冷羽:「上樓之前能幫我把櫃子裡的酒拿過來嗎?」
「爸!我記得假日有醫療業務!」雖然明天假日我可能不在家了,但卻對爸的要求有些疑慮。
吧台裡堆放了好幾瓶酒,從出產時間來看,至少是在我出生之前。
這個村子在從建村以來到現在,由於醫護人員短缺導致醫療業務繁忙,即使是在假日的時候也未必能放鬆,更何況是喝酒。從出生到現在,我從未看過老爸進過吧台,也從未看過家裡曾出現空酒瓶。當老爸要我拿酒時,我是有些懷疑。
冷羽:「如果是現在喝酒是沒什麼問題。之前因為村中醫護人員不足,所以醫護員在假日也得戒備!如今現在醫療人才充足的情況下,村民大可在住宅區找醫療人員,根本不會特地跑到這裡來看診。」老爸似乎很有信心,認為自己可以在假日中盡情的享受。
往櫃子望進去,酒箱裡存放的幾乎都是酒精濃度四成以上的烈酒,就算想挑一瓶濃度最低的也不下三成八的濃度。當我打開櫃子時,突然讓我靈機一動,或許這是唯一的機會,要把握只能趁現在了。
「爸!我突然想到,最近我剛學到一項調酒技術,因為自己還未成年所以沒什麼機會碰酒。」(沒機會碰酒,最好是有時間學調酒?)
我先是從櫃子裡拿出幾瓶濃度最高的烈酒;再從院子裡採了一些水果並打成汁;之後還加入一些藥草;最後再將一些玩意加進綜合調酒後就大公告成了。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我端起四杯五顏六色的調酒走向客廳。
雖然是頭一次調酒,但調得比想像中的成功。不僅是把四杯酒點綴得有如調色盤般地色彩繽紛,而氣味既香淳又不濃郁而且也帶點花果香,就連酒精味也幾乎嚐不出來。若不是我親自特調的,恐怕連我都以為杯中物僅僅只是水果茶。
「銀影!你的酒是用什麼調的?為什麼都聞起來都沒有酒味?」熊族男子好奇地聞著每杯不同的調酒。
「嗎啡和……沒什麼!就只是將酒和果汁及藥草做稀釋而已!」當說到是用什麼調的,我差點說溜嘴「既然沒事了,那我去休息了!」
「等一下!」正當我快步地走向房間時,老爸突然把我叫住,難道他發現……酒有問題?
「銀影!難得假日能夠放鬆,為何不稍微把握今晚的機會?」
「但是……爸……你說太年輕熬夜對身體太不好,特別是醫護員更要注意身體狀況。」對於平時生活作息保守嚴謹的老爸竟會說要放鬆。
「是啊!身為醫護員想要放假,那可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再說你離畢業的時間也剩不到一個月了,等到你畢業之後才來享受這種氣氛,恐怕機會越來越小!」這時灰狼青年用老一輩的語氣對我說道。
冷羽:「銀影!你應該知道最近村子因為前幾天的空難,所以有些政策做了一些改變。然而這只是政策改變的其中一項,除了站哨之外,恐怕連教育體制和社會制度也會做改變。至於你們算是最後一屆的在校生了!」
「最後一屆在校生?」我有點疑惑的問道。
「從下一屆開始,原本的在校生將改為童子軍!而社會體制也即將邁向軍事化社會。」灰狼冷冷地說道。
在人獸隔離之前,整個社會幾乎是處於動盪不安的年代。畢竟相同的法律未必能用在不同種族身上,就連社會的公平性也令老百姓質疑。由於社會劃分為人獸兩勢力,導致社會衝突不斷。
為了能立足在社會上,無論是居高位者,還是平民老百姓,都無所不用其極排除異己,為了不僅是能獲得更多資源,同時也為了獲得更多的生存空間。
無論社會有多混亂,政府扔然還處在麻木無感的狀態,在政府的眼中除了自身利益外,恐怕還不知道民間老百姓都過著難民般的生活。當貴族都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過著宮廷宴的同時;老百姓卻得在路邊苟延殘遄,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
直到一些政府高層發動政變後,先是政府官員接二連三死於非命;接下來又發生高級社區遭一群暴民襲擊,在一夜之間成了火海,甚至造成社區居民無依倖免;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不僅是整個社會、國家比原本更混亂,總之,整個國家幾乎成了戰場、人間煉獄。
經過一個月的掃蕩,在軍方的鎮壓及外國的救援之下,有如大屠殺般的內亂順利地平息,但也造成不少死傷。但由於這次的暴動,無論是政府還是人民,幾乎只發生在人類身上,於是國內外對這次事件心存不少質疑,並懷疑接二連三的事件和獸族有關。雖然政府從生還的人民中有留下一些活口,但從他們的口中就只是跑出一些對政府不滿的話。再來從心理狀況診斷判定,他們在暴動之前,精神上早已出現問題。加上參與內亂的民眾多半為社會弱勢居民。即使如此,由於人類和獸族本身就心存對立,官方為了卸責,於是將導致事件的主要原因全歸咎於種族衝突。
雖然我不清楚當年的事情是如何發展的,但如果是站在客觀一點的角度來理解並不困難。
雖然在以當時的社會地位來看,人類在獸族之上;但如果是以上官方人數密度來看,卻是獸族多於人類。如果在兩個種族數量相當的時候,既然有多的部分,相對來說另外一部份一定是少的部分;如果有少的部分,另一部份絕對在多數部分。
人類的思維可真奇怪,那麼多的資源明明在足夠非配的情況下,大多數的資源卻是被少數位居高位的強者獨占,即使是用不完的東西卻也不願意分享給外人,寧可放任直到腐爛成為糞土,這就有如掠食者往往會獵殺超過自己食量的獵物後就隨地棄置。至於地位低下的人往往占大多數,他們的命運不是爬向食物塔頂端和強者競爭,要不就是就是成為食物塔最底層可有可無的獵物。
彷彿整個社會幾乎形成了食物鏈,除了面對敵族的威脅外,同時得面對我族的欺壓。每天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不會導致精神錯亂到敵我不分的情況?
最後為了穩定社會,於是雙方達成了協議。將土地劃分為人類和獸族地盤並加以隔離,就連政府也從中央分成地方和軍方。由於獸族受到軍方管理,所以有些獸族區域早就過著軍隊般的生活。
畢竟軍方是隸屬獸族政府,所以和軍方接觸的幹部也得接受軍事訓練,好達成軍方系統的統一。
雖然我所居住的村子算是生活壓力最輕的區域,但幹部以上階級及其眷屬就得接受軍事教育。
但以前和現在唯一有差的部分,在於由自家人教育演變成全面性特訓管理。像是幹部口頭上會嚴格教導孩子,但私底卻下放任小毛頭的也不在少數。如今村子即將成為集中營,我看那些下一屆的小毛頭恐怕也別想過好日子了。
「這樣啊……如果村子的社會全都進入軍事化社會那可就有趣了,好在我差不到一個月就畢業了!」我當我聽到社會即將軍事化時,我就只是興災樂禍並聳聳肩。
「有趣?拜託!如果是這樣的話,別說是童子軍了,我看全村上下也別想好過了!既然連教育都進入軍事化了,難道你以為畢業生以上的階級就什麼事也沒有?依我看在這段期間,全村可能將會進入戰爭前的生活。」灰狼說完後,一口氣將酒杯裡的酒喝完半杯。
泰斗:「我看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差不多該告辭了!」當大人們喝完酒後,冰河教授起身準備離開。
「冰河教授!現在三更半夜,外面視線都一片漆黑,加上你剛喝完酒,這樣就離開實在太危險了!」
冷羽:「我也是這麼覺得!現在外面一片黑暗,在離開的途中還得經過樹海。那個地方不僅地勢凹凸不平,而且處處潮濕。如果以你們現在這種精神狀態,肯定會發意外的!反正現在是假日,倒不如你們可以先留下來,等早上再離開也不遲!銀影……麻煩你負責帶指揮官上樓,如果他有任何吩咐,你就到溫室旁的房間找我!睏死了……」老爸邊說開始打著喝欠。
當冰河教授和我爸離開房間後,我就帶指揮官上樓。我打量著這位年齡二十歲出頭,但外表有些老成快接近中年的青年狼人。
雖然平時有一些朋友或醫護員會來家裡拜訪,但我不記得老爸曾有指揮官頭銜的獸來拜訪。從他今晚給我的印象當中,除了面無表情的感覺外,眼神上還散發出一股十足火藥味,彷彿是要把人給吃了。
而且在我印象之中,這個村子行政分為六大部門,而這六個部門最高管理者也都是教師階級。
雖然我不清楚指揮官的這個職位在這村子地位有多高,但只知道村中會用軍人職位來稱呼的就只有一個部門,那就是負責軍方聯絡以及和掌握一切機密的軍事機密處。軍機處雖然為六大部門之一,但因為這部門被列為軍事機密處,所以就除了相關成員之外,村中就沒有任何幹部或村民知道軍機處的地點、成員身分和工作內容。
上樓後我看著指揮官高大的背影,並抱著一些好奇心問「那個……指揮官!請問……你是軍機處的成員嗎?」雖然這個問題有點直接,但我有點好奇指揮官這個身分。
此時指揮官停下腳步並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回答「如果我是軍機人員,你覺得我會老實的回答你?或者……你可以當你爸在說醉話!」從他的眼神來看,感覺又散發出一股壓迫感。
「這樣啊……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總覺得從他的反應來看,感覺似乎我說的話冒犯到他。
「卡滋!目前你可以這樣叫我。」指揮官回答上也沒任何感情,彷彿說出來的話是讀出來的。
「那……卡滋先生。請問……你工作的地方在哪?」
卡滋又望向我,但這時他的眼睛不只瞋得比剛才還大,就連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實在是讓我無法直視,彷彿在他眼裡我是一隻獵物。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說個話還會被瞪?更何況還得和他共處一室一整晚。算了!反正過了今晚之後就……
「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這些事能等明天在說嗎?」當卡滋說完話後,寬大的胸膛瞬間倒在我身上,雖然我立刻攙扶住,但論身高和身材彷彿我是在支撐即將要倒下的樹木。這時我開始體力不支,身體也開始向後傾倒。在他把我重重地壓倒在地的瞬間,感覺不僅是一棵樹壓在我身上;就連自己身體和他接觸的同時,也感覺他身上的毛皮沒有一般獸皮一樣柔軟,反倒是有如刷子般地堅硬,不曉得誰能想像一棵仙人掌倒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可惡,這傢伙的毛是怎麼梳的啊,竟然還能把自己梳成刺猬,若是拿他的毛來做針灸簡直綽綽有餘,當他的毛扎進我身上時果然還能感覺體溫升高,這種感覺就和針灸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我踢開卡滋並起身呼喚「喂!卡滋先生!卡滋……」不管我在如何呼喚、如何搖晃,卡滋還是維持冬眠的狀態,但看著躺在地上的卡滋睡相就和剛才的樣子有些落差。原本在還醒著的時候就散發出一股霸氣和冷酷的氣息,但現在竟然還能睡著睡得四腳朝天的模樣,這種感覺就像是狼王瞬間做出示弱或撒嬌的動作。
不曉得當他醒來之後看到自己這副德行,不知作何感想。這時我起身前,先是手伸向前撫摸結實又毛茸茸的胸肌,之後又滑向腹肌,直到全身都被我摸遍了好幾次但他還是沒任何反應。軍機處的成員不愧訓練有素,不僅全身肌肉都煉得結實,就連毛皮也都可以成為盔甲,現在還能維持四腳朝天的姿勢半個鐘頭,不曉得當初是如何訓練的?
當我注意時鐘時,眼看現在凌晨兩點,也差不多該做準備了。原本是打算偷偷的去和諾亞他們探險的,但現在家裡還多出不相干的獸。如果讓他們就這樣待下去,恐怕也會引起節外生枝的問題。為了出此下策,我先在調酒裡動些手腳。他們以為我會拿威士忌來調和,但實際上用的卻是濃度高達七成以上的苦艾酒,而且為了避免露出尾巴,同時也加了一些嗎啡來麻醉他們的味覺和嗅覺,並加了一些花果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從加入的份量上足以讓他們睡上兩天的時間,當他們醒來之後也已經是星期日的中午了,在他們醒來前應該還趕得回來。
※※※※
當我準備踏出大樓的玄關時,夜晚的風從山頭吹過,將整片山林撼動得颯颯做響。原本外面漆黑如隧道般伸手不見五爪,在晚風劃開雲層後不僅夜空撥雲見月,同時河堤柳岸也因晚風和明月開出一條皎潔的道路。由於今晚也喝過酒,當我踏出大樓時差點分不清楚方向,直到看見幾團光點成群閃爍的地方時,才知道湖岸的方向。這是我第一次凌晨的時候出門,雖然村中沒規定門禁,但平時從自己家到湖邊的這段的距離,即使是傍晚我也不太敢單獨經過,何況是凌晨這段時間,若不是怕睡過頭和戒酒壯膽,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在凌晨穿過樹海了。
晚風再度吹過柳岸,我提著裝滿一堆藥品和一些急救用品的行李箱沿著岸邊走向樹海時,突然一道光景把我嚇到了,在黑夜竟還能看見幾個人影站在樹海中。
此篇文章於 02-06-2014 11:51 PM 被 幻影殺手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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