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諾雅:非常感謝在發文後,那麼快就回覆了,內容和排版會稍微修正~~
TO卡斯特:至於卡滋這個形象是根據''軍隊''的形象設定出來的,畢竟軍官階級說話的語氣本身就比同年齡早熟,
所以不必擔心這種形象www(至於,卡滋是被下藥灌醉,所以這次和酒品無關)
TO諾雅:非常感謝在發文後,那麼快就回覆了,內容和排版會稍微修正~~
TO卡斯特:至於卡滋這個形象是根據''軍隊''的形象設定出來的,畢竟軍官階級說話的語氣本身就比同年齡早熟,
所以不必擔心這種形象www(至於,卡滋是被下藥灌醉,所以這次和酒品無關)
此篇文章於 02-06-2014 11:54 PM 被 幻影殺手 編輯。
原以為要等下個月才寫好,沒想到比我想像中的快!(咬XXX
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刻,卻有一排的身影矗立在樹海中。由於光線不明的情況之下只能看見身影,但完全無法看清楚身影的面孔。
「是誰在那裡!」我大聲地對著那一排「人影」問道。
只是,那排身影不僅保持沉默,同時還我還發現這身影完全靜止不動。
仔細一看,一排身影約五個人影,從輪廓來看實在是無法分辨到底是哪些村民。
這個地方連白天都陰暗寂靜無比,在我印象中別說是要來我家,恐怕連站在樹海前都有問題,何況是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裡。
正當我還在思索時,突然颳起一陣風,一片樹葉飛到我臉上。
我再度看向身影所站的位置時,竟發現五個身影全都消失了,結果嚇得我摔進溪流裡頭。
光是大半夜還有人在這地方就實在夠詭異了,結果又憑空消失。
這時溼透的皮毛伴隨夜風的吹襲,使我酒醒了一大半,並讓我快步地衝出樹海。
※※※※
踏出樹海,映入眼簾的景象是無數的光點在山林湖泊間來回盪漾著;圍繞山林的璀璨星空灑在湖面上,使得整片山林彷彿置身在宇宙中。
雖然村中沒有路燈,但由於村子是屬於水源區,所以環境不僅適合螢火蟲生長,就連夜空也比平地耀眼。
當我往昨天集合的地點走去時,聽見有熟悉的談話聲在湖岸邊繚繞著。
我循聲音的方向走過去,發現是從集合地點傳來的,於是我看見熟悉的身影在湖邊有說有笑的,看來今晚等不急的不只我一個。
「嗨!諾雅、努特、黑倫!」我發現是諾雅他們,並走向前招呼。
「銀影……你怎麼來了?」從努特的口氣似乎也想不到,我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那你們怎麼也來了?從你們的談話時間來看,應該已經待在這裡很久了吧!」
諾雅:「我們差不多是一個鐘頭之前來的!原本是要打發到集合時間,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早的時候過來?」
「我也不知道你們會提早過來,要不然我應該也能早點過來吧!」沒想到他們相約提早過來,我卻不知情。
諾亞和黑倫也就算了,沒想到連努特也沒告訴我。
努特:「不好意思……原本我們有想過要提早出發的……只是又想到你和你爸睡同一個房間,所以我們認為你可能無法提早出來,最後我們就只好提前集合等你。反正這段時間你也無法出門,所以也沒特地告訴你!」
「既然都全員到期了,要不要乾脆現在出發?」黑倫打了喝欠地說著。
「你說現在?現在離出發的時間還有三個半鐘頭,會不會太早了?」今晚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若現在出發,豈不是今晚都不用睡了。
諾雅:「其實我認為,既然要去探險當然是越早越好。雖然那裡沒比平地危險,但畢竟那裡也是禁地,最好是在沒任何村民看見的情況出發會更好。一來是越早出發,相對來說能探險的時間就能拉長;二來我們能在村民起疑心之前回到村子;最後就是現在這時間,村民都還在睡夢中,相對來說現在出發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但現在三更半夜的,以目前的精神狀況出發,我覺得並不是很安全。」我是不擔心被發現,反正老爸得睡上兩天才能醒過來;而且週末的這段時間,大部分的村民比較晚起床。實際需要擔心的是如果現在出狀況,恐怕能求助的機會比較渺茫。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其實我們在集合之前就已經睡飽了!所以現在我可是『生龍活虎』!哈哈哈哈……」黑倫彷彿進入發情期似的,三更半夜也能這麼神清氣爽。
努特:「銀影……你該不會今晚都還沒睡?」
「這……有稍微睡一下!其實我覺得諾雅說的也沒錯,既然現在村民還沒醒來,我們應該趁這機會出發。」看來整個晚上是沒機會小睡了,如果現在睡,恐怕也很難爬起來,到不如先出發至目的地,反正要回家等禮拜天早上也不遲。
諾雅:「既然銀影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
看來除了我之外,其他獸的精神狀況就像正要準備狩獵似的。
※※※※
我們沿著璀璨的湖泊行走,從路線來看和舊校舍的方向是同一條路線。只是要去舊校舍前,會先左轉進入森林。但從諾雅的腳步來看,我們則是一直沿著湖岸往前走,並至盡頭左轉。
在沿途中除了螢火蟲跟隨在身邊;同時還呼吸著夜風吹過湖面的潮濕空氣,以及湖岸傳來的花香;此外,當我們閉上眼睛的時候,夜晚的山林其實比想像中的熱鬧,也許現在是夏天,滿山的蟲鳴蛙叫有如夜曲一般寧靜。
原本從集合到出發都一直睡眼惺忪,但當我邊走邊看著山林的夜景和感受山林的氣氛,才讓我睡意稍微全消。.
當我們沿著湖岸走到盡頭時,我們頓時停下腳步,沿著湖岸的路完全已經走到盡頭了。
在我們走到盡頭之前,原本星空只是濃縮在小小的湖泊;當我們停下腳步後,看見的卻是一望無際的宇宙呈現在我們腳下。
通往宇宙的方向似乎不只一條路,有些星空沿著森林沒入天際;有些銀河穿越峽谷消失在遙遠的一端;至於我們前方的小宇宙則是被擋在通往下游的城牆前。
真是煞風景也既是矛盾,雖然這城牆不只阻擋通往宇宙的道路,同時也是保護生命泉源的城門;而且既是牢籠,同時也是堡壘。
從我們站的位置看過去,彷彿湖泊是陸地上的十字路口,除了通往水庫的道路外,還有往東或往西的水路。
只是從湖泊延伸方向來看,水域不只是延伸到水庫,事實上這湖泊因為屬於放射狀,所以還有其他支流,除了有穿過森林的支流外,還有穿過峽谷的支流及各個支流。
若要說是水庫的支流,這種說法有點奇怪,因為支流大部分都用在河流,但由於這些支流是靜止完全沒有流動性,所以只能算是湖泊的一部分。
對於這水源區的認知,大概只有了解不到百分之四十。
實際上這裡的水面積大約占了整個水源區的一半,若是以整個水域來看就已經占了八成以上。
畢竟這裡是提供下游居民水源的主要來源,所以水面積能占上大部分也不難理解。
就連村民能活動的區域只佔了整區的三成左右,由於村子的大小不僅比湖泊還小,同時整個村子的地形是屬於湖中島,所以村民活動範圍只受限於島上。除了幹部以上的階級有航行權外,很少有村民能夠踏出小島一步,即使有航行權也至少要五人以上陪同。
當諾雅提議要去村莊之外探險時,無非是等同於上了賊船。
雖然村中沒有規定幹部以下的階級不能離開小島,但村中的大人常會對小孩子講關於島外的傳說;像是曾有小孩子跑出小島外,結果再也沒有回來的消息;或是島外出現沼澤異形抓小孩的傳聞;以及湖面之魂或水鬼的傳聞。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些傳聞的真實性,但光是聽大人們描述,別說是要讓小孩子敢靠近湖泊,甚至在我看他們可能在晚上也不敢靠近面向湖泊的窗戶。
即使長大後知道全是大人騙小孩的話,但也明白在毫無安全的情況下使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的道理,這就和沒有毛皮的野獸生活在冰天雪地的道理是一樣的。
每當我一想起小時候所發生的事時,敢三更半夜在湖邊閒晃的恐怕就只有我們四個了,更何況連水庫還能拿來當滑水道。
甚至……「喂!銀影,你還愣在那邊做什麼?你到底要不要一起過來?」這時黑倫突然打斷我我的思緒,發現其他三人早已下了湖堤,並坐在橡皮艇上。
※※※※
我們乘著「北極星號」一路往西航行,諾雅坐在最前方帶領著我們前進,黑倫和努特則是坐在中間負責划船,至於我坐在尾端負責掌控方向及週遭注意情況。
我們所使用的橡皮筏是村中唯一的交通工具,但諾雅卻一次拿走四艘,並異想天開的做了一些改造。
原本四艘的橡皮筏被拼裝成一艘船,以空間來看別說是坐四個人,光是一艘筏就足已當一張雙人床了。
筏的顏色是屬於鮮紅色好讓在山中能夠看起來顯眼一點,但現在整艘都成了迷彩綠,特地把筏的顏色裝飾成這樣不曉得花了多少時間,更令人在意的是筏子少了四艘難道會沒人發現?
此外,諾雅還說明了北極星號還有個重要的功能,那就是……「昇帆布!」在諾雅一聲令下,我們將橡皮艇左側頭尾端連接的幾根骨架如同扇子般地張開搭成帳棚,迷彩色的帆布並將整艘筏覆蓋住。
此時,我們還聽見水上有引擎聲經過。當引擎聲遠走後,諾雅也一聲令下將帳棚收起來。
看來北極星號不僅可拿來當水上居所,感覺我們的這趟旅程似乎即將進入戰場似的。原本我們還游走在大宇宙中,當我們航行至其中的分流後,即將進入的是漫長且蜿蜒的小銀河。
※※※※
在途中除了得穿越森林之外,同時還得堤防和巡守員碰對面。雖然目前是三更半夜,若不是河底的星空引導著我們,恐怕我們會迷失在黑暗的森林中。
沿著河流狀的湖泊行駛了半個鐘頭,沿途中除了經過除了黑森林、沼澤、河底的星空之外就沒別的了。雖然難得看到如此燦爛的夜景,但沿途都是一樣的風景難免令人乏味。而且從出發到現在,我們幾乎沒任何交談,感覺上這趟旅途比想像中的漫長。
此時我躺下來將腳朝向船尾,並開始打個盹。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達目的地,但目前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和全身開始變沉重,乾脆稍微小睡一下好了。這還是頭一次露宿,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躺在水上。
黑倫:「喂!銀影,你還醒著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天上……和河底的……星空太刺眼……亮……亮的我睜不開眼睛。」我回答的時候,不停的打喝欠,感覺嘴巴不受控制。
「銀影,你該不會昨晚完全都沒睡?」努特有些關切的問。
「還不……是為了……家裡那……那隻老狐狸……也不會……搞成這副……」當我想說話的時候,嘴巴完全不聽使喚,感覺目前的狀況比喝醉還嚴重。
「好了!光是聽你這樣說話,我都快睡著了!」黑倫似乎感到不耐煩,沒多久黑倫的位子就傳來打呼聲。
諾雅:「沒想到才啟程沒多久,兩個隊員就已經陣亡了!如果順著風向漂流的話,應該在天亮時就可以直接抵達碉堡了!我看我也先休息一下吧!還有,努特!如果有巡守員出現,記得提醒我們一下!」
努特:「喂!黑倫也就算了,怎麼連諾雅也……」
諾雅:「如果我不把握時間休息,我看到時候沒體力帶隊!所以,接下來就交給妳了!」
努特:「……」
※※※※
不曉得自己已經睡了多久?雖然還在睡夢中,照理來說現在時刻應該是破曉籠罩大地的時段。
原以為晨間的陽光會擁抱我,並溫暖我濕漉的皮毛;但當我呼吸的每一刻,感受到的空氣卻是無比冰冷潮濕。
此外,夏天早晨給我們的感覺應該是蟲鳴鳥叫般的生命氣息,但此刻的感覺卻是如此地寂靜無聲。
當冷風吹拂週遭的環境時,我就想起自己曾被關在停屍間的那段回憶。
此刻的感覺就有如停屍間般地陰暗、潮濕、冰冷、無聲、窒悶以及死亡的氣息。
此時,我睜開眼起身時發現,四周都一片霧茫茫。
此刻我完全一頭霧水,我不僅無法確認自己的位置是在湖中央還是在森林中;同時我還發現當我呼喊其他醒獸時,竟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
「諾雅!黑倫!努特!你們在嗎?如果醒的話就回答我!」
只是,不管我如何呼喊,週遭除了回音和風聲外,之後就沒別的聲音了。
最後我跳到其他獸的筏子時竟發現,其他三個筏位竟然是空的。
我的心開始著急了,為何其他獸都不見了?
「喂!你們在哪裡啊!別搞這種惡作劇了!」我幾乎喊得聲嘶力竭,但冰冷的空氣給我的回應彷彿是在嘲笑我似的。
「你們到底在哪裡啊……」我的聲音開始哽咽,只覺得自己除了驚慌失措外,就只有無能為力。
當我非常沮喪地癱軟下來時,突然又一陣冷風吹過。這陣風不僅吹散了淚水,風乾了全身,同時也帶動了北極星號。當我往船行進的方向望過去時,赫然發現有個龐然大物向北極星逼近……
沒想到離上次發文的時間過了快四個月!由於最近要準備考試,所以在年底前恐怕沒什麼機會發文了。至於目前這首部曲中的有些角色暫時先領便當,等到二部曲再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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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往船行進的方向望過去時,赫然發現有個龐然大物向北極星逼近。由於四周和前方都霧茫茫的一片,所以完全看不清楚這個龐大的影子。
直到前方的視線的環境足見明朗化之後,發現前方是個陸地,也可能是一座島?
只是這座島和我們所居住的村子還是有些不同,湖岸是一座高約五層樓以上的懸崖;懸崖上叢生了不少植被及苔蘚,感覺這地方可能有一段時間曾經沉在水底;懸崖以上是一片綠色的山丘,整座山丘的土地幾乎被樹木給覆蓋;望眼將整座島望過去,與其說是島,到不如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座山。
當船身越是靠近小島時,越能感受到船行駛的速度開始加快,就連從船尾吹來的風速也明顯增強了,彷彿整艘船是受到島的牽引而前進的。
霧逐漸散去了,北極星號即將開始登陸。
此時周圍的氣氛開始變了,我感受到的背後來風雖然已經緩慢,但周遭的風聲卻形成回音;原本從背後吹襲的凉意卻突然迎面而來,彷彿風是從陸地上吹來的。但據我所知,陸上的風應該是夜晚才會出現。
在我還思索的同時,我發現前方的懸崖竟出現了一個洞穴。從洞口高度來看,約三層樓的高度;則從寬度來看,也差不多室一間教室的長度;從船的行進方向看,剛好是往洞穴的方向前進。
船行駛至洞穴的距離將近不到十公尺,若不是有一股寒風經洞穴通過,我會以為那只是山壁上的一個痕跡。往洞穴望過去,總覺得有一股深不見底的感覺,這到讓我想起晚上經過樹海及大樓長廊的那種感覺。
此時,北極星已經進入了「黑洞」。原本白霧茫茫的四周漸漸地暗沉了下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的視線全都都明顯地閉目了下來。
在這黑暗的空間中,除了感受到寒風摩擦洞穴所產生的回音外;其實也感受到霧氣已經將渾身浸透得體無完膚;每當我呼吸的時候,寒氣幾乎將我的嗅覺給封鎖住;直到自己的眼睛已經能慢慢地能適應這空間後發現,雖然感受不到水流,但能感覺到這艘船幾乎是毫無停駛地前進。
雖然不知道這艘船會飄向哪裡,但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就有如漂流木般毫無目的隨風浪漂泊,此刻心中的不安也開始隨著洞穴的深度增加。
沒想到我會因為孤單而感到這麼無力,從小到大我從未想過孤單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在我畢業之前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我原以為只要能力好一點,就能忍受孤單並克服這種感覺,但是現在我逐漸明白了孤單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當自己徘徊於黑暗之中,不但自己無法尋求幫助,同時得獨自承受時,就如同現在這種感覺。
只是和停屍間的空氣相比,倒是新鮮不少。直到船速逐漸緩慢時,我感受到船已經完全停駛,而我的眼睛也開始能適應週遭的環境。
我小心翼翼地離開我的座位,並準備下船時,由於周遭的視線不明,加上船身的搖晃,當我跳上黑倫或努特的座位時,突然一陣風迎面,使得船開始搖晃。
而來濕潤的觸覺在我的腳掌上摩擦,而身體的重心位置也隨著搖晃的船身改變。
就在此刻,一切的重心已完全脫離了船身。
撲通!
水中一片漆黑,由於水面上完全見不得光,所以水下的環境有如黑洞一般,既無法看清楚週遭的環境,更別預測這裡到底有多深。
目前只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如身處在黑暗深不見底的空間,永無止盡地向下沉淪。
從我沉入水中一分鐘的時間,下沉的速度完全都沒有停止的現象。此外,還感受到冰冷的暗流不時在週遭圍繞。越是往下沉,水溫下降的越快,就連暗流的速度也開始增強了。
我立刻往上游,並一邊游一邊從漩渦中蒐集氧氣。但往上游的同時,也不時感覺到週遭的亂流拉扯皮毛和尾巴;甚至有些水流迎面而來,擊中了胸口和腹部,這種感覺就如同用肉身抵擋投手發出的球;在往上游的過程中,也因為擊中臉部的水流,迫使我在不知不覺中喝下大量的水。
從我落水到我開始往上游之前,雖然才過了一分鐘左右;由於亂流的干擾,加上體力的透支,往上游的時間足足花了我不下五分鐘的時間。雖然潛水對我來說可長達十分鐘以上,但也那也必須是以平靜的水域為前提。
如今在這種充滿冰水和漩渦的水中游走,簡直就是以憋氣的方式跑步,幾乎已超出了身體所能的負荷。
直到週遭的水流足漸緩和;水中的溫度也開始暖和之後,我感受到距離水面已經不遠了。
我加快游速,正準備要在出水面後用力呼吸空氣之際。突然,我的頭部受到了一股撞擊。原以為只是撞上北極星號,但我發現水面上竟是隔著岩層。
無論是如何往水面上任何地方摸索,摸到的地方除了岩層就沒別的了。
眼看體內的氧氣隨著時間消耗殆盡,但自己卻無法擺脫這種處境,甚至想留個遺言、想尖叫一場、痛哭一場都那麼無力。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方法,雖然沒試過,成功率也不高,但至少可增加存活率。
就在我要施展能力的同時,週遭的水溫瞬間下降,就連平緩的水流也變得洶湧。
我開始感到渾身麻痺且無法動彈,這時暗潮也持續增強。
我終究還是體力不支,自己的身體又再度墜往黑暗中的懷抱。
這時我感受到,原本冰冷的水溫開始逐見溫暖;被水流衝擊的傷口徹底失去知覺;最後自己還在喘息的心跳也從微弱轉為沉默;直到所有的一切被黑暗吞噬後,彷彿所有一切只剩下軀殼。
※※※※
在洞穴裡的另一端傳來嘻鬧聲。
黑輪:「哈哈哈哈!你們都看見了沒?沒想到銀影那小子竟然嚇得哭天喊地似的,我還以為學習醫療的人膽子都大一些。如果我有帶攝影機,我應該會把一切紀錄下來吧!」
「這麼做會不會太過火了?萬一出了意外,到時怎麼辦?」努特擔心地說著。
「那隻狐狸好歹取得了急救資格,我相信他再如何驚慌,應該還不至於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諾雅則是很淡定地說著。
「只是我比較擔心的是……」當努特還沒說完時,走在前面的黑倫和諾雅突然停下腳步,使得三人差點撞在一起。
努特:「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此時,諾亞和黑倫不僅沒有回答,甚至完全站著一動也不動。
原本努特還摸不著頭緒,直到她往這兩人的視線方向看過去後,眼前的場景差點她到抽一口氣。
當他們走到船停靠的岸邊時發現,北極星號竟在岸邊外的幾十公尺處翻覆。
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令人傻眼之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字眼來形容這種景象了,
在這種平靜的湖水上竟還能使一艘筏子翻覆?
努特:「這是……」
黑倫:「真是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是?」
「這……我也不太清楚……對了!怎麼沒看到銀影?」當諾雅還再思索這種情況時,突然想起銀影,於是他們開始四處張望並在狹小的洞穴呼喊著。
「臭狐狸,給我出來!你竟敢把船給打翻!你自己躲起來也就算了,竟然還把行李全都丟進水裡!」黑倫氣急敗壞地咒罵著,只是洞穴中除了回音外,剩下的就只有空穴來風。
努特:「我覺得是不太可能!由於這四艘筏都有繩索串聯固定,如果要讓船翻覆,除非有強勁的風浪。但要湖泊掀起風浪實在有點……」
「再說,當我們還在地面上看著銀影求救,直到我們到洞穴岸上的這段期間不過十分鐘,我實在無法理解當時船翻覆的情況。況且,諾雅曾說這裡是通往地面上的唯一通路,而且也沒有任何地方能躲藏。若以正常情況來看,銀影上岸之後早該和我們碰面了,但是……」努特冷靜地分析翻船原理,並推論銀影可能的下落。
「若是以妳的論點來推論,莫非他已經……」當諾雅望向北極星號並看見漂浮的急救箱時,心中似乎已經有底了,不安的心情有如沉沒至深不見底的石頭。
「妳們說銀影是發生了什麼事?妳們說的話……我有點聽不懂?」不曉得黑倫表現出來的是冷漠還是樂觀,從他說出來的話似乎還在狀況外。
「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探險取消了!銀影出事了!」諾雅斬釘截鐵地回答,立刻宣布取消行程。
努特:「諾雅,你說行程取消了!這麼說……銀影果然落水了?」
諾雅:「現在也只有這種推論了!如果他真的躲起來,或是迷路了,以他的個性來看,絕對不可能丟下船和行李離開的!我看我們只能先撤離,並通知村中的大人,然後……」
「等一下!妳說銀影落水了?既然這樣,我們現在應該直接去尋找銀影的下落才對吧!為什麼會是直接回村子?」黑倫終於搞清楚狀況,並
快速打斷諾雅的提議。
諾雅:「別傻了!你會著麼說,主要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光是憑我們三個怎麼可能……」
「但是從這裡回村子,少說也要花上一個鐘頭以上,在我們抵達村子之前,銀影恐怕已經……」
「我當然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們主要是要通知村民,並請他們來收屍!」當黑倫還沒說完時,諾雅插了話,並且語氣更是堅定。這時候,黑倫手電筒的燈光突然熄滅了,週遭的環境瞬間陷入黑暗,現場只剩三雙閃爍的眼神互相凝視。
※※※※
黑倫:「諾雅,妳的手電筒能借一下!」
諾雅並沒任何互動,也沒有任何回應;黑倫轉而向努特求助,但發現連努特也完全不理睬。之後又呼喊了幾次,只是從頭到尾除了黑倫回音外,就沒任何反應了。這時候黑倫開始感到不耐煩。
「我說……妳們是有問題啊!這麼暗也不開個燈!還有妳們也稍微回應一下吧,不理我是怎麼樣……」
就在此時,手中的燈光再度照亮洞穴。但卻發現,洞穴除了他之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就在黑倫原以為只是諾雅的惡作劇時,於是望向翻船的位置。
就在燈光照往岸邊時,映入眼簾的景象將黑倫嚇得後退了幾步。
原本是打算等明年再發文章,但最近不少東西鑽進腦海中。多虧有這篇文章,才得以消除不少雜念。
至於這次的內容有些激情,所以請先做好心理準備。
就在燈光照往岸邊時,映入眼簾的景象將黑倫嚇得後退了幾步。
「這是……怎麼可能……」從手電筒熄燈直到再度點燃的期間雖還不到一分鐘,此時卻出現了令他無法理解的情況。
映入眼簾的是翻覆在幾十公尺外距離的北極星號,以行使前的端正狀態出現在岸上。
此時一股詭異的氣氛和恐懼的感覺浮上心頭。
黑倫無暇去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只想確認其他同伴是否還在附近。
「諾雅!銀影!努特!你們在哪裡?諾雅……」黑倫用盡全力呼喊其他人的名字,但不管如何呼喊,洞穴中除了自己的回音外,就聽不見任何的回應。
這時一陣陰風吹拂著渾身皮毛,就連手電筒的燈光有如蠟燭般忽明忽滅,黑倫心中的不安漸漸增加。
原本的念頭還想著同伴,如今現在的念頭只剩下「逃跑」這兩個字。
原本只要搭乘北極星號就能通往洞穴外,但從剛才到現在方生了一連串的怪事,使得黑倫只想往洞穴裡的方向逃。只是黑倫已經跑得精疲力竭,但還是無法到達地面上。
直到燈光熄滅之後,洞穴中奔跑的氣息最後也消失在黑暗中。
※※※※※※※※※※※※※※※※※※※※※※※※
第二天早上,由於即將邁入暑假,學生們在教室顯得特別浮躁,這種氣氛就有如進入了「發情期」。
但令人無法置信的就是,不僅沒有老師管理秩序,同時整座教室充滿著天籟和靡靡之音交互錯雜,使學生們的獸性開始進入了高潮,甚至還有異性學生們開使用身體和尾巴互相摩蹭對方。
平時在這種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中,即使「坦承相見」也算習以為常。但對這些沒有見過文明世界的小毛頭而言似乎還不知道,道德層次還能做更高的突破。
原本的教室因一場空難而導致毀損,所以上課的地點改至「能力開發中心」
能力開發中心,六大部門之中負責掌理教育和文化職務,不僅是村中最具備文藝特色的地方,同時也是村中的文明核心。
從外觀看是一座希臘建築,只是從顏色來看卻是磚紅色。原本外圍的希臘石柱形狀除了帶有巴洛克風格,其餘石柱是全數都雕刻成人的形狀。
走進大廳時望過去,林立了的無數雕像,無論是獸還是人,甚至連神話生物也都展現得栩栩如生。此外,經過畫廊時,沿途中除了經過上百張畫外,沒有藝術品放置的地方全都被壁畫及浮雕給掩飾,彷彿學生所經過地方完全毫無瑕疵。
光是學生經過的地方就有如美術館的規模,但沿途經過的地方卻只是冰山一角,若將所有的藝術用品全數作為商業用途,也許可供應村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先是經過大廳,穿過畫廊,再經過花園,最後來到宴會廳後,帶領學生的館員停了下來。
「各位同學,由於老師可能會晚點到,所以你們可以先稍微放鬆一下,並等待老師到來。而宴會廳內有準備甜點,你們可以自行取用。」館員是一位行為舉止斯文有禮的狼族少女,雖然年齡看起來比學生多兩歲,但談吐和動作感覺比實際年齡成熟許多。
原先通知學生說要在這裡上課,並做一些測驗,結果卻演變成招待學生會客,使得有些學生一頭霧水。但學生們無疑有他,難得能放鬆喝下午茶,何不好好把握呢?
狼女館員:「有心臟病的同學請先留下!」當學生都進入大廳時,哈特則是留在門外看著館員。
「你就是哈特?」館員面帶微笑,親切地詢問。
「是啊!有問題嗎?」哈特疑問地看著館員。
館員:「這項測驗原本不適合心臟不好的學生參加,但是指揮官說……」
「我爸不讓我參加?」館員還沒說完時,哈特激動地問道。
館員又靦腆著說「你先別激動!以你身體狀況來說,是不可能參加升學考試。但是……」
「但是什麼?」哈特有些不耐煩。
「指揮官說,你早晚得面對這件事。所以……」
「所以什麼!」
「如果十五分鐘後氣氛有不對勁,請盡速離開大廳。」
此時館員發現,哈特早已進入大廳。
※※※※※※※※※※※※※※※※※※※※※※※※
剛進入大廳,原本氣氛還處於下午茶時段;只是,才過了五分鐘,氣氛幾乎進入了轟趴接段;直到現在,整個會場已經進入了發情期。
但並不是每個學生都能適應這種過於劇烈的環境狀況。就在大部分的異性學生還沒開始第一類接觸時,哈特就開始壓抑著過度起伏的腹腔。
這時,哈特的心跳也逐漸加速。
雖然很想去克服這種感覺,但先天性的心臟病加上劇烈環境,使得他完全無法招架。
當哈特眼望異性學生開始摟抱時,突然浮現出拳頭擊中胸口的感覺。
即使哈特想眼不見為淨,但當他閉上眼時,耳邊的淫叫聲卻是更清楚,甚至還能清楚聽見自己足見加速的心跳聲。
突然,有一隻手伸到腹部時,嚇得哈特跳起來並尖叫。
這種情景就有如一個少女在大庭廣眾下被「色狼」非禮。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沒任何學生理會到尖叫聲,彷彿同學們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下半身。
這時哈特則發現,騷擾他的獸是坐在他旁邊的豹族女學生。
原本光是面對和聆聽這裡的環境,就幾乎讓他感覺自己宛如身在掠食者的口中。
當自己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被觸覺突襲的一瞬間,自己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感覺週遭和自己的心跳寂靜了下來。
就在自己回過神來後,一切又回歸到現實世界。
此時哈特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才過了十五分鐘。
就在哈特準備離開之際,自己的尾巴突然被騷擾他的女同學拉住。
「哈特,你要上哪去?」
「我……稍微……」
「哈特!大家都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座在角落?」
「沒什麼……我……只是……」哈特開始緊張,感覺連說個話都可能被噎到。
哈特之所以緊張,並不是因為心理無法適應這種場面;而是心臟病發,導致生理失調。
即使他自己想讓心理保持冷靜,但身體狀況不僅不聽使喚,就連精神狀況也幾乎達到崩潰的邊緣。
「怎麼了?看你這副德行,難道……你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場面?」豹女坐在哈特身旁並搔首弄姿,使得哈特有些不自在。
「不好意思,凱蒂。我有點不舒服。我想……我差不多該離開了!」
「你先等一下!想上哪去!」當哈特準備離開時,凱蒂立刻抓住尾巴,並將他推到角落的沙發。
「我說你啊!雖然我聽說心臟病患者不能受到刺激,但如果讓心中累積太多壓力,可是會導致血液循環不良喔……」凱蒂用著挑逗的語氣說著,並開始近距離接觸。
凱蒂撫摸著哈特的臉,並讓自己的臉完全貼上來;至於,原本還撫摸右臉頰的手開始沿著脊椎順流而下,直到繞過腰部後,凱蒂的手已經停在哈特的腹部並上下滑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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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下課時間:各位師生請注意,由於此場面已逾越了公民課的範圍,基於教育倫理,請師長和同學務必遵守課程進度,嚴禁有偷跑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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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稍微身心舒暢的感覺?」凱蒂上下撫摸著哈特的胸腹。
「這……這種感覺我是頭一次接觸……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既然這樣……想不想要來個更深入的體驗?」
「你說更深入的體驗……該不會是……」哈特心跳又開始加速。
「當然……不是交配……這種膚淺的皮毛功夫!」凱蒂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挑逗,但又帶點吊人胃口的感覺。
「那你說的是……」
「如果想體驗,就趁你下半身軟掉之前,盡快決定!」
該不該做決定?該不該答應?到底該繼續,還是該放棄?
哈特猶豫思索了半天,卻還是無法下決定;明明知道一團野火在前方,但自己完全沒有迴避的意思。
此時,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的回憶!
在小的時候,由於心臟病的關係,所以親人對哈特的生活行為上限制不少。
原本一開始還只是行為上的限制,但自從上了小學後,已經延伸到情緒上和想法的控制。
不得大笑、不得發怒、不得亢奮、不得做%#$%^^&不得去想……。由於過度的限制自由和洗腦般的控制,進而造成哈特和同年齡孩子在思想認知上和行為表達上幾乎有所脫節。
所以當同學們和自己體驗一件事時,自己該用什麼心情和感覺來表達,別說是要去了解他們的想法,恐怕連自己在想什麼永遠都無法理解。
這麼多年來自己失去了感情;拋棄了自我;疏離了群眾,所有被捨棄的一切全是為了這具半生不死的身軀?即使明白親人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保護他,但哈特的想法也不禁開始動搖。
「哈特!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我手都快酸了!」凱蒂的手已經鬆開,正準備走向獸群。
哈特深呼吸吞下口水,並斬釘截鐵回答「就……來個更深入的體驗吧!」
「可別到時候心臟病發作了喔!」
「明知道我有心臟病,那你的建議不就是賞自己耳光……」哈特笑著調侃。
「在這之前,請你先躺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沒等哈特說完凱蒂,直接用下指令。
就在哈特遵照凱蒂的指示後沒多久,會場的氣氛瞬間改變了。
待……
此篇文章於 10-09-2014 12:39 AM 被 幻影殺手 編輯。
咳咳......這個有沒有吸引到發情者的注意,我不知道,但是已經確實的引發我的注意了,請勿如此露骨的描寫色情內容,請於七日內修正,否則照版規處理喲。
你的每一篇回覆都是帖子作者向前進的動力,請不吝給予最真誠的評語!
不好意思,迫害了各位的感官。
原本只是想藉由青春期的角度來詮釋發情期,但似乎已經私心了。基於考量各位在現實中還是人類,所以稍微做了一點修改。
至於剩下的內容,希望大家可以用生物課或健康教育的角度來看待。若內容還是令各位不舒服,歡迎眾獸提出意見。
在閉上眼後幾秒,會場瀰漫了一股香氣。
在香氣出現的幾秒後,原本萬物嘈雜的宴會,瞬間有如午夜般地靜默;一股清爽的微風吹拂著全身,這種感覺讓哈特想起躺在湖岸看星星的夜晚;原本剛才還享受著湖岸的微風,直到下一秒後,一股溫暖的溼氣包覆了全身,這種感覺就如同浸泡在雪地中的溫泉,實在是令人無法抗拒。
這時突然有種感覺
「呀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呃……」
一連串的尖叫聲打斷了整個宴會,將所有場景拉回現實。
醒來後發現,身旁有些同學奄奄一息;有些屁滾尿流;甚至還有的四腳朝天抽搐。
此時宴會廳的門開了,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快步地走進來。
但哈特發現並不是「能力開發中心」的職員,而是其他部門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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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先是確認每一位同學的情況,並將一切紀錄下來;至於卡斯特和泰斗則是巡視整個房間的角落和天花板,並做一些檢查。
校長:「各位同學,早安!我想你們可能無法理解現在目前發生的狀況,所以我們將一切交給理事長來說明。」
沒多久有幾位身材稍壯的獸抬著大理石打造的轎子走了進來,而轎子上坐了一位身材苗條的豹族女性。
雖然理事長是掌管教育及文化的職位,但從她的處事風格來看,總是令所有村民無法捉摸。
特別是文明的定義,恐怕也只能用她的標準來決定了吧?
甚至連穿著打扮,幾乎已跳脫了文明的標準。
明明身上穿的是希臘服飾,但衣服顏色卻是設計成鳳袍的花樣。
文明到底如何定義?是人類的生活行為?還是說,行為表現像人類就夠了?是遵循古代的傳承,或是從現代到未來的進化?也許是發揚本土的文化,還是應該多引進異國的文化?
恐怕文明的定義就是空間和時間的相乘,就如同宇宙般的浩瀚。
當所轎夫停在定點後,就直接放開了轎子。
就在轎子落下的瞬間,感覺一切時間都是靜止的,一噸以上重量的大理石轎如同羽毛落下的速度。直到石轎落在定點的位置後,感覺就像是杯子安安靜靜地放在桌上。
「各位還醒著的同學,早安!」 當理事長從轎子走下來後,用著陽光般的笑容問好。
「早安……」不曉得是醒著的學生太少,還是學生體力透支?學生們的聲音顯得虛弱。
「各位同學應該非常好奇今天早上所進行的活動,雖然這次的活動是頭一次進行,但從這次的測驗結果來看,學生們的公民素質似乎有待改進……」理事長原本從微笑的表情漸漸開始嚴肅。
「雖然距離畢業的時間可能還有一個多月左右,但畢業前的讀書風氣不僅不如前幾屆,就連生活中的人文素質也幾乎蕩然無存。雖然是為了方便學生行動效率,所以就沒特別要求穿著。」
「只是從今天的測驗結果來看,我只能坦承相見一句話。目前這一班盡是一群下流、淫蕩、無恥……@#$%^&*的畜生!除了『畜生』,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形容了!」原本理事長說話還算親切,漸漸地從嚴肅轉為激動,甚至開始爆粗口。
「既然這樣,有誰說得出『野獸』和『畜生』的差別?」直到理事長注意到自己失態時,瞬間轉為優雅語氣。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似乎沒有任何獸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既然沒有獸回答,我們請這班上成績或戰鬥能力最高的學生來回答!」
這時有個身材魁牾的藍毛狼族少年站了出來。雖然以身材來看是僅次於黑倫;但論眼神和表情來看和卡斯特有些神似。
理事長:「目前第一名是碎風?既然這樣,你能解釋一下『野獸』和『畜生』的差別?」
碎風:「野獸和畜生的差別在於……能不能食用!」
雖然碎風回答問題的態度有些認真沉穩,但回答出來的問題實在令所有師生嗤之以鼻。
「就這樣……沒別的回答了?」理事長的表情雖是微笑,但語氣有些強硬。
「野獸的體型比較大,至於畜生的體型……」
「好了!既然連第一名都回答成這個樣子,我看其他學生的答案……」在碎風回答完之前,理事長開始搖搖頭。
「也許這個問題聽起來對所有學生很愚蠢,但這個問題不只是關係到你們的未來身分,同使也關係你們的地位。我來告訴各位關於野獸和畜生的差別在於他們的領導者的不同。野獸的領導者是自己,但畜生的領導者是……人類。畜生除了和人類生活之外,牠們一生中的存在主要是為了人類,不然就不會有家畜這個名詞。」
「此外,野獸和畜生的不同在於,野獸是自然界別於人類以外的主體;而畜生則是別於人類的奴隸,牠們和奴隸一樣都是人類的財產,活著替人類工作、提供食物來源,到死之後的身體也都不屬於自己。」
「總之,如果要用最簡單的形容詞來描述野獸和畜生,大概就是……『自由奔放』和『不見天日』這兩種形容吧!」
「下一個問題!你們覺得自己是野獸還是畜生,這個問題誰有辦法回答?」
當同學正思考這個問題時,理事長和幾位轎夫(包含轎子)瞬間消失在宴會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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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刻,衣衫襤褸的碎風再次回到能力開發中心時,引來了不少館員的側目。
與其說是衣衫襤褸,到不如說是幾塊破布黏在身上似的。原本在午餐前,身上的布料還是一件迷彩服;而現在彷彿剛像採過地雷。
然而,能力開發中心又重視服裝儀容,如果想不被注意都難。
碎風:「請問理事長室怎麼走?」
「理事長?請問……你是想用這副德行來見理事長?」館員用鄙視的眼神打量著碎風。
碎風:「我的制服破了,老師要我跟理事長借新的一套。」
「但是我們有規定,如果要見理事長,必須穿著打扮體面一點才能見她。」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必須回家一趟?」
「難道你進來之前沒看門口的告示?」
「我之前早就進來好幾次,但你們也沒特別規定啊!」
「但是若要見理事長,那就得……」
「讓他進來吧!進來吧……進來吧……」當館員說完話前,大廳傳來理事長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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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著館員的指示前往理事長室。前往的沿途中,週遭的裝潢顏色和之前前往宴會廳的路途相比,顯得暗沉許多。
走廊兩側分別陳列了畫像和雕像,從模特兒的身影來看,全都是以人類作為樣本。
掌管教育文化或文明必須對人類的文化有所了解,但仔細分別觀察作品後就會發現,無論是從畫像還是雕像的表情來看,彷彿都散發了一股邪氣。
雖然每張畫像都是以微笑的方式來表現,但不僅眼睛睜大的特別誇張,就連嘴形也變成血盆大口。
至於雕像的表情不是目露凶光就是痛苦哀嚎,這種感覺就有如地獄般的場景。
頓時,有一陣風從身邊吹過,詭異的氣氛開始湧上心頭。
直到穿越了陰森的畫廊後,碎風準備進入了寬敞的大廳。
就在進入大廳後,赫然前方矗立了一座兩層樓高的巨大豹頭像。
碎風仔細觀察頭像週遭的環境,卻找不出類似出入口的位置。正當碎風以為是走錯了方向,正打算往返之際。
突然,背後傳來野獸的狂嚎並伴隨著一陣強風。當碎風再度望向大廳時,竟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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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角色都上場過了,這次應該不會有再神隱的情況了……吧!
從這篇文章開始算是進入了故事的主軸了,甚至從後面開始會有些獵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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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燭光照亮著高雅的餐桌,並照亮著理事長和碎風的身影。雖然現在是午休時段,但微光在黑暗又寬敞的房間給人有一股燭光晚餐的氣氛。只是,餐桌上並沒有擺放佳餚或餐具,取而代之的是一疊新舊相陳的資料。
「你自己看看裡面的內容。」理事長將資料遞給碎風。
一翻開資料,裡面的內容是班上的歷年成績,簡單來說是歷年成績單。裡面的成績包含考試、智力、感官能力、戰鬥力以及環境適應力。至於名單排序用是依照名次來排列。
碎風:「智力測驗的第一名是努特……第二名諾雅……第三名銀影。而第四名是……我。」
當碎風往翻到後頁發現,自己的感官能力和戰鬥力以及適應力均排名第三名。
「一個沒家世背景的孤兒能夠有如此的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那就表示你其實還有些天賦和潛力。只是……你先翻到最後面!」理事長先是對碎風的才能有些讚賞,說到後面卻開始語重心長。
當碎風翻至最一頁時發現,是前面幾頁完全沒有提到的成績,而且自己的成績在班上卻是排名最後。
碎風:「『文明素養』……這是……班上有測這個嗎?」
理事長:「文明素養主要是根據觀察你們這些年來的行為舉止和表現,包含服裝儀容、衛生習慣、群體互動以及一些操性來作為評分標準。也就是說,文明素養代表文明化程度。雖然你在學校的能力表現算是高材生,但以文明的標準來看,頂多在一位宅男的水準!」
「理事長!關於你的話,我無法理解!你是認為我表現的不夠好?」碎風的語氣有些強硬。
理事長:「碎風,你有想過畢業後所分發職位的方式?」
碎風:「不就是用測驗來分發?」
「事實上……在下個月測驗前,村子會先淘汰掉一半的學生作為畢業生,而淘汰標準就是透過文明素養來篩選!
只有倖存下來的強者才有資格參與下個月的測驗,而競爭者就是每座山區的強者!在這之後就是由軍方來篩選強者中的菁英,
這些菁英不僅是會是食物鏈的高層,而且將會是獸群未來領袖。雖然你的能力要通過這次的測驗是沒問題,
但以你這種孤傲又不合群,且連褲子都不會穿的『畜生』,你認為一個對文明毫無認知的人有辦法成為領導者?
至於今天早上那些逾越行為者就更不用說了!」
碎風:「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幾年來的學業表現不如我的服裝儀容?不如一個『衣冠禽獸』?不如表面功夫?」
「碎風,你能說明『保護色』這個名詞嗎?」理事長用毫無感情的語氣回應。
碎風:「你說的『保護色』……不就是動物依照自然環境的顏色和地形的偽裝能力?」
「沒錯!『保護色』這個能力不僅可以用來狩獵,同時也可躲避天敵!而這項能力也不外乎在文明世界,
人類可用光鮮亮麗的偽裝和動聽的語言來吸引獵物和躲避天敵;甚至也可以讓自己和天敵形成共生關係;
以及透過來強者捕捉天敵。當然,在戰場上也少不了保護色。
至於……你,雖然擁有高強的戰鬥力,但是根據這幾年所觀察的表現來看,若是你真的上了戰場,恐怕連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砲口前也渾然不知。」
「無論是在自然界;還是在文明界;或是在戰場上,當自己的能力毫不掩飾地暴露在敵人或獵物前,就等同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能力越是強大,所承擔的風險相對就越高……」
原本在碎風翻開成績單時,對自己的能力還信心滿滿;但當理事長先是用人文素養來否定他的能力時,碎風一開始無法接受;直到聽完一連串生態、職場、戰場的法則來分析自己的能力後,原本的信心因打擊而逐漸瓦解。雖然碎風表情上還維持冷靜,但耳朵和尾巴的沉重早已暴露了心情,彷彿多年來的努力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不過……是有個方法可以讓你……」理事長耐心地說明,但碎風腦海卻浮出一些不堪回首的場景
※※※※※※※※※※
黃昏時刻,卡斯特和哈特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在湖岸邊,準備前往方醫院。
哈特:「爸,現在是怎麼回事啊?你突然叫我午休結束後回家,結果是打包家裡的東西!
怎麼了?是準備逃難啊?」
「因為我準備將你分發到工作單位!」
「你說現在!我記得離分發時間還有一個多月,現在會不會太早了?」哈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原以為在畢業前可以多享受幾天的自由生活,但現在突然收到這個消息實在是讓自己的心臟招架不住。
「這也沒辦法啊!現在銀影失蹤了,而我還得尋找銀影和其他三個孩子的行蹤,所以必須有人照料你的生活起居。
加上現在因學期接近尾聲和空難的關係,整個村子都呈現緊張和繁忙的氣氛,恐怕醫療人員都無暇擔任看護。
與其請人來照顧,到不如直接分發到單位交由照料還方便些!」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穿著搭配實在是有夠難看!只穿一件短褲也就算了,但搭配的顏色跟毛色是一樣的,感覺就和沒穿沒兩樣!」
哈特:「真是可惜啊……這一件可是裡面最乾淨的一件了!真想讓村民看看,堂堂一位將軍的房間根本就是個豬窩!」
卡斯特:「我看光是一位將軍所生的兒子是隻病狗這件事,足以讓全村來討論了!」
哈特走在後方望著父親的背影,然後又望向水中的身影。
卡斯特筆挺的風衣軍袍搭配領口上的星徽,從穿著上是擔任軍隊的將領。雖然成為將軍可能已有一定的年齡,但強健的體魄和散發出的氣息似乎還不夠用華麗的將軍袍來修飾;反觀從自己的穿著在發育較晚的身材上和父親相比,簡直就是貴族和奴僕的區別。
雖然是父子,但無論是身材、穿著還是能力,幾乎都呈現明顯的對比。
此時哈特心想,若是看在陌生人眼裡,不知會如何想像。
「爸!我是不是應該先回去……然後換件……」在走進樹海前,哈特後停下腳步。
「不必了!比起穿著,醫療人員可是極為重視時間觀念!」卡斯特依然保持著語氣和步伐走進樹海。
由於黃昏的關係,在走進樹海時的幾分鐘後,週遭環境瞬間一片漆黑。若不是水流聲,恐怕這對父子只能摸黑走出樹海了。
砰!
哈特:「這聲音是?」
就在哈特反應過來前,卡斯特以丟下行李,並飛快地前往醫院。
「哈特!你現在立刻去通知村民!」
「爸!現在是……」
「沒時間解釋了!立刻到樹海外,發四聲長嚎!快!」
卡斯特要求發出四聲長嚎時,哈特立刻明白了,因為四聲長嚎代表火警。
哈特立刻往回跑,但此時卻發現,現在完全聽不見水流聲,整個週遭環境有如在深海般地寧靜。
哈特想起背包裡有手電筒。當手電筒拿出來正準備照明時,一股濕冷的觸感從背後滑過。
哈特嚇了一跳,手電筒從手中滑落。
原以為只是多心,當哈特伸手往後摸時竟發現,整個背後不僅濕透,就連身上穿的褲子也不見了。
※※※※※※※※※※
哈特感受到背後有氣息,但自己卻不敢確認是誰在背後。
「銀影……你應該知道我有心臟病吧!再說你家現在失火……」哈特以為是銀影站在背後,但想起他應該不可能在自己家失火時還搞這種惡作劇。
「黑倫……是你吧!這可不好玩喔……把褲子還來!」哈特發現沒任何回答,就問了其他名字。
「諾亞……我現在很忙!能不能麻煩你去通知村民……」
哈特發現沒有任何回答,心中的不安開始增加。猶豫著是否要確認背後的狀況時,這回才想起現在失火了。
就在哈特打開手電筒照明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被套住。
「拜託!別太過分了……」
哈特氣得掙脫開來後,直接用燈照向後方。此時卻發現後方沒有任何身影。
正當哈特準備前往原本的方向時,突然一個景象使得他差點癱軟在地。
當手電筒照向前方時,竟有五個身影站在前方一動也不動。
由於這五個身影全都身穿黑斗篷,加上每張臉都蒙了面,所以根本就無法確認每個人的模樣。
雖然哈特早已知道附近有人,但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面前,任誰都會可能被嚇到,更何況是一個心臟病患。
「你們是……誰?」哈特雖然有些不耐煩,但心理還是感覺有些毛毛的。
蒙面人並沒有回答,依然站著前方靜止不動,甚至感受不到呼吸聲。
正當哈特打算往回走時,突然電流的觸感襲遍全身,這時自己忘了原本要做什麼事,只感受到虛脫的氣息圍繞全身,緊接著週遭的視線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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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氣圍繞在四周;沉重的感覺壓在身上;皎潔的月光透過鐵窗閃耀著哈特的皮毛。
雖然現在是滿月的夏天,但四週的空氣伴隨著風吹了進來,使得這夏夜顯得冰冷許多。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水泥地上,渾身動彈不得。
從左側看過去,有一扇鐵窗掛在約三公尺高的牆上;右側則是一座鐵製柵欄;若是從整個環境來看,自己很有可能是身處在地下室或牢房。
哈特躺在地上思索著目前無法理解的情況「只記得原本是要和老爸去醫院辦理人事分發的手續,直到……迷了路,然後……」
在思考的同時,強烈的光從房門外照了進來,使得哈特有些招架不住。
此時柵欄外出現了五個蒙面身影,看到他們就想起曾出現在樹海的身影。
「哈特,你醒了嗎?」其中一位蒙面人開口詢問。
哈特:「你們是……」
「我們奉指揮官命令!」蒙面人語重心長地說著。
「你說奉我爸命令?這是怎麼回事?」哈特一頭霧水。
「由於今天傍晚村子被敵軍襲擊,指揮官吩咐我們將你送至安全的地方。」
「你說……外面發生敵襲!我爸還平安吧?那……其他居民有逃出來吧?」一聽到敵軍襲擊村子,哈特嚇得拖著沉重的腳鐐衝向牢房門前。
這時說話的是一位女性,她用溫柔的語氣安撫哈特「你冷靜一點!現在外面一團亂,我們也無法確認目前的情況。但唯一確定的是,指揮官現在還有和我們聯絡,所以你現在稍微耐心一點。」
「雖然目前我們暫時是安全了,但也不知道是否還會有敵軍前往附近搜尋。所以明天一早,我們會帶你前往隔壁山區。」
當哈特看著這群人準備離開時,突然叫住他們「等一下!我可以和我爸說些話吧?」
雖然哈特平時在家很少和父親相處,但一聽到自己親人在危險之中,難免有些緊張和擔心。
蒙面人回頭看了他許久,最後女子溫柔地回答「指揮官正值勤任務,至於你早點睡吧!明天要趕緊離開這地方!」
當牢房只剩哈特後,四周的空氣顯得更是冰冷。
※※※※※※※※※※
一行人離開地下室的牢房後,走進一間約半個教室大小的房間後,準備脫下面具和斗篷。
房間除了擺設四張床、六張椅子及照明設備,此外就只是一些警衛設備。
加上每張椅子都分布在各角落朝外,由此可知,現在一行人全都位於崗哨中。
至於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裡,周遭唯一的燈光是從天窗灑下來的滿月和星群。
「美莉姐!真沒想到妳竟然還能安撫那隻小狼?」第一個脫下斗篷的是一名少女。
美莉:「酉紀!我擔任空姐快十年了,連都視於空難生死之外!難道還怕那隻小狼衝過來!」
當所有人脫下面具和斗篷後,全是些「人模人樣」的男女。
酉紀:「話說回來!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們騙他說敵軍來襲,他會相信嗎?至於我們的身分……」
美莉:「他遲早會知道的,但前提是我們得盡快到達隔壁山區。」
「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一位年輕男子回答。
美莉「大川……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根據驍叔的消息,有一名少年會帶領我們前往隔壁山區。但前題是,他要我們抓住這隻黑狼,沒錯吧?」大川滿臉狐疑地說著。
美莉:「他確實說,我們若能抓住他,他就願意帶我們離開這裡。」
大川: 「但如果有心要帶我們離開,何必多帶一位居民上路?那豈不是增加暴露我們行蹤的機會?」
酉紀:「川哥,聽你的口氣……你認為他在說謊?」
大川:「交涉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不清楚。只是,我覺得他一定有所隱瞞。」
「管他是不是說謊?只要能盡早帶著寶寶離開這裡就夠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女子抱著嬰兒坐在床上,口中還不時有些抱怨。
美莉: 「妞妞,妳還沒睡啊!」
妞妞: 「妳要我睡這爛地方?從空難發生到現在餐餐除了吃廚餘外,就連要洗個熱水澡都沒有!我真懷疑這裡的居民在冬天要如何洗澡?這裡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這要我和寶寶怎麼過啊?」
大川:「大小姐!這裡本來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啊!都已經懷孕了卻還出來拋頭露面?我看這種人肯定在生孩子的時候,腦袋連同孩子排出體外了。」
「你說什麼!」妞妞聽到後似乎有些不悅。
大川:「奇怪?我有說這個人是誰嗎?」
「話說回來,怎麼沒看到驍叔?」當其他人感受到十足的火藥味時,酉紀這時插了話。
※※※※※※※※※※
黑暗中閃爍著刀刃寒光;夏夜的空氣逐漸凝結;掠食者的腳步有如身影般沉靜。
碎風身穿長袍,手持著大刀行走在漆黑的長廊上。
長廊如隧道般深不見底,沒有任何風聲經過;就連腳步聲也感受不到;取而代之的只有呼氣聲。
當他穿越走廊直到牢房後,看見倚著牆角入睡的哈特。
「這樣子也能睡?」碎風看著這個和他同一種族、年齡,但家世背景和身形卻是天壤之別的少年。
雖然以哈特的能力和同年齡的學生相比,算是吊車尾,但憑他將軍兒子的背景恐怕連高層主管也得敬他三分;
反倒自己是以孤兒的身分在村子中長大,即使在同年齡的狼族中出類拔萃,對村民來講恐怕也只是能力比較好的畜生罷了。
碎風:「哈特,你可別怨我喔……要恨就恨你父親以及自己的身分。雖然你有這種下場,實在是令我感到同情;
但往好的方面去想,至少你不必拖著這破身體苟延殘喘一生,至於你爸也不需要為了你這隻病狗而拖累一生。所以……哈特,永別了!」
碎風撫摸著哈特的臉頰,確認已經完全入睡後,先是閉上雙眼高舉長刃砍向……
碎風撫摸著哈特的臉頰,確認已經完全入睡後,先是閉上雙眼高舉長刃砍向哈特。
在刀刃刺穿牆面的瞬間,有如玻璃破裂般地清脆,頓時也感受到整把刀子埋進牆裡。
只是,卻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雖然刀刃砍向哈特,但不僅沒聽見任何尖叫聲;
就連一點血腥味也都沒有;這時碎風也感受到自己的手是乾的。
他看向刀刃的位置發現,哈特早已消失在視線中。
碎風:「這是……」
「碎風,怎麼了?」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碎風回頭時發現,一名身材和他相當的光頭中年男子站在面前,而手中剛好抱著已經進入夢鄉的哈特。
「晚安,驍叔!我只是來確認看他的狀況!」碎風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似乎沒感受到一絲的心虛。
雖然這名叫驍的男子對於碎風的舉動有些難以理解,但實際上在其他人離開前,就一直待在地牢;
甚至連碎風所說的話全聽得一清二楚。
事實上,在他聽見碎風的腳步聲時,他早有了戒心。
「話說回來,我記得你曾要我們將指揮官的兒子帶來這,沒錯吧?」
「沒錯!雖然我曾說要帶你們離開這座山區,但離開山區前得先穿越邊境。至於這一帶可能會有一些守衛盤查,比起讓我帶領你們前往別區,倒不如讓指揮官的兒子來帶領可能還比較可靠些。」碎風露出靦腆的笑容。
碎風的語氣依然溫柔平靜,但看在這驍的眼裡卻是感到不寒而慄。明明是一件互相矛盾的事情,真不曉得為什麼在他嘴裡卻是家常話。
他開始懷疑,如果這少年不是在裝傻,那就是精神不正常。原本還打算再稍微試探一下,
但從他的回答的內容和語氣來看,實在是令人崩潰,再問下去恐怕也毫無意義。
「你叫我們抓哈特到底有何目的?」驍漸漸地按耐不住了。
「既然這樣,我單刀直入了。我早就想除掉指揮官父子倆,但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直到你們的出現讓我找到了契機。既然當初我答應帶你們離開這裡,我想你們應該展現一下誠意。」這時碎風露出深沉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打算是利用我們除掉指揮官?」驍回復平靜地問。
「放心好了,目前哈特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你們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真以為裝聾作啞就沒事了嗎?
雖然這驍在旅團中負責和碎風交涉,但打從一開始他並不信任碎風。
若不是為了離開這裡,誰會聽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發號施令。
當所有人得知綁架指揮官兒子的計畫時,他早就感到有異了。
原以為只要遵照指示,所有人就高枕無憂地離開這裡。
若不是自己沒離開地牢,在清晨所有人豈不是都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況且若碎風想除掉哈特,那他大可將哈特帶離遠處,並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但他現在的舉動很可能會將所有人成為代罪羔羊。
光是從種種跡象就能看出,他不僅想借刀殺人,同時也可能會斬草除根。
事情都演變成這種情況,是否還要進行下去?
如果現在拒絕碎風,恐怕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但若真的照著碎風的計畫走,可能也會演變成背腹受敵的風險。
抱著哈特的雙手漸漸出汗了。
要反抗嗎?
碎風:「驍叔!」
原本驍還思考著要如何面對碎風的要求時,碎風突然打亂他的思緒。
「碎風,我問你一個問題!請問,知道我們這計畫的還有其他村民嗎?」
「你說村民嗎?沒有!」
回答得挺乾脆,但語氣還是有些不堅定。
「難道所有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沒錯!」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想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驍先是露出微笑,但過幾秒鐘後快步退到牢房門外,並將房門鎖上。
「你……這是?」碎風一頭霧水。
「既然你就是主謀,對付你對我來說就綽綽有餘了!」
「唐雲驍,你瘋了嗎?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吧!要是沒有我,你真以為你們能離開這裡?」
「我說碎風!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告訴你,老子從軍少說有二十年了!當我擔任連長時,你都還沒出生!
你若是有心要幫助我們,還會提議綁架指揮官的兒子,並想借刀殺人?若我真的相信你,那我才真的瘋了!」
「所以呢?難不成你是想帶所有人離開這裡?雖然以你的歷練來說,要在這活著離開山林應該不是難事,但你別忘了所有的旅客不是老弱婦孺,就是含金湯匙出身的,就連你們的伙食也是我從村中帶來的!想離開這裡……就憑你們?」這時碎風的笑容漸漸地從輕蔑轉為陰沉。
※※※※※※
「哇哇哇……」
當其他旅客回到崗哨時,妞妞的兒子開始哭鬧。
雖然曾擔任護士的美莉一直安撫寶寶,但嬰兒哭聲似乎沒有減弱的情況,反倒是焦躁和不安的氣氛隨著時間蔓延。
「吵死了!不用睡了啊!」大川大聲地抱怨。
美莉:「不好意思,大川!寶寶從剛才到現在都哭個不停,不管怎麼哄都沒用。我在想,寶寶可能肚子餓了。」
「這也沒辦法啊!這些日子都有一餐沒一餐的,能擠出奶水就謝天謝地了!」妞妞也有些無力地抱怨。
大川:「你別忘了,所有人之中可是妳的飯菜剩最多,甚至還挑三揀四的!會搞到有一餐沒一餐的,能怪誰啊!」
妞妞:「既然是哺乳,總得挑些好的吧!難道要我用這些餿水來撞奶?」
大川:「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我們現在可是在逃難!我看乾脆……將這個小鬼丟出窗外可能會安靜一些!」
妞妞:「石大川,既然你那麼怕吵,你直接跳窗更快啦!一個大男人除了出一張嘴,就沒別的了!」
大川:「煩死了!我出去透透氣!」
石大川走到窗邊,打開地板上的一扇門離開後,整座崗哨只剩下三個女人和嬰兒留守。當妞妞和美莉為了寶寶的哭聲忙得快神智不清時,酉紀則是躺在床上望著滿月的星空。
這裡的夜空和都市相比,感覺整個宇宙近在咫尺。
不曉得是這裡的空氣比較新鮮,還是沒有燈光的世界襯托出了夜空的明亮?也許對她來說,
這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將整片銀河一覽無遺!
隨著寶寶的哭聲減弱,所有人也漸漸地進入夢鄉!
「嗷……嗚嗚嗚嗚…………」「砰!」
突如其來的狼嚎將崗哨的所有人驚醒,直到伴隨著巨響後,所有人都睡意全消。
「妳們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酉紀睡眼惺忪地問道。
美莉:「妳是說……狼嚎?」
就當所有人還在思索時,突然地板的門掀開了,使得在場的女人差點尖叫。直到石大川探出頭來時,才稍微讓她們放心一些。
「大事不好了!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石大川的語氣有些慌張,上氣不接下氣。
美莉:「你說的大事,莫非是剛才的聲音?」
石大川:「事實上,我剛才去了一趟牢房,結果發現……」
酉紀: 「到底發生什麼事?」
「……牢房的牆壁和房門都塌陷了!」
「你說牢房塌陷了,這到底怎回事?那牢房裡的小狼呢?」美莉語氣稍微冷靜一些。
石大川:「當我進牢房前,房門就已經垮了!我檢查過裡面,但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酉紀:「怎麼會這樣?難道那隻小狼逃走了?」
美莉:「我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以石大川所說的破壞程度,直接逃跑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搞到連牢房都摧毀!」
妞妞:「怎樣都不重要啦!快點離開才是最重要!」
酉紀:「對了,川哥!你有看到驍叔嗎?」
※※※※
在沒有燈光的深山中唯一能仰賴的光線,除了月光之外就是螢火蟲。而對一個人類來說,一旦誤入了森林,恐怕就等同於瞎子摸象;但對唐雲驍來說,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瞎子摸象這樣簡單,現在的他早就是一隻丟進獸籠的兔子。
唐雲驍抱著哈特在黑暗森林中穿梭,一邊逃離碎風的追捕,沿途中還得避開樹木、岩石和崎嶇的地面,他也不時感受到碎風逐漸拉近距離。
如果不是自己曾身經百戰及功夫底子,恐怕以一般人的速度早就被追上了。
原本關押哈特的地牢就位於森林中,若打算離開牢房,絕對得經過森林。但唐雲驍最擔心並不是被碎風追上,而是碎風改變主意,反而前往崗哨。
畢竟對這些誤闖異地的難民來說,人、事、時、地、物上的條件都居於劣勢。
如果論戰鬥經驗,自己可能在碎風之上;但對碎風而言,只要是在環境和時機佔了優勢,要殺光所有人都只是早晚的問題。
直到穿過了森林,周遭的環境稍微明亮一些。只是當唐雲驍往前幾步時,突然停了下來。
※※※※
碎風循著氣味追蹤,直到確認了氣味的方向後,放慢了腳步。沿著唐雲驍的足跡來看,可能已經逃到緊鄰瀑布的懸崖。若要逃離這裡的話,勢必得再回頭經過這裡。
踏出森林後,前方傳來瀑布聲音。聽著瀑布墜落的感覺,就有如下著滂沱大雨。一股強風挾帶著濕氣,吹拂著整座森林。
月光照耀在碎風潔白的修道袍上,在道袍後方繡著黑色十字架的圖騰。
碎風巡視四周,確認著能夠躲藏的地方。但找了老半天,不管再怎麼搜尋,就是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找不到。直到走向懸崖後發現,長在懸崖旁的一棵樹旁有一團影子迎風搖曳。
碎風走向前查看,竟是鎖著哈特的手銬將哈特朝懸崖外掛在樹上,距離瀑布也不到五公尺遠。
只是現在這時候,哈特依然還維持沉睡的狀態。
正當碎風走向哈特時,突然有聲音從森林方向傳來。
就在碎風回頭時,一道強光照在臉上,使得他無法招架之際;一股刺痛感從兩腿間傳至腦門,手上的刀也掉落了。
當他想撿起刀子時,刀子卻突然掉出懸崖,一個身影也隨著出現在面前。
「唐雲驍!你……沒丟下哈特逃走?難道從頭到尾,你都沒離開這裡?」碎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若我現在逃走,恐怕是死得更快吧!既然你有打算殺人滅口的意圖,難道你打算讓我們活過今晚?」唐雲驍露出平靜的笑容。
「是嗎?你埋伏在這裡,就僅僅為了搶下我的武器?」
碎風感受到這年過半百的男子不僅看穿了一切的企圖,這時他起了戒心,自己的也爪子開始蠢蠢欲動。
「如今事情都演變成這個地步,要逃跑恐怕將會是一場體力、物資、時間和環境上的考驗!即使我逃得了,也不代表其他人能倖免。若要以最低風險作為考量,那就是……讓你消失!」
「該消失的是你!」
碎風立刻衝向唐雲驍,而唐雲驍也向前反擊。
在電光石火瞬間,兩人的位置完全交換。
當河谷的風從唐雲驍身後吹過時,一股刺熱的感覺從背脊傳來,溫暖的液體接著從脊椎順流而下直到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