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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連載】赤色獵犬 Red Hound (05/12新增第六章)

  1. #1
    狼寶寶 老虎TigerHood 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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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赤色獵犬 Red Hound (05/12新增第六章)

    赤色獵犬 Red Hound 第一章 「Opening」

    (請搭配BGM食用)

    BGM:http://www.youtube.com/watch?v=NcIZtREgbsE
    Chrono Cross OST - Forest of Cutting Shadows


      過去……到現在回想起,還是種令人難以抹去的──折磨
       
      鮮紅色的圍巾,隨著冷風搖曳著,皚皚白雪中,宛如火焰一般飛舞,雖然豔麗,但對於隱蔽性而言,卻極其致命。

      破舊的建築物中,燈火明亮,今晚深夜將會有一場盛會,來自各個「管制區」,反抗組織的首領將會群聚一堂,一年一度的祕密集會。

      我躲在陰暗的小閣樓裡,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後門的動向。

      鏡頭清楚地捕捉到距離我不遠處,一位高大的馬獸人,正點著打火機的他,身著樸素的襯衫,但肯定也是個來頭不小,首領級的大人物。

      我所收到的命令──「清除所有的障礙物」,雖然與這位受人無冤無仇,不過他口中的那根菸,即將成為最後的晚餐。

      緊握住身上的圍巾,我閉上雙眼,默默祈禱著:


      「So do not fear , for I am with.」


      顫抖的雙手,扣下無情的版機,子彈劃破空氣射出,擊穿馬獸人的胸口,鮮血從那駭人的窟窿湧出,素色的襯衫被染成暗紅。

      疼痛並沒有消磨他的意識,馬獸人直覺性地壓住傷口,腰間掏出一把手槍,警覺並做好反擊的準備。
      
      可惜緊接而來的第二發擊穿了太陽穴,馬獸人就像脫線人偶般,攤坐在血泊中,直到身體漸漸失去了溫度。



      「出入口已經清空完畢。」

      我強忍住全身的顫抖,使用著無線電回報現況。

      並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在奪去對方生命的那一刻,我遲疑了,莫名的罪惡感絞在心裡,讓我失去了以往的準度。

      「炸藥也安置完成,可以撤退了。」從另一端,無線電傳來了回應:「你沒事吧?聲音有些古怪。」


      「沒事,我很好。」


      為了不讓另一端擔心,我故作鎮靜態,語氣刻意壓得平淡。


      「鼎鼎大名的赤色獵犬該不會害怕了吧,放輕鬆點,哈哈──」

      一聽到語尾那惱人的笑聲,我立刻切斷了通話連結,就算自己沒能親眼看見,那張厭惡的笑容表情也足以深深刻在心頭上。



      我所屬「組織」內獸人傭兵部隊,成員大多數都沒有名字,皆是由代號相稱,也許因為自己在任務時,時常繫著一條赤紅色的圍巾,又是犬獸人之原故,他人都叫我「赤色獵犬」,赤色毛皮,強大的狩獵者。

      但我去十分不喜歡這個外號,這彷彿一隻沉浸於鮮血,愉悅且陶醉於獵殺及這腥臭的液體中,凶惡的獵狗,四周堆滿了名為戰利品般,受害著的骸骨

      ──如同煉獄般的場景,充滿了殺戮的氣息。

      想到這裡,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然而身為一個傭兵,卻畏懼著死亡,不僅是自己,敵人的死亡也同樣感到害怕,這種丟臉的心態,被其他人知道豈不是會被嘲笑,同時也玷汙了一路栽培我的恩師。


      「找到入侵者了。」

      「快點殺了他,為老大報仇。」

      
      正當我苦於沒有結論的思考時,雜亂的腳步聲,黑色西裝的獸人,各個手拿武器並凶狠的瞪著我,蜂蟻般可怕的數量,幾乎快將這簡陋的閣樓淹沒。

      我搖頭,沉溺於回憶中,一不小心就錯過了脫逃的時機,面對眼前如此危險的場面,要輕易突破絕對是不可能的,情況可說是糟糕到了極點。

      不過我很清楚,自己可不能在這死去。

      身體向後一躍,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那一瞬間,建築物內陣陣巨響,連空氣都在震動著,炸彈引爆所引起的火災,猛烈的火勢快速傳開,蔓延到整間閣樓,四周銀白色的雪花,也被染上烈燄般的炙紅。

      「搞什麼,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了,你人到底在哪裡。」

      模糊中,能夠清楚聽見,耳內無線電的發聲器也傳來了可怕的怒吼,一點也不輸給炸彈爆破時的震撼。

      「抱歉,稍微放輕鬆過頭了。」我淡淡的回應。

      幸虧整棟建築物並不高,底下又有厚重的草皮作為緩衝,我並沒有受到太大嚴重的傷害,頂多是皮肉擦傷而已。

      躺著眺望滿遍星空,深夜裡那顆明亮的圓月,讓我的內心冷靜不少。

      我可不能夠輕易死去,畢竟在成為獨當一面的傭兵前,我要好好的活下去,這不僅僅是為了個人的願望,同時也是為了那位……自己所尊敬的獸人。




      
      *         *         *





      我喜歡在任務結束後,泡個舒舒服服的澡,將自己麻痺在熱水中,能以短暫忘卻,任何的煩惱還有傷痛,釋放全身所有的壓力。

      水面漂浮著白煙,朦朧的水蒸氣,微微能看見倒影,看見過去的自己…… 

       那是段出生在戰亂中悲慘的開始,失去父母的自己,獨自猶走在殘破的街頭,瀕臨死亡之際,我被獸人部隊發現,並被帶離了這可怕混亂的地方。

      也許是受到部隊的強悍而憧憬,我主動提出成為傭兵的要求,發誓一定要成為和他們一樣堅強的存在,進而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對象。

      從那天起,我的人生有極大的轉變,成為了獸人部隊的一份子,接受了許多嚴格的訓練,由隊長一手帶大,經過多次的任務經驗後,逐漸變得有名氣,並得到了「赤色獵犬」這響亮的稱號。

      但隨著時間的推進,同伴一個個失去,越是進步,越能夠了解自己的無力,每天與死神搏鬥,我的人生不過是從一個地獄,脫離到另一個地獄罷了

      ──也許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也說不定。



      
      「我們赤色獵犬小朋友,別擺一張臭臉嘛。」背部一個強烈的拍擊將我拉回現實。「這不是好好的完成任務了?笑一個吧。」

      我轉過身來,一隻狼獸人正笑嘻嘻地看著我。

      打著赤膊,下半身浸在熱水中,壯碩結實的肌肉在戰場的洗禮下,刻上大大小小光榮的傷疤,手叉著腰,雖然面帶著笑容,殺氣卻毫不掩飾地散發出,朝向我射來。

      隊長十分的生氣,雖然從外觀的微笑中難以辨別,不過我相當肯定。

      「真的很抱歉。」我雙手合掌,大聲地道歉,整個澡堂充滿了迴音,害怕得低下頭來,完全不敢直視著眼前的修羅鬼神。

      狼獸人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輕輕撫著我的後腦,苦笑道:「平安無事就好了,別儘做些會讓我擔心的事。」

      我很清楚,眼前這位獸人部隊的隊長,是整個「組織」裡最關心我的人,會如此憤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僅教導我作戰的技巧,做人處事的道哩,每當我深陷危機時,總是率先過來支援,好幾個寧靜的夜晚,陪我訴苦,敞開心胸地分享內心的想法,默默照顧我、保護我,對於沒有父母的自己來說,隊長就像是家人一樣親暱,也為了報答他,自己發誓一定要快點成為個獨當一面的獸人。
     
      有時候我卻認為他是個奇怪的狼獸人,身為一隊之長,經驗也是如此豐富,面對過的生死離別肯定也不少,背負如此沉重的壓力,笑容卻比任何人還要燦爛,並支持著每一位夥伴。

      被隊友戲稱為「笑狼」,總讓人感覺傻傻的,也不知道這外號是讚美還是諷刺,不過他本人倒也是挺開心就是了。

      「你這傢伙,心裡該不會在偷偷說我壞話吧!」隊長瞇著眼,整張狼臉貼過來,表情顯得有些狡猾。「瞧你滿臉通紅,肯定是心虛了。」

      「才沒有,只是有些困惑罷了。」我不以為然地撇開視線,總覺得被看透的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我們大名鼎鼎的赤色獵犬,也會有青春期的煩惱?」狼獸人大笑:「就讓隊長我來好好幫你開導一下。」

      戰場上成熟穩重,對待同伴彬彬有禮,私底下卻相當不正經,常常喜歡開我玩笑,陪我鬧著玩,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那……要怎麼樣才能像隊長一樣勇敢,保持著笑容呢?」我小聲咕噥,感覺有些害羞。

      話一出,狼獸人一臉錯愕,失望地看著我,難道他是真心希望我問出一些勁爆的話題嗎?

      「還以為是有點色色的問題啊。」狼獸人喪氣地自言自語。


      還真的被我猜中了,而且要聊青春期的話題,在這種兩個大男人坦承相見的場合不太適合吧,再說我和隊長也──

      「聽著,我一點也不勇敢。」隊長嚴肅地看著我。「和其他人一樣,也有著弱點和不想失去,想要守護的東西。」

      我疑惑,隊長所要保護的東西,指的是自己的性命嗎?難道也是他勇敢面對任何困難的原因?

      「笑容,對於生者和死者來說,是最好的慰藉。」狼獸人看著手腕上,歲月已久的傷疤,眼神有些寂寞。「畢竟我們之所以能生存,原因是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上。」
      
      對於夥伴及死去的敵人,透過笑容來,一種自我安慰的心態嗎?

      也許這正是我所缺乏的,不過我卻笑不出來,也覺得沒有任何的意義。每當我閉上雙眼,彷彿能夠聽見死希望,放棄渴望任何人的原諒

      ──我只是在為了自己的理想,踐踏他們的屍體前進。



      
      「好像不小心把氣氛搞得有些僵。」隊長靠過來,用他溫暖的大手搓著我。「很快就是你十四歲生日了,也沒有特別想要的禮物呢?」

      「我不用禮物,只要能和隊長一樣,成為一位優秀的傭兵,我就已經滿足了。」
       
      這確實是我的真心話,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力去思考生日,在這種滿危險的生活環境中,能夠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只要能達成這個理想,就算因此付出極大的努力,也在所不惜。

      「變得和我一樣嗎?」狼獸人雖然神情溫和,語氣中卻帶著幾分失望:「我倒是不這麼希望。」

      雖然只是隊長的隨口一句,卻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隊長並不希望我成為個傭兵,這樣豈不是將我所有的努力完全否定掉,更是譏諷一直以來支持著自己的理想?既然隊長是如此的看不起我,當初為何還要拯救我、教導我,教導一個如此敬仰你的我?

      「我並沒有特別意思,你別太在意。」隊長拍拍我肩膀後,就直接離開了浴室。「別泡過頭,明天晚上還有任務,早點休息吧。」

      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我不懂,真的完全不懂。

      整間澡堂都是我的啜泣聲,空蕩蕩的存在,這時候我才發現,明明以前還能聽到夥伴開心的聊天,然而不知從何開始,這種喧鬧場景早就成為了回憶,已經回不來了。




    *         *         *



      晚上我並沒有睡好,隔天整個下午都在思考著隊長的話,如此開朗的他,竟然也會有這種寂寞的表情,他到底想告訴我些啥麼?

      「赤色獵犬,專心一點。」

      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朝著聲音的來源抬頭一看,隊長站在指揮台上,怒視著我。「專心一點,當心大意要了你的小命。」

      揉揉眼,總覺得最近常常分心,可能是過度勞累吧,為了讓運轉過度的大腦稍微透透氣,我環顧四周放鬆一下,也順便了解一下這次任務的隊友。

      兩位獸人一高一矮的站在我面前,熊獸人「川仔」,身材高壯的他擅長肉搏體術,但暴躁的脾氣以致我不太敢接近他,所以了解甚少,旁邊的瘦小鬣狗獸人則是我第一次看見,大概是新進成員,初次上戰場吧。

      「這次的目標,主要是控制著亞洲第二『管制區』,獸人反抗團體『黑龍會』的首領。」隊長詳細地說明這次的任務大綱:
      
      「突破大門後,川仔守著門口,鬣狗去別館安裝炸藥,我和赤色獵犬則趁機前往主館二樓,暗殺目標。」

      「收到!」全隊很有精神的答應。

      我拍拍雙頰提振精神,隊長向來是個有話直說,一位豪邁的獸人,有啥麼疑問等到任務結束後,當面再詢問他就行了,現在必須先將精神全心全意地集中在戰場上,一定要讓隊長好好看看,努力成長後的自己。










      並沒有被烏雲所遮掩,夜月如同昨天般的皎潔,才經過晚上,地面就已經累積一層厚實的雪,小隊潛伏在目標別墅的門口,等待川仔輕鬆解決門口守衛後,就依照各自命令分散行動。

      我和隊長由中庭花園後方的牆壁攀爬,藉由窗戶進入主館的二樓,一路上都刻意保持安靜,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雖然根據情報指出,因為昨晚我和隊長的騷動,導致「黑龍會」大批的人力都派遣過去支援,而留在這棟祕密別墅的,只剩下少數的保鑣及避難的「黑龍會」首領,這可說是除掉這禍害的大好機會。

      明明同為獸人的他們,卻刻意要挑起與人類的戰爭,造成許多家庭破碎,也因為這些反抗組織,我生長的家鄉陷入一片戰亂,「組織」為了要創造一個和平美好的環境,這幾年來極力討閥這些惡黨。



      「這裡是別館鬣狗,已完成炸彈配置。」

      「收到。」

      小隊間透過無線電連絡著,每位成員都有專屬的頻道,分別連接著隊長的總機,不管任何艱難的任務,只要小隊間能夠相互合作,一切都能夠克服的。



      待我們解決完窗邊的守衛,確保走廊上清空後,隊長關掉身上的無線電,脫下面罩並背對著我。


      「有些話,我一定得要當面告訴你。」語氣凝重,狼獸人正經地說:「這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的任務。」


      他的言行和舉動完全嚇到我,如果是玩笑,我並不覺得有任何的趣味存在,惱怒低吼:「別在任務的時候,講這麼不吉利的宣言。」


      「我的意思是,自己要逃離『組織』,脫離傭兵的生活。」隊長轉過來揮揮手,示意要我放心,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而這卻讓我更加困惑了。「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其實我也想過很多,包括你想要成為一個優秀傭兵的願望。」狼獸人搔搔耳朵,不好意思的笑著:「別讓我說第二次喔,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離開。」

      我原本以為,生活重心完全投入於任務的隊長,如此深愛著部隊的他,能夠死在沙場對他來說,將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他卻提出一起離開獸人部隊的念頭,離開「組織」,甚至要我離開一直以來的目標,支持著自己活到到今天的夢想。

      但是早已滿身罪孽的我們,真的能逃離這早已讓人絕望的無間地獄嗎?「組織」對於叛逃者又會做出何種處置呢?要是只有隊長一個人離開的話,最壞的狀況就是我必須與他交戰,焦慮和緊張,負面的思考充斥著我整個大腦。



      事情發生得太快,導致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面對現在的隊長。


      「任務結束後,再告訴我答案吧。」狼獸人帶回面罩,對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我們就好好的完成,這最後一次的任務吧。」

      就算沒能親眼看見,那充滿精神的笑容,早就已經深深刻在我的內心深處。



    *         *         *



      一路上有著不少保鑣,但是在我和隊長的合作之下,並不難對付,十分輕易的就來到最深處的房間──首領的寢室。

      誇張的門扉上,鑲著許多絢麗的寶石,不僅是象徵一種權威者的霸氣,更能凸顯房間主人的尊貴及重要性。
      
      雖然是個極為重要的角色,單論守備卻有些薄弱,順利到不禁讓人懷疑的地步。

      「準備好,我要開門了。」

      和隊長一個默契地點頭,我狠狠的將大門撞開,原本應該是寢室的空間,卻空無一物,別說是房間了,就連基本的傢俱也沒有,地上整片灰塵,毫無使用過的痕跡。

      「川仔,出入口的部分,有沒有任何動靜?」隊長冷靜地詢問。

      目標的確有可能早就離開了這哩,這樣如此單薄的戒備也就說得過去。

      「這裡是大門川仔,一切正常。」

      這就奇怪了,既然目標沒有離開,根據地圖上所顯示的,眼前這房間確實是標示位置並沒有錯,整個別墅就這麼大,除了主館以外,很難想像有其他地方可以躲藏……

      等一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確實還剩下一個地方。

      「隊長,目標可能在客人使用的別館裡。」乍然大悟,但心中一種不協調感卻越來越強。

      「鬣狗聽得到嗎?目標很有可能在你附近,別輕舉妄動。」狼獸人緊張的呼喚,無線電卻只剩下一片雜訊。

      「鬣狗,聽到請回答。」

      沒有任何人答覆,一股不安油然生起,恐懼般的沉默席捲而來。

      目標失去了蹤影,完全不知所措的我們,就像是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同伴間失聯,只能靜靜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哼──。」最先打破緘默的,是一個不知名的笑聲,從鬣狗的頻道中發出:「你就是隊長『笑狼』對吧?」

      「我是『黑龍會』首領,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


      ──惡夢,才正要開始。 





    各位晚安,我是老虎
    在這裡為你們獻上 赤色獵犬 Red Hound 第一章 「憶程」
    原是屬於獸人高中外傳的「赤色獵犬」
    經過大幅動的修改後,重新以「赤色獵犬 Red Hound」的方式重生。

    而舊版本我也以雲端的方式保留下來

    點我看舊赤色獵犬

    謝謝秋山遼繪製的封面
    新的一年也請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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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文章於 05-20-2015 03:07 AM 被 老虎TigerHood 編輯。 原因: 修改標題 章節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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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sperado (08-31-2014),上將狼 (12-22-2014),仴小維仴 (09-11-2014),吉克 (09-06-2014),海之狼 (08-31-2014),焱狼 (02-22-2015),碎風 (10-06-2014),藍尼 (09-23-2014)

  3. #2
    猛狼 狼狗傑 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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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勳章欄

    雖然情節節奏稍嫌過快與跳躍,轉折很生硬,敘事口吻也不成熟(並不是用敘事主角是名未成年人就能合理化的問題)
    然而基本上此篇已在狼版文學作品平均水準之上。
    很喜歡故事最後「父子傳承」的感覺:雷克薩→雷克斯,還有「笑狼」。


    Jim Allen→ Jim Hawkins→ 狼狗傑
    拙作《寒風與雨雲們》已在DL連載到第二卷
    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死後不愁無將勇,忠魂依舊保遼東。(袁崇煥)

  4. #3
    狼寶寶 老虎TigerHood 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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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 作者: 狼狗傑 查看文章
    雖然情節節奏稍嫌過快與跳躍,轉折很生硬,敘事口吻也不成熟(並不是用敘事主角是名未成年人就能合理化的問題)
    然而基本上此篇已在狼版文學作品平均水準之上。
    很喜歡故事最後「父子傳承」的感覺:雷克薩→雷克斯,還有「笑狼」。
    謝謝狼狗傑大的建議!回覆的有些晚SORRY
    聽了前輩的建議後,我也將這篇文章做了大幅度的修改。(可能將會拆成兩部分)

    希望能有比之前的通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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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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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獵犬RedHound 第二章 「Ambush」

    (請搭配BGM食用)

    BGM:http://www.youtube.com/watch?v=T8Wk2I1Y9sA
    Ragnarok Online - Monastery In Disguise





      還記得那一天,同樣是個寒冷的雪天。


      首次上戰場,執行「組織」的任務──鎮壓管制區內的暴動──雖然面對的只是一群未經訓練的獸人平民,但內心的激動卻冷靜不下來,不安且恐懼著。
      

      四周傳來辱罵,面對著每一位毒怨表情,全身就像被巨石壓住,沉重的令人窒息,對方只是群手無寸鐵、盲從反抗軍作亂的棋子,為了這可悲又無知的信念,甚至連死亡都還未準備好。


      正當敵我雙方僵持拉鋸著,冰冷的槍聲突然響起,場面瞬間大亂,嘶吼夾帶著絕望,無暇的白雪染上大片腥紅的液體,反抗軍躲在群眾中,對我們展開突擊,逃竄的人民成為他們最佳盾牌,和我歲數差不多的孩童,下一秒卻成為溫熱的肉塊被踐踏著,慘絕人寰。


      在我方眾多的傷亡之下,隊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但自己卻被眼前的慘劇震懾住,迷失了方向,獨自被遺留在這片陌生的屍骸中,等待回神過來,早已經被反抗軍團團圍住。



      「難道人生就要在這裡結束了?」


      捫心自問,沒有任何值得留念的回憶,也不會有人因為我的逝去而哭泣,就這樣默默地孤獨死去。


      正當我慢慢閉上眼,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之際,一個宏亮的聲音卻叫住我……


      「面對敵人時,把眼睛給我睜開。」


      一隻高大的狼獸人出現在眼前,輕鬆解決我身邊的反抗軍,臉上得意的笑容彷彿陽光一般燦爛──這是戰場上,我與隊長第二次的相遇。





      *         *         *





      「手下調教的不錯,直到現在眼神都還沒放棄希望啊。」無線電內傳來刺耳的聲音,令人發狂,一種惡魔的耳語。


      「是否能放過我的同伴,一切的責任由我這的隊長來承擔。」狼獸人壓低語氣哀求著,雖然說是逼不得已才作出的決定,卻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隊長你不可以──」嘴巴被粗糙的大手壓住,想說的話卻被硬生生吞回去……


      「有個這麼重義氣的獸人當寵物,調教起來肯定非常有趣。」黑龍會首領輕浮的狂笑,繚繞整間寢室。「而前提是要你們還能夠存活下去。」


      切斷訊息前,清楚聽見鬣狗淒涼的哀嚎,伴隨著無數的爆炸聲。安置在別館的炸藥全數被點燃,一聲又一聲的巨大聲響,天搖地動,不需幾秒鐘的時間,整棟別墅陷入一片火海。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隊長冷靜地牽起我,身體卻反射性回避掉,瞳孔睜大,控制不住顫抖。


      緊抱住脖間的紅色圍巾,隊友痛苦的悲鳴充斥整個大腦,如同魔咒般旋繞,還以為自己早已能夠接受這樣的死亡場面,緊要關頭下卻是如此奄奄無力,面對逐漸逼近的火勢,明明知道自己必須要跨出那一步,心中充滿無奈和不甘心,卻只能傻傻愣在原地。


      「大名鼎鼎的赤色獵犬,難道被嚇到走不動了?」隊長用力重擊我的屁股,同樣也發出巨響,並索性地直接將我抱起來。「抓穩了,我們要破窗脫逃啦!」


      臀部疼痛讓我清醒不少,一直聽到大的那句玩笑話,現在卻多少給了自己些許的勇氣,難以形容的感覺,說起來還真事有點諷刺啊!


      然而隊長的話卻讓我冷汗直流,著急地扭動著。「你是笨蛋嗎?從這裡跳下去簡直和自殺沒兩樣。」


      「現在終於能理解我昨天的感受了?」狼獸人會心一笑:「安啦,我不會讓你死掉的。」


      一聽到他還記得昨晚的傻事,我就馬上害臊地低下頭來,頓時無語,正確來說是羞愧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些啥麼。隊長抓住我後直直向前,「砰!」的一聲衝破窗戶,飄灑在夜空中的玻璃碎片,透著月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輝,總覺得時間像是靜止一樣。


      狼獸人緊緊抱住,將我護在懷裡,微微嗅到隊長身上的味道,有種懷念、心裡暖暖的,想要就這樣永遠持續下去,緊接而來的衝擊卻將我拉回現實。有隻結實的狼肉墊擋著,所以並沒有想像中劇痛,不過從隊長臉上扭曲的笑容來看,肯定是摔個七葷八素。


      「年紀也不小了,就是愛逞強。」我小聲地抱怨。


      狼獸人也不甘示弱地回嗆:「少囉說,老子才三十歲而已。」


      老子嗎?好久沒聽見隊長使用這類的自稱詞,這種放下身段,互相調侃彼此的畫面,眼看著大量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追兵,要是能慎選下時機,必定值得好好回味一番。


      「你先逃吧,等我和川仔會合後,就會跟上你的。」隊長苦笑,從腰間掏出兩把短槍。


      就算是這種生死關頭,隊長還是將同伴的安危擺在第一順位,狼獸人凝重的笑容,彷彿就像死前的道別般揪住我的心頭,內心忐忑不安,充滿無奈的哀傷……
      

      ──我在抗拒,害怕自己將會失去隊長?


      「要死一起死,我們是隊友吧。」身體緊緊貼著隊長,同樣也拿出武器做好交戰準備。


      「快走,這是命令。」狼獸人豎起眉毛,大聲嘶吼:「大名鼎鼎的赤色──」


      「夠了,我可不想兩天內聽見這麼多次相同的話語。」打斷隊長,我冷冷回應道:「正因為是赤色獵犬,現在才更必須違抗你。」


      對我來說,隊長就是我的唯一,沒有他也不會有現在的自己,要我做出拋下主人(隊長),獨自苟且偷生地活下去,這算啥麼獵犬,雖然自己相當厭惡這個稱號,不過這同時也代表了我的信念,更是生存的價值。


      狼獸人瞪大雙眼地看著我,表情充滿驚喜和呆滯。「你變了,和我越來越不像了,我可沒你那麼的叛逆。」


      「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我帶著諷刺的口氣:「我不會讓隊長一個人去送死的。」
     
     
      「噗哈哈──」隊長爆笑,充滿自信地對我比個勝利手勢,使勁拍打我的肩膀。「傻孩子,我可是無敵的,也不打算死在這裡。」


      狼獸人的眼神中,散發出強烈的──名為生存希望的光芒──強烈且耀眼,看到後我也安心不少,隊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我還不相信的話,豈不愧對於「家人」兩字的信賴了?


      「笨隊長,你可不要掛掉啊!」


      「廢話少說,也不想想自己是誰教大的。」


      這一刻,兩個獸人背對著背,並不是師徒,也不是恩人的關係,一種超越任何感情,如同搭擋般互相信任對方。


      「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赤色獵犬。」隊長微微一笑,一派輕鬆說道:「逃出去後,會用無線電連繫你的。」


      「你的射擊可別拖我後腿,笑狼隊長。」平靜的回應,雙方一個默契擊掌,我向地面一蹬,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大火延燒整個後花園,還有人山人海的獸人擋在前方,淺略估計二十來人,每一位手上都有配置突擊步槍等強大的砲火,但這卻完全無法構成擋住我逃脫的阻礙,既然沒有道路的話,只要自己開闢一條不就行了。


      懷中拿出一顆球狀的手榴彈,輕輕的用嘴巴拔出前端的安全栓,朝著熊熊烈火的花園扔去,順著拋物線的方向精準地掉落到後園的正中央,隨著榴彈爆炸所引起的爆風,將滿是烈焰的樹葉和花朵吹到人群中,和我所預計的一樣,密不透風的防備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而產生出漏洞。


      趁著這陣騷動,我舉起短槍,一面閃躲子彈,一面朝著出口的方向奔去,岌岌可危,但我的內心異常的平靜,赤紅色的圍巾在人群間穿梭,宛如一顆子彈般,快速且致命。


      過去的回憶像跑馬燈般在我腦中流轉著,雖然這十四年下來,並沒有太多快樂的回憶,不過和隊長相處的每一天,都是我無可取代的寶藏。在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時,拯救我的那副笑容,就算沒機會再次看見,也早已經深深刻在我心上。


      這倒也讓我想起當時的回憶……





      *         *         *




      隊長的出現,老實說我非常的意外,嚇傻的臉難以表達內心的感激,只能默默跪坐在原地。


      「沒事吧,站得起來嗎?」狼獸人親切地詢問。


      「為什麼隊長會出現在這裡?」我疑惑,十分地疑惑。原先下達撤退命令的他,現在卻出乎預料般的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會丟下任何夥伴的。」隊長背起癱軟的自己。「我們一定能回到部隊裡的。」


      像個大孩子一樣,開朗而充滿朝氣,一路上不斷鼓勵著我,在這寒冷的冬天裡,明顯感受到他那溫暖的體溫,厚實的肩膀成為我唯一的依靠。


      「那是獸人部隊的隊長。」


      「快瞄準,殺了他就是我們的勝利。」


      背後傳來吵雜的腳步聲,一身漆黑的西裝,很明顯就是反抗軍的獸人,因為背著我,狼獸人無法對這些直逼的威脅展開反擊,只好一昧的閃躲,所幸彼此的距離不短,頂多是被子彈小小擦傷而已。


      但是心裡很清楚,在這厚重的雪地上奔跑,對於體力也是一大負擔,更別說還存在著我這「累贅」,被敵人追上只是遲早的問題。


      「小子,背後的敵人就交給你了。」


      狼獸人遞給我一把手槍,雖然樣貌在傭兵訓練時可說是在熟悉不過的武器,不過這卻是我第一次實際操作到真槍,接過的瞬間彷彿觸電般,冰冷透過指尖,感覺傳遍全身,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協調,差點還不小心掉到地上。


      緊緊握住手上的槍械,這是殺人的道具,罪惡的象徵,但為了生存我必須使用,知道如此卻下不了手,腦中不斷出現可怕的影像,身體抵抗而發抖著,矛盾而猶豫不決。


      「第一次用真槍嗎?我來教你。」狼獸人慢慢摸著我的額頭,試圖安撫焦躁不安的自己。「『So do not fear , for I am with.』(別害怕,我與你同在)。」


      「不過我也不指望能射中,只要多少有點阻嚇效果就可以了。」


      隊長一個步驟接一個步驟,細心的指導我,從裝彈夾到上膛,從瞄準到射擊,一體成型流暢的動作,子彈輕易的就射出去,貫穿空氣,無聲無響地朝敵人飛去。


      連續的扣板機,就像要將夾內所有的存量用盡才甘心,隨著每一發的射擊,後座力不斷衝擊我的掌心,貨真價實,與手槍融為一體。

      內心害怕的悸動,在狼獸人的安撫下,消失殆盡……腦中只剩下唯一的想法:「不能在這裡死去,我要保護隊長。」


      十五發子彈一瞬間就打完,隨著槍聲的停止,背後的腳步聲全數消失,狼獸人停下腳步,轉頭一看

      ──滿地的屍體,所有追擊的反抗軍全數被殲滅。


      「好可怕的射擊能力啊!明明是在移動中的說。」隊長讚嘆。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應該殺了他們。」


      「沒那回事,當他們拿起武器的那刻,就必須要做好被殺的覺悟。」狼獸人苦笑:「對於槍械不在行的自己,我們搞不好能成為不錯的搭擋呢。」

      
      當時的笑容……我永遠忘不了。



      


      *         *         *  





      緊壓住受傷的手臂,一步步勉強的走著,目前所在位置應該是位於後門的山上,多虧別墅的大火照亮了陰暗的森林,讓我得以看見前方的道路。


      死裡逃生,拖著負傷的身體,總算是來到安全的地方。鮮血不斷從受傷的部位流出,傷口的疼痛好幾次讓我差點失去意識,不過現在感覺也漸漸麻痺,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就是了。


      直到後方追兵的聲音完全消失,我才放心地緩緩坐下,輕靠在一顆大樹上,不過這裡的景色相當漂亮,一大片星空和別墅的火焰,剛與柔的對比,意外的融合在一起。


      全身大概有三、四處中彈,雖然緊急處理過,已經將子彈取出,但手邊沒任何止血及包紮的工具,只能任由血液不斷從我身體流逝。


      「好像有點太小看對手了。」


      我也太過於輕敵了,竟然在戰場上回想著過去,要是被隊長知道,肯定又會被臭罵一頓。那個笑嘻嘻的笨蛋……他一定也從那場大火中逃脫了,再來只要等待他無線電通知後匯合,這一切的惡夢就會結束了。


      和我先前所想的一樣,並不是地圖標示上的錯誤,敵人打從一開始就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比我們更加了解這次計劃的動向,進而設下陷阱,並且將我們一網打盡。

      這次的任務可說是我們的完敗,雖然這次又是因為隊長的關係得救,不過我們卻損失了一位同伴,一位重要的夥伴,我到底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微笑嗎?對死者的慰藉?


      ──果然我還是笑不出來啊!


      「隊長,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像你一樣,成為一個出色的傭兵呢。」


      不過我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吧,從全身的出血量來看,大概半小時後我就會失去知覺了吧。視線越來越模糊,不僅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眼眶被淚水佔滿,不爭氣地流下來。


      像我這種手上早已沾滿鮮血的罪人,死亡總有一天會降臨在我身上,自己殺的人太多了,也是時候該償命了,能夠獨自安然地死去,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不過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明明都已經這麼努力掙扎過了,一切卻都將在這裡結束……我的願望,我的理想都還沒有達成……


      ──像隊長一樣,成為獨當一面的獸人。

      
      不對……到了這種時刻,我也沒必要欺騙自己……應該要更加正視自己的想法……並不是變得堅強這種模糊不清心願……


      如果這世界上有神,那對待我真的是太過於殘酷了,為啥麼直到最後一刻才讓我了解到;直到最後一刻才讓我想起來……

      
      真正的願望,被隊長拯救,第二次在戰場上見面,那溫暖和藹的笑容,我所渴望的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我只想要和隊長,永遠的在一起。」





                                續
    此篇文章於 01-18-2015 01:53 AM 被 老虎TigerHood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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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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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獵犬RedHound 第三章 「Sacrifice」



      「這種顏色,豈不是在向敵人暴露自己的方位?」犬獸人少年疑惑地看著,包裝袋內鮮紅色的圍巾。

      「我覺得還挺適合你的啊!」






      別墅燃起熊熊烈火,面對著前方數量頗為壯觀的敵人,狼獸人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機,熟練地點起菸來,徐徐小吸一口,裊裊煙霧從嘴角吐出。

      「那小子真的長大了啊!」隊長苦笑道:「明明幾年前都還是個只會跟在後頭,懵懂無知的孩子。」

      狼獸人從胸前口袋中,拿出一顆顆小型的黑球,漆黑的外表散發出濃濃危險的氣息。

      每個強大的傭兵,手上都會保留著不為人知的底牌,得以在關鍵時刻中使用,能一舉扭轉頹勢,但同時也是戰術上,最糟、最下策的手段。

      隊長手上數十顆的黑球,雖然不起眼,但每一顆球中都壓縮著數十倍量的火藥,經過點燃後就會爆開,瞬間將壓縮過的火藥快速膨脹,飄散至四處,引起一連串的連鎖轟炸。

      狼獸人將兩顆黑球夾於指尖,輕輕滑過口中香菸頭的星火,使其點著。

      一顆小球擲入群眾,瞬間爆開,激起猛烈的炎爆,熱風肆意,火焰的龍捲將追兵盡數吞噬。第二顆小球向後方的主館投去,高聳的建築物宛如碎紙般瞬間崩壞,噴發大量的塵土泥沙,隱蔽了狼獸人的身影。

      視線朦朧,隱約能看見與火焰纏繞在一起的隊長,卻不會被其灼傷,就像是共舞般地操弄著爆炸以及烈焰,然而這並不是超自然的能力,而是熟知風向及爆炸特性的一種呈現。

      「黑火藥」──顧名思義,將一切吞噬,虛無黑暗般的炸彈,但也因為過強的火力,對於使用者來說同時背負著受到波及,極大的危險性,在獸人部隊裡面也只有隊長這類爆破老手才能夠使用。

      連續的點燃和投擲,四周響起陣陣爆炸及灼燒的聲音,兇猛的火勢掩蓋敵人的哀痛,灼烈咽喉的痛苦及異常乾燥帶來的恐懼,狼獸人卻一派輕鬆地,穿梭於煉獄的火蛇,大步向前進。

      「來吧,你們這些螻蟻。」隊長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嚐嚐我『笑狼』最後的煙火秀吧!」
      *         *         *


      黑暗延伸至地平線,一望無際的縹緲,天堂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空虛,不……像我這種沾滿鮮血的罪人,等待著我的肯定只有無盡的地獄,只不過總覺得……些許的寒冷?

      「冰死了!」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心中的想法。

      「你夠了喔,我又不像你們一樣是恆溫動物。」低沉的聲音迴盪著,難道這就是所謂惡魔的耳語。「再說我都已經把外套借給你了。」

      「甚麼外套?」

      不明所以,我揉揉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片粗糙的深綠色外皮,自己緊緊地匍匐在那寬大冰冷的後背,而我的身後確實披蓋一件厚重的皮外套,隱約能嗅到上頭些許的花草香氣。

      「對著救命恩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嫌我體溫太冰了?」沉重聲音的主人,忿忿不平地抱怨著:「早知道我就放你一個人自生自滅。」

      直到我完全恢復意識,稍微探頭一瞧,揹著我的是隻高大壯碩的鱷魚獸人,比隊長高大些,雖然不像是追兵,不過從外觀判斷,也不像是個好人就是了。

      「我還沒死?」我摸摸前方獸人那粗糙的臉頰,好確認這是否為夢境。

      「廢話,難不成我是鬼?」鱷魚凶狠地撥掉我的手,並憤怒的回應。這暴躁的脾氣和川仔有得比了,完全是我最不擅長應付的個性啊。

      腦中雖然有著千言萬語的疑問,暫且還是先藏在心裡好了,免得又惹這位可怕的鱷魚生氣。

      「雖然我簡單的包紮過了,但為了避免惡化,還是再處理一下比較好。」兇惡獸人沉沉地說:「我家就在前面,你再給我忍一下。」

      說到這裡,我才發現身上裹著大大小小包紮的繃帶,專業且細膩的手法,很難聯想到是眼前這位大老粗獸人所為。

      「不過為啥麼要救我?我可沒辦法給你任何的好處。」我冷冷地問,在這充滿死亡的世界裡,陌生人的「幫助」往往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伸出援手。

      「不管你怎麼想,但就我個人的正義而言,絕不容許自己丟下任何一位需要幫助的人不管。」鱷魚獸人哼的一聲,不以為然道:「再說,幫助一個人還需要好處嗎?」

      「太奇怪了,像你這種爛好人,戰場上一定最先犧牲的。」也許是思想上極大的偏差,我對於這位鱷魚獸人的口氣感到相當的不滿。

      從小所有人都是這樣教育我的,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求回報的行為都是天大的笑話,不僅不可取,還可能讓自己陷入喪生的危機中。

      「何來戰場?睜大眼睛看清楚吧。」鱷魚不屑的笑著。

      被言語所挑釁,我左右環顧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一個奇妙的空間內,明明是晚上,四周卻都是明亮的燈火,光鮮亮麗。獸人一群群的在街上行著走,路旁的小攤販售的不是冰冷的軍火,取而代之的是五顏六色、香味撲鼻的美食。沒有哀傷、哭泣、一切負面的情緒,孩童臉上充滿朝氣的笑容。

      「這裡……果然是天堂吧。」

      和平的光景,繁盛、熱鬧的氛圍,內心澎拜著,逐漸被這喧鬧的空氣所感染,目瞪口呆,被這宛如仙境般的空間震懾住。

      「沒看過商店街嗎?從你身上的穿著看來,並不是這個管制區的人。」鱷魚獸人帶著諷刺的口吻說:「不會是從哪個鄉下管制區來的土包子吧!」

      我無法回嘴,這一切正如他所言的,完完全全超出我的想像,正確來說是從來都無法想像的事情,硬生生地擺在我眼前,沒有生存的壓力,也不用時時刻刻提防死亡的恐懼,這裡的一分一毫,都讓我的心隱隱作痛,難以理喻的痛楚。

      「為啥麼,每個人都能笑得這麼開心呢?」我納悶。

      「當然是因為感到開心,所以才會笑啊!」鱷魚獸人轉頭撇我一眼,嘆氣道:「別問些奇怪的問題啊!我該不會救到個神經病吧!」

      「因為開心……所以就笑了?」喃喃自語著,這句話就像是重拳狠狠地打入我的腦中,刻下難以抹滅的記憶。

      ──這代表著活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快樂?

      「你不覺得笑容能給人一種幸福的力量嗎?」鱷魚獸人似笑非笑的模樣,也許對於凶惡的臉來說,這已經是最大善意的表現了。

      「幸福的……笑容嗎?」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就像突然拔掉塞子的水槽一樣,所有的糾結瞬間流盡,前所未有的感受。



      「笑容,對於生者和死者來說,是最好的慰藉。」



      我好像漸漸能夠了解隊長這番話的意義了,並不是自我的安慰,更不是為了得到某人的原諒,那笑容是為了希望而綻放的,為了我……再艱難也要帶著微笑,而自己就這樣默默被守護了多年。

      那個笨隊長,明明都已經被壓力和痛苦破壞得體無完膚了,還將自己僅存的幸福,毫無保留的分享給我,然而我卻將這幸福的笑容當成困擾,陷入無可自拔的憂慮中,難怪隊長當時會如此的失望,我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渾蛋啊。

      「雖然是初次見面,大叔你認為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得到幸福的權利嗎?」我平靜地說著,也許對於陌生人來說是個奇怪吧。

      「不是大叔,我才高二而已!」鱷魚獸人氣得暴跳。「追尋幸福是生命的本能,才不論資格與否,如此膚淺的區別。」

      也許正如同他所言,如果能和隊長一起在這和平的管制區內生活的話,對我來說肯定是最大的幸福。

      「大叔,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都說不是大叔──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鱷魚獸人強壓下不滿,瞪了我一眼。「叫我碎鋼,那麼你呢?」

      「我沒有名字。」並不是刻意隱瞞,對現在的我來說,「赤色獵犬」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我將重心向後傾,突然間雙手用力一推,反作用力使自己向後一躍,成功脫離了那冰冷的後背,鱷魚則撞到前方的人群,扭成一團,我趁亂逃進路旁的巷內,離開了這令人愉快的場所。

      雖然碎鋼先生你是個好人,不過我們大概沒機會再見面了吧,畢竟我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潮濕味道的暗巷,明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滴水的聲音,果然像這樣陰暗的空間,更能讓我安心。

      舒展手指,按下右耳的接受器。「隊長,還活著嗎?」

      「我的無線電有些故障,一直在等你主動聯絡。」聽見隊長平安無事的聲音,心中不安的大石頭總算是卸下來。「那個……赤色獵犬,可以請你來找我嗎?現在有些不方便。」

      「嗯……沒問題。」

      隊長的聲音總覺得有些古怪,該不會是受傷了?



      *         *         *



    (請搭配BGM食用)

    BGM:http://www.youtube.com/watch?v=r64XvR5Utrw
    Star Piano- The Original


      順著隊長的指示,我繞過住宅區,來到個距離商店街不遠的河堤,而下方明顯能看見狼獸人的身影,緩緩的靠在柱子旁。

      
      「不好意思啊,火藥的威力貌似太強,影響到了無線電……」隊長苦笑道:「看見你平安無事真的是太好了。」

      「隊長,我有些話無論如何都必須現在告訴你。」我嚴肅地看著狼獸人,也許能夠提起勇氣的自己,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必須好好把握。

      「說吧,我在聽喔。」隊長同樣也嚴肅地看著我,增加我不少的緊張。

      「我喜歡隊長,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們一起逃離組織吧。」雖然害臊,但心中卻有點小驕傲。「我希望能和隊長,幸福的相處下去!」

      狼獸人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從幾何時我也能從你口中聽到『幸福』這兩字。」

      隊長突然間緊緊的抱住我,這感覺比任何一次都還要強烈,隊長的體溫、味道,被溫暖包圍住的自己,也不自覺地摟住他的腰,癱軟地依賴在隊長的懷抱中,手掌不經意地碰到狼獸人的後背,卻摸到一大片濕潤的觸感,我緊將隊長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殊不知這次換隊長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

      「抱歉,我好像有點失不上力。」隊長虛弱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趕緊查看狼獸人的背部──衣服被血液染濕,駭人的暗紅色窟窿,鮮血不斷湧出。

      「傷得這麼重,為啥麼都不告訴我。」

      著急的自己四處尋找包紮的用具,這時我留意到自己身上這件碎鋼的厚重的皮外套,但我可沒那個心思去多想,趕緊將外套撕成一條條的碎布,雖然簡陋,但是對於止血來說綽綽有餘。

      「這傷是活不成的,別忙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讓隊長就這樣離開我。」

      明明都是照著步驟行動,卻不見有任何止住的跡象,紅色的液體還是不斷從那可怕的傷口中流出,難道自己只能夠眼睜睜看著隊長越來越虛弱嗎?如果真的有奇蹟的話,拜託請快點發生吧!我求求你。

      「我差點忘記你14歲的生日禮物了」狼獸人像是突然想起啥麼事情一樣,苦苦笑著:「不過我好像,沒辦法撐到你生日當天了。」

      「請你不要再說話了。」

      隊長摸摸我的頭,滿懷笑容的看著我,這表情卻讓我淚水不斷從眼眶流下,無法控制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彷彿接受了死亡,安然的笑容。

      「仔細聽著,我已經跟組織回報你戰亡的消息,從今以後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不用再害怕任何的死亡和恐懼。」狼獸人虛弱地拍拍我的肩膀,有點不捨的看著我。

      「難道不能一起活下去嗎?」
     
      明明說好這次任務結束後,兩個人要一起逃離組織,脫離傭兵的日子,兩個人好好的生活再一起,明明是多麼微不足道的哀求,現在卻成為遙遙不及的傷痛。

      「要是組織發現我還活著的話,會拖累你的。」隊長撇開頭,迴避掉我的眼神。「組織自然會派人來解決我們的。」

      拍拍胸膛,我堅強地說。「來一個就殺一個,就不相信『赤色獵犬』和『笑狼』合作,有誰還動的了我們。」

      「你真的很單純,這份溫柔正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狼獸人再一次緊緊地抱住我,混雜著血腥味,所有的不捨、哀痛,全部投注在擁抱的溫暖中。

      「嗚哇哇──。」自己像個嬰兒一樣地在隊長懷裡大哭,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於突然,好不容易終於找到自己真正生存的目標,現在卻要這樣將他狠狠的奪去,明明才正要開始,尋找屬於我們的幸福,我真的好不甘心,卻沒有任何的能力能阻止這一切。

      「活到這年紀,沒有結婚生子,也許當初撿到你只是個偶然,但是相處下來後,和你的感情越來越好。」狼獸人開心地說,語氣卻有些哽咽。「能夠把你當成家人對待,我真的很高興,就像自己多了個兒子一樣。」

      「我也一樣,把你當成父親般的尊敬。」顫抖不止,眼淚再次不自覺地流下,原來隊長一樣把我當成家人疼愛,甚至孩子般疼愛著,我真的很感動,真的……好高興。

      「你翻翻看我左邊的口袋。」

      緩緩地放下隊長,翻動衣服胸前的口袋,發現了一副銀色的手錶,斑駁的外表,刻上了許多歲月的痕跡,指針停留在二十八分的位置。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他也是一位偉大的傭兵,雖然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不過我一直把他當作護身符留在身邊。」隊長握住我的雙手,正經地看著我。「再過幾天就是我和你相遇的第八年,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狼獸人對我展露出最後、最燦爛的一次,如同陽光般的笑容,但我自己卻非常清楚,我不要護身符,也不要過啥麼生日,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爸……爸爸!」

      「傻孩子,現在叫已經太晚了啦!」隊長哭了,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如此的傷心、如此的無助,他用那粗糙溫暖的大手護住我的後腦,在我肩頭上痛哭。「你這樣叫我怎麼捨得離開啊!」

      如同師生、朋友、親人,如同父子般存在的兩人,相互倚靠、互相扶持、互相哭泣、互相擁抱,最真誠的交流,兩隻獸人撼動大地般的感情。

      「其實逃離組織的這個想法,有一半是因為你。」狼獸人有些感慨地說。「畢竟有哪個做父母的,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上戰場的。」

      「特別是我最寶貝的兒子啊!」

      人生的選擇只有一次,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可貴,珍惜著每一次的相遇,如同擰盡牙膏般努力掙扎到最後一刻,讓自己的人生多采多姿。

      「既然赤色獵犬已經死了,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幫你取名字吧。」隊長害羞得地下頭來,面紅耳赤,如此害臊的模樣還真有些不符合。

      「樂意之至。」我彎起嘴角,展開笑容。

      「表情不錯呢,笑起來很可愛。」

      「畢竟我可是『笑狼』一手帶大的,怎麼可能不好看」這是我第一次發自內心,開心而笑著,比想像中還來得快樂。「隊長笑起來也很帥啊!」

      「別叫隊長這麼見外了,叫我雷克薩吧。」

      慢慢的我也注意到,兩個人能夠開懷聊天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真慶幸當初發現我的人是隊長你,只可惜能夠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我還來不及回報你。

      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刻,但我很清楚,幻想純粹是幻想,隊長的笑容,就算沒能親眼看到,我永遠都會珍惜在心中,畢竟隊長的微笑對我來說,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也是我唯一的寶藏。

      「這是我最後的命令,好好地交些朋友,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然後我不准你去追查背叛我們的人,永遠跟組織脫離關係。」狼獸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最後下達指令:「並不是以隊長的身分,而是以一個父親,要求你活下去。」

      最後的愛、最後的擁抱和最後的告別。


      「『So do not fear , for I am with.』(別害怕,我與你同在)。」


      忽然間,只感覺到脖間一陣痛楚,如同短路般,意識就斷在這裡……



      *         *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躺在一張潔白的床上,安靜的房間如同我內心一樣空蕩,就像缺少一塊的拼圖,整個人支離破碎。

      一旁的鱷魚獸人,默默地看著我。

      碎鋼……還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沒想到兩人竟然以如此糟糕的方式相逢。

      「隊長呢?」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我枯竭的聲音。

      「已經去世了……安葬好了屍體,等你的身體康復……隨時都能去探望他。」鱷魚獸人淡淡陳述,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是嗎……謝謝你……。」明明是第二次見面的陌生人,但碎鋼卻幫了我這麼多忙,心中除了惋惜外,剩下的都是對他無比的感恩。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你是從其他管制區來的吧。」鱷魚獸人如同打字機般咄咄追問,出於關心卻讓我無法回答。

      看著手腕上破舊的銀手表,應該是隊長趁著我失去意識帶上的吧,對於未來我一點想法也沒有,不過既然這條命是隊長給我的,要是不好好珍惜的話,他肯定會嚴厲教訓我的。

      一想到這裡,內心又不自覺開始劇痛,如同父親般,隊長溫暖的笑容,永遠都只能存在於自己的心中,最後的命令要我像個正常孩子一樣,交些朋友,勇敢的面對陽光活下去,雖然是這麼說……不過腦子一點主意也沒有。

      「沒地方去就留在我這邊吧。」碎鋼瞇著眼,嚴厲地看著我。「包吃包住,然後要處理我所有的雜工,不得有任何怨言。」

      「如果不排斥我當然願意,不過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對我來說這建議可說是新生的一道曙光,但卻讓我十分的疑惑。

      「我說過……自己的正義絕不允許丟下需要幫助的人。」鱷魚獸人雙手插腰,露出充滿自信的微笑。「再說,你還得賠我一件外套啊!」

      ──關於這外套的事,我確實忘得一乾二淨。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能夠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碎鋼友善地對我伸出手來,那是雙溫暖粗糙的大手。

      朋友……我的名字嗎?

      現在閉上雙眼,彷彿還能聽見隊長當時的聲音……




      「雖然叫『笑狼』,不過本名叫做雷克薩,既然你是我得兒子的話,就叫你雷克斯吧。」
      「甚麼嘛!這完全是兩個不相干的東西啊。」
      「啊!你不喜歡嗎?」
      「才沒這回事……你取的我當然都喜歡啦。」





      「請叫我雷克斯,這是我的名字。」我給了鱷魚獸人一個大大的微笑,卻換來他一陣白眼,看來我的笑容還得多多訓練啊。

      「我是碎鋼,其他無聊的自我介紹就免了。」






      「看起來還挺不錯的。」犬獸人將赤紅色的圍巾套在身上,縱使他並不是特別的喜歡,但只要一不小心瞄到狼獸人那因為笨拙,而弄得滿是傷口的雙手,內心總有些不捨,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

      「我就說吧,一定挺適合你的。」狼獸人開心的笑著。
      也許幸福,從一開始……就已經在身邊了……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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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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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寫的好好

    搭配bgm實用真的好洋蔥 OAQ

    很期待之後的發展阿

    看完後眼淚竟然不爭氣的留下來了阿,感覺好有共鳴


    照亮大家的光芒

  8.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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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用 作者: 冰極風 查看文章
    故事寫的好好

    搭配bgm實用真的好洋蔥 OAQ

    很期待之後的發展阿

    看完後眼淚竟然不爭氣的留下來了阿,感覺好有共鳴

    在這邊先謝謝大大的觀看

    這CP也讓我相當捨不得呢 嗚嗚(泣

    還請多加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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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8
    狼寶寶 老虎TigerHood 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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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獵犬RedHound 第四章 「Stalemate」

    前提概要:


    「組織」的「赤色獵犬」──原先是個戰場孤兒,被獸人部隊的隊長雷克薩收養,經過嚴格的訓練後順利成為一名傭兵,並以成為和隊長一樣優秀的獸人為目標,卻因為內心善良,而對殺人這件事情感到罪惡感,一直抱持著畏懼的心態……


    在與隊長最後的任務當中,一個錯誤的情報,導致小隊幾近全滅,「赤色獵犬」卻也從中明白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而後與鱷魚碎鋼的相遇,也更加確立自己所該堅持的理想與抱負……


    然而,最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奄奄一息的隊長。視其如父親的「赤色獵犬」,雖然最後無法達成共同離開「組織」的諾言,但在隊長雷克薩最後的命令下,傳承父子間的情誼,並捨棄掉過去的名號,以「雷克斯」的身分開始新的人生。

    為了達成約定,目前正寄住在碎鋼家中……



    (請搭配BGM食用)



    ブラック・ブレット ED「忘れない為に」

    BGM:http://vlog.xuite.net/play/bUlEVDJZLTIxNjI0NTk1LmZsdg==





      因為凡祈求的,就得到;尋找的,就找到;敲門的,就為他開門。
    ( 馬太福音 7:8 )


      晴朗的早晨,鵝黃色的陽光透著百葉窗,灑落在木質地板上,朦朧中能微微聞到清新的花香味,陽台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雖然不至於吵雜,但對於一個熬夜後,睡眠還有些不足的獸人來說,無疑是個折磨。

      勉強地拿起眼前的馬克杯,啜飲小口杯中焦黑的液體,濃郁的苦韻配上乏味的口感,眉頭深深一皺,果然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隔夜的冷紅茶,還要更加難喝的飲料了,不過作為提神,效果倒是十分顯著。撇過角落凌亂的剪報,斗大的紅色標題寫著──「深山中別墅大火」,雖然雜亂的版面而顯得有些不起眼,但卻宛如熱鐵般烙印在我心上。
      

      我叫雷克斯,是隻普通的柴犬獸人,沒有特殊的興趣,更沒有值得一題的專長,但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也只有瞄準及射擊的能力特別突出,不過我倒不覺得是啥麼光榮事罷了。

      目前正因某些緣故,拋棄傭兵的身分,離開「組織」的生活,我正寄住在碎鋼家中擔任雜務的工作,雖然過著忙碌的生活,但相較於先前與死亡為伍的日子,卻有種認真活過每一天,踏實的滋味。
     

      「碎鋼我問你哦,怎樣的程度才能被定義為朋友啊?」


      ──疑問是來自昨晚熬夜所看的連載小說,叫作《 獸人高校》的作品,雖然設定奇險怪異,內容也枯燥乏味,就算放在書架上也只有養灰塵的份,卻意外的引起我的注意,該說是作者同病相憐嗎?對我來說確是個學習這「管制區」,良好的知識來源。


      「愚蠢至極的問題……」鱷魚碎鋼坐在我的面前,眼神狠盯著我,冷冷道:「完全不想回答。」


      這位獸人名叫作「碎鋼」,強壯且兇惡的外表給人一種男子氣概的勇猛,但火爆的個性相處起來卻十分不容易。也許也因為這個的原因,他是個正義感十足的獸人,所幸他的收留,以至於自己不用流落街頭,嚴格上碎鋼也算是我所交到,第一個朋友。
      
      翻弄著手腕上的銀錶,回想起那起事件後也過了兩個禮拜,與隊長的離別。起初雖然有段迷惘且不安的時間,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也許內心開始能催眠自己去接受,但悲傷卻從未停止過……

      隊長所親自下達,最後的命令:「像個正常孩子一樣多交些朋友,快樂的長大」,完成它自然是我唯一的使命。快樂嗎?我並不感覺快樂,身體就像缺少些啥麼一樣,缺少活著的意義。

      「拜託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真誠地仰求著。

      這問題,就像是大海中的指南針一樣,彷彿指引著迷途的旅人,導向正確的道路,然而對我而言,碎鋼是目前我唯一能夠信任、唯一能夠求助的獸人。

      多虧他,讓我了解到自己也有尋求幸福的資格,就快要掌握住的秘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它,失去那份期待。

      只看見鱷魚獸人搔搔左側的臉頰,表情相當不屑,深深一哼:「做好心理準備,下午的時候跟著我過來。」

      粗糙的手指架在脖間,用力地滑過去,碎鋼的臉上充滿了嘲諷的惡笑。

      我吞了吞口水,冷靜地點頭回應,並不是勇敢,而是我所選擇的道路,一但踏上……

      就絕對不會後悔地繼續走下去。

      
      *         *         *
     

      午餐過後,鱷魚獸人就只是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重播肥皂劇,行為和平常並無太大差別,我跪坐在旁邊,完全不敢疏忽,深怕一個閃神,將會錯失良機,但老實說,我甚至連自己究竟在等待啥也搞不太清楚。

      時間分秒過去,時鐘上的滴答聲彷彿上刑檯前的死囚,腳步聲一步步的走近,距離死神就更加接近。長時間的緊繃感讓我稍微有些微煩躁,侵蝕著意識的疲憊感,耐心也逐漸消磨殆盡,我忍不住小聲咕噥幾句:


      「說好要告訴我──。」

      「閉嘴。」

      連問題都還沒說完,就被碎鋼強烈地打斷。那充滿威嚇的壓迫感,我也只能將話吞回去,雖然內心難免有些不快,但我必須忍了下去,要是現在和他起衝突的話,那等待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為了轉換一下心情。我稍微透透氣,觀察一下四周的動靜。

      雖然來到這裡已經兩個禮拜久,但卻從來都不仔細看過屋內的擺設,這是一棟三層樓的房子,廣大的空間,就算在多塞幾個人都還綽綽有餘。以我們待著的客廳為例,擺設多以簡單樸素為主,雖然房子的主人的粗魯且易怒,設計卻給人一種明亮而整潔的感覺,以至於我打掃起來還蠻輕鬆的。

      ──也許碎鋼有著我所不知,纖細的一面也說不定,也許啦……。


      「我準備要走了。」乍然間,一個簡短的指令。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時,碎鋼早已離開了沙發,穿上一件沉黑的外套,外型像是大衣,但在衣尾的部分刻意加長。手上提著同色系的硬木箱,散發一種不可侵犯的權威。

      氣氛突然轉換,瀰漫著一種緊張的味道。根據自己往年來的經驗,這完全是戰前獨有的急迫感,但我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襯衫,長褲和圍巾,連點像樣的裝備也沒有,豈不是要我去送死沒兩樣。

      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嗅到了恐懼的味道,全身打起冷顫。平時都是我自己出去晃晃,雖然現在是我與碎鋼首次出門,但我卻一點也不感到興奮,反而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街景,只能緊密地尾隨在鱷魚獸人的身後,保持警覺。

      忽然間,碎鋼突然停下腳步,來不及煞車的我就這樣直接撞了上去,結實後背頓時成了冰冷堅硬的肉壁,撞得我眼冒金星,樣子狼狽極了。

      我輕捂又紅又腫的鼻子,猛然抬頭一瞧,是座漂亮白色大理石的拱門,上頭雕琢著精緻的花紋。雖然外表美麗,但更要格外的注意,通常漂亮的事物下都隱藏著致命的陷阱,這是戰場守則之一,我與這大門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深怕觸動到機關,小心翼翼地穿越過去。

      拱門之後,緊接而來的是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建築物,奇怪的是名稱都清楚的標記在上方,甚麼「一年級校舍」、「行政大樓」或是「圖書館」之類的,感覺就像監禁戰俘的集中營一樣。空間異常的安靜,杳無人煙,但我相當清楚在這平靜的外表下,毫無疑問地躲藏著不少的敵人,所以更要提高緊覺。

    「我們可以這樣大剌剌的進去嗎?」我小聲詢問,眼神緊盯著周遭,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碎鋼不卻以為然地冷哼一聲:「不用擔心,這裡我最大。」

      最大?意思是指這裡的領導者嗎?這也難怪了,獨自居住在這麼豪華的房子裡,我就猜測來頭肯定不小,就算說是某黑幫的幹部都不為過。只沒想過他竟然是首領級的,憑他的歲數和我差不多這點,整個超出我所預料的。

      「恕我直言,在沒有任何武器的保護之下,就算是自己的領地,也是相當危險的。」我的擔心並不奇怪,因為身處於安全的基地,疏於了防備,而遭到暗殺的例子不勝枚舉,更別提這裡散發一種詭異的氣息。

      「武器我當然準備好了。」鱷魚獸人安心地拍拍手上的木箱,發出沉重的聲音,卻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我:「今天你的話好像有點多啊!」

      簡單的字眼,膨脹的殺氣就像要將我刺穿一樣,如果我再多嘴一句,下秒人頭必將落地的威脅,為求自保我只好閉嘴,默默地跟在碎鋼的後頭,現在自己也只能夠相信他,就算前方是地獄的盡頭,也只好捨命陪君子硬上。

      穿過茂密的樹林,才發現這集中營的面積比想像中的寬廣,大約能容納下一整個城市的獸人,行走的途中我還有發現一座巨大的蓄水池,雖然上面有著奇怪的跳台和不明意義的編號標示外,但只要能解決漂浮著濃濃氯臭的問題,緊要關頭應該能撐上不短時間的水源供給。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看到這集中營的設計,我不禁讚嘆,雖然是個可怕的地方,不得不承認在戰略上卻同時是個優秀的地區。

      「不過是個學校罷了。」碎鋼倒完全不與理會我的讚美。

      學校?是這個集中營的名稱嗎?還真是奇怪的稱呼阿,對於命名者的美感不敢恭維。是我的話肯定會取些「芝加哥打字機」或是「白朗寧M2」之類帥氣的名稱,終歸而言機槍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算了承認吧,我也一樣沒有取名字的天份……




      「我們到了,目的地就是這裡。」


      順著鱷魚獸人所指的方向,我看見一棟由破木板和碎葉堆疊成的破房子,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霜,上頭的油漆圖案剝落的很嚴重,其老舊的程度只要一陣強風,就能將它吹散似的。

      對這房子的看法,我直覺性下了定論:「這裡是俘虜的廁所吧。」

      從那外觀判斷下來,絕對是廁所不會有錯。我們千里迢迢而來,一路上冒著許多被埋伏的風險,難道最終的目的,就只是為了上廁所?再說明明家裡的還比較乾淨,何必跟囚俘搶廁所的說。

      正當我還在努力思考著,這廁所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時,背後一個猛襲將我撞倒在地,滾了個狗吃屎,此趟第二次狼狽的樣子。

      「講啥麼廁所,這裡可是偉大的殿堂啊!」一名戴著頭巾的兔子獸人,忿忿不平地大吼著。

      身穿著與碎鋼相似樣式的外套,尾端的部分反而是更短些,內部襯著一件素色的T恤,口中叼著樹枝,一臉傲慢地叫囂著,表情跩個二五八萬,讓我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快點結束,我還想回家泡個澡呢。」

      一道黑影從欠打兔子的後方晃出,慵懶正打著哈欠的黑貓獸人,纖細的體態,明亮深邃的眼眸中彷彿看穿一切,套著與身形不相符的大衣,動作輕盈優雅,柔順漆黑的毛皮,就像夜空中的銀河一樣亮麗。

      「別以為跟Boss住在一起就能這麼囂張。」


      他話裡指的人是我嗎?眼前兔獸人比著中指,雖然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不過他行為反而還比較囂張吧。

      「碎鋼,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疑問道。


      鱷魚簡短的回應:「認識的人。」


      簡短到我的腦子運轉過度,都快燒起來啦!

      「Boss你說話怎麼能這麼過份,我們都做幾年兄弟了。」兔獸人激動地奔向碎鋼。

      上一秒的態度明明還那麼惡劣,現在卻開始打起感情牌,豈料鱷魚一顆紮實的正拳回禮,直愣愣地打在愚蠢兔子的跩臉上,毫不留情,大快人心,比起兄弟,做敵人還可能比較適合……

      不,考慮到兩位獸人的在生態上的關係,可能還稱不上敵人,只是單方面被捕食罷了……

      看著眼前打鬧的兩人,內心突然一陣暖和,那是種從未感受過的,發自內心的溫暖。我喜歡這種感覺,彷彿夜空中的明月一樣,深入我心的溫柔。

      「你看了很羨慕嗎?」

      一個淡淡的聲音冷不防地突然出現,嚇得我趕緊向旁一跳,落地前踏到個類柔軟的物體,整個人立刻失去平衡。

      「不妨讓我來幫幫你吧。」

      那一瞬間,我看見了聲音的主人──黑貓,給了我一抹神秘的微笑,讓人感覺有些險詐,在那標誌典雅的面貌下,那抹只屬於惡魔的笑容。

      為了不讓自己第三次出糗,只能順勢不斷向前奔跑,但擋在前方的不是何物,正是打得正起興的碎鋼,看見他架起砂鍋般大的拳頭,做好隨時朝我方向扣下個準備,視線撇到倒在一旁的兔子獸人,那悽慘的模樣,要是被碎鋼那宛如凶器一樣存在的東西敲到,就算我不死,半條命也去了。

      但對我來說,這世界上除了隊長,我絕不能夠被其他人擊倒。堅守住自我信念,手臂交叉於胸前,擺起防守的姿態,運用全身的力氣去迎擊,雖然身體半浮在空中,腦子卻已經開始想像站穩的畫面,更加全神灌注地守備。

      冰冷的直拳無情地打在手臂上,異常的沉重,骨頭就像是快裂開般疼痛,但我卻我咬緊牙齦,重新凝聚意識,準備好承受下一擊的姿勢。碎鋼一臉驚訝,大概是這輩子還未看過,接下他一擊後還能安穩站著的獸人吧。

      「真是太有意思了。」鱷魚獸人發出欣喜的狂笑。


      拱起背部的肌肉,隨即又揮出第二發重砲,這次是慣用的右手,出拳時配合蹬地迴轉的力量,速度更是上升不少,更別提其內含的勁力及殺氣,單純充滿破壞力的一擊。

      面對著可怕的威脅,腦中的思緒相當清晰,同時我也了解到,再一次使用普通的防禦法是行不通的。我踩穩住下盤,強制扭轉腳部的關節,身體向旁一側,擒拿的姿勢,在拳頭尚未加速之前,先一步抓住那顆灼烈的拳頭,不料正當手指碰觸到的那剎那,整個身體卻因為反作用力的關係向後彈起,直接壓倒在的兔子獸人身上。

      「痛死我啦!」跩臉發出了哀號。


      幸虧這天然的肉墊抵銷掉不少的衝擊,但雙手的麻痺感卻讓我笑不出來,光是稍微擦到就有如此強烈的衝擊力,這拳要是打在身上,絕對不是在醫院躺個幾天就能了事,令人畏懼的蠻力。

    「回委員長,胡鬧的握手時間也該結束了。」正驚訝之於,黑貓又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別於先前,這次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找我出來,應該不只為了看你們的打鬧吧。」

      「一不小心就激昂起來。」鱷魚獸人一臉錯愕,敲敲自己後腦,隨即就卸下了可怕的拳頭。

      這種發展差點跌破我的眼鏡,面對黑貓獸人冰冷的威脅,就連平時霸道兇殘的碎鋼都能制服住,如果這世界上有奇蹟,那碎鋼的屈服,絕對有被稱作奇蹟的資格。


      ──弱肉強食,黑貓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奇蹟了。




      經過碎鋼的介紹下,我這才知道跩臉兔子的名字叫「蹦吉」,讓人感覺相當的活潑……應該吧。而一旁沉默的黑貓則叫作「冬嶺」,人如其名都一樣的寒冷。


      兩獸人皆是碎鋼在這名為「學校」的集中營認識的,總覺得有些怪異,難道他們倆個是俘虜來著的。


      縱使兩獸人其中一位始終用著毒怨的眼神瞧著自己,我還是盡力照著連載小說中所教導的,保持著友善笑容,據我所知道,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朝氣的微笑,直爽的口氣,竭盡所能的友善表現,連我自己都為這份誠意感到驚訝。


      「笑得還真醜,午餐都快噴出來打招呼了。」兔子繃吉一個不合時宜的嘲諷,外加買一送一的無聊冷笑話,明明是初次見面,卻讓我感受到滿滿被針對的惡意,他剛剛不是還趴倒在地上嗎?怎麼復原的那麼快。


      「別這樣,至少用字之外全都一無可取。」黑貓冷笑,乍聽之下像是圓場,實際上卻是一個漂亮助攻,吃人完全不吐骨頭,果然貓皮下藏的是隻駭人的怪物啊!


      然而當尷尬成為了事實,裝傻就是義務,我也只好再次用微笑應對,但心中小小的自信心就這樣被摧毀,難道我的笑容真的有這麼奇怪嗎?


      總覺得有些小受傷,這和小說寫得完全不一樣,啥麼熱情的開始,激昂的過程,感人的落幕,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好吧……也許使用狀況因人而意吧。


      「既然都介紹完了,我可以回去泡澡了嗎?」冬嶺低聲抱怨,厭惡的口氣就像每多待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種折磨一樣。


      「我也該走了,新番快要演了。」蹦吉也跟著一搭一唱。


      這些人是不是生病了,才剛見面就提說要解散了。

      但老實說,我也有點開始想回家了……。
                                   


    此篇文章於 03-05-2015 11:14 PM 被 老虎TigerHood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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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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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赤色獵犬RedHound 第五章 「Decoy」



      「新人,給我蹲低一點。」蹦吉不耐煩地大吼,用力擠壓著我的頭。


      「不會有人在潛伏時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啊!」我不甘示弱地回應:「再說你明明就站得比我還高。」


      「指揮是我,新人只要乖乖閉嘴就好。」兔獸人憤怒地暴跳:「我真搞不懂Boss幹嘛分配個脫油瓶隊友給我。」


      我也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明明對於作戰的基本一竅不通,還自顧自地走著。瞧兔子這番蠢樣,真難想像年紀竟然較為我年長,要不是在碎鋼的要求下,我才不想跟他組隊呢。


      「只要跟著我蹦吉大爺行動,肯定勝券在握。」兔子大搖大擺地穿越樹叢,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咦?前方有個發光的物體,反射點界於兩顆樹之間,有點可疑……等等,這個不是……!


      「蠢兔子危險!」



    *         *         *

      
    -四十分鐘前-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來例行的社課吧。」碎鋼打開隨身的黑木箱,裡頭琳瑯滿目的兵器和軍火,從基本的閃光彈到槍械應有盡有,真不愧是黑幫的首領,目測市值大概超過了五十萬美金。


      「不錯,本大爺我好久沒大顯身手了!」蹦吉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歡呼著,一旁的黑貓卻一點也不感興趣地揮手:「別把我算進去,今天不打算流汗。」


      「呿,怕冷的貓咪真掃興。」兔獸人嘻皮笑臉地嘲諷,冬嶺只是瞪了一眼,冷冷地啐嘴一下,也許他早就習慣蹦吉那白目的個性也說不定。


      「這次我們就來『捉迷藏』吧。」碎鋼拿起一根樹枝,奮力地在泥地畫上能夠簡單辨識出標示的圖式。「以我們目前的位置作為起點,穿過中庭森林,就會到達風紀委員大樓,只要取走掛在門口的臂章,最後回到這起點就算達成任務。」
      

      圖片中的三角型大樓大概就是風紀委員大樓,下方的B指的就是起點,我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這裡果然就是廁所(Bathroom)。


      「Boss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就這麼簡單?」蹦吉一臉沮喪。從剛才就一直聽到所謂的「社課」,指的是某種地方黑道特有的試煉嗎?總感覺有些不安。


      「回委員長,您還是說明詳細點吧。」黑貓獸人冷冷笑著:「免得有些低智商生物曲解了我的作品。」
      

      「沒有錯,正如同冬嶺所說的,這並不是簡單的社課。」鱷魚在簡易的地圖上刻了一個大大的骷髏頭圖案,充滿危險的意味。「一路上都藏著大量險惡的陷阱,這些都出自於冬嶺傑出的作品。」


      惡魔黑貓所佈下的邪惡陷阱,要不是丟滿尖銳稜刺的落穴,不然就是把你拐到一間充滿沙林毒氣的密室,逼著從悶死或毒死中做出選擇。這毛骨悚然的程度無法想像,恐怕死個幾百回都不夠。


      「另外『雷克斯』將會加入這場捉迷藏,也就是我身旁這隻小狗,大家要好好的相處。」


      「沒問題的Boss,我最喜歡『照顧』新人。」蹦吉伸展手指的關節,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這傢伙根本完全搞錯照顧這個詞方向了吧!


      「我盡力。」黑貓獸人在一旁捲瀏海,興致缺缺,事不關緊的模樣。


      慘了,我的壓力突然巨增,後背不斷冒冷汗,這樣子我真的能了解「友情的定義」嗎?總覺得我好像離目標越來越遠了。


      「既然冬嶺不參加,那雷克斯就只好跟蹦吉一組囉。」碎鋼拍拍我的肩膀,露出同情的表情:「歲數上他也算你的前輩了,可千萬別起爭執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為啥麼我必須要跟這隻笨狗一組?」蹦吉激動的大吼。


      一聽到笨狗這個詞,我的火氣在也忍耐不下去,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講出來:「前輩看起來也沒聰明到哪去啊!」直到脫出口後,才發現早已釀成大禍。


      兔子從原本錯愕的表情,轉變成憤怒:「看來我該教導新人如何尊敬前輩了。」


      雖然並非出於自己的本意,不過打從見面的那刻開始,我就有想毆打他的衝動,現在不過是恰巧給了自己機會罷了,是用正拳攻擊嗎?不過考慮到兔子也許是黑幫的高層幹部,也許是個體術的高手,這種單調的攻擊好像也不太恰當,還是先用踢技保持距離後,再伺機──!


      「夠了,你們兩個。」後腦突如其來的痛擊打斷我的思考。「下次打架前,可別把我晾在一邊啊!」


      看著眼前抱頭打滾的蹦吉,我們都忘記碎鋼這頭怪物存在,他的面前起爭議絕對是個不明智的舉動,還好即時制止住,不然事情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你們倆能成功完成社課,我也會給與獎賞的。」鱷魚手叉著腰,自信地說道:「蹦吉我能達成你任何一個要求,而雷克斯我會回答你任何一個疑問的解答。」


      原來這就是他出門前所謂的做好心理準備啊,從一開始就不算輕易的告訴我答案,不過透過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的方式也蠻有趣的,就算是個艱難的任務我也不會放棄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兔子──如果能換的隊友的話……


      突然間,趴死在地上的蹦吉立刻充滿活力地跳起來。「真的所有的要求都可以嗎?」


      「當然。」


      「太棒了,我都熱血沸騰起來了!」兔獸人欣喜若狂地跳舞,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毛茸茸的手指對著我:「新人,我們立即出發,去完成我的慾……不對,是完成社課。」


      完全搞不懂他為啥能如此興奮,果然是碎鋼下手太重的緣故嗎?蠢兔子連腦子都燒壞了。


      「我忘記補充,途中不僅有陷阱外,我還會在後面追殺你們。」碎鋼露出銳牙,危險的笑著:「被我抓到的人就會失去資格,這樣才是名符其實的『捉迷藏』嘛!」


      這聽來可一點也不好笑,也就是說我們不單要小心翼翼地提防陷阱外,還要快速行動,免得被後頭的碎鋼追上,這根本超出了遊戲的等級吧!不過為了自己,也只能從中尋找突破口了……




    *         *         *



      「蠢兔子危險!」


      我趕緊抱住蹦吉,並順勢向後撲倒,但是卻為時已晚,陷阱早在發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觸發。在兩棵樹間拉起一條透明的絲線,只要碰觸到就會扯下兩旁設置在樹上手榴彈的安全栓,進而引起引爆,可說是最有效率,陷阱中的基本。


      但我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這幾個禮拜的怠惰下,讓我對於生存的敏銳度下降不少,連做傭兵的基準──「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順位」都忘光,前方傳來嗶嗶的聲響,下一秒爆炸的烈焰就會吞噬我們,連祈禱的時間也不夠……


      「討厭!全身黏瘩瘩的。」耳邊盡是蹦吉的叫聲,真是吵死人了,就連死前的一刻都安靜不下來……咦?


      「沒有爆炸?」我微微睜開眼,除了自己和兔子身上被抹滿五顏六色的東西外,沒有任何的疼痛和炸裂,啞彈?我刮取一些臉上的液體,黏稠感和刺鼻的味道……是油漆?


      「新人,你可別以為這樣就能賣我人情喔。」兔獸人一邊整理耳朵上的油漬,一面瞪著我瞧:「雖然是我的失誤,但你應該更早一點阻止我的。」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前輩,好心幫助,卻換來他的冷嘲熱諷,雖然我也沒有要賣他人情的意思就是了。


      「那個前輩,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一下。」我拿出碎鋼開始前塞給我的槍械。「這把是P90吧,雖然並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但槍身的部分卻意外的輕盈,彈藥的材質也不太像是鉛之類的金屬……」


      雖然身邊多了些武器讓我安心不少,但是這項玩具般的玩意真的能夠攻擊敵人嗎?更別提及方才那顆詭異的手榴彈,我開始懷疑這試煉本身的存在了。


      「這毫無疑問是生存遊戲用的槍械,沒甚麼問題吧。」蹦吉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生存遊戲?」這回答讓我更加不解,又是某種專有名詞?看來我該學習的東西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真不敢相信,你不知道生存遊戲?」兔獸人驚訝地看著我:「天啊,Boss還真是塞了個大麻煩給我啊!」


      雖然我不太了解「生存遊戲」運作的模式,但大略能從說明和指派方式,粗淺地了解到和傭兵任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關係,唯一的差別點就是以不殺人為前提的任務嗎?一時之間總覺得無法接受。


      「總之說明起來很複雜,反正你只要記得一件事情就好,看見碎鋼只管拼命逃跑就對了。」


      「他有這麼恐怖嗎?」我有些迷惑,雖然他脾氣暴躁眾所皆知,外加有些暴力傾向,不過我敢打包票他絕對是個值得信任的好人。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戰場上的他,人擋殺人佛擋滅佛,宛如鬼神般可怕的存在。」蹦吉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打起冷顫。「我倒想問你跟Boss是啥麼關係,講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大概就住在一起,然後一起洗澡吧,就這樣而已。」由於當時槍傷的原故,行動不便之下,一直是碎鋼在幫忙我淋浴的。


      「就這樣而已!還一起洗澡!」兔獸人突然發起飆來,一板正經的看著我,殺氣騰騰的樣子讓我不得倒吸一口氣:「你們該不會那個過了吧。」

      
      「那個……指的是一起睡覺嗎?只有一個晚上而以……我也有自己的房……」說到一半我馬上閉嘴,清楚了解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眼前的兔獸人變成一團由黑色怒氣所構成的怪物,鮮紅的雙眼就像是紅外線瞄準器,正倒數著我的性命。


      「殺了你……。」蹦吉將子彈上膛,毫不猶豫地把槍口指向我。等等……生存遊戲不是建立在不殺人的基礎上嗎?怎麼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危險的階段。為了存活,必須想個辦法脫身,我努力運轉大腦思考著。


      「其實你很聰明對吧。」


      「殺了你……。」


      「其實你不是隻兔子對吧」


      「殺了你……!」


      我的媽呀,在這樣緊要關頭中我根本想不出些好方法。


      「其實你喜歡碎──!」


      「住口啊!別再說下去了。」蹦吉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跳到我面前,緊壓住我的嘴巴。「Boss……只不過是我的英雄罷了,喜歡啥麼的,我根本還沒想過。」


      兔獸人滿臉脹紅地低下頭來,還以為他就只會嘴賤及欠打的表情而以,沒想到還有這樣害羞的一面。


      「國中的時候,我因為某些因素而遭到班上的排擠,當時可說是我最黯淡的時光,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你原因的。」蹦吉淡淡地說,不過就算他不講,我大概也能猜到。

      
      
      「你這隻死兔子,還不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那事發生在放學時間,隨處可見的欺凌事件,不過是不小心撞到學校惡名昭彰的壞學生,發生激烈衝突,瘦弱的自己當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捶打、羞辱、恐嚇取財,沒想到這麼老套的劇情竟然活生生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大概除了疼痛外,剩下的也只剩絕望了。


      反正我只是世界的配角,沒有任何的朋友,所以完全不渴望有任何人來救我,自己的價值就像路邊的小石子一樣,不起眼,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礙眼。


      「像你這樣死人般的眼神,看了就噁心。」


      「也許你死了,對大家都好也說不定。」


      任由他們的嘲笑,但也不是毫無道理,有幾次我也有過輕生的念頭,只要在手腕上一劃、繩子緊緊套在脖子上、從高處跳下,我就能夠從這不被接受的世界解脫,最後往往敵不過恐懼,而打消了念頭。像我這種人,就連死亡的勇氣也沒有,到頭來還是一無是處……。


      「難道是來救這隻該死的兔子的?」


      「為啥麼?你根本拿不到任何的好處。」


      吵雜、混亂和壞學生恐懼的語氣,隱約能看到個高大的身影,正與他們對峙著。


      「救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那以一擋百的氣魄,震撼了跪坐在地上的自己。


      原本一度放棄希望的自己,就像受到強烈的責踏一樣,很快地……那些不良學生紛紛倒下,閃爍得彷彿神明降臨一般,高大的身影逐漸接近我,直到被他那堅硬的拳頭擊倒後,我就像短路般失去了意識。


      當我重新張開雙眼時,自己身處於滿是藥水刺鼻味的白色房間──「保健室」,一個我十分熟悉的地方,對於經常受傷的自己來說,這裡可說是第二個家,也是唯一能夠安心的地方。


      而那位高大的救星正坐在我的身旁。


      「不好意思,一不注意就打下去了。」


      當下我的想法,大概是殺紅眼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會看錯。


      「反正我也習慣被打了。」


      當下這位高大的獸人也像我詢問了事情的始末,看到他那嚴肅的態度,要是我馬馬虎虎說謊帶過的話,必定會被發現,所以我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包含自己在班上人際關係的問題。


      「這樣啊……」他也只是輕嘆一口氣,隨即就陷入了沉默,大概是瞧不起我吧,反正我也習慣這樣的發展。我不是主角,不能像故事發展般那樣順遂,配角就該有配角的樣子,隨波逐流於塵世。


      「為何不曾想過反抗?」


      「反抗?」


      低沉的聲音,就像是火種般點燃了光芒,照亮我心底深處那遺忘以久的深刻文字。


      「總之我不是很清楚啦。」高大獸人抓抓自己的後腦。「會不會問題其實出在你自己身上?」


      出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說我這一連串的悲劇,始作俑者其實就是自己?怎麼可能,我明明就只是個配角……


      「好像也沒啥麼大礙,我晚上還有訓練,就先一步告辭了。」高大獸人對我敬禮後,快步離開保健室。


      「等等!我都還沒問你的名……」


      甚麼嘛,明明是個這麼壯碩的獸人,離開的速度卻這麼快,靈活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我的內心卻相當開心,沒想到英雄救人的老套劇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摸著臉頰,被那高大獸人打到的部位正隱隱作痛,但這股疼痛卻不同於其他的傷口,宛如生命熱情地悸動著。


      為了再一次體驗那感動的悸動,我試著改變自己,而且很順利地考上和那位獸人同一所高中,加入同個社團,甚至連篩選嚴苛的風紀委員名額也被我得到手,這一次不只是為了在和那個人見面,而是我還要在體驗更多的,那種讓人著迷的悸動!







      「所以你說的『那個獸人』就是碎鋼吧。」
      

      雖然後面的情節有點像是變態的行為,似乎還有某些開關壞掉了,特別是最後那受虐狂般的宣言,不過從敘述判斷來,無疑是那充滿正義感的碎鋼沒錯。


      不過蹦吉卻擺出一張「死都不告訴你」的鬼臉,我也只好作罷。


      「剛才的事誰都不准說,尤其是Boss。」兔獸人緊抓住我的肩膀,害臊睜大眼睛地直視著我。


      雖然起初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太好,不單個性輕浮,講話的口氣還很狂妄,不過卻沒想到蹦吉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老實說我還蠻羨慕他的,能夠待在自己尊敬的對象身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別再說廢話了,等下被boss追上就不好玩了。」兔獸人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又再次提起精神出發。


      我立刻擋在他的前方:「前輩,不如這次就讓我走在前面吧。」蹦吉滿腹狐疑地上下打量,而後又像是想起甚麼,默默不語地走到我的後頭。


      「那麼就出發吧,你可別讓我失望喔。」兔獸人再一次發起行動的號令。


      經過幾次觀察下來,我發現陷阱都有著規律的排列和固定的格式,摸透這般基本的機關對於傭兵來說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甚至在得知這些陷阱沒有致命的危機後,我還能將其全數拆除掉,這樣也方便我們回程的行進。


      一路上我們也沒有太多的交談,頂多是些鼓勵的話和閒聊,但我發覺我們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當我提下腳步時,蹦吉都會背對著我,以提防碎鋼的突襲;當我感覺疲倦時,他也會主動提出帶領的要求,但最後總是掉入陷阱收場,雖然我們認識不到一天,透過這場遊戲,總覺得越來越了解彼此。


      費了一番功夫,我們終於抵達了任務目的地──「風紀委員辦公室」。


      那是棟五角形的建築物,顏色深邃且漆黑,大約三層樓的高度,卻給人一種莊嚴的壓迫感,宛如一根巨大的鋼筋聳立在地面上,門口的鐵閘深鎖著,鋼鐵要塞般堅毅的存在。門把上頭掛著一塊黑布,繡著斗大「風紀」的文字,這必定就是我們要尋找的臂章。


      「新人,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兔獸人得意地走向拉把,取下那塊臂章。「不過還是差本大爺一截就是。」


      我只能作勢微笑,與其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倒不如說我很早就已經放棄思考了。



    (請搭配BGM食用)
    BGM:http://vlog.xuite.net/play/REoxUkVkLTIyMDEwMTQ5LmZsdg==
    Marvel vs Capcom 3 - Theme of Phoenix Wright


      雖然成功地取得關鍵道具,但我心裡卻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太過輕鬆了,雖然一路上有著陷阱阻撓,不過從設計和安排看來,那些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存在,因此說唯一的威脅就只剩下不知蹤影的碎鋼,原本猜測他會躲在終點埋伏,從實際觀察後發現是自己多心的。


      可是問題來了,依照任務內容,我們現在只要繞著原路回去,甚至為了降低和碎鋼碰頭的風險,只要稍微繞個遠路就可以了,不過我相信碎鋼他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這失誤才對。


      是陷阱?抑或是放水?除非他有著能夠精準知道到我們方位的辦法,不然不會任由我們選擇道路才對,而且必須是能在我們折返的路上,隨時定位,必要的因素。


      看著蹦吉拿著風紀臂章歡呼的模樣,這附近除了森林和樹叢外,大概也只剩下那臂章是我們唯一會帶上的物品了……帶回去起點……!


      一想到這裡,忍不住雞皮疙瘩起來,我馬上將兔獸人手上的臂章搶過來,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這裡一定藏著那個東西,應該說必須藏著才符合道理。


      「笨狗你可別把它弄壞啊。」


      我朝別針固定處稍微施力,果真掉出一顆如黑豆般大小的東西,閃爍著微弱紅光,這是再諜報行動中常用到的信號器,雖然小而不起眼,但是功能強大,只要一被安裝上這機械,不管躲到哪都會被發現。


      打從我們取得臂章的那刻開始,我們的行動和位置從一開始就被碎鋼摸得一清二楚,捉迷藏裡「藏」的意義早就無所遁形。


      「可惡,被擺一道了。」我捏碎手中的發信器,但這樣的行為卻無事於補,誰知道那鱷魚會不會早就在我們身上安裝了發信器,要一一找出來肯定會花費不少時間,更何況我們要面對的是隻不知會從哪突然跳出來襲擊的怪物,現在就像是孤立於大海中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淹沒。


      「除非有方法能馬上找到碎鋼,但這是不可能的吧。」我苦笑,畢竟可行的方法都用盡了,現在也只能全力奔跑,賭上最後一把。


      「要找Boss嗎?我知道他在哪裡喔。」兔獸人不懷好意地回答。


      「怎麼可能,你別開我玩笑了。」我焦躁地大喊,就算當場有著能夠反追蹤的設備,找到發信來源也要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老早被抓住了。


      「嘿嘿嘿,現在就讓你看看前輩我的強大!」兔獸人壞壞一笑,而後托住自己雙耳根部,緊閉雙眼集中精神,全神貫注地就像與空氣融為一體,平靜地深呼吸,將微風塞進身體的每個角落,去品嘗、去尋找。


      「北北西五百公尺處,急促的腳步聲,數量為一,判斷為Boss的機率百分之九十九,大約三十秒後就會到達此地。」蹦吉平靜地說:「那雙多次給與我熱情賤踏的腳,我是不可能會認錯了。」


      「太令人吃驚了。」我不禁讚嘆,方位、距離、數量甚至是對象,都能精確的測量,多麼超規格的聽覺能力,難以想像到讓我有種是玩笑的可能,不過看到蹦吉難得認真的模樣,也不得不讓我選擇去相信。


      原本以為他只是隻愛吹噓的兔子,沒想到卻隱藏著媲美雷達,如此駭人的能力。


      「現在才知道誇獎已經太遲了。」蹦吉害臊地轉過頭說:「Boss很快就要來了,你有想到啥麼好方法嗎?」


      「方法有是有,但成功的機率並不大。」而且對我來說,這是最糟糕的選項。「由我來脫住碎鋼的腳步,前輩你就趁機逃跑吧。」


      自古以來最有效,躲避敵人最後的方法,就是丟下受傷的同伴吸引注意。不過要我丟下隊友甚麼的,我死都做不到。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爭取到多少的時間,要是如蹦吉敘述的那樣可怕,我可能連脫住個幾秒都相當勉強,不過我相信前輩,他一定能把臂章送回起點的。


      「早點說嘛,明明是個這麼棒的方法。」兔獸人一派輕送地將臂章丟到我的手中。


      「前輩你這個意思是……」


      蹦吉凜然的神情,雙腳卻顫抖個不停。「我總不可能都把耍帥的機會當讓給你吧。」


      「你明明在發抖,還是不要勉強吧。」


      「少囉嗦,這不過是因為等會要跟我最喜歡的Boss見面,興奮的顫抖!」從蹦吉那倔強的傻笑看來,這完完全全是再逞強啊!連自己不小心自爆了都沒發覺。


      「兩個人的勝算總比一個人大吧。」我將臂章丟在地上,站在兔獸人的面前堅決道:「要我丟下身為隊友的前輩,我寧可連勝利都不要。」


      「隊友嗎……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蹦吉用力地搖搖頭,張大雙眼地看著我。


      「當然啦,雖然前輩討厭又自大,確實是我的同伴沒錯。」心頭一熱,又再次不小心地把內心話說出來,不過看兔獸人流露出愉快的表情,該不會是沒聽清楚吧。


      「那我就得老實說了,你留在這裡簡直是種妨礙。」蹦吉冷冷地說:「你這電燈泡,別打擾我跟Boss火熱熱的獨處時間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什麼?我是電燈泡?」這變態簡直欺人太甚,我立刻撿起地上的臂章,調頭準備離去。「前輩我就不打擾你發神經了。」


      「對了……你叫雷克斯對吧,我們是朋友吧。」兔獸人有精神抖擻地向我道別:「別這麼見外,叫我蹦吉大爺就好了。」


      我一點也不覺得蹦吉大爺這稱呼有比前輩更加親密啊。


      直到看不見兔獸人的人影,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起點,雖然少了蹦吉吵雜的聲音,寧靜的森林卻無法讓我平靜下來,內心卻有種奇怪的躁動,覺得溫暖、覺得喜悅,覺得有種難以形容,快樂的感覺。


      朋友……是嗎?僅僅是透過交流,就能達成朋友的條件。總感覺自己掌握了某些關鍵的要素,我卻無法了解其意義,就像是霧裡看花一般。


      果然,自己還是無法理解嗎?



    *         *         *



    (因為之後的Special Time有些擦邊球的成分,為了遵守狼之樂園的規範,還請各位移駕到雲端或是噗浪的部分)

    噗浪連結

    雲端連結



    *         *         *


      平和的夜空裡,在月色的光暈下,滿片碎星發出閃耀的光芒,彷彿銀河般目不暇給,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在這名為「學校」的集中營中,也能看見這麼美麗的夜景,一位高大的獸人則站在這片星空之下。


      「很漂亮吧,小時候我最喜歡來這地方看星星了。」碎鋼從後方緩緩走過來,平靜地說:「好奇一問,你覺得蹦吉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毫不考慮地老實回答:「一個討厭又自大的蠢蛋。」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在這次遊戲裡交流後,我卻產生了其他的看法。「吵了點,但是個可愛的傢伙呢。」


      「畢竟他可是我引以為傲的夥伴之一呢。」鱷魚獸人輕蔑的笑著:「別看他那樣,以前可是連個話都說不好的悶燒兔子啊!」


      這……還真的是有點難想像呢,蹦吉自閉的模樣,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很神奇對吧,彼此間透過交流,互相了解對後方,就能夠成為朋友。」碎鋼口氣相當沉穩。我來到這管制區後,從來沒見過如此平靜的他,之前的他隨時隨刻都處於亢奮的狀態。

      
      雖然大概的意思我都能了解,但和「朋友的定義」這疑問還是有段差距吧,還是說話裡有著其他我無法了解的含意?總覺得好像是刻意講給我聽的,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但也有著交流後,卻一點也搞不懂的朋友也是存在呢。」再正常部過的話題,鱷魚獸人卻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我:「甚麼時候才能卸下那道高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心頭揪了一下,就像是深處的傷口被扯開般的痛楚,不想要面對,不想要承認,腦子陷入一片混亂。


      「兩個禮拜前,深山的某間別墅發生火災,根據你的說法,剛好也是兩個禮拜前來到這個管制區的,這中間的巧合……」碎鋼自言自語著。


      據我所了解,那場讓我痛徹心扉的意外,別墅內的人都不是些光榮的人物,為了將事情壓下來,所以依設備老舊引起電線走火的謊言草草結案,但我明明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鱷魚獸人卻一口咬定和我有所關連。


      「透過這場遊戲,清楚了解到你的戰鬥能力及生存知識,但那些都不是你這年紀該了解的東西」碎鋼冷冷地說道:「雖然也不像在說謊,不過你一定隱藏了某些重要的事情吧……雷克斯,還是說……」


      「叫你『赤色獵犬』比較恰當?」



                               續





      謝謝大家的觀看,這次距離上次的更新有著一段距離麼!

      想說提升點文章的質量,這次的跟新竟破天荒地打破紀錄,破萬字了!(歡呼

      然而赤色獵犬的故事也來到中段,透過這次的機會我來稍微介紹一下角色和標題。

      「赤色獵犬」主要是以「獸人高校」中雷克斯(小雷),番外性質的故事,主要圍繞在小雷的過去及風記委員之間的互動,同時也會補完一些獸高未提及的劇情。

      第一章「Opening」也就是開場、開局之意,雷克斯作為赤色獵犬的開始。

      第二章「Ambush」,軍事術語中有著埋伏的用法,原本該屬於狩獵者的獸人部隊,卻因為黑龍會的埋伏,成為了被狩獵的一方。

      第三章「Sacrifice」在西洋棋中稱作棄子,但依照角度的不同也有「偉大犧牲」的解釋,對於雷克斯來說,這絕對是人生中重要的分捩點。

      第四章「Stalemate」,西洋棋中的「王棋受困」,人生因為迷網而陷入了僵局。

      第五章「Decoy」可作圈套或引誘,這點我就不多加解釋了(怕捏到)。


      新版的赤色獵犬,對於角色的翻新和刻畫下了一番苦心,並加入一些舊版沒有的設定(但總覺得角色的存在感還是挺薄弱就是了(哭)。


    雷克斯(柴犬):
    作為一個主角,肯定要有過人之處(炸。
    從小就接受傭兵的訓練,對於瞄準和射擊相當在行,因為隊長的緣故,並不像一般殺手喪失了人心,又因為隨身赤紅色的圍巾,又被稱作「赤色獵犬」。容易鑽牛角尖,目前正在學習微笑中,對於現代的事物一竅不通,喜歡隊長和新奇的事物。


    雷克薩(野狼):
    獸人部隊的隊長,勇敢、溫柔、帥氣的形象,極強大的作戰能力,因為招牌燦爛的笑容而得到「笑狼」的外號,雷克斯重視同伴的精神就是向他學習的,說他是整部作品內我最喜歡的角色,只可惜……。


    碎鋼(鱷魚):
    成熟穩重,有著和歲數不相符的縝密心思,脾氣暴躁、好戰的個性,對於說話的技巧並不怎麼擅長。如果單純依照戰鬥力去排名的話,他將是僅次於隊長,第二名的怪物。


    蹦吉(白兔):
    原本以為是個口氣狂妄的屁孩,內在卻是個隱性斗M的變態,喜歡碎鋼,也喜歡碎鋼毆打他,依照本人的說法是:「熱情的悸動」。卻意外地容易害羞,也因為說話不加思考,常常踏到他人的地雷。


    冬嶺(黑貓):
    名字聽起來很冷,卻是隻怕冷的黑貓(笑
    不愛說話,怕麻煩,可怕的微笑被雷克斯稱作「惡魔黑貓」,一出口的都是些銳利損人的文字,私底下卻意外的關心同伴。


    這些大概就是赤色主要的角色,之後可能會根據劇情發展,亂入一些獸高的角色出現,希望別發生角色大混亂(祈禱

    那麼,還請大家多多指了!

    如果有任何指教和建議,歡迎在下方留言!

    也謝謝朋友們幫忙校稿
    以及獸文前輩們一直以來的指導!

    還有支持著我的人。

    同時謝謝秋山遼 繪製的封面圖。
    此篇文章於 03-21-2015 04:33 PM 被 老虎TigerHood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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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10
    胚胎 黑兔子白墨 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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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這裡是兔子
    這篇文章很好看喔!
    我最喜歡白兔蹦吉這名口耐的角色www
    感覺白兔蹦吉的設定與本兔子的性格很相似耶
    ps. 除了變態與屁孩以外、口氣狂妄+隱性抖M的確很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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