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第十一章啦!
銀某雖然有一直關注
但是都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所以只能默默的支持(orz..
好期待第十五章啊~
to 弦月
雖然聽不懂什麼食物鍊議題的不過恭喜~(???
話說你怎麼那麼希望野仔領便當?
你就祝福我持續寫到妳出場吧WWW
to 銀星
我好像把第十五章講的太令受期待了(不對
野仔知道阿銀有在關注啦W
今天終於做出了美味的洋蔥便當!!!((有洋蔥和美味嗎?很多便當倒是真的
野仔一直要講一件事結果前兩章都忘了講...
各位可以去察察維基百科上的黃石公園介紹
順便推測一下野仔一到十二章的年代設定喔OWO
註:應弦月餅要求想讓父之牙復活,不過因為小說進展所以還是改回原本的樣子,但是父之牙還是會出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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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在黃石公園內,筆直朝向北邊衝去。別問我們是如何找到兩個氣墊,又載上三隻灰狼、一土狼以及一紅狐,並且穿過黃石湖的。
琥珀和盒子執意要跟上我們,他們認為既然事情了解清楚,那只要請位有張大嘴巴的狼警告剩餘的南部灰狼們就可以放心。
我們幾乎沒有休息,但還是花了大半天才趕到北方。
「首先,」當我們在盒子的舊狐狸洞口前,我喘著氣指揮。「黛蜜跟琥珀一組,我、犬良和盒子一組,我們必須先通報暗嚎及毛掌事情的經過,接著集合回這兒。」
「集合時要帶其他人來嗎?」盒子問。
「如果是幫手和願意加入討論的人。」我回答。「狼王狼后能帶來當然是最好的。」
「所以我們要去找暗嚎,對吧?」犬良說道。
「不,我們得和毛掌交涉。」我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琥珀及黛蜜才是向暗嚎通報的狼。」
「為什麼?」她很詫異。
「照著野魂說的做吧!」琥珀表示信任地微頜。
「妳別惹惱暗嚎就好。」犬良補充一句。
「你才要注意你的嘴!」我尾巴掃過他的臉,犬良又開始打噴嚏了。
我們討論完畢,趕緊繞到兩狼群的邊境上,各自分開後,我、犬良和盒子馬上直搗毛掌狼群的大本營。
「一個多月了,狼群的變化應該不會太大吧?」犬良嘴巴上是這麼說,語氣卻不是很肯定。
「誰知道呢?」我聳聳肩。
「你們想到哪裡去?」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低吼。
是毛掌!
但他的臉色顯然不太高興,甚至帶有一絲失落,毛髮有些凌亂,神情頗為蒼老。我想起暗嚎搶了毛掌的位置後,後者當時已經是中年狼了。
我現在是壯年者吧?唉,老了,對於一位四到五歲的狼來說。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他又問一次。
「我還想問你幹嘛把自己弄得那麼可憐呢!」犬良嘀咕道。
毛掌依然聽到他說的話,但似乎不願多談,僅僅哼了一聲。
「我們是來找你的。」我回應。
「找我?」老狼歇斯底里地狂笑。「你是指找狼王吧?」
「難道狼王不是你……?」犬良語帶吃驚。
「早就退位了!至少沒被驅逐出去就不錯啦!」
我對此感到有些同情,先是被暗嚎逐離,又遭到一手建立的狼群拉下狼王的地位 。
「算了,就別提這件事。你們想見狼王可得說出一個令我滿意的原由。」他舔舔嘴。「再說,我可認得你們倆,正是你們上上次滿月攻擊我的狼。而牠……」他斜睨盒子一眼。
遲遲都沒開口的紅狐冷笑道(犬良一個月來也能大略聽懂狐狸話,這次由他翻譯):「我們來這裡,部分原因是要交換條件。」
「條件是?」
「黛蜜。」
我和犬良不解地轉頭瞪著盒子,這不是他該說的吧!
「我們拿黛蜜當人質。如果不讓我們去和狼王對談,並且照我們的話做,後果就比失去黛蜜更不堪設想……」
「行了!行了!」他吼道,「這就讓你們去見狼王!你們這些來自暗嚎身邊的鬼靈精怪!」
盒子朝我們得意地眨眨眼。
「絕頂聰明。」犬良低聲暗罵:「這下暗嚎的狼群名譽又要打折了。」
毛掌帶著我們走進營地,處於陌生的地帶內,枝葉的陰影貌似對著我們張牙舞爪,一絲詭異的氣氛籠罩在森林中,似乎有許多灰狼正眨著眼睛,用琥珀色的眸子注視我們離開。
毛掌一臉自在,畢竟這是他的狼群,而且他的地位並沒有卑劣到哪裡去。
「細骨!」他喚道。頓時有隻母白狼朝我們跑來,她的身型嬌小,苗條而瘦長,但是臉部看起來跟黛蜜十分相像。
「細骨,這三位是野魂、犬良和……」
「那紅狐叫作盒子。」我說道。
「各位,她是細骨,也是黛蜜的媽媽。」
她的母親?我心裡暗想。但是黛蜜比她個頭大多了!
她就跟黛蜜本狼一樣神經質,初次見面便劈頭質問:「黛蜜呢?黛蜜在哪裡?」
「總之帶他們去見狼王。」毛掌吠道。「拜託妳,講話別又急又快,大家可受不了。」
細骨聞言,趕緊閉嘴,晃動尾巴示意我們跟上。
「狼王,我們有客人。」細骨讓我們進去狼王住的窩內。
「好,妳就退下吧。」一道聽來自負的嗓音傳來。
再深入洞內一點,就看見一名坐姿端莊的公狼由上往下的盯著我們瞧。
「新任的傢伙還真有威嚴。」盒子大聲地說。而我和犬良還必須拚命忍笑,因為那狼王還以為這狐狸在說什麼好話給他聽,坐的更挺了!
「我們是犬良、野魂和盒子。」犬良率先自我介紹。
「唉呀,真是失禮,讓客人先開口。我是刃牙。」他說,還露出那口白森森的利齒。
「你們為何要找我談?」
盒子和犬良對望後,一致看向我,希望我代表發言,一定有半成的理由是因為刃牙的牙齒太恐怖。
「這是急事,狼王。」我簡段地說。
「贖回黛蜜嗎?這我們直接搶回來就好了。」他驕傲地抬高下巴。
我嘆氣道:「我們只是為了進來才掰出這個原因的。實際的情況是……」
我盡可能長話短說,但不會影響到關於整體旅程的始末。
「原來如此。」刃牙若有所思。
「因此兩狼群一定要團結起來,排除仇恨,一同想辦法解決盜獵者進攻的問題。」
「但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他狐疑地問。
「憑著黛蜜。」盒子說,犬良翻譯。
「好吧,但可別讓我知道是個調虎離山的幌子。」他警戒地說。
他下令一半的狼必須留守,另一半的狼要跟著我們去盒子的舊狐狸洞。
「走吧!」犬良興奮地吠叫。
這隊人馬來到集合點時,黛蜜、琥珀與一群狼早就在旁邊等候了。
眼尖的黛蜜一眼認出細骨,衝向她的母親,很高興能和她團聚。
雙方狼群仍然警備地相互對望,坐下時也是分成兩排對面坐著。
三灰狼、一土狼、一紅狐湊在一塊,低聲討論。
「他們沒有打算放下戒心。」盒子下了定論。
「也許該強迫他們做一些事。」琥珀說。
黛蜜一聽到此話,馬上行動。
「咳哼,」她用最悅耳的聲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家圍成一圈坐啊!別那麼彆扭嘛!現在正是彼此合作的時間,麻煩各位多多配合!」
有狼開始移動位置,但很多還是遲遲不服氣,繼續瞪著對方的狼。
「這是緊急事件!」犬良忍不住,怒吼一聲。
所有狼終於把頭轉過來面向我,盯著我那緊張的雙眸。
最後,暗嚎與晨雪站起身,坐到另一邊去,刃牙也是。
然後全部的狼都照著狼王狼后的腳步繞成圓圈圍坐,不管左右是不是自己狼群的狼。
「完畢。」盒子點點頭朝我說。「妳是代表。」
「好。」我嘆氣道,不厭其煩地再說一次旅程的故事。
「我們必須想辦法。」我結尾。「如果各位想活下去的話。」
「誰不想活下去的?」我聽到年輕氣盛的紅大喊。
「活下去!活下去!」他身邊的狼開始大喊。
一些狼警告性地露出牙齒,制止他們的起鬨。
我等到大家都靜下來時,才繼續開口:「這些盜獵者自成一個組織,脖子後有一個印記,看起來像是人類的眼睛,瞳孔內有一把槍。」
「槍是什麼?」來自刃牙狼群的一匹小狼問她媽媽,而後者表示不了解地搖頭。
「槍是一個長條的東西。」我聽到問題,盡量耐心地解釋,我猜這裡有八成狼不知道槍這種殺生工具。「中間有一條管口,可以把一種小丸子裝進去發射,打中你的話會讓你受傷,甚至死亡。這些盜獵者人人都有槍。」
那小狼似乎嚇著了,鑽到他母親懷裡。
「沒錯,槍很危險。然而,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使出什麼花樣來。」我說。「所以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你們要留在這誓死保衛家園,還是進行遷移,離開黃石公園?」
「當然是留在這兒!」許多較為年長的狼是這麼認為的。
「離開會比較好吧。」另一些狼就不這麼想。
「即使逃走,相信盜獵者還是能追蹤到我們。」烏岩指出一個觀點。
「面對面跟他們拚死決鬥會好嗎?」細骨懷疑地說。
「也許,我們可以邊打邊逃。」我聽到一隻幼狼小聲地建議。
是那位剛才問「槍是什麼?」的小狼。
他的點子感覺滿多的。
犬良注意到我盯著狼崽,便喚道:「嘿!小子!呃,我是說,小狼,請過來。對,就是你,很好,到這邊。」
「你叫什麼名字?」我輕聲問他。
「父之牙。」他抬頭瞄了我一眼,頭又馬上低下去。
父之牙?我第一個反應是望向刃牙。他似乎很不高興那隻小狼的表現。
「你爸爸是狼王嗎?」
「對……」他緊張地抿嘴,露出一排不是多麼鋒利的牙齒。
「他自認為兒子也該有那恐怖的尖牙利爪,才會給我取父之牙。」他以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說話。「結果不是,而且他兒子還是個害羞兼膽小鬼。」
「我不認為你很害羞,或者膽小。相反的,」我說。「我覺得你很聰明。」
父之牙的神情顯然高興了些。
「我那老爸根本不在意我的專長,只想要我和他一樣!」他再度向我耳語。「剛才妳提到一隻灰狼死在陷阱和討論要留下還是離開的時候,我就想到,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再讓那些盜獵者掉進我們做的陷阱。同時,我們也可以讓自己安然離開黃石公園而不被追蹤!」
「很好!」我讚許地點頭,讓他回到母親身邊。即使刃牙似乎很不悅。
不過他想的計畫還有漏洞,我們並不知道盜獵者會派出多少人,所以必須想個不計人數也有同樣效果的方法。
討論並沒有持續太久,結束會議後,狼群就各自找到自己的組別,或是三三兩兩的去執行他們的差事。
我們還有兩天。
如果準備工作差不多,我還想讓兩狼群順便在逃脫路線上移動幾公里呢!
。 。 。 。 。
「他們來了。」體態嬌小的細骨跑向我和盒子。「在空地那裡。」
飛毛腿、黛蜜、細骨以及一些跑的飛快的狼負責在較高點觀察、進行傳訊和傳送「錯誤訊息」給那些盜獵者。
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有兩隻會寫字的犬科動物壓陣!
我和盒子是這次的領導人,負責在某個地勢高點上觀察全局。我們倆花了頗久的時間思考盜獵者會怎麼行動,還得找出一些能當紙張的材料,叼著兩隻筆開始寫字。
另外,為了防止獵犬以氣味找到我們,每隻狼都已經用各種方法完全把自己的味道掩蓋了。
其實每張紙的內容都會保留一些空格,當某種情況發生時,就填「錯誤訊息」進去空格內,再讓那些跑腿的狼送到盜獵者所經的路徑上。
「細骨,再去看看他們有多少人,帶了什麼來?」我告訴她,後者服從地點頭,轉身離去。
犬良、暗嚎與晨雪負責帶領一大群只要負責逃跑的狼,接收到一些信號,比如狼嚎時,他們就要判斷是要分組四散逃跑還是一夥兒行動。
刃牙帶頭領著護衛隊,這些狼大多都又高大又壯碩又兇猛又嗜血,他們主要在四周埋伏,如果發生什麼緊急狀況,這群敢死隊可以衝殺出來攻擊盜獵者。
過沒幾分鐘又有狼跑回來了,但這次是飛毛腿。
「細骨叫我來傳話。」他喘著氣說。「二十人左右,有六位不是盜獵者,而是公園管理的獵人。他們還帶了獵狗和獵鷹,加起來也有三十隻。每個獵手至少都有一到兩把獵槍,有些帶了幾個布包,目前並不清楚是什麼。」
「這陣容也還真龐大。」盒子嘆道。
「他們已經開始有動作。他們打算四散開來搜索。」他說。「還叫獵狗追蹤氣味,獵鷹搜尋目標。」
我有些不安。獵鷹可是種難纏的角色,比獵狗還煩。尤其在盜獵者手中更不用說了。
「你去跟護衛隊他們說,如果看到獵鷹,能想辦法『出其不意』地宰掉就宰掉,但一定要準確,抓不到就算了。如果失手且被發現,那他們自己就有危險。」我開口。「另外也順便警告一下犬良他們。」
盒子遞給他一疊紙。「開始傳訊,給那些盜獵者就好。」他說。
飛毛腿叼起紙張,立刻跑走,紙上的內容是:「把獵鷹叫回來,我們在西方疑似找到狼群。」
實際的情況是:率先逃跑的狼是往東北邊的方向前進。
傳訊的狼們立刻展開任務,每狼都悄悄地將紙張送到盜獵者面前。
過了約四十五分後,黛蜜匆匆趕向我們,告訴我們現在的情況……
「在西方疑似找到狼群?」那些分散各地的盜獵者感到很疑惑,但大部分都把獵鷹給召喚回來了。
此時,他們的獵犬突然發狂似地大聲吠叫,爪子抓耙著地面,緊張地咧開嘴,露出牙齒。
盜獵者們放開自己的獵狗,牠們不約而同地像隻箭矢一樣往西方衝去。
那些獵者所追尋的氣味,不過是我們的誘餌罷了,一大片有著濃厚狼氣味的草皮。
獵犬們集合在草皮上,十分困惑為何只有氣味,卻半點狼的蹤影也沒有。
「該死!」盜獵者們破口大罵。「這些狼知道我們要來!」
當他們正想離開時,整個草皮猛地塌陷下去,盜獵者與獵犬們來不及反應,全部跌下那超級大洞,不是摔的半身不遂,就是遭到狼們鋪設的尖細木樁與尖石刺成重傷,只有獵鷹能即時拍翅逃避。
我承認,這還滿殘忍的。但是想想這些人對我們做了些什麼吧。
其中一名盜獵者吃力地從褲子口袋內掏出紙筆,寫上一些字後,便召回他的獵鷹,要牠拿給任何沒掉進陷阱的獵人。
六名管理員獵人還在疑惑另外的成員(遺憾的是,他們只並不知道這些人是盜獵者)怎麼都消失不見時,獵鷹便捎來信息。
「他們中計,都受重傷。」其中一人正讀著內文。「要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啟動最後的手段,然後趕快來救他們。」
六名獵人把所有的獵鷹都叫來,並讓每隻獵鷹都抓著一個小布包。
「糟了。」當時我邊聽黛蜜說話,邊望著天空,數道飛翔的疾影竄過天際。
「黛蜜,」現在剩下六名傻乎乎的獵人、四隻狗和全部的獵鷹。「我要妳去把傳訊的狼和護衛隊帶回來這,我們也要趕快行動。」
等到他們集合好,我便下令要一起發出信號。可能會暴露行蹤,但得先警告犬良那一大隊。
四聲響亮地短嗥,代表要他們立刻分散逃走。
「快點,」盒子已經邁開步伐了。「快去找屬於你那一組的狼!護衛的護衛,傳訊的傳訊!」
。 。 。 。 。
和盒子就在此分開了。說不定是最後一次見面……
我這一小組是犬良、十五、父之牙、棘尾、毛掌、琥珀、橙與紫。
我們會合後並沒有說太多話,只趕著逃離公園而已。
總覺得有獵鷹在跟蹤我們。
離我們有幾百公尺遠的地點忽然傳來爆炸聲,緊接著是一串慘嗥,黑煙向上直竄,地面隆隆震動。
「他們有炸彈、他們有炸彈……」我喃喃自語,心情真的非常不安。竟然給那些獵鷹人人一包炸彈!
「野魂!」紫靠近我,抬頭望著天空。
黑壓壓的影子朝我們襲來,那獵鷹爪裡抓著一個布包。牠長嘯一聲,放開它,立即轉身飛走。
「快找掩護!」我嘶吼。
我叼起還呆愣在那兒的父之牙,滾到一處小空地。
「轟!!!」彈藥爆炸,雖然九條狼都成功躲避致命危險,但仍被震到數公尺外。
我輕輕放下父之牙,瞪著燃燒的火焰。
那獵鷹似乎很不高興沒有半條狼傷亡,在上空盤旋了一會,突然朝我和父之牙衝來!
「小心!」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壯碩的身影張嘴咬向獵鷹,牠發出一聲哀鳴,隨後斷氣。
刃牙滿嘴都是羽毛,他呸掉那些東西後,對著我們喊:「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有些受到驚嚇。「你那一組人馬呢?」
刃牙目光黯淡下來。
「除了我以外,大家全炸死了。」
都……
黃、黛蜜和細骨都在那隊伍裡面啊!
「快點走吧。」毛掌要求我們加快速度。
我難過地搖搖頭。
「逃不掉。」我說出這句可怕的話。「我們失敗了。」
與此同時,又是一隻獵鷹飛向我們。
琥珀、棘尾和橙試圖干擾那猛禽,但牠俐落地躲開,然後……
鬆開爪子。
劇烈的爆炸、炙熱的火焰、痛苦的狼嗥……
「野仔!」犬良湊到我身旁。
我抬頭環視四周,烈火形成一圈火牆,把狼群隔離起來。
但是有個漏洞。
「快呀!」犬良用力頂我一下。
我卯足勁力,躍過火洞。下一秒火牆就封閉了。
我回頭盯著牆內的犬良。
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濃煙嗆的他咳嗽連連,他只好深沉地望我一眼,接著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犬良!」
不見了,他不見了。正確來講,他死了。再明確一點,他們死了。
我自己好像被一股悲憤的火焰撕咬,灼熱、猛烈,甚至比被炸彈殺死的所有狼還痛苦。
我保證我會找到盜獵者的主謀,把盜獵者組織摸的一清二楚。
轉身離開,沒命似地奔跑,逃離這個鬼地方。
黃石公園的灰狼,正式滅絕。
此篇文章於 08-27-2015 11:11 PM 被 伊默兒/野魂 編輯。
to 弦月餅
((被敲
對呀我肚子好餓...
可是這樣父之牙比較好出場嘛~!
不然如果父之牙還活著的話就變成一隻大狼兒就不可愛囉
狼群其實很多,也有50隻以上,只是野仔不想寫到太多以至於搞混(嘎?
瘋狂飆出來的第十三章~!(天啊這次好像太快了(X
除了第一段和一些標點符號以外,幾乎全部都是用爪機打的~!
不過這次比較平淡就是了OWO/
然後野仔開學得調適心情(以前都不用這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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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寒氣伴著風雪飄落在一處針葉林內,積雪深厚的路面可以清楚看見任何痕跡。
某人類的鞋印踏出一條路,深入森林。
那人穿著厚重的雪衣褲,腳套雪靴,頭戴雪帽,原本寬大的體格看來更為笨重。他呼出白煙,就算穿那麼多也冷的直打哆嗦,臉紅的跟燒成火紅色木炭一樣。
他發現了一頭母馴鹿,正在雪地裡翻找著冬天剩餘的草苗,雙耳啪搭啪搭地動。
男子拿起手中預先準備好的獵槍,舉槍瞄準那頭母鹿……
「嘿。」
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沒鬆手讓獵槍掉到雪地裡,當他回神過來時……
母鹿已經不見了,甚至連半點腳印都沒留下。
「真是詭異。」他嘟囔著。
他轉頭朝向聲音來源,打算惡狠狠地瞪那個發出聲響的人。
他自己內心其實很緊張,畢竟幾乎沒人來這裡,況且這兒是禁獵的,也就是說,這傢伙是盜獵者。
眼前的聲音製造者讓他更訝異。
那是個外觀約莫十八到二十三歲的女孩子。棕色的頭髮紮成馬尾,那雙大眼睛竟然是上藍下紫的漸層顏色。額上有個說不出是什麼的圓形橙色晶體,左右臉頰上還有紫暈。奇怪的是,她僅僅穿一件白色短袖搭著有許多口袋的黝黑背心,和一條灰色長褲而已。
她一派輕鬆地說:「天氣可真冷啊,大叔。」
「妳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盜獵者滿臉戒備地握緊獵槍。
「這可是我想問的問題呢,萬德勒。」她冷笑道。
「恕我問你個問題。」她又說。「你在獵殺動物的時候,喜歡直接了當,當場宰了牠們,還是讓牠們痛苦地慢慢致死呢?」
「妳在說什麼?我可不知道。」叫作萬德勒的男子連連倒退三步。
「你知道,先生。」
「其實不用問你,我自個兒也很清楚。」她還是一臉自在的模樣。「盜獵者萬德勒,你絕對會選第二個。」
少女的眼睛突然瞇成一條縫,目光變的十分銳利。
「就像這樣。」
她突如其來掏出一把手槍,往萬德勒的手臂射了一發子彈。
「什麼……」他還沒反應過來,頓時感到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痙攣、抽搐。
「你真是個魔鬼,先生。」她冷冷地說道。「毫無理由的貪財、無情,靈魂早就被腐蝕的差不多了。」
「還有,剛才那隻母鹿是我變成的。」她慢條斯理地講話。「你保管的一些資料,我就順便拿走。」
「別……」萬德勒還想掙扎。「妳……誰……」
「我是非你所想的靈魂,」少女轉過身,化為一股空氣離去。但聲音仍然飄盪在空氣中。「伊默兒,或者野魂。」
就是我。
。 。 。 。 。
二十世紀接近中期,美國的某家餐廳內。
「小姐,請問妳要點什麼?」
「兩杯熱檸檬紅茶,謝謝。」我說道。
第二次世界大戰才剛打完沒幾個月,這家餐廳是少數沒被波及到的幸運兒,又由於他們賣的餐點很多元,所以生意突然變得很好。
「那個……妳不冷嗎?」那服務生盯著我的臉和衣著瞧,想也知道他在納悶我的圖騰與雙眸的顏色,還有我那一身不是大雪天該穿的服裝。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吧?」
「嗯?喔!當然當然,不好意思!」他有些慌亂地說。
我聳聳肩,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
我挑選一個較為角落且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捏了捏兩頰苦笑道:「這圖騰有時候還真麻煩!」
我轉頭望向窗外,外頭大雪紛飛,每個人都全身包的緊緊的,好像北極熊。
這裡面溫暖多了,但我怕再被別人引來好奇與莫名其妙的眼光,所以默默地將雙眼顏色切換成咖啡色,又悄悄變出一件夾克與圍巾穿戴上。但要我將圖騰變不見?對不起,我辦不到。
我並不算是人類,但我曾經當過。
我是「非你所想」的靈魂。不過讓我解釋一下,也許就是「有你所想」的靈魂,或者「聽不太懂她在說什麼」的靈魂了。
不論目前是否生死,大家都有機會成為我這種靈魂而被挑選,但數量並不是很多。簡單來講,我們只是被獨立出來的一群靈魂。
除了一般鬼魂會做的事,譬如投胎、附身等等,我們還有辦法自由穿梭在陰影界,任何地方都行。另外還具有「變化」(就是在沒投胎、附身的情況下,可以自由變化自己,或是變出任何物體)的能力,也因此會自訂出一些「長相」方便認出誰是誰,不過主要還是以圖騰辨識。靈魂也並非什麼都會,有些事仍然要靠學習而來。
圖騰又是什麼?每個成為非你所想的靈魂一員都會領到屬於自己的圖騰,多半是自己想一想就蹦出來的。但是像投胎和附身就不會出現了。
我將目光放回服務生剛端上的兩杯檸檬紅茶,一杯是給我喝的,另一杯是給位待會要會面的朋友。
幾年前,我結束了在黃石公園當灰狼的一生,由於長期奔波所以疲憊致死。因為我向犬良承諾過,也自己對狼群、遭到盜獵者迫害的動物發誓,我要搞清楚那盜獵者組織一切有用的資料,替他們報仇。
餐廳的前門被打開,門上的風鈴叮噹作響,一陣寒風灌進來,讓許多客人縮了縮身子。
一位留著金色長髮,綁著一條髮辮的女孩進來後,趕緊關上門,用雙水藍色的眼睛掃視餐廳,其實她也故意穿的很厚,目的跟我差不多,並不想引人注意。她看見了我,便拉張椅子坐到我身邊。
「我遲到了嗎?」她問。
「正好準時呢!艾珍。我替妳買了檸檬紅茶。」
「謝啦。」她拿起杯子啜飲一口。
艾珍是我的死黨,和我一同選上非你所想的靈魂種,她的圖騰是繞在脖頸上一圈的紅色環帶,今天要碰面的就是她。
「所以,妳現在可安好?」她問。
「警方目前半點頭緒也沒有。」我半開玩笑地說。「有時候我還真想告訴他們就別找兇手,看他們那麼累,我還很不好意思!」
「但是各家報紙都在報導這件案子。」她指了指周遭的人。「大家都知道這起『離奇』兇殺案了。」
她自己也拿份報紙給我看。
在針葉林禁獵區的管理員於早上巡邏時發現一名屍體。死者為喬治‧萬德勒,法醫判定他於清晨死去,死因是遭到他人射擊含致命毒液的子彈,當場毒發身亡。
萬德勒被發現攜帶獵槍,推測為盜獵者,但是管理員從登記名單上都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進去禁獵區。到底是誰會殺害他呢?有些人推測他有同夥與他一起盜獵,之後大吵一架,對方就將萬德勒殺死,所以兇手也沒有登記進入禁獵區。
調查人員表示,這起謀殺可能與之前許多疑似也是盜獵者的人遭到殺害有關,兇手可能是同一人,正進一步釐清當中,對於任何未經證實的事情,他們語帶保留,並對記者問的問題回答的十分保守。
「哈!」我冷冷一笑。
「妳確定沒問題?」艾珍狐疑地問。「妳殺盜獵者殺那麼多?」
「我也不想這樣做啊!妳還真以為我喜歡殺人?」我無奈地說。「如果讓警方抓到那一群盜獵者,頂多把他們關進牢裡十幾年,罰筆巨款就了事了!」
「而且他們不是合法的獵人,這些人除了想錢,還是想錢,其他的都不管,他們靈魂根本所剩無幾。」我將報紙放到一邊,十指交扣。「艾珍,他們是另類殺人魔。」
「而且我不會亂殺,我只想把一些已經確定沒救的盜獵者宰掉。」我說道。那些動物比他們還痛苦。」
她回應:「我並不反對妳那些事啦……但妳如果又失控,可不好。」
「放心。」我邊喝茶邊說。
我曾經受到一個麻煩的詛咒腐化,變得悲憤、冷酷、墮落,後來歷經了不少事才把它壓抑住。雖然靈魂種的朋友們都確定詛咒已經消失,但若不小心還是會有後遺症。
有將近兩分鐘我們都沒說話,只是靜靜望著窗外的街道、人類和冬天的景色。
「對了,伊默兒。」
「嗯?」
「我有東西要給妳看。」
她吹了一聲口哨,窗外有隻棕褐色的幼狼忽然冒出草叢,甚至直接穿過窗戶跑到我們桌上,他繞著桌子邊緣小跑步,接著坐在兩杯茶之間,湛藍的眼睛來回打量我們。
「艾珍姐,妳說野魂呢?」他用稚嫩的童音哼道。
「不就在妳面前嗎?」她摸摸那小子的頭,以灰狼語小聲吠道。
「父之牙。」我小聲地說,望著艾珍,眼裡流露出驚喜。
「艾珍姐,妳說帶我來就可以看到野魂的!」父之牙哇哇大叫。
我們轉過頭望著整間餐廳,沒有人看到父之牙。倒是我們低聲狼吠的舉動引來他人注意。
「他們看不見我?」他偏著腦袋問。
「噓,這裡不方便多說。」我食指放在唇上,「艾珍,我們到外面講。」
兩靈魂舉杯將茶趕緊喝完,艾珍便拎著父之牙走出餐廳外,我們走在寒冷飄雪的街道上,拐過數條巷子,約莫十五分鐘後,來到一個無人的廢墟空地。
這一塊地遭到柵欄圍起,我和艾珍得翻牆,父之牙卻直接穿了過去,我們鑽進廢墟內,聽說以前這裡是棟小房子,而廢墟的主人現在可是大盤商。
「這兒灰塵也真多。」艾珍咳嗽道。
我手一揚,塵埃便掃落到別的地方去,讓出一個沒灰塵的小地。
我們才剛盤腿坐下,父之牙便嚷嚷著:「那野魂姐在哪裡?」
「麻煩你把我額頭和臉頰上的圖騰去掉。」我來回環視著周遭避免有人偷窺,這才化為我當時在黃石公園生活的灰狼長相,希望父之牙能認出我。
他的確能認出來。
「野魂姐!」他咕嚕叫著,高興地撲向我。
「聽著,父之牙。」我將我能解釋的,包括非你所想的靈魂、我的整體身世等等都告訴他,還變成人型證明給他看。
「那我是『非你所想』的靈魂嗎?」他問。
「並不是。我說。你已經死了。已經處於另外一個空間,所以他們看不到你。基本上,你可能得當一隻小狼好一段時間了。」
「喔。」他嘆口氣。「難怪我都長不大。」
「那只是外觀而已。」我安慰他,接著望向艾珍。「妳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
「這……」她似乎非常不確定要不要講述。
「就照妳說的做。」她過了一會才說道。「走進狼群的亡靈世界,尋找妳那些伙伴,不管誰都好,偏偏兩個狼群裡,只有父之牙想過來。」
「這小子也真機靈。」她道(我和艾珍大部分都以人話溝通,不過現在因父之牙在場就用狼語了)。「我說野魂想見你,他才願意跟我走。」
「他們都不來?連犬良也是?」我感到很失望、驚訝、不解。
「可能那邊環境太舒服了。沒有什麼狼想找盜獵者抱仇,甚至還有狼感謝他們!」
「感謝?」我瞪圓了雙眼。那我做了這些事,到底是要幹嘛?這表示我該收手囉?
「野魂姐,」父之牙看穿了我的心思。「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對不對?妳還是得找盜獵者,因為有許多動物,他們並不喜歡這樣被盜獵者對待。」
我眨眨眼。
「還有犬良他……」他不等我回答就想開口,但看到艾珍一閃而過的眼神便止住嘴。
「他怎麼樣?」我問。
艾珍瞥了我一眼,沒有回應。
「他跟黛蜜不是卡在青壯年的外表嗎?」父之牙小聲哼道。「反正死後的他們也生不出小孩,所以就交往了。」
「父之牙!」艾珍叫道。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我表示了解地微頷。
「那恭喜他們呀。」我輕笑道。
犬良終究是要和黛蜜在一塊的……我和犬良的感情只能說是乾兄妹。
「妳還好嗎?」艾珍拍了拍我的肩膀。父之牙關懷性地舔我的臉。
「嗯。」我應一聲。
「妳一直都有克萊登嘛!開心點。」艾珍嘻笑道。
「我和他才不是情侶!」我一腳猛地踹向她小腿。
至於克萊登是誰?以後再說。
當艾珍還在揉她的脛骨時,我便將上次在殺死萬德勒後竊來的資料拿出,我已經讀過,但希望能和他們討論一下。
這是一個牛皮紙資料夾,由數個密碼鎖保護(對我來說卻極度容易撬開),資料夾封面上寫著只有他才能開啟,違者處死。我們已經死了,所以也不必怕這警告。
內部資料包含了一份盜獵者組織的所有會員名單,一份他們所有的據點,還有本帳簿。
聽起來頗少,但內容實在很多。
光是組織的會員名單,每人的資料都寫的一清二楚,甚至包括該會員是自願加入組織還是遭到威脅利誘。而所有的據點列表列出所有他們聚會、狩獵營地等等地點,帳簿上寫下捕捉到的獵物,賣給了誰,又買些什麼槍枝等等狩獵工具,還有每個項目的負責人。
「看看這些據點!」艾珍翻閱著資料驚呼。「還有會員名單!真是詳細!」
「名單可能全部都有,但據點不一定會全部透露在這疊紙上。」我指出自己的看法。
這些都是可靠的資料……在殺人方面。
我的目的主要是找到他們老大,並阻止這個盜獵者集團繼續經營下去,還得讓這些資料公諸於世,能把所有盜獵者都抓到當然是最好的。
然而,盜獵的行為並不會因此停止,宣導也未必能達到效果。如果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倒也還好,但我真不懂為何處處都是那種貪財性的盜獵(這不僅僅涵蓋獵殺動物)!難道一定得修改法規大家才會乖乖聽話?說不定連法律都沒用!
「野魂姐,那是什麼?」父之牙用尾巴指著掉在地上的一張黃色卡紙,也許是原本夾在資料夾的標籤,遭到開啟所以滑落的。
我撿起它,上方有行字,以書寫體寫著:請將本資料夾交至華恩街475巷,只要你不打開資料夾,將有筆獎賞等著你。
「艾珍、父之牙,」我盯著那字卡說。「看來我們得去那兒一趟了。」
此篇文章於 09-26-2015 10:41 PM 被 伊默兒/野魂 編輯。
以後改用十個等號做分隔線好了?OWO
這章好少...(對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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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事先另行複印了兩份資料夾的內容物,一份已經交給聯邦情報組織處理,他們也答應會保密,那些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程度的盜獵者遲早要被抓到,不過我們還是決定去華恩街475巷冒險。
艾珍是個「多彩的」活潑女孩,情況允許下,她常讓自己外觀能有各種顏色,認為越多色彩越好,因此她動不動就會切換膚色、毛色、瞳色等等。
我嗎?其實我也喜歡那樣變來變去,一開始會覺得很好玩,久而久之沒那種閒情逸致,就會幫各種型態自行定下長相,即使隨時都可以變化外表。
此時還是人型態的我們倆(變成鳥類很快就到了,問題是父之牙跟不上;若化為路上動物型態,請問你看到兩隻狗或貓叼著資料夾大喇喇地走在街上不會覺得奇怪嗎?),和父之牙前往該地址的路中,看到不少仍無家可歸的民眾縮在角落,而一些工作人員在整理之前遭到空襲的廢墟,戰爭就是這麼可怕,即使已經結束第二次世界大戰。
一棟看來突兀的大樓豎立在沉悶的下雪天中,此時我們差不多來到地址附近,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往那建築物走去。
不少穿著雪衣的人們出入門口,幾位應該是管理員的人站在大門兩側,許多扇巨型窗戶因為冰冷的天氣而結了一層霜。
「華恩街……475巷。」艾珍念出大樓一旁的掛牌。「就是這裡。」
「這房子那麼高,人那麼多,我們要怎麼找人啊?」父之牙瞪著大樓。
「只好進去看看囉。」我說。
當我們跟著人群步入建築物內,一隻棕色虎斑公貓從大樓四周的樹叢間走出,牠背上有貌似是一種圖騰的黑色紋路,眨著帶有灰、黃、綠三種顏色混合的雙眸,自顧自地咕噥幾句,便再度沒入樹叢內。
內部是一個百貨公司,但原有的專櫃似乎都暫時關門,一樓的化妝品區代替成供給物資的場所,不少人聚集在此,場面有些擁擠。
「我們先去櫃檯好了。」我說。
父之牙當場穿過不少雙人類的腳,我和艾珍卻必須鑽過他們到處尋覓。
「在那!」小狼嗥叫一聲,就再度沒入人群當中。
跟上他是一件難事,因為對父之牙來說,根本沒有擠人的環境,反而是一個大空間。
好不容易,我才找到父之牙在服務櫃台等我們,隨後是氣喘噓噓的艾珍。
「你就不能慢一點?」艾珍抱怨道。
「對不起嘛。」幼狼吐吐舌頭。
「您好,請問有需要什麼協助嗎?」櫃檯有三位小姐,其中短髮的那位用嬌滴滴的聲音問。
我從背心內側掏出資料夾遞給她並說道:「我們是為這個而來的。」
她先是看看封面,露出認為警告內容很可笑的表情,接著瞥見那張黃色卡紙,便將資料夾還給我們。「麻煩到七樓一號會客室等待,我待會去叫老闆來。」向她道謝後,我們趕往該地點。
七樓的人就沒有剛才那麼多了。這使我們不需多久就到了一號會客室。
進去等待的時間,只見父之牙不停地在沙發上蹦來蹦去,一下在地上打滾,一下又讓自己卡在家具裡面,露出一顆頭來。
我和艾珍頓時變了張臉,五官完全換掉,她還把頭髮縮短。
艾珍托著下巴呆呆地直視前方,我想她和我都在思考吧。
不知道我們要會面的人是誰,這個老闆是不是真的乃盜獵者組織老大,又或者他是個毫不知情的無辜者,我只知道我肯定要說一堆謊。
就在陷入沉思不知多久時,會客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推開,進來的是位穿戴整齊,相貌還算英挺,有著微白的金棕頭髮和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大概40~45歲的中年男子。
「立福先生,您好。」艾珍打招呼。
竟然是無‧立福先生,一位有名的企業家、大盤商,他也是慈善家,不過他有經營這家百貨公司倒是讓我頗為訝異。
「兩位好。妳們應該知道我是誰了。」他和我們握了握手,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請問尊姓大名?」
「可可‧賈伯斯。」我說。謊言一號。
「凱瑟琳‧華森。」艾珍很有默契地接話。
「聽說你們帶了份東西給我?」
我再度拿出資料夾,遞給他。
「嗯,看來沒有打開過。」他半開玩笑地檢查一下資料夾,隨後笑著:「妳們不覺得這個封面內容很有趣嗎?寫這篇內容的人感覺很幼稚呢!」
「啊,嗯。」「凱瑟琳」隨便應道。
「請問一樓那裡在做……」我問。
「啊,只是小小的救濟,沒什麼大不了。」他微笑道。「然後,可以請那隻幼狼別再亂跑了嗎?」
「什麼幼狼?」我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頑皮的父之牙,假裝成普通人。
「沒事。」無聳聳肩,這讓小狼樂了,立刻搗蛋性地衝到男子面前扮鬼臉。
但他看的到一隻死去的狼,代表他看的到鬼魂,也就表示……
我不必把話說的太清楚。
「那我們切入正題吧!」他也盡量不去理會,將資料夾放至茶几上。
「你知道這份資料夾的內容嗎?」艾珍故作好奇地問。「為什麼封面要寫警告?」
「坦白講,我也不知道。」他一臉誠懇。「說不定我不該打開呢!」
「那為何是給你?顯然有人刻意要送來。」她表露出疑惑。
對方搖頭表示不解。
「倒是妳們怎麼發現這份資料夾?」他反問過來,揚起眉毛。
如果他是盜獵者首腦,可能知道萬德勒有保管資料夾,所以一定會懷疑為何資料會在我們手上;若他不是,可能會懷疑我們是這份資料夾的始作俑者,還會罵我們要撈他錢。
「我們……在雪地裡撿到的。」我又趕緊補充:「有人著急地想帶走它,結果掉在路上,被我們看到了。」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獨自嘀咕。「那喬治一定是……」
「說到喬治,立福先生,請問你對那件最近鬧很大的兇殺案的看法是什麼?」艾珍問,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聞言,他神情變得頗為嚴肅,「很不幸,非常不幸。雖然萬德勒是盜獵者,但也是個人,我認為兇手實在不該殺他。」
是喔,是喔,我真想翻白眼。
「雖然不知道這個送來資料夾的搗蛋鬼是誰,不過既然黃色字條上都那麼說了,給點獎賞也無妨。」他笑道。「那麼兩位想要什麼?」
我和艾珍對望一眼。
「來點去東方旅遊所花的旅費錢如何?」我問。
「好啊,如果各位還需要我的幫忙,歡迎隨時提出。」無‧立福友善地遞給我們一張名片。
獎勵確認領到後,我們便離開了這家百貨公司。
「天啊,根本聽不出來他是在說謊還是實話!」我懊惱地說。
「他看起來是個好人。」艾珍說道。
「那可不一定。」父之牙低哼。
「反正,伊默兒,」她指了指周遭的路人,「我想妳的確抓到了不少盜獵者。」
數公尺外有人在閱讀報紙,不時皺了皺眉,有人圍成一塊,激烈地談論。
「你聽說了嗎?FBI竟然在禁獵區裡面抓到一大票盜獵者!」
「我哥還在盜獵者裡面!他有犯罪我都不知道!」
「可是好莫名其妙,怎麼會突然就冒出盜獵者組織?」
「可能有人通風報信吧!」
「那之前的那個萬德勒……」
我將注意力放回我們身上。
「是呀。」我淡淡地回應艾珍。
即使做到這種地步,我卻還不滿意。
我還沒要到最後的答案。
。 。 。 。 。
我暫時和艾珍分離,她打算帶著父之牙去逛逛非你所想靈魂種的世界。
兩星期後,我心血來潮,帶著資料夾,走回那曾經是有棟小房子的廢墟。
我並沒有交給警方或是無‧立福真的檔案夾。
出於某種直覺,我悄悄地保管它。
我在房屋廢墟裡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將灰塵清到旁邊,再把資料夾放在地上。
重新打開它,把內容物拿出來,翻閱一遍又一遍,過了一小時,仍找不到什麼端倪。
我把資料夾隨手翻到封面,怒視著那行警告。
「只有『他』才能開啟,違者處死。」
一時無聊,用手指劃過每字的筆劃,無奈地嘆口氣。
是我的想像,還是那字句剛才閃了一下?
我開始收拾資料,想把它們塞回牛皮紙檔案夾裡面。
不料,資料夾封面的警告流出大量的墨水,烏黑的液體滴落到地板上,自動朝一個大黑水珠靠攏,接著變得黏稠,最後靜止不動。
我撿起半固態半液態的漆黑色物體,捏起來時軟時硬,形狀不規則,活像個鼻涕蟲玩具。
奇怪的小東西。我想。
它突然發出子彈上膛的聲音。
喔不,並不是鼻涕蟲玩具弄的聲響。我回頭一看。
一名人影站在廢墟入口。
金棕色的頭髮微微發白,冰藍的眼珠顯出冷冽殘酷,一張40~45的面孔。
「妳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小妞?」無‧立福冷笑道。
此篇文章於 09-26-2015 10:43 PM 被 伊默兒/野魂 編輯。
我瞪大雙眼,混雜著驚愕與茫然地注視他。雖然經常碰上這樣的情況,我還是不確定子彈打不打的中靈魂。
為什麼他在這?他怎麼會來?
「妳是誰?」無再問了一次,作勢要扣下板機。
「我是……伊默兒。」這回我可懶得撒謊。
「啊,伊默兒。」他微微偏頭,也許他在思考可可‧賈伯斯和凱瑟琳‧華森和我有沒有關聯。隨後是一陣帶著些許歉意的輕笑,他放下槍枝,說:「真是抱歉啊,小妞,我似乎嚇到妳了。」
我聳聳肩,然後問道:「您是無‧立福嗎?那個大名鼎鼎的企業家?」藉此瞞過他我們其實不只一次面對面的事實。
「沒錯。」他又補上一句,「妳知道,這裡是我成名、致富錢所待的小住所。」
「所以那個傳聞指的大型企業家就是指你。」我分析。他點頭。
短暫的靜默。
「妳手裡拿的東西,觸發了我的警報系統。」他又開口,將左手掌伸出來。「麻煩妳給我。那是我重要的物品。」
「這種鼻涕蟲玩具有那麼重要?」
「這是商業機密。」對方用一種冷靜的微笑回應。
「不然妳就要倒大楣了。」只是遲疑那麼一下,無就突然重新舉槍,仍帶著微笑威脅道。
我慢慢地將握著鼻涕蟲玩具的手伸出,邊釐清思緒。
假資料夾,他不要。真資料夾,看來他也不要。黑呼呼的東西,他卻執意要。若不是這麼了解資料夾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假的資料夾變不出鼻涕蟲玩具?
「不。」我迅速把手縮回去,將它握緊,手臂移到胸前。
「不要是嗎?」他略顯驚訝,接著緩緩點頭。「那我只好這樣辦,妳逼我的。」
他拍拍雙手,五位全副武裝,帶著看不見眼睛的頭盔闖進廢墟,二話不說立刻朝我開槍。
我及時蹲伏閃過,沒有歇息幾秒,槍械射擊的巨響讓我不得不縮成灰松鼠鑽進廢墟(順手偷偷把鼻涕蟲玩具丟到遠方)。
有人朝我躲進的廢墟內擲武器,它們擊打在石塊上,震動和塵埃迫使我離開,只得利用速度逃走,卻看見他們圍堵過來。
「不要下手那麼快嘛,先生。難道不能慢慢說?」(我讓分貝維持在六十,這樣他們才聽的清楚一隻松鼠在說人話)我攀爬上其中一位武裝人員的肩上,一發子彈射來,立刻閃過,正好打進武裝人員的脖子,他踉蹌幾步,便跌倒在地,沒了氣息,於是我再度鑽進廢墟中。
「在我看見妳變成松鼠的剎那間,我立刻明白過來了。」他火大地搜尋我,一邊低吼。「妳會變身,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有人會。妳臉上有著那幾個標記,所以上次的可可‧賈伯斯和凱瑟琳‧華森一定是妳和妳的同夥變的!所以妳們因為懷疑我才給我假資料夾!」
「對啦,對啦。」我躲過一塊因人員射擊中天花板而墜落的「巨石」(在人類眼中應該是碎石而已)。「你猜中了,而我也是殺害萬德勒和其他盜獵者的兇手。而你,我可不認定你是那個慈善心腸的無‧立福,你可是盜獵者組織的老大?」
「哈!正是!正是!」他狂笑道。
「那你為什麼要成立盜獵者組織?」我質問。「為什麼卻這麼愛幫人?為什麼要這樣?」
「看來親愛的說故事時間又到了。」他裝模作樣地嘆口氣。然而武裝人員仍然沒有停止攻擊,所以我還是在躲躲藏藏。
「請容許我說,時間發生在數百年前。一群青面獠牙的猛獸──我甚至懷疑他們並不來自地球──這群怪物莫名出現在我住的地方,牠們催毀村莊房舍,吃掉我的家人,當時的我只是個小伙子,村莊本身就很偏僻,而且只有我存活,在荒蕪的街道,又餓又渴,像現在的難民那樣。」
老天。真慘。
「從此以後,我對動物一直很反感,甚至可以說是怨恨,我一看到牠們就殺,而這也幫我賺到了不少伙食。」
同情心馬上轉移到那些無辜的生命,這種作法太令我毛骨悚然。
「我的行為從此變得像魔鬼。不知為何,我發現我可以活上上百年,也不會衰老,於是我成立盜獵者組織,獵捕那些野獸,一方面報復,一方面養活盜獵者,我也讓他們潛伏在我開的百貨公司或其他地方,也救濟某些難民,我投資不少企業,我賄賂警察,我變的十分富有……一切是那麼的穩定。」
「那席考柏呢?他在哪?」我問。
「噢,妳竟然知道他?」他滿不在乎地說。「多可惜啊,在他叛變的一星期後,我找個人將他暗殺了。」
我暗自倒抽一口氣。
「不重要、不重要。」他用一種安慰的口吻說。「盜獵者組織,很遺憾的,對我來說,僅僅是個幌子。」
幌子?
盜獵者正宗老大說世界第一大盜獵組織只是個幌子?
「妳知道,重複做差不多的事是會感到無趣的。而我曾聽過一個鮮少人相信的傳說,簡單來講,就是在另一個空間有屬於你的角色,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是那本書,《人與獸》的最終章的結語!
「根據那故事,我花費多年研究才得出結果,不過它有一些說法是錯的,我想這些就不必和妳解釋了。我向一家化學廠商訂造鑰匙前身,最後在某個文件裡設置一個可當鑰匙的機關,讓廠商找人送來,也就是萬德勒,而它必須在成為鑰匙前,還要再加一點材料進去。
「讓鑰匙出現的材料,必須夠凶猛,夠火爆,但又不失友善性與機警。
「只要製造出那把鑰匙,我就可以進去大肆挖寶,至於寶物到底有什麼……誰知道呢?」他讓自己再狂笑個幾聲。
「不能這樣!」天曉得他進去那種空間後會發生什麼恐怖大事?「那毫無意義!」
「那妳殺了那些盜獵者,又能改變什麼?」他反問。「盜獵者還是存在,就算妳把他們殺光,新的盜獵者又會出現,這妳要怎麼解釋?」
「那是……」我接不上話,我也是為了犬良他們報仇,無和我都是報復心態,我能說什麼?
「喂,小妞,解釋啊,我完全聽不到妳的聲音。」
我變回人型,直視著無。三位武裝人員朝我開槍,我建立起一道防護磁場擋住。
「我沒有解釋。」我說。「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所謂的解釋,再多說也只是找藉口。
「沒有?」他爆出一聲冷哼,緊接著便是譏笑。
「妳和我,同樣都曾愛過自己的家人,同樣都想復仇,同樣都殺過生,但我和妳最大的差別就是: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妳卻毫無信心。」
「而我和你更大的差別,是因為我現在還有一次機會阻止那件事發生。」我說,下一秒便將變出的刀子抵在他喉嚨上。
無‧立福揚起眉毛,毫無懼色,他嘴角微微上揚道:「我們才不過講沒幾句話而已,就要說再見啦?」
「我再重複一次:鑰匙交出來。」
「甭想。」我淡淡地說。「我要毀了它。」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頸,咬牙切齒地嘶聲說話。「我耗費世紀之久時所發明的鑰匙,怎麼能毀在妳手裡?妳實在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小刀一揮,利刃劃破皮膚,噴出深紅的血柱,血腥味瀰漫在廢墟中。他雙膝癱軟跪倒,手無力垂下,往側邊倒了下去,而我瞥見他擠出可怕的笑容。
不要笑我!我全身僵住。
我回過頭來,廢墟還在,但武裝人員消失了,還冒出一大群無‧立福,各個擺起嘲諷的臉色,發出冷笑。
整個廢墟都是。
「住手!」讓我心碎、恐懼、難過的,能讓我登時無力、敗壞的笑聲……「住手!!!」我摀住雙耳,但是它們就像銳箭貫穿一切,我掙扎著要逃開,卻動彈不得……
糟糕。
我是誰?我記不起來!
「伊默兒!」一個聲音從雜亂的冷笑中竄出頭。「伊默兒!」
你在叫誰?我似乎能從無‧立福人群堆中看到一件武裝人員的衣服,從中鑽出一隻棕色虎斑貓,他喵道:「伊默兒!」隨即沒入人海。
「哈哈哈哈……」無‧立福們笑著。
「伊默兒!」那隻貓高喊。
「停下來……」我哀鳴。
此時虎斑貓奔向我。卻在靠近的那一剎那變成無‧立福,並且冷笑。
我感覺到炙熱的血液在全身擴散開來,壓抑的感受再也受不了半點折磨。
我一拳狠狠揍在由虎斑貓變的立福胸膛上,不管他怎麼大叫「伊默兒」,我兩臂一伸,手掌張開,烈火夾帶著黑暗襲捲廢墟,沒幾秒便被火舌包覆,炸裂、燃燒,濃煙從發狂的火焰中竄出,尖叫著衝向天外,它們占據廢墟與天空,與烈燄重組。我喘著氣,驚魂未定地盯著火與煙,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冷笑的無‧立福因此消失不見。
我渴望這樣就能結束夢魘。
問題是,我察覺到還有最後一位立福,就站在我面前,由濃煙阻隔。
我發出一聲絕望的怒號,我得宰了他。
於是我變為一隻銀灰獅子,朝前撲去。
「伊默兒!!!」
有那麼幾秒鐘,我認為這個聲音非常熟悉,眼前不是無‧立福,而是個頗為帥氣的少年。他在叫我的名字。
我們雙雙跌倒在塵埃裡,我兩爪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面目驚恐、蒼白,「住手……妳住手。」
我試著恢復記憶。
然而我忘記滅火與製氧,以至於氧氣不足,又或者體力消耗太過,我覺得自己會窒息而死。
畫面突然一片黑。
。 。 。 。 。
我倏地醒來,茫然地眨眼,不過意識清醒,知道自己還是獅子的模樣,我怕躺在這會被發現,於是趕緊變成人類。
「克萊登。」我輕聲說。
虎斑貓是克萊登!我剛才攻擊的是克萊登!我要找到他……
首要的動作就是站起來,我撐起身軀,跌跌撞撞地嘗試站穩腳步。顯然我還是有些暈眩,一個不平衡又摔倒,我怒視著地板。
嗯……這是地板嗎?
赫然發現我並不在廢墟中了,四周的色彩霧茫茫,我不完全是在地上,也不完全是飄在空中。
我剛才明明還站在廢墟裡,和無‧立福對話,殺掉他,最後放把火把那鬼地方燒了,應該有連帶將武裝人員燒死。
還有別的。在殺他之前我說什麼?沒記錯的話,我說我把鑰匙毀了。實際上我只是拋走而已,但在那場大火後應該真的被摧毀吧?還有克萊登呢?
這些問題搞的我頭疼。我決定先面對現況,弄懂自己身在何處。
事實上,我過沒幾秒就了解了。從那種冷靜、沉穩的氣息看來,我分明不在地球上,倒是處在一個空間,而且隸屬於他人。
「醒了?」我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如同此空間一樣鎮定。
「克萊登!」我認出他來,回過頭,一隻棕色虎斑貓,背後有著黑色圖騰,眨著灰黃綠的眼眸。
他盯著我好一會兒。隨後變成人型,走近我身邊,我感到一陣無形的重量壓迫,天曉得那是什麼。
「妳剛才失控。」他平靜地說,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否帶有譴責意味。
我臉色沉了下來,「我知道。」
「要聽後來發生什麼嗎?」
「不管怎樣都得知道吧?」
他簡短地表示,他打從我和艾珍進去百貨公司開始就悄悄地跟隨我們,假扮成武裝人員混進來廢墟,我昏過去的那段時間裡,他先滅火(這用不著幾秒鐘),再把我急救回來,以短時間清理掉廢墟內的灰燼、屍體,最後讓廢墟回到原本的樣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收尾。
「就這樣?」我想到和無‧立福的對話,心像被針扎的刺痛。
「不然要怎樣?」他理所當然。
「我幾乎殺了你欸!」我難過地說。非你所想的靈魂是可以被殺的,死了以後,只能活在別人的記憶裡,再也回不來了。
「但我沒事,好嗎?」他雙手抓住我的兩臂,認真地回應。冷靜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擔憂的神色,「我應該擔心妳才對。」
「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妳那些殺生的所作所為,妳失控的表現,就是詛咒在重新一點一滴侵蝕妳的徵兆!」他咬牙低吼,下一秒卻別過頭去。「抱歉。」
你只是想保護我而已。我心裡替他辯解。但還有點畏懼他剛才的表態。
「伊默兒,」他貼近我,我和他只有幾公分距離。我拼命眨眼,注視著深邃的綠眸。「我不能看妳再失控。」
「那我該怎麼辦?」我虛弱地問。
「去那個空間。」
「什麼?」我很驚訝。「那把鑰匙不是被我毀了……」
「並沒有。」他掏出一塊小東西。「相反地,妳製造了完整的鑰匙。」
我接過鑰匙觀察,黑色鼻涕蟲玩具已經不再,轉為堅硬質地的漆黑石頭所削出的菱形石子,中間還鑲嵌著一枚血紅水晶。
「是我放的火用的。」我低語。「這表示我符合那些製造鑰匙條件。」我該高興還是悲傷呢?一方面對那個未知之地感到好奇,一方面痛恨自己造出了原本無‧立福要進攻該空間的工具。
「所以,」他清了清喉嚨。「我想最好的方式便是到那個空間裡生活上一段日子再回來。妳必須在那裏學習控制自己,我當然更希望妳可以徹底改掉。」
「你或艾珍要跟我來嗎?」
「恐怕不行。」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我想,我並不反對去空間的事。只是我想到自己不知何時還能見到克萊登、艾珍,還有一大群摯友就覺得心情差。
「難道不能送我到入口?」
「好吧。」
我抱緊他,這是感激、紓解,外加某種感情的擁抱。他不再那麼嚴肅了,輕輕撫過我背部。
我放開,臉微微脹紅,尷尬地搓著前額的圖騰(觸感活像玻璃珠一樣)。
「走,」他牽住我的手。「妳先離開我的空間,我們可能要為妳的旅途準備準備。」
。 。 。 。 。
二○一五年二月五日。
我位在亞洲──更準確地說──在中國大陸、臺灣之間的臺灣海峽間的某一個小島上。
現在是日出時段,太陽目前未起,只露出薄弱的光線,染紅了雲彩。再加上此處人煙稀少,成為我最好的出發點。
克萊登要求我一定要在這出發,也就是說,我才剛從美國趕來此地而已。
我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反正耐心等就是了。
我來回踱步,不時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鑰匙(我現在叫它果醬黑餅乾)查看,彷彿這能安撫我的緊張情緒。
海浪拍打著海岸,雲朵由紅霞逐漸轉黃,依稀能微微看見陽光的身影。
許多被光線拉長的影子朝我奔來,我轉過身,看見克萊登、艾珍、父之牙跑向我,喔,還有更多人呢。
我從後方看去,一大群灰狼,琥珀色與深藍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還有一名老人,三隻狗,一隻狐狸,一隻土狼,我那一世的親人、黑妞、老白、旺旺、席考柏、盒子、琥珀、白金、父之牙……黛蜜。
以及犬良。
「嘿,」我變成那時的灰狼,望著克萊登,帶著笑聲說道。「這就是你要我等的原因?」
「嗯。」他不好意思地撇過頭。
「我也有功勞喔!」艾珍手搭在我的肩上咧嘴笑道。「喜歡這個小驚喜嗎?」
「哪裡小了?」我盯著他們半透明的身軀緊緊挨在一塊,差點沒喜極而泣。
「野魂!」狼嗥、歡呼聲此起彼落。
我掃視著群體,他們看起來都好健康,我好想一位一位地好好談天,但是我沒有那種時間。
「那個……」我開口,但是歡呼聲蓋過了我。「我想和各位說幾句話!好嗎?麻煩你們安靜?」
不到一秒鐘他們就住嘴了。嘖,真有趣。
「我知道,上次和各位分開時,已經是很久的事了。」我吞嚥了一口口水。「那時候,我很想替各位報仇,於是游走各地,直到死去。我死後,回到了你們現在所見到的非你所想靈魂型態,但是我得知,你們過的很好,並不想復仇,所以只有死後的父之牙來而已。
「我和朋友追查後,才得知盜獵者首腦的目的不只於此,他要進入這裡,」我尾巴指著空氣,直接跳過令我不快的那段。「他製造出鑰匙,要進去該空間『挖寶』──至少他是那樣說的。
「我的種族是特別的靈魂種,能夠任意『變化』和『變出』,又由於我受過可怕的詛咒,我不去治治它就會對社會有極大的危險。所以,我要用這把鑰匙……」我舉起了果醬黑餅乾。「去一個未知的空間裡,當作是治療。」
「我想和各位說幾句話表達我的感謝。
「月爪、羽影,還有我的兄弟姐妹,」我環視著沉默的觀眾,逐一報出名字。「謝謝你們陪伴我幼年的時光,在那場火災發生之前警告我。」
「席考柏,我很高興你最後還是知道什麼是對的,謝謝你救了那時的動物。」
「旺旺、黑妞、老白,謝謝你們帶給我的歡樂以及你們盡責的態度。」
「暗嚎、晨雪、毛掌、刃牙,我從你們身上學到要當王者並不容易。」
「棘尾、森林、烏岩、十五、飛毛腿、細骨,還有紅橙黃綠藍靛紫,你們是勇猛的戰士,我敬佩你們。」
「琥珀,你很能幹、合作,能認識你真好。」
「盒子,我從你這裡學到很多知識,你是我的好老師。」
「父之牙,」我對小狼微笑。「你很聰明,真的,而且也是我的小跟班。」
「白金,」我想到她被毛掌殺死,然後得孤伶伶地守在陰間等待就覺得難過。「妳很勇敢,我很高興能有像妳這樣的朋友。」
「黛蜜,」我在這頭母狼身上停留許久才說。「一開始我覺得妳很煩人,後來發現妳其實很不錯,希望妳和犬良可以幸福快樂。」
剩犬良。
「犬良,我……」我好想告訴他一大堆事,但話要說出口時,腦袋卻一片空白。
「你是我的好哥哥。」
他愣在那裡,像個傻子一樣。
「最後,」我暫時把他放在一邊。「我要謝謝所有在場的你們。」
說完話時,正好破曉,快沒時間了。
我變成人類,抓著果醬黑餅乾朝海岸邊用力劃下,空氣被開了一個洞,露出了空間。
其實對面的空間似乎和地球並無差異,能看出空間就在對面只是因為入口影像模糊。
「我要進去,現在。」我面向他們道。「再見。」
「伊默兒。」艾珍抓住我,給我一個緊緊的擁抱。「妳一定要沒事。」
「會啦,會啦。」我笑道。「妳也要保重。」
犬良忽然跑到我身邊,飛快地朝我臉上舔了一下。
「你是我的好妹妹,一直都是。」他鼓勵地眨眨眼。「現在進去吧!」
克萊登會陪我進去,現在終於要面對入口了。
「準備好了?」他輕聲問。
「是。」我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可以聽到他們朝我說再見的聲音……專心點,伊默兒。
我們跨過空間入口。
。 。 。 。 。
走進入口時似乎窒息了幾秒,呼吸順暢時,我們仍站在海岸邊,波浪仍徐徐拍打著岩石。
我回過頭去看洞口,模糊不清。
反正現在也不行回頭了,我提醒自己專注,直視前方。
「你有想要跟我說什麼嗎?」我故意平靜地問。
「沒有。你知道我不擅長說話。」他困擾地微微皺眉,我給他一個笑容。
「快來不及了。」他回頭望著洞口,它正慢慢地縮小。
「你可以重新開門啊!」我攤開手中的果醬黑餅乾,卻發現它在瓦解。
「這鑰匙只有一次性!」我露出了恐懼之色。「這樣我要怎麼回來?」
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把唇貼在我的唇上。
我扣住他的肩膀,他兩手摟著我的腰部,把我拉近他,我可以感覺到熾熱的感覺又在全身擴散開來,只不過這次並不是恐懼與憤怒造成的。
「記住,要懂得操控自己。」他放開我說道。
克萊登看了我最後一眼,然後轉身離開,洞口在此時關上,果醬黑餅乾也隨之徹底碎成一片。
現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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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來試試看廢話區擺後面的效果(?
首先先讓野仔歡呼一下!!!!!
終於到國際換日線啦唷哈哈哈哈!!!
拖了一個月又兩個禮拜,途中經過嚴重卡文的說QWQ|||
最後的成果個人是覺得很爛啦,可能讓讀者有失望
反正就是這樣啦!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各位都很清楚啦(?
從下章開始就是令野仔感到超想寫但怕的要死的開始囉(?
此篇文章於 11-22-2015 10:30 AM 被 伊默兒/野魂 編輯。
喔喔喔喔喔接吻了(重點誤
恭喜小伊默闖過卡關大敵(撒花
祝寫作順利,靈感源源不絕。
以上(蹭到著火